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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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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图书编卷一百十七
             明 章潢 撰
  国朝兵制
 国朝设都督府五都指挥使司二十一留守司二卫
 百九十一守禦屯田群牧千户所二百十有一宣慰
 招慰安抚长官九十五番夷都司卫所百有七各统
 其军及部落听巡捕军器漕运京操守备征调朝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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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塞之政令大都五千六百人为卫千一百二十人
 为所百十有二人为百户所所设总旗二名小旗十
 名大小联比以成军国大师则诏文大臣总督提督
 参赞军务而总兵官佩将印领之既旋上所佩印于
 朝将归第军回卫所听调而武官不得辄下符行军
 其京师简练三营军曰五军营五军将兵曰神枢营
 司旗纛曰神机营习火器神枢马队神机步队五军
 兼之而统以文武大臣十二卫番上宿卫卫皇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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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领铜符分信地以为守宵夜鼕警禁卫兵卒日给
 食家无丁中有父母若单夫只妻者诸存恤优厚而
 严上直折五顶替之律锦衣卫主禁庭卤簿仪仗之
 事旗手司主旗纛金鼓之令诸卫皆统军卒而锦衣
 卫独领校尉力士盖周之虎贲也诸军皆正卒而府
 军独佥幼军即汉之六郡良家子也诸卫官皆世独
 锦衣不世以使能时兼刑狱而以严禁卫为要官大都
 京师约宿军三十馀万畿内约二十馀万尽诸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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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不过此括诸省之兵不当此也故战则国威犁边
 庭守则国固居重驭轻之制凛如也
  国朝两京十三省都司卫所马步官军员名
 北直𨽻亲军卫三十九(属所二/百五十)守禦千户所一 在
 京属府卫三十八(属所三/百三)守禦千户所二在外直𨽻
 卫三十九(属所一百/三十二)守禦千户所九 大宁都司领
 卫十(属所五/十四)守禦千户所一 万全都司领卫十(属/所)
 (七十/六)守禦千户所七京营见操并外卫马步军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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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十一万七千三百馀员名巡捕官军五千六百馀
 员名
 蓟州保定宣府三镇马步官军共十万五千八百馀
 员名
 南直𨽻亲军卫一十六(属所一百/一十二)守禦千户所一
 在京属府卫三十三(属所一百/九十六)守禦千户所一 在
 外直𨽻卫二十八(属所一百/四十五)守禦千户所十五 中
 都留守所领卫八(属所/四十)守禦千户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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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营马步官军舍馀夷人共二万八千九百馀员名
 在外卫所除中都留守司二班京操外马步官军舍
 馀共四万四千八百馀员名
 山东都司领卫一十九(属所七/十五)守禦千户所一千二
 本都司所属除二班京操外马步官军六万三千八
 百馀员名(仪卫/司三)辽东镇领卫二十五所十一关二营
 堡一百马步官军九万八千八百七十五员名
 山西都司领卫九(属所/四十)又所七本都司所属马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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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舍馀夷人一万九千五百馀员名
 行都司领卫一十四(属所/七十)又所七本都司所属马步
 官军四万六千馀员名仪卫司三
 陜西都司卫二十六(属所一百/三十四)守禦千户所一十二
 行都司领卫一十三(属所五/十六)守禦千户所四
 总延绥宁夏甘肃三镇共马步官军舍馀土达一十
 三万九百馀员名仪卫司四
 河南都司镇卫一十四(属所四/十九)守卫千户所七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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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所属除二班京操外马步官军一万五千九百馀
 员名仪卫司八
 浙江都司领卫一十六(属所一/百二)守禦千户所三十五
 本都司所属马步官军三万九千九百馀员名
 江西都司领卫三(属所/十五) 守禦千户所十二百户所
 一本都司所属马步官军一万二千七百馀员名仪卫
 司二(后并入/南昌卫)
 湖广都司领卫二十六(属所一百三十宣抚司安抚/司九长官十四蛮夷官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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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禦千户所二十六宣慰司二(属长官/司八)郧阳行都司
 领卫七(属所/三十)守禦千户所八本都司所属马步官军
 舍馀七万一千六百馀员名 兴都留守司一仪卫
 司十一
 四川都司领卫一十二(属所四十九宣抚司二安/抚司七长官司二十二)
 禦千户所一十一(长官/司二)招讨司一
 行都司领卫六(属所三十五/长官司五)守禦千户所八本都司
 所属马步官军九千六百馀员名仪卫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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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都司领卫一十一(属所五/十六)所一十七 建宁行
 都司领卫五(属所/三十)守禦千户所四所属马步官军共
 四万八千二百馀员名
 广东都司领卫十五(属所六/十八)守禦千户所四十五本
 都司所属马步官军三万九千四百馀员名
 广西都司领卫十五(属所五/十五)守禦千户所二十一本都司
 所属马步官军一万二百馀员名仪卫司一
 云南都司领卫一十七(属所/百六)一安抚司三长官司三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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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千户所一十二本都司所属汉土达马步官军八
 万一千四百馀员名
 贵州都司领卫一十八(属所九十三长/官司一十三)本都司所属
 马步官军三万七千四百一十七员名
  皇朝兵制沿革
 国初设太平等翼元帅府以统诸道兵设总制亲兵
 都指挥使司及都镇抚以总禁卫后改诸翼为亲军
 立大都督府设内外卫所及各处都指挥使司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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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大都督府为五府外卫统于都司而都司及内卫
 各以其方𨽻五军都督府惟亲军不属其都司卫自
 永乐以来添革改调前后不一各处土官衙门有属
 都司卫所统辖与都司职掌所载互有异同总天下
 都司一十七留守司一内外卫三百二十九守禦千
 户所六十五
 总天下镇守二十一分三十三守备百
  国朝京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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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上二十二卫曰锦衣曰旗手曰金吾前曰金吾
 后曰羽林左曰羽林右曰府军左曰府军右曰府军
 前曰府军后曰虎贲左是为上十二卫其金吾左金
 吾右羽林前三卫本北平三护卫所改者曰燕山左
 曰燕山右曰燕山前曰大兴左曰济川曰通州本北
 平都司卫是为上十卫几二十二卫名亲军指挥使
 司曰腾骧左曰腾骧右曰武骧左曰武骧右是为四
 卫亦名亲军指挥使司曰武功中曰武功左曰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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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以匠故𨽻工部曰永清左曰永清右曰彭城三卫
 长陵景陵献陵裕陵茂陵泰陵康陵七卫为陵卫并
 不𨽻都督亦不称亲军曰留守左沈阳左沈阳右骁
 骑右镇南龙虎六卫𨽻左府留守右虎贲右武德三
 卫𨽻右府留守中神策和阳应天四卫牧马千户所
 𨽻中府留守前龙骧豹韬三卫𨽻前府留守后武成
 中神策后忠义左忠义右忠义后忠义前义勇后义
 勇右大宁前大宁中蔚州左会州富峪宽河兴武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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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神武左十九卫𨽻后府留守五卫者本国初都镇
 抚司总领禁卫改为留守五卫专巡察守卫京卫𨽻
 都督府者上府移兵部亲军卫直达兵部凡入营者
 听营文武大臣督理国朝京营之制主训练在京官
 军永乐迁都于北又于中都大宁山东河南附近卫
 所摘拨官军轮班上操以内卫京师备四方征伐云
 迩年以来兵制渐更大都有曰更卒如中都河南山
 东班操军是也曰繇戍如延绥宁夏入卫军是也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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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役荑如辽左抽添军是也曰召募勇敢常川操练及
 临时调遣之军是也
  国朝军营
 五军营 大明会典云五军营中军左右掖左右哨
 管操练京卫及中都留守司山东河南大宁二都司
 各卫轮班马步官军长语云国初止有五军营
 三千营 大明会典云三千营五司管宝纛令旗长
 语云永乐初始以旗宝纛下三千小弓手立三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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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机营 长语云永乐中征交趾得神机火箭之法
 因立是营 大明会典云神机营中军左右掖左右
 哨管操演神铳神炮神鎗火器是营与五军三千为
 三大营
 团营(总三/大营) 大明会典云景泰初选大营精锐官军
 分立十一营每营官军六万员名团操以备警急调
 用成化间分为十二营奋武耀武练武显武敢勇效
 勇果勇鼓勇立威伸威扬威振威十二营内各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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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五营管内外马步官军三千管管内外马队官军
 神机营管内外步队官军
 将军营 大明会典云锦衣卫侍卫将军自为一营
 下班之日照例操练从管领侍卫官提督
 四卫营 大明会典云腾骧左等四卫勇士军人馀
 下别为一营从御马监官提督操练其坐营等官并
 于四卫指挥等官推选
 营官 大明会典云三大营各营管操官曰提督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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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分管官曰坐营曰坐司俱兵部奏请于公侯伯都
 督都指挥内推选永乐间始兼用内官而神机火器
 特命内臣监之曰监鎗又有掌号把总把司把牌等
 官俱于都指挥内推选团营提督及坐营掌号把总
 等内外官员略如三大营之制而命兵部尚书或都
 御史一同提督
  国朝京营沿革
 京营操练之法洪武时止为五军营分大小教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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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城外操练永乐初分为三大营曰五军营有步
 队马队专教阵法曰神机营皆步肄习火器曰三千
 营背为马队专扈从出入管车辇宝纛等事每营以
 公侯伯二人充提督某营总兵官景泰三年兵部尚
 书于谦建议立团营拣三大营中壮士团练就于三
 营六提督中拣二人充提督团营总兵官即于五府
 中涖事文臣提督以兵部尚书是年团营总兵武清
 侯石亨遂请故都察院改为帅府天顺元年罢团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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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元年复立团营寻罢成化三年又复团营团营之
 兵名为头拨初团营分为十营后增为十二营一营
 以侯伯都督等官一人为坐营官有事出征不必拣
 选但拨某营出征则某营将领其士卒启行承平日
 久团营非复操练之旧又立东西官厅名为听征盖
 三营变为团营团营变为东西厅也祖宗微意不
 欲武臣权重在内营操官止管操练者无间设衙门
 亦无印信在内五府有衙门印信理常行政务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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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操非特命不得干预盖五府三营十二营职不相
 侵也至于出征亦不止大将一人必选二三人位相
 侔勇相等者参用之出师之日赐平贼讨贼平敌平
 西征夷征北等印或将军或副将军或大将军随时
 酌议必由兵部题请五府亦不得干预事平之日将
 归于府军归于营印归于朝其意深矣至嘉靖庚戌
 罢团营仍为五军营内分十二小营改三千营为神
 枢营神机营仍旧三营共设总督京营戎政公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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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协理侍郎一人五军营副将二人练勇参将四
 人参将四人游击将军四人神枢神机营各副将一
 人练勇参将二人佐击将军六人以昌国公故宅为
 戎政厅给戎政之印柳叶篆文虎纽如将军所挂印
 通记京操凡大营三内分为小营三十副将以下三
 十人人坐一营副将用真署都督参游佐击用真署
 都指挥或都督大抵统军不专于一人练军不专于
 一人皆有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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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营兵制考
 国家兵制初盖视汉代云汉有南北军卫尉主南军
 中尉主北军其后南军增期门羽林北军增八校秩
 与执金吾皆二千石说者曰分其权也我国家所设
 锦衣等十二卫以卫宫禁拟南军留守等四十八卫
 以卫京师拟北军而分𨽻五府与八校意同有事则
 将握兵兵随将事已则兵归于府府归于朝卒有意
 外之虞生于一军而四军足以制其死命盖高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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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神武久处行间洞悉戎机虽当櫜弓辑矢之时而
 所为善藏利器强干固本执长筴而御宇内者渊乎
 微矣成祖祚燕仍立五府增七十二卫而设五军神
 机三千三大营五军营有步兵有骑兵教阵法神机
 营皆步兵习火器三千营皆骑兵专扈从而岁令河
 南山东中都大宁四都司军番上练阅于京师营各
 用勋臣二人为提督自是因而不改而承平日久兵
 政弛废迨己巳之变国统几危景泰初于肃悯公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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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议于三大营中简厥骁锐分为十营还其老弱谓
 之老家营即于故三营提督六人中推举其二为总
 兵而以本兵董之营各行以都督一人有如遇警檄
 其营则都督以所部出名为头拨盖三大营至团营
 一变巳天顺初年罢之八年复置成化初年罢之三
 年复置当是时团营凡有十二行之既久操练寖怠
 兵多阘葺于是乃立东西官厅号曰听征又一变也
 嘉靖庚戌罢团营复三大营而改三千之名为神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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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总则勋臣协理则少司马弹压则台省而五军营
 之为副将者二左右前后参将者四游击将军者四
 枢机二营之为副将者一参将者二佐击将军者六
 自嘉隆至于今间微有增损而制固不变今三大营
 将领副参佐游坐营号头中军千把总见为官者五
 百二十有奇而为军者十二万为备兵者十万有奇
 一大营中有战兵有车兵有城守有备兵盖分为二
 十小营合为三大营又合为戎政府云国初制兵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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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聚而难制故主于分既分之后患其散而无纪故
 主于合分合之间失在政不在制也夫兵犹水也汇
 为巨浸溢为洪流则且有溃决冲齧不可捍禦之患
 疏之别之以杀其势则汨然赴海而趋老子有言鱼
 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假人盖高皇之虑远矣
 夫收太阿之权役臂指之势其惟初制哉作京营兵
 制考
  京卫与锦衣卫相维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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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朝兵制以亲军二十一卫卫宫禁以五府四十二
 卫卫京城又以锦衣一卫假任权以制亲军以众势
 制锦衣合亲军锦衣与五府兵又适相当盖彼此羁
 维之局视周官卫尉中尉所主汉南北军南北衙宋
 殿前侍卫司皆无异而锦衣之任独与唐元从禁军
 合其外郡邑之兵各随地省要以为繁间疏密亦内
 外援应之局山东河南万全大宁轮操不三辅而意
 存管营别设司马不枢密而钤揽有事由本兵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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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帅不开折冲府而势张平时籍归五府廪经本卫
 练劄营场队无离土法甚得矣但无名虚耗而有演
 弗精奈何
 问周礼宫正宫伯𨽻冢宰而今锦衣卫无所制何也
 此后世之宜法也冢宰御宫从古法嫌于既重已不
 可行于今矣曰周宫正宫伯掌居卫虎贲氏掌行卫
 司𨽻掌环卫诸门而今锦衣实兼其任夫乃揽乎曰
 此后世之奇法也锦衣以任权制亲军二十一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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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等二十一卫以众势制锦衣合亲军二十一卫并
 武功永清彭城七陵卫与五府兵适相当为彼此相
 维之局祖宗微权非人所能易识也曰周掌居卫者
 𨽻冢宰掌行卫者𨽻大司马掌环卫诸门者𨽻司寇
 而今锦衣虽通籍兵部然止以文属则大专之委可
 乎曰此后世之任法也天子有环列心腹之臣也曰
 古环列心腹之臣非兵卫在内而不出虎士八百人
 王不出亦不行四翟之𨽻王出而后有事而令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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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内直外直司宫门城门缉捕城内城外至守季通
 州张家湾何也曰此后世之任法也所以通内外几
 奸宄之萌开壅阂之蔽也
  本朝兵制
 问本朝兵制之善请详言之曰畿兵今七十一卫不
 𨽻五府者三十九轻重之势彼此相当汉卫尉主南
 军以护宫三署即期门羽林在焉所以亲之也中尉
 主北军以护京城八屯八校在焉所以周之也今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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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之时去古未远兵用番上南军调诸郡国北军调
 诸三辅今固不可行止以山东河南万全大宁军轮
 操京师亦不忘内外出入之意然汉诸吕之乱周勃
 可令南军毋纳产先是计除卫尉足为南军以应巳
 此南北军相制汉初设兵之善如此者一坏于武宣
 大坏于东汉中官统领内省则汉之末政然也但合
 𨽻三公非三代而下事更替氓𨽻天子而无亲军不
 可耳唐置十六卫左右千牛四则直侍之卫也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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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领金吾监门十二则警固之卫也业职各分低昂
 无别复立元从禁军为北衙而以十六卫为南衙太
 宗百骑七营今制锦衣如之益以神武神策为天子
 私人则非所以为制矣且今有禁掖之几卫而无四
 方之调发唐又不得而拟之德宗后宦官握神策废
 立如取乃有王叔文之变卒之神策废而朱李之祸
 成其所由来者远矣宋惩方镇收天下兵权萃于辇
 毂有二司三衙四厢统于枢密院选诸道之勇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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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周庐其尤锐以充班直退癃惫剩员以分州郡且
 禁旅番更戍边及令就粮于外大都专强干弱枝而
 甸卫之势可相使而不相维可相胜而不相应设失
 一枢密而武道荒矣故自景德罢试龙卫已不能披
 甲高球以恩得用兵遂以弱建炎后虽极意经武兵
 愈众而宋祚日倾由其始偏重之为弊耳今制以精
 选为十二团营以老家还三大营握以五府调以兵
 部练以营长主以敇帅将无常署士无离土队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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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较前代为独得焉
  军籍抽馀丁议
 抽丁者伍耗而籍兵馀之丁以为兵也盖国初之为
 兵也取之亦多途矣有从征有归附有谪发有籍选
 从征者诸将素将之兵也平定其地有留戍者矣归
 附者元之故兵与诸僣伪者之兵也举部来归有仍
 其伍号者矣调发则以罪人籍选拔之编户途不一
 也夫取之多途则人无定贯人无定贯则额难久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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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积之百九十年而欲伍不耗不可也虽然一夫一妇
 异世为族积之百九十年而谓下无馀不足更籍以
 为兵亦不可也今之言足兵者有三曰清勾也召募
 也徵调也清勾责办于岁年效缓而功倍召募责办
 于时月费侈而弊滋徵调责办于旦夕廪困而力老
 嗟夫非其所乐劳之犹逸数往数来伍无常丁矣清
 勾不足恃也见利则趋遇害则避以逃以匿费无实
 效召募不足恃也介胃虮虱于道涂戈鋋朽败于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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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羁士惫而疫马瘠而仆徵调不足恃也故议者有抽
 丁之说焉然抽丁事大懦者惮于贾怨溺者惑于守
 常夫莫非王臣天地之大分也以籍为定国家之永
 制也今闾阎之民有一不服庸调者乎甚至藩府之
 护卫功臣之佃丁有一不供藩府之用功臣之役者
 乎国初以至于今百九十馀年矣始而一军继而馀
 继而屯丁继而复馀理势必有者也始而一军继而
 绝继为又不绝又继乃绝亦理势必有者也绝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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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势之必有则罢其勾空其伍馀者不以理势之必
 有抽其丁籍为兵是其乘除之道哉取之于民则曰
 籍定矣民不可以为兵取之于兵之馀复以贾怨守
 常己之则亦幸绝者十一也即不幸而十二三焉十
 四五焉将不披坚荷戈矣乎是宜日纷纷于清勾召
 募而日不足也夫为清勾之善也者不过曰谨单籍
 之造慎里甲之挨严解补之限而已然亦及于户在
 丁存者也丁户尽者吾末如之何矣为召募之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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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曰厚募直以鼓其籍速月廪以乐其驻处垦田
 以永其业而已然亦及于身在长子孙者也身死无
 子孙者吾末如之何也已夫户丁单弱者其血食如
 线民之无告者也今执缚之拘系之曰补尔祖伍宜
 尔也而期功林立族大且茂者则以贾怨守常而不
 及召募应募者其家徒壁立民之游惰者也今优厚
 之责望之曰籍其死力宜尔也而业产丘峙丁广且
 閒者则以贾祸守常而不及安在其为絜矩也故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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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以费计则召募不如清勾以措用计则清勾不如
 召募两计之则清勾召募皆不及抽丁也然有欲行
 之者矣拟议而心骇指措而颊谤主者未竟其书而
 隐匿欺漏之弊作贿赂公行矣抽者未至其伍而告
 讦争夺之风炽讼狱无已时矣故尝为之策曰卫所
 之丁与州县之丁一也州县之丁有庸卫所之丁有
 杂役一也州县丁之庸也有则卫所丁之杂役也无
 则政之不一也州县之丁有籍卫所之丁无籍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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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不一而于理大不通者也夫十年编籍制也州县
 行之卫所则否三年均徭亦制也州县行之卫所则
 否夫不编籍则名姓不登于版图自天子不得以知
 其数不均徭则业产不较其盈歉其长又乌得而差
 别之故曰政之大不一而于理大不通者也夫军户
 族满十丁者曰其一兵也二三或屯田也其馀则以
 供是兵也而族满百丁者亦然胡以供之夥耶官户
 族满十丁者曰品官有优典也是不宜强之也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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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百丁者亦然胡以优之厚耶是又所谓政之大不
 一而于理大不通者也欲其一则十年之编卫所宜
 与州县同也欲其通则三年之徭卫所亦宜与州县
 同也夫州县之十年有编也合丁以为家合家以为
 甲合甲以为里役诸公者有定也卫所亦十年有编
 则三十拔其一五十拔其一百拔其一其所以为兵
 者不有定乎州县之三年有徭也一金役民壮二金
 役快手为武备者不少也卫所亦三年有徭则准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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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以为步兵准快手以为骑兵其所以为兵者不既
 多乎是二者以十年编行之尚难以三年徭行之至
 易今卫所之丁若于无徭以差则其杂役望其长者
 不少也上之人诚能即是而𨗳之曰三年一审编如
 民也有不欢然乐从者乎是编也不必付其长也而
 取诸两镇若山西州县吏之良远而取诸北直𨽻若
 山东河南州县吏之良合二镇不十馀人人不二三
 衙所集其丁而公审之有不有谓有无谓无众曰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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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曰寡者乎身罔论也而仍给之供视其步骑三四
 五六人焉官身罔论也而仍给之优视其禄秩八九
 十数人焉馀籍之以为庸有产籍之以为调总之以
 为徭调以为银差卫所之杂用办矣单丁以为力差
 卫所之杂役办矣壮丁茂族以为兵兵之耗伍充矣
 兵不曰兵别立之目以实曰佥丁以识曰义勇或以
 一金为步二金为骑或以二金为步三四金为骑皆
 可也若骑为难则尽以为步亦可也其无事时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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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秋集之以乘塞可也秋免乘塞春役之以城塞亦
 可也今固虞乘塞者寡矣使即守腹里之墩而以墩
 卒乘塞亦可也今固虞民堡不守矣即具器械守附
 近之民堡亦可也夫无事耕不妨其业有乘城则馈
 之行粮守民堡保其亲故守墩则馈之墩粮有不愿
 从者乎行之二三年则令曰有不愿归农恒于伍者
 岁给全粮如步兵其从者当过半也更二三年则令
 曰有愿因乘塞即家塞者给全粮且给垦田则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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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又过半也是非合一政体转移民心足补军伍之
 一大机哉然其始则固宜秘之初曰均杂役次曰佥
 义勇所谓秘之也
  议随里甲以编民兵
 国初卫军籍充垛集大县至数千名分发天下卫所
 多至百馀卫数千里之远者近来东南充军亦多发
 西北西北充军亦多发东南然四方风土不同南人
 病北方之苦寒北人病南方之暑湿逃亡故绝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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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斯道里既远勾解遂难谓宜更制各归土著除国
 初编发子孙已数世惯彼风土不愿回原籍者听中
 间有愿回者官司给文发回原籍卫所补伍以后充
 军俱即编本省附近卫所庶鲜逃亡易为勾解虽然
 此法虽善要不过补偏救弊一时权宜之政而已终
 不若随图里编民兵之为经久无弊何也盖军随土
 著秪省清理勾解之烦小利而已他弊固自若也若
 兵随里甲则可省养兵之费可省募兵之害可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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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缺伍之虞可无孱弱充数与夫骄兵悍肆之患凡
 昔之所谓弊者一扫而空之而所谓利者悉兼而有
 之矣不井田不府兵而自得寓兵于农之利
 嘉靖初杨一清疏曰太祖设五府四十八卫太宗建
 都燕京仍立五府增七十二卫设五军神机三千大
 营都城之外设大教场操演武备又以河南山东
 大宁中都四都司官军轮聚京师岁教月练无事足
 以壮国威有警足以禦外侮真得居重驭轻之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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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厥后天下承平兵务渐弛至正统己巳之秋边尘不
 靖几危宗社景泰初兵部尚书于谦乃于三大营中
 挑选精锐者分立十营团操是为团营体统尊严条
 教明肃四方有警或用一营二营三营以次挨拨而
 行不用临期挑选其选剩不堪者退回原营谓之老
 家天顺初年罢之成化初年复置后增为十二团营
 布分益严我武益张于时一有警报大军一出四方
 慑服嗣后因陋就简垂四十年而戎马日耗士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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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实者出钱包班而其名徒存贫难者饥寒困苦而
 其形徒在衣裳褴褛气息奄奄平居且不能自存安
 能为国以捍禦百战之师哉每遇有警欲拨一二万
 之兵未免各营通行挑选再欲选拨一二万恒以不
 足数为虑是团营与老家无异矣夫军以卫民民以
 养军今各营官军月支米八万一千五百有馀石以
 一岁计之该食米九十七万八千馀石是皆百姓膏
 血之馀也及选用战兵求一二万而不足当事者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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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之寒心哉至于统兵将军亦皆临期选用将不
 知兵兵不知将迟缓日月旋置军装将官已至关口
 士卒尚在京城都人相传为笑曰是不堪用徒费刍
 粮也中外皆知京军为不足用正德年间山东北直
 𨽻群盗纵横乃调宣大陜西辽东边军征之踰年始
 得平定是岂强干弱枝之意耶幸而其时三边无警
 假使烽火内侵边兵不可掣调则内盗将置之不问
 乎启边人轻视中原之心不可闻于四方不可训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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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矣失今不为后益难图乞敇提督官申教练之
 法漙优恤之恩禁侵削之害严役占之条痛革宿弊
 修复旧规使耳目一新精彩一变所以壮国家之元
 气而延生民之命脉者庶其在此也
 按此疏言一代京营沿革利病晓然岁费百万粮刍
 而缓急一无所用言京营而天下可知矣愚尝谓有
 兵若此不如无之兵而无用曷若己之而议者犹忧
 军伍之不充每司府州县各置清军官而岁差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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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督之亦弗思甚矣观近时事益可徵近浙西寇作朝
 廷徵七省兵讨之而置中外数十万卫兵于不齿
 惟议调湖广之苗兵广西之狼兵与夫召募山东之
 鎗手河南广东之新兵而已呜呼卫军无用曷若去
 之奈何犹朘民膏血以养此无用之物为耶故愚以
 为不若罢军勿清停清军官勿置勿差任其消耗而
 从事于随图里编民壮之制以仿寓兵于农斯为更
 化善治可久可继夫治国犹治家也治家者必畜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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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捕鼠畜犬以吠盗常也今人家苟畜猫不捕鼠犬
 不吠盗则汲汲然思易之矣呜呼谋国者察此思过
 半矣昔汉之制有践更之卒而无营田之兵虽皆出
 于农夫而方其为兵也不知农夫之事是故郡县无
 常屯之兵而京师亦不过有南北军期门羽林而已
 有事皆以虎符调发郡国之兵至于事已而休兵则
 涣然各复其故是以其兵虽不知农而天下不至于
 弊者未尝聚也唐置十六卫府兵天下之府八百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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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而屯于关中者至有五百然皆无事则力耕而积
 榖不惟以自赡养而又足以广县官之储是以兵聚
 京师而天下亦不至于弊者未尝无事而食也今天
 下之兵不耕而聚于畿辅者以数十万计皆仰给于
 县官有汉唐之患而无汉唐之利天下之财近自淮
 甸而远至吴楚莫不尽取以归于京师而三司之用
 犹恐其不给其弊皆起于不耕之兵聚于内非特如
 此而已又有循环往来屯戍于郡县者皆出自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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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是观之则天下之地一尺一寸皆天下自为守也
  官军户说
 官军户者无是称也盖自后世始武阶之家嫡嗣职
 孽受庇于是称官户兵役之家一补伍馀供装于是
 称军户夫古者兵民之合也谓有事荷戈则为兵无
 事秉耜则为民兼役以为省也后世兵民之分也谓
 兵出力以卫民民出资以养兵相济以为便也夫相
 济兵民之分也而其本未尝不一也自兵视之则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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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于国而藉养于家自民视之则家役一人而赍送
 也迨后官军户者出则法制始不同不惟失古封建
 井田之遗而并秦人所以罢侯置守分土不分民之
 意亦乖矣揆厥所由盖自制卫始也非自制卫始也
 置卫而不虑其后始也夫置卫以卫民也卫必资兵
 于是有旗甲有伍队有司营群万千百人而恒役之
 是曰军必𨽻帅于是有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联万
 千百人而恒主之是曰军官军有子以补伍馀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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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州县以待伍缺有所清也官有子以嗣职馀子亦
 归之州县以待职缺有所嗣也补伍嗣职者役其身
 而合之于卫所待清待嗣者责之供而统之以州县
 所谓其本一也今拔军于州县矣补伍以其子矣而
 馀子不归之州县曰军户州县之繇罔繇也累阶于
 伍矣嗣职以其子也而馀子不归之州县曰官户州
 县之繇罔繇也一军役伍而俟而补者五六十人焉
 一官嗣职而俟而嗣者百馀人焉议官户之罔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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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曰国家以酬功议军户之罔繇也则曰军不与民
 同由是民繇莫共而卫所无名之繇百出于军之身
 矣夫授田而责之耕曰屯田以授民可也授军馀亦
 可也今授军馀而督课收受必以卫所官藉之以营
 其家者人人也不得已而有鸣曰讼以赴于监司可
 也于州县吏亦可也今赴讼者必于卫所官藉之以
 逞其私者人人也古谓屯田即役兵也故可统之将
 校今以役伍外之丁而必曰将校非古法矣律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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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谓民与军讼也故可质之卫所官今军馀自相讼
 而必曰卫所官非律意矣甚至民愤军户之罔役也
 则铺夫役必与之较曰军民各半也州县吏愤卫所
 官之营家逞私也则供应廪饩之类必与之较曰州
 县卫所各半也夫卫以卫斯民也其军之勇悍者当
 为骑兵以出战无战则习其技击老樵不任者当为
 步兵以城守无警则日修其睥睨伍缺而取之州县
 清解补伍者州县吏职也既补则授之约束训练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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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者卫所官责也卫所官不思其训练简阅之道而
 倥偬于簿书期会之间诸军不习其技击城守之方
 而困毙于鞭朴奔走之下百户长百人罔百人敌千
 户长千人罔千人敌指挥长万人罔万人敌而日计
 其何以督课何以剖析以求营家逞私于屯田讼狱
 之间旗甲罔旗甲实伍队罔伍队实司营罔司营实
 而日计其何以输作何以赂贿以求免戾于屯田讼
 狱之间安望其将良而兵精也凡此者军户之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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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之酬功也章之以物采优之以禄给申之以世
 胤厚矣而必曰其子姓咸复焉则前代未闻也夫古
 之戍边也丞相子皆在遣中其曰世世无与者褒佐
 命元功也品官封君则有给亲丁占佃户崇卑内外
 有差矣今不问其功之轻重阶之崇卑子姓之贤不
 肖贫富众寡悉举而复之非古也国家之置武阶也
 百户以三级千户以五级指挥以七八九级非佐命
 元功也而世世无与以比元功不可也国家之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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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禄也百户岁不过二三金千户岁不过四五金指挥
 岁不过五六金非古诸侯比也而世世无与以比诸
 侯不可也国家之酬战士也一级畀四金二级畀八
 金三级畀十金止矣今以三级得百户不三世优数
 十人以至十百千世是无杀敌之勋而坐费守功之赏
 也国家之厉武功也重伤者给其养死事者字其孤
 以鼓勇责报也今已畀之官而复复其所出以至十
 百千世是无重伤死亡之惨而乱鼓勇责报之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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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之富者官之贪者之子孙也不重其禁而纵之贪
 又赏其贪而复之后既非所以昭德而塞违其子姓
 之蒙复者始而期功降而缌冉降而路人矣挟优占
 之私逞蚕食之计抑勒其族以取益往复有之又非
 所以崇让而敦薄也宗人之爵自其亲王之子姓咸
 有递降而顾于武臣之后不为之规军官之禄往往
 以不赂之故即于其躬有所褫夺而顾于其子姓不
 为之勒非所以一政体也凡此者官户之弊也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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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户之弊除则军馀必归之州县欲官户之弊除则官
 馀必置之差繇军有理装则归州县者输之可也捐
 数丁专之输如儒生吏胥之供亦可也官有优占则限
 一世二世可也捐十馀丁专之复如封君户之给亦
 可也故曰法不立不行行不变不继或曰国初置卫
 也胡不归除于州县曰始也但恤其无兵继也但恤
 其无继夫妇二人三世成族国初未之及思也今州
 县民籍固有拔丁为军世输之装而繇民繇如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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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谓非国初之制乎国初之武阶也胡不计其给复曰
 始也但旌其战功继也复藉其死力数世之下世系
 疏远国初未之及思也今隔调卫军官固有身任征
 战而原籍族属繇民繇如故者谓非国初之制乎合
 兵民以一其本稽丁中以齐其繇是在与权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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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所谓战兵也以选兵充之凡六枝每枝军三千人
 每将家丁三百人步骑参错互用阵法悉仍旧贯然
 不敢以独骋必恃车兵以为营卫如贼势轻则以家
 丁居先骑兵驰之步兵支噪而从之贼势重则收入
 车兵营分部伍协力而守候其懈散复整队出而战
 势重复入而守此乃奇兵以战也有时而守焉则正
 在其中矣
 议得禦贼之法有备为先必能札营不动而后能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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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于城外札营但驱空身之人摆列行伍亦无凭籍
 贼骑冲突虽贲育安能保其不动哉今必列车为营
 前施挨牌利器中藏火器军士环护于中挨牌利辨
 则贼不得冲营军士居中则我恃以无恐又火器次
 第连发贼不敢近则军心安军心安则军营定若连
 十数营于城外贼欲冲营则屹然难动贼欲逼城则
 纷然火攻是为计之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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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所谓车兵也以选兵充之凡十营每营军三千人
 车一百六十辆每辆军千人火器弓矢杂出互施阵
 法一仍旧贯然不敢以株守必恃战兵以为牙爪如
 贼轻则以火器居先弓矢杂伎次之助战兵鼓噪而
 从之贼势重则收入战兵设濠堑协力而守候其懈
 散复仍前出而战势重复入而守此乃正兵以守也
 有时而战焉则奇在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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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近奉钦依分练弓矢法也大约一营分其半以习
 弓矢悬银牌十有二于铁竿之上初习亦五十步中
 多以渐而远亦以六把总官分领之其法一如火器
 图但不得数数打箭致行伍混乱喧哗每一人四矢
 毕即退班而坐积一队俱毕方令鼓手总打一队之
 箭散入队中令其自相认识其馀悉照火器法施行
 盖无事更番迭练有事更番迭战又法外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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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近奉钦依分练火器法也大约一营三千人分其
 半以习火器设银牌十有二于木把之上初习约五
 十步中多以渐而远以六把总官分领之五人为一
 伍皆照队而坐共向一木把头一层立以次序发三
 铳而止中牌把者即时补之以示速赏十二司头一
 层打遍却移入第二层而坐第二层即立头一层位
 打遍却又移入第三层而坐第三层即立头一层位
 打遍却又移入第四层而坐以至向后各层俱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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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练遍事完矣其前一层立者以便放火器其各层
 皆坐不得起者以禁搀越代替撒懒之弊一览各队
 尽在目中一人不到一人不打不可得矣其坐欲纵
 横各去五尺师范查十人管队查五十人把总官查
 二百五十人中军千总官各查一千人将领总查三
 千人不时巡行历队把总官以下及大小(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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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制三大营中曰五军东曰神枢西曰神机以武大
 臣一人为总督文大臣一人为协理五军营又析为
 营者十有六神枢营析为营者十神机营析为营者
 五总之为三十一营而五军营设号头营一神枢神
 机各一皆领于总协大臣而奉行其命令焉每营将
 领一人中军官一人千总官二人把总官十有二人
 管队官六十人每军五十人为队管队领之二十五
 队为司把总官领之十二司分𨽻于一中军二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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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得把总官四人军千人共卒三千人为一营故分
 之则三十一营联之则三大营又联之则总曰京营
 共得卒九万三千人而备兵营不与焉分合变化错
 综弥缝是钦定京营之制也国朝操军之制其宽严
 得中乎每年二三四月为春操八九十月为秋操而
 又为操三歇五之法以年计之每年止得六月是为
 年空以操三计之每月止得十日是为月空以寅入
 操辰散操计之仍放閒半日是为日空通计实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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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役一年止当三十日耳是恩法并行而不悖也
  京营练兵事宜
 议得营中开操之日总协大臣入营阅视谓之合操
 其馀各将分日轮操谓之分操规制已定无容议矣
 以合操言之总协大臣阅操既毕止调集各营骑兵
 群聚射打则骑兵之外各营军有勇怯业有生疏数
 有多寡亦何从得而周知之也以分操言之每日平
 明入营分投操演不过摇旗举炮率循故事而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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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炮声甫毕各营尚有较艺未周营阵未竟者固已
 纷然四散莫可禁止如是操演即日在营中亦何补
 于事哉巡视科道李等则谓严训练都给事中张等
 则谓革虚饰诚为有见而至于分别教师加意战兵
 严振军纪则尤训练之急务也合候命下臣等移文
 戎政大臣督同各将官三大营内先择武艺熟闲者
 不拘弓箭鎗刀牌钗火器等艺分发各营立为教师
 上等者每月量加粮六斗次等每月量加粮三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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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优厚诸凡金鼓之节进退之度射打之法悉与分
 管军兵一一著实讲练务求精熟一可当百但有无
 故误操与恃顽不习学不用心者听教师具禀本营
 将官依法裍打若各军习学有成堪充教师者但遇
 各师营教师名缺挨次顶补每年终总协巡视官将
 各教师逐一稽覈若有教成全队者给与冠𢃄遇把
 总员缺许充名色把总教得一半者给赏银牌花红
 教止十名者姑准附过全无教练者除重责外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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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师名粮随伍操备把总官管领二百五十人中军
 官各领五千人一司一哨教练有成即当优荐听补
 中军号头员缺十分之五者从厚犒赏十分之三者
 亦准附过全无教练者即行住俸以责后功俟教得
 十分之五方与开俸各营将领但有全营教练者加
 以都督佥事若系副将加以都督同知俱准实授若
 止教得一半者从厚奖赏三分之一者照常供职十
 分之二者重加罚治全无教练者于祖职上降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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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回原卫永不叙用号头坐营则以全营论其赏罚
 中军等官则视该营将领以为低昂此后三年之内
 三营补练著有成效听本部议请将总协大臣请敇
 奖谕仍加恩录以酬其劳如无功绩听巡视科道官
 参论本部酌量教练分数并议黜罚今后总协大臣
 每遇合操之时照旧各入一营面加操演操毕掣留
 一二枝照常放炮令各营先回止留所掣之兵在营
 射打马步兼试务尽一日之长至分操之日听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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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掣本营数队一体竟日校阅仍将见操各项把式
 增高七尺阔三尺比较赏罚悉如巡视科道所拟施
 行此外舞鎗舞刀等项旋转得法者一体加赏夫各
 营先回则逸者多而劳者少把式增大则中者多而
 赏者厚人心自是乐从再难别议犒赏至于长鎗圆
 牌火器弓箭悉依兵科所拟不得各为一队务要长
 短相参刺卫相杂如五行循环合于古制使彼此得
 以相成缓急便于攻击其各营有马军士仍令披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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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盔甲驰马演习此不惟身与甲胄相为周旋而人与
 马匹亦相兼习熟矣此后各营必须校艺已完营阵
 已毕各号头方令抱牌员役赴大将台处具禀放炮
 散操若各号头不查的确辄先具禀者巡视科道将
 各号头重加参治庶几事体归一
 议得营中军士国初不下三十馀万自景泰而后日
 渐消减沿至今日数仅八万单弱之甚深为可忧然
 所以消耗至此一以冒名顶替之辈更代不常二以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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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清军之官勾补不力三以补军积习之弊未尽改
 除坐是日消月耗原额渐损以冒名顶替言之京师
 之民游食者众其始也用贿买补不过希图食粮其
 既也畏避艰苦遂至弃伍逃遁且其中或为市棍包
 当或系虚名在册今值清明之世稽查稍严虚数难
 隐而又操必尽法偷惰难容此开逃者之所以日众
 也以勾补言之各卫申报到部未尝不逐名行勾然
 各省清军之官迁转靡定督责欠严虽有解补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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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之一何济于事如此而欲望军数之足盖亦难
 矣近该本部题议今后清军副使等官各省御史差
 满之日除必不可勾者不计外俱以十分为率少五
 分者照例住俸少八分者参奏降用全无勾解者参
 劾罢斥完至八分以上者奏荐优叙仍备造文册开
 报解过某省若干一行各省知会一送本院查考已
 经覆奉钦依通行钦遵去讫若使人皆振作军伍自
 可渐充臣等仍再咨都察院著落各该御史务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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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举行若漫不经心回道之日听都察院径自查
 处以补军言之旧例凡军士病故具告到部查册有
 名方准卫勘实该卫具结到部方给准令送府各府
 转送验军主事处验发营操中间更历数番既滋卫
 所之诛求苦吏书之需索在有力者犹能勉强以营
 办而穷乏者不免旷役以脱逃虽臣等禁戒颇详晓
 谕谆切而积弊在人牢固莫解各该应补之人未入
 公门先计私费其谁信之哉先年巡视科道官准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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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选退老弱摘牌替役本为便益而各该把总官员
 又复彼此通同以张作李甚至私相盗卖朋分月粮
 是以食粮则有名在营则无军营卫之册两不相对
 虽春秋歇操之日将摘替之人造册送部大段茫无
 足据且其未送册之前按月支粮皆未经更正之名
 也管支官员将何所据以查覈之哉臣等窃谓合无
 今后各军告补查册有名照常行卫该卫查覈无异
 随具印结呈部本部仍行各府知会一送验军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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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验发营操不必两番三次致开骗局之门营中每
 遇春秋开操之时戎政总协大臣会同巡视科道通
 将各营军士一如蓟镇过堂事例行令本管将官𢃄
 领过堂中间若有老幼即便革退随审有无壮丁总
 协大臣亲笔填注另日公同面验所报之丁如果精
 壮照例摘牌替役备将年貌填计牌上随查某营若
 干某营若干不必再候将官造册亦不必更候歇操
 之时总开手本先行送部本部查册有名即准收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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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册无名行卫取结但系亲族俱准更名食粮若系
 异姓将妄报之军行拘责䆒每年止许春秋二次不
 许零星更替致滋奸弊其寻常逃故军士各该把总
 每月朔望开数报部行卫查补如果丁尽户绝发册
 清勾此则因时变通旧日之条既不敢废而告补军
 役与摘牌替役亦并行而不相悖矣及照逃军之法
 不严则补军之令徒设臣等查得大明律例开载轮
 操官军逃在京城内外潜住者初犯打七十再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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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送操事例发落官旗无力纳钞者就在原问衙
 门决打若逃回原籍原卫者以越关论其再逃三次
 者不分革前革后各免决打纳钞京卫调外卫外卫
 调边卫俱𢃄俸食粮差操钦此但条例所载止严官
 军在逃之刑未尝示以自新之路本部出给简明告
 示张挂通衢晓谕节年在逃员役限一月以里自首
 归营免其责罚一月之外仍不出首者许诸人首告
 于本犯名下追银二两充赏其有亲邻容隐者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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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罪此不惟在逃者有招集之机而见操者亦不敢
 萌弃伍之念矣再照补军之法固当议处而役占之
 弊尤当严禁是役占者亦消耗之一端也访得该营
 将领既领军伴银两仍又额外役占至有差遣迎送
 倩人役使者亦有卖放偷閒供办煤水者甚至公侯
 伯应袭亦送跟十数名者将领且然其于中军千把
 总势乌得而禁之者合候命下本部备行总协巡视
 查照条例事理跟随军伴总督不得过二十四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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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二名副将不得过二十名参游不得过十入名号
 头不得过十名以上各书算一名中军千总不得过
 五名把总不得过四名此外务要严加查访但有仍
 踵前弊者即便指实参奏请旨拿问照例五名降一
 级六名以上降二级十名以上降三级二十名以上
 者罢职发边卫充军卖放包纳者悉准前例其各勋
 臣应袭既未受有官爵难同见任一体通行查革体
 访得出与者受者并行参治总督大臣尤宜正已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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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以端表率若有非分多占亦听科道参䆒庶清役
 占即以重补练也
 一诸将分委虚实营盘便是信地𦂳急即行分守周
 遭挑挖濠堑连环兵车可高一丈如遇贼骑冲突切
 不可开营只用战兵以家丁居前京军次之俟彼开
 营我车兵坚壁战兵乘隙剿之彼若结营我车兵对
 垒战兵多方扰之相持既久京军耳目既熟心志自
 定是练胆之术也候其惰归方以车兵战兵互相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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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或邀其前或缀其后或冲其左右彼若列营出战
 我又连结车营收入战兵又与相持何者彼深入利
 在速战不利持久也今论议者每见少而抢掠便欲
 速驱素未见敌之兵侥倖于一战强敌充斥于其外
 论议沸腾于其中遂置外忧且妨内祸不有定虑安
 能出谋兵凶战危何得草草以是知事前论事善败
 难策非若事后论事功罪易明也譬之孩童能坐而
 后教立能立而后教行能行而后教驰虽强之坐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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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驰矣胆足故也今论事者已知勘破此关诸将当
 事者亦须勘破此关
 议得治兵之法有合操有分练合操而不分练无以
 熟其技艺之能分练而不合操无以尽其营阵之变
 二者并行方克有济即令下操之法列行而立举炮
 而行主将入营诸军环立中军者进曰禀事件主案
 者进曰行文书常套既毕方始开操旷日废时以致
 将疲士怠未执弓矢未持火器而精力已先竭矣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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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合操惟日不足又何暇及于分练哉合无以后合
 操之日不必分练分练之日不必合操每月以初一
 初八十五二十三四日为期戎政二臣五鼓入营总
 阅一次军士先期至教场列队而坐相去五尺一炮
 起立二炮列营三炮开操照依旧规操毕方演技艺
 不拘火器弓矢俱悬银牌为的中者即以银牌赏之
 不中者酌量惩治科道不时巡视听从其便其馀二
 十六日戎政二臣至营中军止举炮三声炮毕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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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入各营听本管将官自行操练大率弓矢火器亦
 俱以银牌为的中者给之将官下若干人射打中军
 千总把总管队下若干人射打预先分定各另演放
 务尽以一教十以十教百以百教千之义戎政二臣
 与巡视科道官不必同在一处随意各入一营亲为
 较阅除中者亦赏银牌外不中者亦酌量惩营二技
 每枝实营盘一处虚营盘一处略如布棋之势去城
 虽远不过一里二里其战兵大枝副将四员城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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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西城南各屯一枝联络劄营不必太远𦂳在关
 厢之外听臣等相度贼势专备城内城外调遣应援
 馀下参佐二枝俱随臣等戎政二臣同驻适中去处
 一应军中事宜臣等得以面相计议外壮车营声势
 内助都城防守庶为两便
  将兵练
 练习教之战而惜其死也夫民而荷之以戈曰兵生
 而驱之就死地曰战不有以教之弃其民矣昔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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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汉画禦戎之策而归之于卒服习惧以卒与敌也
 然所谓教者有体有用有常有变又有教兵之法教
 将校之法不可不察也夫金鼓以一其耳旗帜以一
 其目赏罚以一其心兹三者黄帝以来未之或异也
 有所闻见而坐有所闻见而作有所闻见而进有所
 闻见而退是所谓教之体也而未必其致诸用也九
 九之技不足以尽周天之数仓于之案不足以应尪
 羸之求不达其用之弊也可以坐而俾之有闻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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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可以作而俾之有闻见则作可以进而俾之有闻
 见则进可以退而俾之有闻见则退是所谓教之用
 也然皆常也未必达诸变也刳腹洗肠扁鹊之所任
 众医则惧回樯倒帆舟师之所习众人则恐不达诸
 变之弊也是故金鼓一其耳不金鼓而耳亦一旗帜
 一其目不旗帜而目亦一其惟心之一乎心之一者
 赏罚之一也无滥亦无倖免则赏罚一赏罚一则心
 一心一则常变一夫是之谓练习乎君以是绳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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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教将校之法也将校以是绳其兵教兵之法也今
 之所谓练习者吾知之矣寅而集辰而罢已而集未
 而罢其金鼓震也旗帜翩翩也右此而左彼赏罚错
 然也问之兵兵不知其故也此岁武埸金鼓旗帜赏
 罚尔也来岁武埸旗帜赏罚尔也又岁武场金鼓旗
 帜赏罚尔也问之兵兵不知其故也此将登坛校吏
 以是应之曰练习也彼将登坛校吏以是应之曰练
 习也大将登坛校吏以是应之曰练习也问之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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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其故也金鼓以令之南进而北退施之于东西
 则否旗帜以令之东坐而西作施之于南北则否教
 阅之金鼓金鼓卒然有警也而金鼓之耳有不闻者
 矣教阅之旗帜旗帜卒然有警也而旗帜之目有不
 见者矣是可以为练习乎举一将而叩之曰子之持
 戟之士某也勇某也懦不知也彀弩之士某也艺某
 也未习不知也举一将而私之曰子部曲有善得上
 意巧为剥下者则尽知之也吁是教兵法耶始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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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某守某失入敌者以军法继下令曰某邀某失出
 敌者以军法事已矣失入失出矣则将以委之上曰
 有大监也大监以告于朝曰请逮治也朝以下之理
 曰会律文也于是曰某也夺禄某也赎金则与始下
 继下者左矣其令不足信矣是教将校法耶故尝曰
 将授一兵则练习之政宜任其将期之曰耳目心一
 焉已耳金鼓旗帜坐作进退一焉已耳赏罚一焉已
 耳不必日暴之日中饥疲之也不必群集之武场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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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之也不必寅而至辰而罢火器千人焉必千人精
 也弓弩千人焉必千人精也勇力挺手千人焉亦千
 人精也将一人而与火器者数十人适诸野习试之
 精熟之善者赏拙者厉度不可教者更代之至暮乃
 归旬日而火器者遍矣一日而与其弓弩者数十人
 适诸野习试之精熟之善者赏拙者厉度不可教者
 更代之亦暮而归旬日而弓弩者遍矣又旬日而与
 勇力者俱勇力者亦遍矣由是某也勇某也艺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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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巧某也疾拙将无不心其之也某之器大良某之
 器良某之器稍良将无不心具之也问之一则举其
 十责之用则呼其名夫是之谓练习也兵以是为式
 是之谓教兵将以是为殿最是之为教将校始下令
 必虑其可继继下令必虑其可终终稽功罪必徇其
 所始夫军法者杖百馘劓斩首也庶刑者笞杖徒流
 赎也始之以军法而曰杖百馘劓斩首终之以庶刑
 而曰笞杖徒流赎又何怪其心之不一也又古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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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曰赏善不崇朝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夫善善长
 者人君之度也威克爱者大将之体也赏善欲民速
 得其利而军法可使不速伏其辜乎是皆所谓教兵
 教将校之法也
  各省府州县练兵议
 东南之有倭患垂一纪于兹矣谋臣画士抒思振藻
 谈兵事者言人人殊盖更仆未易数也然总其大较
 往往以团练乡兵谓为保障第一义一时名公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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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韪其说断然力行之然而明旨屡廑责成极备而
 夷考诸镇卒鲜乡兵之实效者岂官之旷怠吏之愆
 违致然哉无亦讲之未明名之未审故奉行者多至
 掣肘而回报者每属空文耶夫兵有主有客有乡三
 者不同召募土著与之工食而责之常川操备者此
 主兵也调自他省厚之输将而资其遇敌截杀者此
 客兵也暂时起倩不给工食而令其自相保障者此
 乡兵也客兵可暂而不可常而每失于不练若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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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可团而不可练何也盖所贵乎乡兵者谓其联属
 乡之材官豪杰使其无事则自相结纳于平时而有
 警则相与守禦于一旦官无养兵之费而乡多敌忾
 之夫人自为战家自为守斯之谓保障之要术也然
 若此者必也未事之先籍其姓名而团之尽放归农
 有警按其姓籍而召之使自堵截近不出其乡闾远
 不越其县鄙有功则赏寇退则散不查点不他调事
 不烦而民不扰夫然比闾利于自卫父子切于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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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始欢然竞役群然趋命虽劳而不辞之死而靡怨
 此之谓可团若加一练字则必将董之以官师聚之
 于城市朝督而夕课多聚而少散妨其生业费其输
 将小民之情夫既所不堪矣况一经战胜调发纷然
 近者越郡远者越省居常则有饔飧怨旷之嗟接战
 则切锋镝死亡之虑此与驱之从军等耳即有乡之
 材官豪杰将相与疾首蹙额争自隐避盖惟惧其影
 向之不幽也欲招之俾籍其力得乎夫名实既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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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不足以致乡兵之材贤而明诏有严又不容已于
 乡兵之团练于是督抚责之监司监司责之郡县或
 限大县五百小县三百之数或授以五人为伍十人
 教百之法督责谆切猛于烽火其奉行之者转急而
 民之避匿者转深为有司者始出其不得已之策责
 令里甲照图出兵暗行雇募谓非是无以称塞明命
 以自逭罪责而地方游手无赖之辈遂相率攘臂应
 役以饕飧里甲而甘心焉比有警急彼游食无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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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望风溃奔而地方之无兵如故乃群而訾之曰此
 乡兵之不足恃也不亦惑哉无已其练主兵乎夫地
 方未尝无兵患所以招来之者无术诚得其术以招
 致之又厚其饩以优养之择其长使相统摄顺其好
 使相什伍董之以廉明仁威之帅教之以坐作击刺
 之法其平时则务使小卒之情能通于什长什长之
 情能通于百长百长之情能通于哨官以上达于主
 将官临敌则务使主将之法能行于哨官哨官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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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行于百长百长之法能行于什长而下及于小卒
 居相比也乐相丼也患相苦也将相爱也卒相畏也
 如是虽赴汤火可也以此而攻则无坚城以此而战
 则无强敌何倭之不歼何寇之不殄哉曰然则乡兵
 可废欤曰胡可废也夫练主兵所以战团乡兵所以
 守既团乡兵又练主兵是随地皆兵大小可战也夫
 是之为不可胜夫是之谓强国
  兵法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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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兵也者两设而互敌者也必知之然后能待之必
 待之而后能胜之法曰知彼知已百战不殆言贵知
 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言贵待也避实而
 击虚变主而为客言贵胜也然则远近者何言地里
 也高垒深沟据险而守是之谓以近待远劳佚者何
 言士马也敌来挑战坚壁不出是之谓以佚待劳饥
 饱者何言刍饷也转输多蓄积富是之谓以饱待饥
 虚实者何处乎近得其佚遂其饱则实否则虚主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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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何处乎近得其佚遂其饱则主否则客虚实主客
 有常行乎曰水无常势兵无常形敌而有智者出攻
 我要害不得不徙则远近易矣应救烦扰则劳佚易
 矣绝我饷道则饥饱易矣故不为敌挠则我为主而
 实敌能挠我则反为客而虚善战者避实而击虚则
 实者亦虚变主而为客则客反为主实者亦虚未有
 弗败者也客而为主未有弗胜者也夫兵皆喜胜而
 卒或弗胜皆恶败而竟底于败者弗知彼也又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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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也时胜时败者或知彼而不知已或知已而不知
 彼也诚知彼又知已则何败乎将明其说必徵事焉
 其證在李牧之制丐奴赵充国之平西羌此两将者
 明彼已审主客计虚实通于法术合乎胜道当时称
 之传于后世昔日丐奴侵赵而李牧守雁门丐奴数
 入寇牧诫士卒勿出战第日椎牛与士卒共食士卒
 日赏赐而不用皆愿一战曰吾主何怯也李牧若弗
 闻丐奴玩之复大入牧勒兵大破之终牧之身丐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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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复来夫牧岂怯敌者哉以为吾卒弱而敌纵以弱
 卒当纵敌如以卵投石必无幸矣故且待之待之数
 年一举而破之若口中虱焉假令牧摇于唇吻怵于
 邪说则丧其本谋赵之亭障卒不解甲鼓不停桴永
 无安枕之期矣昔者汉伐先零以充国往充国引兵
 至先零见先零或降或叛度其必坏上书请罢骑兵
 留屯田为坐胜之策书三上乃得报分兵为九校校
 各万人因田致榖乱羌众不得处肥饶之地居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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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零果大困杀其首恶杨王以降充国书曰臣岂不
 知引兵远攻自避嫌疑此人臣不忠之利非社稷之
 福也嗟乎至言哉假令充国不力争辄以天子诏讨
 之先零兵强而自据善地军士困于寒苦之域罹于
 疲馁皲瘃之患变且不测况望县首藁街哉法曰善
 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李赵二子诚有之矣顷岁以
 来北人穿塞为寇大入大利小入小利我军遇之辄
 靡屯之辄解此无他故彼兵与法合我兵乖所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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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合法云何彼虽千里趋战于法为远然绝涧踰垣
 遂有其险则夺我之近经涉川谷日夜而奔于法为
 劳然既入塞结营如堵昼掠夜归我军救东则击西
 救甲则击乙则夺我之佚不持粮不载刍于法为饥
 然一入其地即食其有困围我军饷道转绝则夺我
 之饱我乖法云何颓垣坏壁延敌而入不可谓待远
 戍卒候望力孤势弱又不番休不可谓待劳月廪冬
 衣踰时不给不可谓待饥且欲为待之云何多边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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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论论其至切者今国家建都于燕西北以宣大为
 蔽东北以蓟州为藩彼宣大边垣既已底绩而蓟州
 一路顾有遗谋虽称峻岭绝攀巉石拒口然地形延
 袤通外之孔道尚众自今作之西接宣化东连山海为
 边千二百里诚使干济之臣戮力经营令睥睨襁属
 亭障星联敌骑望见无可柰何患可少止乃所谓近
 待远也戍卒所备者多故力孤力孤故势弱今可徵
 募新军填实空缺以今边千二百里为准每百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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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军每军五千人析为十二区每区置一将领之宽
 则练习急则拒守分番乘障养其精锐乃所谓佚待
 劳也司计大臣会计内帑若干外储若干月廪冬衣
 应时给发赏赐犒予不期而至内帑不足取之外储
 又不足令民买爵赎罪务益蓄积敌若临边明以宣
 示以折其气而伐其谋乃所谓饱待饥也然彼计狡
 狯闪忽且欲知之云何边法故有远哨近探之卒惟
 远哨者未至敌营返而绐我近探者敌兵已迫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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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得张设危言不符情实以故不能知彼既不知彼
 遂昧所待亦不知已胜归彼败归我独坐此耳今之
 边将各养死士数十人亲信既深岂忍负主若驱之
 哨探令与远近侦卒偕往偕来伪口不至真情可获
 乃所谓知之也且欲胜之云何敌凡大掠必悉众而
 行捣其巢穴以牵制之则内顾而惮远涉多设疑事
 离其上下之心令谋臣不用骁将惰体乃所谓避实
 而击虚变主而为客制胜之术也法令久弛人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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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且将为所欲为云何曰严法董阏于行石邑山中
 见涧深峭百仞问之傍人痴儿牛马无有入者董乃
 叹曰使吾法之无赦犹入涧之必死也则人莫之敢
 犯也夫人不敢犯则臂挥颔招随所东西何功不可
 立何事不可与也法太严则厉又欲令人亲我云何
 曰厚赏越王欲伐吴而未知人心乃自焚宫室下令
 曰救火者比胜敌之赏趋而赴火者六千人因遂伐
 吴灭之夫利之所在人忘其害皆为孟贲妇人拾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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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者握鳣所利在此也设我欲为之而人固挠之云
 何曰坚其志而已始李牧之壁军也赵王用人言诮
 让之已又夺之既代者弗利王是牧计听焉言者自
 失充国奏事时廷臣非议者十七人中十五人后计
 定上诘前非议者皆顿首谢吹竽满庭孰辨其美一
 一听之乃识其奇夫难与虑始可与享成自古记之
 观于二事则吾志决矣志决则功可就矣虽然士而
 有志于天下者岂少哉至成功则未焉何也机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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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窥变有所难矫势有所难移或以敢任而坐鬻权
 或以周谋而目炫智或以革蠹而诬乱法或以振惰而
 诮苛众流言三至慈母不亲况君臣之际乎此有志
 之士欲为而惧其挠也彼李赵二子其志诚坚然亦
 遇主今者圣人御世毕照群情志士奋袂而作投躯
 而往其谁挠哉其谁惧哉
  西北兵食(详见户/曹边饷)
 国家财赋倚于东南转漕山东入于惠通岁输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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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者四百万石其开立各边即如宣镇一岁银九万
 两而民赋居十之七他镇可知正统间又发内帑济
 边正德间王文恪建议谓国家边费最大岁用银四
 五十万盖欲以省之也至嘉靖间则折变于荒歉之
 岁而馈给于边用之窘世宗乃欲责成计部全输旧
 徵后敌侵轶厚辑广募三镇岁饷且增此时犹为促
 办计也今乃为额盖天下之力困于九边尤困于此
 三镇矣故论者谓北人且款诸镇之入卫南兵之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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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寓可渐议撤也诸召募修边等皆可议覆也又讲屯
 田之法通盐商之利复本邑之徵洪武永乐间内郡
 之馈边者惟刍粟自折易之法行而待哺之卒困矣
 自召买之令下而瞒宫之弊滋矣以预其储焉如是
 则兵无所虑其冗而财将益赡财无所虑其窘而兵
 将益强虽成周兵农为一以顺治威严于天下者不
 是过矣
  东南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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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南之地自岛夷内讧以来当事者计无所措始为
 召募民兵之议为徵调客兵之议及兵众云集饷给不
 敷于是为增𣲖饷额之议为借括富民之议民之告
 匮者久矣方今海徼幸已晏恬而岁灾相仍十室九
 空论者谓兵卫民而养兵之费乃至病民使兵食仍
 旧是寇来无期而已先坐受其弊矣散兵减赋似所
 当讲第常时多警之地若闽广吴越之区盗贼出没
 两海肘腋仓卒何以支之则兵食两端不得不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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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善后之策也盖兵不能遽聚于有事之时则决
 不可遽散于无事之日食不可遽徵于有事之日则
 不可遽减于无事之时故欲散之也而有事不忧其
 难聚欲减之也而有事不忧其无措亦惟行保甲屯
 田之法而已夫保甲即先王寓兵于农之遗也诚讲
 求而申饬焉三时务农一时讲武器械所备犒赏所
 需取诸兵饷之半以给之责成有司以此课其殿最
 行之渐久而数万之众可号召也况人皆土著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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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属其于守望捍禦之力视诸客兵尤胜乎屯田即先
 王伍两之遗也以起军旅作田役以比追胥令贡赋
 此伍两之制也诚规画而举行焉择地就农因农自
 食耕具所宜牛种所赖取诸饷之赢以给之责成总
 管以此稽其勤惰行之渐久而数万之众可安饱也
 况人有其业势自相安其于顾恋保护之情视诸客
 兵尤切乎保甲不惟可以省兵而且可以省试屯田
 不惟可以足食而且可以足兵二者虽常谈而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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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之论也或者谓屯田无可种之地是不然母论他
 郡试即海虞一邑言之蓁芜积荒之田弃为閒地及
 有为民所包占者湖塘涨塞之壖民所占艺且有为
 官所量科者盖不下千计推之一郡一省可知又若
 海甸之沃区山麓之旷土亦岂少哉此皆开屯之助
 也诚建议奏请俾贫民就佃即籍为兵予为世业保
 甲之法无间于贫富而屯田之法可独行于贫民其
 经营之始有司为设法给本而官以统之为画其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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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筑其围埂导其沟洫使数年之后渐成腴壤寇去
 且守且耕寇来且耕且守庶乎召募之兵可尽撤而
 加徵之赋可尽蠲矣然实心经理毋为文具则惟在
 有司之得人而已
  兵政时弊总论
 国初奠极雄据胜势鸠天下重师宿屯京师以强干
 弱枝而列郡缘边各有纪率居京者未尝越临边郡
 自撤其钩陈居边郡者番休直士校联不绝以固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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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垣之卫亦或调郡戍边边各相戍如襁属如棋置使
 军垒常明而不乱迩年以来军制渐更大都有司曰
 更卒曰繇戍曰役羡曰召募亦中古之遗也汉南北
 军调自郡国一岁一更以秋日都试今中都河南山
 东班操军是已往往苦于力作始暂借役县官后浸
 淫至巨室杂供役手资课大繁奚以堪此本所谓两
 限赴操者将使荷殳角刃也而顾以畚锸为哉汉卒
 直戍边者各为更律今延绥宁夏入卫军是已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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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甲也往时内地被敌以蓟兵未练假以张掎角之
 势乃于役靡遑及期莫代连行回远奔命为疲此一
 时权宜也胡久而不复哉在辽左有抽添者亦汉悉
 老弱未传者诣军之意顾其地岁大侵存罹锋衄耗
 者过半而欲括其馀夫旁及客户彼所称羡卒者修
 闾氏尚与之国粥矣而忍为此乎在广有招集者亦
 汉选募曰勇敢曰伉健之类无赖子未知尺籍伍符
 贿通兵尉窜入幕府而相辜𣙜为奸即欲议彻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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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啸聚发遽奔救所在骚然此以禦寇也而反为寇乎
 若此四者溯之初制本善而坏于后人因其有变少
 假而沿为故事夫墙之崩溃必因其隙剑之毁折举
 由于璺今见干戈朽钝斧钺混贷却走马以粪遂指
 为不祥而莫之讲也几微于隙璺害大于墙剑可不畏
 欤上轸恤班军诏罢力役尽归营伍是矣乃郡国伍
 籍半析丁壮阻消物力方虚杼轴困竭则当效周礼
 比居之法详覈所部悉清勾之而又官助其资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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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兵械乃若免役而收其直谓之更赋是殆不可复
 矣即故直有所逋者令得一切蠲贷可乎入卫者近
 已议省或三而省一或二而省一稍稍纾已但延绥
 远走朔方彫窭既甚宁夏屯牧河曲困惫未苏且牵
 马远涉行者踣于道至者羸于野而复责之使偿吾
 见人马俱毙主客胥窘矣今蓟镇已宿重兵而延宁
 为西陲重地脱有缓急胡以应之愚以为尽免焉可
 也古者国有游倅军有单所以副其正也今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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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抽添之无已当厚饷给盖羡卒既搜则糗粮旨蓄
 畴为之副宜于常赋之外稍加优厚而犹未给也当
 广屯种辽地延袤殆千馀里界山依水可徵常居者
 室家田作复其繇税使流移渐集生聚日繁而又严
 逋逃之禁重督逻司候徼支缭以讥阑出逸海及以
 贿脱伍者庶几行伍实而丁可无抽也古者藏兵于
 民藏食于兵未尝外索也今不得已而用募曷若召
 土著高肇惠潮类多矫健籍之行间使家与家相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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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人相畴即食其地习其将而将不得人不可也
 当选将领汰其朘削而贪者张疑窃冒而诈者诚得
 廉勇不二心之士使提鼓挥枹焉而又严宪罚之令
 毋令倖捷而掩功玩寇而薄谴能讨军实者与首功
 同赏削军以逞者与无功同罚以此制募兵兵亦足
 恃矣若是者皆小补其罅隙者也而未尽也夫兵能
 安制矜节而为国家用者有数善焉曰制驭之有方
 也不然拊恤之爱及人深也又不然则简习而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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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也语曰陷行乱阵千人尽罚覆军杀将万人齐勇
 则必肃其营部结其团伍与之安与之危可以行可
 以止所谓用天下之用为用制天下之制为制而奚
 恤乎军寡语曰畜恩不倦以十取万必使惧者得欢
 贪者得丰欲者得使归者得招庶多同心之众必死
 之士可合不可离可用不可疲而又奚恤乎军寡语
 曰习而后用一以当百则圆而方之生而死之左而
 右之聚则成卒散则成列延则若阿刃婴之者断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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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若铘铦当之者碎而又奚恤乎军寡古之人将少
 而能辨将弱而能兢惟绥御得宜而卒乘服习故
 虽匮乏困惫一呼而起无不扶伤涉血而擒敌破军
 矣然此所以筹边郡之军也而内军尤有可议焉军
 之利害在国之名实今三营之军名在官而实在家
 在家者间役私门在官者或朘于卫尉贫不能操一
 有钱食不能人三釜而牵露骨马环立辕门负半石
 弓载韬櫜鞬弛檐而赴营陈一苃舍则负趋出市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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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兵在籍则名选锋一简稽则羸弱相参曷称全勇
 夫经制百万之众使依吾衣食而悬虚名罕实用奚
 以备循鼕之警坚壸欜之守严营卫而固本根乎愚
 谓影射当稽占役当革武胄之侵牟当治文吏之渔
 猎当惩督理者按籍以徵登耗阅视者决乘以别惰
 锐若周畿兵若汉中垒蒐田视先王之礼军国饰对
 扬之容使内以制外若意使臂臂运指而脉络融通
 外以卫内若星随斗斗运杓而法象森列即畿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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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郡国番上兵不忧扰也虽有边隅之警不忧其疽
 食也而又奚患焉
  仿井田封建之法为寓兵禦夷之道
 尝论寓兵禦夷之道深有取于封建井田之制焉何
 也即周室观之幽厉而后周之削弱甚矣虽犬戎内
 侵中国未闻建阃树兵如今日者以秦赵燕代各守
 其地人自为战此封建之制有踰于长城而土人屯聚
 贤于百万师也井田之设不特寓兵于农使国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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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之费然无事则尽力耕稼有急则并力战守室家
 相保出入相友守望相助其视民出粟以养兵兵出身
 以卫民果孰善哉可见封建井田民各自为其家君
 各自为其国不必树兵而兵自强不必禦夷而各国
 自为之禦者不遗馀力此三代久安长治之道也或曰
 自秦郡县天下而阡陌已废封建井田之制不可复
 行矣今欲寓兵以为禦夷之策必如之何而可以长
 久无虞哉曰善师古者师其意非师其迹也为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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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岂必易天下郡县而封建之夺天下民产而井田
 之哉尝考井田之制沟洫川浍各有定限南东其亩
 纵横其疆马不得并辔车不得方轨即均田制禄之
 中寓设险守固之意也今各边旷野一望千里诚使
 提督大臣得以便宜行事召民开垦略仿井田之制
 每一里共浚一沟深广可畜水泉以为灌溉即此可
 阻敌骑之冲突矣然必定其法令凡有力者听其垦
 种三五年后稍𣲖科则以为军储又相其形势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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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居集之或因边民屯聚立边县以统禦之可也况
 边屯之废多矣即循旧屯之制令各屯而井之不亦
 可以寓兵于农乎或曰边地沃衍因井以设地网诚
 善策也其如牛种之不备何曰趋利避害人情也识
 时务者择其利多害少者为之耳欲以兴利使人皆
 不趋利也有是理哉成化弘治间各边屯卒尝因贫
 乏假贷本卫所官至秋成加息上纳虽有害乎上下
 之体然彼此两利亦其所愿也正德间巡察使臣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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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专利而禁之屯田遂废夫因禁卫官之利至废各
 边之屯果孰轻孰重哉知其所由废则其所由兴者
 可知矣盍令各卫所官凡有才能者听其招集流民
 各为保聚者能垦千亩万亩者随其力之所至即给
 为已业仍许荐扬其才能而升迁之或又设为条例
 一切官民有能开垦百千万亩而百亩详报一人以
 为其属如什伍之制因其田亩多寡略仿封建遗意
 封为百千万夫之长世守其土世袭其官与论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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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为指挥千百户总旗之类是辟本有之旷地与开
 疆拓地者同功使彼各自领其众自守其疆又何惜
 为封建之赏哉夫人皆出万死一生立尺寸功为荣
 身肥家计目今止费其财力可以获官爵之荣享封
 土之利何乐而不为也要在信其命令收效于十年
 之间则边方旷野皆井田封建之设较之请朝廷之
 羡馀以给牛种招盐商之纳粟以资屯费犹有彼善
 于此者在也况此法岂特可行于边哉陜西山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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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𨽻与夫河南山东其地本肥饶水可灌溉而弃为
 荆榛者不可胜纪曷若以此法行之则西北无不耕
 之地荒土皆财赋之区而军储亦无待专仰给于东
 南矣是故不必尽夺天下之民产以井田之各边与
 各省不亦有可以井田之法行之者乎不必尽变天
 下之郡县以封建之各边与各省不亦有可以封建
 之法行之者乎且人各自出其财以垦其田人各自
 出其力以守其土国家不过示以井田之法给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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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之赏耳开屯之费守边之劳不可以少纾也耶噫
 粟积于边则价不期贱而自贱民聚于边则兵不期
 集而自集欲寓兵于农藏富于民是或一道也而禦
 夷之策宜无善于此者何为吝旷土惜虚衔与斯民
 较小利而忘国家之大计乎
 
 
 图书编卷一百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