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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耕录卷八 元 陶宗仪 撰
写山水诀
黄子久散人(公望/)自号大痴又号一峰本姓陆世居平
江之常熟继永嘉黄氏颖悟明敏博学彊记画山水
宗董巨自成一家可入逸品其所作写山水诀亦有
理致迩来初学小生多效之但未有得其髣髴者正
所谓画虎刻鹄之不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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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当尽心焉
树要有身分画家谓之纽子要折搭得中树身各要
有发生
树要偃仰稀密相间有叶树枝软面后皆有仰枝
画石之法先从淡墨起可改可救渐用浓墨者为上
石无十步真石看三面用方圆之法须方多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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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皴坡脚先向笔画边皴起然后用淡墨破其深
凹处著色不离乎此石著色要重
董源小山石谓之矾头山中有云气此皆金陵山景
皴
淡墨破
山论三远从下相连不断谓之平远从近隔开相对
谓之阔远从山外远景谓之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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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糊突其笔谓之有墨水笔不动描法谓之有笔
此画家𦂳要处山石树木皆用此
大槩树要填空(去/声)小树大树一偃一仰向背浓淡各
不少相犯繁处间疏处须要得中若画得纯熟自
然笔法出现
画石之妙用滕黄水浸入墨笔自然润色不可用多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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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袋中置描笔在内或于好景处见树有怪异便当
模写记之分外有发生之意登楼望空阔处气韵
看云采即是山头景物李成郭熙皆用此法郭熙
画石如云古人云天开图画者是也
山水中唯水口最难画
远水无湾远人无目
水出高源自上而下切不可断𣲖要取活流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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逊
写真山之形也
山坡中可以置屋舍水中可置小艇从此有生气山
腰用云气见得山埶高不可测
画石之法最要形象不要石有三面或在上在左侧
皆可为面临笔之际殆要取用
山下有水潭谓之濑画此甚有生意四边用树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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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之流矣
或画山水一幅先立题目然后著笔若无题目便不
成
树木繁冗秋则万象肃杀冬则烟云黯淡天色模
糊能画此者为上矣
李成画坡脚须要数层取其湿厚米元章论李光丞
有后代儿孙昌盛果出为官者最多画亦有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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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树不见根喻君子在野杂树喻小人峥嵘之意
夏山欲雨要带水笔山上有石小块堆在上谓之矾
头用水笔晕开加淡螺青又是一般秀润画不过
意思而已
冬景借地为雪要薄粉晕山头
相映大槩与写字一般以熟为妙纸上难画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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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古人作画胸次宽阔布景自然合古人意趣
画法尽矣
好绢用水喷湿石上槌眼匾然后上帧子矾法春秋
胶矾停夏月胶多矾少冬天矾多胶少
著色螺青拂石上藤黄入墨画树甚色润好看
作画祇是个理字最𦂳要吴融诗云良工善得丹青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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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浓墨分出畦径远近故在生纸上有许多滋润
处李
作画大要去邪甜俗赖四个字
邓山房
平江会道观主邓山房道枢绵州人在宋季为道士时
斋法已精际遇理度两朝一日谢后遣巨珰召至内
后门泣降德音且令其责军令状使无他泄后谓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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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汝社稷矣吾此梦颇可怪汝可就南高峰顶为誊
心章哀告上帝已而黄头先锋斩关而来宋亡后邓
遂筑今观
狗站
高丽以北名别十八华言连五城也罪人之流尼噜罕
者必经此其地极寒海亦冰自八月即合至明年四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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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谙人性站有狗分例若尅减之必啮其主者至死
乃已
五马入门
吾乡陈刚中先生(孚/)临海县人国初时尝为僧以避世
变一日大书所作诗于其父执某之粉墙上云我不
学寇丞相地黄变发发如漆又不学张长史醉后挥
毫扫狂墨平生绀发三十丈几度和云眠石上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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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惜此双鬓青只忆山间秋月冷搔首不见髼松影
父执见之曰此子欲归俗也呼来馆榖之命养发经
半年馀谓曰汝当
既而命寓他所遣媒妁行言择日迎归父执喜曰五
马入门矣先生虽获佳偶自妻母以至妻之兄姊弟
妹皆不然遂挈家入京馆阁诸老交章荐举入翰林
会朝廷遣使交趾授先生礼部郎中副之至交州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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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交州客三处相思一梦魂及抵安南国以文字言
语谕之其国遂降将其世子并国相入朝后以功授
治中典乡郡终老焉若父执者可谓识人也已
隐逸
吾乡吕徽之先生(阙/) 家仙居万山中博学能诗文问
无
携楮币诣富家易榖种值大雪立门下人弗之顾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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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弗就先生不觉失笑阁中诸贵游子弟辈闻得遣
左右诘之先生初不言众愈疑亲自出见先生露顶
短褐布袜草屦辄侮之询其见笑之由先生不得已
乃曰我意举滕王蛱蝶事耳众始叹伏邀先生入坐
先生曰我如此形状安可厕诸君子问请之益坚遂
入阁众以藤滕二字请先生足之即援笔书曰天上
九龙施法水人间二鼠啮枯藤鹜鹅声乱功收蔡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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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河冻欲含浑如天地尚函三桥边驴子诗何恶帐
底羔儿酒正酣竹委长身寒郭索松埋短发老瞿昙
不如乘此擒元济一洗江南草木惭写讫便出门留
之不可得问其姓字亦不荅皆惊讶曰尝闻吕处士
名欲一见而不能先生岂其人邪曰我农家安知吕
处士为何如人惠之榖怒曰我岂取不义之财必易
之刺船而去遣人遥尾其后路甚僻远识其所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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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先生妻也因天寒故坐其中试问徽之先生何在
荅曰在溪上捕鱼始知真为先生矣至彼果见之告
以特
当换酒饮诸公也少顷携鱼与酒至尽欢而散回至
中途夜黑不良于行暂憩一露棚下适主人自外归
乃尝识面者问所从来语以故喜曰是固某平日所
愿见者止客宿翼旦客别主人蹑其踪则先生已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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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时犹布衣见先生风神高简问曰得非吕徽之乎
曰然足下非陈刚中乎曰然握手若平生欢共论驴
故事先生言一事治中荅一事互至四十馀事治中
止矣先生曰我尚记得有某出某书某出某传又三
十馀事治中深敬之
杜阳杂编云元载宠姬薛瑶英善为巧媚载惑之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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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为关节赵娟本岐王爱妾后出为薛氏妻生瑶英
三人更与中书主吏卓倩等为腹心而宗本辈以事
告者载未尝不领之天下赍宝货求大官无不恃载
权埶指薛卓为梯媒又李肇国史补总叙进士科云
造请权要谓之关节刘轲牛羊日历云由是轻薄奔
走扬鞭驰骛以关节𦂳慢为甲乙以此推之则谚所
谓打关节有梯媒者不为无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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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市之说到处皆然易说卦巽为利市三倍
杨旺札勒字彦英武冈绥宁之赤水人为人阴鸷酷烈嗜
斩杀初群无赖啸聚溪洞旺扎勒深贼持权诈故众
推以为长王事日
![](/kanripo/KR-Gaiji/images/KR0068.png)
有众习斗击遣使往招之由千户累阶至元帅梦祯
死枢密院判鄂尔和总兵驻淮西仍用招纳既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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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之行绝天逆理民怨且怒共起义攻杀之馀党
奔溃度扬子宿留广德吴兴间至正十六年春二月
朔淮人陷平江时江浙行中书省丞相达实特穆尔
有旨得便宜从事嘉兴北连平江南去杭州无二百
里为藩镇喉舌有司告
丞相兵少策无所出以旺札勒来守之旺札勒取道自杭
以兵劫丞相升本省参知政事填募民入粟空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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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籍伍符无统属相谓曰阿哥曰麻线至称主将亦
然喜著斑斓衣制衣袖广狭脩短与臂同衣幅长不
过膝裤如袖裙如衣总名曰草裙草裤固脰以兽皮
曰护项束要以帛两端悬居后若尾无间晴雨被毡
毯状绝𩔖犬按邕管杂记溪蛮丛笑等书所载五溪
之蛮尽槃瓠种属曰猫曰徭曰𤣟曰犵狑曰犵狫字
皆从犬则谚所谓苗犬者信然军中无金鼓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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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路日坐草军行尚首功资抄掠抄掠曰检刮检刮
者尽取而靡有孑遗之意所过无不残灭掳得男女
老羸者甚幼者色陋者杀之壮者曰土乖幼者曰赖
子皆驱以为奴人之投其党者曰入火妇人艳而晢
者畜为妇曰夫娘人有三四妇多至十数一语不合
即剸以刃与之处者得至日莫无恙则心窃自贺古
云好则人怒则兽形容尽之矣是月丞相又以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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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亮员成来与敬奔苗有松江火一月不绝城邑殆
无噍𩔖偶获免者亦举
忍贪
![](/kanripo/KR-Gaiji/images/KR0126.png)
越五十日平江兵破淀湖栅苗夜遁去秋平江兵入
杭苗将吴大旺败旺札勒自嘉兴来驻兵城中菜市桥
外未即进民自为战胜旺札勒兵淫刑以逞嘉兴仅保
孤城城之外悉遭兵燹有穷目力所至无寸草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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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得署成案然浙江之南则行御史台总督官穆尔
古苏建德路则达噜噶齐衮都罗丹各自为守苗不
敢犯其境旺札勒之威令仅行于杭州嘉兴两郡而已
筑营德胜堰周围三四里子女玉帛皆在焉且以
郿坞计用法刻深任埶立威而邓子文金希尹王彦
良之徒又悉邪佞轻佻左右交煽气燄翕忽时左丞
李伯升行枢密同知史文炳行枢密同佥吕珍等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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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致牲酒于文炳为可怜之意曰愿少须臾毋死得
以底里上路报不可旺札勒乘躁力战败尽杀所有妇
女自经以死独平章庆童女以先往在富阳得免平
章女已尝许嫁亲王为旺札勒强委禽焉至是未及三
月故数其罪者此居首诸军开门纳款惟恐弗先文
炳解衣裹尸瘗之祭哭尽哀十八年秋八月也旺札勒
部将宋兴在嘉兴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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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野史曰苗入华夏民之不幸亦国家之不幸也
国以民为本本不固矣邦奚以宁为之将若相者在
于明黜陟严赏罚奉将天威降者招之逆者讨之以
培国家之本可也顾于此而不为又无他奇谋远略
而乃借重于非𩔖正犹开虎兕之柙而使赴犬羊耳
尚冀保民命为社稷计一何愚哉罪恶贯盈天怒于
上败亡戮辱身膏草野民争以为快实亦自取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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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道颇亦见诸行事独矜已犯分贪财好色固苗
性所然君子
于死也兼以所部吏卒视旺札勒起身等寒微故威令
有所不信急之则恐内变缓之则坏法败度遂卒至
于如此亦可哀矣又惜乎草草之举断自一时吾恐
国家之本铲刈殆尽虽有智谋之士亦无如之何矣
天乎人乎吾不得而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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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待制月岩先生(仁荣/)买地于府城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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塾以淑后进筑础时掘地深才数尺有青石获双砚
砚有款识乃唐郑司户虔故物塾既成遂名双砚堂
尔后先生之弟本道先生(仔肩/)登庚申科仕至惠州
判官虔字
![](/kanripo/KR-Gaiji/images/KR1091.png)
嫁妾犹处子
先师钱先生(壁/)字伯全壬申科进士端重清慎语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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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正色而荅曰我之所以置此者欲以侍巾栉耳岂
有他意哉汝乃反欲败吾德耶即具赀嫁之果处子
也先生云间人
聂碧窗诗
京口天庆观主聂碧窗江西人尝为龙翔宫书记国初
时诏赦至感而有诗曰乾坤杀气正沉沉又听燕台
降德音万口尽傅新诏好累朝谁念旧恩深分茅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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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人生有别离到底不知因色误马前犹自买胭脂又
咏燕姬云双柳垂鬟别样梳醉来马上倩人扶江南
有眼何曾见争捲珠帘看固姑
玉
![](/kanripo/KR-Gaiji/images/KR0254.png)
江邻几杂志云丁正臣赍玉
![](/kanripo/KR-Gaiji/images/KR0254.png)
人谓之佩羹即今鱼脬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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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龟蒙蟹志云稻之登也率执一穗以朝其魁然后任
其所之蚤夜嘈沸指江而奔渔者纬萧承其流而障
之名曰蟹断然纬萧二字尤奇
作今乐府法
乔孟符(吉/)博学多能以乐府称尝云作乐府亦有法曰
结要响亮尤贵在首尾贯穿意思清新苟能若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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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之𩔖
岷江绿
太师巴延擅权之日剡王齐齐克图高昌王特穆尔布哈
皆以无罪杀山东宪吏曹明善时在都下作岷江绿
二曲以风之大书揭于五门之上巴延怒令左右暗
察得实肖形捕之明善出避吴中一僧舍居数年伯
颜事败方再入京其曲曰长门柳丝千万缕总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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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柳丝千万结风起花如雪离别重离别攀折复
攀折苦无多旧时
儿水
温暾
南人方言曰温暾者乃怀暖也唐王建宫词新晴草色
煖温暾又白乐天诗池水煖温暾则古已然矣
飞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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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尝以所生年月日时就日者问平生富贫寿夭有
告曰汝之寿莫能踰三旬及遍叩他日者言亦多同
于是意谓非久于人世乃不娶妻不事生产作业每
以轻财仗义为志尝俟船渡傍见一了鬟女子徘徊
悲戚若将赴水少年亟止之问曰何为轻生如此荅
曰我本人家小婢主人有姻事暂借亲眷珠子耳环
一双直钞三十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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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磨问颗数装束实是遂同造主人主人感谢欲
赠以礼辞不受既而主人怒此婢遣嫁业梳剃者所
居去渡所咫尺间期岁少年与同行二十有八人将
过渡道遇一妇人拜且谢视之乃失环女也因告其
故于夫屈留午饭馀人先登舟俄风涛大作皆葬鱼
腹盖少年能救人一命而造物者亦救其一命以荅
之后少年以寿终渡在温之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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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谓贱丈夫曰汉子按北齐魏恺自散骑常侍迁青
州长史固辞文宣帝大怒曰何物汉子与官不就又
段成
令密论诉韦前期勘知屈刺史诣府陈谢及回日诸
县令悉远迎所诉者为首大言曰使君今日可谓朱
研益丹矣刺史笑曰则公便是研朱汉子也
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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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诗云长年三老歌声里白昼摊钱高浪中古今
诗话谓川峡以篙手为三老乃推一船之最尊者言
之耳因思海舶中以司柁曰大翁是亦长老三老之
意
龙见嘉兴
槜李郭元之言至正乙未秋七月三日城东马桥上白
龙挂盲风怪雨天闇黑若深夜然坏民居五百馀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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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直立人皆叫号奔走不暇顾妻子龙由马桥历
城北北丽桥望太湖而去时方在家家去城可三里
许如闻万屋齐压急出户四望黑云汹涌失府城所
在经一二时方乃开霁不一年为战斗之地凡龙所
过处荆棘寒烟衰草野燐视昔时之繁华如一梦也
星入月
松江孙元璘言至正己未七月六日夜自平江归泊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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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青尾长四五丈光燄烛天戛然有声由东北方飞
入月中而止此时月如仰瓦正乘之无偏倚若人以
手拾置其
为仪真录参十月二十三日夜因观天象见一星入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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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可住径唤渡过建康余问之古有此否邹云汉
献帝时一次星入月今再见也十一月十二日刘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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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泯也据此说则松江之祸亦非偶然松江自丙申
二月十八日军乱越三日苗来尅复首尾两月之间
焚杀掳掠十里之城悉化瓦砾之区视他郡尤可畏
是则星入月不知此时在于何所分野顾乃松江独
应其兆与
浙省参政董公搏霄字(孟起/)以名行当至正癸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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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尅复诸郡不杀掳不抄掠其御将帅也凛然不可
犯而四方之士归之者礼遇勤至尊酒在前起立捧
觞既恭且和然后取其所长而任之若董公者可谓
得待士之体矣
不耐烦
不耐烦三字见宋书庾登之弟仲文傅
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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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耕录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