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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总类 卷十上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十上宋沈樞
  禮樂
   漢曹襃著成漢禮
公元86年
元和三年博士曹襃上疏以為宜定文制成漢大常巢堪以為一世大典所定不可章帝知諸儒拘攣難與圖始朝廷禮憲以時立乃拜侍中班固以為宜廣集諸儒共議得失章帝諺言作舍道邊三年不成會禮之家名為聚訟互生疑異不得下昔堯作大一䕫足
   唐太宗秦王破陳樂
公元627年
貞觀元年太宗宴羣臣奏秦王破陳樂太宗曰朕昔受委専征民間遂有此曲雖非文徳雍容功業由兹而成不敢忘本封徳彛陛下神武平海内豈文徳之足比太宗戡亂武守成以文文武之用各隨其時卿謂文不及武斯言過矣
   魏徵言樂在人和不在聲音
公元628年
二年太常少卿祖孝孫以為梁陳之音多吳楚周齊之音多胡夷於是斟酌南北考以古聲作唐雅樂八十四調三十一曲十二和協律郎張文收孝孫同修孝孫等奏新樂太宗禮樂者盖聖人緣物以設教耳治隆替由於御史大夫杜淹曰齊之將亡作伴曲陳之將亡作玉樹後庭花其聲哀思行路聞之皆悲泣何得言治之隆替不在樂也太宗不然夫樂能感人故樂者聞之則喜憂者聞之則悲悲喜人心非由樂也將亡之政民必愁苦故聞樂而悲耳今二曲俱存朕為公奏之公豈悲乎右丞魏徵古人稱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樂誠在人和不在聲音
   明皇自教法曲梨園
公元714年
開元二年舊制雅俗之樂皆𨽻太常明皇精曉音律以太常禮樂之司不應倡優雜伎更置右教坊以教俗樂右驍衞將軍范及為之使又選樂工數百人自教法曲梨園謂之皇帝梨園弟子又教宫女使習之又選伎女宜春院給賜其家禮部侍郎張廷珪酸棗楚客上疏以為春秋鼎盛宜崇經術端士樸素深以悅鄭聲好逰為戒明皇不能用欲開言路咸嘉賞
   蕭嵩定開元禮
公元732年
二十年明皇張說與諸學士刋定五禮蕭嵩繼之起居舍人王仲丘請依顯慶禮祈榖大雩明堂皆祀昊天上帝又請依上元敕父在為母齊衰三年皆從之以髙祖圎丘丘太宗雩祀神州地祗睿宗明堂禮成上之號曰開元禮
   後周竇儼有司討論禮樂
公元957年
顯徳四年中書舍人竇儼上疏請令有司討論古今禮儀作大通禮考正鍾律作大正樂
   王朴上疏律吕
公元959年
六年王朴素曉音律世宗樂事詢之上疏以為禮以檢形樂以治心形順於外心和於内然而天下不治者未之有也昔黄帝九寸之管得黄鍾正聲半之清聲倍之為緩聲三分損益之以生十二律十二律相為宫以生七調一均凡十二均八十四調大備遭秦滅學歴代治樂者罕能用之唐太宗之世祖孝孫張文收考正樂備八十四調安史之亂器與工什亡八至於黄巢蕩盡無遺時有太常博士殷盈孫考工記鎛鍾十二編鍾二百四十處士承訓校定石磬今之在縣者是也雖有鍾磬之狀殊無相應之和其鎛鍾不問音律循環而擊編鍾編磬徒懸而已絲竹匏土僅有七聲名為黄鍾之宫其存者九曲考之三曲協律六曲參渉諸調盖樂之廢缺甚於今臣嘗學律呂謹如古法定尺長九寸三分黄鍾之管與今黄鍾之聲相應因而推之得十二律以為衆管互吹用聲不便乃作律準十有三弦其長九尺皆應黄鍾之聲以次設柱為十一律黄鍾清聲用七以為一均為均主者宮也徵商羽變宮變徵次焉發其均主之聲歸乎本音之律迭應不亂乃成其調凡八十一調此法乆絶出獨見乞集百官校其得失詔從之
  音樂
   晉劉裕不習音樂
公元405年
義熈元年尚書殷仲文朝廷音樂備言劉裕請治之曰今日不暇給且性所不仲文曰好之自解曰正以解則好之故不習耳
   燕主歎太樂不備
公元409年
五年南燕主超朝會羣臣歎太樂不備議掠晉人以補伎領軍将軍韓□曰先帝舊京傾覆戢翼三齊陛下養士息民以伺魏釁恢復先業而更侵掠南鄰以廣讐敵可乎超曰我計已定不與卿言
  議禮門
   漢陳球等議竇太后當合
公元172年
熹平元年曹節等欲别葬竇太后而以馮貴人配祔公卿大會朝堂中常侍趙忠監議既議坐者數百人瞻望良乆莫肯言廷尉陳球下議皇太后自在椒房聦明母儀之徳遭時不造援立聖明承繼宗廟功烈至重家雖獲罪事非太后今若别葬誠失天下之望且馮貴人無功於國何宜上至尊作色俛仰陳廷尉建此議甚健曰陳竇既寃皇太后無故幽閉臣常痛心天下憤歎今日言之退而受罪宿昔之願也於是公卿以下皆從議曹節王甫猶争以為梁后家犯惡逆别葬懿陵武帝黜廢衞后而以李夫人配食今竇氏罪深豈得合葬先帝李咸上疏臣伏章徳竇后虐害恭懐安思閻后家犯惡逆而和帝無異葬之議順朝無貶降之文至於衞后孝武皇帝身所廢棄不可以為比今長樂太后尊號在身親嘗稱制援立聖明光隆皇祚太后陛下子陛豈得不以太后母子無黜母臣無貶君宜合葬宣陵一如舊制靈帝省奏從之
   魏太后代行祭事
公元515年
梁天監十四年太后以魏主尚㓜未能親祭欲代行祭事禮官博議以為不可太后以問侍中崔光光漢和熹鄧太后宗廟故事太后大恱攝行祭事
   齊源師歎禮廢齊亡
大建四年源文宗子師左外兵郎中祠部嘗白髙阿那肱龍見當雩阿那肱驚曰何處龍見其色如何龍星初見禮當雩祭真龍阿那肱怒曰漢兒多事知星宿遂不祭出竊歎曰禮既廢矣齊能乆乎
   唐太宗不依隂陽書
公元631年
貞觀五年有司言皇太子當冠用二月吉請造兵備儀太宗東作方興宜改用十月少傅蕭瑀奏據隂陽書不若二月太宗吉凶在人若動依隂陽不顧禮義吉可得乎循正而行自與吉會農時最急不可失也
   長孫無忌上新
公元658年
顯慶三年長孫無忌等上所修新禮詔中外行之先是議者謂貞觀禮節文耒備故命無忌修之許敬宗李義府用事損益希㫖學者非之太常博士蕭楚材以為豫備凶事臣子所宜敬宗義府深然之遂焚國恤一篇由是凶禮遂闕
   祝欽明言皇后助祭
公元709年
景龍三年中宗將祀南郊國子祭酒祝欽明司業郭山惲建言古者大祭祀后祼獻瑶爵皇后助祭天地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駮之以為鄭玄周禮内司惟有助祭先王先公助祭天地文皇后不當助祭南郊韋巨源儀注請依欽明中宗從之以皇后亞獻仍以宰相女為齊娘助執豆籩欽明欲以安樂公主終獻欽緒固争乃止以巨源太尉終獻
   孫平子不能禮官之議
公元717年
開元五年伊闕人孫平子上言春秋譏魯躋僖公今遷中宗别廟而祀睿宗正與魯同兄臣於弟猶不可躋況弟臣於兄可躋之於兄上乎若以兄弟則不應出兄置於别廟下羣博議中宗廟事禮官太常博士陳貞節馮宗獻議以為七代之廟不數兄弟殷代兄弟四人相繼為君若數以為代則無祖禰之祭矣今睿宗之室當亞髙宗故為中宗特立别廟中宗既升新廟睿宗乃祔髙宗何嘗躋居中宗之上而平子引躋僖公為證誣罔聖朝漸不可長時論多是平子明皇亦以為然故議乆不決卒從禮官平子論之不已謫為康州都城
   韋縚奏定䘮服之禮
公元736年
二十四年又奏喪服緦麻三月從母外祖父母皆小功五月外祖至尊同於從母之服姨舅一等服則輕重有殊堂姨舅親即未踈恩絶不相為服舅母來承外族不如同㸑之禮竊以古意猶有所未暢者也請加外祖父母為大功九月姨舅皆小功五月堂舅堂姨舅母並加至袒免韋述議曰聖人天道而厚於祖禰繫族姓而親其子孫母黨比於本族不可同貫明矣今若外祖及舅加服一等堂舅及姨列於服紀則中外之制相去幾何先王之制謂之彛倫奉以周旋猶恐失墜一紊其叙庸可止乎請依儀禮喪服為定楊仲昌議曰鄭文貞公魏徵始加舅服至小功五月文貞賢也而周孔聖也以賢改聖後何從竊恐内外乖序親踈奪倫情之所㳂何所不至記曰無輕議禮明其蟠於天地並彼日月賢者由之安敢損益也敕姨舅既服小舅母不得全降宜服緦麻堂姨宜服袒免
   裴耀卿太子冊命之儀
公元738年
二十六年太子受冊儀注中嚴外辦絳紗袍太子嫌與至尊同稱表請易之左丞相裴耀卿奏停中嚴外辦外備絳紗袍朱明明皇宣政殿太子故事太子乘輅殿門至是太子不就輅自其宮歩入是日天下
   蔣乂借吉成昏
公元797年
貞元十三年光祿少卿同正張茂宗許尚義章公主未成昏茂宗母卒遺表請終嘉禮徳宗許之秋八月起復茂宗左衞將軍同正左拾遺義興蔣乂上疏以為兵革之急古有墨衰從事者未聞駙馬起復尚主也徳宗遣中使諭之不止乃特召對延英謂曰人間借吉成昏者卿何執此之堅對昏姻喪紀人之大倫吉凶不可瀆也委巷之家不知禮教其女孤貧無恃或有借吉從人未聞男子借吉娶婦者也太常博士韋彤裴堪上疏徳宗不恱命趣下嫁之期
   禮院禘祭祝文
公元846年
會昌六年禮院禘祭祝文於穆敬文四室但稱嗣皇帝臣昭告從之
   李景讓遷廟議不決而止
公元856年
大中十年吏部尚書李景讓上言穆宗陛下敬宗文宗武宗乃兄之子陛下拜兄尚可拜姪可乎是使陛下不得親事七廟也宜遷四主太廟代宗以下入廟詔百官議其事不決而止時人以是景讓
   後梁敬翔請行郊禮
公元917年
貞明三年租庸使户部尚書趙巖言於均王陛下踐祚以來尚未南郊議者以為無異藩侯為四方所輕請幸西都郊禮遂謁宣陵敬翔諫曰自劉鄩失利以來公私困竭人心惴恐展禮圓丘行賞賚是慕虛名而受實弊也且勍敵近在河上乗輿豈宜輕動北方既平報本未晚均王不聴洛陽車服宫闕郊祀有日聞揚劉失守道路訛言晉軍已入大梁汜水均王惶駭失圖遂罷郊祀奔歸大梁
   後唐馬縞七廟之外别立親廟
公元927年
天成二年中書舍人馬縞請用漢光武故事七廟之外别立親廟中書門下奏請如漢孝徳仁皇例稱皇不稱帝明宗兼稱帝羣臣乃引徳明皇帝例請立廟京師明宗令立於應州舊宅自髙祖考以下追諡曰皇帝
   後周南郊大梁
公元953年
廣順三年太祖欲祀南郊又以自梁以來郊祀常在洛陽疑之執政天子所都則可以百神何必洛陽於是始築圎丘社稷壇太廟大梁
  奉先
   漢楊終乞罷匈奴之役
公元76年
建初元年校書郎楊終上疏間者北征匈奴西開三十六國百姓頻年服役轉輸煩費陛下留念省察章帝其章第五倫亦同牟融鮑昱以為孝子無改父之道征伐匈奴屯戍西域先帝所建不宜回異終復上書曰文公毁泉臺春秋譏之曰先祖之而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無妨害於民也襄公三軍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復古以為不舍有害於民也今伊吾之役樓闌之屯兵乆而未還非天意章帝從之
   蔡邕上陵之禮
公元172年
熹平元年車駕原陵司徒掾陳留蔡邕曰吾聞古不墓祭朝廷上陵之禮始謂可損今見威儀察其本意乃知孝明皇帝至孝惻隐不易奪也禮有煩不可省者此之謂也
   楚王玄宗廟之祭不及
公元404年
晉元興三年桓玄以其祖彛以上名位不顯不復追尊立廟散騎常侍徐廣曰敬其父則子悅請依故事七廟曰禮太祖東向左昭右穆晉立七廟宣帝不得東向之位何足法也秘書監卞承之謂曰若宗廟之祭果不及有以知楚徳之不長也
   宋改孝建以來制度
公元464年
大明八年南北馳道及孝建以來改制度還依元嘉尚書蔡興宗於都慨然顔師伯先帝雖非盛徳主要道終三年無改古典所貴今殯宫始撤山陵未逺而凡諸制度興造不論是非一皆刋削雖復禪代不至天下有識以此窺人師伯不從
   齊詔太廟四時之祭
公元490年
永明八年太廟四時祭薦宣皇帝起麫餅鴨𦞦孝皇后鴨卵髙皇帝肉膾葅羮昭皇后茗粣炙魚皆所嗜也武帝太祖謂己宋氐諸帝常在太廟我求食可别為吾致祠乃命豫章王庾氏四時二帝二后清溪故宅牲牢服章皆用家人
   唐立王珪家廟
公元639年
貞觀十三年王珪寛裕自奉養甚薄於令三品已上皆立家通貴已乆獨祭於寢為法司所劾太宗不問有司為之立廟以愧之
   有司請增宗廟籩豆之禮
公元736年
開元二十四年明皇命有司議宗廟籩豆之薦太常卿韋縚奏請宗廟每坐籩豆十二兵部侍郎張均等議曰聖人孝子之情深而物𩔖之無故為節制人之嗜好無憑準宴私之饌與時遷移聖人一切同歸於古屈到嗜芰屈建不以以為不以私欲干國之典若以今之珍饌平生所習求神無方何必泥古簠簋可去而盤盂杯桉當在御矣韶濩可息而箜篌筝笛當在奏矣既非正物後嗣何觀豈可廢棄禮經從流太子賓客崔沔議曰祭祀興肇太古茹毛飲血則有毛血之薦未有麴蘖則有玄酒之奠施及後王禮物漸備然以神道致敬不敢廢也國家由禮立訓因時制清廟時饗禮饌必陳用周制也園上食時膳具設漢法職貢來祭致逺物也有新必薦順時令也苑囿之内躬稼所收蒐狩之時親發所中莫不薦而後食盡誠敬也但當申敕有司無或簡怠鮮美肥濃盡在是矣不必加籩豆之數也明皇固欲量加品味又奏每室加籩豆各六四時各實以新果珍羞從之
  奉親
   漢築複道長樂宫
元年惠帝以朝太后長樂宫及閒徃數蹕煩民乃築複道武庫奉常叔孫通諌曰此髙帝月出逰衣冠之道也子孫奈何宗廟道上行哉惠帝懼曰急壊之通曰人主無過舉今已作百姓皆知之矣願陛下原廟渭北衣冠月出逰之益廣宗廟大孝之本乃詔有司原廟
   毛義之喜乃為親屈
公元84年
元和元年毛義鄭均皆以行義稱於鄉里南陽張奉慕義徃候坐定而府檄適至以義守安陽捧檄而入喜動顔色心賤之辭去後義母死徵辟不至乃歎曰賢者固不可往日之喜乃為親屈
   唐肅宗不敢西内
公元761年
上元二年李輔國與張后同謀上皇西内是日端午山人李唐肅宗肅宗方抱㓜女謂唐曰朕念之卿勿怪也對曰太上皇思見陛下計亦如陛下之念公主肅宗泫然泣下然畏張后尚不敢西内
   後周王溥侍立父側
公元957年
顯徳四年王祚潁州團練使溥之父也宰相賓客常朝服侍立客坐不安席㹠犬不足為起
  封建
   漢詔諸侯王分子弟邑
公元前127年
元朔二年主父偃武帝古者諸侯不過百里彊弱之形易制諸侯連城數十方千里緩則驕奢易為淫亂急則阻其彊而合從以逆京師以法割削之則逆節萌起前日鼂錯是也諸侯子弟十數適嗣代立餘雖骨肉尺地之封仁孝之道不宣願陛下諸侯推恩分子弟以地侯彼人喜得所願上以徳施實分其國不削而稍弱矣武帝從之詔曰諸侯王或欲推私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條上朕且臨定號名於是藩國始分而子弟畢侯矣
   黄河如帶泰山若厲
公元前102年
太初三年髙祖功臣列侯百四十有三人兵革之餘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户口可得而數裁什二三大侯不過萬家小者五六百戸其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帶泰山若厲國以永存爰及苗裔申以丹書信重白馬之盟及髙后時差第列侯位次諸宗廟副在有司文景四五世間流民既歸户口亦息列侯大者至三四萬戸小國自倍富厚之子驕逸抵法隕身失國至是見侯纔四人罔亦少宻焉
   晉封燕王慕容皝
公元341年
咸康七年劉翔建康成帝引見慕容鎮軍平安對曰臣受遣之日朝拜章燕王皝大將軍燕王章璽朝議以為故事大將軍不處邊自漢魏以來不封異姓王所不可曰自劉石構亂長江以北翦為戎藪未聞中華公卿之胄有一人攘臂揮戈摧破凶逆者也獨慕容鎮軍父子竭力存本朝以寡擊衆屢殄彊敵功烈如此而惜海北之地不以為封邑何哉竊惜聖朝忠義之國使四海無所勸慕歲餘衆議終不决乃說中常侍彧弘曰石虎八州地帶甲百萬志吞江漢索頭宇文暨諸小國無不臣服慕容鎮軍翼戴天子精貫白日而更不獲殊禮之命竊恐天下移心解體無復南向者矣弘為之入言於成帝乃以慕容皝使持節大將軍幽州大單于燕王備物典䇿皆從殊禮
   唐襲封刺史長孫無忌不願之國
公元1113年
貞觀十三年太宗既詔宗室羣臣襲封史左庶子于志寧以為古今事殊恐非乆安道上疏争之侍御史馬周上疏以為堯舜之父猶有朱均之子儻有孩童嗣職萬一驕愚兆庶被其殃而國家受其敗正欲絶也則子文之治猶在正欲留之也而欒黶之惡已彰與其毒害見存百姓則寧使割恩於已亡之一臣明矣然則所謂愛之者乃適所以傷之也臣謂宜賦以茅土疇其户邑必有材行随器官使其人得奉大恩子孫終其福祿司空趙州刺史長孫無忌等皆不願之國上表固讓因子長樂公主固請於太宗且言臣披荆棘事陛下海内寧一何棄外州遷徙何異太宗割地以封功臣古今通義意欲之後輔朕子孫共傳永乆而公等乃復發怨望朕豈強公等以茅土耶詔停世封刺史
  封禪門
   漢光武却羣臣請封禪
公元54年
建武三十年車駕東廵羣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封禪泰山詔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何事汙七十二代之編錄郡縣逺遣吏上壽盛稱虛美必髠令屯田於是羣臣不敢復言
   光武河雒文而封禪
公元56年
中元元年光武河圖會昌符曰赤劉九會岱宗光武感此文乃詔虎賁中郎將梁松等按索河雒䜟文九世當封禪者凡二十六事於是張純等復奏請封禪光武乃許焉詔有司求元封故事當用方石再累玉檢金泥光武石功難就欲因孝武故封石置玉牒其中以為不可乃命石工取完青石無必五色車駕東巡幸魯進幸泰山
   梁許𢡟議封禪非盛徳之事
公元509年
天監八年髙祖南郊大赦時有請封會稽國山上命諸儒草封禪儀欲行之許𢡟建議以為舜柴岱宗是為廵狩而鄭引孝經鉤命決云封于太山考績柴燎禪乎梁甫刻石紀號緯書曲說正經通義也舜五載一廵春夏秋冬周徧四嶽若為封禪何其數也秦始皇嘗封太山孫皓嘗遣兼司空董朝至陽羡封禪國山皆非盛徳之事不足為法然則封禪之禮皆道聴所說失其本文由主好名於上而臣阿㫖於下也后者祀天祭地有常誠敬之道盡此而備至封禪非所敢聞髙祖嘉納
   唐魏徵太宗封禪
公元632年
貞觀六年文武官復請封禪太宗曰卿輩皆以封禪帝王盛事朕意不然天下乂安家給人足不封庸何傷乎昔秦始皇封禪漢文帝不封後世豈以文帝之賢不及始皇邪且事天掃地而祭何必泰山之巔封數尺之土然後可以展其誠敬乎羣臣猶請之不已太宗亦欲從之魏徵以為不可太宗曰公不欲朕封禪者以功未髙邪曰髙矣徳未厚邪曰厚矣中國未安邪曰安矣四夷未服邪曰服矣年榖未豐邪曰豐矣符瑞未至邪曰至矣然則何為不可封禪對曰陛下雖有此六者然承隋末大亂之後户口未復倉廪尚虚而車駕東廵千乗萬騎供頓勞費未易任也且陛下封禪萬國咸集逺夷君長當扈從今伊洛東至海岱烟火尚希雈莽極目此乃引戎狄入腹少示之以虛弱也況賞賚不貲未厭逺人之望給復連年不償百姓之勞崇虚名而受實害陛下將焉用之會河南北數州大水事遂寢
   張說建封禪之議
公元725年
開元十三年羣臣屢上表封禪制以明年十一月十日有事泰山張說建封禪之議而源乾曜不欲為之由是不平
   明皇玉牒示羣臣
明皇備法駕至泰山御馬登山從官谷口獨與宰相祠官登儀衞環列山下百餘里明皇賀知章前代玉牒之文何故秘之對曰或宻求神仙故不欲人見明皇曰吾為蒼生祈福耳乃出玉牒宣示羣臣明皇昊天上帝山上羣臣祀五帝百神山下之壇其餘倣乾封故事祭皇地祗於社首明皇御帳殿受朝覲赦天下泰山神為天齊王禮秩三公一等張說多引兩省吏及以所親攝官登山禮畢推恩徃徃加階超入五品不及百官張九齡不聼扈從士卒但加勲而無賜由是中外怨之
  巡幸
   唐姚崇上幸東都
公元717年
開元五年太廟四室明皇將幸東都以問宋璟蘇頲對曰陛下三年之制未終遽爾行幸恐未契天心灾異為戒願且停車駕又問姚崇對曰太廟屋材苻堅時歲乆朽腐而壊適與行相會何足異也明皇大喜從之褚無量上言隋文帝富有天下遷都之日豈取苻氏舊材以立太廟乎此特諛臣之言耳願陛下克謹天戒納忠諫逺諂諛明皇弗聴
   羣臣諫華清宫
公元820年
元和十五年穆宗將幸華清宫宰相兩省供奉官延英三上切諫且言如此臣軰當扈從求面對不聴諫官門下至暮乃退未明穆宗複道出城幸華清宫公主馬中尉神䇿軍使禁兵千餘人扈從晡時還宫
   李徳裕箴諷出逰
公元825年
寳厯元年敬宗遊幸無常昵比羣小浙西觀察使李徳裕丹扆六箴六曰防㣲以諷輕出遊幸略曰亂臣猖蹶非可遽數玄服莫辨觸瑟始仆栢谷㣲行豺豕塞路覩貌獻餐斯可戒懼敬宗優詔答之
   敬宗驪山
敬宗欲幸驪山湯僕射李絳諫議大夫張仲方屢諫不聴拾遺張權輿伏紫宸殿叩頭諫曰昔周幽王驪山為犬戎所秦始皇葬驪山國玄宗驪山禄山先帝驪山享年不長敬宗驪山若此之凶耶我宜一往以驗彼言幸温湯即日還宫謂左右曰彼叩頭者之言安足信哉
   裴度諫幸東都
公元826年
二年敬宗即位以來欲幸東都宰相及朝臣諫者甚衆敬宗不聴決意必行已令度支員外郎盧貞按視東都宫闕道中行宮裴度從容言於敬宗國家本設兩都以備廵幸自多難以來茲事遂廢今宮闕營壘百司廨舍率已荒弛陛下儻欲行幸宜命有司歳月間徐加完葺然後可徃敬宗從來言事者皆云不當徃如卿所言不徃亦可
  田獵
   唐唐儉太宗罷獵
公元1111年
貞觀十一年太宗獵於洛陽苑羣豕突出林中太宗引弓四發四豕豕突前及馬鐙民部尚書唐儉投馬搏之上抜劒斬豕顧笑天䇿長史不見上將擊賊耶何懼之甚對曰漢祖馬上得之不以馬上治之陛下神武四方豈復逞雄心於一獸太宗恱為之罷獵
   栁範奏彈吳王恪
吳王恪出畋獵頗損居人侍御史栁範奏彈坐免太宗長史權萬紀事吾兒不能匡正罪當死栁範房玄齡陛下不能畋獵豈得獨罪萬紀太宗大怒拂衣而入乆之獨引謂曰何面折我對曰陛下仁明不敢不盡愚直上恱
   髙宗出畋雨罷
公元650年
永徽元年髙宗出畋遇雨問諫議大夫昌樂谷那律油衣若為則不漏對曰以瓦為之必不漏髙宗恱為之罷獵
   武宗諫疏出畋稍希
公元841年
會昌元年武宗頗好畋獵武戲五方小兒得出入禁中賞賜甚厚嘗謁郭太后從容問為天子之道太后勸以納諫武宗退悉取諫疏閱之多諫遊獵自是武宗出畋稍希五方無復横賜
   髙少逸上幸涇陽
公元842年
二年武宗涇陽校獵諫議大夫髙少逸鄭朗於閤中諫陛下比來遊獵稍頻出城太逺侵星夜歸萬機曠廢武宗改容謝之
   後唐明宗仁及鳥獸
公元931年
長興二年解縱五方鷹隼内外無得更進馮道陛下可謂仁及鳥獸明宗不然朕昔嘗從武皇獵時秋稼方熟有獸逸入田中遣騎取之比及得獸餘稼無幾以是思之獵有損無益不為
  養老
   後周養老之禮
公元563年
陳天嘉四年周主將視學太傅燕國公于謹三老上表固辭不許仍賜以延年杖周主幸太學入門周主迎拜門屏之間荅拜有司設三老席於中楹向太師升階設几席南憑几而坐周主升階立於斧扆之前西面有司進饌周主跪設醤豆親為之袒割食畢周主親授爵北面立而訪道起立席後對曰木受繩則正后從諫聖明虛心納諫知得天下安乂曰去食去兵信不可去願陛下守信勿失又曰有功必賞有罪必罰為善日進為惡者日止又曰言行正身之基願陛下三思而言九慮而行勿使有過天子過如日月食人莫不知願陛下慎之周主再拜受言拜禮成而出
  聖節
   唐太宗生日宴樂
公元646年
貞觀二十年太宗長孫無忌等曰今日吾生世俗為樂在朕飜成傷感君臨天下富有四海承歡膝下不可得此子路所以負米之恨也詩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奈何劬勞之日更為宴樂
   源乾曜請以生日千秋節
公元729年
開元十七年明皇生日百官花蕚樓左丞相乾曜右丞相說帥百官上表請以每歲八月五日千秋節布於天下宴樂尋又移社就千秋節
   張九齡千秋金鏡
公元736年
二十四年千秋節羣臣皆獻寳張九齡以為以鏡自照見形容以人自照見吉凶乃述前世興廢之源為書五卷謂之千秋金鏡錄上之明皇賜書襃美
  喪葬
   漢文帝北山石為槨
前三年張釋之從行霸陵文帝謂羣臣曰嗟乎北山石為槨用紵絮斮陳漆其間豈可動哉左右皆曰善釋之曰使其中可欲者雖錮南山猶有隙使其中無可欲者雖無石槨又何戚焉文帝稱善
   光武初作壽陵
公元50年
建武二十六年初作壽陵光武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車馬使後世之人不知其處太宗終始之義景帝述遵孝道天下反覆覇陵獨完受其福豈不美哉今所制地不過二三頃無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使迭興之後丘隴同體
   晉武帝欲行三年之喪
公元265年
泰始元年文帝之喪臣民從權三日除服既葬武帝亦除之然猶素冠疏食哀毁居喪羊祜傅玄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而漢文除之毁禮傷義今主上至孝雖奪其服實行喪禮因此先王之法不亦善乎以日易月已數百年一旦復古難行不能使天下如禮且使主上遂服不猶愈乎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為但有父子無復君臣也乃止羣臣奏請易服復膳詔曰每感念幽㝠不得苴絰之禮以為沈痛況當食衣錦適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遂以疏素終三年
   陳逵杜預喪服
公元274年
十年元皇后於峻陽陵武帝及羣臣除喪吉博士陳逵議以為今時所行漢帝權制太子無有國事自宜終服尚書杜預以為古者天子諸侯三年之喪始同齊斬既葬除服諒闇以居心終制君子之於禮存諸内而已禮非玉帛之謂喪豈衰麻之謂乎太子出則撫軍守則監國不為無事卒哭衰麻而以諒闇終三年武帝從之
   盗發霸杜二陵
公元315年
建興三年盗發霸杜二陵薄太后陵得金甚多朝廷用度不足詔收其餘以實内府
   梁武帝徃臨馮道根
公元520年
普通元年左軍將馮道根是日武帝春祠二廟既出宫有司以聞武帝中書舍人朱异吉凶同日可行乎對曰昔衞獻公栁莊不釋祭服而徃道根雖未為社稷之臣亦有勞王室臨之禮也武帝即幸其宅哭之甚慟
   北魏髙澄虛葬髙歡於漳西
公元547年
梁太清元年髙澄入朝于鄴虚葬齊獻武王漳水之西潜鑿成安鼓山石窟佛頂之旁為穴納其柩而塞之殺其羣匠及齊之亡也一匠之子知之發石取金而逃
   唐虞世南厚葬
公元1109年
貞觀九年山陵長陵故事務存隆厚期限既促功不能祕書監虞世南上疏以為聖人薄葬其親非不孝也深思逺慮厚葬適足為親之累故不為耳昔張釋之言使其中可欲錮南山猶有隙劉向死者無終極而國家廢興釋之之言為無窮計也伏惟陛下徳度唐虞厚葬其親乃以秦漢為法臣竊為陛下不取雖復不藏金玉後世但見丘隴如此大安其中金玉邪且今釋服已依霸陵丘隴之制獨依長陵非所䟽奏不報世南上疏以為天子即位即營山陵逺者五十餘年今以數月之間為數十年之功恐於人力所不太宗乃以世南疏授有司令詳處其宜房玄齡等議以為長陵九丈原陵六丈九丈則太崇三仞太卑依原陵之制從
   太宗自為終制
公元1111年
十一年太宗漢世豫作山陵子孫倉猝勞費又志在儉葬子孫從俗奢靡自為終制因山為陵容棺而已
   公主當服三年之喪
公元650年
永徽元年太宗衡山公主適長孫有司以為服既公除欲以今秋成昏于志寧上言文立制本為天下百姓公主服本斬衰縱使随例豈可随例改請俟三年喪成昏髙宗從之
   嚴善思疏諫合葬
公元705年
神龍元年太后合葬乾陵給事中嚴善思上疏以為乾陵玄宫以石為門鐡錮其縫今啓其門必須鐫鑿神明道體幽玄動衆加功恐多驚黷合葬非古漢時諸陵皇后不合魏晉已降始有合者望於乾陵之傍更擇吉地為陵若神道有知幽塗自當通會若其無知合之何益不從
   令狐峘厚葬
公元779年
大厯十四年應山陵制度務從優厚當竭帑藏以供其費刑部員外郎令狐峘上疏諫其略曰臣伏遺詔務從儉約制度優厚豈顧命之意邪代宗荅詔略曰非唯中朕之病抑亦成朕之美敢不聞義而徙
   唐李建勲戒勿封土立碑
公元951年
後周廣順元年唐司徒致仕李建勲病且死戒家人時事如此吾得良死幸矣勿封土立碑聴人耕種於其上免為它日開發之標及江南之亡也諸貴人髙大之冢無不發者惟建勲冢莫知其處
   後周太祖紙衣瓦棺之戒
公元954年
顯徳元年太祖屢戒晉王曰昔吾西征見唐十八陵無不發掘者此無它惟多藏金玉故也我死當衣以紙衣斂以瓦棺營葬乆留宫中壙中無用石以甓代之工人役徒和雇勿以煩民勿修下宫勿置守陵宫人勿作石羊虎人馬惟刻石陵前云周天子平生好儉遺令紙衣瓦棺天子不敢違也汝或吾違吾不福汝
  交友
   漢酈寄賣友
公元961年
八年班固賛曰孝文時天下酈寄賣友賣友者謂見利而忘義也若寄父功臣而又執劫雖摧吕祿以安社稷誼存君親可也
   朱勃上書馬援之謗
公元49年
建武二十五年朱勃年十二能誦詩常候馬援兄況辭言嫺雅裁知書見之自失況知其意乃自酌酒慰朱勃小器速成智盡此耳卒當從汝禀學勿畏也及將軍封侯不過縣令後雖貴常待以舊恩卑侮身自親及遇讒能終焉
   吳程普周瑜交若飲醇醪
公元210年
建安十五年程普頗以年長陵侮節下之終不與校後自敬服親重之乃告人曰與周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
   魏傅嘏不受何晏為交
公元254年
正元元年正始中夏侯玄何晏鄧颺俱有盛名欲交尚書郎傅嘏不受友人荀粲怪而問之太初志大其量能合虛聲而無實何平叔言逺而情近好辯而無誠所謂利口覆邦國之人也鄧玄茂有為無終要名利内無闗貴同惡異多言而妬前多言多釁妬前無親以吾觀此三人者皆將敗家逺之猶恐禍及況昵之乎
   唐李翰張廵作傳表
公元757年
至徳二載議者或罪張巡以守睢陽不去與其食人曷若全人友人李翰為之作傳表上之以為以寡擊衆以弱制疆保江淮以待陛下師師至而之功大矣而議者或罪食人守死臣竊痛之設使巡守城之初已有食人之計損數百之衆以全天下臣猶曰功過相掩況非其素志乎臣敢撰傳一卷獻上編列史官衆議由是始息
   後周王峻故人師厚
公元951年
廣順元年王峻有故人曰申師厚嘗為兖州牙將失職飢寒拜謁道會凉州請帥於朝廷太祖絶域非人所欲募率府供奉官願行月餘無人應募薦師厚於太祖師厚河西節度使
  學校
   漢幸辟雍養老禮
公元59年
永平二年上幸辟雍初行養老禮李躬三老桓榮五更禮畢桓榮弟子升堂自為下說諸儒執經問難於前冠帶縉紳之人圜橋門觀聴者盖億萬於是下詔榮爵闗内侯三老五更皆以二千石禄養終厥身
   晉李遼請修孔子舊廟
公元329年
太元十七年李遼上表請敕兖州孔子舊廟給戸灑掃仍立庠序收教學者曰事有如賖而實急者此之謂也表不見
   後周孔子廟
公元951年
廣順元年太祖曲阜孔子祠既奠將拜左右孔子陪臣不當天子拜之太祖孔子百世帝王之師敢不敬乎遂拜之又拜孔子墓命葺孔子祠禁孔陵樵採孔子顔淵之後以為曲阜
   蜀中文學復盛
公元953年
三年自唐末以來所在學校廢絶毋昭裔私財百萬營學館且請刻板九經主從由是蜀中文學復盛
  文學
   漢招選文學之士
公元481年
建元三年武帝自初即位招選天下文學材智之士待以不次之四方士多上書得失自衒鬻者以千數上簡㧞其俊異寵用之莊助最先進後又得吳人朱買臣趙人吾丘壽王蜀人司馬相如平原東方朔吳人枚臯濟南終軍等並在左右每令與大臣辨論中外相應義理之文大臣數屈焉然相如特以詞賦得幸不根持論詼諧武帝俳優畜之雖數賞賜終不任以事也亦觀上顔色時時直諫有所補益
   唐十八學士登瀛洲
公元621年
武徳四年髙祖秦王世民功大前代官皆不足以稱之特置天䇿上將位在王公世民海内浸平乃開館宫西延四方文學之士出教王府屬杜如晦記室房玄齡虞世南文學褚亮姚思㢘主簿李玄道叅軍蔡允恭薛元敬顔相時諮議典籖蘇朂天䇿府從事中郎于志寧軍諮祭酒蘇世長記室薛收倉曹李守素國子助教陸徳明孔穎達信都盖文達宋州總管府戸曹許敬宗並以本官文學館學士分為三番更日直宿供給珍膳恩禮優厚世民朝謁公事之暇輒至館中引諸學士討論文籍夜分乃寢又使庫直閻立本圖像褚亮為贊十八學士士大夫得預其選者時人謂之登瀛洲
   髙祖弘文館殿側
公元626年
九年髙祖於弘文殿聚四部書二十餘萬卷弘文館殿側精選天下文學之士虞世南褚亮姚思㢘歐陽詢蔡允恭蕭徳言等以本官學士更日宿直聴朝之隙引入内殿講論前言徃行商𣙜政事或至夜分乃罷又取三品已上子孫弘文館學生
   中宗置修文館
公元708年
景龍二年修文館大學士四員直學士八員學士十二員選公卿以下為文李嶠等為之每遊幸禁苑宗戚宴集學士無不從賦屬和使上官昭容第其甲乙優者賜金帛同預宴者惟中書門下及長參王公親貴數人而已大宴方召八座九列諸司五品以上預焉於是天下靡然争以文華相尚儒學忠讜之士莫得進矣
   明皇麗正書院
公元723年
開元十一年明皇麗正書院文學之士徐堅等或修書侍講張說修書使以總之有司供給優厚中書舍人洛陽陸堅以為此屬無益於國徒為縻費欲悉奏罷之張說曰自古帝王國家無事之時莫不宫室聲色今天子獨延禮文發揮典籍所益者大所損者㣲陸子之言何不達也明皇聞之重而薄
   更名集仙殿集賢
公元725年
十三年明皇中書門下禮官學士宴於集仙殿明皇仙者憑虛之論朕所不取賢者濟理之具朕今與卿曹合宴更名集賢殿書院五品以上學士六品以下直學士張說知院事徐堅副之明皇欲以大學士固辭而止
   軍國大事學士
公元810年
元和五年白居易上奏以為臣比請罷兵今之事勢不如前不知陛下復何所恃是時憲宗每有軍國大事必與諸學士謀之嘗踰月不見學士李絳上言臣等飽食不言自為計則得矣如陛下陛下詢訪理道開納直言天下之幸豈臣等之憲宗遽令明日三殿對來
   明宗端明殿學士
公元926年
天成元年明宗目不知書四方奏事皆令安重誨讀之重誨不能盡通乃奏稱臣徒以忠實心事陛下得典樞機今事粗能曉知至古事非臣所及願倣前朝侍講侍讀近代崇政樞宻院文學之臣與之共事以備應對乃置端明殿學士
 
 
 
 
 
 
 
 
 
 
 
 
 
 
 通鑑總𩔖卷十上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十下宋沈樞
  文章門
   梁徐摛謂之宫體
公元531年
中大通三年太子侍讀徐摛家令管記文體輕麗春坊盡學之時人謂之宫體武帝聞之怒召欲加誚責及見應對明敏辭義可觀意更釋然因問經史及釋教商較縱横應對如響武帝甚加歎異寵遇日隆
   魏蘓綽作大
公元545年
梁大同十一年晉氏以來文章競為浮華魏丞相泰欲革其弊魏主饗太廟泰命尚書著作蘓綽作大宣示羣臣戒以政事仍命自今文章皆依此體
   隋李諤言文輕薄
公元584年
陳至徳二年隋主不喜辭華天下公私文翰並宜實録治書侍御史李諤亦以當時屬文體尚輕薄上書曰魏之三祖崇尚文詞江左齊梁其弊彌甚一韻之竒争一字之巧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唯是風雲之狀世俗以此相髙朝廷據茲擢士於是閭里童昏貴游總丱未窺六甲先製五言至如羲皇舜禹之典伊傅周孔之說不復闗心何嘗入耳儒素古拙用詞賦為君子故文筆日煩其政日亂良由棄大聖軌模無用以為用也今朝廷雖有是詔州縣仍踵弊風仁孝行者擯落私門不加收齒輕薄之藝者選充吏職舉送天朝盖由縣令刺史未遵風教普加采察送臺推劾詔以前後所奏頒示四方
   唐張昌齡辭華見黜
公元647年
貞觀二十一年太宗翠㣲宫冀州進士張昌齡翠㣲宫太宗愛其文命通事舍人供奉昌齡進士公謹皆善屬文名振京師考功員外郎王師知貢舉黜之舉朝莫曉其故及奏第太宗怪無二人名詰之師旦對曰二人雖有辭華然其體輕薄終不成令器若置之髙第後進效之傷陛下雅道太宗善其言
   劉曉言取士以文藝為末
公元760年
上元元年劉曉上疏禮部取士専用文章甲乙天下之士皆捨徳行而趨文藝有朝甲科而夕䧟刑辟者雖日誦萬言何闗理體文成七歩未足化人盡心卉木之間極筆煙霞之際以斯成俗豈非大謬夫人慕名如水下上所好下必甚焉陛下取士徳行為先文藝為末則多士雷奔四方風動
   四方表奏華而不典
公元836年
開成元年文宗宰相語患四方表奏華而不典李石對曰古人事為文今人以文害事
   晉王草露布不知故事
公元913年
後梁乾化三年晉王方宴將吏擒守光適至王命掌書記王緘草露不知故事書之於布遣人曳之
  經術
   漢雋不疑經術明大
公元前82年
始元五年有男乗黄犢車北闕自謂衞太子公車以聞丞相御史中二千石者莫敢發言京兆尹不疑後到從吏收縛或曰是非未可知且安之不疑諸君何患衞太子昔蒯瞶違命出犇輒距而不納春秋是之衞太子得罪先帝不即今來自詣此罪人也遂送詔獄天子大將軍霍光聞而嘉之公卿大臣當用有經術明於大誼繇是不疑名聲重於朝廷在位者皆自以不及也廷尉驗治何人竟得姦詐
   詔諸儒會白虎觀
公元79年
建初四年校書郎楊終建言宣帝博徵羣儒論定五經石渠閣方今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壊大體宜如石渠故事為後世則章帝從之詔太常大夫博士郎官及諸儒會白虎觀五經同異使五官中郎將魏應承制侍中淳于恭奏帝親稱制臨決白虎議奏名丁鴻樓望成封桓郁班固賈逵廣平王羡皆與焉
   後唐田敏九經
公元953年
後周廣順三年初唐明宗之世宰相馮道李愚請令判國子監田敏校正九經刻板印賣朝廷從之板成獻之由是亂世九經傅布甚廣
  學術
   吳孫權吕䝉不可不學
公元210年
漢建安十五年吕䝉曰卿今當塗掌事不可不學辭以軍中多務曰孤豈欲卿治經博士邪但當渉獵往事乃始就學魯肅尋陽論議大驚曰卿今者才略非復吳下阿䝉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見事之晚乎
   宋徐傅言論不復以學問為長
公元422年
永初三年徐羡之司空錄尚書羡之起自布衣無術學直以志力局度一旦廊廟朝野推服咸謂有宰臣之望嘗與傅亮謝晦宴聚才學辯博羡之風度詳整然後鄭鮮之歎曰觀徐傅言論不復以學問為長
  用儒門
   漢宣帝不聽太子儒生
公元前53年
甘露元年宣帝所用文法吏以刑繩下太子侍燕從容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作色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徳教周政乎且俗儒不達時宜是古非今使人眩於名實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歎曰亂我家太子
   樊準下詔博求幽隐
公元106年
延平元年尚書郎樊準儒風寢衰上疏曰臣聞人不可以不光武受命中興東西誅戰不遑啓處然猶投戈講蓺息馬論道孝明庶政萬機無不簡心垂情古典游意經蓺每饗射禮畢正坐自講諸儒並聴四方欣欣又多徵名儒布在廊廟讌會論難衎衎共求政化是以議者每稱盛時咸言水平今學者益少逺方尤甚博士倚席不講儒者競論浮麗謇謇之忠習諓諓辭臣以為宜下明詔博求幽隐寵進儒雅以俟聖上講習之期太后深納其言詔公卿中二千石各舉隐士大儒務取髙行以勸後進妙簡博士必得其人
   靈帝詔諸儒正五經文字
公元175年
熹平四年詔諸儒正五經文字議郎蔡邕古文篆𨽻三體書之刻石立于太學門外使後儒晚學取正焉碑始立觀視摹冩車乗千餘填塞街陌
   後唐名儒輔導從榮
公元927年
天成二年明宗安重誨曰從榮左右有矯宣朕㫖令勿接儒生弱人志氣者朕以從榮年少臨大藩故擇名儒使輔導之今奸人所言乃如此欲斬之重誨請嚴戒而已
  制科門
   唐䇿試制舉之士
公元84年
元和元年䇿試制舉之士於是校書郎元稹監察御史獨孤郁校書郎白居易前進士蕭俛沈傳師出焉
   韋貫之牛僧孺等為上第
公元85年
二年上䇿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牛僧孺皇甫湜李宗閔指陳時政之失無所戸部侍郎楊於陵吏部員外郎韋貫之為考䇿官貫之署為上第憲宗嘉之中書優與處分李吉甫惡其言直泣訴憲宗言翰林學士裴垍王涯覆䇿之甥也先言無所異同憲宗不得已户部侍郎都官員外郎貫之果州刺史楊於陵嶺南節度使亦坐考䇿無異同也僧孺乆之不調各從辟於藩府
   白居易牛僧孺上疏
白居易上疏以為牛僧孺直言時事恩奬登科而更遭斥逐並出為闗外楊於陵等以考䇿敢收直言裴垍等以覆䇿不退直言皆坐譴調盧坦以數舉職事黜庶子此數人皆今之人望天下視其進退以卜時之臧否者也一旦無罪踈棄上下杜口衆心恟恟陛下亦知之乎且陛下下詔徵之直言索之極諫僧孺等所對如此縱未能推而行之又何忍罪而斥之乎
   李郃乞回所授以旌蕡直
賢良方正裴休李郃二十二人中第皆除考官馮宿等見劉蕡䇿皆歎服而畏宦官不敢取詔下物囂然屈諫官御史論奏執事抑之李郃劉蕡下第我軰登科能無厚顔上疏以為對䇿漢魏以來無與為比今有司以指切左右不敢以聞恐忠良道窮綱紀遂絶況臣所對不及逺甚乞回臣所授以旌不報由是不得仕於朝終於使府御史
   後周賢良方正等科
公元957年
顯徳四年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經學優深可為師法詳閑吏理達於教化等科
  貢舉
   唐以禮部侍郎貢舉人
公元736年
開元二十四年舊制考功員外郎掌試貢舉人進士李權陵侮員外郎李昻議者以員外郎位卑不能服衆敕自今委禮部侍郎貢舉人
   達奚珣不敢黜國忠子
公元753年
天寳十二載楊國忠子暄舉明經學業荒陋不及格禮部侍郎達奚珣國忠權勢遣其子昭應尉撫先白之撫伺國忠入朝上馬趨至馬下國忠意其子必中選有喜色撫曰大人白相公郎君所試不中程式然亦未敢落也國忠怒曰我子何患富貴乃令鼠軰相賣䇿馬不顧而去撫惶遽書白其父曰彼恃挾貴勢令人慘嗟安可復與論曲直遂置暄上第
  科舉
   唐太后貢士洛城殿
公元690年
載初元年太后貢士洛城殿貢士殿試自此始
   選舉得實
公元692年
長壽元年補闕薛謙光上疏以為選舉之法宜得實取捨之間風化所繫今之選人咸稱覔舉奔競相尚諠訴無慙至於才應經邦惟令試䇿武能制敵止驗彎孤昔漢武帝司馬相如賦恨不同時及置之朝廷文園令知其不堪公卿之任故也吳起將戰左右劒起曰將者提鼔揮桴臨難決疑一劒之任將事然則虛文足以佐時善射足以克敵要在文吏察行能武吏觀其勇畧居官臧否行舉賞罰而已
   楊綰上疏請考實行
公元763年
廣徳元年楊綰上疏以為古之選士必取行實近世尚文辭自隋煬帝始置進士科試䇿而已髙宗時劉思立始奏進士雜文明經加帖從此積弊轉而成俗朝之公卿以此士家長老以此訓子其明經則誦帖括以求僥倖又舉人皆令投牒自應如此欲其返淳朴㢘讓何可得也請令縣令孝㢘取行著鄉閭知經術薦之於州刺史考試升之於省任各占一經朝廷儒學之士問經義二十條對三道上第注官中第得出身下罷歸代宗諸司通議李栖筠賈至嚴武並與以為今試學者帖字精通考文者以聲病為是風流頹弊誠當釐改然自東晉以來人多僑寓士居郷土百無一二請兼學校桑梓郷里舉焉在流寓庠序推焉敕禮部條目以聞又請置五經秀才
   段文昌錢徽進士不公
公元821年
長慶元年李徳裕吉甫之子也以李宗閔對䇿譏切其父恨之宗閔又與元稹争進有隙楊汝士錢徽掌貢舉段文昌李紳各以書屬善進士牓出文昌所屬不預及第鄭朗覃之弟裴譔度之子蘓巢宗閔之壻楊殷士汝士之弟也文昌言於穆宗今嵗禮部不公所取進士子弟無蓺以闗節得之上以問諸學士徳裕皆曰誠如文昌穆宗乃命中書舍人王起覆試詔黜十人宗閔汝士等或勸文昌屬書上必寤曰苟無愧心得一致奈何奏人私書士君子所為邪取而焚之時人多之自是徳裕宗閔分朋更相傾軋垂四十年
   南唐江文蔚取士専任至公
公元952年
後周廣順二年唐主好文學韓熙載馮延巳延魯江文蔚潘佑徐鉉之徒皆至美官當時唐之文雅於諸國為盛然未嘗設科多因上書言事拜官至是始命翰林學士江文蔚知貢舉進士王克貞三人及第唐主問文蔚取士何如前朝對曰前朝公舉私謁相半専任至公耳唐主悅中書舍人張緯前朝登第聞而銜之時執政不由科第相與沮毁竟罷貢舉
   徐鉉貢舉不宜遽罷
公元953年
三年唐祠部郎中知制誥徐鉉貢舉初設不宜遽罷乃復行之
  薦舉
   漢王章為王鳯所舉不親附鳯
公元前24年
陽朔元年王章剛直敢言雖為所舉非専權不親附鳯乃奏封事日食之咎皆専權蔽主之過
   宋弘桓譚責其鼔琴
公元26年
建武二年太中大夫宋弘大司空桓譚給事中光武鼓琴愛其繁聲弘聞之不恱伺内出正朝服坐府上遣吏召之不與席而讓之且曰能自改邪將令相舉以法乎頓首辭謝良乆乃遣之後大會羣臣光武使鼓琴失其常度光武怪而問之離席免冠謝曰臣所以桓譚者望能以忠正導主而令朝廷耽恱鄭聲臣之罪也光武改容謝之
   閔仲叔侯霸而去
公元29年
五年侯霸大司徒太原閔仲叔之名而辟之既至不及政事徒勞而已仲叔恨曰始䝉嘉且喜且懼今見明公喜懼皆去以仲叔不足問邪不當辟也辟而不問失人也遂辭出投劾而去
   周舉劾左雄
公元138年
永和三年尚書令左雄冀州刺史周舉尚書既而為司𨽻校尉冀州刺史馮直任將帥直嘗坐臧受罪以此劾奏詔書使我選武猛不使選清髙舉詔書使君武猛不使君選貪汚曰進君適所自伐曰昔趙宣子韓厥司馬軍法宣子宣子謂諸大夫曰可賀我矣吾選也任其事今君不以舉之不才誤升諸朝不敢阿君以為君羞不寤君之意與宣子殊也恱謝曰吾嘗事馮直之父又與直善今宣光以此奏吾是吾之過也天下以此賢之
   皇甫規張奐自代
公元163年
延熹六年張奐梁冀故吏免官禁錮凡諸交舊莫敢為言薦舉前後七上由是武威太守規為度遼將軍到營數月上書薦才略兼優宜正元帥從衆朝廷從之以規為度遼將軍規為使匈奴中郎將
   袁渙不肯作書先主
公元196年
建安元年先主豫州袁渙茂才吕布所留欲使作書罵辱不可大怒以兵脅曰為之則生不為則死笑而應之曰聞唯徳可以辱人不聞以罵使彼固君子邪且不恥將軍之言彼誠小人邪將復將軍之意則辱在不在於彼且他日之事劉將軍今日之事將軍如一旦去此復罵將軍可乎慙而止
   魏盧毓管寧韓暨崔林常林
公元238年
景初二年明帝吏部尚書盧毓誰可為司徒處士管寧明帝不能用更問其次對曰敦篤至行太中大夫韓暨直清方則司𨽻校尉崔林貞固純粹太常常林韓暨司徒
   晉韋忠不從張華之辟
公元299年
元康九年裴頠韋忠張華辟之辭疾不起人問其故張茂先華而不實裴逸民慾而無厭典禮而附賊后此大丈夫所為逸民有心託我我常恐其溺於深淵餘波及我況可褰裳而就之哉
   苻秦牧伯守宰舉人
公元361年
升平五年秦王堅牧伯守宰各舉孝弟㢘直文學政事察其所得人賞之非其人者罪之由是莫敢妄舉而請託不行士皆自勵宗室外戚無才能者皆棄不用當是之時内外之官率皆稱職
   謝安舉兄子玄
公元377年
太元二年時朝廷方以秦冦為憂詔求文武良將可以鎮禦北方謝安以兄子玄應詔郗超聞之歎曰安之明乃能違衆舉親玄之才足以不負所舉衆以為不然曰吾嘗與玄共在桓公府見其使才履屐間未嘗不得任是以知之玄募驍勇之士得劉牢之等數人以牢之參軍常領精銳前鋒無不㨗時號北府兵敵人畏之
   宋殷景仁劉湛反成猜隙
公元435年
元嘉十二年領軍將軍劉湛僕射殷景仁素善湛之入也景仁實引之既至景仁位遇本不踰已而一旦居前意甚憤憤俱被時遇景仁管内謂為間已猜隙漸生景仁對親舊歎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乃稱疾解職
   北魏李彪不藉舉主
公元497年
齊建武四年中尉李彪家世孤㣲無親援以文穆公李沖好士傾心附之亦重其材學薦於魏主且為之延譽於朝公私汲引及為中尉彈劾不避貴戚魏主賢之以比汲黯自以結知人主不復藉稍稍踈之浸銜之及魏主南伐共掌留務剛豪數與爭辨形於聲色自以身為法官它人莫能紏不勝憤乃積其前後過惡尚書省上表稱臣相識以來垂二十載見其才優學博議論剛正愚意誠謂㧞萃公清人後稍察其為人酷急自大南行以來尚書日夕共事始知其専恣聴其言如振忠恕之賢校其行實天下佞暴之賊依事求實有成驗如臣列得實宜殛北荒以除亂政之姦所引無證宜投臣於四裔以息青蠅之譛有司大辟魏主宥之除名而已
   隋楊素屢薦封徳彛
公元595年
開皇十五年楊素負貴恃才多所陵侮賞重徳彛每引之與論宰相職務終日忘倦因撫其牀曰封郎必當據吾此座屢薦文帝文帝擢為内史舍人
   唐太宗封徳彛舉賢
公元627年
貞觀元年太宗封徳彛舉賢乆無所舉太宗詰之對曰非不盡心於今未有竒才太宗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長古之致治者豈借才於異代乎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誣一世之人徳彛慙而退
   常何家客馬周
公元629年
三年茌平人馬客逰長安舍於中郎將常何之家六月詔文武官極言得失何武不學不知所言周代之陳便宜二十餘條太宗怪其能以問對曰此非臣所能家客馬周為臣具草太宗即召之未至遣使督促者數軰及謁見與語甚恱後奉使稱㫖太宗常何知人
   魏徵坐繆舉仆碑
公元643年
十七年魏徵嘗薦杜正倫侯君集宰相才請以君集僕射且曰國家安不忘危不可大將諸衞兵馬宜委君集専知太宗君集好誇誕不用正倫罪黜君集謀反太宗始疑阿黨有言自録前後諫辭以示起居郎褚遂良太宗愈不恱乃罷叔玉尚主而踣所撰碑
   髙宗侍臣進賢
公元667年
乾封二年髙宗屢責侍臣進賢莫敢司列少常伯李安期對曰天下未嘗無賢亦非羣臣敢蔽賢比來公卿有所薦引為讒者已指為朋黨滯淹未𫉬伸而在位者先獲罪是以各務杜口陛下果推至誠待之其誰不願舉所知此在陛下非在羣臣也髙宗以為
   郭翰狄仁傑
公元686年
垂拱二年狄仁傑寧州刺史監察御史郭翰廵察隴右所至多所按劾寧州耆老刺史徳美盈路薦之於朝徴為冬官侍郎
   狄仁傑舉其子為郎
公元698年
聖厯元年太后宰相各舉尚書郎一人仁傑舉其子光嗣地官員外郎已而稱職太后喜曰卿足繼祁奚通事舍人元行沖博學多通仁傑重之行沖規諫仁傑且曰凡為家者必有儲蓄脯醢適口參术以攻疾僕竊計明公之門珍味多矣行沖請備藥物之末仁傑笑曰吾藥籠中物何可一日無也
   狄仁傑張柬之
公元700年
乆視元年太后嘗問仁傑欲得佳士用之誰可者仁傑未審陛下何所用之太后曰欲用為將相仁傑對曰文學緼藉蘓味道李嶠固其選矣必欲取卓犖竒才則有荆州長史張柬之其人雖老宰相才也太后東之洛州司馬數日又問仁傑對曰前薦柬之尚未用也太后曰已遷矣對曰臣所薦者可為宰相司馬也乃遷秋官侍郎乆之卒用為相仁傑又嘗薦夏官侍郎姚元崇監察御史曲阿桓彦範太州刺史敬暉數十人率為名臣或謂仁傑天下桃李在公門矣仁傑曰薦賢為國非為私也
   張循憲請以己官授張嘉貞
公元702年
長安二年侍御史張循憲為河東采訪使疑事不能決病之問侍吏曰此有佳客可與議事者乎吏言前平鄉張嘉貞異才召見詢以事嘉貞條析理分莫不洗憲因請為奏皆意所未及憲還見太后太后善其奏具言嘉貞所為且請以己之官授之太后曰朕寧無一官進賢邪因召嘉貞入見内殿與語大恱即拜監察御史司勲郎中賞其得人
   韋嗣立岑羲不以伯父為累
公元704年
四年太后宰相各舉堪為貟外郎韋嗣立廣武岑羲曰但恨其伯父長倩為累太后苟或有才此何所累遂拜天官員外郎由是諸緣坐者始得進用
   明皇魏知古姚崇
公元714年
開元二年黄門監魏知古本起小吏姚崇引薦以至同為相意輕之請知古吏部尚書知東都選事二子分司東都恃其父有徳知古招權請託知古歸悉以聞它日明皇從容問崇卿子才性何如今何官也揣知上意對曰臣有三子兩在東都為人多欲而不謹是必事干魏知古未及問之耳明皇始以必為其子隐及聞奏喜問卿安從知之對曰知古㣲時臣卵而翼之臣子以為知古徳臣容其為非故敢干之耳明皇於是無私薄知古負欲斥之固請曰臣子無狀陛下陛下赦其罪已幸矣苟因臣逐知古天下必以陛下為私於臣累聖政矣明皇乆乃許之知古罷為工部尚書
   盧懐慎宋璟
公元716年
四年黄門監盧懐慎疾亟上表薦宋李傑李朝隐盧從愿明時重器所坐者小所棄者大望垂矜明皇深納之薨家無餘蓄惟一老蒼頭自鬻以辦喪事
   陳少遊納賄換職
公元766年
大厯元年陳少遊管觀察使少遊為吏彊敏而好賄善結權貴以是得進既得桂州惡其道逺多瘴癘宦官董秀掌樞宻少遊請歲獻五萬緡又納賄元載子仲内外引薦數日改宣歙觀察使
   楊綰顔真卿闗播
公元777年
十二年楊綰常衮湖州刺史顔真卿代宗即日召還以為刑部尚書又薦淮南判官闗播擢為都官員外郎
   賢人豈肯随牒舉選
公元779年
十四年湖南王國良為盗代宗闗播招撫辭行代宗以為政之要對曰為政之本必求有道賢人與之為理代宗曰朕比以下詔求賢又遣使廣加搜訪庶幾可以為理乎對曰下詔所求及使者所薦唯得文詞干進之士耳安有有道賢人随牒舉選代宗
   陸贄臺省長官各舉其屬
公元792年
貞元八年陸贄請令臺省長官各舉其屬著其名於詔書異日考其殿最并以升黜舉者未㡬或言於徳宗曰諸司所舉皆有情故受貨不得實才宗宻自今除改卿宜自擇勿任諸司上奏其略曰宣行以來纔舉十數議其資望不愧班行考其行能又未聞於闕敗而議者遽以騰口上煩聖聰請使所言之人指陳其狀某人受賄某舉有情付之有司覈其虚實謬舉者必行其罰誣善者亦反其辜何必貸其姦贓不加辨詰私其公議不出主名使無辜見疑有罪獲縱枉直同貫何頼焉又曰今之宰相徃日臺省長官今之臺省長官將來宰相但是職名暫異固非行舉頓殊豈有長官時則不能舉一二屬吏宰臣之位則可擇千百具僚物議悠悠其惑斯甚盖尊者領其要卑者任其詳是以人主輔臣輔臣庶長庶長佐僚將務得人無易於此又曰則天舉用之法傷易而得人陛下慎簡之規太精而失士徳宗竟追前詔不行
   鄭注李款自代
公元835年
太和九年鄭注御史大夫注始受之仍舉倉部員外郎李款自代曰加臣之罪雖於理而無辜之誠乃事君而盡節時人皆哂之
   文宗宰相薦人勿問親踈
公元837年
開成二年文宗宰相薦人勿問親踈朕聞竇易真為相未嘗親故親故果才避嫌而棄之是亦不為至公
   韓偓趙崇王贊自代
公元903年
天復三年翰林學士承㫖韓偓之登進士第御史大夫趙崇知貢舉昭宗返自鳳翔欲用為相兵部侍郎王贊自代昭宗欲從之崔胤惡其分己權使朱全忠入爭之全忠昭宗趙崇輕薄之魁王贊無才用韓偓何得妄薦為相昭宗全忠怒甚不得已濮州司馬昭宗宻泣别是人非復前來之比臣得逺貶及死乃幸耳不忍簒弑之辱
   後周連坐之法
公元955年
顯徳二年初令翰林學士省官令錄除官之日仍署舉者姓名貪穢敗官並當連坐
  銓選
   北魏選舉失人崔亮
公元519年
梁天監十八年北魏官員既少應選者多吏部尚書李韶銓注不行大致怨嗟更以崔亮吏部尚書亮奏為格制不問士之賢愚専以停解月日為斷沈滯者皆稱其能司空諮議劉景安與書曰殷周以鄉塾貢士兩漢州郡薦才魏晉因循又置中正雖未盡美應什收六七而朝廷貢才止求其文不取理察孝㢘唯論章句不及道立中正不考才行空辨氏姓取士之途不博沙汰之理未精舅屬當銓衡宜須改張易調如何反為停年格以限之天下士子誰復脩厲名行哉又薛琡上書言黎元之命繫於長吏若以選曹唯取年勞簡賢否義均行鴈次若貫魚執簿呼名一吏足矣數人而用何謂銓衡書奏不報後因請見復奏乞令王貴臣薦賢以補郡縣公卿議之事亦寝其後甄琛等繼吏部尚書利其便已踵而行之魏之選舉失人始也
   北齊辛術選士必以才器
公元552年
承聖元年北齊辛術吏部尚書自魏遷鄴以來大選之職知名者數人互有得袁叔徳沈宻謹厚所傷者細楊愔風流辯給取士失於浮華性尚貞明取士必以才器循名責實新舊參舉管庫必擢門閥不遺考之前後最為折衷
   唐劉祥道杜正倫欲清入流
公元657年
顯慶二年吏部侍郎劉祥道知吏部選事祥道以為選司取士傷濫每年入流之數過一千四百雜色入流曾不銓簡即日内外文武一品九品凡萬三千四百六十五員約準三十年則萬三千餘人略盡矣若年别入流五百人足充所須之數望有釐既而杜正倫言入流人太多髙宗正倫祥道詳議大臣憚於改作事遂寢
   裴行儉張仁禕銓選之法
公元669年
總章二年承平既乆選人益多是歲司列少常伯裴行儉始與員外郎張仁禕長名姓歴牓引銓注之法又定州升降官資髙下其後遂為永制無能之者大略唐之選法取人以身言書判計資量勞而擬官始集而試觀其書判已試而銓察其身言已銓而注詢其便利己注而唱集衆告之然後𩔖以為甲先簡僕射上門給事中侍郎侍中審之不當者駮下既審然上聞主者受㫖奉行給以符謂之告身兵部武選亦然課試之法以騎射翹闗負米人有格限未至而能試文三篇謂之宏詞試判三條謂之拔萃入等得不限而授其黔中嶺南閩中州縣官不由吏部都督選擇土人補授居官以年為考六品以下四考為滿
   時人謂之南選
公元676年
儀鳯元年廣文黔等都督府比來注擬土人簡擇未精自今每四年五品已上清正官充使仍令御史同往注擬時人謂之南選
   魏玄同銓選之弊
公元682年
永淳元年魏玄同吏部侍郎上言銓選之弊以為人君體當委任責成功所委者當則所用者自精矣故周穆王伯冏為太僕正慎簡乃僚是使羣司各自求其小者而天子命其大者乃至漢氏得人皆自州縣補署五府辟召然後升於天朝魏晉以來始専委選部夫以天下大士人之衆而委之數人之手用刀筆以量才簿書而察行借使平如權衡如水鏡猶力有所極照有所窮況所委非人而有愚闇阿私之弊乎願略依周漢之規以救魏晉之疏奏不納
   品官皆委尚書省奏擬
公元710年
景雲元年舊制三品上官冊授五品以上制授六品以下敕授皆委尚書省奏擬文屬吏部武屬兵部尚書中銓侍郎東西中宗之末嬖倖用事選舉混淆無復綱紀是以宋璟吏部尚書李乂盧從愿侍郎不畏彊禦請謁路絶集者萬餘人留者三銓不過二千人服其公
   吏部前有馬裴後有盧李
公元716年
開元四年或言於明皇今歲選叙大濫縣令非才入謝明皇悉召縣令宣政殿庭試以理人䇿惟鄄城韋濟詞理第一擢為醴泉二百餘人不入第且令之官四十五人放歸學問吏部侍郎盧從愿李朝隐左遷刺史從愿典選六年朝隐名稱職初髙宗之世馬戴裴行儉吏部有名時人吏部前有馬裴後有盧李
   吳兢選人書判宜委有司
公元725年
十三年明皇吏部選試不公時選期已迫御史中丞宇文融宻奏請分吏部十銓禮部尚書蘓頲十人吏部選試將畢遽召入禁中決吏部尚書侍郎不得吳兢上表以為萬乘之君豈得下行銓選之事凡選人書判並請委之有司停此十銓明皇不即明年復故
   裴光庭奏用循資格
公元730年
十八年裴光庭吏部尚書先是選司注官惟視其人之能否不次超遷或老於下位有出二十餘年不得祿者又州縣亦無等級自大入小或初近後逺皆無定制光庭始奏用循資格各以罷官若干選而集官高者選少卑者選多無問能否選滿則注限年躡級毋得踰越非負譴者皆有升無降庸愚沈滯者皆喜謂之聖書才俊之士無不怨歎宋璟争之不能光庭又令流外行署亦過門下省
   官吏入任塗多
公元733年
二十一年制自今選人有才業操行吏部臨時擢用流外奏甲不復引過門下雖有此制而有司循資格便於己猶踵行之是時官吏入仕之塗甚多不可勝紀
   張奭面試曳白
公元743年
天寳二年李林甫吏部尚書日在政府選事悉委侍郎宋遥苗晉卿御史中丞張倚新得幸於明皇晉卿欲附之時選人集者以萬計入等六十四人子奭為之首羣議沸騰安祿山入言於明皇明皇悉召入等人面試之奭手持試紙終日不成一字時人謂之曳白晉卿皆貶太守同考判官禮部郎中裴朏等皆貶嶺南
   楊國忠狥時人所欲
公元752年
十一載楊國忠收人建議文部選人無問不肖選深者留之依資據闕注官滯淹翕然稱之國忠凡所施置曲狥時人所欲故頗得衆
   劉迺選事未善
公元753年
十二載中書舍人宋昱選事前進士劉迺選法未善上書以為禹稷臯陶同居舜朝猶曰載采有九徳考績九載近代主司察言一幅之判觀行一揖之間何古今遲速不侔之甚哉借使周公孔子今處銓廷考其辭華則不徐庾觀其利口則不嗇夫何暇聖賢事業
   沈既濟上選舉議
公元779年
大厯十四年協律郎沈既濟上選舉議以為選用法三科而已曰徳也才也勞也今選曹不及考校之法皆在書判簿歴言詞俯仰而已安行徐言非徳麗藻芳翰非才也累資積考非勞也執此以天下之士固未盡矣今人土著不可本於鄉閭不獨不可専於吏部謹詳酌古今謂五品以上羣司長官宜令宰臣進叙吏部兵部參議焉其六品以下僚佐之屬許州府辟用其收守將帥選用非公吏部兵部得察舉之罪其私冒不慎舉者小加譴黜大正刑典責成授任誰敢不勉今選法皆擇才於吏部試職於州郡若才職不稱紊亂無任責於刺史則曰命官出於吏曹不敢廢也責於侍郎則曰量書判資考而授之不保其徃也責於令史則曰按由歴出入而行之不知其他黎庶徒弊誰任其咎今諸道節度團練觀察租庸等使自判官副將以下皆使自擇其間有情大舉其例十猶七全則辟吏之法已試於今未及於州縣耳利害之理較然可觀曏令諸使僚佐盡受於選曹則安能鎮方隅之重理財賦之殷乎
   後唐郭崇韜革選人偽濫之弊
公元924年
同光二年自唐末喪亂選人偽濫者衆郭崇韜欲革其弊請令銓司精加考覈南郊行事官千二百人注官者纔數十人塗毁告身者十之九選人或號哭道路或餒死逆旅
  考課
   晉杜預黜陟之法
公元468年
泰始四年河南尹杜預黜陟之課古者黜陟擬議於心不泥於法末世不能紀逺而専求宻㣲疑心而信耳目耳目信簡書簡書愈繁官方愈偽魏氏考課京房遺意其文可謂宻然失於苛細以違本體故歴不能通也豈若唐堯舊制大捨小去宻就簡俾之易從也夫曲盡物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去人而任法則以文傷理莫若委任達官各考所統歲第其人言優劣如此六載主者揔集採案其言六優者超擢六劣者廢免優多劣少者平叙劣多優少者左遷其間所對不鈞品有難易主者固當準量輕重加降不足曲以法盡也其有優劣狥情叶公論者當委監司随而彈之若令上下公相容過此為清議大頹雖有考課之法亦無益也事竟不行
   北魏廣陵王羽奏三載考績
公元494年
齊建武元年魏錄尚書廣陵王羽令文歲終州鎮屬官治狀及再考則行黜陟去十五年京官盡經考為三等今已三載臣輒準外考以定京官治行魏主曰考績事重應闗朕聴不輕發且俟
   魏主親考公善惡
公元496年
魏詔曰三載考績三載黜陟可黜者不足為遲可進者大成賖緩朕今三載一考即行黜陟欲令愚滯無妨於賢者才能不擁於下位各令當曹考其優劣三等上下二等分為三六品已下尚書重問五品已上朕將親與公卿論其善惡上上者遷之下下者黜之中者守其本任魏主之北廵也留任城王澄銓簡舊臣自公侯已下有官者以萬數品其優劣能否三等人無怨者魏主臨朝堂黜陟百官錄尚書廣陵王羽曰汝為朕弟居機衡之右無勤恪之聲有阿黨之迹今黜汝錄尚書又謂尚書令陸叡叔翻到省之初甚有善稱比偏頗懈怠由卿不能相導以義今奪卿禄一朞又謂左僕射拓䟦贊曰叔翻受黜卿應大辟解卿少師削祿一朞又謂左丞公孫良右丞乞伏義受曰卿亦應大辟可以白衣本官冠服禄䘏盡從削奪又謂尚書任城王澄曰叔神志驕傲解少保又謂長兼尚書于果曰卿不勤職事數辭以疾可解長兼削祿一朞其餘守尚書盧淵等並以不職或解任黜官或奪祿皆面數其過而行之
  務農
   北魏韓麒麟勸課農桑
公元487年
齊永明五年春夏大旱代地尤甚内外臣極無隐齊州刺史韓麒麟上表古先哲王儲積九稔逮於中代亦崇斯業入粟者與斬敵同爵力田者與孝悌均賞今京師民庶田者遊食之口叄分居二自承平日乆豐穰積年相矜遂成侈俗貴富家童炫服工商之族僕𨽻玉食農夫糟糠蠶婦乏短褐故令耕者日少田有荒蕪榖帛罄於府庫寳貨盈於市里衣食匱於室麗服溢於路飢寒本實在於斯愚謂勸課農桑嚴加賞罰數年之中必有盈贍徃年校比户貫租賦輕少臣所統齊州纔可給俸略無入倉雖於民為利不可長乆有戎役或遭天灾供給之方無所取濟可減絹布增益榖租年豐積歲儉出賑所謂私民之榖寄積於官官宿積則民無荒年矣詔有司開倉賑貸聴民出闗就食
   後唐李琪言稅農養兵之弊
公元925年
同光三年莊宗軍儲不足謀於羣臣吏部尚書李琪上疏以為古者量入以為出計農而發兵故雖有水旱之灾而無匱乏之虞近代稅農以養兵未有富給而兵不足捐瘠而兵豐飽者也今縱未能蠲省租稅除折納紐配之法農亦可以小休莊宗即敕有司所言然竟不能行
   馮道聶夷中
公元929年
天成四年明宗馮道今嵗雖豐百姓贍足否道農家嵗凶則死於流殍嵗豐則傷於糓賤豐凶皆病者農家為然臣記進士聶夷中詩云二月新絲五月新糓醫得眼前瘡剜却心頭肉語雖俚鄙曲盡田家情狀農於四人之中最為勤苦人主不可不知也明宗恱命左右錄其詩常諷誦
   吳越王不稅墾田
公元949年
後漢乾祐二年吳越王弘募民墾荒田者勿收其稅由是境内無棄田或請糾民遺丁以增賦仍自掌其事弘俶之國國人皆恱
   後周竇儼疏諫增履畝之稅
公元957年
顯徳四年竇儼上疏累朝以來下詔書聴民多種廣稅止輸舊稅及其既種則有司履畝而增之故民皆疑懼而田不加闢夫為政之先莫如敦信信苟著矣則田無不田廣則糓多糓多則藏之民猶藏之官也
   世宗留心農事
公元958年
五年左散騎常侍艾潁等三十四人分行諸州均定田租詔諸州併鄉村率以百戸團團耆長三人世宗留心農事刻木耕夫蠶婦置之殿庭
  稅賦
   隋蘓威奏減賦役
大建十三年隋以蘓威度支尚書蘓綽在西魏以國用不足征稅法頗重既而歎曰今所為者正如張弓平世法也後之君子誰能弛之聞其言每以為己任至是奏減賦役務從輕簡隋主悉從之
   唐楊炎兩稅法
公元780年
建中元年天下始用楊炎議命黜陟使觀察使刺史百姓丁産等級兩稅法比來新舊徴科色目一切罷之二稅外輒率一錢者以枉法論唐初賦斂之法曰租庸調田則有租有身則有庸有戸則有調玄宗之末版籍浸壊多非其實至徳兵起所在賦斂廹趣取辦無復常準賦斂之司增數而莫相統攝随意徴科自立色目新故相仍不知紀極民富者丁多率為官為僧以免課役而貧者丁多無所伏匿上戸而下戸勞吏因緣蠶食旬輸月送不勝困弊率皆逃徙浮户土著百無四五至是建議兩稅法先計州縣每嵗所應費用上供之數而賦於人量出以制入戸無土客以見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為行商者在所州縣稅三十之一使與居者均無僥利居人之稅秋夏兩徵之其租庸調雜徭悉省皆揔統於度支徳宗用其言因赦令行之
   趙贊奏行稅間架除陌錢
公元783年
四年初行稅間架除陌錢法時河東澤潞河陽朔方四軍魏縣諸道軍環淮寧之境舊制諸道軍出境仰給度支徳宗優恤士卒每出境加給酒肉本道糧仍給其家一人三人之給故將士利之各出軍逾境而止月費錢百三十餘萬緡常賦不能判度支趙贊乃奏行二法所謂稅間架者每屋兩架為間上屋稅錢二千中稅千下稅五百吏執筆握算入人室廬計其數或有宅屋多而無他資者出錢動數百緡敢匿一間杖六十賞告者錢五十緡所謂除陌錢公私給與賣買每緡官留五十錢給它物相貿易者約錢為率敢隐錢百杖六十罰錢二千賞告者錢十緡其賞錢皆出坐事之家於是愁怨之聲盈於逺近
   吳徐知誥蠲丁錢稅榖帛
公元918年
後梁貞明四年徐温還鎮金陵揔吳朝大綱自餘庶政皆決於知誥知誥吳王之命悉蠲天祐十三年以前逋稅餘俟豐年乃輸之以宋齊丘謀主先是吳有丁口錢又計畝輸錢錢重輕民甚苦之齊丘知誥以為錢非耕桑所得使民輸錢教民棄本逐末請蠲丁口錢自餘稅悉輸榖帛絹匹千錢當稅三千或曰如此縣官嵗失錢億萬計齊丘安有民富而國家貧者耶知誥從之由是江淮曠土盡闢桑柘滿野國以富強
   楚王不征商旅
公元925年
後唐同光三年楚王殷既得湖南不征商旅由是四方商旅輻湊湖南地鈆鐡用軍都判官髙郁䇿鑄鈆鐡為錢商旅出境無所用之皆易它貨而去故能以境内所餘之物易天下百貨國以富饒湖南不事桑蠶命民輸稅者皆以帛代錢未幾民間機杼大盛
  催科
   唐陸贄奏定徴稅期限
公元794年
貞元十年陸贄論稅限廹促其略曰建官立國所以養人也賦人取財所以資國明君不厚其所資而害其所養故必先人事而借其暇力先家給而斂其餘財又曰蠶事方興已輸縑稅農功未艾遽斂榖租上司繩責既嚴下吏威暴愈促有者急賣而耗其半直無者求假而費其倍酬望更詳定徴稅期限
   陽城撫字心勞徴科政拙
公元798年
十四年左遷陽城道刺史城治民如治家州之賦稅不登觀察使數加誚讓城自署其考曰撫字心勞徴科政拙下下觀察使判官督其賦至州城先自囚於獄判官大驚馳入謁城於獄曰使君何罪某奉命來候安否耳留一二日未去城不復歸館門外有門扇横地晝夜坐卧其上判官自安辭去其後又遣他判官徃按之他判官妻子中道逸去
   李渤度支逺年逋欠
公元822年
長慶二年判度支張平叔奏徴逺年逋欠江州刺史李渤言度支當州貞元二年逃户所欠錢四千餘緍當州今嵗旱灾田損什九陛下奈何大旱中徴三十六年前逋負穆宗詔悉免之
   盧擕乞停徴殘稅
公元874年
乾符元年翰林學士盧擕上言以為陛下初臨大寳深念黎元國家之有百姓草木有根柢若秋冬培溉則春夏滋榮臣竊見闗東去年旱灾自虢至海半收秋稼㡬無冬菜至少貧者磑蓬實為麵蓄槐葉為韲或更衰羸亦難采拾常年不稔則散之鄰境所在皆饑無所依投坐守鄉閭待盡溝壑蠲免餘稅實無可徴而州縣以有上供三司督趣甚急動加捶撻撤屋伐木雇妻鬻子止可所由酒食之費未得至於府庫也或租稅之外更有它徭朝廷儻不撫存百姓實無生計乞敕州縣應所欠殘稅一切停徴以俟蠶麥仍發所在義倉亟加賑給僖宗從其言而有司竟不能行徒空文而已
   晉趙季良勸王愛百姓
公元922年
後梁龍徳二年魏州稅多逋負晉王以讓司錄趙季良季良殿下何時當平河南王怒曰汝職在督稅職之不修何敢預我軍事季良對曰殿下方謀攻取而不愛百姓一旦百姓離心河北亦非殿下之有況河南王恱謝之
   後唐劉昫蠲免逋租
公元934年
清泰元年潞王以王玫對左藏見財失實故以劉昫判三司昫判官延賞鉤考窮覈積年逋欠之數姦吏利其徴責匄取故存之具奏其狀且請察其可徴者急督之必無可償者悉蠲之韓昭胤極言其便詔長興以前户部及諸道逋租三百三十八萬虚煩簿籍蠲免勿徴貧民大恱三司吏怨之
   後晉張鑄乞緩稅墾田
公元938年
天福三年金部郎中張鑄奏竊見鄉村浮户非不稼穡非不樂安居但以種木未盈十年墾田未及三頃似成生業已為縣司收供徭役責之重賦威以嚴刑不免捐功捨業更思他適乞自今民墾田五頃以上三年外乃聴縣司徭役從之
   後周夏稅六月秋稅十月
公元956年
顯徳三年世宗侍臣近朝徴斂榖帛不俟收穫紡績之畢乃詔三司自今夏稅六月秋稅十月起徴民間便之
 
 
 通鑑總𩔖卷十下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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