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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十上宋沈樞撰
禮樂門
漢曹襃著成漢禮
公元86年
元和三年博士曹襃上疏以為宜定文制著成漢禮大常巢堪以為一世大典非襃所定不可許章帝知諸儒拘攣難與圖始朝廷禮憲宜以時立乃拜襃侍中班固以為宜廣集諸儒共議得失章帝曰諺言作舍道邊三年不成會禮之家名為聚訟互生疑異筆不得下昔堯作大章一䕫足矣
唐太宗奏秦王破陳樂
公元627年
貞觀元年太宗宴羣臣奏秦王破陳樂太宗曰朕昔受委専征民間遂有此曲雖非文徳之雍容然功業由兹而成不敢忘本封徳彛曰陛下以神武平海内豈文徳之足比太宗曰戡亂以武守成以文文武之用各隨其時卿謂文不及武斯言過矣
魏徵言樂在人和不在聲音
公元628年
二年太常少卿祖孝孫以為梁陳之音多吳楚周齊之音多胡夷於是斟酌南北考以古聲作唐雅樂凡八十四調三十一曲十二和詔協律郎張文收與孝孫同修定孝孫等奏新樂太宗曰禮樂者盖聖人緣物以設教耳治之隆替豈由於此御史大夫杜淹曰齊之將亡作伴侣曲陳之將亡作玉樹後庭花其聲哀思行路聞之皆悲泣何得言治之隆替不在樂也太宗曰不然夫樂能感人故樂者聞之則喜憂者聞之則悲悲喜在人心非由樂也將亡之政民必愁苦故聞樂而悲耳今二曲俱存朕為公奏之公豈悲乎右丞魏徵曰古人稱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樂誠在人和不在聲音也
明皇自教法曲於梨園
公元714年
開元二年舊制雅俗之樂皆𨽻太常明皇精曉音律以太常禮樂之司不應典倡優雜伎乃更置左右教坊以教俗樂命右驍衞將軍范及為之使又選樂工數百人自教法曲於梨園謂之皇帝梨園弟子又教宫女使習之又選伎女置宜春院給賜其家禮部侍郎張廷珪酸棗尉袁楚客皆上疏以為上春秋鼎盛宜崇經術邇端士尚樸素深以悅鄭聲好逰獵為戒明皇雖不能用欲開言路咸嘉賞之
蕭嵩定開元禮
公元732年
二十年初明皇命張說與諸學士刋定五禮說薨蕭嵩繼之起居舍人王仲丘請依顯慶禮祈榖大雩明堂皆祀昊天上帝嵩又請依上元敕父在為母齊衰三年皆從之以髙祖配圎丘方丘太宗配雩祀及神州地祗睿宗配明堂新禮成上之號曰開元禮
後周竇儼請有司討論禮樂
公元957年
顯徳四年中書舍人竇儼上疏請令有司討論古今禮儀作大周通禮考正鍾律作大周正樂
王朴上疏定律吕
公元959年
六年王朴素曉音律世宗以樂事詢之朴上疏以為禮以檢形樂以治心形順於外心和於内然而天下不治者未之有也昔黄帝吹九寸之管得黄鍾正聲半之為清聲倍之為緩聲三分損益之以生十二律十二律旋相為宫以生七調為一均凡十二均八十四調而大備遭秦滅學歴代治樂者罕能用之唐太宗之世祖孝孫張文收考正大樂備八十四調安史之亂器與工什亡八九至於黄巢蕩盡無遺時有太常博士殷盈孫按考工記鑄鎛鍾十二編鍾二百四十處士蕭承訓校定石磬今之在縣者是也雖有鍾磬之狀殊無相應之和其鎛鍾不問音律但循環而擊編鍾編磬徒懸而已絲竹匏土僅有七聲名為黄鍾之宫其存者九曲考之三曲協律六曲參渉諸調盖樂之廢缺無甚於今臣嘗學律呂謹如古法以秬黍定尺長九寸徑三分為黄鍾之管與今黄鍾之聲相應因而推之得十二律以為衆管互吹用聲不便乃作律準十有三弦其長九尺皆應黄鍾之聲以次設柱為十一律及黄鍾清聲旋用七律以為一均為均之主者宮也徵商羽角變宮變徵次焉發其均主之聲歸乎本音之律迭應不亂乃成其調凡八十一調此法乆絶出臣獨見乞集百官校其得失詔從之
音樂門
晉劉裕不習音樂
公元405年
義熈元年尚書殷仲文以朝廷音樂未備言於劉裕請治之裕曰今日不暇給且性所不解仲文曰好之自解裕曰正以解則好之故不習耳
燕主歎太樂不備
公元409年
五年南燕主超朝會羣臣歎太樂不備議掠晉人以補伎領軍将軍韓□曰先帝以舊京傾覆戢翼三齊陛下不養士息民以伺魏釁恢復先業而更侵掠南鄰以廣讐敵可乎超曰我計已定不與卿言
議禮門
漢陳球等議竇太后當合葬
公元172年
熹平元年曹節等欲别葬竇太后而以馮貴人配祔詔公卿大會朝堂令中常侍趙忠監議既議坐者數百人各瞻望良乆莫肯先言廷尉陳球即下議曰皇太后自在椒房有聦明母儀之徳遭時不造援立聖明承繼宗廟功烈至重家雖獲罪事非太后今若别葬誠失天下之望且馮貴人無功於國何宜上配至尊忠省球議作色俛仰蚩球曰陳廷尉建此議甚健球曰陳竇既寃皇太后無故幽閉臣常痛心天下憤歎今日言之退而受罪宿昔之願也於是公卿以下皆從球議曹節王甫猶争以為梁后家犯惡逆别葬懿陵武帝黜廢衞后而以李夫人配食今竇氏罪深豈得合葬先帝李咸復上疏曰臣伏惟章徳竇后虐害恭懐安思閻后家犯惡逆而和帝無異葬之議順朝無貶降之文至於衞后孝武皇帝身所廢棄不可以為比今長樂太后尊號在身親嘗稱制且援立聖明光隆皇祚太后以陛下為子陛下豈得不以太后為母子無黜母臣無貶君宜合葬宣陵一如舊制靈帝省奏從之
魏太后代行祭事
公元515年
梁天監十四年太后以魏主尚㓜未能親祭欲代行祭事禮官博議以為不可太后以問侍中崔光光引漢和熹鄧太后祭宗廟故事太后大恱遂攝行祭事
齊源師歎禮廢齊亡
陳大建四年源文宗子師為左外兵郎中攝祠部嘗白髙阿那肱龍見當雩阿那肱驚曰何處龍見其色如何師曰龍星初見禮當雩祭非真龍也阿那肱怒曰漢兒多事強知星宿遂不祭師出竊歎曰禮既廢矣齊能乆乎
唐太宗不依隂陽書
公元631年
貞觀五年有司上言皇太子當冠用二月吉請造兵備儀仗太宗曰東作方興宜改用十月少傅蕭瑀奏據隂陽書不若二月太宗曰吉凶在人若動依隂陽不顧禮義吉可得乎循正而行自與吉會農時最急不可失也
長孫無忌等上新禮
公元658年
顯慶三年長孫無忌等上所修新禮詔中外行之先是議者謂貞觀禮節文耒備故命無忌等修之時許敬宗李義府用事所損益多希㫖學者非之太常博士蕭楚材等以為豫備凶事非臣子所宜言敬宗義府深然之遂焚國恤一篇由是凶禮遂闕
祝欽明言皇后助祭
公元709年
景龍三年中宗將祀南郊國子祭酒祝欽明司業郭山惲建言古者大祭祀后祼獻以瑶爵皇后當助祭天地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駮之以為鄭玄注周禮内司服惟有助祭先王先公無助祭天地之文皇后不當助祭南郊韋巨源定儀注請依欽明議中宗從之以皇后為亞獻仍以宰相女為齊娘助執豆籩欽明又欲以安樂公主為終獻紹欽緒固争乃止以巨源攝太尉為終獻
孫平子不能勝禮官之議
公元717年
開元五年伊闕人孫平子上言春秋譏魯躋僖公今遷中宗於别廟而祀睿宗正與魯同兄臣於弟猶不可躋況弟臣於兄可躋之於兄上乎若以兄弟同昭則不應出兄置於别廟願下羣臣博議遷中宗入廟事下禮官太常博士陳貞節馮宗蘓獻議以為七代之廟不數兄弟殷代或兄弟四人相繼為君若數以為代則無祖禰之祭矣今睿宗之室當亞髙宗故為中宗特立别廟中宗既升新廟睿宗乃祔髙宗何嘗躋居中宗之上而平子引躋僖公為證誣罔聖朝漸不可長時論多是平子明皇亦以為然故議乆不決卒從禮官議平子論之不已謫為康州都城尉
韋縚奏定䘮服之禮
公元736年
二十四年縚又奏喪服舅緦麻三月從母外祖父母皆小功五月外祖至尊同於從母之服姨舅一等服則輕重有殊堂姨舅親即未踈恩絶不相為服舅母來承外族不如同㸑之禮竊以古意猶有所未暢者也請加外祖父母為大功九月姨舅皆小功五月堂舅堂姨舅母並加至袒免韋述議曰聖人究天道而厚於祖禰繫族姓而親其子孫母黨比於本族不可同貫明矣今若外祖及舅加服一等堂舅及姨列於服紀則中外之制相去幾何先王之制謂之彛倫奉以周旋猶恐失墜一紊其叙庸可止乎請依儀禮喪服為定楊仲昌議曰鄭文貞公魏徵始加舅服至小功五月雖文貞賢也而周孔聖也以賢改聖後學何從竊恐内外乖序親踈奪倫情之所㳂何所不至記曰無輕議禮明其蟠於天地並彼日月賢者由之安敢損益也敕姨舅既服小功舅母不得全降宜服緦麻堂姨舅宜服袒免
裴耀卿議太子冊命之儀
公元738年
二十六年太子將受冊命儀注有中嚴外辦及絳紗袍太子嫌與至尊同稱表請易之左丞相裴耀卿奏停中嚴改外辦曰外備改絳紗袍為朱明服明皇御宣政殿冊太子故事太子乘輅至殿門至是太子不就輅自其宮歩入是日赦天下
蔣乂諫借吉成昏
公元797年
貞元十三年光祿少卿同正張茂宗許尚義章公主未成昏茂宗母卒遺表請終嘉禮徳宗許之秋八月起復茂宗左衞將軍同正左拾遺義興蔣乂上疏諫以為兵革之急古有墨衰從事者未聞駙馬起復尚主也徳宗遣中使諭之不止乃特召對於延英謂曰人間多借吉成昏者卿何執此之堅對曰昏姻喪紀人之大倫吉凶不可瀆也委巷之家不知禮教其女孤貧無恃或有借吉從人未聞男子借吉娶婦者也太常博士韋彤裴堪復上疏徳宗不恱命趣下嫁之期
禮院奏禘祭祝文
公元846年
會昌六年禮院奏禘祭祝文於穆敬文武四室但稱嗣皇帝臣某昭告從之
李景讓請遷廟議不決而止
公元856年
大中十年吏部尚書李景讓上言穆宗乃陛下兄敬宗文宗武宗乃兄之子陛下拜兄尚可拜姪可乎是使陛下不得親事七廟也宜遷四主出太廟還代宗以下入廟詔百官議其事不決而止時人以是薄景讓
後梁敬翔請行郊禮
公元917年
貞明三年租庸使户部尚書趙巖言於均王曰陛下踐祚以來尚未南郊議者以為無異藩侯為四方所輕請幸西都行郊禮遂謁宣陵敬翔諫曰自劉鄩失利以來公私困竭人心惴恐今展禮圓丘必行賞賚是慕虛名而受實弊也且勍敵近在河上乗輿豈宜輕動俟北方既平報本未晚均王不聴如洛陽閱車服飾宫闕郊祀有日聞揚劉失守道路訛言晉軍已入大梁扼汜水矣均王惶駭失圖遂罷郊祀奔歸大梁
後唐馬縞請七廟之外别立親廟
公元927年
天成二年中書舍人馬縞請用漢光武故事七廟之外别立親廟中書門下奏請如漢孝徳孝仁皇例稱皇不稱帝明宗欲兼稱帝羣臣乃引徳明皇帝例請立廟京師明宗令立於應州舊宅自髙祖考妣以下皆追諡曰皇帝
後周祀南郊於大梁
公元953年
廣順三年太祖欲祀南郊又以自梁以來郊祀常在洛陽疑之執政曰天子所都則可以祀百神何必洛陽於是始築圎丘社稷壇作太廟於大梁
奉先門
漢楊終乞罷匈奴之役
公元76年
建初元年校書郎楊終上疏曰間者北征匈奴西開三十六國百姓頻年服役轉輸煩費陛下宜留念省察章帝下其章第五倫亦同終議牟融鮑昱皆以為孝子無改父之道征伐匈奴屯戍西域先帝所建不宜回異終復上書曰文公毁泉臺春秋譏之曰先祖為之而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無妨害於民也襄公作三軍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復古以為不舍則有害於民也今伊吾之役樓闌之屯兵乆而未還非天意也章帝從之
蔡邕論上陵之禮
公元172年
熹平元年車駕上原陵司徒掾陳留蔡邕曰吾聞古不墓祭朝廷有上陵之禮始謂可損今見威儀察其本意乃知孝明皇帝至孝惻隐不易奪也禮有煩而不可省者此之謂也
楚王玄宗廟之祭不及祖
公元404年
晉元興三年桓玄以其祖彛以上名位不顯不復追尊立廟散騎常侍徐廣曰敬其父則子悅請依故事立七廟玄曰禮太祖東向左昭右穆晉立七廟宣帝不得正東向之位何足法也秘書監卞承之謂廣曰若宗廟之祭果不及祖有以知楚徳之不長也
宋改孝建以來制度
公元464年
大明八年罷南北二馳道及孝建以來所改制度還依元嘉尚書蔡興宗於都座慨然謂顔師伯曰先帝雖非盛徳之主要以道終始三年無改古典所貴今殯宫始撤山陵未逺而凡諸制度興造不論是非一皆刋削雖復禪代亦不至爾天下有識當以此窺人師伯不從
齊詔太廟四時之祭
公元490年
永明八年詔太廟四時之祭薦宣皇帝起麫餅鴨𦞦孝皇后筍鴨卵髙皇帝肉膾葅羮昭皇后茗粣炙魚皆所嗜也武帝夢太祖謂己宋氐諸帝常在太廟從我求食可别為吾致祠乃命豫章王妃庾氏四時祠二帝二后於清溪故宅牲牢服章皆用家人禮
唐立王珪家廟
公元639年
貞觀十三年王珪性寛裕自奉養甚薄於令三品已上皆立家廟珪通貴已乆獨祭於寢為法司所劾太宗不問命有司為之立廟以愧之
有司請增宗廟籩豆之禮
公元736年
開元二十四年明皇命有司議增宗廟籩豆之薦太常卿韋縚奏請宗廟每坐籩豆十二兵部侍郎張均等議曰聖人知孝子之情深而物𩔖之無限故為之節制人之嗜好本無憑準宴私之饌與時遷移故聖人一切同歸於古屈到嗜芰屈建不以薦以為不以私欲干國之典若以今之珍饌平生所習求神無方何必泥古則簠簋可去而盤盂杯桉當在御矣韶濩可息而箜篌筝笛當在奏矣既非正物後嗣何觀豈可廢棄禮經以從流俗太子賓客崔沔議曰祭祀之興肇於太古茹毛飲血則有毛血之薦未有麴蘖則有玄酒之奠施及後王禮物漸備然以神道致敬不敢廢也國家由禮立訓因時制範清廟時饗禮饌必陳用周制也園寢上食時膳具設遵漢法也職貢來祭致逺物也有新必薦順時令也苑囿之内躬稼所收蒐狩之時親發所中莫不薦而後食盡誠敬也但當申敕有司無或簡怠則鮮美肥濃盡在是矣不必加籩豆之數也明皇固欲量加品味縚又奏每室加籩豆各六四時各實以新果珍羞從之
奉親門
漢築複道朝長樂宫
元年惠帝以朝太后於長樂宫及閒徃數蹕煩民乃築複道於武庫南奉常叔孫通諌曰此髙帝月出逰衣冠之道也子孫奈何乘宗廟道上行哉惠帝懼曰急壊之通曰人主無過舉今已作百姓皆知之矣願陛下為原廟渭北衣冠月出逰之益廣宗廟大孝之本乃詔有司立原廟
毛義之喜乃為親屈
公元84年
元和元年毛義鄭均皆以行義稱於鄉里南陽張奉慕義名徃候之坐定而府檄適至以義守安陽令義捧檄而入喜動顔色奉心賤之辭去後義母死徵辟皆不至奉乃歎曰賢者固不可測往日之喜乃為親屈也
唐肅宗不敢詣西内
公元761年
上元二年初李輔國與張后同謀遷上皇於西内是日端午山人李唐見肅宗肅宗方抱㓜女謂唐曰朕念之卿勿怪也對曰太上皇思見陛下計亦如陛下之念公主也肅宗泫然泣下然畏張后尚不敢詣西内
後周王溥侍立父側
公元957年
顯徳四年以王祚為潁州團練使祚溥之父也溥為宰相祚有賓客溥常朝服侍立客坐不安席祚曰㹠犬不足為起
封建門
漢詔諸侯王分子弟邑
公元前127年
元朔二年主父偃說武帝曰古者諸侯不過百里彊弱之形易制今諸侯或連城數十地方千里緩則驕奢易為淫亂急則阻其彊而合從以逆京師以法割削之則逆節萌起前日鼂錯是也今諸侯子弟或十數而適嗣代立餘雖骨肉無尺地之封則仁孝之道不宣願陛下令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願上以徳施實分其國不削而稍弱矣武帝從之詔曰諸侯王或欲推私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條上朕且臨定其號名於是藩國始分而子弟畢侯矣
黄河如帶泰山若厲
公元前102年
太初三年初髙祖封功臣為列侯百四十有三人時兵革之餘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户口可得而數裁什二三大侯不過萬家小者五六百戸其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帶泰山若厲國以永存爰及苗裔申以丹書之信重以白馬之盟及髙后時盡差第列侯位次藏諸宗廟副在有司逮文景四五世間流民既歸户口亦息列侯大者至三四萬戸小國自倍富厚如之子孫驕逸多抵法禁隕身失國至是見侯纔四人罔亦少宻焉
晉封燕王慕容皝
公元341年
咸康七年劉翔至建康成帝引見問慕容鎮軍平安對曰臣受遣之日朝服拜章翔為燕王皝求大將軍燕王章璽朝議以為故事大將軍不處邊自漢魏以來不封異姓為王所求不可許翔曰自劉石構亂長江以北翦為戎藪未聞中華公卿之胄有一人能攘臂揮戈摧破凶逆者也獨慕容鎮軍父子竭力心存本朝以寡擊衆屢殄彊敵功烈如此而惜海北之地不以為封邑何哉竊惜聖朝踈忠義之國使四海無所勸慕耳歲餘衆議終不决翔乃說中常侍彧弘曰石虎苞八州之地帶甲百萬志吞江漢自索頭宇文暨諸小國無不臣服惟慕容鎮軍翼戴天子精貫白日而更不獲殊禮之命竊恐天下移心解體無復南向者矣弘為之入言於成帝乃以慕容皝為使持節大將軍幽州牧大單于燕王備物典䇿皆從殊禮
唐襲封刺史長孫無忌不願之國
公元1113年
貞觀十三年太宗既詔宗室羣臣襲封刺史左庶子于志寧以為古今事殊恐非乆安之道上疏争之侍御史馬周亦上疏以為堯舜之父猶有朱均之子儻有孩童嗣職萬一驕愚兆庶被其殃而國家受其敗正欲絶之也則子文之治猶在正欲留之也而欒黶之惡已彰與其毒害於見存之百姓則寧使割恩於已亡之一臣明矣然則向所謂愛之者乃適所以傷之也臣謂宜賦以茅土疇其户邑必有材行随器授官使其人得奉大恩而子孫終其福祿會司空趙州刺史長孫無忌等皆不願之國上表固讓又因子婦長樂公主固請於太宗且言臣披荆棘事陛下今海内寧一奈何棄之外州與遷徙何異太宗曰割地以封功臣古今通義意欲公之後嗣輔朕子孫共傳永乆而公等乃復發言怨望朕豈強公等以茅土耶詔停世封刺史
封禪門
漢光武却羣臣請封禪
公元54年
建武三十年車駕東廵羣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宜封禪泰山詔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何事汙七十二代之編錄若郡縣逺遣吏上壽盛稱虛美必髠令屯田於是羣臣不敢復言
光武感河雒文而封禪
公元56年
中元元年光武讀河圖會昌符曰赤劉之九會命岱宗光武感此文乃詔虎賁中郎將梁松等按索河雒䜟文言九世當封禪者凡二十六事於是張純等復奏請封禪光武乃許焉詔有司求元封故事當用方石再累玉檢金泥光武以石功難就欲因孝武故封石置玉牒其中梁松爭以為不可乃命石工取完青石無必五色車駕東巡幸魯進幸泰山
梁許𢡟議封禪非盛徳之事
公元509年
天監八年髙祖祀南郊大赦時有請封會稽禪國山者上命諸儒草封禪儀欲行之許𢡟建議以為舜柴岱宗是為廵狩而鄭引孝經鉤命決云封于太山考績柴燎禪乎梁甫刻石紀號此緯書之曲說非正經之通義也舜五載一廵狩春夏秋冬周徧四嶽若為封禪何其數也秦始皇嘗封太山孫皓嘗遣兼司空董朝至陽羡封禪國山皆非盛徳之事不足為法然則封禪之禮皆道聴所說失其本文由主好名於上而臣阿㫖於下也后者祀天祭地禮有常數誠敬之道盡此而備至於封禪非所敢聞髙祖嘉納之
唐魏徵諫太宗封禪
公元632年
貞觀六年文武官復請封禪太宗曰卿輩皆以封禪為帝王盛事朕意不然若天下乂安家給人足雖不封禪庸何傷乎昔秦始皇封禪而漢文帝不封禪後世豈以文帝之賢不及始皇邪且事天掃地而祭何必登泰山之巔封數尺之土然後可以展其誠敬乎羣臣猶請之不已太宗亦欲從之魏徵獨以為不可太宗曰公不欲朕封禪者以功未髙邪曰髙矣徳未厚邪曰厚矣中國未安邪曰安矣四夷未服邪曰服矣年榖未豐邪曰豐矣符瑞未至邪曰至矣然則何為不可封禪對曰陛下雖有此六者然承隋末大亂之後户口未復倉廪尚虚而車駕東廵千乗萬騎其供頓勞費未易任也且陛下封禪則萬國咸集逺夷君長皆當扈從今自伊洛以東至于海岱烟火尚希雈莽極目此乃引戎狄入腹少示之以虛弱也況賞賚不貲未厭逺人之望給復連年不償百姓之勞崇虚名而受實害陛下將焉用之會河南北數州大水事遂寢
張說首建封禪之議
公元725年
開元十三年羣臣屢上表請封禪制以明年十一月十日有事于泰山時張說首建封禪之議而源乾曜不欲為之由是與說不平
明皇出玉牒示羣臣
明皇備法駕至泰山足御馬登山留從官於谷口獨與宰相及祠官俱登儀衞環列於山下百餘里明皇問賀知章曰前代玉牒之文何故秘之對曰或宻求神仙故不欲人見明皇曰吾為蒼生祈福耳乃出玉牒宣示羣臣明皇祀昊天上帝於山上羣臣祀五帝百神於山下之壇其餘倣乾封故事祭皇地祗於社首明皇御帳殿受朝覲赦天下封泰山神為天齊王禮秩加三公一等張說多引兩省吏及以所親攝官登山禮畢推恩徃徃加階超入五品而不及百官張九齡諫不聼又扈從士卒但加勲而無賜物由是中外怨之
巡幸門
唐姚崇勸上幸東都
公元717年
開元五年太廟四室壊明皇將幸東都以問宋璟蘇頲對曰陛下三年之制未終遽爾行幸恐未契天心灾異為戒願且停車駕又問姚崇對曰太廟屋材皆苻堅時物歲乆朽腐而壊適與行期相會何足異也明皇大喜從之褚無量上言隋文帝富有天下遷都之日豈取苻氏舊材以立太廟乎此特諛臣之言耳願陛下克謹天戒納忠諫逺諂諛明皇弗聴
羣臣諫幸華清宫
公元820年
元和十五年穆宗將幸華清宫宰相帥兩省供奉官詣延英門三上表切諫且言如此臣軰當扈從求面對皆不聴諫官伏門下至暮乃退未明穆宗自複道出城幸華清宫獨公主駙馬中尉神䇿六軍使帥禁兵千餘人扈從晡時還宫
李徳裕箴諷出逰幸
公元825年
寳厯元年敬宗遊幸無常昵比羣小浙西觀察使李徳裕獻丹扆六箴六曰防㣲以諷輕出遊幸略曰亂臣猖蹶非可遽數玄服莫辨觸瑟始仆栢谷㣲行豺豕塞路覩貌獻餐斯可戒懼敬宗優詔答之
敬宗幸驪山
敬宗欲幸驪山温湯僕射李絳諫議大夫張仲方等屢諫不聴拾遺張權輿伏紫宸殿下叩頭諫曰昔周幽王幸驪山為犬戎所殺秦始皇葬驪山國亡玄宗宫驪山而禄山亂先帝幸驪山而享年不長敬宗曰驪山若此之凶耶我宜一往以驗彼言幸温湯即日還宫謂左右曰彼叩頭者之言安足信哉
裴度諫幸東都
公元826年
二年敬宗自即位以來欲幸東都宰相及朝臣諫者甚衆敬宗皆不聴決意必行已令度支員外郎盧貞按視修東都宫闕及道中行宮裴度從容言於敬宗曰國家本設兩都以備廵幸自多難以來茲事遂廢今宮闕營壘百司廨舍率已荒弛陛下儻欲行幸宜命有司歳月間徐加完葺然後可徃敬宗曰從來言事者皆云不當徃如卿所言不徃亦可
田獵門
唐唐儉諫太宗罷獵
公元1111年
貞觀十一年太宗獵於洛陽苑有羣豕突出林中太宗引弓四發殪四豕有豕突前及馬鐙民部尚書唐儉投馬搏之上抜劒斬豕顧笑曰天䇿長史不見上將擊賊耶何懼之甚對曰漢祖以馬上得之不以馬上治之陛下以神武定四方豈復逞雄心於一獸太宗恱為之罷獵
栁範奏彈吳王恪
吳王恪數出畋獵頗損居人侍御史栁範奏彈之恪坐免官太宗曰長史權萬紀事吾兒不能匡正罪當死栁範曰房玄齡事陛下猶不能止畋獵豈得獨罪萬紀太宗大怒拂衣而入乆之獨引範謂曰何面折我對曰陛下仁明臣不敢不盡愚直上恱
髙宗出畋遇雨罷獵
公元650年
永徽元年髙宗出畋遇雨問諫議大夫昌樂谷那律曰油衣若為則不漏對曰以瓦為之必不漏髙宗恱為之罷獵
武宗閱諫疏出畋稍希
公元841年
會昌元年武宗頗好畋獵及武戲五方小兒得出入禁中賞賜甚厚嘗謁郭太后從容問為天子之道太后勸以納諫武宗退悉取諫疏閱之多諫遊獵自是武宗出畋稍希五方無復横賜
髙少逸諫上幸涇陽
公元842年
二年武宗幸涇陽校獵諫議大夫髙少逸鄭朗於閤中諫曰陛下比來遊獵稍頻出城太逺侵星夜歸萬機曠廢武宗改容謝之
後唐明宗仁及鳥獸
公元931年
長興二年敕解縱五方鷹隼内外無得更進馮道曰陛下可謂仁及鳥獸明宗曰不然朕昔嘗從武皇獵時秋稼方熟有獸逸入田中遣騎取之比及得獸餘稼無幾以是思之獵有損無益故不為耳
養老門
後周行養老之禮
公元563年
陳天嘉四年周主將視學以太傅燕國公于謹為三老謹上表固辭不許仍賜以延年杖周主幸太學謹入門周主迎拜於門屏之間謹荅拜有司設三老席於中楹南向太師護升階設几謹升席南面憑几而坐周主升階立於斧扆之前西面有司進饌周主跪設醤豆親為之袒割謹食畢周主親跪授爵北面立而訪道謹起立於席後對曰木受繩則正后從諫則聖明王虛心納諫以知得失天下乃安乂曰去食去兵信不可去願陛下守信勿失又曰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則為善者日進為惡者日止又曰言行者正身之基願陛下三思而言九慮而行勿使有過天子之過如日月之食人莫不知願陛下慎之周主再拜受言謹荅拜禮成而出
聖節門
唐太宗生日不宴樂
公元646年
貞觀二十年太宗謂長孫無忌等曰今日吾生日世俗皆為樂在朕飜成傷感今君臨天下富有四海而承歡膝下永不可得此子路所以有負米之恨也詩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奈何以劬勞之日更為宴樂乎
源乾曜請以生日為千秋節
公元729年
開元十七年明皇以生日宴百官於花蕚樓下左丞相乾曜右丞相說帥百官上表請以每歲八月五日為千秋節布於天下咸令宴樂尋又移社就千秋節
張九齡上千秋金鏡錄
公元736年
二十四年千秋節羣臣皆獻寳鏡張九齡以為以鏡自照見形容以人自照見吉凶乃述前世興廢之源為書五卷謂之千秋金鏡錄上之明皇賜書襃美
喪葬門
漢文帝以北山石為槨
前三年張釋之從行至霸陵文帝謂羣臣曰嗟乎以北山石為槨用紵絮斮陳漆其間豈可動哉左右皆曰善釋之曰使其中有可欲者雖錮南山猶有隙使其中無可欲者雖無石槨又何戚焉文帝稱善
光武初作壽陵
公元50年
建武二十六年初作壽陵光武曰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車茅馬使後世之人不知其處太宗識終始之義景帝能述遵孝道遭天下反覆而覇陵獨完受其福豈不美哉今所制地不過二三頃無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使迭興之後與丘隴同體
晉武帝欲行三年之喪
公元265年
泰始元年文帝之喪臣民皆從權制三日除服既葬武帝亦除之然猶素冠疏食哀毁如居喪者羊祜謂傅玄曰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而漢文除之毁禮傷義今主上至孝雖奪其服實行喪禮若因此復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以日易月已數百年一旦復古難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禮且使主上遂服不猶愈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為但有父子無復君臣也乃止羣臣奏請易服復膳詔曰每感念幽㝠而不得終苴絰之禮以為沈痛況當食稻衣錦乎適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遂以疏素終三年
陳逵杜預議喪服
公元274年
十年葬元皇后於峻陽陵武帝及羣臣除喪即吉博士陳逵議以為今時所行漢帝權制太子無有國事自宜終服尚書杜預以為古者天子諸侯三年之喪始同齊斬既葬除服諒闇以居心喪終制君子之於禮存諸内而已禮非玉帛之謂喪豈衰麻之謂乎太子出則撫軍守則監國不為無事宜卒哭除衰麻而以諒闇終三年武帝從之
盗發漢霸杜二陵
公元315年
建興三年盗發漢霸杜二陵及薄太后陵得金帛甚多朝廷以用度不足詔收其餘以實内府
梁武帝徃臨馮道根
公元520年
普通元年左軍將軍馮道根卒是日武帝春祠二廟既出宫有司以聞武帝問中書舍人朱异曰吉凶同日今可行乎對曰昔衞獻公聞栁莊死不釋祭服而徃道根雖未為社稷之臣亦有勞王室臨之禮也武帝即幸其宅哭之甚慟
北魏髙澄虛葬髙歡於漳西
公元547年
梁太清元年髙澄入朝于鄴虚葬齊獻武王於漳水之西潜鑿成安鼓山石窟佛頂之旁為穴納其柩而塞之殺其羣匠及齊之亡也一匠之子知之發石取金而逃
唐虞世南諫厚葬
公元1109年
貞觀九年詔山陵依漢長陵故事務存隆厚期限既促功不能及祕書監虞世南上疏以為聖人薄葬其親非不孝也深思逺慮以厚葬適足為親之累故不為耳昔張釋之言使其中有可欲雖錮南山猶有隙劉向言死者無終極而國家有廢興釋之之言為無窮計也伏惟陛下聖徳度越唐虞而厚葬其親乃以秦漢為法臣竊為陛下不取雖復不藏金玉後世但見丘隴如此其大安知其中無金玉邪且今釋服已依霸陵而丘隴之制獨依長陵恐非所宜䟽奏不報世南復上疏以為漢天子即位即營山陵逺者五十餘年今以數月之間為數十年之功恐於人力有所不逮太宗乃以世南疏授有司令詳處其宜房玄齡等議以為漢長陵髙九丈原陵髙六丈今九丈則太崇三仞則太卑請依原陵之制從之
太宗自為終制
公元1111年
十一年太宗以漢世豫作山陵免子孫倉猝勞費又志在儉葬恐子孫從俗奢靡自為終制因山為陵容棺而已
公主當服三年之喪
公元650年
永徽元年太宗女衡山公主應適長孫氏有司以為服既公除欲以今秋成昏于志寧上言漢文立制本為天下百姓公主服本斬衰縱使服随例除豈可情随例改請俟三年喪畢成昏髙宗從之
嚴善思疏諫合葬
公元705年
神龍元年太后將合葬乾陵給事中嚴善思上疏以為乾陵玄宫以石為門鐡錮其縫今啓其門必須鐫鑿神明之道體尚幽玄動衆加功恐多驚黷況合葬非古漢時諸陵皇后多不合葬魏晉已降始有合者望於乾陵之傍更擇吉地為陵若神道有知幽塗自當通會若其無知合之何益不從
令狐峘諫厚葬
公元779年
大厯十四年制應山陵制度務從優厚當竭帑藏以供其費刑部員外郎令狐峘上疏諫其略曰臣伏讀遺詔務從儉約若制度優厚豈顧命之意邪代宗荅詔略曰非唯中朕之病抑亦成朕之美敢不聞義而徙
唐李建勲戒勿封土立碑
公元951年
後周廣順元年唐司徒致仕李建勲病且死戒家人曰時事如此吾得良死幸矣勿封土立碑聴人耕種於其上免為它日開發之標及江南之亡也諸貴人髙大之冢無不發者惟建勲冢莫知其處
後周太祖有紙衣瓦棺之戒
公元954年
顯徳元年太祖屢戒晉王曰昔吾西征見唐十八陵無不發掘者此無它惟多藏金玉故也我死當衣以紙衣斂以瓦棺速營葬勿乆留宫中壙中無用石以甓代之工人役徒皆和雇勿以煩民勿修下宫勿置守陵宫人勿作石羊虎人馬惟刻石置陵前云周天子平生好儉約遺令用紙衣瓦棺嗣天子不敢違也汝或吾違吾不福汝
交友門
漢酈寄為賣友
公元961年
八年班固賛曰孝文時天下以酈寄為賣友夫賣友者謂見利而忘義也若寄父為功臣而又執劫雖摧吕祿以安社稷誼存君親可也
朱勃上書明馬援之謗
公元49年
建武二十五年初朱勃年十二能誦詩書常候馬援兄況辭言嫺雅援裁知書見之自失況知其意乃自酌酒慰援曰朱勃小器速成智盡此耳卒當從汝禀學勿畏也及援為將軍封侯而勃位不過縣令援後雖貴常待以舊恩而卑侮之勃愈身自親及援遇讒唯勃能終焉
吳程普與周瑜交若飲醇醪
公元210年
建安十五年程普頗以年長數陵侮瑜瑜折節下之終不與校普後自敬服而親重之乃告人曰與周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
魏傅嘏不受何晏為交
公元254年
正元元年正始中夏侯玄何晏鄧颺俱有盛名欲交尚書郎傅嘏嘏不受嘏友人荀粲怪而問之嘏曰太初志大其量能合虛聲而無實才何平叔言逺而情近好辯而無誠所謂利口覆邦國之人也鄧玄茂有為而無終外要名利内無闗鑰貴同惡異多言而妬前多言多釁妬前無親以吾觀此三人者皆將敗家逺之猶恐禍及況昵之乎
唐李翰為張廵作傳表
公元757年
至徳二載議者或罪張巡以守睢陽不去與其食人曷若全人其友人李翰為之作傳表上之以為巡以寡擊衆以弱制疆保江淮以待陛下之師師至而巡死巡之功大矣而議者或罪巡以食人愚巡以守死臣竊痛之設使巡守城之初已有食人之計損數百之衆以全天下臣猶曰功過相掩況非其素志乎臣敢撰傳一卷獻上乞編列史官衆議由是始息
後周王峻薦故人申師厚
公元951年
廣順元年王峻有故人曰申師厚嘗為兖州牙將失職飢寒望峻馬拜謁於道會凉州請帥於朝廷太祖以絶域非人所欲募率府供奉官願行者月餘無人應募峻薦師厚於太祖以師厚為河西節度使
學校門
漢幸辟雍行養老禮
公元59年
永平二年上幸辟雍初行養老禮以李躬為三老桓榮為五更禮畢引桓榮及弟子升堂上自為下說諸儒執經問難於前冠帶縉紳之人圜橋門而觀聴者盖億萬計於是下詔賜榮爵闗内侯三老五更皆以二千石禄養終厥身
晉李遼請修孔子舊廟
公元329年
太元十七年李遼上表請敕兖州修孔子舊廟給戸灑掃仍立庠序收教學者曰事有如賖而實急者此之謂也表不見省
後周謁孔子廟
公元951年
廣順元年太祖如曲阜謁孔子祠既奠將拜左右曰孔子陪臣也不當以天子拜之太祖曰孔子百世帝王之師敢不敬乎遂拜之又拜孔子墓命葺孔子祠禁孔陵樵採訪孔子顔淵之後以為曲阜令
蜀中文學復盛
公元953年
三年自唐末以來所在學校廢絶蜀毋昭裔出私財百萬營學館且請刻板印九經蜀主從之由是蜀中文學復盛
文學門
漢招選文學之士
公元481年
建元三年武帝自初即位招選天下文學材智之士待以不次之位四方士多上書言得失自衒鬻者以千數上簡㧞其俊異者寵用之莊助最先進後又得吳人朱買臣趙人吾丘壽王蜀人司馬相如平原東方朔吳人枚臯濟南終軍等並在左右每令與大臣辨論中外相應以義理之文大臣數屈焉然相如特以詞賦得幸朔臯不根持論好詼諧武帝以俳優畜之雖數賞賜終不任以事也朔亦觀上顔色時時直諫有所補益
唐十八學士登瀛洲
公元621年
武徳四年髙祖以秦王世民功大前代官皆不足以稱之特置天䇿上將位在王公上世民以海内浸平乃開館於宫西延四方文學之士出教以王府屬杜如晦記室房玄齡虞世南文學褚亮姚思㢘主簿李玄道叅軍蔡允恭薛元敬顔相時諮議典籖蘇朂天䇿府從事中郎于志寧軍諮祭酒蘇世長記室薛收倉曹李守素國子助教陸徳明孔穎達信都盖文達宋州總管府戸曹許敬宗並以本官兼文學館學士分為三番更日直宿供給珍膳恩禮優厚世民朝謁公事之暇輒至館中引諸學士討論文籍或夜分乃寢又使庫直閻立本圖像褚亮為贊號十八學士士大夫得預其選者時人謂之登瀛洲
髙祖置弘文館於殿側
公元626年
九年髙祖於弘文殿聚四部書二十餘萬卷置弘文館於殿側精選天下文學之士虞世南褚亮姚思㢘歐陽詢蔡允恭蕭徳言等以本官兼學士令更日宿直聴朝之隙引入内殿講論前言徃行商𣙜政事或至夜分乃罷又取三品已上子孫充弘文館學生
中宗置修文館
公元708年
景龍二年置修文館大學士四員直學士八員學士十二員選公卿以下善為文者李嶠等為之每遊幸禁苑或宗戚宴集學士無不畢從賦詩屬和使上官昭容第其甲乙優者賜金帛同預宴者惟中書門下及長參王公親貴數人而已至大宴方召八座九列諸司五品以上預焉於是天下靡然争以文華相尚儒學忠讜之士莫得進矣
明皇置麗正書院
公元723年
開元十一年明皇置麗正書院聚文學之士徐堅等或修書或侍講以張說為修書使以總之有司供給優厚中書舍人洛陽陸堅以為此屬無益於國徒為縻費欲悉奏罷之張說曰自古帝王於國家無事之時莫不崇宫室廣聲色今天子獨延禮文儒發揮典籍所益者大所損者㣲陸子之言何不達也明皇聞之重說而薄堅
更名集仙殿為集賢
公元725年
十三年明皇與中書門下及禮官學士宴於集仙殿明皇曰仙者憑虛之論朕所不取賢者濟理之具朕今與卿曹合宴宜更名曰集賢殿其書院官五品以上為學士六品以下為直學士以張說知院事徐堅副之明皇欲以說為大學士說固辭而止
軍國大事與學士謀
公元810年
元和五年白居易復上奏以為臣比請罷兵今之事勢又不如前不知陛下復何所恃是時憲宗每有軍國大事必與諸學士謀之嘗踰月不見學士李絳等上言臣等飽食不言其自為計則得矣如陛下何陛下詢訪理道開納直言實天下之幸豈臣等之幸憲宗遽令明日三殿對來
明宗置端明殿學士
公元926年
天成元年明宗目不知書四方奏事皆令安重誨讀之重誨亦不能盡通乃奏稱臣徒以忠實之心事陛下得典樞機今事粗能曉知至於古事非臣所及願倣前朝侍講侍讀近代直崇政樞宻院選文學之臣與之共事以備應對乃置端明殿學士
通鑑總𩔖卷十上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十下宋沈樞撰
文章門
梁徐摛謂之宫體
公元531年
中大通三年太子以侍讀徐摛為家令兼管記摛文體輕麗春坊盡學之時人謂之宫體武帝聞之怒召摛欲加誚責及見應對明敏辭義可觀意更釋然因問經史及釋教摛商較縱横應對如響武帝甚加歎異寵遇日隆
魏蘓綽作大誥
公元545年
梁大同十一年晉氏以來文章競為浮華魏丞相泰欲革其弊魏主饗太廟泰命尚書領著作蘓綽作大誥宣示羣臣戒以政事仍命自今文章皆依此體
隋李諤言文體輕薄
公元584年
陳至徳二年隋主不喜辭華詔天下公私文翰並宜實録治書侍御史李諤亦以當時屬文體尚輕薄上書曰魏之三祖崇尚文詞江左齊梁其弊彌甚競一韻之竒争一字之巧連篇累牘不出月露之形積案盈箱唯是風雲之狀世俗以此相髙朝廷據茲擢士於是閭里童昏貴游總丱未窺六甲先製五言至如羲皇舜禹之典伊傅周孔之說不復闗心何嘗入耳指儒素為古拙用詞賦為君子故文筆日煩其政日亂良由棄大聖之軌模構無用以為用也今朝廷雖有是詔州縣仍踵弊風躬仁孝之行者擯落私門不加收齒工輕薄之藝者選充吏職舉送天朝盖由縣令刺史未遵風教請普加采察送臺推劾詔以諤前後所奏頒示四方
唐張昌齡以辭華見黜
公元647年
貞觀二十一年太宗幸翠㣲宫冀州進士張昌齡獻翠㣲宫頌太宗愛其文命於通事舍人裏供奉初昌齡與進士王公謹皆善屬文名振京師考功員外郎王師旦知貢舉黜之舉朝莫曉其故及奏第太宗怪無二人名詰之師旦對曰二人雖有辭華然其體輕薄終不成令器若置之髙第恐後進效之傷陛下雅道太宗善其言
劉曉言取士以文藝為末
公元760年
上元元年劉曉上疏禮部取士専用文章為甲乙故天下之士皆捨徳行而趨文藝有朝登甲科而夕䧟刑辟者雖日誦萬言何闗理體文成七歩未足化人況盡心卉木之間極筆煙霞之際以斯成俗豈非大謬夫人之慕名如水趨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陛下若取士以徳行為先文藝為末則多士雷奔四方風動矣
四方表奏華而不典
公元836年
開成元年文宗與宰相語患四方表奏華而不典李石對曰古人因事為文今人以文害事
晉王緘草露布不知故事
公元913年
後梁乾化三年晉王方宴將吏擒守光適至王命掌書記王緘草露布緘不知故事書之於布遣人曳之
經術門
漢雋不疑以經術明大誼
公元前82年
始元五年有男子乗黄犢車詣北闕自謂衞太子公車以聞丞相御史中二千石至者莫敢發言京兆尹不疑後到叱從吏收縛或曰是非未可知且安之不疑曰諸君何患於衞太子昔蒯瞶違命出犇輒距而不納春秋是之衞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來自詣此罪人也遂送詔獄天子與大將軍霍光聞而嘉之曰公卿大臣當用有經術明於大誼者繇是不疑名聲重於朝廷在位者皆自以不及也廷尉驗治何人竟得姦詐
詔諸儒會白虎觀
公元79年
建初四年校書郎楊終建言宣帝博徵羣儒論定五經於石渠閣方今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壊大體宜如石渠故事永為後世則章帝從之詔太常將大夫博士郎官及諸儒會白虎觀議五經同異使五官中郎將魏應承制問侍中淳于恭奏帝親稱制臨決作白虎議奏名儒丁鴻樓望成封桓郁班固賈逵及廣平王羡皆與焉
後唐田敏刻九經板
公元953年
後周廣順三年初唐明宗之世宰相馮道李愚請令判國子監田敏校正九經刻板印賣朝廷從之板成獻之由是雖亂世九經傅布甚廣
學術門
吳孫權謂吕䝉不可不學
公元210年
漢建安十五年初權謂吕䝉曰卿今當塗掌事不可不學䝉辭以軍中多務權曰孤豈欲卿治經為博士邪但當渉獵見往事耳䝉乃始就學及魯肅過尋陽與䝉論議大驚曰卿今者才略非復吳下阿䝉䝉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見事之晚乎
宋徐傅言論不復以學問為長
公元422年
永初三年以徐羡之為司空錄尚書事羡之起自布衣又無術學直以志力局度一旦居廊廟朝野推服咸謂有宰臣之望嘗與傅亮謝晦宴聚亮晦才學辯博羡之風度詳整時然後言鄭鮮之歎曰觀徐傅言論不復以學問為長
用儒門
漢宣帝不聽太子用儒生
公元前53年
甘露元年宣帝所用多文法吏以刑繩下太子嘗侍燕從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作色曰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徳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達時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於名實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歎曰亂我家者太子也
樊準乞下詔博求幽隐
公元106年
延平元年尚書郎樊準以儒風寢衰上疏曰臣聞人君不可以不學光武受命中興東西誅戰不遑啓處然猶投戈講蓺息馬論道孝明庶政萬機無不簡心而垂情古典游意經蓺每饗射禮畢正坐自講諸儒並聴四方欣欣又多徵名儒布在廊廟每讌會則論難衎衎共求政化是以議者每稱盛時咸言水平今學者益少逺方尤甚博士倚席不講儒者競論浮麗忘謇謇之忠習諓諓之辭臣愚以為宜下明詔博求幽隐寵進儒雅以俟聖上講習之期太后深納其言詔公卿中二千石各舉隐士大儒務取髙行以勸後進妙簡博士必得其人
靈帝詔諸儒正五經文字
公元175年
熹平四年詔諸儒正五經文字命議郎蔡邕為古文篆𨽻三體書之刻石立于太學門外使後儒晚學咸取正焉碑始立其觀視及摹冩者車乗日千餘兩填塞街陌
後唐擇名儒輔導從榮
公元927年
天成二年明宗謂安重誨曰從榮左右有矯宣朕㫖令勿接儒生恐弱人志氣者朕以從榮年少臨大藩故擇名儒使輔導之今奸人所言乃如此欲斬之重誨請嚴戒而已
制科門
唐䇿試制舉之士
公元84年
元和元年䇿試制舉之士於是校書郎元稹監察御史獨孤郁校書郎白居易前進士蕭俛沈傳師出焉
韋貫之署牛僧孺等為上第
公元85年
二年上䇿試賢良方正直言極諫時牛僧孺皇甫湜李宗閔皆指陳時政之失無所避戸部侍郎楊於陵吏部員外郎韋貫之為考䇿官貫之署為上第憲宗亦嘉之詔中書優與處分李吉甫惡其言直泣訴於憲宗且言翰林學士裴垍王涯覆䇿湜涯之甥也涯不先言垍無所異同憲宗不得已罷垍為户部侍郎涯為都官員外郎貫之為果州刺史後楊於陵為嶺南節度使亦坐考䇿無異同也僧孺等乆之不調各從辟於藩府
白居易為牛僧孺等上疏
白居易上疏以為牛僧孺等直言時事恩奬登科而更遭斥逐並出為闗外官楊於陵等以考䇿敢收直言裴垍等以覆䇿不退直言皆坐譴調盧坦以數舉職事黜庶子此數人皆今之人望天下視其進退以卜時之臧否者也一旦無罪悉踈棄之上下杜口衆心恟恟陛下亦知之乎且陛下既下詔徵之直言索之極諫僧孺等所對如此縱未能推而行之又何忍罪而斥之乎
李郃乞回所授以旌蕡直
賢良方正裴休李郃等二十二人中第皆除官考官馮宿等見劉蕡䇿皆歎服而畏宦官不敢取詔下物論囂然稱屈諫官御史欲論奏執事抑之李郃曰劉蕡下第我軰登科能無厚顔乃上疏以為蕡所對䇿漢魏以來無與為比今有司以蕡指切左右不敢以聞恐忠良道窮綱紀遂絶況臣所對不及蕡逺甚乞回臣所授以旌蕡直不報蕡由是不得仕於朝終於使府御史
後周設賢良方正等科
公元957年
顯徳四年設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經學優深可為師法詳閑吏理達於教化等科
貢舉門
唐以禮部侍郎試貢舉人
公元736年
開元二十四年舊制考功員外郎掌試貢舉人有進士李權陵侮員外郎李昻議者以員外郎位卑不能服衆敕自今委禮部侍郎試貢舉人
達奚珣不敢黜國忠子
公元753年
天寳十二載楊國忠子暄舉明經學業荒陋不及格禮部侍郎達奚珣畏國忠權勢遣其子昭應尉撫先白之撫伺國忠入朝上馬趨至馬下國忠意其子必中選有喜色撫曰大人白相公郎君所試不中程式然亦未敢落也國忠怒曰我子何患不富貴乃令鼠軰相賣䇿馬不顧而去撫惶遽書白其父曰彼恃挾貴勢令人慘嗟安可復與論曲直遂置暄上第
科舉門
唐太后䇿貢士於洛城殿
公元690年
載初元年太后䇿貢士於洛城殿貢士殿試自此始
選舉宜得實才
公元692年
長壽元年補闕薛謙光上疏以為選舉之法宜得實才取捨之間風化所繫今之選人咸稱覔舉奔競相尚諠訴無慙至於才應經邦惟令試䇿武能制敵止驗彎孤昔漢武帝見司馬相如賦恨不同時及置之朝廷終文園令知其不堪公卿之任故也吳起將戰左右進劒起曰將者提鼔揮桴臨難決疑一劒之任非將事也然則虛文豈足以佐時善射豈足以克敵要在文吏察其行能武吏觀其勇畧考居官之臧否行舉者賞罰而已
楊綰上疏請考實行
公元763年
廣徳元年楊綰上疏以為古之選士必取行實近世専尚文辭自隋煬帝始置進士科猶試䇿而已至髙宗時劉思立始奏進士加雜文明經加帖從此積弊轉而成俗朝之公卿以此待士家之長老以此訓子其明經則誦帖括以求僥倖又舉人皆令投牒自應如此欲其返淳朴崇㢘讓何可得也請令縣令察孝㢘取行著鄉閭學知經術薦之於州刺史考試升之於省任各占一經朝廷擇儒學之士問經義二十條對䇿三道上第即注官中第得出身下第罷歸代宗命諸司通議李栖筠賈至嚴武並與綰同至議以為今試學者以帖字為精通考文者以聲病為是非風流頹弊誠當釐改然自東晉以來人多僑寓士居郷土百無一二請兼廣學校保桑梓者郷里舉焉在流寓者庠序推焉敕禮部具條目以聞綰又請置五經秀才科
段文昌言錢徽取進士不公
公元821年
長慶元年李徳裕吉甫之子也以李宗閔嘗對䇿譏切其父恨之宗閔又與元稹争進取有隙楊汝士與錢徽掌貢舉時段文昌李紳各以書屬所善進士於徽及牓出文昌紳所屬皆不預焉及第者鄭朗覃之弟裴譔度之子蘓巢宗閔之壻楊殷士汝士之弟也文昌言於穆宗曰今嵗禮部殊不公所取進士皆子弟無蓺以闗節得之上以問諸學士徳裕稹紳皆曰誠如文昌言穆宗乃命中書舍人王起等覆試詔黜朗等十人貶徽宗閔汝士等或勸徽奏文昌紳屬書上必寤徽曰苟無愧心得喪一致奈何奏人私書豈士君子所為邪取而焚之時人多之自是徳裕宗閔各分朋黨更相傾軋垂四十年
南唐江文蔚取士専任至公
公元952年
後周廣順二年唐主好文學故韓熙載與馮延巳延魯江文蔚潘佑徐鉉之徒皆至美官當時唐之文雅於諸國為盛然未嘗設科舉多因上書言事拜官至是始命翰林學士江文蔚知貢舉進士王克貞等三人及第唐主問文蔚卿取士何如前朝對曰前朝公舉私謁相半臣専任至公耳唐主悅中書舍人張緯前朝登第聞而銜之時執政皆不由科第相與沮毁竟罷貢舉
徐鉉言貢舉不宜遽罷
公元953年
三年唐祠部郎中知制誥徐鉉言貢舉初設不宜遽罷乃復行之
薦舉門
漢王章為王鳯所舉不親附鳯
公元前24年
陽朔元年王章素剛直敢言雖為鳯所舉非鳯専權不親附鳯乃奏封事言日食之咎皆鳯専權蔽主之過
宋弘薦桓譚責其鼔琴
公元26年
建武二年以太中大夫宋弘為大司空弘薦桓譚為給事中光武令譚鼓琴愛其繁聲弘聞之不恱伺譚内出正朝服坐府上遣吏召之譚至不與席而讓之且曰能自改邪將令相舉以法乎譚頓首辭謝良乆乃遣之後大會羣臣光武使譚鼓琴譚見弘失其常度光武怪而問之弘乃離席免冠謝曰臣所以薦桓譚者望能以忠正導主而令朝廷耽恱鄭聲臣之罪也光武改容謝之
閔仲叔辭侯霸而去
公元29年
五年侯霸為大司徒聞太原閔仲叔之名而辟之既至霸不及政事徒勞苦而已仲叔恨曰始䝉嘉命且喜且懼今見明公喜懼皆去以仲叔為不足問邪不當辟也辟而不問是失人也遂辭出投劾而去
周舉劾奏左雄
公元138年
永和三年初尚書令左雄薦冀州刺史周舉為尚書既而雄為司𨽻校尉舉故冀州刺史馮直任將帥直嘗坐臧受罪舉以此劾奏雄雄曰詔書使我選武猛不使我選清髙舉曰詔書使君選武猛不使君選貪汚也雄曰進君適所以自伐也舉曰昔趙宣子任韓厥為司馬厥以軍法戮宣子僕宣子謂諸大夫曰可賀我矣吾選厥也任其事今君不以舉之不才誤升諸朝不敢阿君以為君羞不寤君之意與宣子殊也雄恱謝曰吾嘗事馮直之父又與直善今宣光以此奏吾是吾之過也天下益以此賢之
皇甫規薦張奐自代
公元163年
延熹六年初張奐坐梁冀故吏免官禁錮凡諸交舊莫敢為言唯規薦舉前後七上由是拜武威太守及規為度遼將軍到營數月上書薦奐才略兼優宜正元帥以從衆望朝廷從之以奐代規為度遼將軍以規為使匈奴中郎將
袁渙不肯作書罵先主
公元196年
建安元年先主在豫州舉袁渙為茂才渙為吕布所留布欲使渙作書罵辱而渙不可布大怒以兵脅渙曰為之則生不為則死渙笑而應之曰渙聞唯徳可以辱人不聞以罵使彼固君子邪且不恥將軍之言彼誠小人邪將復將軍之意則辱在此不在於彼且渙他日之事劉將軍猶今日之事將軍也如一旦去此復罵將軍可乎布慙而止
魏盧毓薦管寧韓暨崔林常林
公元238年
景初二年明帝問吏部尚書盧毓誰可為司徒者毓薦處士管寧明帝不能用更問其次對曰敦篤至行則太中大夫韓暨亮直清方則司𨽻校尉崔林貞固純粹則太常常林以韓暨為司徒
晉韋忠不從張華之辟
公元299年
元康九年裴頠薦韋忠於張華華辟之忠辭疾不起人問其故忠曰張茂先華而不實裴逸民慾而無厭棄典禮而附賊后此豈大丈夫之所為哉逸民每有心託我我常恐其溺於深淵而餘波及我況可褰裳而就之哉
苻秦命牧伯守宰舉人
公元361年
升平五年秦王堅命牧伯守宰各舉孝弟㢘直文學政事察其所舉得人者賞之非其人者罪之由是人莫敢妄舉而請託不行士皆自勵雖宗室外戚無才能者皆棄不用當是之時内外之官率皆稱職
謝安舉兄子玄
公元377年
太元二年是時朝廷方以秦冦為憂詔求文武良將可以鎮禦北方者謝安以兄子玄應詔郗超聞之歎曰安之明乃能違衆舉親玄之才足以不負所舉衆咸以為不然超曰吾嘗與玄共在桓公府見其使才雖履屐間未嘗不得其任是以知之玄募驍勇之士得劉牢之等數人以牢之為參軍常領精銳為前鋒戰無不㨗時號北府兵敵人畏之
宋殷景仁引劉湛反成猜隙
公元435年
元嘉十二年領軍將軍劉湛與僕射殷景仁素善湛之入也景仁實引之湛既至以景仁位遇本不踰已而一旦居前意甚憤憤俱被時遇以景仁専管内任謂為間已猜隙漸生景仁對親舊歎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乃稱疾解職
北魏李彪不藉舉主
公元497年
齊建武四年初魏中尉李彪家世孤㣲朝無親援以文穆公李沖好士傾心附之沖亦重其材學薦於魏主且為之延譽於朝公私汲引及為中尉彈劾不避貴戚魏主賢之以比汲黯彪自以結知人主不復藉沖稍稍踈之沖浸銜之及魏主南伐彪與沖共掌留務彪性剛豪數與沖爭辨形於聲色自以身為法官它人莫能紏沖不勝憤乃積其前後過惡禁彪於尚書省上表劾彪稱臣與彪相識以來垂二十載見其才優學博議論剛正愚意誠謂㧞萃公清之人後稍察其為人酷急自大駕南行以來彪兼尚書日夕共事始知其専恣聴其言如振古忠恕之賢校其行實天下佞暴之賊依事求實悉有成驗如臣列得實宜殛彪於北荒以除亂政之姦所引無證宜投臣於四裔以息青蠅之譛有司處彪大辟魏主宥之除名而已
隋楊素屢薦封徳彛
公元595年
開皇十五年楊素負貴恃才多所陵侮唯賞重徳彛每引之與論宰相職務終日忘倦因撫其牀曰封郎必當據吾此座屢薦於文帝文帝擢為内史舍人
唐太宗令封徳彛舉賢
公元627年
貞觀元年太宗令封徳彛舉賢乆無所舉太宗詰之對曰非不盡心但於今未有竒才耳太宗曰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長古之致治者豈借才於異代乎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誣一世之人徳彛慙而退
常何薦家客馬周
公元629年
三年茌平人馬周客逰長安舍於中郎將常何之家六月旱詔文武官極言得失何武人不學不知所言周代之陳便宜二十餘條太宗怪其能以問何對曰此非臣所能家客馬周為臣具草耳太宗即召之未至遣使督促者數軰及謁見與語甚恱後奉使稱㫖太宗以常何為知人
魏徵坐繆舉仆碑
公元643年
十七年初魏徵嘗薦杜正倫及侯君集有宰相才請以君集為僕射且曰國家安不忘危不可無大將諸衞兵馬宜委君集専知太宗以君集好誇誕不用及正倫以罪黜君集謀反誅太宗始疑徵阿黨又有言徵自録前後諫辭以示起居郎褚遂良者太宗愈不恱乃罷叔玉尚主而踣所撰碑
髙宗責侍臣不進賢
公元667年
乾封二年髙宗屢責侍臣不進賢衆莫敢對司列少常伯李安期對曰天下未嘗無賢亦非羣臣敢蔽賢也比來公卿有所薦引為讒者已指為朋黨滯淹未𫉬伸而在位者先獲罪矣是以各務杜口耳陛下果推至誠以待之其誰不願舉所知此在陛下非在羣臣也髙宗深以為然
郭翰薦狄仁傑
公元686年
垂拱二年狄仁傑為寧州刺史監察御史郭翰廵察隴右所至多所按劾入寧州境耆老歌刺史徳美者盈路翰薦之於朝徴為冬官侍郎
狄仁傑舉其子為郎
公元698年
聖厯元年太后命宰相各舉尚書郎一人仁傑舉其子光嗣拜地官員外郎已而稱職太后喜曰卿足繼祁奚矣通事舍人元行沖博學多通仁傑重之行沖數規諫仁傑且曰凡為家者必有儲蓄脯醢以適口參术以攻疾僕竊計明公之門珍味多矣行沖請備藥物之末仁傑笑曰吾藥籠中物何可一日無也
狄仁傑薦張柬之
公元700年
乆視元年太后嘗問仁傑朕欲得一佳士用之誰可者仁傑曰未審陛下欲何所用之太后曰欲用為將相仁傑對曰文學緼藉則蘓味道李嶠固其選矣必欲取卓犖竒才則有荆州長史張柬之其人雖老宰相才也太后擢東之為洛州司馬數日又問仁傑對曰前薦柬之尚未用也太后曰已遷矣對曰臣所薦者可為宰相非司馬也乃遷秋官侍郎乆之卒用為相仁傑又嘗薦夏官侍郎姚元崇監察御史曲阿桓彦範太州刺史敬暉等數十人率為名臣或謂仁傑曰天下桃李悉在公門矣仁傑曰薦賢為國非為私也
張循憲請以己官授張嘉貞
公元702年
長安二年侍御史張循憲為河東采訪使有疑事不能決病之問侍吏曰此有佳客可與議事者乎吏言前平鄉尉張嘉貞有異才循憲召見詢以事嘉貞為條析理分莫不洗然循憲因請為奏皆意所未及循憲還見太后太后善其奏循憲具言嘉貞所為且請以己之官授之太后曰朕寧無一官自進賢邪因召嘉貞入見内殿與語大恱即拜監察御史擢循憲司勲郎中賞其得人也
韋嗣立薦岑羲不以伯父為累
公元704年
四年太后命宰相各舉堪為貟外郎者韋嗣立薦廣武令岑羲曰但恨其伯父長倩為累太后曰苟或有才此何所累遂拜天官員外郎由是諸緣坐者始得進用
明皇薄魏知古負姚崇
公元714年
開元二年黄門監魏知古本起小吏因姚崇引薦以至同為相崇意輕之請知古攝吏部尚書知東都選事崇二子分司東都恃其父有徳於知古頗招權請託知古歸悉以聞它日明皇從容問崇卿子才性何如今何官也崇揣知上意對曰臣有三子兩在東都為人多欲而不謹是必以事干魏知古臣未及問之耳明皇始以崇必為其子隐及聞崇奏喜問卿安從知之對曰知古㣲時臣卵而翼之臣子愚以為知古必徳臣容其為非故敢干之耳明皇於是以崇為無私而薄知古負崇欲斥之崇固請曰臣子無狀撓陛下法陛下赦其罪已幸矣苟因臣逐知古天下必以陛下為私於臣累聖政矣明皇乆乃許之知古罷為工部尚書
盧懐慎薦宋璟等
公元716年
四年黄門監盧懐慎疾亟上表薦宋璟李傑李朝隐盧從愿並明時重器所坐者小所棄者大望垂矜錄明皇深納之薨家無餘蓄惟一老蒼頭請自鬻以辦喪事
陳少遊以納賄換職
公元766年
大厯元年以陳少遊為桂管觀察使少遊為吏彊敏而好賄善結權貴以是得進既得桂州惡其道逺多瘴癘宦官董秀掌樞宻少遊請歲獻五萬緡又納賄於元載子仲武内外引薦數日改宣歙觀察使
楊綰薦顔真卿與闗播
公元777年
十二年楊綰常衮薦湖州刺史顔真卿代宗即日召還以為刑部尚書又薦淮南判官闗播擢為都官員外郎
賢人豈肯随牒舉選
公元779年
十四年湖南王國良為盗代宗遣闗播招撫之辭行代宗問以為政之要對曰為政之本必求有道賢人與之為理代宗曰朕比以下詔求賢又遣使廣加搜訪庶幾可以為理乎對曰下詔所求及使者所薦唯得文詞干進之士耳安有有道賢人肯随牒舉選乎代宗恱
陸贄請臺省長官各舉其屬
公元792年
貞元八年陸贄請令臺省長官各舉其屬著其名於詔書異日考其殿最并以升黜舉者未㡬或言於徳宗曰諸司所舉皆有情故或受貨賂不得實才徳宗宻諭贄自今除改卿宜自擇勿任諸司贄上奏其略曰宣行以來纔舉十數議其資望既不愧於班行考其行能又未聞於闕敗而議者遽以騰口上煩聖聰請使所言之人指陳其狀某人受賄某舉有情付之有司覈其虚實謬舉者必行其罰誣善者亦反其辜何必貸其姦贓不加辨詰私其公議不出主名使無辜見疑有罪獲縱枉直同貫人何頼焉又曰今之宰相則徃日臺省長官今之臺省長官乃將來之宰相但是職名暫異固非行舉頓殊豈有為長官之時則不能舉一二屬吏居宰臣之位則可擇千百具僚物議悠悠其惑斯甚盖尊者領其要卑者任其詳是以人主擇輔臣輔臣擇庶長庶長擇佐僚將務得人無易於此又曰則天舉用之法傷易而得人陛下慎簡之規太精而失士徳宗竟追前詔不行
鄭注舉李款自代
公元835年
太和九年以鄭注兼御史大夫注始受之仍舉倉部員外郎李款自代曰加臣之罪雖於理而無辜在款之誠乃事君而盡節時人皆哂之
文宗謂宰相薦人勿問親踈
公元837年
開成二年文宗謂宰相薦人勿問親踈朕聞竇易真為相未嘗用親故若親故果才避嫌而棄之是亦不為至公也
韓偓薦趙崇王贊自代
公元903年
天復三年初翰林學士承㫖韓偓之登進士第也御史大夫趙崇知貢舉昭宗返自鳳翔欲用偓為相偓薦崇及兵部侍郎王贊自代昭宗欲從之崔胤惡其分己權使朱全忠入爭之全忠見昭宗曰趙崇輕薄之魁王贊無才用韓偓何得妄薦為相昭宗見全忠怒甚不得已貶偓濮州司馬昭宗宻與偓泣别偓曰是人非復前來之比臣得逺貶及死乃幸耳不忍見簒弑之辱
後周嚴連坐之法
公元955年
顯徳二年初令翰林學士兩省官舉令錄除官之日仍署舉者姓名若貪穢敗官並當連坐
銓選門
北魏選舉失人自崔亮始
公元519年
梁天監十八年北魏官員既少應選者多吏部尚書李韶銓注不行大致怨嗟更以崔亮為吏部尚書亮奏為格制不問士之賢愚専以停解月日為斷沈滯者皆稱其能亮甥司空諮議劉景安與亮書曰殷周以鄉塾貢士兩漢由州郡薦才魏晉因循又置中正雖未盡美應什收六七而朝廷貢才止求其文不取其理察孝㢘唯論章句不及治道立中正不考才行空辨氏姓取士之途不博沙汰之理未精舅屬當銓衡宜須改張易調如何反為停年格以限之天下士子誰復脩厲名行哉又薛琡上書言黎元之命繫於長吏若以選曹唯取年勞不簡賢否義均行鴈次若貫魚執簿呼名一吏足矣數人而用何謂銓衡書奏不報後因請見復奏乞令王公貴臣薦賢以補郡縣詔公卿議之事亦寝其後甄琛等繼亮為吏部尚書利其便已踵而行之魏之選舉失人自亮始也
北齊辛術選士必以才器
公元552年
承聖元年北齊辛術遷吏部尚書自魏遷鄴以來大選之職知名者數人互有得失袁叔徳沈宻謹厚所傷者細楊愔風流辯給取士失於浮華唯術性尚貞明取士必以才器循名責實新舊參舉管庫必擢門閥不遺考之前後最為折衷
唐劉祥道杜正倫欲清入流
公元657年
顯慶二年以吏部侍郎劉祥道知吏部選事祥道以為今選司取士傷濫每年入流之數過一千四百雜色入流曾不銓簡即日内外文武官一品至九品凡萬三千四百六十五員約準三十年則萬三千餘人略盡矣若年别入流者五百人足充所須之數望有釐革既而杜正倫亦言入流人太多髙宗命正倫與祥道詳議而大臣憚於改作事遂寢
裴行儉張仁禕定銓選之法
公元669年
總章二年時承平既乆選人益多是歲司列少常伯裴行儉始與員外郎張仁禕設長名姓歴牓引銓注之法又定州縣升降官資髙下其後遂為永制無能革之者大略唐之選法取人以身言書判計資量勞而擬官始集而試觀其書判已試而銓察其身言已銓而注詢其便利己注而唱集衆告之然後𩔖以為甲先簡僕射乃上門下給事中讀侍郎省侍中審之不當者駮下既審然後上聞主者受㫖奉行各給以符謂之告身兵部武選亦然課試之法以騎射及翹闗負米人有格限未至而能試文三篇謂之宏詞試判三條謂之拔萃入等者得不限而授其黔中嶺南閩中州縣官不由吏部委都督選擇土人補授凡居官以年為考六品以下四考為滿
時人謂之南選
公元676年
儀鳯元年敕桂廣文黔等都督府比來注擬土人簡擇未精自今每四年遣五品已上清正官充使仍令御史同往注擬時人謂之南選
魏玄同言銓選之弊
公元682年
永淳元年魏玄同為吏部侍郎上言銓選之弊以為人君之體當委任而責成功所委者當則所用者自精矣故周穆王命伯冏為太僕正曰慎簡乃僚是使羣司各自求其小者而天子命其大者也乃至漢氏得人皆自州縣補署五府辟召然後升於天朝自魏晉以來始専委選部夫以天下之大士人之衆而委之數人之手用刀筆以量才案簿書而察行借使平如權衡明如水鏡猶力有所極照有所窮況所委非人而有愚闇阿私之弊乎願略依周漢之規以救魏晉之失疏奏不納
品官皆委尚書省奏擬
公元710年
景雲元年舊制三品以上官冊授五品以上制授六品以下敕授皆委尚書省奏擬文屬吏部武屬兵部尚書曰中銓侍郎曰東西銓中宗之末嬖倖用事選舉混淆無復綱紀至是以宋璟為吏部尚書李乂盧從愿為侍郎皆不畏彊禦請謁路絶集者萬餘人留者三銓不過二千人服其公
吏部前有馬裴後有盧李
公元716年
開元四年或言於明皇曰今歲選叙大濫縣令非才及入謝明皇悉召縣令於宣政殿庭試以理人䇿惟鄄城令韋濟詞理第一擢為醴泉令餘二百餘人不入第且令之官四十五人放歸學問吏部侍郎盧從愿李朝隐皆左遷刺史從愿典選六年與朝隐皆名稱職初髙宗之世馬戴裴行儉在吏部最有名時人稱吏部前有馬裴後有盧李
吳兢言選人書判宜委有司
公元725年
十三年明皇疑吏部選試不公時選期已迫御史中丞宇文融宻奏請分吏部為十銓以禮部尚書蘓頲等十人掌吏部選試判將畢遽召入禁中決定吏部尚書侍郎皆不得預吳兢上表以為萬乘之君豈得下行銓選之事凡選人書判並請委之有司停此十銓明皇雖不即從明年復故
裴光庭奏用循資格
公元730年
十八年以裴光庭兼吏部尚書先是選司注官惟視其人之能否或不次超遷或老於下位有出身二十餘年不得祿者又州縣亦無等級或自大入小或初近後逺皆無定制光庭始奏用循資格各以罷官若干選而集官高者選少卑者選多無問能否選滿則注限年躡級毋得踰越非負譴者皆有升無降其庸愚沈滯者皆喜謂之聖書而才俊之士無不怨歎宋璟争之不能得光庭又令流外行署亦過門下省審
官吏入任塗多
公元733年
二十一年制自今選人有才業操行委吏部臨時擢用流外奏甲不復引過門下雖有此制而有司以循資格便於己猶踵行之是時官吏入仕之塗甚多不可勝紀
張奭面試曳白
公元743年
天寳二年李林甫領吏部尚書日在政府選事悉委侍郎宋遥苗晉卿御史中丞張倚新得幸於明皇遥晉卿欲附之時選人集者以萬計入等者六十四人倚子奭為之首羣議沸騰安祿山入言於明皇明皇悉召入等人面試之奭手持試紙終日不成一字時人謂之曳白遥晉卿倚皆貶太守同考判官禮部郎中裴朏等皆貶嶺南官
楊國忠狥時人所欲
公元752年
十一載楊國忠欲收人望建議文部選人無問賢不肖選深者留之依資據闕注官滯淹者翕然稱之國忠凡所施置皆曲狥時人所欲故頗得衆譽
劉迺以選事未善
公元753年
十二載中書舍人宋昱知選事前進士劉迺以選法未善上書於昱以為禹稷臯陶同居舜朝猶曰載采有九徳考績以九載近代主司察言於一幅之判觀行於一揖之間何古今遲速不侔之甚哉借使周公孔子今處銓廷考其辭華則不及徐庾觀其利口則不若嗇夫何暇論聖賢之事業乎
沈既濟上選舉議
公元779年
大厯十四年協律郎沈既濟上選舉議以為選用之法三科而已曰徳也才也勞也今選曹皆不及焉考校之法皆在書判簿歴言詞俯仰而已夫安行徐言非徳也麗藻芳翰非才也累資積考非勞也執此以求天下之士固未盡矣今人未土著不可本於鄉閭鑒不獨明不可専於吏部臣謹詳酌古今謂五品以上及羣司長官宜令宰臣進叙吏部兵部得參議焉其六品以下或僚佐之屬許州府辟用其收守將帥或選用非公則吏部兵部得察而舉之罪其私冒不慎舉者小加譴黜大正刑典責成授任誰敢不勉今選法皆擇才於吏部試職於州郡若才職不稱紊亂無任責於刺史則曰命官出於吏曹不敢廢也責於侍郎則曰量書判資考而授之不保其徃也責於令史則曰按由歴出入而行之不知其他也黎庶徒弊誰任其咎今諸道節度都團練觀察租庸等使自判官副將以下皆使自擇縱其間或有情故大舉其例十猶七全則辟吏之法已試於今但未及於州縣耳利害之理較然可觀曏令諸使僚佐盡受於選曹則安能鎮方隅之重理財賦之殷乎
後唐郭崇韜欲革選人偽濫之弊
公元924年
同光二年自唐末喪亂選人偽濫者衆郭崇韜欲革其弊請令銓司精加考覈時南郊行事官千二百人注官者纔數十人塗毁告身者十之九選人或號哭道路或餒死逆旅
考課門
晉杜預言黜陟之法
公元468年
泰始四年詔河南尹杜預為黜陟之課預奏古者黜陟擬議於心不泥於法末世不能紀逺而専求宻㣲疑心而信耳目疑耳目而信簡書簡書愈繁官方愈偽魏氏考課即京房之遺意其文可謂至宻然失於苛細以違本體故歴代不能通也豈若申唐堯之舊制取大捨小去宻就簡俾之易從也夫曲盡物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去人而任法則以文傷理莫若委任達官各考所統歲第其人言其優劣如此六載主者揔集採案其言六優者超擢六劣者廢免優多劣少者平叙劣多優少者左遷其間所對不鈞品有難易主者固當準量輕重㣲加降殺不足曲以法盡也其有優劣狥情不叶公論者當委監司随而彈之若令上下公相容過此為清議大頹雖有考課之法亦無益也事竟不行
北魏廣陵王羽奏三載考績法
公元494年
齊建武元年魏錄尚書事廣陵王羽奏令文每歲終州鎮列屬官治狀及再考則行黜陟去十五年京官盡經考為三等今已三載臣輒準外考以定京官治行魏主曰考績事重應闗朕聴不可輕發且俟至秋
魏主親考公卿善惡
公元496年
魏詔曰三載考績三載黜陟可黜者不足為遲可進者大成賖緩朕今三載一考即行黜陟欲令愚滯無妨於賢者才能不擁於下位各令當曹考其優劣為三等其上下二等仍分為三六品已下尚書重問五品已上朕將親與公卿論其善惡上上者遷之下下者黜之中者守其本任魏主之北廵也留任城王澄銓簡舊臣自公侯已下有官者以萬數澄品其優劣能否為三等人無怨者魏主臨朝堂黜陟百官謂錄尚書事廣陵王羽曰汝為朕弟居機衡之右無勤恪之聲有阿黨之迹今黜汝錄尚書又謂尚書令陸叡曰叔翻到省之初甚有善稱比來偏頗懈怠由卿不能相導以義今奪卿禄一朞又謂左僕射拓䟦贊曰叔翻受黜卿應大辟今解卿少師削祿一朞又謂左丞公孫良右丞乞伏義受曰卿亦應大辟可以白衣守本官冠服禄䘏盡從削奪又謂尚書任城王澄曰叔神志驕傲可解少保又謂長兼尚書于果曰卿不勤職事數辭以疾可解長兼削祿一朞其餘守尚書尉羽盧淵等並以不職或解任或黜官或奪祿皆面數其過而行之
務農門
北魏韓麒麟乞勸課農桑
公元487年
齊永明五年魏春夏大旱代地尤甚詔内外之臣極言無隐齊州刺史韓麒麟上表曰古先哲王儲積九稔逮於中代亦崇斯業入粟者與斬敵同爵力田者與孝悌均賞今京師民庶不田者多遊食之口叄分居二自承平日乆豐穰積年競相矜夸遂成侈俗貴富之家童妾炫服工商之族僕𨽻玉食而農夫闕糟糠蠶婦乏短褐故令耕者日少田有荒蕪榖帛罄於府庫寳貨盈於市里衣食匱於室麗服溢於路飢寒之本實在於斯愚謂勸課農桑嚴加賞罰數年之中必有盈贍徃年校比户貫租賦輕少臣所統齊州租粟纔可給俸略無入倉雖於民為利而不可長乆脫有戎役或遭天灾恐供給之方無所取濟可減絹布增益榖租年豐多積歲儉出賑所謂私民之榖寄積於官官有宿積則民無荒年矣詔有司開倉賑貸聴民出闗就食
後唐李琪言稅農養兵之弊
公元925年
同光三年莊宗以軍儲不足謀於羣臣吏部尚書李琪上疏以為古者量入以為出計農而發兵故雖有水旱之灾而無匱乏之虞近代稅農以養兵未有農富給而兵不足農捐瘠而兵豐飽者也今縱未能蠲省租稅苟除折納紐配之法農亦可以小休矣莊宗即敕有司如琪所言然竟不能行
馮道誦聶夷中詩
公元929年
天成四年明宗問馮道今嵗雖豐百姓贍足否道曰農家嵗凶則死於流殍嵗豐則傷於糓賤豐凶皆病者惟農家為然臣記進士聶夷中詩云二月賣新絲五月糶新糓醫得眼前瘡剜却心頭肉語雖俚鄙曲盡田家之情狀農於四人之中最為勤苦人主不可不知也明宗恱命左右錄其詩常諷誦之
吳越王不稅墾田
公元949年
後漢乾祐二年吳越王弘俶募民能墾荒田者勿收其稅由是境内無棄田或請糾民遺丁以增賦仍自掌其事弘俶杖之國門國人皆恱
後周竇儼疏諫增履畝之稅
公元957年
顯徳四年竇儼上疏曰累朝以來屢下詔書聴民多種廣稅止輸舊稅及其既種則有司履畝而增之故民皆疑懼而田不加闢夫為政之先莫如敦信信苟著矣則田無不廣田廣則糓多糓多則藏之民猶藏之官也
世宗留心農事
公元958年
五年詔左散騎常侍艾潁等三十四人分行諸州均定田租詔諸州併鄉村率以百戸為團團置耆長三人世宗留心農事常刻木為耕夫蠶婦置之殿庭
稅賦門
隋蘓威奏減賦役
陳大建十三年隋以蘓威兼度支尚書初蘓綽在西魏以國用不足為征稅法頗重既而歎曰今所為者正如張弓非平世法也後之君子誰能弛之威聞其言每以為己任至是奏減賦役務從輕簡隋主悉從之
唐楊炎作兩稅法
公元780年
建中元年赦天下始用楊炎議命黜陟使與觀察使刺史約百姓丁産定等級作兩稅法比來新舊徴科色目一切罷之二稅外輒率一錢者以枉法論唐初賦斂之法曰租庸調有田則有租有身則有庸有戸則有調玄宗之末版籍浸壊多非其實及至徳兵起所在賦斂廹趣取辦無復常準賦斂之司增數而莫相統攝多随意徴科自立色目新故相仍不知紀極民富者丁多率為官為僧以免課役而貧者丁多無所伏匿故上戸優而下戸勞吏因緣蠶食民旬輸月送不勝困弊率皆逃徙為浮户其土著百無四五至是炎建議作兩稅法先計州縣每嵗所應費用及上供之數而賦於人量出以制入戸無土客以見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為行商者在所州縣稅三十之一使與居者均無僥利居人之稅秋夏兩徵之其租庸調雜徭悉省皆揔統於度支徳宗用其言因赦令行之
趙贊奏行稅間架除陌錢法
公元783年
四年初行稅間架除陌錢法時河東澤潞河陽朔方四軍屯魏縣諸道軍環淮寧之境舊制諸道軍出境則仰給度支徳宗優恤士卒每出境加給酒肉本道糧仍給其家一人兼三人之給故將士利之各出軍纔逾境而止月費錢百三十餘萬緡常賦不能供判度支趙贊乃奏行二法所謂稅間架者每屋兩架為間上屋稅錢二千中稅千下稅五百吏執筆握算入人室廬計其數或有宅屋多而無他資者出錢動數百緡敢匿一間杖六十賞告者錢五十緡所謂除陌錢者公私給與及賣買每緡官留五十錢給它物及相貿易者約錢為率敢隐錢百杖六十罰錢二千賞告者錢十緡其賞錢皆出坐事之家於是愁怨之聲盈於逺近
吳徐知誥蠲丁錢稅榖帛
公元918年
後梁貞明四年吳徐温還鎮金陵揔吳朝大綱自餘庶政皆決於知誥知誥以吳王之命悉蠲天祐十三年以前逋稅餘俟豐年乃輸之以宋齊丘為謀主先是吳有丁口錢又計畝輸錢錢重物輕民甚苦之齊丘說知誥以為錢非耕桑所得今使民輸錢是教民棄本逐末也請蠲丁口錢自餘稅悉輸榖帛紬絹匹直千錢者當稅三千或曰如此縣官嵗失錢億萬計齊丘曰安有民富而國家貧者耶知誥從之由是江淮間曠土盡闢桑柘滿野國以富強
楚王不征商旅
公元925年
後唐同光三年初楚王殷既得湖南不征商旅由是四方商旅輻湊湖南地多鈆鐡殷用軍都判官髙郁䇿鑄鈆鐡為錢商旅出境無所用之皆易它貨而去故能以境内所餘之物易天下百貨國以富饒湖南民不事桑蠶郁命民輸稅者皆以帛代錢未幾民間機杼大盛
催科門
唐陸贄奏定徴稅期限
公元794年
貞元十年陸贄論稅限廹促其略曰建官立國所以養人也賦人取財所以資國也明君不厚其所資而害其所養故必先人事而借其暇力先家給而斂其餘財又曰蠶事方興已輸縑稅農功未艾遽斂榖租上司之繩責既嚴下吏之威暴愈促有者急賣而耗其半直無者求假而費其倍酬望更詳定徴稅期限
陽城撫字心勞徴科政拙
公元798年
十四年左遷陽城道州刺史城治民如治家州之賦稅不登觀察使數加誚讓城自署其考曰撫字心勞徴科政拙考下下觀察使遣判官督其賦至州城先自囚於獄判官大驚馳入謁城於獄曰使君何罪某奉命來候安否耳留一二日未去城不復歸館門外有故門扇横地城晝夜坐卧其上判官不自安辭去其後又遣他判官徃按之他判官載妻子中道逸去
李渤排度支徴逺年逋欠
公元822年
長慶二年判度支張平叔奏徴逺年逋欠江州刺史李渤上言度支徴當州貞元二年逃户所欠錢四千餘緍當州今嵗旱灾田損什九陛下奈何於大旱中徴三十六年前逋負穆宗詔悉免之
盧擕乞停徴殘稅
公元874年
乾符元年翰林學士盧擕上言以為陛下初臨大寳宜深念黎元國家之有百姓如草木之有根柢若秋冬培溉則春夏滋榮臣竊見闗東去年旱灾自虢至海麥纔半收秋稼㡬無冬菜至少貧者磑蓬實為麵蓄槐葉為韲或更衰羸亦難采拾常年不稔則散之鄰境今所在皆饑無所依投坐守鄉閭待盡溝壑其蠲免餘稅實無可徴而州縣以有上供及三司錢督趣甚急動加捶撻雖撤屋伐木雇妻鬻子止可供所由酒食之費未得至於府庫也或租稅之外更有它徭朝廷儻不撫存百姓實無生計乞敕州縣應所欠殘稅並一切停徴以俟蠶麥仍發所在義倉亟加賑給僖宗從其言而有司竟不能行徒為空文而已
晉趙季良勸王愛百姓
公元922年
後梁龍徳二年魏州稅多逋負晉王以讓司錄趙季良季良曰殿下何時當平河南王怒曰汝職在督稅職之不修何敢預我軍事季良對曰殿下方謀攻取而不愛百姓一旦百姓離心恐河北亦非殿下之有況河南乎王恱謝之
後唐劉昫奏蠲免逋租
公元934年
清泰元年初潞王以王玫對左藏見財失實故以劉昫代判三司昫命判官髙延賞鉤考窮覈皆積年逋欠之數姦吏利其徴責匄取故存之昫具奏其狀且請察其可徴者急督之必無可償者悉蠲之韓昭胤極言其便詔長興以前户部及諸道逋租三百三十八萬虚煩簿籍咸蠲免勿徴貧民大恱而三司吏怨之
後晉張鑄乞緩稅墾田
公元938年
天福三年金部郎中張鑄奏竊見鄉村浮户非不勤稼穡非不樂安居但以種木未盈十年墾田未及三頃似成生業已為縣司收供徭役責之重賦威以嚴刑故不免捐功捨業更思他適乞自今民墾田及五頃以上三年外乃聴縣司徭役從之
後周夏稅以六月秋稅以十月
公元956年
顯徳三年世宗謂侍臣近朝徴斂榖帛多不俟收穫紡績之畢乃詔三司自今夏稅以六月秋稅以十月起徴民間便之
通鑑總𩔖卷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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