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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总类 卷十六上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十六上宋沈樞
  明哲
   漢髙祖不宿柏人
公元前199年
八年髙祖東擊韓王信餘寇於東垣柏人貫髙壁人於厠中欲以要髙祖髙祖宿心動問曰縣名為何柏人髙祖柏人迫於人也遂不宿而去
   穆生醴酒不設去楚
公元前155年
景帝三年楚元王好書魯申公穆生白生俱受詩於浮丘伯及王楚以三人中大夫穆生嗜酒元王置酒常為穆生設醴子夷王孫王戊即位常設後乃忘設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設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將鉗我於市遂稱疾申公白生起之曰獨不念先王之徳與今王一旦小禮何足至此穆生曰易稱知幾神乎幾者動之吉凶先見者也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先王所以禮吾三人為道存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與乆處豈為區區之禮哉遂謝病申公白生獨留王戊稍淫暴太傅韋孟作詩諷諫不聽亦去居於鄒戊因坐削地事遂與吳通謀申公白生諫戊戊胥靡之衣之赭衣使雅舂於市
   北海敬王智慮畏慎
公元74年
永平十七年北海敬王睦少好光武眀帝愛之嘗遣中大夫京師賀召而謂之曰朝廷設問寡人大夫将何辭以對使者大王忠孝慈仁敬賢樂士敢不實對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㓜時進趣之行也大夫其對以孤襲爵以來志意衰惰聲色是娱犬馬是好乃為相愛耳其智慮畏慎如此
   鍾皓保身全家為貴
公元402年
建和三年鍾皓素與荀淑齊名李膺常歎曰荀君清識難尚鍾君至徳可師兄子瑾母膺之姑也瑾好學慕古退讓風與膺同年俱有聲名太尉常言瑾似我家性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復以妹妻之謂瑾曰孟子以為無是非之心非人也弟於是何太無皁白邪瑾嘗以白皓元禮祖父在位諸宗並盛故得然乎昔國武子好招人過以怨惡豈其時邪必欲保身全家爾道為貴
   晉張翰等各隱去以避禍
公元477年
太和元年齊武閔王冏得志驕奢擅權大起府第公私廬舍百數制與西宫中外失望曹攄曰或勸孤委權還國何如曰物禁太盛大王誠能居髙慮危褰裳去之斯善之善者也不聴張翰顧榮皆慮及禍風起菰菜蓴羹鱸魚鱠歎曰人生適志富貴何為引去酣飲省府長史旟以其廢職中書侍郎潁川處士庾衮期年不朝歎曰晉室卑矣禍亂将興帥妻子逃於林慮山
   東晉王導善處興廢
公元433年
太興三年王敦武陵内史向碩元帝之始鎮江東從弟同心翼戴元帝推心任之征討專機羣從子弟布列顯要時人為之語曰王與馬共天下自恃有功宗族彊盛稍益驕恣元帝畏而惡之乃引劉隗刁協以為腹心抑損王氏之權漸見踈外中書郎孔愉忠賢佐命之勛宜加委元帝司徒左長史任真推分澹如有識皆稱其善處興廢益懐不平遂構嫌隙
   王允之王敦逆謀
公元349年
太寧元年王敦從子允之總角敦愛聦警常以自隨夜飲允之辭醉先卧錢鳯謀為逆允之悉聞其言即於卧處大吐衣面並汚鳯出果照視見允之卧於吐中不復疑之㑹其父舒拜廷尉允之歸省父悉以之謀白舒舒王導啓眀隂為之備
   宋太宰義恭得免於禍
公元461年
大明五年正月戊午朔朝賀雪太宰義恭衣有六出義恭以為武帝恱義恭以武帝猜暴懼不自容卑辭遜色曲意祗奉由是武帝之世得免於禍
   唐楊元琰先請為僧得免罪
公元705年
神龍元年楊元琰衞尉卿先是元琰武三思用事棄官為僧中宗不許敬暉聞之笑曰使我早知勸上許之髠去胡頭豈不妙哉元琰多鬚𩔖胡故戲之元琰功成名遂不退将危此乃由衷之請非徒然也知其意瞿然不恱及等得元琰獨免
   司空圖陽為失儀避世
公元905年
天祐二年禮部員外郎知制誥司空圖棄官居虞鄉王官昭宗屢徵之不起柳璨詔書徴之懼詣洛陽入見陽為衰野墜笏失儀復下詔畧曰既養髙以傲代𩔖移山釣名又曰匪夷匪恵難居公正之朝可放還山
   後唐李愚位髙責重為憂
公元933年
長興四年閔帝始御中興殿閔帝自終易月之制即召學士貞觀政要太宗實録有致治之志然不知其要寛柔少斷李愚私謂同列曰吾君延訪鮮及吾輩位髙重事亦堪憂衆惕息不敢
   南唐李建勲戒勿封土立碑
公元952年
後周廣順二年唐司徒致仕李建勲卒且死戒家人時事如此吾得良死幸矣勿封土立碑聽人耕種於其上免為它日開發之標及江南之亡也諸貴人髙大之冢無不發者惟建勲冢莫知其處
  醇謹
   漢衞綰醇謹景帝寵任
前三年河間王太傅衛綰吳楚有功拜為中尉中郎將文帝醇謹無它景帝為太子時文帝左右飲而稱病不行文帝且崩屬景帝長者善遇之故景帝寵任
   萬石君以孝謹聞乎郡國
公元316年
建元二年初景帝以太子太傅石奮四子二千石乃集其門號萬石君萬石君無文學而恭謹無與子孫小吏來歸萬石君朝服見之不名子孫有過不責讓為便坐對案不食然後諸子相責因長老肉袒謝罪改之乃許子孫勝冠者在側雖燕居必冠其執䘮哀戚甚悼子孫遵教以孝謹聞乎郡國趙綰王臧文學獲罪竇太后以為儒者文多質少今萬石君不言躬行乃以其長子建為郎中令少子慶為内史在上側事有可言屏人恣言極切廷見不能言者武帝以是親之慶嘗為太僕出上車中幾馬慶以策數馬畢舉手曰六馬於諸子中最為簡易
   魏魏舒遲鈍質朴
公元263年
景元四年司馬昭魏舒相國參軍少時遲鈍質朴不為鄉親所重從叔吏部郎有名當世亦不知之年四十餘郡舉上計掾孝亷宗黨無學業勸令不就可以髙舒曰若試而不中其負在我安可虛竊不就之髙以為己榮乎於是自課百日一經因而對䇿升第累遷後將軍鍾毓長史每與參佐射舒常為畫而已後遇朋人不足滿數容範閒雅發無不中舉愕然莫有敵者歎而謝曰吾之不足以盡卿才有如此射矣豈一事哉及為相國㕘軍府朝碎務未嘗是非至於廢興大事衆人能斷舒徐為籌之多出衆議之表深噐重之
  引咎
   東晉庾亮蘇峻凶逆由已發
公元329年
咸和四年成帝之出石頭庾亮見成稽顙哽咽大臣俱升御座明日泥首謝罪乞骸骨闔門投竄山海成帝遣尚書侍中手詔慰喻曰此社稷之難非舅之責也上疏自陳祖約蘇峻縱肆凶逆罪由臣發寸斬屠戮不足以謝七廟之靈塞四海之責朝廷復何理齒臣於人次亦何顔自次於人理陛下雖垂寛宥全其首領猶宜棄之任自存自没則天粗知勸戒之綱矣優詔不許
   唐張說被彈惶懼待罪
公元726年
開元十四年李林甫奏彈張說術士占星徇私僣侈受納賄賂源乾曜等同御史臺鞫之乾曜等鞫彈說事有狀明皇使髙力士力士還奏蓬首垢面席藁食以瓦器惶懼待罪上意憐之力士言說有功於國明皇以為然但罷中書令如故
   閩黄仁諷以忠信仁義自責
公元945年
後晉開運二年張漢貞至福州攻其東關黄仁諷聞其家夷滅開門力戰大破閩兵執漢貞入城斬之卓巖明無它方略但於殿上噀水散豆作諸法事而已遣使迎其父於莆田尊為太上皇李仁達既立巖明判六軍諸衛事使黄仁諷屯西門陳繼珣屯北門仁諷從容謂繼珣曰人之所以為人以有忠信仁義也吾頃嘗有功富沙中間叛之非忠也人以從子託我而與人殺之非信也屬者與建兵戰所殺皆鄉曲故人非仁也棄妻子使人魚肉之非義也此身十沈九浮死有餘愧因拊膺慟哭繼珣曰大丈夫功名何顧妻子宜置此事勿以取禍仁達聞之使人告仁諷繼珣謀反皆殺之由是兵權盡歸仁達
  訓戒
   宋文帝以書誡江夏王
公元429年
元嘉六年江夏王義恭都督荆湘八州諸軍事荆州刺史文帝義恭書誡之曰天下艱難家國事重雖曰守成實亦未易隆替安危吾曹豈可不感尋王業大懼負荷汝性褊急志之所滯其欲必行意所不從物回改此最弊事宜念裁抑衞青士大夫以禮與小人以恩西門安于矯性齊美關某張飛任偏同弊行已舉事深宜鑒此若事異今日嗣子㓜䝉司徒周公之事汝不可不盡祗順之理爾時天下安危決汝二人耳汝一月自用不可過三十萬若能省此益美西楚府舍略有諳究計當不須改作日求新異訊獄多決當時可逆慮此實為難至訊日虚懐博盡慎無以喜怒加人擇善者而從之美自歸已不可専自決矜獨斷之明也名器深宜慎惜不可妄以假人昵近爵賜尤應裁量吾於左右雖為少恩如聞外論不以為非也以貴凌物不服威加人人不厭此易達事耳聲樂嬉遊不宜令過蒱酒漁獵一切勿為供用奉身宜有節度奇服異器不宜興長又宜數引見佐史相見不數彼我不親不親無因盡人情人不盡復何由知衆事
   唐太宗範以賜太子
公元648年
貞觀二十二年太宗十二篇以賜太子君體建親求賢審官納諌去讒戒盈崇儉賞罰務農閱武崇文曰修治國備在其中一旦不諱更無所言矣又曰汝當更求古之哲王以為師如吾不足也夫取法於上僅得其中取法於中不免為下居位已來不善多矣錦繡珠玉不絶於前宫臺榭有興犬馬鷹隼無逺不致行遊四方供頓煩勞此皆吾之深過勿以為是而法之顧我弘濟蒼生其益多肇造區夏其功大益多損少故人不怨功大過微故業不墮然比之盡美盡善固多愧矣汝無我功勤而承我之富貴竭力為善國家僅安驕惰奢縱一身不保且成遲敗速者國也失易得難者位也可不惜可不慎哉
  警戒
   漢馮異河北之難巾車之恩相戒
公元499年
建武六年馮異長安入朝光武公卿曰是我起兵主簿也為吾披荆棘定關中既罷賜珍寶錢帛詔曰倉卒蕪蔞亭豆粥沱河麥飯厚意乆不報稽首謝曰臣聞管仲桓公曰願君無忘射鉤臣無忘檻車齊國賴之臣今亦願國家無忘河北之難小臣不敢巾車之恩留十餘日令與妻子還西
   宋髙祖微時耕具子孫
公元427年
元嘉四年文帝丹徒京陵髙祖既貴命藏微時耕具以示子孫文帝故宫見之有慙色近侍或進曰大舜躬耕歴山伯禹親事水土陛下不覩遺物安知先帝至徳稼穡艱難
   髙祖微時納衣子孫
公元440年
十七年驍騎將軍徐湛之彭城王義康親厚文帝深銜義康湛之被收罪當死其母㑹稽公主於兄弟長嫡為文帝所家事大小必咨而後行髙祖微時常自於新洲納衣衫襖臧皇后手所作也既貴以付公主後世驕奢不節可以此衣示之至是公主入宫文帝號哭不復施臣妾之禮以錦囊納衣擲地曰汝家本貧賤此是我母為汝父所作今日得一飽餐遽欲殺我兒邪文帝乃赦之
   唐魏徴太宗居安思危
公元631年
貞觀五年太宗侍臣治國治病病雖愈尤宜將䕶倘遽自放縱病復作則不可救矣今中國幸安四夷俱服誠自古所希然朕日慎一日唯懼不終故欲數聞卿輩諫爭魏徴内外治安不以為喜惟喜陛下居安思危
   魏徴十思太宗
公元637年
十一年魏徴上疏以為人主善始者多克終者寡豈取之易而守之難乎葢以殷憂竭誠盡下安逸驕恣輕物盡下胡越同心輕物六親離徳震之威怒亦皆貌從而不服故也人主誠能可欲則思知足興繕則思知止髙危則思謙降滿盈則思挹損逸樂則思樽節宴安則思後患擁蔽則思延納讒邪思正行爵賞則思因喜而僣施刑罰則思因怒而濫兼是十思選賢任能可以無為而治何必勞神苦體以代百司之任
   劉仁軌吕后之事戒天后
公元684年
光宅元年劉仁軌専知西京留守天后劉仁軌書曰昔漢以關中之事委蕭何今託公亦猶是仁軌上疏辭以衰老不堪居守因陳吕后禍敗之事以申規戒天后使祕書監武承嗣璽書慰諭之曰今以皇帝諒闇不言𦕈身且代親政逺勞勸戒復辭衰疾又云吕氏見嗤後代禄産貽禍漢朝引喻良深愧慰交集公忠貞之操終始不渝勁直之風古今罕比初聞此語能不罔然靜而思之是為龜鏡公先舊徳遐邇具瞻願以匡救為懷無以暮年致請
   後唐馮道四方無事為戒
公元929年
天成四年明宗馮道從容語及年榖屢登四方無事曰臣嘗記昔在先幕府奉使中山井陘之險臣憂馬蹶執轡甚謹幸而無失逮至平路放轡自逸俄至顛隕凡為天下者亦猶是明帝以為
  戒子孫門
   漢馬援以書戒兄子嚴
公元49年
建武二十五年馬援子嚴敦並喜譏議輕俠前在交阯還書戒之曰吾欲汝曹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可得言也好論議長短是非政法此吾所大惡也寧死不願聞子孫有此行也龍伯髙敦厚周慎口無擇言謙約節儉亷公有威吾愛之重之願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俠好義憂人憂樂人之樂父䘮致客數郡畢至吾愛之重之不願汝曹效也效伯髙不得猶為謹敕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𩔖鶩者也效季良不得䧟為天下輕薄子所謂畫虎不成反𩔖狗者也
   魏王昶以四者為名戒子孫
公元236年
青龍四年公卿才徳兼備者各一人司馬懿兖州刺史太原王昶應選為人謹厚名其兄子曰黙曰沈名其子曰渾曰深為書戒之曰吾以四者為名欲使汝曹顧名思義不敢違越也夫速成則疾亡晩就善終華之草夕而零落松柏之茂隆寒不衰是以君子戒於闕黨也夫能屈以為伸讓以為得弱以為彊鮮不遂矣夫毁譽愛惡之原而禍福之機也孔子曰吾之於人誰毁誰譽聖人之徳猶尚如此庸庸之徒而輕毁譽哉人或毁己當退而求之於身若己有可毁之行則彼言當矣若已無可毁之行則彼言妄矣當則無怨於彼妄則無害於身又何反報焉諺曰救寒莫如重裘止謗莫如自修言信
   齊陳顯達戒其子勿以富貴陵人
公元493年
永明十一年陳顯達江州刺史顯達自以門寒位重每遷官常有愧懼之色戒其子勿以富貴陵人諸子多事豪侈顯達聞之不恱子休尚為主簿九江顯達麈尾蠅拂王謝家物不須捉此即取於前燒之
   北周于謹諸子務存靜退
公元568年
陳光大二年周燕文公于謹髙位重而事上益恭毎朝所從不過二三騎朝廷大事多與謀之盡忠補益功臣中特被親信禮遇隆重始終無間教訓諸子務存靜退子孫蕃衍率皆顯達
   唐李勣李弼察視子孫
公元669年
總章二年貞武公李勣寢疾髙宗悉召其子弟在外者使歸侍疾一旦忽謂其弟司衛少卿曰吾今日小愈可共置酒為樂於是子孫悉集酒闌曰吾自度不起欲與汝曹為别汝曹悲泣聽我約束我見房杜平生勤苦僅能立門户不肖蕩覆無餘吾有此子孫今悉付汝謹察視之有志不倫交遊非𩔖者皆先撾殺然後以聞自是不復更言
   柳玭勤學勵行子弟
公元893年
景福二年柳玭瀘州刺史柳氏自公以來以孝禮法士大夫所宗嘗戒其子弟曰凡門地可畏不可恃也立身行己一事有失則得罪重於他人無以先人地下其所可畏也門髙則驕心易生族盛則為人所嫉懿行實才人未之信小有纇衆皆指之此其所以不可恃也故膏粱子弟學宜加勤行宜加勵僅得比他人
  識見
   晉何曾諸孫必及於難
公元309年
永嘉三年何曾武帝宴退謂諸子主上開創大業吾每宴見未嘗經國逺圖惟說平生常事貽厥孫謀之道也及身而已後嗣其殆乎汝輩猶可以免諸孫此屬必及於難及綏死兄嵩哭之曰我祖其殆聖乎日食萬錢猶云無下箸處子劭日食二萬綏及弟機羡汰侈尤甚與人書疏禮簡河内王尼見綏書謂人曰伯蔚亂世矜豪乃爾其能免乎人曰伯蔚聞卿言必相危害伯蔚比聞我言自己死矣及永嘉之末何氏無遺種
   東晉張邵不徃就劉毅
公元409年
義熈五年劉毅開府儀同三司愛才好士當世名流莫不輻湊揚州主簿張邵不徃或問主公命世人傑何煩多問
   劉鎮之與藩得志不久
公元412年
八年劉毅季父鎮之閒居京口不應辟召嘗謂及藩曰汝輩才器足以得志但恐不久耳我不就爾求財位不同受罪累毎見導從到門輒詬之敬畏未至宅數百步悉屏儀衛白衣數人俱進及太尉劉裕奏徴鎮之散騎常侍光禄大夫固辭不至
   宋謝瞻乞黜弟晦以保衰門
公元421年
永初二年髙祖之宋公謝瞻為宋臺中書侍郎其弟晦為右衛將軍時晦權遇已重自彭城還都迎家賔客輻湊門巷填咽在家驚駭謂晦曰汝名位未多而人歸趣乃爾吾家素以恬退為業不願干豫時事交遊不過親朋而汝遂勢傾朝野此豈門户之福邪乃以籬隔門庭曰吾不忍見此及還彭城言於宋公曰臣本素士父祖不過二千石年始三十志用凡近榮冠臺府位任顯宻福過災生其應無逺特乞降黜以保衰門前後屢陳之晦或以朝廷宻事故向親舊陳說用為戲笑以絶其言及髙祖即位佐命功位任益重憂懼是嵗贍為豫章太守遇病不療臨終遺晦書曰吾得啓體幸全亦何所恨弟思自勉為國為家
   江湛不染二公之難
公元440年
元嘉十七年彭城王義康用事人爭求親暱唯司徒主簿江湛早能自疎求出為武陵内史檀道濟嘗為其子求婚固辭道濟義康以請之拒之愈堅故不染於二公之難文帝聞而嘉之
   江智淵竟陵王異志
公元459年
大明三年竟陵王誕上意忌之亦潛為之備因魏人入冦修城浚隍聚糧治仗記室叅軍江智淵異志請假先還建康武帝以為中書侍郎智淵少有操行沈懷文毎稱之曰人所應有盡有人所應無盡無者其唯江智淵
   蕭道成不肯淹留就徵
公元471年
泰始七年蕭道成入朝道成所親朝廷方誅大臣勸勿就徴道成諸卿不見事主上以太稚弱翦除諸弟何預他人唯應速發淹留顧望必將見疑骨肉相殘自非靈長之祚禍難將興方與卿等戮力耳既至散騎常侍
   東魏髙歡治亂絲觀諸子意識
公元535年
梁大同元年東魏丞相髙歡之子洋封太原公内明而外不慧兄弟衆人嗤鄙之獨異之謂長史薛琡曰此兒識慮過吾幼時歡嘗欲觀諸子意識使各治亂絲洋獨抽刀斬之曰亂者必斬又各配兵四出使都督彭樂甲騎偽攻之兄澄等皆怖撓洋獨勒衆與相格免胄言情猶擒之以獻
   隋房玄齡料隋必亡
公元600年
開皇二十年文帝之克陳也天下以為太平監察御史房彦謙私謂所親主上忌刻苛酷太子卑弱諸王擅權天下雖安方憂危亂其子玄齡宻言彦謙主上本無功徳詐取天下諸子驕奢不仁自相誅夷今雖承平其亡可翹足
   度量
   吳孫權陸遜不毁淳于式為長者
公元217年
漢建安二十二年吳定威校尉陸遜言於孫權方今克敵寧亂非衆不濟山冦舊惡依阻深地夫心腹未平難以圖逺可大部伍取其精銳從之以為帳下右部督會丹陽賊帥費棧作亂扇動山越權命討棧破之遂部伍三部彊者為兵羸者補户得精數萬人宿惡除盪所過肅清還屯蕪湖會稽太守淳于式表取民愁擾所在後詣都言次稱式佳吏曰式白君而君薦之何也對曰式欲意養民是以白遜復毁式以亂聖聴不可長也曰此誠長者之事顧人不能為耳
   晉衞玠不見喜慍之色
公元312年
永嘉六年衞玠美風善清談常以為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終身不見喜慍之色
   東晉謝安知秦兵已敗無喜色
公元320年
太元八年謝安驛書知秦兵已敗時方與客圍棊攝書置牀上了無喜色圍棊故如客問之徐答曰小兒輩遂已破賊既罷還内過戸限不覺屐齒之折
   宋王僧綽沈深局度
公元451年
元嘉二十八年文帝王僧綽侍中僧綽幼有大成之度衆皆以國器許之好學有思練悉朝典帝女東陽公主吏部諳悉人物舉拔咸得其分及為侍中年二十九沈深局度不以才能髙人文帝以後事為念以其年少大相付託朝政大小與參
   唐行儉儉不罪王休烈等
公元682年
永淳元年禮部尚書裴行儉嘗命左右犀角麝香而失之又敕賜馬及令史馳驟馬倒鞍破二人皆逃去行儉使人召還謂曰爾曹既誤耳何相輕之甚邪待之如故阿史那都支得馬腦盤廣二尺餘以示將士軍吏王休烈捧盤升階跌而碎之惶恐叩頭流血行儉笑曰爾非故為何至於是不復有追惜之色詔賜都支等資産金器三千餘物雜畜稱是分給親故偏禆數日而盡
   狄仁傑歎為婁師徳包容
公元699年
聖厯二年納言隴右軍大使婁師徳師徳右河前後四十餘年恭勤不怠民夷安之性沈厚寛恕狄仁傑入相師徳實薦之而仁傑不知意頗輕師徳數擠之於外天后覺之嘗謂仁傑師徳賢乎對曰為將能謹守邊陲賢則臣不知又曰師徳知人乎對曰臣嘗同僚未聞其知人天后曰朕之知卿乃師徳所薦也亦可謂知人仁傑既出歎曰婁公盛徳我為其所包容久矣吾不得窺其際也是羅織紛紜師徳久為將相獨能功名終人是以重之
   裴度不治印人服其量
公元826年
寳厯二年裴度司空同平章事度中書左右忽白失印聞者失色飲酒自如頃之左右白復於故處得印不應或問其故曰此必吏人盜之以印書劵耳急之則投諸水火緩之則復還故處人服其識量
   李石不肯避亂
公元835年
太和九年李訓鄭注既誅召六道巡邊使田全操追忿訓注之謀在道掦言我入城凡儒服者無貴賤盡殺之全操等乘驛疾馳金光京城訛言有冦士民驚譟縱横塵埃四起兩省諸司聞之之皆奔散不及束帶韈而乘馬鄭覃李石中書吏卒稍稍逃去耳目異宜且出避之宰相位尊望重人心所屬不可輕也今事虚實未可堅坐鎮之庶㡬可定宰相亦走則中外亂矣且果有禍亂避亦不免然之文文沛然自若敕使相繼傅呼閉皇城諸司左金吾大將軍陳君賞帥其衆立望仙門下敕使曰賊至閉門未晚徐觀其變不宜示弱至晡後乃定是日市坊惡少年衣緋執弓北望皇城閉即欲剽掠君賞鎮之城㡬再亂矣
   吳嚴可未不肯棄衆避軍城之變
公元916年
後梁貞明二年吳宿衞將馬謙李球劫吳王登樓發庫兵徐知訓知訓將出嚴可求軍城有變公先棄衆自去衆將何依知訓乃止衆猶疑可求闔户而寢鼾息聞於外府中稍安謙等陳於天興門外諸道副都統朱瑾潤州視之不足畏也返顧外衆舉手大呼亂兵皆潰擒球謙斬之
   後晉桑維翰從容指畫軍事
公元937年
天福二年張從賔河南數千人擊范廷光廷光使人從賔從賔遂與之同反從賔引兵東扼氾水闗將逼汴州奉國都指揮使侯益禁兵五千會杜重威張從賔羽檄縱横從官大梁無不恟懼桑維翰從容指畫軍事神色自若接對賔客不改常度衆心差安
  容物
   蜀漢蔣琬不罪楊敏等
公元239年
魏景初三年漢蔣琬大司馬曹掾犍為楊戲素性簡畧言論不應答或謂曰公與戲語不應其慢甚矣人心不同如其面面後言古人所誡欲贊吾是耶則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則顯吾之非是黙然之快也又督農楊敏嘗毁作事憒憒不及前人或以白主者推治曰吾實不如前人無可推也主者乞問其憒憒之狀曰苟其不如則事不理事不理憒憒矣後敏坐事繫獄衆人猶懼其必死無適莫敏得免重罪
   梁武帝不害宗室
公元502年
天監元年南康子恪及弟祁陽子範嘗因事人武帝從容謂曰天下公器非可力取苟無期運雖項籍之力終亦敗亡宋孝武猜忌兄弟有令名者皆鴆之朝臣疑似枉死相繼初平建康人皆勸我除去卿輩以壹物心於時依而行之誰謂不可正以江左以來代謝之際必相屠滅感傷和氣所以國祚不長又齊梁雖云革命事異前世我與卿兄弟雖復絶服宗屬未逺齊業之初亦共甘苦同一豈可遽如行路之人卿兄弟果有天命非我所殺若無天命何忽行此適足無度量耳況卿今日猶是宗室我方坦然相期無復自外之思少待自當知我寸心子恪兄弟凡十六人皆仕子恪子範子質子雲子顯子暉並以才能知名歴官清顯各以夀終
   東魏髙歡不治勲貴貪汙
公元537年
大同三年東魏行臺郎中杜弼文武在位多貪汙言丞相髙歡請治之天下貪汙習俗已久今督將家屬多在闗西宇文黑獺相招誘人去留未定江東復有一吳翁蕭專専衣冠禮樂中原士大夫望之以為正朔所在我若急正綱紀不相假借恐督將盡歸黑獺士子悉奔蕭衍人物流散何以為國爾宜少待吾不忘之將出兵拒魏杜弼請先除内賊内賊為誰曰諸勲貴掠奪百姓是也不應使軍士張弓注矢舉刀按矟夾道羅列冒出其間戰慓流汗乃徐諭之曰矢雖注不射刀雖舉不擊矟雖按不刺爾猶亡魂失膽諸勲人身犯鋒鏑百死一生雖或貪鄙所取者大豈可同之常人頓首不及
   隋牛弘不問射牛之過
公元610年
大業六年文安憲侯牛弘寛厚恭儉學術精博室舊始終信任悔吝不及者唯弘一人而已弟弼好酒而酗嘗因醉射殺駕車牛弘來還宅其妻迎謂之曰叔射殺牛弘無所怪問直答云作脯坐定其妻又曰叔忽射殺牛大是異事曰已知之矣顔色自若讀書不輟
   唐徐文逺李宻能容賢士
公元618年
武徳元年徐文逺復入東都王世充必先或問曰若倨見李宻敬王公何也文逺魏公君子也能容賢士王公小人能殺故人人吾何敢不拜
   婁師徳犯而不校
公元693年
長夀二年夏官侍郎婁師徳同平章事師徳寛厚清慎犯而不校李昭徳入朝師徳體肥行緩昭徳待之不至怒罵田舍師徳徐笑曰師徳不為田舍誰當為之其弟除代州刺史將行師徳謂曰吾備位宰相汝復為州牧榮寵盛人所疾也將何以自免弟長跪曰自今雖有人唾某面某拭之而已庶不為兄憂師徳愀然曰此所以為吾憂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夫唾不拭自乾當笑而受之
  隱忍
   東晉謝安為性命忍須須
公元371年
咸安元年郗超桓溫故朝中皆畏事謝安嘗與左衞將軍王坦之共詣日旰未得前坦之欲去曰獨不能為性命忍須臾
   後晉桑維翰髙祖不可輕動
公元937年
天福二年張從賔汜水巡檢使宋廷浩髙祖戎服輕騎將奔晉陽以避之桑維翰叩頭苦諫賊鋒盛勢不能久請少待不可輕動髙祖乃止
  警敏
   蜀漢費禕識悟過人
公元508年
魏正始五年漢主費禕益州刺史侍中董允尚書令為禕之副時戰國多事公務煩猥尚書令識悟過人省讀文書舉目暫視已究其意旨速數倍於人終亦不忘常以朝晡聴事其間接納賔客飲食嬉戲加之博弈盡人之歡事亦不廢及董允欲斆禕之所行旬日中事愆滯乃歎曰人才相逺相此非吾之所及也乃聴事終日而猶有不暇
   東晉劉穆之決事擁滯
公元416年
義熈十二年劉穆之内總朝政外供軍旅決斷如流事無擁滯賔客輻輳求訴百端内外諮稟盈階滿室目覽辭訟手答牋書耳行聴受口並應酬不相叅涉悉皆贍舉又喜嘉客言談賞笑彌日無倦裁有閒暇手自寫書尋覽校賔性奢豪食必方丈旦輒為十人饌未嘗獨餐嘗白劉裕穆之家本貧賤贍生多闕自叨忝以來雖毎存約損而朝夕所須㣲為過豐自此外一毫不以負公
   梁徐勉應對如流
公元507年
天監六年徐勉吏部尚書勉精力過人文案填積坐客充滿應對如流手不停筆該綜百代皆為避諱與門夜集客虞暠求詹事五官正色今夕止可談風月不可公事時人咸服其無私
   西魏蘇綽臺中皆稱其能
公元535年
梁大同元年魏丞相泰以軍旅未息吏民勞弊所司斟酌古今可以便時適治者為二十四條新制奏行之泰用武功蘇綽行臺郎中嵗餘泰未之知也而臺中皆稱其能有疑事就決之泰與僕射周惠達論事惠達不能對請出議之出以告為之區處惠達入白之泰稱善曰誰與卿為此議者惠達對且稱王佐之才泰乃擢著作郎泰與公卿昆明池觀魚行至漢故倉池顧問左右有知者泰召問之具以狀對泰恱因問天地造化之始歴代興亡之迹應對如流泰與並馬徐行至池竟不設網而還遂留夜問政事卧而聴之指陳為治之要泰起整衣危坐不覺之前席語遂達不厭詰朝周惠達蘇綽竒士方任之以政即拜大臺行左丞叅典機宻自是日隆制文程式朱出墨入計帳户籍之法後人遵用
   北齊唐邕一人當千
公元552年
承聖元年齊主連年出塞中書舍人唐邕練習軍書自督將以降勞効本末四方軍士強弱多少番代往還器械精粗糧儲虚實靡不諳悉或於帝前簡閱數千人不執文簿唱其姓名未嘗謬誤顯祖常曰唐邕彊幹一人當千又曰每有軍事手作文書口且處分耳又聴受異人寵待賞賜羣臣莫及
  強記
   北齊楊愔識魯漫漢
公元556年
梁太平元年風表鑒裁朝野所重少歴屯阨得志一餐之惠者必重報之雖先嘗欲殺己者亦不問典選二十餘年以奬拔賢才己任性復彊記一見皆不忘其姓名選人魯漫漢自言猥賤獨不見曰卿前在元子思坊乘短尾牝驢見我不下方麴障面何為不識卿漫漢驚服
   唐許敬宗濮陽帝丘之問
公元665年
麟徳二年髙宗濮陽竇徳玄騎從髙宗濮陽謂之帝丘何徳玄不能許敬宗自後躍馬而前曰昔顓頊居此謂之帝丘髙宗稱善敬宗退而謂人曰大臣不可無學吾見徳玄不能對心實羞之徳玄聞之曰人各有能有不能不強對以所不知此吾所能也李勣敬宗多聞美矣徳玄之言亦善也
   宣宗聰察強記
公元855年
大中九年宣宗聰察強記宫中厮役洒掃者皆能識其姓名才性所任呼召使令差誤天下獄吏姓名一覽皆記之度支漬汚誤書漬為清樞宻承旨孫隱中謂宣宗不之見輒足成之及中書覆入宣宗推按擅改章奏者罰謫之
  風姿
   南燕慕容超姿幹瓌瑋
公元405年
晉義熈元年南燕主備徳仕為張掖太守其兄納與母公孫氏居于張掖備徳之從秦王堅淮南也留金刀與其母别備徳與燕主垂舉兵于山東張掖太守符昌收納及備徳諸子皆誅公孫氏以老獲免納妻段氏方娠未決獄掾延平備徳之故吏也竊以公孫氏及段氏逃於羗中段生子十嵗公孫氏病臨卒以金刀曰汝得東歸以此刀還汝叔也呼延平又以母子奔涼及吕隆降秦涼州民徙長安平段氏娶其女為婦恐為秦人所錄乃陽狂行乞秦人賤之惟東平公紹見而異之言於秦王興曰慕容超姿幹瓌瑋殆非真狂願微加官爵以縻之興召見與語故為謬對或問而不答興謂曰詔云妍皮不裹癡骨妄語耳乃罷遣之備徳聞納有遺腹子在秦遣濟陰人吳辯往視之辯因鄉人宗正賣卜長安以告不敢告其母妻潛與謙變姓名逃歸南燕備徳聞大喜遣騎三百迎之至廣固以金刀獻於備徳慟哭悲不自勝北海王侍中侍中驃騎大將軍司𨽻校尉開府妙選時賢為之僚佐備徳無子欲以為嗣入則侍奉盡歡出則傾身下士由是内外譽望翕然歸之
   齊王儉以風流宰相謝安自比
公元485年
永明三年王儉國子祭酒十日一還監試諸生巾卷在廷衞令史儀容盛作解㪚髻斜插朝野慕之相與倣傚常謂人曰江左風流宰相唯有謝安意以自比也武帝委仗
  積善
   北周寇雋自謂積善所致
公元559年
陳永定三年周驃騎大將軍寇雋少有學行家人嘗賣物多得五匹雋於後知之曰得財失行所不取訪主還之敦睦宗族與同豐約教訓子孫必先禮義大統中老疾朝謁世宗虛心欲見之雋不得已入見王引之同席而坐問以舊事載以御輿令於王前乘之以出顧謂左右如此之事唯積善可以致之
  隂徳門
   漢王賀自謂活萬餘人
公元前99年
天漢二年暴勝之直指使者所誅殺二千石以下尤多威振州郡渤海聞郡人雋不疑賢請與相見不疑容貌尊嚴衣冠甚偉勝之躧履起迎登堂坐定不疑據地竊伏海瀕暴公子舊矣今乃承顔接辭凡為吏太剛則折太柔則廢威行施之以恩然後樹功揚名永終天祿勝之深納其戒及還表奏不疑召拜不疑青州刺史濟南王賀亦為繡之御史逐捕魏郡羣盜多所縱捨奉使不稱免歎曰吾聞活千人子孫有封吾所活者萬餘人後世其興乎
   夏侯勝丙吉陰徳未死
公元前63年
元康三年丙吉博陽侯下至郡邸獄復作嘗有阿保之功者皆受官祿田宅財物各以恩深淺報之臨當封病宣帝憂其不起使人就加印紼而封之及其生存太子太傅夏侯勝曰此未死也臣聞有陰徳者必饗其祿以及子孫未獲報而疾非非其死疾也後病果愈
   鄧訓數千人家必䝉福
公元102年
永元十四年太傅鄧禹嘗謂人也吾將百萬之衆未嘗妄殺一人後世有興者其子羌羌校尉有女曰綏性孝友好書傅常晝修婦業讀經家人號曰諸生叔父陔曰嘗聞活千人者子封有封謁者使修石臼河嵗活數千人天道可信家必䝉福綏後選入宫貴人恭肅小心有法承事陰后接撫同列克己以下之雖宫人隷役加恩恤和帝深嘉焉及陰后之廢貴人請救不能得和帝詔立貴人鄧氏為皇后辭讓不得已然後即位郡國貢獻悉令禁絶嵗時但供紙墨而已和帝每欲官爵鄧氏后輒哀請謙讓故兄隲終世不過虎賁中郎將
   後周竇儀乞免誅兖州將吏
公元952年
廣順二年慕容彦超將反募羣盜置帳下至者二千餘人山林獷悍竟不為用太祖欲悉誅兖州將吏翰林學士竇儀馮道范質與之共白太祖曰彼皆脅從耳乃免之
  果報
   齊巴陵王謂昔滅劉理數固然
公元494年
建武元年宣城王典籖令孫建安王子真子真走入牀下令孫手牽出之叩頭乞為奴不許而死又遣中書舍人茹法亮巴陵王子倫子倫英果時為南蘭陵太守琅邪城有守宣城王不肯就死以問典籖伯茂伯茂曰公若以兵取之恐不可即辦若委伯茂一夫力耳乃手自執酖逼之子倫正衣冠出受詔謂法亮先朝滅劉今日事理固然君是身家舊人今銜此使當由事不獲已此酒非勸酬之爵因仰之而時年十六法亮左右流涕
   唐天后周興以慰人望
公元691年
天授二年或告文昌右丞周興丘神勣通謀天后來俊臣鞫之俊臣方推事對食曰囚多不承當為何法曰此甚易耳取大甕以炭四周炙之令囚入中何事不承俊臣乃索大甕火圍法因起謂曰有内狀推兄請兄入此甕惶恐叩頭服罪法當天后之流嶺南在道仇家所殺索元禮來俊臣競為暴刻元禮所殺各數千人俊臣所破千餘元禮殘酷尤甚天后亦殺之以慰人望
   元載佛法報應之驗
公元767年
大厯二年代宗祠祀未甚重佛元載王縉杜鴻漸為相三人皆好佛尤甚不食葷血鴻漸造寺無窮代宗嘗問以佛言報應果為有無等奏以國家運祚靈長非宿植福何以致之福業已定雖時有小災終不能為所以安史悖逆方熾而皆有子禍僕固懷恩稱兵内侮出門病死回紇吐番大舉深入不戰而退此皆非人所及豈得言無報應代宗由是深信之常於禁中飯百餘人有寇至則令僧講王經以禳之寇去則厚加賞賜
   路巖死乃楊收賜死之榻
公元874年
乾符元年路巖行至江陵敕削官爵長流儋州美姿儀囚于江陵獄再夕鬚髮皆白尋賜自盡籍没家嚴之為相也宻奏三品以上賜死皆令使者取結三寸以進驗其必死至是自罹其禍所死之處乃楊收賜死之榻也
   袁襲毎勸殺所以不夀
公元889年
龍紀元年楊行宻圍宻宣城中食盡人相㗖指揮使進思據城逐趙鍠行宻獲而釋之以為禆將朱全忠趙鍠有舊遣使求之行宻謀於袁襲不若斬首以遣之行宻從之未㡬行宻哭之曰天不欲成吾大功何為折吾股肱也吾所寛而勸我以殺此其所以不夀與
   栁璨自謂負國當死
公元905年
天祐二年栁璨奏稱人望梁王陛下重負其時即日大梁達傅禪之意朱全忠拒之初陷害朝士過多全忠亦惡之蔣玄暉張廷範朝夕宴聚相結全忠禪代何太后泣遣宫人阿䖍達意玄暉語以他日傅禪之後子母生全王殷殷衡玄暉云與張廷範積善夜宴太后焚香為誓復興唐祚全忠信之收玄暉南河是日蔣玄暉又斬於上東門車裂廷範于都臨刑呼曰負國栁璨死其宜矣
   閩薛文傑更為檻車先自
公元934年
後唐清泰元年蔣延徽兵于浦城遂圍建州閩主璘遣驃騎大將軍王延將兵萬人人救建州延宗軍及中途士卒不進曰不得薛文傑不能討賊延宗馳使以聞國人震恐太后及福王繼鵬泣謂璘曰文傑盜弄國權枉害無辜上下怨怒久矣今吳兵深入士卒不進社稷一旦傾覆文傑何益文傑亦在側互陳利害璘曰吾無如卿何卿自為文傑繼鵬伺之於啓聖門外以笏擊之仆地檻車軍前市人爭持瓦礫擊之初文傑古制檻車疎濶更為之形如木匱攢以鐵鋩内向動輒觸之車成文傑首自入焉
   南唐宋齊丘昔日獻謀及此
公元959年
後周顯徳六年齊丘丘至九華山主命鎻其第宂牆給飲食齊丘歎曰吾昔獻謀讓皇帝族於泰州宜其及此乃縊而死謚曰醜繆
  禍福
   唐王沐求官被誅舒守謙因怒獲免
公元485年
太和九年王涯再從再弟沐家於江南且貧聞為相跨驢詣之欲求簿尉長安嵗餘得一待之落莫久之沐因嬖奴以道所欲許以微官自是旦夕造之門以俟命被收沐適在其第與斬斬舒元輿族子守謙愿而敏元輿愛之元輿十年一旦忽以非罪怒之日加譴責奴婢輩亦薄之守謙自安求歸江南元輿亦不留守謙悲歎而去夕至昭應元輿收族守謙獨免
  賑孤貧
   唐李大亮養親戚早孤
公元644年
貞觀十八年武陽懿公李大亮卒於長安遺表請罷髙麗師家餘米五斛布三十匹親戚早孤為大亮所養之如父者十有五人
   後唐世宗以米貸貧民
公元959年
顯徳六年淮南世宗命以米貸之或曰民貧恐不能世宗曰民吾子安有倒懸而父不為之解哉安在責其必償也
 通鑑總𩔖卷十六上
欽定四庫全書
 通鑑總𩔖卷十六宋沈樞
  報德門
   漢第五倫不忘與千里馬
公元86年
元和三年司空第五倫老病乞身賜䇿罷以二千石俸終其身奉公盡節言事無所依違性質少文在位貞白或問公有私乎對曰昔人有與吾千里馬者吾雖不受每三公有所選舉不能而亦終不用也若是豈可無私
   北魏盧度世鄭羆之徳
公元451年
宋元嘉二十八年中書學盧度世崔浩亡命髙陽鄭羆家吏掠治戒其子曰君子殺身成仁雖死不可言其子奉父命吏火爇其體終不言而死及世祖臨江文帝遣殿上將軍延年使於魏魏世祖問曰盧度世亡命已應至彼延年都下不聞有度世世祖乃赦度世及其族逃亡籍没度世自出世祖以為中書侍郎度世為其弟娶鄭羆妹以報徳
   唐李大亮不負張弼
公元643年
貞觀十七年李大亮龎玉兵曹李宻所獲同輩死賊張弼見而釋之遂與定交大亮貴求欲報其徳時為將作丞自匿不言大亮遇諸塗而識之持而泣多推家貲以遺拒不受大亮言於太宗乞悉以其官爵太宗為之擢中郎將時人皆賢大亮不負恩而多弼之不伐
  忘恩
   北魏祖仁舊恩城陽王
公元530年
梁中大通二年汾州刺史爾朱兆聞榮死自汾州騎從河橋西涉渡及兆入宫敬宗步出雲龍門外城陽王徽乗馬敬宗呼之不顧而去走至山南抵前洛陽祖仁家祖一門刺史引拔有舊恩故投之齎金百斤馬五十匹祖仁利其財外雖容納而私謂子弟曰如聞爾朱兆購募城陽得之者封千户侯今日富貴至矣乃怖曰官捕將至令其逃於他所使人於路邀殺送首於兆兆亦不加勲賞兆夢謂己曰我有金二百斤馬百匹祖仁家卿可取之兆既覺意所夢為實掩捕祖仁徴其金馬祖仁謂人宻告望風欵服云實得金百斤馬五十匹兆疑其隱匿夢徴祖仁家舊有金三十斤馬三十匹盡以輸兆兆猶不信發怒祖仁懸首髙樹大石墜足捶之至死
   唐明皇魏知古姚崇
公元714年
開元二年黄門監魏知古本起小吏姚崇引薦以至同為相意輕之請知古吏部尚書知東都選事知古銜之二子分司東都恃其父有徳知古招權請託知古歸悉以聞他日明皇從容問崇卿子才性何如今何官也揣知上意對曰臣有三子兩在東都為人多欲而不謹是必事干魏知古未及問之耳明皇始以必為其子隱及聞奏喜問卿安從知之對曰知古微時臣卵而翼之臣子以為知古徳臣容其為非故敢干之耳明皇於是無私薄知古負欲斥之固請曰臣子無狀陛下陛下赦其罪已幸矣苟因臣逐知古天下必以陛下為私於臣累聖政矣明皇乆乃許之知古罷為工部尚書
   李徳裕白敏中反為所排
公元847年
大中元年李徳裕執政白敏中翰林學士武宗徳裕失勢敏中上下之怒竭力排之使其黨李咸徳裕徳裕由是東都留守太子少保分司
  復讎
   豫讓欲為智伯報仇
公元前403年
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三家分智伯之田趙襄子漆智伯之頭以為飲噐智伯之臣豫讓欲為之報仇乃詐為刑人匕首襄子宫中塗厠襄子如厠心動索之獲豫讓左右欲殺之襄子曰智伯死無後而此人欲為報真義士也吾謹避之耳乃舍之豫讓漆身為癩吞炭為啞行乞於市其妻不識也行見其友其友識之為之泣曰以子之才臣趙孟必得近幸子乃為所欲為不易何乃自苦如此求以報仇不亦難乎豫讓不可既以委質為臣而又求殺之是二心也凡吾所為者極難耳然所以為此者將以愧天下後世為人懐二心者也襄子豫讓伏於橋下襄子至橋馬驚索之得豫讓遂殺之
   唐明皇不肯報讎國法
公元735年
開元二十三年殿中侍御史楊汪既殺張審素更名萬頃審素二子瑝琇皆㓜坐流嶺表逃歸伺便復讎後手萬頃於都城繫表於斧言父寃狀之江外殺萬頃同謀䧟其父者至汜水為有司所得議者多言子父死罪穉年孝烈能復父讎宜加矜宥張九齡亦欲活之裴耀卿李林甫以為如此國法明皇以為然謂九齡孝子情義不顧死然殺人而赦之此途不可啓也乃下敕曰國家設法期於止殺各伸為子之志誰非徇孝之人展轉相仇何有限極咎繇作士法在必行曾參殺人不可恕宜付河南府杖殺士民
皆憐之為作哀誄榜於衢路市人斂錢葬之於北邙
   韓愈奏定復讎之律
公元811年
元和六年富平人梁恱報仇殺秦杲自詣縣請罪復讎禮經則義不同天徴令則殺人者死禮法二事王教大端有此異同資辨論宜令都省集議奏聞職方員外郎韓愈以為律無其條非闕文也盖以不復讎則傷孝子之心而乖先王之訓許復讎則人將倚法専殺無以禁止其端矣故聖人丁寧其義於經而深没其文於律其意将使法一㫁於法而經術之士得引經而議也宜定其制曰凡復父讎者事發具事申尚書省集議奏聞酌其宜而處之則經律無失其指矣敕梁恱杖一百流循州
   楚楊昭惲女請復其寃
公元956年
後周顯徳三年韓令坤敗唐兵於城東擒陸孟俊初孟俊之廢馬希蕚立希崇也滅故舒州刺史楊昭惲之族而取其財楊氏女美獻於希令坤揚州希崇以楊氏令坤令坤嬖之既獲孟俊將械送帝所楊氏簾下撫膺慟哭令坤驚問之對曰孟俊昔在潭州殺妾家二百口今見之請復其寃令坤乃殺之
  報怨
   漢公孫弘竟報私隙
公元前124年
元朔五年公孫弘丞相平津侯丞相封侯弘始時武帝興功於是開東閣以延賢人與参謀議每朝奏事因言國家便宜武帝亦使左右文學之臣與之論難意忌外寛内深諸嘗與弘有隙近逺雖陽與善後竟報其過董仲舒為人亷直為從嫉之膠西王端驕恣數犯法所殺傷二千石甚衆乃薦仲舒膠西仲舒病免汲黯常毁儒面觸欲誅之以事乃言上曰右内史界部中多貴人宗室難治素重不能請徙右内史武帝從之
   楊輔私怨誣奏王尊
公元前27年
河平二年御史大夫張忠京兆尹王尊暴虐倨慢坐免官湖三老公乗興上書京兆撥劇整亂誅暴禁邪前所稀有御史大夫傷害隂陽為國家憂原其所以出御史楊輔素與有私怨外依公事建畫為此傅致奏文浸潤加誣臣等竊痛傷修身潔已砥節首公刺議不憚將相誅惡不避豪强不制之賊解國家之憂功著職修威信不廢誠國家爪牙之吏折衝之臣一旦無辜制於仇人之手傷於詆欺之文上不得以功除罪不得棘木之聽獨掩怨讎之偏奏被共工大惡無所陳寃愬罪孔子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是惑也浸潤之譖不行可謂明矣願下公卿大夫博士議郎定尊素行使白黒分别書奏成帝復以徐州刺史
   晉周玘屬其子為報
公元313年
建興元年吴興太守周玘宗族强盛琅琊王睿疑憚左右用事者多中州亡官失守之士駕御吴人吴人頗怨自以失職又為刁協所輕恥恚愈甚乃隂與其黨謀誅執政以諸南士代之事泄憂憤而卒將死謂其子曰殺我者諸傖子也能復之乃吾子
   後趙王不讎漚麻之恨
公元321年
東晉太興四年後趙王勒悉召武鄉耆舊詣襄國與之共坐歡飲初勒㣲時李陽隣居數爭漚麻池相敺由是不敢來勒曰壯士漚麻布衣之恨孤方兼容天下豈讎匹夫乎遽召與飲引臂曰孤往日厭卿老拳卿亦飽孤毒手因拜参軍都尉
   王導周顗不救己為恨
公元322年
永昌元年王敦舉兵武昌元帝戴淵劉隗入衛建康至與刁協勸帝盡誅王氏元帝不許隗始懼色司空王導帥其從弟領軍左衛將軍侍中侃彬及諸宗二十餘人每旦詣臺待罪周顗將入呼之伯仁百口累直入不顧既見帝言忠誠申救甚至元帝納其言飲酒至醉而出猶在門又呼之不與言顧左右今年殺諸賊奴金印如斗大繫肘後既出又上表明導無罪言甚切至不之知甚恨之元帝令公百官石頭參軍吕猗說曰周戴淵皆有髙名足以惑衆公不除之恐必有再舉之憂敦素二人之才心頗然之從容王導曰周戴南北之望當登三司無疑不答又曰若三司應令僕邪又不答曰若不爾正當誅爾又不答敦遣部将陳郡鄧岳殺之於石頭南門之外王導料檢中書故事乃見救己之表執之流涕曰吾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㝠之中負此良友
   沈勁竟滅吴氏報父寃
公元324年
太寧二年沈充走失道誤入故將儒家儒誘内重壁中因笑謂曰三千户侯矣曰爾以義存我家厚報汝若以利殺我我死汝族滅矣儒遂殺之傅首建康王敦黨悉平子勁坐誅鄉人錢舉匿之得免其後竟滅吴氏
   何無忌殷仲文為薄己
公元407年
義熈三年殷仲文素有才望自謂宜當朝政出為東陽太守尤不樂何無忌素慕其名東陽無忌所統仲文便道修謁無忌喜欲遲之仲文失志恍惚不過無忌以為薄己大怒南燕入寇無忌言於劉裕桓胤殷仲文腹心之疾北虜不足憂也劉裕府將駱冰謀作亂事覺斬之因言冰與仲文等潜相連結謀立桓胤為主族誅
   北魏主殺莫題以報三嵗犢之怨
公元408年
四年主珪殺髙邑公莫題拓跋窟咄之伐珪也以珪年少潜以箭遺窟咄三嵗豈能重載邪珪心銜之至是或告居處倨傲擬則人主者珪使人以箭示而謂之曰三嵗犢果何如父子對泣詰朝收斬之
   劉毅庾恱奏罷軍府
公元411年
七年劉毅京口貧困與知識射於東堂庾恱司徒右長史後至奪其射堂衆人皆避之獨不去厨饌甚盛不以從恱子鵝不與由是銜之至是求兼督江州詔許之因奏稱江州内地治民為職不當軍府彫耗民力宜罷軍府移鎮豫章潯陽接蠻可即州府千兵以助郡戍於是解恱都督将軍官以刺史豫章親將趙恢領千兵潯陽文武三千悉入府符嚴峻忿懼至豫章發背
   唐劉仁軌不念疇昔之怨
公元666年
乾封元年大司憲劉仁軌右相仁軌給事中按畢正義李義府怨之出為青州刺史會討百濟仁軌當浮海運糧時未可義府督之遭風船丁溺死甚衆命監察御史袁異式往鞫之義府異式曰君能辦事勿憂無官異式至謂仁軌曰君與朝廷何人為讎宜早自為仁軌仁軌當官不職國有常刑公以法斃之無逃命若使自引決以快讎人竊所未甘乃具獄以聞義府言於髙宗不斬仁軌無以百姓舍人源直心海風暴起非人所及髙宗乃命除名白衣從軍自効及為大司憲異式懼不自安仁軌瀝觴告之曰仁軌若念疇昔之事有如此觴仁軌知政事遽薦異式司元大夫監察御史杜易簡謂人曰斯所謂矯枉過正
   劉仁軌李敬玄出為西邊鎮守
公元678年
儀鳯三年劉仁軌洮河每有奏請多為李敬玄所抑由是怨之仁軌敬玄將帥才欲中傷奏言西邊鎮守敬玄莫可敬玄固辭髙宗仁軌須朕朕亦自徃卿安得辭以敬玄仁軌洮河大總管安撫大使
   周矩怨騫味道按致其罪
公元688年
垂拱四年左肅政大夫同平章事騫味道不禮殿中侍御史周矩屢言其不能了事會有羅告道者敕矩按之矩謂味道曰公常責矩不了事今日公了味道及其子辭玉皆伏誅
   周興魏玄同沮己羅告其罪
公元689年
永昌元年髙宗之世周興洛陽召見髙宗欲加擢用或奏以非清流罷之不知數於明堂俟命諸相皆無言魏玄同同平章事謂之周明府可去矣以為玄同沮己銜之玄同素與裴炎善時人以其終始不渝謂之耐乆朋周興奏誣玄同言天后老矣不若嗣君耐乆天后賜死于家
   崔隱甫張說以報隙
公元726年
開元十四年明皇河南尹崔隱甫欲用之中書令張說薄其無文奏擬金吾大將軍明皇不從以𨼆甫為御史大夫𨼆甫由是有隙有才智而好賄百官白事不合好面折之至於叱罵御史中丞宇文融為人且患其權重建白抑之中書舍人張九齡言於宇文融承恩用事辯給權數不可不備䑕輩何能為𨼆甫御史中丞李林甫奏彈說引術士占星徇私僣侈受納賄賂源乾曜等同御史臺鞫之
   李徳裕牛李誣與劉從諫交通
公元844年
會昌四年李徳裕東都留守牛僧孺湖州刺史李宗閔言於武宗曰劉從諌據上黨十年太和中入朝僧孺宗閔執政不留之加宰相縱去以成今日之患竭天下力乃能取之皆二人之罪也徳裕使人潞州僧孺宗閔與從諌交通書疏無所得乃令孔目官鄭慶言從諌每得僧孺宗閔書疏自焚毁詔追慶下御史臺按問河南少尹吕述與裕書言劉稹破報至僧孺出聲歎恨徳裕述書武宗大怒僧孺太子少保分司宗閔漳州刺史
   後梁太祖朱友寧報仇
公元908年
開平二年金吾上將軍王師範家於洛陽朱友寧之妻泣訴太祖陛下化家為國宗族皆蒙榮寵妾夫獨不幸王師範叛逆死於戰場仇讎猶在妾誠痛之太祖曰朕幾忘此賊遣使洛陽族之使者先鑿阬於地側乃宣敕告之師範盛陳宴且與宗族列坐使者死者所不免況有罪乎予不欲使積尸長㓜無序酒既行命自㓜及長引阬中之死凡二百人
   後晉髙勲張彦澤心以祭死者
公元947年
天福十二年髙勲張彦澤殺其家人契丹契丹主亦怒彦澤剽掠京城并傅住兒鎖之以彦澤之罪宣示百官問應死否皆言應死百姓投牒争疏彦澤罪遂斬彦澤住兒於北市仍命髙勲監刑彦澤前所士大夫子孫皆絰杖號哭隨而詬詈杖扑㫁腕出鎖剖其心以祭死者市人爭破其腦取髓臠其肉而食之
   後漢魏仁浦不肯因亂報怨
公元950年
乾祐三年作坊使延徽有寵於隠帝魏仁浦為隣欲併仁浦所居自廣屢譛仁浦於𨼆㡬至不測是有延徽以授仁浦仁浦謝曰因亂而報怨所不為也郭威聞之待仁浦益厚
   郭威不屠劉銖家以復怨
劉銖李洪建及其黨皆梟首於市而赦其家郭威公卿劉銖吾家吾復屠其家怨讎反覆庸有極乎由是數家獲免
  任怨
   後唐郭崇韜李紹宏等所恨
公元923年
同光元年李紹宏為中門使郭崇韜副之至是自幽州召還崇韜惡其舊人位在已上乃薦張居翰樞宻使以紹宏為宣徽使紹宏由是恨之居翰和謹畏事軍國機政崇韜掌之支度務使孔謙自謂才能勤效應為租庸使衆議謙人地寒不當遽總重任崇韜張憲副之亦不恱
   郭崇韜不用孔謙専使
租庸副使孔謙張憲公正欲専使務言於郭崇韜東京重地大臣鎮之非張公不可崇韜即奏以東京副留守知留守事豆盧革租庸諸道鹽鐵轉運使失望
   後周世宗自當誹謗之語
公元955年
顯徳二年世宗侍臣論刑世宗曰朕必不因怒刑人喜賞先是大梁城中民街衢為舍通大車者盖寡世宗悉命直而廣之廣者至三十步又遷墳墓於標外世宗曰近廣京城存殁擾動誠多然怨謗之語朕自當他日終為人利
  不避嫌疑
   唐魏徴不顧身嫌以釋疑
公元626年
武徳九年太子建齊王元吉之黨散亡民間雖更赦令猶不自安徼幸者争告捕以邀賞諫議大夫王珪以啓太子太子下令六月四日前事連東宫齊王十七日前連李瑗者並不得告言違者反坐諫議大夫魏徴宣慰山東聽以便宜從事磁州州縣錮送太子千牛李志安齊王䕶軍李思行京師曰吾受命日前宫齊府左右皆赦不問今復送思行等則誰不自疑雖遣使者人誰信之吾不可顧身不為國慮且既蒙國士之遇敢不國士報之乎遂皆解縱太子聞之大喜
   温彦博魏徴不存形迹嫌疑
公元627年
貞觀元年或告右丞魏徴私其親戚太宗使御史大夫温彦博之無彦博言於太宗不存形迹避嫌疑心雖無私亦有可責太宗彦博且曰自今宜存形迹他日入見言於太宗曰臣聞君臣同體相與誠若上下但存形迹則國之興衰尚未可知不敢奉詔太宗瞿然曰吾已悔之
   李徳裕不以柳仲郢為嫌
公元845年
會昌五年李徳裕柳仲郢京兆尹素與牛僧孺善謝徳裕不意太尉恩奨及此仰報厚徳敢不竒章公門徳裕不以為嫌
  招懷
   晉劉琨長於招懐短於撫御
公元311年
永嘉五年劉琨長於招懐而短於撫御一日之中雖歸者數千而去者亦相繼
   河西王不以綏寧為先
公元401年
東晉隆安五年河西王利鹿孤命羣臣極得失西曹從事史嵩曰陛下命將出征無不然不綏寧為先唯以徙民為務民安土重遷故多離叛所以斬將拔城而地不加廣也利鹿孤善之
   唐魏徴遣使鎮撫嶺南
公元1101年
貞觀元年嶺南酋長馮盎談殿等迭相攻擊未入朝諸州奏稱前後十數太宗将軍藺謩等發江嶺數十州兵討之魏徴諫曰中國初定嶺南瘴癘險逺不可以宿大兵反狀未成未宜動衆太宗曰吿者道路不絶何云反狀未成對曰若反必分兵據險攻掠州縣今告者已數年而兵不出境此不反明矣諸州既疑其反陛下不遣使鎮撫彼畏死故不敢入朝若遣信臣以至誠彼喜於免禍可不煩兵而服太宗罷兵員外散騎侍郎李公掩持節慰諭遣其子智戴隨使者入朝太宗曰魏徴令我發一介之使嶺表遂安勝十萬之師不可賞賜絹五百匹
   李大亮奏罷招撫使
公元1104年
四年西突厥種落散在伊吾詔以涼州都督李大亮西北安撫大使於磧石貯糧來者賑給使者招慰相望於道大亮上言懷逺必先安近中國如本四夷枝葉中國以奉四夷拔本根以益枝葉也臣逺考秦漢近觀隋室外事戎狄皆致疲弊今招致西突厥但見勞費未見其益况河西州縣蕭條突厥微弱以來始得耕穫今又供億役民不堪不若且罷招慰為便伊吾之地率皆沙磧其人或自立君長稱臣内屬羈縻受之使居塞外中國藩蔽此乃施虚惠而實利太宗從之
  嫉惡
   東晉温嶠共畫討王敦之謀
公元562年
太寧二年明帝親任中書令温嶠王敦惡之請左司馬乃繆為勤敬綜其府事時進宻謀以附其欲深結錢鳯為之聲譽每曰錢世儀精神滿腹素有藻鑑之名甚恱深與結好丹陽尹誰可者曰愚謂無如錢鳯亦推偽辭不聴丹陽尹且使覘伺朝廷建康盡以逆謀明帝請先為之備又與庾亮共畫討之謀聞之大怒曰吾乃為小物所欺與司徒王導書曰太真别來幾日作如此事當募人生致之自拔其舌
   梁范雲褚緭薄行不禮
公元502年
天監元年河南褚緭建康素薄仕宦不得志頻造尚書范雲雲不禮怒私謂所親建武以後草澤下族悉化成貴人吾何罪而見棄今天草創飢饉不已䘮亂未可陳伯之强兵江州主上舊臣有自疑之意且熒惑南斗非為我出邪今者一行事若無成入魏不失河南郡守遂伯之見親
   唐韋安石面折武三思張易之
公元700年
乆視元年韋安石同平章事武三思張易之兄弟用事安石面折常侍禁中易之引蜀商宋霸子等數人在座同博安石跪奏曰商賈賤𩔖不應得預此會左右逐出之座中皆失色天后以其言直勞勉同列歎服
   魏元忠不附張昌宗
公元703年
長安三年魏元忠洛州長史洛陽張昌儀恃諸兄之勢每牙直上長史聽事元忠到官叱下之張易之暴亂都市元忠杖殺之及為相天后召易之昌期欲以雍州長史對仗宰相誰堪雍州元忠對曰今之朝臣無以薛季昶天后昌期何如諸相皆曰陛下得人元忠獨曰昌期少年不閑吏事向在岐州户口逃亡且盡雍州帝京事務繁劇不若季昶彊幹習事天后黙然而止元忠又嘗面奏臣自先帝以來蒙被恩澤承乏宰相不能盡忠節使小人側臣之罪也天后不恱由是張深怨之司禮丞髙戬太平公主之所愛也會天后不豫張昌宗恐天后一日晏駕元忠所誅乃譛元忠與戬私議云天后老不若太子為乆天后怒下元忠戬獄將使與昌宗廷辨昌宗宻引鳯閣舍人張說賂以美官使證元忠許之明日天后太子相王及諸宰相使元忠昌宗參對徃復不決昌宗張説元忠請召問之天后將入鳯閣舍人宋璟名義至重鬼神難欺不可黨邪䧟正以求苟免獲罪流竄其榮多矣若事有不測當叩閣力爭與子同死努力為之萬代瞻仰在此舉也左史劉知幾曰無汚青史子孫累及天后問之未對昌宗從旁迫趣使速言説陛下視之陛下前猶逼臣如是在外乎臣實不聞元忠有是言但昌宗逼臣使誣證之耳天后張説反覆小人宜併繫治他日引問對如前天后怒命宰相河内武懿宗共鞫之所執如初朱敬則抗疏理之曰元忠素稱忠正張説所坐無名若令抵罪天下蘇安恒上疏以為陛下革命之初人以為納諫之主暮年以來以為受佞之主自元忠下獄里巷恼恼皆以為陛下委信姦宄斥逐賢良忠臣烈士撫髀私室箝口公朝畏迕易之等意徒取死而無益方今賦役煩重百姓彫弊重以讒慝専恣刑罰失中竊恐人心不安别生他變争鋒于朱雀門問鼎大明殿陛下何以謝之何以禦之易之等見其疏大怒欲殺之賴朱敬則桓彦範魏知古保救得免貶元忠髙要皆流嶺表
   宋璟不禮張易之兄弟
天后嘗命朝貴宴集張易之兄弟皆位在宋璟易之素憚欲悦其意虛位揖之曰公方第一人何乃下坐曰才劣位卑張卿以為第一何也天官侍郎鄭杲曰丞奈何五郎曰以官言之正當足下張卿家奴何郎之有舉坐悚惕時自武三思以下皆謹事易之兄弟不為之禮諸張積怒常欲中傷天后知之故得免
   宋璟負罪妄訴不已
公元720年
開元八年侍中宋璟負罪而妄訴不已者悉付御史臺治之謂中丞謹度曰服不更訴者出之尚訴未已者且繫由是人多怨者時蘇頲建議嚴禁惡錢江淮惡錢尤甚監察御史蕭𨼆之充使括惡錢隱之嚴急煩擾怨嗟盈路明皇於是貶隱之官開府儀同三司禮部尚書
  妬賢門
   唐李林甫每忌文學之士
公元742年
天寶元年李林甫為相凡才功業出己右及為上所厚勢位將逼己者必百計去之尤忌文學之士明皇嘗陳樂於勤政下垂簾觀之兵部侍郎盧絇謂明皇已起垂鞭按轡横過樓下絇風標清粹明皇目送之深歎其藴藉林甫常厚以金帛上左明皇舉動必知之乃除絢華州刺史到官未幾誣其有疾州事不理詹事員外同正明皇又嘗問林甫嚴挺之今安在是人亦可用挺之時為絳州刺史林甫挺之衰老風疾宜且授以散秩使便醫藥明皇歎咤乆之以為詹事又以河南采訪使齊澣少詹事員外同正東京養疾朝廷宿望故并忌之
   李林甫野無遺賢
公元747年
六載明皇廣求天下之士命通一藝以上皆詣京師李林甫草野之士對䇿斥言姦惡言舉人卑賤愚瞶恐有俚言汚觸聖聽乃令郡縣長官精加試練灼然超絶具名送省委尚書覆試御史中丞監之取名實相副聞奏既而至者皆試以詩賦論遂無一人及第林甫上表野無遺賢
   李林甫王忠嗣入相
李林甫王忠嗣功名日盛恐其入相忌之安禄山潜蓄異志託以禦㓂築雄武城大貯兵器忠嗣助役因欲留其兵忠嗣先期而徃不見禄山而還上言禄山必反林甫益惡之忠嗣固辭河東方節度許之
   盧杞張鎰欲出之於外
公元782年
建中三年徳宗以幽州兵在鳳翔思得重臣代之盧杞張鎰忠直為徳宗所重欲出之於外已得専總朝政乃對曰朱泚名位素崇鳳翔將校班秩已髙非宰相信臣無以鎮撫臣請自行徳俛首未言把又曰陛下必以臣貎寢不為三軍所伏固惟陛下神算徳宗乃顧曰才兼文武望重内外無以易卿知為把所排而無辭以免再拜受命鳯翔尹隴右節度等使
   盧杞顔真卿宣慰李希烈
公元783年
四年李希烈遣其将李克襲䧟汝州别駕李元平官軍數為所敗邏騎西至彭婆東都士民震駭竄匿山谷徳宗問計於盧杞對曰希烈年少驍將恃功驕慢誠得儒雅重臣奉宣聖澤為陳逆順禍福希烈革心悔過可不勞軍旅而服顔真卿三朝舊臣忠直剛決名重海内人所信服真其人也徳宗以為然命真卿許州宣慰希烈詔下舉朝失色真卿乗驛東都鄭叔則曰往必不免宜少留須後命真卿君命也將焉避之遂行李勉表言失一元老為國家羞請留之又使人真卿於道不及真卿與其子書但敕以奉家廟諸孤而已許州宣詔希烈使其養子千餘人環繞嫚罵拔刄擬之為將剸㗖之勢真卿不移不變希烈遽以身蔽之麾衆令退館真卿而禮之希烈欲遣真卿還會李元平在座真卿責之元平慙而起以宻啓希烈希烈意遂變留真卿不遣
   盧杞李揆有才望使之入吐蕃
荅蕃判官監察御史于頔吐蕃使者論刺没藏至自青海疆場已定請遣區頰賛歸國禮部尚書李揆為入蕃會盟使詔諸将相與區頰賛盟於城西李揆有才望盧杞惡之故使之入吐蕃言於徳宗曰臣不憚逺行恐死於道路不能詔命徳宗為之惻然無乃太老對曰使逺夷諳練朝廷故事不可行則自今年少不敢逺使
   元載與其黨攻李泌不已
公元770年
大厯五年元載李泌有寵於代宗忌之言常與親故宴於北軍魚朝恩親善宜知其謀代宗北軍泌之故吏也故朕使之就見親朝恩之誅豫謀卿勿以為與其黨攻之不已江西觀察使魏少遊參佐代宗元載不容卿朕今匿卿於魏少遊所俟朕決意有信報卿可束裝來乃江西判官且屬少遊使善待之
   李逢吉穆宗待遇李紳之厚
公元823年
長慶三年李逢吉為相内結樞宻王守澄傾朝野惟翰林學士李紳承顧問常排抑之擬狀至内廷多所臧否逢吉之而穆宗待遇方厚不能逺也會御史中丞逢吉薦紳清直居風憲之穆宗中丞次對官不疑可之京兆尹御史大夫韓愈臺參與他職事文移徃來辭語不遜逢吉二人不協兵部侍郎江西觀察使
  讒譛
   秦甘茂盟於息壤止謗
公元前308年
周赧王七年秦武王使甘茂約魏以伐韓而令向夀輔行甘茂向夀還謂王曰魏聽臣矣然願王勿伐王迎甘茂息壤而問其故對曰宜陽大縣其實郡也今王倍數險行千里攻之難魯人有與曾参同姓名者殺人人告其母其母織自若也及三人告之其母投杼下機踰墻而走臣之賢不若曾参王之信臣不如其母疑臣非特三人臣恐大王投杼魏文侯樂羊將而攻中山三年而拔之反而論功文侯示之謗書一篋樂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君之力也今臣羇旅之臣也樗里子公孫奭挾韓而議之王必聽之是王欺魏王而臣受公仲侈之怨也王曰寡人勿聽也請與子盟乃盟於息壤甘茂帥師伐宜陽八年甘茂宜陽五月不拔樗里子公孫奭果争之秦王甘茂罷兵甘茂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大悉起兵以佐甘茂斬首六萬遂抜宜陽韓公仲侈入謝於秦以請平
   漢馬援後為上書者所譛
公元49年
建武二十五年馬援交阯常餌薏苡實能輕身瘴氣軍還載之一車及卒後有上書之者以為前所載還皆明珠文犀光武益怒妻孥惶懼不敢以䘮還舊塋稾葬城西賔客故人莫敢弔會
   光武第五倫婦公不過從兄
公元56年
中元元年淮陽王入朝第五倫官屬會見光武問以政事因此酬對光武大恱明日復特召入與語至夕光武曰聞卿為吏篣婦公不過從兄飯寧有之邪對曰臣三娶妻皆無父少遭饑亂不敢過人衆人臣愚蔽故生是語耳光武大笑扶夷長未到官追拜會稽太守為政清而有惠百姓愛之
   章帝不信李邑毁班超
公元83年
建初八年章帝班超為将兵長史徐幹軍司馬别遣衛侯李邑護送孫使者上書盛毁擁愛妻抱愛子安樂外國無内顧心聞之歎曰身非曾参而有三至之讒恐見疑當時矣遂去其妻章帝忠乃切責邑曰縱擁愛妻抱愛子思歸之士千餘人何能盡與同心乎令邑詣受節度若邑在外者便留與從事即遣邑将烏孫侍子京師徐幹曰邑前親毁君欲敗西域今何不縁詔書留之更遣他吏送侍子曰是何言之陋也以邑毁故今遣之内省不疚何恤人言快意留之非忠臣
   曹操讒言崔琰
公元216年
建安二十一年時有與中尉崔琰宿不平者白傲世怨謗意㫖不遜曹操怒遂賜尚書僕射毛玠無辜心不恱人復白怨謗付獄侍中桓階和洽皆為之陳理不聽求案實其事所以不考欲兩全言事者耳對曰信有謗主之言當肆之市朝若無此言言事者加誣大臣以誤主聽不加檢覈臣竊不安不窮免黜終于家是時西曹掾丁儀用事獲罪有力羣下為之側目尚書僕射何夔東曹屬徐弈獨不事讒奕出為魏郡太守桓階左右之得免尚書傅選謂何夔已害毛玠子宜少下曰為不義適足以害其身焉能害人且懷姦佞之心立於明朝得乆
   晉王衍多毁羊祜
公元272年
泰始八年羊祜不附中朝權貴荀朂馮紞之徒皆惡之從甥王衍嘗詣陳事辭甚清辯不然拂衣顧謂賔客王夷甫方當盛名大位敗俗傷化必此人也及攻江陵軍法将斬王戎從弟也故二人皆憾之言論多毁時人為之語曰二王當國羊公無徳
   荀朂馮紞譛逐張華
公元282年
太康三年尚書張華文學才識名重一時論者皆謂華宜為三公中書監荀朂侍中馮紞以伐吴之謀深疾之會武帝誰可託後事者對以明徳至親莫如齊王由是忤㫖因而譛之以都督幽州諸軍事鎮撫夷夏譽望益振武帝復欲徴之馮紞武帝從容語及鍾會曰會之反頗由太祖武帝變色曰卿是何言邪免冠謝曰臣聞善御者必知六轡緩急之宜故孔子仲由兼人退之冉求退弱而進之漢髙祖尊寵五王夷滅光武抑損諸將而克終非上有仁暴之殊下有愚智之異也盖抑揚與奪使之然耳鍾會才智有限太祖誇奨無極居以重勢委以大兵使會自謂算無遺䇿功在不賞遂構凶逆向令太祖録其小能節以大禮抑之威權納之以軌則亂心無由生矣武帝曰然稽首陛下既然臣之言宜思堅氷之漸勿使如會之徒復致傾覆武帝當今豈復有如者耶因屏左右而言曰陛下謀畫之臣著大功天下方鎮總戎馬者皆在陛下聖慮武帝黙然由是止不徴
   東晉王國寶謝安
公元320年
太元八年謝安婿王國寶坦之之子惡其為人每抑而不用以為尚書郎國寶自以望族故事唯作吏部不為餘曹固辭不拜由是國寶從妹會稽王道子武帝道子嗜酒狎昵邪謟國寶乃譛安於道子使離間之於武帝功名既盛而險詖求進之徒多毁短武帝由是疎忌
   北齊祖珽謡言斛律光
大建四年齊尚書右僕射祖珽傾朝右丞相咸陽王斛律光惡之遥見輒罵曰多事乞索小人欲行何計光嘗在朝堂垂簾坐不知乗馬過其前光怒曰小人乃敢爾後内省言聲髙慢適過聞之又怒覺之私賂從奴問之奴曰自公用事相王每夜抱膝歎曰盲人入國必破矣斛律後無寵因而間之光自結從軍未嘗敗北深為鄰敵所憚勲州刺史韋孝寛宻為謡言百升上天明月長安又曰髙山不推自崩槲木不扶自舉諜人傅之於鄴鄴中小兒歌之於路因續之曰盲老公背受大斧饒舌老母不得語使其妻兄鄭道盖奏之後主以問陸令萱皆曰實聞有之因解之曰百升者斛也盲老公謂臣也與同憂饒舌老母似謂女侍中陸氏也且斛律累世大将明月聲震關西豐樂威行突厥女為皇后尚公主謡言可畏
   唐許誣奏褚遂良
公元657年
顯慶二年許敬宗李義府皇后誣奏侍中韓瑗中書令來濟褚遂良潜謀不軌桂州用武之地遂良桂州都督欲以外援坐貶振州刺史台州刺史終身不聽朝覲又貶褚遂良愛州刺史遂良愛州上表自陳徃者王承乾交争之際臣不顧死亡歸心陛下卒與無忌四人共定大䇿先朝大漸獨臣與無忌受遺區處衆事咸無廢缺數日之間内外寧謐力小任重動罹愆過蝼蟻餘齒陛下哀憐表奏不省
   許敬宗長孫無忌謀反
公元659年
四年武后太尉趙公長孫無忌受重賜而不助已深怨之許敬宗屢以利害無忌無忌面折敬宗亦怨武后既立無忌内不自安后令敬宗伺其隙而䧟之㑹洛陽人李奉節太子洗馬韋季方監察御史李巢朋黨事敕敬宗鞫之敬宗誣奏季方欲與無忌構䧟忠臣近戚使權歸無忌伺隙謀反髙宗驚曰豈有此邪舅為小人所間小生疑阻則有之何至於敬宗曰臣始末推究反狀已露請收捕凖法髙宗又泣曰舅若果爾朕決不忍殺之若殺之天下將謂朕何敬宗對曰薄昭漢文帝之舅也所坐止於殺人文帝百官素服哭而殺之至今天下文帝明主無忌兩朝大恩謀移社稷其罪與薄昭不可同年而語幸而姦狀自發逆徒引服陛下何疑猶不早古人有言當㫁不斷反受其亂安危之機間不容髪無忌今之姦雄王莽司馬懿之流陛下少更遷延臣恐變生肘腋無及髙宗以為然詔削無忌太尉封邑黔州安置
   狄仁傑不願知譛者名
公元691年
天授二年狄仁傑同平章事天后仁傑曰卿在汝南甚有善政卿欲知譛卿者名乎仁傑謝曰陛下以臣為過臣請改之知臣無過臣之幸也不願知譛者名天后深歎美之
   武三思日夜敬暉
公元705年
神龍元年張柬之等及武攸暨武三思鄭普思等十六人皆為立功之人賜以鐵劵自非反逆各恕十死敬暉等帥百官上表以為革命之際宗室誅竄殆盡豈得與諸武並封今天維新而諸武封建如舊並居京師開闢以來未有斯理願陛下社稷計降其王爵安内中宗不許敬暉等畏武三思之讒以崔湜耳目伺其動静中宗三思而忌等乃悉以等謀告三思反為三思三思引為中書舍人先是殿中侍御史鄭愔諂事二張二張敗貶宣州司士参軍坐贓亡入東都私謁武三思初見三思哭甚哀既而大笑三思甚怪之曰始見大王而哭哀大王戮死滅族也後乃大笑大王之得大王得天子之意彼五人皆據将相之權膽略過人太后反掌五人日夜切齒欲噬大王之肉大王不去此五人危如朝露所以大王寒心三思大恱與之登樓自安之䇿引為中書舍人崔湜皆為三思謀主三思韋后日夜等云恃功専權不利社稷不若等為王罷其政事不失尊寵功臣内實奪之權中宗以為然以敬暉平陽王桓彦範扶陽王張柬之漢陽王袁恕已為南陽王崔玄暐博陽王罷知政事三思百官復修則天之政不附武氏者斥之為五王所逐者復之大權盡歸三思
   宗楚客共譛魏元忠
公元707年
景龍元年宗楚客等引姚廷筠為御史中丞使劾奏魏元忠以為侯君集社稷元勛及其謀反太宗就羣臣乞其命而不得流涕斬之其後房遺愛薛萬徹齊王祐等為雖復懿親皆從國法元忠不逮君集身又非國戚李多祚謀反陛下仁恩欲掩其過臣所以犯龍鱗聖意者正以事關宗社中宗頗然之元忠坐繫大理渠州司馬宗楚客給事中冉祖雍奏言元忠既犯大逆不應出佐渠州楊再思李嶠監察御史守一復表彈元忠曰重俊乃陛下之子猶加昭憲元忠非勛非戚焉得獨漏嚴刑又貶元忠務川頃之楚客又令袁守一奏言則天在三陽宫不豫狄仁傑奏請陛下監國元忠宻奏以為不可則元忠懐日乆加嚴中宗楊再思等曰以朕思之人臣事主必在一心豈有主上小疾遽請太子知事此乃仁傑樹私恩未見元忠失守一欲前事以䧟元忠其可乎楚客乃止元忠行至涪陵而卒
   李輔國譛殺建寧王
公元757年
至徳二載李輔國飛龍小兒閑書給事太子宫肅宗委信輔國外恭寡言而内狡險張良娣有寵隂附㑹之與相表裏建寧王倓數於上前詆訐二人罪惡二人譛之於肅宗恨不得元帥謀害廣平王肅宗怒賜於是廣平王俶及李泌皆内懼俶謀去輔國良娣不可不見建寧之禍乎俶曰竊為先生憂之主上有約矣俟平京師則去還山庶免於患俶曰先生去則俶益危矣曰王但盡人子之孝良娣婦人王委曲順之亦何能為
   徳宗以謗言韓滉
公元784年
興元元年議者又言韓滉鑾輿在外聚兵石頭城隂蓄異志徳宗疑之以問李泌對曰滉公忠清儉自車駕在外貢獻不絶且鎮撫江東十五州盗賊不起之力也所以石頭城中原板蕩陛下將有永嘉行為迎扈之備耳此乃人臣忠篤之慮奈何以為罪乎剛嚴不附權貴故多謗毁陛下察之臣敢保無他徳宗曰外議洶洶章奏如麻卿弗聞乎對曰臣固聞之其子臯為考功貟外郎不敢歸省其親正以謗語沸騰故也徳宗令韓臯謁告歸覲賜緋衣諭以卿父比有謗言朕今不復信矣因言關中乏糧歸語卿父宜速致之潤州感恱流涕即日自臨水濵發米百萬斛既而陳少遊貢米亦貢二十萬斛徳宗謂李泌韓滉乃能化陳少遊亦貢米矣對曰豈惟少遊諸道将爭入貢
   李晟飛語
公元787年
貞元三年李晟大安園多有為飛語者云伏兵大安亭謀因倉卒為變遂伐其
   徳宗不信竇参吴湊
公元791年
七年福建觀察使吴湊為治有聲竇参私憾毁之且言其病風徳宗召至京師使之步以察之知参之誣由是始惡陜虢觀察使以代黨李翼
   竇申謗書以傾陸䞇
公元792年
八年竇参隂狡而愎恃權而貪每遷除多與族子給事中議之招權受賂時人謂之喜鵲左金吾大将軍王則之善左諌議大夫知制誥吴通玄陸䞇不叶竇申進用隂與通玄則之謗書以傾徳宗皆察知其狀貶則之昭州司馬通玄泉州司馬申道州司馬尋賜通玄
   陸贄譛訴之言多非實
公元793年
九年徳宗使人陸贄要重之事勿對趙憬陳論宻封手疏以聞又苗粲父晉卿徃年攝政嘗有不臣之言諸子皆與古帝王同名今不欲明行斥逐兄弟宜各除外官勿使近屯兵之地上奏其略曰昨臣所奏惟趙憬得聞陛下已至勞神委曲防䕶是於心膂之内尚有形迹之拘職同事殊鮮克以濟恐爽無私之徳且傷不吝之明又曰爵人必於朝刑人必於市惟恐衆之不覩事不彰君上之無愧心兆庶之無疑議受賞之無怍色當刑之無怨言聖王所以宣明典章與天下公共者也凡是譛訴之事多非信實之言利於中傷懼於公辨或云嵗月已乆不可究尋或云事體有妨須為𨼆忍或云惡迹未露宜假他事為名或云但棄其人何必明言責辱詞皆近於情理意實苞於矯誣傷善售姦莫斯為甚晉卿子實有大罪則當公議典憲若被誣枉豈令隂受播遷聽訟辨讒必求情辨跡情見跡著辭服理窮然後刑罰是以下無寃人上謬聽
   李絳憲宗勿信讒言鄭絪
公元807年
元和二年昭義節度使盧從史内與王士真劉濟潜通而外獻䇿請圖山東引兵東出憲宗召令還上黨從史託言就食邢洺不時奉詔乆之還他憲宗李絳對於浴堂語之曰事有極異者朕比不欲言之朕與鄭絪議敕從史上黨續徴入朝泄之從史使稱上黨乏糧就食山東為人臣負朕乃爾何以處之對曰審如此滅族有餘矣然從史必不自言陛下誰從得之憲宗吉甫宻奏曰臣竊聞搢紳之論稱佳士恐必不然或者同列専朝政疾寵忌前陛下熟察之勿使人陛下信讒也憲宗良乆誠然不至此非卿言朕幾誤處分
   李逢吉之黨百計裴度
公元826年
寶厯二年裴度興元入朝李逢吉之黨百計毁之先是民間謡云緋衣小兒坦其腹天下有口驅逐長安城中有横亘六岡如乾象宅偶居第五張權輿上言應圖䜟宅占岡原不召而來其㫖可見敬宗年少悉察誣謗益厚
   宋申錫為讒人所誣
公元836年
開成元年李石上言宋申錫忠直為讒人所誣竄死遐荒未蒙昭雪文宗俛首乆之既而流涕泫然曰兹事朕乆知其誤奸人逼我以社大計兄弟不能保況申錫僅全腰領非獨内臣外廷亦有助之者皆由朕之不明向使漢昭帝必無此寃矣鄭覃李固言共言其寃文宗痛恨慙色詔悉復申錫官爵
   李徳裕武宗信讒誅宰相
公元841年
㑹昌元年初知樞宻劉弘逸薛季稜有寵於文宗仇士良惡之武宗之立非二人宰相意故楊嗣復出為湖南觀察使李珏出為管觀察使士良屢譛逸等勸武宗除之賜逸季稜死遣中使就潭桂州嗣復户部尚書杜悰奔馬李徳裕天子年少即位兹事不宜手滑徳裕崔珙崔鄆陳夷行三上奏又邀樞宻使中書使入奏以為徳宗疑劉晏動揺東宫而殺之中外以為兩河不臣者由兹恐懼得以為辭徳宗後悔録其子孫文宗宋申錫交通藩邸竄謫至死既而追悔為之出涕嗣復等若有罪惡更加重貶必不可容亦當先訊鞫俟罪著白誅之未晚開延賜對晡時開延英召徳裕等入徳裕泣涕極言臣等願陛下二人於死勿使既死而衆以為乆之武宗乃曰特為卿等釋之
   後梁趙張協力王彦章
公元923年
後唐同光元年王彦章趙張亂政及為招討使所親曰待我成功還當盡誅姦臣謝天趙張聞之私相謂我輩寧死於沙陀不可彦章所殺相與協力傾之段凝素疾章之能而謟附趙張在軍中彦章相違百方沮撓惟恐有功潜伺彦章過失以聞於梁主每捷奏至趙張歸功由是彦章功竟無成及楊村主信讒猶恐彦章旦夕成功難制徴還大梁
   荘宗信謡言郭崇韜
公元926年
天成元年馬彦珪洛陽下詔郭崇韜之罪并殺其子於是朝野駭惋羣議紛然莊宗使宦官潜察之保大節度使睦王存乂崇韜之壻也宦官欲盡去崇韜黨言存乂對諸将攘臂垂泣崇韜稱寃言辭怨望遂幽存乂於第尋殺之景進河中人有告變言李繼麟與郭崇韜謀反崇韜死又與存乂連謀宦官因共勸帝速除之莊宗乃徙繼麟為義成節度使夜遣蕃漢馬步使朱守殷以兵圍其第驅繼麟出安門外殺之又誅其家人河中洛中諸軍饑窘妄為言伶官采之以聞於莊宗郭崇韜朱友謙皆及於禍成徳節度使李嗣源亦為謡言所屬莊宗朱守殷察之守殷私謂嗣源令公勲業振主宜自圖歸藩逺禍嗣源曰吾心不負天地禍福之來無所可避皆委之於命耳時伶宦用事勲舊人不保嗣源危殆數四賴宣徽使李紹左右營以是得全
   蜀孟知祥斬都延昌誣告
公元930年
長興元年都指揮使李仁罕張業欲置宴召孟知祥先二日有尼告二将謀以宴日害知祥知祥之無狀推始言者軍校延昌行本腰斬之後就宴盡去左右獨詣仁罕仁罕叩頭流涕老兵盡死報徳由是諸将皆親附而服之
   後晉馮玉桑維翰廢立之志
公元945年
開運二年齊王未平中書令桑維翰女僕入宫起居太后因問皇弟睿近讀書齊王聞之以告馮玉因譛維翰廢立之志齊王疑之李守貞素惡維翰馮玉李彦韜守貞合謀排之罷維翰政事開封尹趙瑩中書令維翰遂稱足疾希復朝謁杜絶賔客或謂馮玉公元老今既解其樞務縱不留之相位猶當優以大藩奈何使之尹京猥細之務乎曰恐其反耳曰儒生安能反曰縱不自反恐其教人
  告訐
   唐權萬紀等以告訐得寵
公元1105年
貞觀五年權萬紀侍御史李仁發俱以告訐有寵於太宗由是大臣數被譴怒魏徴諫曰萬紀小人不識大體以訐為直以讒為忠陛下非不知其無堪盖取其無所避忌欲以警䇿羣臣耳而萬紀等挾恩依勢逞其姦謀凡所彈射皆非有罪陛下縱未能舉善厲俗奈何昵姦以自損乎太宗黙然賜絹五百匹乆之萬紀姦狀自露皆得罪
   太宗惡上封事者多訐人細事
公元1110年
十年太宗謂羣臣曰朕開直言之路以利國也而比來上封事者多訐人細事自今復有為是者朕當以讒人罪之
   裴度王鍔家奴告主稷
公元816年
元和十一年王鍔家二奴告子稷改父遺表匿所獻家財憲宗命鞫於内使中使東都檢括家財裴度諫曰王鍔既沒其所獻之已為不少今又因奴告檢括家臣恐諸将帥聞之各以身後為憂憲宗遽止使者以二奴付京兆杖殺
   後漢李嶼僕夫告其主謀反
公元948年
乾祐元年髙祖入大梁太子太傅李崧皆在真定髙祖第賜蘇逢吉歸朝自以形迹孤危事漢權臣惕惕謙謹稱疾杜門二弟嶬與逢吉子弟俱為朝士時乗酒出怨言云奪我居第家貲逢吉由是惡之㑹李嶼僕夫延遇為販鬻多所欺匿抶之督其負甚急延遇與蘇逢吉之僕李澄上變謀反逢吉聞而誘致之因召至第收送侍衛自誣云與兄弟嶬甥王凝家僮二十人因山發引縱火京城作亂下詔兄弟家屬及辭所連及者皆陳尸於市仍厚賞葛延遇等時無不寃之自是士民家皆畏憚僕𨽻徃徃為所脅制
   後周徐台符請誅誣告
公元952年
廣順二年翰林學士徐台符請誅誣告李崧延遇及李澄馮道以為屢更赦不許王峻台符之義白於太祖收延遇誅之
  反間
   漢王捐數萬斤金間楚君臣
公元953年
三年漢王陳平天下紛紛何時定乎陳平項王骨鯁之臣亞父鍾離昧龍且周殷之屬不過數人耳大王誠能出捐萬斤金行反間間其君臣以疑其心項王為人意忌信讒必内相誅漢因舉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漢王曰善乃出黄金四萬斤與所為不問出入多以金縱反間於楚軍宣言諸将鍾離昧等為項王将功多矣然而終不得裂地而王欲與漢為一以滅項氏而分王其地項羽果意不信鍾離昧等楚圍漢王滎陽漢王請和滎陽以西者為漢亞父勸羽急攻滎陽漢王患之項王使使至漢陳平使為太牢具舉進見楚使即佯驚曰吾以為亞父使乃項王使復持去更以惡草具進楚使楚使歸具以報項王項王大疑亞父亞父欲急攻下滎陽城項王不信不肯亞父項王疑之乃怒曰天下大定君王自為之願請骸骨歸未至彭城發背而卒
   北魏世祖不以反間王慧龍
公元431年
宋元嘉八年魏以王慧龍滎陽太守慧龍在郡十年農戰並修大著聲蹟歸附者萬餘家文帝反間於魏魏世祖聞之賜慧龍璽書劉義隆将軍如虎相中害朕自知風塵之言不足介意
   吐蕃離間李晟
公元787年
唐貞元三年徳宗遣中使王子恒齎詔遺尚結賛吐蕃境不納而還渾瑊留屯奉天尚結賛至故原州引見崔漢衡等曰吾飾金械欲械以獻賛普今失虚致公輩又謂馬燧之姪弇曰胡以為命吾在河曲春草生馬不能舉足當是侍中度河掩之吾全軍覆没所以求和侍中力今全軍得歸奈何拘其子孫命弇與宦官俱文珍渾瑊将馬寧等俱歸分囚崔漢衡等於河廓鄯州徳宗聞尚結賛之言由是馬燧司徒罷其副元帥節度使吐蕃尚結賛李晟馬燧渾瑊曰去三人則唐可圖也於是離間李晟馬燧求和欲執渾瑊以賣使并獲罪縱兵直犯長安㑹失渾瑊而止
   荆南髙季興間髙郁
公元929年
後唐天成四年楚王殷用都軍判官髙郁謀主國賴以富彊鄰國皆疾之髙季興屢以流言不聽遣使知政事希聲盛稱功名願為兄弟使者言於希聲曰髙公常云馬政事皆出髙郁子孫之憂也希聲信之屢言於奢僣且外交富蕃請誅之曰成吾功業力也汝勿為此希聲請罷兵柄乃左行軍司馬所親曰亟營西山吾将老猘子大能咋人矣希聲聞之益怒明日矯以命殺府舍榜諭中外謀叛明日吏以死告拊膺大慟曰吾老耄政非已出使勲舊横罹寃酷既而左右曰吾亦何乆處此乎
 
 通鑑總𩔖卷十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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