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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自动笺注)
天界覺浪盛禪師全錄卷之十九
門人大然大斧大中弘智
*論
**尊火為宗論
天地之德莫大於二五之精二五之精莫貴於陽明
之火蓋火為五行之至神非同木土水之成形
故易稱陽為天陰為地以陽為火而至神無形故能
生生不息自古聖人莫不尊土為中德而予獨貴火
神化天地真宗世人只知火能生土殊不知
火能生金生水生木蓋金非火不能生成水非火不
升降木非火不能發榮至於剋土剋金剋水剋木
制土制金制水制木化土化化水化木是惟火力
之兼能也故伏羲以龍馬負圖而畫易而易稱乾為
龍至於八八六十四卦爻中皆龍之神變起伏蓋為
陽為九為火之精也五行之精惟龍通變故有火龍
土龍龍水龍木土中石中金中海中樹中敲之
擊之鑽之研之無不有火出焉則此火能藏神於萬
物而又能出生萬物古之帝王嘗以火鑄龍鼎
仙以火煉金丹號陽明純陽取此義而為飛升
還易者乎或謂從上佛祖教人明心見性必先以寂
靜為宗即老聃教人守靜載營魄即易以寂然
不動為主故周子教人主靜似若皆尊北辰之不動
故坎卦在子宮所謂天一生水以陰先陽也今以先
火為宗無乃其先後之序乎曰是又孰知其旨之
密哉夫陽為君陰為陽居中陰在外其來舊矣即
北辰子是為坎卦還知坎中一真陽天地
之心乎邵堯夫冬至子之半天心無轉移一陽
動處萬物生時蓋子之半正是中一真陽
天之根火之宗也陽藏陰中龍宮在海神龍
之潛九淵所謂在下勿用佛祖教人明心
性之旨即大易寂然不動之宗也寂宗非徒寂靜
真性存焉復卦先王至日閉關不省商旅
行蓋以表神守中則氣與形俱靜定而無紛擾也養
火伏火藏火尊火如爐鼎養真丹則妙於火候
在耳不然如何天地亢旱之極即向此火性之龍
求雨哉即人投胎之始非三緣之火不能結媾生
之後丹田之火不能養成是故四大百骸五臟
六腑十二經絡獨以心火為君命火為相始能傳生
化食以資長其骨肉此火不調則百病生此火一散
則百骸廢矣所謂法界聖凡同此心造要當辯其邪
火真火為可傳也能知性火真空性空真火則知莊
生之薪盡火傳吾佛以燈傳為命續有秘旨哉土分
之則崩金分之則缺水分之則絕木分之則折獨火
愈分而愈多愈聚而愈勝愈與而愈有愈傳而愈久
四行皆有體質無體而因物為體者也神乎神乎
不傳之密分燈列燄誰能知此而永傳之乎或謂五
公元712年
行皆能生剋制化共致太極之中和以成天地之位
陰陽五行一偏則五皆受病矣且天地陰陽
行雖或過偏終歸於正以其無情不致於太越度
人心陰陽五行屬於有情或偏而無所上則
越度顛倒錯亂無所不至矣故佛聖準天地二五
中和而制為教以詔天下使無徇情為太過不及
以率其天然之性也今以天地全功歸於陽火
有偏黨乎日不然特指神化之機使學者
會通蓋主乎陽則陰在其中矣又況三教九流
莫不主陽而為宗乎故陰為臣道妻道坤卦以陰雖
有美必從王事蓋不敢自成必成之以歸於王也五
干皆陽惟丙火天上真陽六曜皆陰惟日為真
無形之火周遍一切真陽之貫陰陽真知之貫
知行也此中之無內外一畫之貫乾坤太極也知
之乎天地萬物真陽不能所謂天地大德
日生生生不息之謂易心精神是謂聖金剛先後
智以無所住而生之伏羲最初所畫只一畫也只
一畫是乾卦之潛復卦之初非此一畫又從何處
見天地之心乎而楞嚴二十五聖於三科七大
圓通本根者即悟此一畫也初於聞中入流者入
一畫寂滅現前忽然超越者正以般若之慧屬
火能破痴暗無明復還全乾也即從上精一
熙天一貫之道與吾宗念佛參禪三昧門雖有
大小偏圓淺深頓漸而其取象於乾之潛復之初寧
有異乎或謂得此一畫如何使之即能生剋制化
非使之所能也如火之精神誰不具足正以妄散於
不能凝聚取足於己若能不向外馳求取足
於己則自能生剋制化於彼更不受彼生剋制化
堪受彼生剋制化縱橫摩盪無不自足也如自己
精神未能取足則求彼生我不暇給何能生剋制
化於彼又何能受彼生剋制化以成其通變至誠
能盡己性則能盡人盡物與天地參取足于己而
巳矣楞嚴以最初慧地真信中中流入圓妙
開敷以至五十五位金剛乾慧妙覺果海正如大易
乾初為復純粹精之一陽始終推於八八卦爻
天地之心何嘗為生制化之所變易乎生剋制
化其機用也即吾人之根根塵塵周偏法界如來
藏心妙真如性之機用也又如華嚴法界善財
最初發心文殊根本智乃至參五十三善知
識得差別智以行普賢願海末復從彌勒彈指歸毘
樓閣始終不離剎那三昧童子少陽
火之精也即最初一念無分別之心也文殊太陽
火之純也即全體根本無分別之智也普賢者即取
坎填離之果行育德而成其差別行以範圍天地
不過也夫無分別之初心無分別之本智而入
一切差別行海收攝群機歸本所謂終日差別
未嘗分別是處處得還此一畫根源於此
悟得則知復初善財不遠之初心乾初文殊
用之智坤普賢履霜六十四卦之陽
即用九之妙智智智必生其坤行六十四卦之陰
即用六之行行行必成其乾智以乾智生之以
行成之而覺性毘盧合陰陽而歸太極本體
善財末後彌勒彈指一畫入樓閣者正是
始終一畫初心乾慧不越一剎那際以獲末後純乾
金剛慧而一生圓成佛果矣又如法華之眉間
毫相光火之宗也日月燈明佛火之體也妙光法師
火之用也文殊龍宮龍女出娑竭海呈珠於佛
南方無垢成佛正是取坎填離為轉女成男
以出陰還陽而成正覺聊且折攝如火之可分可
合耳若悟分即是合則世法出世法不離一心之畫
所謂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理氣象數原自不
昧心外更無別法法外更無別心其顯仁藏用與吾
正偏妙協之旨寧可得而同異大哉金剛燄乎有
一念取足於己又何一真法界之藏而不自足哉。
五行五氣也世見五材無形之火則遍周一切
無息者也三一老人曰學薪不厭心神之火
傳焉事究竟神明亙古今野同錄滿空
物物生機皆火也火能生物化物照物而有焦
焚之禍鑽燧發之必賴灰斗養之置灶與釭以用
倫物協藝即用即藏非灶釭耶先中丞易編約
杖人此篇而回互發明之此真貫宇宙之寔際毋
驚其創也漆園薪盡火傳蘇門用光得薪
之者浮山學人弘智識于高座竹關
**三子會宗論
易書詩禮春秋五經皆具天人一貫之宗是孔子
刪定述作千聖百王師法者也後孔子而生者
孟子繼顏曾思三子而承孔氏之宗其所著述
皆直揭聖學王道之微以光大五經之統也此外
莊子南華屈子離騷其貌雖異究其所得皆能
不失死生之正以自尊性命之常曾無二致豈不
足與五經四子互相發明天人歸趣可為儒宗
別傳密旨嘗試論之莊屈二子與孟子同生
國是時也文武之道巳廢七雄爭噬所尚者刑名
欺詐縱橫天道人倫幾乎滅絕孟子能以私
淑時中之聖自任道人以性善言必稱述堯舜孔子
張仁義直黜功利正人闢邪說距楊墨尊君
父其道竟不能行乃退而著書使後世知有孔子
集大成者全賴于是孔孟同稱不亦宜乎然彼時世
道既巳交喪不能即身而暢行之雖有屈子忠貞
白之才事楚懷王圖議政事謀行職修方將致君
堯舜之上而同列害其能共讚毀之至於疏放不能
自達憂思而作離騷上述唐虞三代之制下序
羿澆之敗冀君覺悟反正還巳王卒小人欺詐
客死秦其襄王仍用讒言屈子江潭復作
九章天引聖以自證明終不見省遂決志赴汩淵
而死後之君子哀其不遇繼為歌章以廣之同名
詞使萬世下有忠君愛國不二其心不改其度
不忍偷生而甘死于義命者殆無有過於此也孔子
嘗稱殷有三仁伯夷求仁無怨孟子亦以夷為
清能廉頑立懦使孔孟得見其人讀其書能不以
殷之仁聖之清而許屈子乎殷之仁清孤自盡
無述作開世賴有大聖賢知特為表見足以
千古又況屈子離騷之經深得思無邪之旨足
三百篇之後正夫子所稱可以興觀群怨可事
父者也善讀騷者舉千古自怨自艾號泣天與
憂心悄悄天王聖明只以自求其不得君父故而
終使之感悟者孰以屈子之怨憂未能格君之心遂
不逮大舜文王哉舜幸瞽瞍自能底豫以獲玄
升聞而卒協帝使天下萬世之為父子者定文幸
尚有良心西伯專征服事殷使天下
世之為君臣者定屈子不能即身使懷襄感悟
忠貞貫於天地文與日月爭光何嘗不使天下
萬世之為君臣者不敢亂賊其心以自陷其名義
生死而定天命之有歸哉若夫莊子生平自能高
尚其志奮其身如鶤鵬之化潔其神如藐姑游故
著作獨揭向上一路天命性道為宗并三代
下之以聖智仁義為號者乃直斥之為大盜之資如
繼天立極伏羲神農黃帝堯舜禹湯文武周孔
顏曾皆得借之以神其發揮其中縱有奪有權
有實有正有偏天人交相抑揚之密在寓言重言
怪誕奇詭之外如所推尊廣成老聃壼子列禦寇
王倪哀駘它無趾兀者支離桑戶不祥之人
是皆借客形主互為激揚旨趣深秘引而不發使
於此驚疑怨恨感愴渺茫無可奈何無可適從
忽然而觸猛然而悟則自能如解牛承蜩九運
神行天隨嗒然劃然如疑始之攖寧季咸
卻走也是又孰能與莊子相質言外而悟其以毒
攻毒妙於破執而不破法也哉當是時也有孟屈二
子能以王道人倫親就治政至於遠出疏放而不
能見用又孰能舍切近聖智功利物色無何
有之天哉雖然不能即身使人宗之使其即身又
何以宗之耶方且有用為害無用為殺方且自
於材不材之間能使世人不得殺其身而不焚其
書是亦幸而免巳方且大言不顧優遊漆園
濮之上與惠子之堅白自嗚者尋樂魚水蘧蘧
夢蝶俱化於不知之天世所謂居易俟命遵法
世而不行險僥倖者能如是乎吾故以莊子道心
微之孽子也天之徒也先天而天不違其人也屈
子者人心惟危孤臣也人之徒也先人而能奉其
天也此二子者豈不交相參合天人於微危之獨乎
或以莊之為人獨貴於脫出塵坌之外不肯敝敝
為事謂天之徒則幾矣何以謂能先天不違
人乎不見自著內七篇大題目乎逍遙聖人
至人無名神入無功以堯之讓天下表之以此外
天下治天下堯御六氣即藐姑山神人不與
疵厲何嘗棄天下萬物哉繼以齊物論既謂之齊
是則明其不棄物而齊之也吾而喪我正是艮其背
不獲身行其庭而不見其人明鑒止水光影昭
然雖心境兩忘不失照應一參兩行環中寓庸
春秋懷之亦因是養生主則是不捨其生而有能
養之主在焉人之生也直但不罔其生者是其養也
蓋主其生之直而不罔者乃緣督以為經故能為
善而不近名為於惡而不近刑也為之也者無為
然如庖丁解牛無厚有間恢恢不犯鋒鋩
有餘地正是由於天理固然也吾喪我而致知
兩行格物我物不傷則內率天命之性以為經外
善惡之情而不犯是能誠正而養其主以此物我
無傷之主而遊于人間世使德充符以作大宗師
應帝王修治畢矣如此七大題目何嘗不與學庸論
孟及五經天命人倫相為發明哉第莊子全提
緣督經世御人不拘執其形器以妨通變耳如
易所云乾道變化雲行雨施品物流行正性命即
中和之能位天地萬物尚有疑耶世儒知慎
獨之微每遺其天命流行而自滯於善惡刑名又何
後世之以功利爭奪之資哉彼之知見如此
特不知莊子神化堯孔神化大易中庸
神化不能知之矣如果知也又何獨莊子為河
逕庭又且相襲莊子發明老聃之學開口
詹詹曰是老莊學流江左以故嵇康阮籍
之流而廢名教以蕩晉業此風不可長也嗚呼還知
世習五經庸孟而亦蕩其王道聖學之統者乎殊
不知莊子推尊老聃無為自然之旨以寓於經世
是彼善用不龜手之藥得裂地而封者也其拙於用
老聃者晉人之風流氂牛捕鼠適足自累
老聃之道高古渾雄獨跨百氏將與三皇五帝
象帝之先者也然彼未嘗一稱伏羲神農黃帝
文武名德似乎獨立一宗據所云云簡儉而退
守者多何若莊子浩蕩轉變曲盡其妙莊子
所稱無為自然歸宿人間世大宗師應帝王
堯舜孔顏之事吾故曰莊子托孤老聃無為
實是神乎堯孔經世孽子不然所稱大宗師
應帝王者請試觀開闢以來其孰有師如孔子
可宗又孰有帝如唐堯之可應哉此所謂精于道心
之微而能先天不違人者也蓋人倫而不知天命
則終惑於形器爭奪不能死生以此所出之天
歸根復命極天道而不知人倫則終惑于虛無
斷滅不能死生以此所在之倫為全體成人
地矣夫子生身於親也則當竭此身力以報其所
竭力不以孝則何以安此身於上下生死
臣子受命於君也則當致此身行以報其所受致
行而不以忠則何以當此身于榮辱生死哉婦之
配命于夫也則當終此節義以報其所配終節而不
貞則何以潔此身於離合之生死哉統此身世之
因于性命也則當使此身世以尊其性命尊其性命
不能以中正則何以超此身命于迷悟生死
使天下臣子人倫之道皆能如屈子忠貞即不
聖君而事不得賢僚同列不得善地而居但自不
變其操不易其世不辱其名不偷其生不惜其死惟
懷王之我君是慕惟楚國之我土是求作九歌以自
揚繼九章自表漁父自放天問自問卜居
自卜生死以之性命以之則胡為乎天胡為乎人皆
自有不容巳也復何怨乎復何憾乎嗚呼屈子
以能盡臣子之心以極人倫之變而不失性命
常也人孰能以道事君自問自招耿耿至誠
而不巳如屈子者哉又孰能使屈子奮于九淵之下
而申於九天之上哉惟盡乎人者乃能盡乎天惟盡
乎天者乃能盡乎人惟潔淨精微者乃能天人不二
後世之人孰能有能精道心之微如莊子者乎孰有
一人心之危如屈子者乎又孰有能存天人幾希
孟子者乎微者即於穆不巳之天命為不睹不聞
之獨也危者即顯見昭著人心為巳發巳形之幾
天人交際性命流行中和其惟聖人乃能慎
此獨于隱見之際是惟精惟一天理易于昧滅故
惟精之則得中人心易于流蕩惟一之則得和惟
莊子精于中則立而不倚倚則住于中如子莫執
中而無權也惟屈子之一于和則率而不流流則溺
於和如告子順情失性也此二者惟孟子得之
能辨其危微於幾希以道其堯舜孔子適乎時中之
性善以故莊子之與孟子皆能自全而不陷於
善於居亢而能無所謂進退存亡不失
正之聖人屈子伯夷皆能自盡而不陷于生尤
善於居亢而能無所憾所謂進而不知退知存而
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之聖人也使屈原伯夷二子
亦如莊孟而不死則天下之人皆藉此以偷生自全
名節萬世之下又孰能高其汨羅首陽忠烈
哉處亢之中有慷慨捐生不捐則失道有當從容
就義不就失身比干之死微子之去箕子之狂
與伯屈之死莊孟之生是皆重道尊身乃大聖大賢
大仁大義善於處亢無悔無憾其于易地則皆得
不失其正者也吾於是以潛而亢揭之用此三子
為斯乾坤變化之證據也況三子者業巳目窮千古
同一時詎有昧昧不知不相尚論者哉夫固各
潛行以泯其亢變各以怨怒戒懼而致中和其相
忘于無言也非世所知矣以事觀之似皆不能
身行道於世不知皆能即身抗俗獨行此志以能自
不委真善于亢潛而從心不踰矩也噫安得撼
起此三子者與論天流行妙密以會其宗果如
是乎安得驚起如此三子者與傳此儒宗別傳之妙
旨而不墜此文仁大覺真宗乎。
自評曰世不絕賢庸詎此後無有若而人讀吾
此論不大賞鑒同心者建一祠廟貌三子
像以孟居中左右屈同堂共席相視莫逆
配享千古使景仰天人不二之宗豈不為甚
事哉因題日鼎新堂書其柱曰三目巳皆空萬古
同堂更不許它人又曰自古生才戰國乃爾
同時不相見今朝共放毫光又曰誰云道並不
行當世心惟有自強我謂天猶未喪斯文仁者
見之先覺
薛旻曰方孩未嘗欲于濠梁園中存此如白鹿洞
濂溪淵明孔明何嘗不寓深旨乎繇李長者
嚴合充之曼殊普賢為佛兩足羅漢菩薩先後
專通真俗雙化而覺在其中釋迦牟尼佛譯曰
文仁覺覺杖人之苦心其誰知之。
**天地古今人心治亂論(自徑山請住祖堂時)
天地古今人心治亂機神玅在能幹其中
所謂最神之機者即吾人身心性命世人不知此
機而歸治亂天運氣數安知天運氣數皆生於吾
人之自心哉此惟佛祖能握性命之機使一切眾生
悟此安性命之法不為生死聖凡之所升沉聖賢
身命之機使天下百姓知此安身命之道不為善
是非之所迷亂世界賴有佛聖出生治易亂能
使人安身立命法人與世雖有變壞安身
命之法決不一日不明於世也如我佛出生之時
滿世界邪魔外道毀害正法阿闍世王與提婆
達多等無一時一事不是殺害慧命者佛不但
厭惡且生大哀憐多方救拔彼伎窮倆盡悉皆
化同佛轉大法輪為萬古成佛度生之標格即我達
祖師初到震旦斥相指心為諸家妒害乃至九年
面壁六遭服毒終得斷臂神光傳心以至一花
五葉開遍支那腳下兒孫踏殺天下迄於末世各自
分門列戶互相詆訾竟不能如從上佛祖挽回魔外
以歸正覺是豈真能得髓傳命兒孫哉即世間法
今人動謂三代上風淳樸人民化我問汝古
有堯生丹朱之子囂訟傲慢共工之臣象恭庸違
世有洪水之災人民厄於饑溺舜有頑親傲弟日以
見殺為事國有三苗逆命四凶之誅禹有水土之役
過門不入焦勞勤苦鞠躬盡瘁湯武救生民於水火
不辭征誅之名而受慚德之罪文王羑里之囚而
食子之痛周公有管蔡亂流言之加孔子汲汲
遑遑削跡伐木厄陳畏匡轍環天下至於出妻如喪
家之狗孟子不得行其志闢楊墨禁邪說豈好辯
不得巳也如上大聖賢遭此父子兄夫婦人倫
大變賊寇猾夏洪水滔天邪說橫議矯亂陷溺今人
有一於此殺身亡家敗國亂世無所不至如何
能成此熙皞治平端拱無為哉故謂堯不難以
下與舜最難是使囂訟之子九男二女事舜而不
作亂爭奪使此不肖之子能為敬順之臣是堯
不謂神堯可乎舜不難於攝堯之政與作九男
女之主而難於自處父子骨肉能使瞽叟底豫傲弟
忸怩是舜不謂之孝舜智舜可乎推之禹湯文武
孔顏曾思孟無一不是行人難行處人難處化人
化治難治者也故曰聖人人倫之至也能使如此
人倫以至不言而信不動而變無為而成非以至誠
盡巳性命之道能如是由是觀之世界治亂何嘗
有定惟知性命處亂亦治不知性命處治亦亂
須知性命之機最神全在人能幹則天地古今皆
在我矣今人動輒怨恨世界惡人倫壞世界之惡又
有惡於三代者乎人倫之壞又有壞於堯舜時乎
堯舜諸聖處之則治惟堯舜治之所以謂之堯舜
桀紂祖父見成好天不解享受將好世界
作壞世界好人倫弄作壞人不是湯武之來重
新命新民則天下復成洪荒人獸相食去也吾故
曰使天下萬世之君不敢桀紂之君者湯武之力
也使天下萬世之臣不敢僭逆之臣者夷齊之力
也使天下萬世父子不敢忤逆父子堯舜
力也使天下萬世之兄弟不敢管蔡兄弟者周
公之力也使天下萬世夫婦不敢不正夫婦
孔曾之力也更有使天下萬世朋友不敢為原
壤之朋友者亦以杖扣脛之力也吾佛祖之道至於
五宗亦當有集大成故吾作會祖規以追孔子
大成之意假如世法孔子刪詩定禮樂正大易
春秋使天下萬世三綱五常聖帝明王傳授
法則堯舜中道正始文武和道之正終不得
中和成位育為萬古天人一貫之道矣大哉天下
萬世有不知孔子集大成意而能為天下身心
之治者未之有也有不知孔子之治而能知佛祖
之道亦未之有也有不知佛祖之道而能會同世法
出世法斷斷乎未之有也。
**泰伯丹朱合論
古人隱德潛行密用古今之所能測者不得一
深心闡發之則其人終被不白之名吾欲為泰伯
丹朱作一合論可乎吳泰伯逃之荊蠻斷髮文身使
不悉其隱亦可謂忘厥天倫自甘狂廢者矣其誰以
至德歸之自孔子以三以天下讓民無德而稱許其
至德蓋原其心有成父之志成其弟之子之賢使
非身無知之俗髡然自放太王之意舉之是廢
長也兼廢賢也寢之是不能成季也兼不能成昌也
身為人子奈何使吾父有未遂之裏乎故佯狂自棄
以示巳無可立之德生平行事概乎未見所謂至德
是耶非耶至唐之丹朱政可與周之泰伯相提而並
論焉囂訟自恣傲虐是作朋淫家用殄厥世其
以至孝歸之杖人獨謂不然孔子可以泰伯為至
德吾獨不可丹朱至孝乎堯取丹之天下而與
之舜人雖甚不肖豈不知有天下之利豈不知有應
得天下與不應得天下之故而拱手而讓之他人使
丹朱不稱作亂少有忌舜受禪之意少示巳有
可立之才與夫可立之德堯雖注念有鰥亦無如之
何矣歷試諸艱之意見阻於子負神享民安素望
者終淹北面神堯之名何居焉使丹朱始而非不
肖則舜無得天下之理繼而不肖則舜無得天下
之熱故寧與九男二女同心事舜轉不肖之跡為敬
順之始終所為皆成父之志成父之名使與周泰
相遇九原亦當相視迎笑以為不肖何其
誣哉又何其微哉又不見武庚之與管蔡以殷之故
亂乎可見丹朱之後萬世無能及者也或有謂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如大王既能知子季之賢與孫
昌之可以其後而不知泰伯之賢則其知亦有
所未盡而大王王季不又泰伯所瞞過乎又堯
所以為神舜之所以為智自古稱之矣豈獨不知
丹朱之能退藏于密乎若大王隱衷未之發也使
泰伯引去大王自為廢長哉所謂泰伯深知
父之意與知弟侄之賢故不陷之於不義成父
與侄之德而大先人之嗣此德之至即孝之至也為
人子者孝孰有大於是乎即如堯也使不深知丹朱
能隱忍事人而讓位於賢則堯必不舉舜以成此
揖讓之事如舜不知丹朱之能甘心臣事於巳則舜
亦必不敢承受堯之大位各自相知相肯故能成
唐虞至治然則丹朱不肖堯舜之為君
可而不肖於為子則不可也故武庚之與管蔡
萬萬不如丹朱可知至如周公之智亦有不及
堯舜雖然此正周公知能通其變也周公非不
武庚管蔡也事不容巳勢如此行人只知以大
滅親誰知正以大義成其親乎周公大義制天
萬世寧居其過而弗辭正使天下萬世不敢
不義而自陷陷天下也此非周公之隱又何足成大
事哉從上聖賢之隱幾人能知之觀過知仁孔子
幾之藏密乎五臺弟子大續吳昌仍紀。
潛艸曰田單可以有齊而不有郭子儀可以有唐
不有朱虛侯章可以有漢不有皆隱讓也惜
不遇孔子稱之史遷伯夷傳中許由亦此意歟
泰伯自文周來不顯四百年後一布衣表之真青
雲哉杖人表丹朱之隱總以教萬世之讓而自造
一青雲耳然則莊子唐許謂之讓書可乎。
**詩論
詩者志之所之也持也時也莊生靈臺者有持而
不知其所持而不可持者也關尹言道寓永言言
志發其心苗寓興也深矣一闔一闢一正一變
一曲平一奇其音自諧其節自中殆以法持其
不可持者以時節宣其所之也乎雷風恒風雷益
有形者壞而聲氣不壞其明徵風力最大隨處
入以轉人動靜歸風有轉之者風教風俗以是稱焉
故曰風力聲氣傳心光心不見心以寓而顯故
風始是曰心聲興詩為禮樂之端自詠勺以至
首相喻志衝口玅協未嘗離也詩有六義寔是比
興賦三互風轉古今之輪焉詩有四可寔是哀樂
兩端感于中而相生者也風寫情景雅敘事理頌
稱功用之鄉國朝廷宗廟其概也約言雅頌
興于風而比興所以為賦三自兼六而三自互焉古
今之輪轉而不巳就海洗海聖人因之四可可以
可以可以可以也是遠近一多之貫也惟
興乃觀惟觀乃群惟群乃怨或謂怨則何以消之予
曰勿憂也怨不得巳而興猶不得巳而也貞之
起元也亢之于潛言者無罪聞者以戒攄其鬱結
雖怨而不怨也通乎元亢潛之道而知之即怒怨
而致中和四時行焉六龍乘焉詩還其詩吾何言
皎然曰詩之為道六經之先司眾玅之門徹空
王之奧但恐徒揮斧斤而無其質則伯牙太息
憨公曰詩禪一也吾宗以之接機山煙雲水飛
感物造耑不即不離而協在其中區區王孟
李杜磨戛聲律而巳乎然王孟李杜諸人諧音中節
時宜正變適其天然未嘗思無邪陶鑄糠秕
也。
虛舟子曰尼山一言蔽之思無邪攷亭曰夫
何為而作也知一言之提轉風力乎知一問
興之隨風申命乎書陽也詩陰也古圓也律方也
書以表禮詩以入樂其律則春秋變則易也法
開合吞吐性情辟如食蜜無中無邊因其不得
巳而轉之一澄一流一收一放節宣之道也。
丹裏孔子教學詩而及鳥獸艸木其寓深矣
蝶菴詩祖伏戲立象代戲祖鳥獸艸木夫寓
物而不敢正言臣子之誼也後來奇聞僻事
捉刀是又下古鳥獸艸水也別峰相見即邊
是中誰知吾師之寓一切隨風轉風也乎。
**正命墮論
孔子曰五十而知天命又曰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
過矣又曰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又曰
丘也幸有過人必知之秪如天命與易有何別一
知命一曰學易一曰大過一曰觀過知仁一曰
有過人必知之此意安在杖人曰五十以學過可以
大易矣人之過而墮也各於其黨類也觀過而墮
斯知易中之仁矣孔子曰易有太極是生兩儀杖人
太極有易乃生兩儀不極則不仁極不易則不
君子唯能易則無所不用其極能仁無所
用其易唯易則能習維心亨行有尚坎者陷也唯
習則能陷雖過於滅頂之凶能無咎也過則能墮墮
則能險險則能與人造命與人造命無不仁仁
無類不極極則無命不天天則無不過於
人唯過於人則能不取正命之食不執本分之真惟
不執取故能三墮縱橫如圓伊三點尊貴為法
身言隨墮為應身言類墮為化身言三即一一即三
不即不離非同非異故能兼帶正偏天然玅協隨分
昧任之則礙故曰類之不齊混之不得夫宗貴乎
而乃曰墮有疑者乎孔子時乘用中發揮旁通
無可無不可而集為四可超耶墮耶宗應無所住
去亦無變易大易不易周流六虛一切歷過而一毫
不動苟非學過而反復自反孰能無所不用其極
盡而至又安知向上無上造命也哉余嘗曰學易
乃知真宗超宗乃能用易。
中堂曰易以大過坎離小過收既未濟
過送小過行事有疑此而研極者乎人非賢智
之過不能拔萃窮上反下乃享其中不然子莫耳
世群庸庸厚福而安圈欄為淳謹何以服賢
智之志又何以賢智之我乎不超不足以為
而不墮不可安常折三番教亦多術豈得
哉徒膠常格不能盡變變至則亂苟非精一神明
而知其故者退而與民泯於日用又孰明公因之
貫反因而二所致一乎親逢生死大過之關
故如兩扇門開還其本然歷過一切小過事故
時措之宜因物付物不起一念別傳專門
激煉而展演出偶然寧可鄙猥短販而自夸
不超不墮也乎智曰息喘杖門益知淵源不二
徹底掀翻窮過一回又安知其堂窔而時享
一事寔哉愚蕩膠荒均難語此。
小子弘智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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