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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堂¶ (自动笺注)
福山勝覺寺密印禪師語錄第三
門人如暐等編
**上堂
公元1667年
康熙六年丁未春師受會同縣若水鄉魯沖眾檀越
同各菴眾大德請住旗山永興禪寺進院
山門百千諸佛莫不從此而入河沙三昧莫不從此
出出則行不出戶入則坐不當到得這般行坐
門門盡是法中王。
佛殿闍崛山中十號全彰標不就娑婆界內五濁
涌沒不沉沒之不沉六凡一體標之不就四聖俱平
兒孫受屈何須半是思君半恨君。
方丈據座云大展全提何勞細語髑髏汁巳盡
觸目見山僧只擇星中不挑日下燈且星中月作
麼生輕輕伸出拏雲手驗不分明不放行遂起。
公元1678年
戊午冬復受智目大德並眾居士闔山耆舊等請結
上堂師至座云百億須彌百億身毛端一露天
許多不受然燈記現坐道場法輪於此會得
麟兒出現鳳子呈祥不然只得依模照樣去也遂
陞座拈香一瓣香風廣萬民有道之聲舜
日高四海無虞之化爇向爐中祝延
皇帝萬歲太子千秋伏願位同北極壽等穹蒼次一
瓣香步月階梯在文韜而參通造化持乾柱礎憑武
以定煙塵爇向爐中奉三台宰輔八座公卿
現任尊官鄉紳士庶伏願恒隆國運永繼家璋這一
瓣香綿綿相續一枝秀出靈山密密單傳葉芬
從於少室此是第五回拈出爇向爐中供養臨濟
正宗第三十二世上靈下隱和尚座前用酬法乳
恩伏願迷悟同躋賢愚共證斂衣就座維那白椎
法筵龍象眾當觀第一義師云抬眸增一線用意
千岐會得轉身腳底已著泥山忍俊不禁拈第
二義通個消息僧問流水會合東去雲歸嶺上
如何師云相扶日月通天意運遍山河覆地心進
云且道言展事句不投機過在何處師云夜露凝
公元1667年
江岸風擺樹臺進云要提無相毘盧印須向千峰
頂上行師云誰是恁麼人進云日來並月往何處
作家師云切忌詐明頭問鐘鳴鼓響法令當行現成
本來請師示眾師云不須為蛇添足進云恁麼則寶
鏡當臺無私不照去也師云交光無彼此面面不相
瞞問大開爐韛普煅十方只如面目漢來作麼
見師云觸處無分清光一道齊進云臨濟宗旨還
借問得也無師一任雲興進云十方坐斷如何
第一玄師悉達不曾地天云密一步
何是第二玄師露地白牛角不全進云大用全彰
如何是第三玄師云拖犁曳耙在人間進云不列三
玄歸大段劈破其中作兩這裏如何得破師云鋒
覿面擬議實難通問西竺國王請益佛記俱成
道果東土檀越設供師將甚麼為佗師打云碎破空
花境安閒外人進云非個中人承當不下師云殃
闍黎如何旗山境師云門前秀千枝
如何是境中人云嶺上青百尺崖進云人境
蒙師指示向上一句作麼生云碧一輪滿清
六合輝問日出東山冰霜化時如何師云非汝
境界進云赫奕騰騰何得錯認師云如何是你不錯
處僧便喝師則打乃云烈日如爐冰霜釋化剛風
雲霧開機前會管取三世能仁挂壁上歷
代宗師眼盹額邊趙州柏子連根拔起金牛飯桶就
底打穿何故唯有佛祖分上本具天然法王中原
無造作假使火煉真金其色難比沙磨白玉縱美不
自已寶藏開時現成受用摩尼燦處自有光輝
明普一花宗旨歷歷全彰五葉規模河帶山襟繞
秀量包沙界無雙靈源玉派朝宗理合虛第一
永固萬聖推尊眼精明千賢輔佐論甚指天
地纔道稱利已人方云證果舉目前觀鈍置
少掉身看後惠愛有餘既然如此且道瞿曇老子
甚麼心力良久云天斗柄聯燈勝水山川
練長復舉法燈上堂曰本欲深山藏拙養病過時
先師未了公案出來與佗了卻有僧出問如何
未了公案法燈打云祖禰不了殃及兒孫云過
甚麼處燈云過在你殃及天童覺云這僧若是
個漢便與掀倒禪座不唯自有出身之路亦免祖禰
不了殃及兒孫師云巳如是掉臂不顧設若未能
仍將世間艸木叢林身中毛孔骨節化成一座物我
無殊從是是凡於中橫眠豎坐安之則喜居之
不厭作麼生掀若也掀得山僧退身有分脫或
塵塵盡作寶王處處皆為選佛場維那白椎
諦觀法王法法王如是下座。
湛輝大德上堂僧問識得一萬事畢萬即且
如何一師云破二成三從此出進云混沌未分時
師云未見兩眉橫眼上進兩儀既判後師云頂𩕳
一目山河如何西來大意云樹老猶如畫
山蒼偶似圖進云未審誰人會得師云碧眼胡僧不
知落處問飄蕩隨風何處達本來師云猿啼嶺上
鶴唳林間進云覺不自覺何所不覺且道覺個甚麼
師便打乃云見色聞聲耳中著水口傳心授眼裏
沙揮案一下云聞麼要且不是聲拈起衣角云見麼
要且不是既然不是聲色不是未免打殺
眾若道聲即是聲色即是畢竟埋沒老僧這裏
十個五雙往往放過若不放過作麼生若也道得
汪洋竭盡共證無生猛火聚中不藏蚊蚋設若未能
更聽一偈非色非聲非是窮源究本在山前新年
若遇雷震驚起潛龍上九天。
魯沖高明居士儀廷亮宇翠寰合團眾居士
上堂僧問龍女獻珠當成佛果檀信設供有何
德師云廓虛無倚聖凡一體同問不落漸次彈指
頓超時如何師云放下屠刀合道雕弓巳挂即無
生進云如是則不龍吟徒勞虎嘯風師闍黎
怎得這裏進云了了見時無一物師云如何是你
了底消息云雲水滿堂皆喫棒望垂一語佗方
云雲收天本淨風恬海自清問如何密密意師
云葉落垂丘壑花飛石渠進云昔日趙州訪二菴
主一問答為甚麼肯一不肯一師云休作這個
解進云且道意旨如何云崖分兩岸窄流水一江
寬問三賢利生六度佛出世三乘和尚開堂
何為眾師打云直下超凡聖別味巧施設進云疑
從此正路那邊回師云日燭當軒僧禮拜師乃
云當軒一條正路覿面無不最直返身一摺歸來
取頓超階迷雲散而一輪出現陰界破而五蘊
所以靈光獨耀迥脫根塵體真常不拘文字
到此境界身邊渾無絲毫滯礙目前豈有影子相瞞
前後空中無所住齊吼一聲壁立萬仞五果四向
同立下風理雖如是且道文彩字義落在作家手裏
未審還有相應處也無良久云語出篇中彰有道
超言外合無心下座。
月菴大德上堂僧出禮拜起震聲一喝便出師
掉頭不顧長安往來如何先照用師
白銀界起獅子嚬呻進云如何是先用後照師云鐵
山穿象王顧進如何是照用同時師云粉碎
鐵圍山推倒白銀如何是照用不同時師
立起白銀界耀破鐵圍山云所謂拈頭作尾遭塗
露影藏形受熱謾師云適來問照問用僧擬議
便打又僧出云答也答得玅問也問得奇孰不知大
有人不肯在師云佗為甚不肯進云驢鞍橋亦非
阿爺下頷木杓豈是先祖骷髏師云這個賊進云
和尚也是普州人師打云甚麼所在錯下名言僧便
喝師又打乃舉高原玅禪師云海泥牛銜月
巖前石虎抱兒眠鐵蛇鑽入金剛眼崑崙騎象鷺鷥
牽此四句內有一句能縱能奪能殺能活檢得出
一生參學事畢故將此語辨驗天下衲僧罕有契其
旨者如今觀來又瞞家裏不得故拈一句續成
舉似大眾海底泥牛銜月深深未透欲嗥吼怒
海神一鞭月輪吐出形無有巖前石虎抱兒眠
身缺威獰口欠涎淺艸深筋力迎風一嘯爪牙
鐵蛇鑽入金剛眼出頂𩕳由自轉擦得身光
開七八達收管崑崙騎象鷺鷥牽驗罷方兮
又勘圜飛出蘆花不見單山獨象別重天老漢
無風浪處作浪可謂沒殺魚龍山僧與有矢處加
不妨開通峻路且道為甚如此平徑旋歸去就
嶮山㟪𡾋少人登下座。
秀坤居士誕辰上堂僧問洞天境界不問
熟事若何云滿盤拓出明明不許時人
攀進恁麼千秋結就黃金萬里人聞一段
香師云闍黎鼻孔還在麼僧一喝師便打問椿
難報不倦山間福田裏面有何功德師云種禾不
是豆生苗進云已劬勞歸本有將何慶祝遐齡
云旗山峰萬年進云且道生前還落延促
無師劫石消日此翁無老時問慕道山心
已有居塵不染事如何師云麗水一金星流沙混不
得僧禮拜師乃云人天福報水中究竟何曾有盡
頭起滅不停無日了山僧正一場愁咄愁箇甚麼
今時受用佗日成人富貴皆由分定何足致愁
山僧所以愁者不為別事單單只為春秋迭變時不
待人日月往來光陰催我故所愁耳正憶之間幸逢
覺凡居士懸弧瑞兆之辰登山營齋供眾請舉佛祖
宗乘居士本意欲求壽山高聳福海彌深何不
將有求之心而便參無生之旨參到寸絲不挂處物
我雙忘時地一幻緣勘破覺得父母生前
纖毫垢穢父母生後本無半點塵埃日日自逍
時時罣礙五行不得四相豈能可以真得
彌天高壽可以實報罔極洪恩紅塵堆裏永夜
放光鬧市場中終日見道全憑此個威力不假佗人
相助這裏不求福而福盈萬世不修慧而慧足千
生不祈嗣而嗣滿區宇延齡而齡同太虛未審
奇特便到如是境界一喝云雲昨夜庚星現
日出今朝獅子鳴卓杖一下云拱峙千峰呈遠瑞歸
萬派長生下座。
盛我楊居士玉卿張居士煥宇李居士志達李居士
勝甫曾居士君錫居士上堂僧問自從識得
中事活計天然不浪呈如何天然活計云星
林木鳥月戲石潭龍進云衲僧以道為樂未審道樂
何處師云雅趣風和幽懷進云遍地
人皆理受用齊天那個知師云具眼難瞞進云如何
是齊天受用師云山侵窗林雲接戶低進云歸
和尚分上作麼生福薄難消問人人本具
何不回光返照師云一點沙泥洞口幾多蝦蟹
知歸進云初祖西來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為甚麼有
佛不成師云只為有佛所以不成這邊了了
那邊如何那邊消息師云秋月春花全在
世風流獨許個中知云天上有星皆拱北人間
水不朝東師云得何道理便恁麼道僧一喝師便打
乃云千谿萬壑東海不隱目前玅義群象分輝
北斗全彰向上玄微一念不興月彌霄漢六根
纔動霧隔關山影響混入推脫不下超宗運動進退
自由這裏方知見之不見逢之不逢有道得無
心者通且道無心界內通個甚麼徹底掀翻無覓處
笙歌一曲畫樓中下座。
君選居士上堂僧問自見心情見便破時如
何師云神光橫世朗耀絕塵埃進云到這裏揚身
不顧還有過也無師大地光彩槁木不逢
恁麼則毛端欲建千條路句裏還彰一段光師云
古今無異見只貴眼雙明士問峰頂雲開不問
大用若何云艸鞋獰似虎拄杖如龍進云
縱橫不知經幾度歷歷明明應世間師云鄙事難瞞
問多說不如少說少說不如自覺且道覺個甚麼
云德山焚鈔丹霞掩耳進云恁麼萬機休罷千聖
不攜去也師云坐視千聖澄觀昧已靈乃云四句
不立百非傾盡千差坐斷一道齊平這裏佛生兩
凡聖雙泯雖然直得一色邊事猶且未足觀光
約舉唱宗乘別有轉身一路所以威音那畔休話
如何曲為今時猶人施設可以陰陽地上啟死回
生有捷徑途中隻手相扶祖道毘贊宗猷鱗甲
俱備蕩漾三千羽翼齊周翱翔九萬如是共相建立
且道其間有甚長處遂卓拄杖云以道為親同四海
合心作友遍乾坤下座。
楚陳居士誕辰上堂僧問海屋添籌人間事延
生一作麼生師云莫隨花甲子披雲洞天進云
父母生前何處安身云北斗裏頭出頭沒進云
已生後何處立命云南海邊豁來豁去進云前後
坐斷作麼生師云旁列雖近誰敢抬眸士問一陽
來復萬物咸新上上人如何接待云石火光
垂手云中上人如何照管云電光影出身
云中下人如何指引師云尾上續尾頭上安頭
進云且道頭又作麼生安師云不敢輕於汝等汝等
當作佛問如何空劫巳前底消息師云瞬目
星現雲盡一輪孤乃云兩儀既判後光含大地無差
空劫未兆時體太虛古今本來人原無生滅
面目何嘗改變寒暑交馳尚未相催歲月遷更不
移動直向一毛端頭了當何勞答話呈機矧此天
不足喻其高厚日月不足喻其光明山不足
青秀河海不足喻其廣深如缾瀉讚之莫及
灰冷少分相應既到此聖位中無不隨心滿愿
延壽無不永世世集福福無不當來貴貴
上品前資親親脫苦輪雖尒般般如意未免
今時且未生前如何慶祝乃喝一喝遂敲香案
明明聽聽非聲六月冰花燄裏生若薦無生端的
瓊樓日午三更下座。
雲祥惟菴二大德請上堂僧問峰頭把斷雲橫路出
身行作麼生師云徐行斷流水聲縱觀寫出飛
禽跡進云衲僧本具超群志誓不隨人艸地且道
如何超群志師云胸懷意氣幽谷項佩光耀
遠林進云只如八林不動艸八水不動波底人來又
作麼生云旗山門下驗過始得進云若冰棱
走馬劍刃翻身如何管待師云明窗下安排進云
可謂得水時添意氣虎逢山勢長威獰師云事難
方見丈夫心問現前受用活計天然如何是自
受用云月來塘布影風到書文乃云霜天
雪夜雞啼點破乾坤清氣假言而復露晴空
過活水魚漏洩活鱍靈機豈在句以重宣所以
一心靡異萬法非殊臨機不礙應物無拘且道這段
家風誰人分上底事豎起拄杖云出頭天外無同
獨步寰中少共雙喝一喝下座。
鷂暢團純修居士覺本向居士省修居士同悅
悟本省世等請上堂僧問鸞鳳翀霄纔歇下鷂子
暢快出身來師云金翅邊難展翼進云今日雖逢
石鞏老箭鋒未舉過新羅云在難逃問曹源一
脈因甚列為五派云島嶼分諸國星河一天
五家宗旨是同是別師云縱有千般巧終無兩樣
風進云如何臨濟下事師云混沌誅開三寸劍寰
大定一聲雷進如何雲門下事師云眾流
斷無餘徑函蓋乾坤別是如何曹洞下事
師云道合君臣歸一體門開漸次接三如何
溈仰下事師云體用昭彰顯露靈機呼喚共交
參進如何法眼下事師云千山發秀無殊理萬
派分輝有助揚進云同中出異人人曉異裏還同那
個知師云只見錐頭利未會鑿頭方大悲千隻
那個是正手師云氣渾身得遇進云大悲千隻
那個是正眼師云兩眸雙瞽足能開云塵塵混
無私處處隨流玅音師云看已腳下著乃云
和光混俗理無彼此隨流得玅用有卷舒起大神變
祥光耀宇興大佛瑞氣騰空悉是化門邊事假使
坐斷化佛向上一竅作麼生這裏還許
拳豎指遠問近對得麼奪卻拂子撫掌頓足得麼直
機前薦得早成鈍置格外明規便落關闌俱到
如何退步震聲一喝寢堂歷歷無來寶殿
寥絕見聞又喝一喝舉世尊因文殊忽起法見
見被世尊威神攝下鐵圍山五雲逢云如今人有
法見佛見五雲烹茶兩甌師云世尊誠有定亂
之謀五雲梢有長志之見雖然如是不得大小文殊
鐵圍山裏走這一回至今大地人誰知世尊
落舉起拂子云會麼知恩者少負恩者多頌曰肅除
雜錦在秋嚴一陣風萬物有日春歸芳艸砌依
然分綠上疏簾下座。
成道高錫相極居士同緣譚氏請上堂
問集眾陞堂擬作何事云翻轉目前境挽回劫外
進云武帝不識達磨漂漂一葦而去相極師說
未審有甚功因師云頓超塵相外福際等虛空
且道衲僧分上作麼生師云一棒一條痕進云
如是不覺望風退師云也只看貨安錢問皇宮
瓊花子夜逾城事若何云沉齁夢未醒罔測
聖人心進云不統金輪王寶位雪山六載道方成且
道是為人為己師云天無私孤光遍界通進
如此佛日長明還有照不到處也無師云清無向
何處分明進云只如世尊一睹明星得悟便嘆
奇哉一切眾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便是這個消息
麼師云若遇仙陀客何須更下椎進云既有如來德
相為甚麼還成妄想執著不能得師明將蜜果
子換汝苦葫蘆進云如此性天燦燦為甚學人
迷卻師云你道釋迦老子還悟也未僧便喝師打
云火跳出烏龜如何夜半明星現師云何
處不昭然進云如何梅花帶雪開師云清香不自
昧進云帶梅花放過雲星宿露胸懷云重
偈言乃云夜半明星達本真輝天鑑地絕疏親
洞徹無窮盡嘆奇哉覺後人大眾那裏是佗洞
徹處試辨別看若辨得出凝然湛寂發明四智廓爾
圜明包裹十方滾滾鑊湯點成玉露森森劍樹化為
寶林豈特浪行不為分外儻然未愜更聽一偈眾生
諸佛既無別妄想緣同智慧因直下了然雲未蔽一
重恩報一重恩下座。
彬寰李居士美寰覃居士忠宇黃居士新泰居士
茂軒忠軒胡居士各團眾善女等請上堂僧問眾士
登山設供憑信地中今日到來有何利益師云
彈指超物立地與佛齊進云分上皆然只恐承當
不下師云撲破疑團子個個露心花問學得用
不問旗山得體如何師云金風消暑盡滿月
光進云假若鼻孔鐵牛到來甚麼相為師云杵
熱性命冷骨要回春三界無心何處法師
月到窗銜影風來動聲進云三界無法何處求心
師云牆邊向日籬畔經霜云心有無俱不
如何了當人間師云逢緣不滯境處處天真
乃云未達境惟心起種種分別達境惟心已分別即
不生心境兩忘頓歸實際地照雙行平展越世
樞機所以道真實之理證成法身照用之功作為報
土頭不昧處處皆由在天同天在地同地在佛同
在生同生謂之大道體寬不隔法性大機普振應
徹十方正恁麼時功誰人分上驀拈拄杖云會
門前殿後逢一人間天上更無雙下座。
若水雲山覺圜大用二大德同恒忍黃居士乾德
居士上堂僧問雲開岳頂日照水光生光
不問岳頂如何師云無足平如掌有梯愈更
進云既有高處因何親覲旗山師云一點若圜明兩
輪相互照問世陞座文殊白椎意旨如何云月
下弄琵琶云文殊曰諦觀法王法法王如是
如何著眼師對面忽擬千萬里進世尊便下
座此理如何師云東得一邊西失一半問將甚參究
了死脫生無常到來如何回避師云喝前出有漏
下契無生云到這裏方知兀兀浮生猶如勞勞
幻化空花云絲毫窺不破依舊迷人乃云見
聞如幻翳三界空花聞復翳根除塵銷覺圜淨淨
極光通達寂照含虛空卻觀世猶如夢中事大
昨夜山僧同在夢裏觀見文殊大士身乘獅子便
五臺竟赴靈山見世尊先作禮然後起云
喜賀世尊曰賀些甚麼大士世尊六通鑑照
眼圜明豈不知佗南閻浮提內岳雲山頂頭一比
丘字曰覺圜嚴修戒定旌崇道德佗日靈山會上
一座門弟子眾依佗方便勤修十善供養三尊
善法堂中又添數人因為此事特來賀喜世尊
善哉善哉惟願四天之下萬國之中個個嚴修戒定
入聖超凡旌崇道德積功累行勤修善果人天
供養三尊咸超苦趣說是語時天雨寶花繽紛亂墜
地搖六種悉皆震動驚得須菩提巖壑宴坐
倉忙速赴靈山一手搊住文殊大士大士我且
問汝當時已在楞嚴會上道見聞幻翳三界
空花聞復翳根除塵銷覺圜淨如許法塵甚麼
銷這段玅覺甚麼處圜你若道得這兩轉語不謬
稱為七佛之師若道不得搥折獅子腰去大士被佗
一問得無言可申無理可對觸發金毛獅子奮迅
出來大吼一聲各各逡巡而退山僧從斯而覺默默
靜聽下方罔明大士彈指一下百億尊光梵天
二乘聲聞無見頂相未審眾中還有單為文大士
出氣者麼便與旗山相見不然還請木上座代渠出
氣去也驀拈拄杖云意未涉簾纖孤光梵天儼然
一片何處不圜圜喝一喝杖下座。
元正大念大德上堂僧問玉曆早頒即不問春王
行令若何師云萬木叨光千山總色新進云園
百花猶未放山間何物出頭來師云靈戰出雪
特露顯東君如何新年境師云黃未曾掃時
來樹又青進云如何舊年人師淺水觀魚躍輕
煙看鳥飛進云只逢擺尾拖泥過未見搖頭解攫雲
師云既有解攫何不下手擬議師便喝僧亦喝師
打云這掠虛漢乃云艸木青花雨芳菲萬象發輝
千峰擁翠雷驚深蟄頻頻變動風和幽鳥數數轉聲
水涌波瀾獰龍跳躍林生瑞氣埜鶴飛騰物物造化
俱皆承斯恩力個個圜光無不觸處發現所以道天
上士豈受提撕中下之機鉤頭則且立言
一句作麼生道迷時實有三乘教悟後了無一字
復舉真淨和尚問一座主火災起時山河大地
皆焚盡世虛空是否主對曰教有明文安不是
之理淨曰如許灰燼將置向何處無對淨曰汝
所講者紙上語耳師云涵清之月未免明中墮影延
木之不覺暗裏抽條當時有個衲僧在數待佗道
如許灰燼將置向何處不妨上前對面一吹管取
老大真淨當下結舌退還識落處麼於此識得
中更有玅奇中更有奇若也未能行腳不開如是
艸鞋終被石頭欺下座。
上堂南泉魯祖杉山歸宗喫茶次魯祖拈起茶
盞云世界未成時便有這個南泉今人只識這個
未識世界云是泉云師兄莫同此見麼宗拈起盞
云向世界未成時道得麼泉作掌勢宗以面來接掌
師云一個把函就蓋一個把蓋就函一人不得受用
一人被他埋卻縱辨得出不知這夥破落戶是何心
行頌曰元宵美景月升爽氣清和夜不眠見得時
光人快樂頻添燈火豐年下座。
解制上堂僧問古人道有佛處即不住意旨如何
云住則三十棒進云無佛處急走過又作麼生師云
金鱗衝散浮萍綠玉驥蹋翻掩路青進云衲行徑
蒙師指涉遍歸來若何云鳥歇山自靜花罷樹
梢閒僧禮拜師拈拄杖云結從此處結疑團未破豈
休歇一下云解從此處解靈光晃耀端楷如是
塵塵聖制剎剎覺海不然逐境迷一生順世
千載若是超群自然方採鳳凰必不入雞栖
獅子終無戀兔嬭鐵鑄饅頭仔細充饑畫餅休勞
既然如此如何保任蔕固不愁結果時花切忌
風來擺下座。
 (菩薩戒弟子真慈號恒融真意恒通發心搶刻
 密印禪師語錄第一卷第二卷三卷伏願
 慧足常為佛法棟梁圓果圓永作人耳目
公元1682年
康熙二十一年壬戍歲季秋月板浙江嘉興府
 嚴寺般若坊附藏流通本郡信士吳知先書梓士
 倪天章刊)
福山勝覺寺密印禪師語錄卷第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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