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蔗菴範禪師語錄卷十
侍者智炅錄
*住東塔廣福寺語錄
上堂維那白椎竟師曰先哲得以表章後賢賴以模
範只恐當世衲子視之惑於流俗再勞維那註破結
椎曰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便下座。
上堂昨日定今日不定黃面老子已曾道過了而今
更為釘椿搖櫓豈有是哉喝一喝。
晚參一向不為事繁便是出路如來禪祖師意皆棄
置而不提無益而深思枉勞而日悵豈不慚惶煞人
秖如碧蘆灣裏白鷺齊飛黃葉樹頭流鶯其語作境
會者領過一邊有不將境會底作箇甚麼眼目良久
顧左右設有也是官驛裏撮馬糞漢。
萬佛懺會程美如檀越請上堂薰風乍動夏日初長
綠遍荒郊紅飛原野竹引新兒盡展擎霄之手梅多
青子各懷調鼎之心明明是大解脫門妙莊嚴路幾
多人把手拽伊不肯入若是知有底於無量千萬佛
所種諸善根者發一言千門交應施一機萬法咸歸
或瞻或禮無非劫外遠猷一讚一揚盡是目前要務
無所不投無所不契就中秖有一端釋迦曾拈拈不
出達磨直指指不清從上大老窮玄極妙未稱全提
今日美如檀越特請山僧舉揚說箇甚麼即得卓拄
杖曰福城有路原非遠信入何曾隔一塵。
弁山且拙和尚訃至上堂為達磨兒孫者適太平時
受清閒福坐安樂窩說自在話靡不爽心快意及乎
迷惑海中翻卻濟度蘭舟無明路上失卻光明寶炬
有幾人擔憂顧慮惟我弁山且和尚百丈克家子也
雲門超逸孫也義山闢草隱顯全該蒼弁揚旗正偏
兼到頑鐵成金大煩陶鑄三草二木總屬化機原從
上正大之宗風馳雷震辨此中欺罔之謬日麗星明
垂一令必存同體之念行一事深抱法門之憂山僧
以平日所見所聞或談或論莫不以法道為身心以
祖宗為性命所作巳辦更為諸人末後全提了也可
謂吳江楚水釣盡金鱗收拾綸竿應去而去尚肯循
情留念然則東塔今日長歎興哀又為箇甚麼良久
顧眾曰時當祖道臨秋晚相對無人話寂寥。
俞伯英追遠請上堂楓垂丹葉菊綻黃花煙浮隔樹
鷺起鄰汀此一段事靈山密付底少林直指底事同
一家理無二致人人有分法法無遺所以三世諸佛
以之成道利生歷代祖師以之全機大用一切眾生
以之受生變滅一切異類以之托化超淪以至昆蟲
草木品類有情靡不承此尊貴之力無處不樂太平
之音然則在諸佛為正遍知在眾生號性顛倒其故
何也只緣妄情忽起迷失本源生不知來死不知去
枉受輪轉無休息時豎拂子向者裏搆去人人腳跟
下有一條通霄大路從此踏開天上天下自西自東
不怖不疑無拘無束伶俜莫作天涯客大夢醒來心
自安。
上堂諸佛大猷隨機應現黃葉止啼一時方便老胡
心性欠融通九載少林向壁看喝一喝饒君做造千
般到底無過是麵。
隱道晴雲和尚訃至上堂妙覺兩三載滴水成冰鳳
山二十年坐聽啼鳥溪深杓柄長不行今時路鋤頭
三斤鐵自得古人心月排夜景賓主歷然煙鎖層巒
正偏不立秋林有語讀者攢眉出岫無心孰不仰羡
忽傳箇消息來謂巳唱還鄉曲子雖是公案巳完能
事畢矣然未免鴈行落落清淚潸潸也大眾到者裏
說箇全放全收不異啞人猜謎若言幻生幻滅還同
客夢頻遷且鳳山和尚端的在甚麼處良久曰羚羊
蹤跡難尋覓枉使波旬笑一場。
上堂豎拂子恁麼來者清響協滄浪之調不恁麼者
高明朗太虛之輝恁麼不恁麼兩頭截斷正是朝而
不莫寐者未覺如何道得恰好句擊拂子也勝普化
搖鈴鐸。
上堂人人為生死大事不了冰懷雪意越國揚州千
山啼鳥不敢聽著一路明霞無暇看著向無門戶處
拌命挨入若不從者裏討箇明白終為世笑是以氣
憤憤東塔雖則開門七事一無所有勉設筵席盪青
原酒點趙州茶大家飲一杯喫兩醆聽石女高歌看
木人起舞忽地摸著眉毛不可大驚小怪何故原是
自家本有底。
上堂舉九峰因僧問如何是學人自巳峰曰更問阿
誰僧曰便恁麼承當時如何峰曰須彌頭更戴須彌
師頌曰天涯作客未常閒白首寧親此日還攢蔟家
筵銷旅夢相看盡是舊容顏。
上堂客身盡向愁中老人事都從夢裏看在世諦固
有此事我衲僧家青菜白飯喫飽了長連床上伸腳
打眠極是快活有甚麼愁佛殿前踞坐僧堂裏閒話
逢熟識底殷勤意況見面生者平淡情懷天翻地覆
一總不管千真萬真何嘗是夢但悠悠之徒未可與
言拈拄杖是此等人則能信解。
上堂父母未生前月中兔子拜南辰父母巳生後水
底獺兒祭北斗大眾要識本來面目麼波斯騎馬夜
吹簫。
上堂無始時來一貧如洗六為賊媒劫其家寶撞著
石敢當連贓拏獲前村土地聞得不勝歡喜急忙到
東塔堂中高聲叫曰你者一隊禪和子不用愁何必
惱賊巳拏了贓巳獲了知得便了拄杖子聽見劈頭
打曰知箇甚麼他無語懡㦬而退大眾畢竟知箇甚
麼賊是親家。
上堂盡大地是衲僧行徑因甚出身無路曠劫來事
不隔纖塵何故摸不著達磨西來別無意思唯要人
了卻自巳且道自巳作麼生了此三句有人透得者
鐵壁銀山七穿八穴寤寐風雲唯資英傑。
上堂劍刃上行八面玲瓏針眼裏坐十分俊俏看來
也是平常伎倆衲僧親切處道將來良久顧左右有
眼如盲有耳如聾。
上堂舉九峰因僧問十二時中如何合道峰曰無心
合道僧曰畢竟如何峰曰土上覓泥猶自可波中求
水實堪憐師頌曰輕言合道貴無心餉午茶煙透竹
林切訝故人深在望野雲風雨到如今。
上堂見鞭影而行未為良馬一撥便轉豈是伶俐人
黃梅盧行者勤勞踏碓到底不會諸人點胸點肋自
謂是了恐是玄沙道底山僧為他閒事動起無明不
是不揣身退堪憐老未能喝。
上堂讀古人未見之書聞古人希有之事不自知手
舞足蹈技癢難忍山僧敢為諸人通之不是心不是
佛不是物是箇甚麼卓拄杖夜來吹玉笛曉徑落梅
花。
上堂有時垂一言是非競起有時施一默好惡不分
總在葛藤窩裏弄伎倆坑陷人山僧有箇出格句子
與諸人道了乃擲拄杖下座。
上堂識得一萬事齊休達其源本懷大暢拈拄杖曰
芻狗一吠野店先開金雞三號夜船到岸卓拄杖故
家風景原無變。
上堂不會禪道罔知祖意聽板喫飯閉門憨睡若要
此事相應須到者般田地喝真誠不是小兒戲。
上堂仙人洞口喚好隨巖上行隔花聞鳳吹此意幾
人明到者裏忘物我無得喪分不得類不齊始可言
得閒便是樂何必問長生。
上堂多方馳求絕無形跡忽然放下觸處相逢破草
鞋不著最快活十文錢買一升白米煮飯吃飽了高
枕無憂山僧要問你臥單子下失卻針筒帽樣尋見
也未拍案一下。
上堂從上佛祖臂酸手軟天下大老膽小心寒未曾
動著此事今日山僧全身拌捨要與諸人說箇清楚
驀伸手曰還我二七日飯錢來良久以竹篦打趁。
上堂好事未必多成好話不在多說山僧有一句子
最為緊要大家聽了喝一喝大事替你不得小事各
自料理。
上堂本分一著極是省要豈可卜度猜疑零碎攢湊
以為正經如十月時大雨連綿簷聲不斷村莊人不
得稻子登場切實愁悶富貴人不得租米到家為之
興歎臥不安枕食不下咽或一日清晨起來開門舉
頭看見紅日懷抱疑情豁然脫落遂躍然喜曰是了
是了雖則恁麼與本分事尚隔遠未有喫拄杖子分
在何故仙子相攜一路行大還丹在三山外。
上堂尊不在聖卑不在凡遠不在曠劫近不在今時
喝一喝且道是尊是卑是劫外是今時若不會故人
相見少應簡舊來書復喝一喝。
上堂魯祖面壁拙裏衒奇俱胝豎指險中弄巧胡達
磨望我震旦有大乘人跋涉遠來本欲攛行奪市豈
知此土牙家不容插入打落當門齒東塔從來不理
舊事現前事畢竟如何顧左右曰你們都是在行人
不必說了歸堂喫茶。
上堂東塔一味平常過日無有佛法與人說得眾中
大有不甘者秪如春雨連宵簷聲不斷還有趣向也
無若有雨點子與你道箇甚麼若無古人猶道一切
聲是佛聲有人道得諦當喫粥喫飯易地皆然良久
不然則山僧罪過。
上堂我若舉揚向上宗乘法堂前草深一丈古人與
麼說話秖管暢自本懷不顧傍人冷笑山僧不惜眉
毛別露箇消息卓拄杖谷底春雷輕吼動莫愁天下
不聞聲。
尼悟禪五十生日徒智覺請上堂尼問知有底穿衣
喫飯不知有也穿衣喫飯未審如何甄別師曰退後
緩緩斟酌進曰如此轉見淆訛師一喝尼擬議師曰
翻卻閒棋局笑倒爛柯人乃曰千聖頂𩕳上一著刀
劈不開風吹不壞直下便是擬議不堪東塔拄杖子
箝口多時智者相諳餘者罔測因太平覺上人為本
師初度開筵要發明諸佛秘藏不惜露箇消息卓拄
杖者裏搆得去父母未生前固知乾坤難老父母既
生後更看歲月長春施一機正偏無異路垂一句隱
顯非別時猶天鼓聲悉隨諸天所知之量一一遍應
秖如子湖要打劉鐵磨諸人知否閒將仙曲和雲奏
太古希音滿世間。
上堂釋迦未解髻珠咸知照明日月達磨未傳心印
朔望亦自有時日用頭邊有一句語不落功勳道得
著時如天馬橫行佛祖不讓非止踏殺天下英雄而
巳你道是甚麼句良久四月清和好生記取嫩綠成
陰繁紅如綺又是一番桃李參。
上堂夏日巳盡秋風徐來光陰荏苒大事未明得失
馳情是非留念默則沈埋劫外說則流浪今時衲僧
家如何稱得生平意拈拄杖曰總不如拄杖子靜不
沈埋那畔動不流浪今時橫遍一切處豎該一切時
要默即默要說即說譬如大海乃至蚊虻及阿修羅
飲其水者皆得充滿若英特之士沾著些子和心嘔
出以要言之橫拄杖曰如是恰好。
晚參舉黃龍贊禪師問僧甚處來曰香林龍曰在彼
住幾時曰六年龍曰世尊在雪山六年成無上道汝
在香林六年成箇甚麼僧無語龍曰移廚喫飯漢師
曰者僧一味本分故受黃龍籠罩黃龍百般妙用卻
被者僧勘破當時者僧若是箇漢待道在彼六年成
箇甚麼但曰芻狗吠時天未曉鐵牛奔吼意常閒不
然以坐具劈面便摵乃見衲僧家捋虎鬚也是本分
敢保黃龍拄杖子定有分付東塔如此批判還得麼
喝。
上堂擊動竹子香嚴合郢調以陽春開著桃花靈雲
快太平之風日東塔門前鴉鳴鵲噪從朝至暮無有
間歇可謂為人徹矣不見有箇塞斷耳根意在何也
不飲從他酒價高。
南山天愚和尚訃至上堂夫宗師家提唱宗乘激揚
大事彼乎此乎無異無同鑽之仰之有偏有正若參
學道流無參學眼逢甜脣美舌群然趨附見嚴聲厲
色恝然舍離要箇知好惡明去就全身荷負而不愧
者難得也須知南山和尚與山僧參同百城道同石
頭調同雲門住同西浙間有不同處者其恢張古剎
老而益堅為法求賢爐錘神妙道光德色馳耀域中
嗣胤化籌彌盈室內掀翻劫外條章屏疊今時齷齪
一副實心冷面正堪時流榜樣豈料先我著鞭調孤
韻寡後進初登何棲何泊所以幽衷耿耿淚下霏霏
哀哀蘆汀月皎舟橫渡再棹知來是幾時。
能休和尚同屠鼎臣包望蘭三牌樓眾檀越請上堂
豎拂子即此老釋迦橫說豎說不曾說得清楚胡達
磨直指曲指不曾指得著落天下宗匠全提半提不
曾提得妥當衲僧家東訪西訪不曾訪得端正惟許
當人夙有光明種子一旦煥然發現即同本得便向
紅塵堆裏顯妙神通鬧市頭邊作大佛事寶印不彰
文彩全露方圓任器宛轉隨機古來巳是稱尊今時
亦以為貴故如眾河水流入海中盡同一味頓亡異
相蓋我一指法姪能公不愛親情只愛大丈夫漢為
大丈夫事跨入門來要一彈指頃大事了畢致東塔
慶讚不及但做得箇無麵餅子略見主賓禮云穆穆
以拂子畫○曰佛之心儒之髓安於家出於世莫言
此箇非憑據。
先愚庵和尚十周忌日高閒大師恭爾知客請上堂
隨緣應用猶珠在掌順機出沒如月印川惟尊貴人
行奇特事若坐守寒嚴不動本位喫現成飯說自在
話何以仰模慈烈所謂欲激揚斯大事者須是超情
絕謂之人唱和同風尊卑一體針鋒頭上開無邊世
界藕絲孔裏立百億乾坤元氣賴於滋培正宗得以
丕顯法乳可酬知恩有在雖然此是東塔家常禮數
且拈過一邊何故或親見老人過底不待叮嚀自點
頭。
法華懺滿謝眾胡飛濤居士白蓮止飾師元在知藏
同請上堂種得善根深逢塵塵不侵非因塵不染自
是我無心古人恁麼道大是富厚有餘受用無匱適
當昇平之時故有純禧之象若祖師意未夢見在東
塔門下道流藉藉檀越彬彬到福城者盡是有心所
以得披君子之風兼被眾師之德念念無滯皆是法
華三昧步步超蹤莫非普賢行徑橫三豎四機機相
副撞頭𢾩額法法全該雖則隙駒電影卻也浪靜風
恬道本彌近彌親誼在無窮無盡要見始終貫徹敢
不輸情一縷遂豎拂子木童拍手唱高山石女含笙
和流水知音若問意如何鷺鷥飛入蘆花裏。
上堂人醉春風漁憨朗月養家一般生意各別黃梅
五百人盧行者不會佛法可得衣缽良久拈拄杖自
從相識以來未嘗敢忘疇昔。
上堂僧問諸方知識皆有妙用故能風動一時名喧
八表和尚冷湫湫地有甚長處師云久參宿衲果然
高鑑僧曰某甲今日不著便師曰鬧處正好插觜乃
良久召眾曰還識五山鈍叟麼庭前柏子青青在世
上何人共歲寒。
上堂拈拄杖曰者箇事大有人不識端倪在且識得
作麼道良久卓一下鬧市總無癡夢到閒情卻與暮
年投。
上堂舉趙州在東司上喚文遠遠應諾州曰東司上
不可與汝說佛法師云臭氣薰人猶不知頌曰內逼
連忙趨後架尚有工夫說閒話春深花事巳闌珊不
知多少在亭榭。
上堂我說三乘十二分教如將空拳誑小兒老釋迦
雖有父訓母憐之道未免出盡家醜好與三十棒今
日且放過何謂萍水天涯客冤讎不可深。
出隊歸上堂舊歲出門底不必再提今年歸來底巳
極分明知有者頓拔疑根通身慶快據明眼看來雖
則慶快巳涉程途有一句無出入無去來在衲僧分
上如何即是顧左右春光相共惜無恙故人顏。
上堂入夏來頃刻間一月過矣然黃瓜生苦菜秀老
樹多陰涼風在牖者裏好箇消息只是無人肯信所
以老趙州一生不雜用心雲巖在藥山二十年秪明
此事有謂水牯牛巳調馴了鼻孔不須穿切忌將錯
就錯你道東塔離離披披有甚利益良久北窗高臥
處卻有上皇風。
端陽上堂當午令節世俗風規讀騷興感采艾懷人
炊角黍處處煙清泛蒲尊家家沈醉我東塔門下桃
印靈符用他不著雄黃蒲酒亦非所宜無柴少米粽
子不曾裹得手頭扁短盛齋不曾整得若兩眼相看
一味省事門頭戶底巳見寥寥堂奧中間誰肯跨腳
再斯計較將無作有做得一箇鐵酸餡雖非佳品咬
嚼得破滋味實是不同以拂子畫○相托呈曰請。
懸宇禪人病中耑使請上堂西子湖頭脫白巳知松
柏耐寒南屏山下棲遲直以須彌靠穩惓惓於山僧
遠近無間切切於自巳饑渴是懷二十餘年平坦崎
嶇苦心勞力生死海遙尚未到岸今在沉痾自知風
前燭影川上月痕豈能長久循思水源木本亦謂恩
大難酬特耑使齎香致敬要於生死交結處討箇出
身活路古者有言大事替你不得小事你自抵當雖
是一片婆心未免舌頭拖地山僧口門窄隘煩大眾
為他轉一語良久卓拄杖但把萬緣俱放下何愁不
到太平時。
靈峰拙嵒和尚訃聞上堂太白峰前同時作息獨性
傲別互相不肯後來溪南山北相見甚難知在五磊
揚化聞得以臨濟七事加砒霜鴆毒和合為藥凡學
者入門不問為佛法來為遊山來俱與一服要他箇
箇廢寢忘餐放身捨命絕後再甦復與痛棒謂之活
命靈丹諸方沸喧山僧疑著每欲詣山頭細說今時
利害略傾契闊之悰隙駒閃電遂墮因循倏焉老大
彼此縈思適聞箇老漢以法社凋傷之狀耳不欲聞
眼不耐看西風一陣秋江起散手翛然還故鄉四眾
悽愴山僧驚愕蓋法門衰落祖道荒涼此誠為憂也
若是本色道流向者裏開正眼志復勇健好好看方
便珍重光陰莫輕玩。
上堂拈拄杖者箇不動著時放在青苔壁邊寒暑相
陵塳塵封裹未曾將眼看他忽提起來白蘋岸上紅
樹溪頭百丈偕之玩月趙州攜之探水驚蛇出草打
鳳沖霄隱顯全該神化莫測雖然若是箇中人決定
道箇不必卓一下。
結制上堂金雞唱午夜芻狗吠天明識路裏奔馳底
定言正偏兼到霜飛楓葉下風靜鷺鷥眠情塵裏交
輥底決謂人境俱奪恁麼領略正是心無一定事有
千差若有志者向父母未生前猛著精彩忽地打破
漆桶可曰是大丈夫為大丈夫事喝。
復舉雪峰示眾曰盡大地是解脫門把手拽伊不肯
入一僧曰怪某甲不得又僧曰用入作麼峰便打師
曰二僧標格實是可觀雪峰拄杖猶不放過有來由
沒來由一片剛腸何處求。
魯存知藏方德茂居士請上堂法昌在昔開爐日行
腳僧無一箇來東塔今朝援舊例禪人百數盡英才
既是英才必合知機識變語默不落始終出入自忘
表裏大藏小藏巳知來處或長或短一切隨緣處處
是出身活路頭頭是自巳神通斯則巳躬可辦信施
可消若更問如何豎拂子者裏恐難測此外欲何為
上堂千聖頂𩕳上一著子非世智辨聰所能求豈愚
癡暗鈍可以得還他英特之士旨得言前機轉量外
光陰固是難駐寒暑不必驚心趙州無雲門普打得
徹即是諸人眼睛頭一著子雖然不得喚晝作夜。
大慶院智侶智眉受戒請上堂一切法門千般萬種
拈拄杖秪要者裏信得極切悟得徹頭巳知有未知
有到我根前如菱花在照妍醜自分所以垂一句可
以權衡佛祖轉一機可以引跂後賢有時向背情忘
穆若清飆扇物有時君臣道合藹如溫旭被人境風
雖大不能動搖時節到來生平志辦喜大慶有是家
傳同末山騰其路沸庶不負釋迦老大德苦口叮嚀
卓拄杖此但躬行追閃電更無餘事論單傳。
印山大悲懺檀越張姜龔同請上堂翠擷爐峰瀾增
鑑水漁歌遠浦雞唱鄰家明明是大士慈化要津的
的是當人出身正路但未曾有箇入處驚疑者十有
八九信入者百無二三若是當人從無量劫中於大
光明藏裏與普門大士眉毛撕結過來到今世門頭
隨自巳之信樂任自巳之施為應機發用各得其宜
所謂佛法世法也在裏許祖意教意也在裏許慧命
壽命也在裏許確承先德風裁實展後人榜樣豎拂
子能行是者斯文有在可為釋迦後裔擊拂子。
除夜小參千方共治一病是甚麼病萬機同顯一心
是甚麼心如識得病根知得心源隨儉隨豐一任年
來年去立志立業可為有始有終便知洞山道體得
佛向上人方有語話分若是本色道流豈肯倚他門
戶傍他墻壁德山入門便棒精神未改於常臨濟入
門便喝力量不過如舊山僧從年頭至年尾橫瞠白
眼高視青霄疏慵閒放樂在其中忽有箇漢出來道
和尚恁麼過時正是蹉跎餐素潦倒無成許是大了
當人或徇情轉換隨境飄流到水窮山盡處能踏出
一條通天大路始稱駿步不羈喝一喝。
復舉玄沙因僧問如何是學人自巳沙曰用自巳作
麼師曰玄沙如此酬對可為風恬浪靜至治大觀爆
竹笙歌太平樂事雲門道沒量大人向語脈裏轉卻
醍醐毒藥不可不知東塔雖到年窮歲盡不可便與
麼休去罷業忘功無異路不知今夜幾人歸。
講法華經畢書記邃龍河薦祖澄泉行可中和老宿
孫瓚琳侍者請上堂豎拂子沒量人以此妙慧開悟
眾生直如麗日當天春風鼓物枯梅結子石筍抽條
一雲所雨隨類均滋大小根莖扶疏夢就晴翻麥浪
綠遍千畦風送落花紅鋪滿地一一明了箇箇無疑
可謂郢匠登筵巴人卷舌矣山僧到者裏不是重扣
瓦缶而亂宮商但有一著也要得知娑羅塔前箭鋒
不讓半葉舫內肋下還拳有時氣似冤家膠粘不上
有時情深父子刀劈不開軒騰無忌見一時龍象之
英逸韻流傳為五山耆舊之表此是澄泉尊宿親見
清涼老祖底杷柄中和行可繼踵接武家聲規步奕
葉源長入滅巳三十年今日邃公志切佩其提訓心
甚殷於追思恐年深日久山中若絕聞雲門古調則
人間焉得知尊貴宗猷故要山僧添箇註腳使後之
學者知得古人之心如見古人之面大眾秪如道是
生無滅真滅無生向甚麼處與諸尊宿相見良久古
路迎陽青靄合新篁拔地綠陰多。
當湖陸鶴田侍御迎大銅佛入天寧請就本處上堂
水曲村灣苔封古殿綠暗紅稀風光溢目人人道老
釋迦向者裏六門不掩四衢絕蹤月昇夜戶燕語空
梁雙足跏趺古今坐斷殊不知者老漢於諸國土平
等隨入剎剎塵塵無不是他安身立命處所以應機
出沒隨智卷舒二邊不涉中道不居千差萬別逸格
變通有時高低俯視多士從風有時賓主抑揚一言
定旨入天寧極稱尊貴在檀越大屬福基秪如道去
來不以相動靜不以言如何道得恰好句卓拄杖雖
云步轉威音外慧照仍分秀水邊。
蔗菴範禪師語錄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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