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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堂三¶ (自动笺注)
東山梅溪禪師語錄第三
嗣法門人真解等編
*上堂
師宗州觀音閣誕日養浩甲科楊英張懋
雷運通杜貞杜元徐明朱超鳳蔡萬高徐運通同
監院海順等請上堂問久嚮和尚悟入三摩非生非
滅因甚又道降生師云獨露堂堂人不會故將安置
在斯辰問海眾雲臻不問和尚示生有何祥瑞
云半嶺雪一庭煙柳云祥瑞且置秪如師陽眾
精誠未審利益有多少師云數不完記不盡問如
何是一無萬有師云春暖百花放進云如何是萬
歸一無師云秋萬木凋進云有無未彰如何
會師拄杖云向這裏薦取空徹問人人念佛佛念
甚麼師云念空徹問和尚生辰不問二親劬勞
報答師拈拄杖云單憑此個力乃云寒去來
似箭居諸往返快如梭一從策杖來昆彈指經今
六載而今欲返夜郎不意諸檀留此住各以一
香并一花持來為我初度兼請陞堂把舌饒頻撾
法鼓丹霄一條白棒驀拈出下下都痛處敲點
點血星飛碧漢星辰日月悉昏暗盲龜跛鱉怕怖
稽首座前方便宗從不涉言詞貴當直下
設使與君談論瞿曇詎肯拈花枝應識人人
體具一非即也一非離秪因妄想攀緣所以長年
鈍置二六時中須自強莫教碌碌圓常前日
子如花費只恐臨時自傷趁斯力健與身壯抖擻
精神一上非滅非生坐斷無生曲子憑敲唱無
曲子且置如何是非生非滅一句秋來諸樹皆凋
葉春到群花盡吐香拄杖下座。
觀音誕日戒子上堂祖道中興如何舉唱師
春風浩浩雷吼進云王道遐昌如何讚頌師云
祥雲冉冉河山進云秪如天下太平民樂業又
作麼生師云村歌社舞自成曲問太陽門下日日
明月堂前時時九夏意旨如何師云這是甚麼所
在說秋說夏進云如此慶誕一句作麼生師云
三瓣栴檀一雙樺炬乃云幾片錦雲騰梵闕一簾
雨點禪林陞堂為慶圓通誕聽得黃鸝佛心擊禪
床云聞麼聞麼於此聞得凡舉一念一觀示現
百念則百圓通現前更說甚麼三摩地自在心南
海岸紫竹林紅桃綠柳盡是滿月慈容鳥語風聲
普門相顧左右云且塵塵覿面一句作麼生
見聞端的如能透等閒何處不圓通卓拄杖下座。
十月初一傳戒上堂四月初八說戒清絕十月
初一說戒絕點純清雖然怎奈天榜山未肯點首
故他道仁者祖基業傳佛心何不橫拈白棒
根源使人當機徹證直下荷擔甚麼龍盂虎錫
臥具田衣甚麼冰清梵行雪淨毘尼不見道惟此
一事實餘二則非真時珍珠泉忍俊不禁勵聲
爾這漢又偏耶豈不禪定智慧以戒為基菩提
槃以戒為本三世能仁不由斯證道歷代開士
誰越此度人故過去諸如來斯門以成就現在
菩薩今各入圓明未來修學當依如是法與論至
此焂忽霜風入座寒月澄空珍珠泉依然湛湛天榜
山照巍巍敢問大眾且道天榜山說的是珍珠泉
的是分析看若分析得則山僧四月初八與十
月初一說未曾說著半字諸人十月初一四月
八受未曾領受一法陀陀人人本有光灼灼個個
不無這裏一任手把豬頭衣包狗骨其或未然
將新戒體搭起舊袈裟
惺源請上堂霜風颯颯林葉飄飄涼霧籠山寒雲
鎖樹山僧掩室把爐燒聽得堂鐘鼓敲偶登曲
彔木棒喝不相驚起海底泥牛吼崖前石虎哮大
眾且道明甚麼邊事俱胝但把指頭普化惟將鈴
鐸搖卓拄杖下座。
普安縣綠蘿尹正黃玉馬顯張夢蘭
上堂爛熳春光二月桃花是處吐枝鮮靈雲打
失娘生眼流播人間今古豎拂子召大眾那裏
是靈雲打失眼目處試檢點檢點得出始知重重
煙景非從別處開敷歷歷風光盡在個中發現說甚
劉阮溪邊馬蹄踏踏燕語嘈嘈塵塵
藏門處處真如雖然眾中莫有不被境轉者麼
無不免據款結粉蝶尋芳穿檻外鶯出谷繞枝
雖然滿目春色切忌遭他換兩眸
公元1715年
康熙乙未六月十二駐防王守戎洎眾居士等請
普安縣圓通寺到院上堂圓通山頂別是乾坤
參天樓臺接日鳥頌劫前之泉鳴個裏之琴可
古今勝地龍象真蹤到此不弘宗教禪子何以
不免八字打開普使當機透脫震威一喝云聞麼
這裏聞得始知一喝賓主照用一時行又喝云且
道這一喝是賓是主是照是用於此脫然省去一任
宗門真表臨濟遠孫料揀斬新揭示三玄要劈
指揮甚麼金剛王劍踞地師子探竿影草喝不
作喝脫或未能仍向圓通山頂一一覷破始得。
浴佛上堂拄杖這裏毘嵐無憂樹悉達
即今下生手指兩儀足行七步諸人見麼卓一下
云又道天上天下惟吾獨尊聞麼若也聞見分明
人人兩耳圓通個個雙眸炯碧所以即此見聞
見聞無餘聲色可呈君個中若了全無事體用何
妨分不分這裏始知二千年前九龍水浴的與
今日一眾舉手澆的無二無別無二無別則古
悉達即今悉達古之四月八即今四月八
纖毫變易雖然即如四月初八前還有山
啟口處也無顧視左右下座。
傳戒上堂袈裟云會這裏會得便會佛性戒珠
心地霧露雲霞體上衣講甚麼防非止惡重難
遮如謂不然遂度袈裟云且從這裏擔荷
公元1683年
師於康熙癸亥冬貴筑棲霞乙丑撫軍慕大
檀越暨闔省文諸公重建本山值豎殿日師集眾
上堂揮拂子云棲霞開建餘春幾度遭逢兵燹
不是宰官護念曇花焉得復重榮召大眾云諸昆
看看山形鷲峰凌霄一水拖藍於側群
俯首於前花吐色香鳥談梵偈巍然高拱北闕
偉壯南黔始闢於先明弘治之年復經於本朝
公元1734年
王之建廣集龍象大結勝因豈意甲寅鋒鏑殿閣
雲水蕭條香花澹寂不期撫軍大檀越并闔
省文諸公不忘靈山記莂咸生希有信心金布滿
園剎新一色令慈風再扇慧日重明喝震洞口
雲棒敲松頂之月可謂源復覺樹然雖
是你諸人還知慕大檀越并文武諸公信心出處
若知出處何妨一毫端上現寶王剎坐微塵裏轉大
法輪脫或未然不免重宣以偈此段因緣非偶然大
都種自劫初前祗園今日彪炳永壯皇圖億萬
下座。
昊天閣落開光上堂師以拂子打圓相云昆仲
見麼此是清淨自然覺皇如來三千二百劫所證之
所謂大神光大慈悲光大喜捨光大忍辱光大
公元692年
平等光大柔和光大自在光大利益光大如意光大
智慧光大吉光大解脫光大功德光大皈依光大
圓滿光大無礙無能勝光今日在我開府慕公不
思議海中放於棲霞頂上普照三千大千世界於中
山河國土動植飛潛凡遇斯光者悉皆當地解脫
大眾既是清淨自然覺皇如來所證之光因甚又
開府慕公不思議海中放出這裏會得始知人人
六根門頭靡不放光動地個個五蘊山中不無吐瑞
凌虛何有聖凡之別迷悟之分敢問大眾開光
一句作麼生良久琳宮重建金仙盤結
雲勢自然筆點一點云十七大光開此日人間
上照無偏
成道觀音寺松雲禪人同眾請圓戒上堂不住
皇宮雪山六年苦行太無端明一點凌空現照
得頂𩕳沒半邊拄杖大眾云諸昆仲那裏是迦
文老人頂𩕳沒半邊這裏會得便會大地普觀奇
三歎以至雙足披凍雲下談空說有花枝
正法教人遞代流通這裏比丘二百五十戒
不具巳具菩薩十重四十八輕戒未圓已圓又何須
鳴鐘陞座相分條而謂之戒耶倘或未能一年
度逢斯日引諸人說悟迷圓戒畢下座。
公元1687年
康熙丁卯年正月十五日開府大檀越請就本山
結制糧憲慈母太夫人營齋上堂師詣座前
一喝云喝震雲開嶺外以杖擊座云杖敲花吐
鳳山棲霞頂上燈王座信步高登孰敢先顧左右
云還見麼策杖便登拈香云這瓣香位尊北闕壽等
南山放之則千邦皆治卷之則萬國咸寧爇向爐中
端為祝延
今上皇帝聖躬萬歲萬歲萬萬歲欽願四海宴而干
戈息八方靜而甲馬休次拈云這瓣香義清似水節
如山瑞氣以擁一人祥雲而覆萬姓爇向爐
中奉為滿朝文武國公卿並及重建本山都憲
大檀越暨通省當道勳貴伏願當作皇圖柱石恒為
佛國金湯再拈云這瓣香冤深河海禍重丘山棒喝
中一得人天座四回供養前住普門堂上
臨濟正宗第三十二世先師靈隱文老人用酬法
乳伏願生生誨人無倦世世接物有方斂衣就座
白椎師舉子云這個喚作第一義諦
不少喚作第一義諦錯過太多左右云且作
麼生第一義靉靆祥雲谷口繽紛瑞氣結峰
如何東山境師云生石一嶺集鳥樹千株
云群緇雲集法曇殿共和陽春一曲如何東山
人師云拈杖撐禪月陞堂佈法雲進云人境蒙師
指示秪如傅太夫人山營齋供還是純嘏
還是海屋添籌師云一片風生隴陌無邊
江濱進云恁麼一箭雙鵰也師云幸得
座證明問如何天命之謂性師云日出峰巒香閣
暖風林壑石門寒進如何率性之謂道師
渴飲饑餐落落冬裘夏葛翛翛進云如何是修
道之謂教師云說偈雲生談經月滿堂進云一簾
春色人皆見獨有吾師見更真師云是峰皆聳翠
不棲道本無言為甚許多絡索因言顯道
究竟來原無一字還是的是不說的是師云桐葉
風剪杏花露滋云和切莫語默轉師
卓杖云是語是默僧罔措師便打一僧作禮起目顧
四方云是處俱不見未審那裏見師云有見見時
正見四方聽勢云是處俱不聞且道那裏
聞師云不聞聞處是真聞問如何萬法歸一師云
鳴風過處進云一歸何處師云犬吠客來時問十
五日巳前當轉何法師雪飄香侵丈室進云正
十五日作麼生云爐煙結篆出廊楹進云十
五日巳後如何會師鐘鼓堂前擊動人天
下定交參問法巍巍人天濟濟和尚以何法利人
師云短杖敲開銅嶺月圓驚起聖泉龍進云如此
黔南眾姓均霑雨去也師云不勞讚嘆昔日
說法昆水今朝說法黔山未審昔日的是今朝的是
云日兩輪宇內進云恁麼遇緣即宗隨處
作主去也師云香花一路擁杖頭乃云昆池遊罷轉
黔南掩室棲霞經幾年今日開堂聖壽龜毛拂柄
又重拈是以龍象交參皇風地厚水雲聚集
佛日天高不期我傅太夫人希有心營殊勝
敦請山僧弘揚此道偉濟人天欲說即心即佛猶是
玉蝶穿花零碎錦欲說非心非佛又成金鶯擲
垂絲不免將此龜毛拂柄拈向諸人面前註解一上
致令賢愚老少知心源水源共湛貴賤高低識性
山月同輝遂拈拂子召眾云諸昆仲看看龜毛
一自普門室內得來幾向華王座上拈出能殺活
當機能縱奪於覿面只是不得不得雖則
不得卻能放大寶光照諸剎土是故諸佛於此
談空說有列祖於此得之接物利生聖君於此
垂衣治化宰輔於此得之福國民庶於此
起家治業衲僧於此得之演教弘宗按下子云
龜毛拂柄既有如光明如是利益因甚又借傅太
夫人信心為之點出於此會得不特會拂柄光明一
遍覆便會夫人信心億劫長存這裏則鳥啼花
無非即心即佛玄風雲澹盡是非心非佛之
妙明歷歷諸佛分上此段光明不增活潑潑眾生
此段光明不減所謂黃頭碧眼開口白牯
奴易展眉恁麼各各圓成各各具足則且置如
何是開堂祝國一句風扇山河玉版時日
月長復舉三聖道我逢人則不出出即便為人興化
道我逢人則出出不為人師云秪如山今日
登寶座普集人天且道為人不為人是於此下得
一轉語不惟不觸於三聖亦且不背於興化脫或
能聽取一頌悠悠綠水雲澹岌岌青山月明
得消閒三昧法橫拈短杖任遊行結椎下座。
明空曹居士設齋上堂士問如何賓中賓師
雲瓢雪笠走風士云如何賓中主師逢場
戲任歌舞士云如何是主中賓師云堂撾鼓四方
聞士如何是主中主師云坐斷白雲不出戶問如
何是第一玄師云南明水釣魚船進云如何是第
二玄師云銅峰頂上孤圓進云如何是第三玄
云石橫穿照壁山進云如何第一要師云陞
撾鼓進云如何第二要師云聽法要知音進云
如何第三要師云受齋須捧缽進云玄要機關雖
迥別不出尋常十二時師云只容如是不許恁麼
道乃云三玄三要個裏風光四主四賓印劫前
春色當陽如領不必如雨直下承當
須喝似雷轟人天眼目憑開佛祖權衡任握顧左右
云要識玄要機關鳥聲裏碎要識主意旨
山色雨中多卓拄杖下座。
公元1710年
誕日章監院上堂問世說法四十九年
曾說著半字且道的是甚麼法師卓杖一下云會
麼進云不會師云不會正好受持如何祖祖
不盡的師云撐天拄地一枝杖進云如此則將作何
用師云打雨敲風處處拈問海屋添籌從此南山
層次偏長蟠桃一粒如斗信手拈來獻法王遂
豎起拳云且道和尚何處下口師便打進云恁麼
通身慶快師復打問法堂高闢東巖瑞草琪花
壽臺獅子吼天地動聖凡濟濟歸來如何
師云共看香雲碧嶺同聞法鼓丹霄進云秪如
世尊摩耶指天指地與和尚登寶王座豎拂
椎是同是別師云風搖楊一江綠露潤桃花夾岸
紅進云恁麼世尊眉橫和尚鼻直師云春色一般
騷人幾樣吟僧退師拈杖卓一卓云這木上座
山僧同壽從無始來至於今同行同住同坐
同喜同怒同哀同樂秪是窺覷不得思量不得
故稍起思量而墻千尺纔涉窺覷白雲萬里諸人
委悉麼若能委悉不特山僧同則過去莊嚴劫千
佛巳同現在賢劫千佛亦同未來星宿千佛當同
乃至西乾四七東土二三居廛力生遁跡道者莫不
皆同到這裏原來金剛量人具足個個圓成
南山之可倫非東海可比恁麼有情無情
木上座同壽則且如何是數不完計不盡花甲
琪枝歲歲逢春發好鳥年年逐暖啼。
糧憲夫人周氏初度設齋上堂問一開敷千葉
周匝一佛出現千佛讚揚且置獨踞孤峰頂時如何
云橫莫邪正令進云今日夫人壽誕開無
盡藏結殊勝如何是因齋慶讚一句師云綠水
山談壽量進云如此壽山江山並峙師云碧霞
紫霧星台今日夫人母難之期來山營齋供
莫是福如東海麼師云移花兼蝶至進云莫是
壽比南山麼師云買石得雲饒進云如此算數
譬喻所不能及師云不須道破云連日上堂講
心說性論妙談玄波及大眾立機立境山僧動棒施
今日上堂心性不講玄妙談機境不立棒喝
施拈拄杖云單憑這個與周夫人點出不可不可
智慧海一一流出無量無邊不可不可福德
門一一含容無量無邊不可不可壽命聚一一
聚中或現大身或現小身或現男形或現女形凡有
所為悉皆顯現諸人委悉麼若能委悉始知周夫
智慧福德壽命未來不曾增盡未來不曾
減盡未來不曾生盡未來不曾滅到這境界
南山萬仞莫能比其高東海千尋莫能喻其廣又何
華封三祝海屋添籌大眾如何是周夫人
金剛不屬杇壞一句宵宵銅鼓峰頭月日棲霞
嶺上不變不遷歷歷亙今亙古長春
二月初八日撫軍大檀設齋上堂拈香云此
無聲無臭不蔓不枝拈起則瑞擁皇圖放下則祥
佛國爇向爐中奉巡撫貴州兼理北川東等
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重建本山
功德主大檀越伏願道心佛日長明智種同金
永固斂衣就座上首白椎竟問都院以平等心設
伊蒲供於中不向佛求不向法求不向僧求未審
如何明師百花叢裏過片不霑身進云如
此則一種沒絃琴惟師彈得妙師云幸有知音識短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因百鳥啣花獻師云富在
深山遠親進云見後為甚啣花獻師云貧居
無人問進云如此幾片閒雲歸去後一孤月
照山川師云不因瑞木空中怎得寒梅江上開進
云正所謂金從礦裏出玉自石中生師云一般真切
能有幾人知問孔子有吾道一貫曾子應唯
旨趣云半雷從地發無處春回進云瞿曇
飲光微笑如何會師杏花含露粉蝶逐風
來進云雖然如是道儒釋端的甚麼處師驀頭
兩棒問孔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小天今日
和尚東山陞座且道何意旨師云聳聳群峰皆俯
悠悠萬派朝宗進云恁麼則不四眾臨筵鐘
鼓震開府營齋龍象臻師云知恩有幾人問露地白
牛眠草穿鐵鷂晴空此段消息和尚知否師
云不知進云和與麼學人不與麼師云一枝短拄
杖對柄斷拂子善財童子五十三參且道參個甚
麼師云參不會的進云學人擬欲進步不知樓閣
門從甚處入師卓杖云向這裏來進云謝師指引
切忌下腳頭問春回大地先天洩是和尚語否
師云曾恁麼道來進云且如九十日前這片春光
甚處發師拄杖頭上進云九十日後又向甚處去
也師云拄杖頭上進云正當恁麼時又在何處師云
拄杖頭上云吐玉碧桃開夾岸拖金細柳層臺
乘時敲唱陽春幸有知音接拍來須是恁麼人方
恁麼事欲佐恁麼還他恁麼人方使宗風不墜
道眼流通流通且置作麼生道眼莫是青山綠水
未免住於色相莫是鶯啼燕語未免住於音聲
大眾聞見既都不是道眼畢竟甚麼這裏見得
端的始知我慕大檀天爵人爵齊修選官選佛兩
得說甚麼共打無腔鼓同撐不二門扶破沙盆於今
時拋爛冬瓜那畔鳶飛魚躍旨趣洩水風動
機緣這裏河圖洛書端由莫測妙德空生玄妙
罔知三賢啟口無能十地退身有分何須動棒似
雨施喝如雷與麼會去從教佛祖靈符如是觀來
亦可攜仲尼日月然後丈六金身一莖草上
為分外納百億須彌一粒中又有何妨正與麼
如何是慕大檀互相激揚一句玉板聲傳雲谷
曇花香發仕途中下座。
諸山禪德營齋上堂半月濃陰鋪四野一朝杲日
高亭諸禪潔治酥酡供請我陞堂法輪拂子
時古洞孤巖悉皆吐氣杖頭卓處枯松稿不回
引得語關關清木入之耳底谷風習習石女
面門樵人腰斧登危岡野水拖藍投古渡此是諸
禪德同設香飯共結勝因撥去千層雲露出一
杲日致令有情無情不盡光輝真諦俗諦
無為至化敢問大眾陽回大地則且未審這段
濃陰收向甚處卓杖云但向聲前親薦取休從言下
商量下座。
邊門一興居士率眾檀信營齋上堂今日
陞堂無別君臣五位請師宣師云逐一問將來
如何君師萬國欽仰進云如何是臣師云
丹心太清進云如何是君視臣師云雖然居九五
寶光左右飛進云如何是臣向君師秉節寰宇
傾心聖顏進云如何君臣合道云恩深似海
乾坤宴義重如山社稷安問昔日釋迦老漢說法
時先拈大乘中乘小乘今日和尚登寶王座還是
小喻中以中喻大師云這是甚所在大說中說
小進云因甚又道小根小莖小枝葉中中莖
中葉大根大莖大枝大葉云山這裏總不恁
麼進云何長者火宅門外推出車師卓杖云
且道這是那一車進云如是則窮子鼓掌堂堂
歸師云腳跟下好與三十棒僧禮拜師乃云連
未陞法堂案上塵生一尺層層霧鎖獅山疊疊雲封
照壁惹得銅鼓皺眉蹙額筆架峰短嘆長嗟偶逢
檀信伊蒲敦請山僧說法要句下澄清五位聲前
點破三乘焂忽照壁雲收獅山霧斂銅鼓撫掌
筆架揚眉發笑拄杖大眾且道證明的
阿誰良久有意尋思不見無心晤對分明
拄杖下座。
寒食道淨桂居士率眾檀信營齋上堂今日
清明節哭聲震野雲何意旨師云總為靈源未透
真際未歸進云東山堂上作麼生施濟師云棒敲
山石裂喝震髑髏穿僧作禮師乃云枯林膏雨潤峻
鶴雲子規啼血江濱蛺蝶尋芳穿徑岸有者
紙鳶綠野有者指酒舍花村有者灑淚荒坵
有者燒錢古塚惟有東山了無是事堂前輕敲鐘鼓
座上演說無生令人三世父母直下透徹靈源
箇箇歷劫宗親當陽歸真敢問大眾乘時普濟
一句作麼生禁煙節令屆今朝撾鼓陞堂碧霄
一曲無生唱未巳三途六趣高超拄杖下座。
本師靈隱老人忌日上堂拄杖云識先師來處
左邊一下春來草木含芳先師去處麼卓右
一下云秋峰巒削色還識先師不來而來不去
去處麼卓中間一下云宵宵月長空日日風清
八極諸人委悉如其委悉始知先師無所
從去無所至法身克滿十虛法雨灑周三際設或
酥酡妙供前列牛首名香鼎內焚以杖三卓下
率眾影堂拈香上供畢便歸方丈
   (雲南師宗州萬壽嗣法門人海聞捐刻
  本師和尚語錄三卷附藏流通伏願曹源涸
   復長覺樹凋而再
公元1698年
   康熙戊寅歲季夏月吉
         板藏嘉禾楞嚴經坊)
東山梅溪禪師語錄卷第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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