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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
第一百四十六卷目錄
夢部紀事一
庶徵典第一百四十六卷
夢部紀事一
《史記·五帝本紀》:黃帝舉風后、力牧以治民。〈注〉《正義》曰:《帝王世紀》云:黃帝夢大風吹天下之塵垢皆去,又夢人執千鈞之弩,驅羊萬群。帝寤而嘆曰:風為號令,執政者也。垢去土,后在也。天下豈有姓風名后者哉。夫千鈞之弩,異力者也。驅羊數萬群,能牧民為善者也,天下豈有姓力名牧者哉。於是依二占而求之,得風后於海隅,登以為相。得力牧於大澤,進以為將。黃帝因著占夢經十一卷。
河圖始開圖,黃帝修德立義,天下大治。乃召天老而問焉。余夢見兩龍挺白圖,即帝以授余於河之都。《春秋緯》:帝伐蚩尢,乃睡,夢西王母遣道人披元狐之裘以符授之。
《竹書紀年》:堯有聖德,封於唐。夢攀天而上。高辛氏衰,天下歸之。
舜耕於歷,夢眉長於髮,遂登庸。
《拾遺記》:商之始也,有神女簡狄,遊於桑野,見黑鳥遺卵於地,有五色文,作八百字。簡狄拾之,貯以玉筐,覆以朱紱。夜夢神母謂之曰:爾懷此卵,即生聖子,以繼金德。狄乃懷卵一年而有娠,經十四月而生契,祚以八百葉,卵之文也。雖遭旱厄,後嗣興焉。
《竹書紀年》:伊摯將應湯命,夢乘船過日月之傍。湯將奉天命放桀,夢及天而舐之,遂有天下。
《論衡·吉驗篇》:伊尹且生之時,其母夢人謂己曰:臼出水,疾東走。毋顧。明旦視臼出水,即東走十里,顧其鄉,皆為水矣。
《書經·說命》:王宅憂亮陰三祀,既免喪,其惟弗言,群臣咸諫于王曰:嗚呼。知之曰明哲,明哲實作則,天子惟君萬邦,百家承式,王言,惟作命,不言,臣下罔攸稟令,王庸作書以誥曰:以台正于四方,台恐德弗類,茲故弗言,恭默思道,夢帝賚予良弼,其代予言,乃審厥象,俾以形旁求於天下,說築傅巖之野,惟肖,爰立作相,王置諸其左右,命之曰:朝夕納誨,以輔台德。
《拾遺記》:傅說賃為赭衣者,舂於深巖以自給。夢乘雲繞日行,筮得利建侯之卦。歲餘,湯以玉帛聘為阿衡。《河圖稽命徵》:太任夢長人,感己生文王。
《竹書紀年》:季歷之妃曰太任,夢長人感己,于豕牢而生昌,是為周文王。龍顏虎肩,身長十尺,胸有四乳。太王曰:吾世當有興者,其在昌乎。季歷之兄曰太伯,知天命在昌,適越,終身不返,弟仲雍從之,故季歷為嗣以及昌。昌為西伯,作邑于豐。文王之妃曰太姒,夢商庭生棘,太子發植梓樹于闕間,化為松柏棫柞。以告文王,文王幣率群臣,與發並拜吉夢。
文王夢日月著其身。
公元前1101年
《博物志》:太姒夢見商之庭產棘,乃小子發取周庭梓樹。樹之於闕,聞梓化為松柏。棫柞覺,驚以告文王。文王曰:慎勿言,冬日之陽,夏日之餘,不召而萬物自來,天道尚左日月西移,地道尚右水潦東流。天不享於殷,自發之生於今,十年。禹羊在牧,水潦東流,天下飛鴻滿野。日之出地,無移照乎。
《禮記》:文王世子,文王有疾,武王不說冠帶而養,文王一飯,亦一飯,文王再飯,亦再飯,旬有二日乃間,文王謂武王曰:女何夢矣。武王對曰:夢帝與我九齡。文王曰:女以為何也。武王曰:西方有九國焉。君王其終撫諸。文王曰:非也。古者謂年齡,齒亦齡也,我百,爾九十,吾與爾三焉。文王九十七而終,武王九十三而終。《莊子·田子方篇》:文王觀於臧,見一丈夫釣,而其釣莫鈞。非持其鈞有鈞者也,常鈞也。文王欲舉而授之政,而恐大臣父兄之弗安也;欲終而釋之,而不忍百姓之無天也。于是旦而屬諸大夫曰:昔者寡人夢見良人,黑色而𩑺,乘駁馬而偏朱蹄,號曰:寓而政于臧丈人,庶乎民有瘳乎。諸大夫蹴然曰:先君王也。文王曰:然則卜之。諸大夫曰:先君之命,王其無它,又何卜焉。遂迎臧丈人而授之政。典法無更,偏令無出。三年,文王觀於國,則列士壞植散群,長官者不成德,斔斛不敢入於四境。列士壞植散群,則尚同也;長官者不成德,則同務也,斔斛不敢入於四境,則諸侯無二心也。文王以為太師,北面而問曰:政可以及天下乎。臧丈人昧然而不應,泛然而辭,朝令而夜遁,終身無聞。顏淵問於仲尼曰:文王其猶未耶。又何以夢為乎。仲尼曰:默,汝無言。夫文王盡之也,而又何論剌焉。彼直以循斯須也。
《史記·晉世家》:唐叔虞者,周武王子而成王弟。初,武王與叔虞母會時,夢天謂武王曰:余命女生子,名虞,余與之唐。及生子,文在其手曰:虞,故遂因命之曰虞。《封禪書》:秦文公東獵汧渭之間,卜居之而吉。文公夢黃蛇自天下屬地,其口止於鄜衍。文公問史敦,敦曰:此上帝之徵,君其祠之。於是作鄜畤,用三牲郊祭白帝焉。
《國語》:虢公夢在廟,有神人面白毛虎爪,執鉞立於西阿,公懼而走。神曰:無走。帝命曰:使晉襲於爾門。公拜稽首,覺,召史嚚占之,對曰:如君之言,則蓐收也,天之刑神也,天事官成。公使囚之,且使國人賀夢。舟之僑告其諸侯曰:眾謂虢亡不久,吾乃今知之。君不度而賀大國之襲,於己何瘳。吾聞之曰:大國道,小國襲焉曰服。小國敖,大國襲焉曰誅。民疾君之侈也,是以遂于逆命。今嘉其夢侈必展,是天奪之鑒而益其疾。民疾其態,天又誑之;大國來誅,出令乃逆;宗國既卑,諸侯遠己。內外無親,其誰云救之。吾不忍俟也。將行,以其族適晉。六年,虢乃亡。
公元前632年
《左傳》:僖公二十八年,晉侯侵曹伐衛,楚人救衛。夏,四月,次於城濮,晉侯夢與楚子搏楚,子伏己而盬其腦,是以懼。子犯曰:吉,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子玉請戰。晉師陳于莘北,楚師馳之敗績。初,楚子玉自為瓊弁玉纓,未之服也。先戰,夢河神謂己曰:畀余,余賜女孟諸之麋,勿致也。大心與子西,使榮黃諫,勿聽。榮季曰:死而利國,猶或為之,況瓊玉乎。是糞土也。而可以濟師,將何愛焉,勿聽。出告二子曰:非神敗令尹,令尹其不勤民,實自敗也。既敗。王使謂之曰:大夫若入,其若申息之老何。子西,孫伯,曰:得臣將死,二臣止之曰:君其將以為戮,及連穀而死。
公元前629年
三十一年冬,狄圍衛,衛遷于帝丘,卜曰:三百年。衛成公夢康叔曰:相奪予享,公命祀相,甯武子不可。曰:鬼神非其族類,不歆其祀,杞鄫何事,相之不享,于此久矣。非衛之罪也,不可以間成王周公之命祀,請改祀命。
《國語》:晉成公之生也,其母夢神規其臀以墨,曰:使有晉國,三而畀驩之孫。故名之曰黑臀。
公元前599年
《左傳》:宣公三年冬,鄭穆公卒。初,鄭文公有賤妾。曰燕姞,夢天使與己蘭。曰:余為伯鯈,余而祖也,以是為而子,以蘭有國香,人服媚之如是,既而文公見之,與之蘭而御之。辭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將不信,敢徵蘭乎。公曰:諾,生穆公,名之曰蘭,公逐群公子,公子蘭奔晉,從晉文公伐鄭。石癸曰:吾聞姬姞耦,其子孫必蕃,姞,吉人也。后稷之元妃也。今公子蘭,姞甥也。天或啟之,必將為君,其後必蕃,先納之。可以亢寵,與孔將鉏,侯宣多,納之。盟于太宮,而立之。以與晉平,穆公有疾。曰:蘭死,吾其死乎。吾所以生也。刈蘭而卒。
公元前587年
十五年,魏武子有嬖妾,無子,武子疾。命顆曰:必嫁是,疾病則曰:必以為殉,及卒,顆嫁之。曰:疾病則亂,吾從其治也。及輔氏之役,顆見老人,結草以亢杜回,杜回躓而顛,故獲之。夜夢之曰:余,而所嫁婦人之父也。爾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報。
公元前597年
《史記·趙世家》:晉景公之三年,大夫屠岸賈欲誅趙氏。初,趙盾在時,夢見叔帶持要而哭,甚悲;已而笑,拊手且歌。盾卜之,兆絕而後好。趙史援占之,曰:此夢甚惡,非君之身,乃君之子,然亦君之咎。至孫,趙世將益衰。屠岸賈者,始有寵於靈公,及至於景公而賈為司寇,將作難,乃治靈公之賊以致趙盾,遍告諸將曰:盾雖不知,猶為賊首。以臣弒君,子孫在朝,何以懲罪。請誅之。韓厥曰:靈公遇賊,趙盾在外,吾先君以為無罪,故不誅。今諸君將誅其後,是非先君之意而今妄誅。妄誅謂之亂。臣有大事而君不聞,是無君也。屠岸賈不聽。韓厥告趙朔趣亡。朔不肯,曰:子必不絕趙祀,朔死不恨。韓厥許諾,稱疾不出。賈不請而擅與諸將攻趙氏於下宮,殺趙朔、趙同、趙括、趙嬰齊,皆滅其族。《左傳》:成公二年,衛侯使孫良夫,石稷,甯相,向禽,將侵齊,與齊師遇,孫桓子如晉乞師,郤獻子救之,師陳於鞌,齊師敗績。韓厥夢子與謂己曰:且辟左右,故中御而從齊侯,邴夏曰:射其御者,君子也。公曰:謂之君子而射之,非禮也。射其左,越於車下,射其右,斃於車中。成公四年,晉趙嬰通於趙莊姬。五年春,原屏放諸齊。嬰曰:我在,故欒氏不作,我亡。吾二昆其憂哉。且人各有能有不能,舍我何害。弗聽,嬰夢天使謂已祭余,余福汝,使問諸士貞伯,貞伯曰:不識也,既而告其人曰:神福仁而禍淫,淫而無罰,福也。祭其得亡乎。祭之之明日而亡。
公元前625年
成公十年,晉侯夢大厲,被髮及地,搏膺而踊曰:殺余孫不義,余得請於帝矣。壞大門及寢門而入,公懼,入于室,又壞戶,公覺,召桑田巫,巫言如夢。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公疾病,求醫於秦,秦伯使醫緩為之。未至,公夢疾為二豎子曰:彼良醫也。懼傷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醫至,曰: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藥不至焉。不可為也。公曰:良醫也。厚為之禮而歸之。六月,丙午,晉侯欲麥,使甸人獻麥,饋人為之,召桑田巫,示而殺之。將食,張,如廁,陷而卒,小臣有晨夢負公以登天。及日中,負晉侯出諸廁,遂以為殉。
公元前619年
十六年,晉侯伐鄭,楚子救鄭。呂錡夢射月,中之,退入於泥。占之曰:姬姓,日也。異姓,月也。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於泥,亦必死矣,及戰,射共王中目,王召養由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錡,中項伏弢,以一矢復命。十七年初,聲伯夢涉洹,或與己瓊瑰食之。泣而為瓊瑰,盈其懷,從而歌之曰: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懼不敢占也,還自鄭。壬申,至於貍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眾繁而從余三年矣,無傷也。言之之莫而卒。
公元前587年
襄公十八年秋,齊侯伐我北鄙,中行獻子將伐齊,夢與厲公訟,弗勝,公以戈擊之。首隊於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見梗陽之巫皋,他日見諸道,與之言同。巫曰:今茲主必死,若有事於東方,則可以逞,獻子許諾,晉侯伐齊。
《春秋孔演圖》:孔子母徵,在遊大家之陂,睡夢黑帝使請己往,夢交語:女乳必於空桑之中。覺則若感,生丘於空桑之中。
公元前583年
《左傳》:昭公四年初,穆子去叔孫氏,及庚宗,遇婦人,使私為食而宿焉。問其行,告之故,哭而送之。適齊娶於國氏,生孟丙仲壬,夢天壓己,勿勝,顧而見人,黑而上僂,深目而豭喙,號之曰:牛助余,乃勝之。旦而皆召其徒,無之。且曰:志之,及宣伯奔齊,饋之。宣伯曰:魯以先子之故,將存吾宗,必召女,召女何如。對曰:願之久矣,魯人召之。不告而歸,既立。所宿庚宗之婦人,獻以雉。問其姓,對曰:余子長矣,能奉雉而從我矣。召而見之。則所夢也。未問其名,號之曰牛,曰唯,皆召其徒,使視之,遂使為豎,有寵,長使為政,公孫明知叔孫於齊,歸。未逆國姜,子明取之,故怒其子,長而後使逆之,田於丘蕕,遂遇疾焉,豎牛欲亂其室而有之,強與孟盟,不可。叔孫為孟鐘曰:爾未際,饗大夫以落之。既具,使豎牛請,日入勿謁,出命之日,及賓至,聞鐘聲。牛曰:孟有北婦人之客,怒將往,牛止之。賓出,使拘而殺諸外,牛又強與仲盟,不可,仲與公御萊書,觀於公,公與之環,使牛入示之,入不示,出命佩之,牛謂叔孫見仲而何。叔孫曰:何為,曰不見,既自見矣,公與之環而佩之矣。遂逐之。奔齊,疾急,命召仲,牛許而不召,杜洩見,告之饑渴,授之戈。對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豎牛曰:夫子疾病,不欲見人,使寘饋於個而退,牛弗進,則置虛命徹。十二月,癸丑,叔孫不食。乙卯,卒。牛立昭子而相之。昭公七年,楚子成章華之臺,願與諸侯落之。大宰薳啟彊曰:臣能得魯侯,薳啟彊來召公。公將往,夢襄公祖,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適楚也。夢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實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嘗適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適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三月,公如楚。
公元前580年
鄭子產聘於晉,晉侯有疾,韓宣子逆客,私焉。曰:寡君寢疾,於今三月矣。並走群望,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於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明,子為大政,其何厲之有,昔堯殛鯀於羽山,其神化為黃熊,以入於羽淵,實為夏郊,三代祀之,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韓子祀夏郊,晉侯有間,賜子產莒之二方鼎。鄭人相驚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則皆走,不知所往,鑄刑書之歲二月,或夢伯有介而行。曰壬子,余將殺帶也。明年壬寅,余又將殺段也。及壬子,駟帶卒。國人益懼,齊燕平之月。壬寅,公孫段卒,國人愈懼,其明月,子產立公孫洩及良止以撫之,乃止。
公元前538年
衛襄公,夫人姜氏無子,嬖人婤姶生孟縶,孔成子夢康叔謂己,立元。余使羈之孫圉與史苟相之,史朝亦夢康叔謂己,余將命而子苟。與孔烝鉏之曾孫圉,相元,史朝見成子,告之夢,夢協,晉韓宣子為政,聘於諸侯之歲,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孟縶之足不良,弱行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衛國,主其社稷,遇屯。又曰:余尚立縶,尚克嘉之。遇屯之比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成子曰:非長之謂乎。對曰:康叔名之,可謂長矣,孟非人也。將不列於宗,不可謂長,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襲於夢,武王所用也。勿從何為,弱足者居,侯主社稷,臨祭祀,奉民人,事鬼神,從會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故孔成子立靈公。十二月,癸亥,葬衛襄公。
公元前531年
昭公十一年,泉丘人有女。夢以其帷幕孟氏之廟,遂奔僖子,其僚從之。盟於清丘之社,曰有子,無相棄也。僖子使助薳氏之簉,反自祲祥,宿于薳氏,生懿子及南宮敬叔于泉丘人,其僚無子,使字敬叔。
公元前525年
昭公十七年,晉侯使屠蒯如周,請有事於雒,與三塗,萇弘謂劉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陸渾氏甚睦於楚,必是故也。君其備之,乃警戎備。九月,丁卯,晉荀吳帥師,涉自棘津,使祭史先用牲於雒,陸渾人勿知,師從之。庚午,遂滅陸渾,數之以其貳於楚也。陸渾子奔楚,其眾奔甘鹿,周大獲。宣子夢文公攜荀吳,而授之陸渾,故使穆子帥師,獻俘於文宮。
公元前531年
二十五年秋,九月,公孫於齊,次於陽州。冬,十一月,宋元公將為公故如晉,夢太子欒即位於廟,己與平公,服而相之,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以為二三子憂,寡人之罪也。若以群子之靈,獲保首領以歿,唯是楄柎所以藉幹者,請無及先君。仲幾對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群臣勿敢知,若夫宋國之法,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群臣以死守之,勿敢失隊,臣之失職,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祇辱,宋公遂行。己亥,卒于曲棘。
公元前562年
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趙簡子夢童子臝而轉以歌,旦占諸史墨曰:吾夢如是,今而日食,何也。對曰:六年,及此月也。吳其人郢乎。終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謫,火勝金,故弗克。
《晏子》:景公舉兵將伐宋,師過泰山,公夢見二丈夫立而怒,其怒甚盛。公恐,覺,辟門召占夢者至。公曰:今夕,吾夢二丈夫立而怒,不知其所言,其怒甚盛,吾猶識其狀,識其聲。占夢者曰:師過泰山而不用事,故泰山之神怒也。請趣召祝史祠乎泰山,則可。公曰:諾。明日,晏子朝見,公告之如占夢之言也。公曰:占夢者之言曰:師過泰山而不用事,故泰山之神怒也。今使人召祝史祠之。晏子俯,有間,對曰:占夢者不識也。此非泰山之神,是宋之先湯與伊尹也。公疑以為泰山神,晏子曰:公疑之,則嬰請言湯伊尹之狀也。湯質晳而長顏以髯,兌上豐下,倨身而揚聲。公曰:然是已。伊尹黑而短蓬而髯,豐上兌下,僂身而下聲。公曰:然是已。今若何。晏子曰:夫湯太甲、武丁、祖乙,天下之盛君也。不宜無後,今惟宋耳。而公伐之,故湯伊尹怒。請散師以平宋。景公:不用終伐宋。晏子曰:伐無罪之國,以怒明神,不易行。以續蓄進師以近過,非嬰所知也。師若果進軍,必有殃。軍進再舍,鼓毀將殪。公乃辭乎晏子,散師,不果伐宋。
《說苑》:景公畋于梧丘,夜猶早,公姑坐睡而夢有五丈夫,北面倖廬,稱無罪焉。公覺,召晏子而告其所夢,公曰:我其嘗殺不辜誅無罪邪。晏子對曰:昔者先君靈公畋,五丈夫罟而駭獸,故殺之斷其頭而葬之命,曰五丈夫之丘。此其地邪。公令人掘而求之,則五頭同穴而存焉。公曰:嘻,令吏葬之。國人不知其夢也,曰:君憫白骨,而況于生者乎。不遺餘力矣,不釋餘知矣,故曰,人君之為善易矣。
《晏子》:景公病水,臥十數日。夜夢與二日𩰚,不勝。晏子朝,公曰:夕者,夢與二日𩰚,而寡人不勝,我其死乎。晏子對曰:請召占夢者出。使人以車迎占夢者至,曰:曷為見召。晏子曰:夜者,公夢二日與公𩰚,不勝。公曰:寡人死乎。故請君占夢,是所為也。占夢者曰:請反其書。晏子曰:毋反書。公所病者,陰也。日者,陽也。一陰不勝二陽,故病將已。以是對占夢者入。公曰:寡人夢與二日𩰚而不勝,寡人死乎。占夢者對曰:公之所病,陰也。日者,陽也。一陰不勝二陽,公病將巳。居三日,公病大愈。公且賜占夢者。占夢者曰:此非臣之力,晏子教臣也。公召晏子,且賜之,晏子曰:占夢者以占之言對,故有益也。使臣言之,則不信矣。此占夢之力也,臣無功焉。公兩賜之,曰:以晏子不奪人之功,以占夢者不蔽人之能。
《莊子·外物篇》:宋元君夜半而夢人被髮闚阿門,曰:予自宰路之淵,予為清江使河伯之所,漁者余且得予。元君覺,使人占之,曰:此神龜也。君曰:漁者有余且乎。左右曰:有。君曰:令余且會朝。明日,余且朝。君曰:漁何得。對曰:且之網得白龜焉,其圓五尺。君曰:獻若之龜。龜至,君再欲殺之,再欲活之,心疑,卜之,曰:殺龜以卜吉。乃刳龜,七十二鑽而無遺筴。仲尼曰:神龜能見夢於元君,而不能避余且之網;知能七十二鑽而無遺筴,不能避刳腸之患。
《史記·扁鵲傳》:晉昭公時,諸大夫彊而公族弱,趙簡子為大夫,專國事,簡子疾,五日不知人,大夫皆懼,於是召扁鵲。扁鵲入視病,出,董安于問扁鵲,扁鵲曰:血脈治也,而何怪。昔秦穆公嘗如此,七日而寤。寤之日,告公孫支與子輿曰:我之帝所甚樂。吾所以久者,適有所學也。帝告我:晉國且大亂,五世不安。其後將霸,未老而死。霸者之子且令而國男女無別。公孫支書而藏之,秦策於是出。夫獻公之亂,文公之霸,而襄公敗秦師於殽而歸縱淫,此子之所聞。今主君之病與之同,不出三日必間,間必有言也。居二日半,簡子寤,語諸大夫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遊於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其聲動心。有一熊欲援我,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有羆來,我又射,中羆,羆死。帝甚喜,賜我二笥,皆有副。吾見兒在帝側,帝屬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壯也以賜之。帝告我:晉國且世衰,七世而亡。嬴姓將大敗周人於范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董安于受言,書而藏之。以扁鵲言告簡子,簡子賜扁鵲田四萬畝。
公元前530年
《韓非子·內儲說上篇》:衛靈公之時,彌子瑕有寵專於衛國。侏儒有見公者曰:臣之夢踐矣。公曰:何夢。對曰:夢見竈,為見公也。公怒曰:吾聞見人主者夢見日,奚為見寡人而夢見竈。對曰:夫日兼燭天下,一物不能當也;人君兼燭一國,一人不能擁也。故將見人主者夢見日。夫竈,一人煬焉,則後人無從見矣。今或者一人有煬君者乎。則臣雖夢見竈,不亦可乎。《左傳》:哀公七年,宋人圍曹,鄭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冬,鄭師救曹,侵宋。初,曹人或夢眾君子立於社宮,而謀亾曹,曹叔振鐸請待公孫彊,許之。旦而求之曹,無之。戒其子曰:我死,爾聞公孫彊為政,必去之,及曹伯陽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彊好弋,獲白鴈,獻之。且言田弋之說,說之,因訪政事,大悅之,有寵使為司城以聽政,夢者之子乃行,彊言霸說於曹伯,曹伯從之,乃背晉而奸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築五邑於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鍾,邗。
公元前529年
八年春,宋公伐曹,將還。褚師子肥殿,曹人詬之,不行。師待之,公聞之怒,命反之。遂滅曹,執曹伯,及司城彊以歸,殺之。
《禮記》:檀弓,孔子早作,負手曳杖,消搖於門,歌曰:泰山其頹乎,梁木其壞乎,哲人其萎乎,既歌而入,當戶而坐,子貢聞之,曰:泰山其頹,則吾將安仰梁木其壞,哲人其萎則吾將安放,夫子殆將病也,遂趨而入,夫子曰:賜,爾來何遲也。夏后氏殯於東階之上,則猶在阼也,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則與賓主夾之也,周人殯於西階之上,則猶賓之也,而丘也,殷人也,予疇昔之夜,夢坐奠於兩楹之間,夫明王不興,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將死也,蓋寢疾七日而沒。
《越絕書》:吳王夫差興師伐越,敗兵就李。大風發狂,日夜不止。車敗馬失,騎士墮死。大船陵居,小船沒水。吳王曰:寡人晝臥,夢見井嬴溢大,與越爭彗,越將埽我,軍其凶乎。孰與師還。此時越軍大號,夫差恐越軍入,驚駭。子胥曰:王其勉之哉,越師敗矣。臣聞井者,人所飲,溢者,食有餘。越在南,火,吳在北,水。水制火,王何疑乎。風北來,助吳也。昔者武王伐紂時,彗星出而興周。武王問,太公曰:臣聞以彗𩰚,倒之則勝。胥聞災異或吉或凶,物有相勝,此乃其証。願大王急行,是越將凶,吳將昌也。
公元前519年
《吳越春秋》:吳王興九郡之兵,將與齊戰。道出胥門,因過姑蘇之臺,而得夢。及寤而起,其心恬然悵焉。乃命太宰嚭告曰:寡人晝臥有夢,覺而恬然悵焉。請占之,得無所憂哉。夢入章明宮,見兩䥶蒸而不炊;兩黑犬嗥以南,嗥以北;兩䥶殖吾宮牆;流水湯湯,越吾宮堂;後房鼓震篋篋有鍛工;前園橫生梧桐。子為寡人占之。太宰嚭曰:美哉。王之興師伐齊也。臣聞:章者,德鏘鏘也;明者,破敵聲聞,功朗明也。兩䥶蒸而不炊者,大王聖德,氣有餘也。兩黑犬嗥以南、嗥以北者,四夷已服,朝諸侯也。兩䥶殖宮牆者,農夫就成,田夫耕也。湯湯越宮堂者,鄰國貢獻,財有餘也。後房篋篋鼓震有鍛工者,宮女悅樂,琴瑟和也。前園橫生梧桐者,樂府鼓聲也。吳王大悅,而其心不已,召王孫駱問曰:寡人忽晝夢,為予陳之。王孫駱曰:臣鄙淺於道,不能博大,今王所夢,臣不能占。其有所知者,東掖門亭長長城公弟公孫聖。聖為人少而好游,長而好學,多見博觀,知鬼神之情狀。願王問之。王乃遣王孫駱往請公孫聖,曰:吳王晝臥姑胥之臺,忽然感夢,覺而悵然,使子占之,急詣姑胥之臺。公孫聖伏地而泣,有頃而起。其妻從旁謂聖曰:子何性鄙。希睹人主,卒得急召,涕泣如雨。公孫聖仰天嘆曰:悲哉。非子所知也。今日壬午,時加南方,命屬上天,不得逃亡。非但自哀,誠傷吳王。妻曰:子以道自達於主,有道當行,上以諫王,下以約身。今聞急召,憂感潰亂,非賢人所宜。公孫聖曰:愚哉。女子之言也。吾受道十年,隱身避害,欲紹壽命,不意卒得急召,中世自棄,故悲與子相離耳。遂去,詣姑胥臺。吳王曰:寡人將北伐齊魯,道出胥門,過姑胥之臺,忽然晝夢,子為占之,其言吉凶。公孫聖曰:臣不言,身名全,言之必死百段於王前。然忠臣不顧其軀。乃仰天歎曰:臣聞好船者必溺,好戰者必亡,臣好直言,不顧於命。願王圖之。臣聞:章者,戰不勝,敗走傽偟也。明者,去昭昭,就冥冥也。入門見䥶蒸而不炊者,大王不得火食也。兩黑犬嗥以南、嗥以北者,黑者,陰也,北者,匿也。兩殖宮牆者,越軍入吳國,伐宗廟,掘社稷也。流水湯湯越宮堂者,宮空虛也。後房鼓震篋篋者,坐太息也。前園橫生梧桐者,梧桐心空不為用器,但為盲僮,與死人俱葬也。願大王按兵修德,無伐齊,則可銷也。遣下吏太宰嚭、王孫駱解冠幘,肉袒徒跣,稽首謝於勾踐,國可安存也,身可不死矣。吳王聞之,索然作怒,乃曰:吾天之所生,神之所使。顧力士石番,以鐵鎚殺之。聖乃仰頭向天而言曰:吁嗟。天知吾之冤乎。忠而獲罪,身死無辜無葬。我以為直者,不如相隨為柱,提我至深山,後世相屬為聲響。於是吳王乃使門人提之蒸丘,豺狼食汝肉,野火燒汝骨,東風數至,飛揚汝骸骨,肉糜爛,何能為聲響哉。太宰嚭趨進曰:賀大王喜,災已滅矣,因舉行觴,兵可以行。吳王乃使太宰嚭為右校司馬,王孫駱為左校,乃從勾踐之師伐齊。二十三年十月,越王復伐吳。吳國困不戰,士卒分散,城門不守,遂屠吳。吳王率群臣遁去,晝馳夜走,三日三夕,達於秦餘杭山,胸中愁憂,目視茫茫,行步猖狂,腹餒口饑,顧得生稻而食之,伏地而飲水。顧左右曰:此何名也。對曰:是生稻也。吳王曰:是公孫聖所言不得火食、走傽偟也。王孫駱曰:飽食而去,前有胥山,西坂中可以匿止。王行有頃,因得生瓜已熟,吳王掇而食之。謂左右曰:何冬而生瓜,近道人不食何也。左右曰:謂糞種之物,人不食也。吳王曰:何謂糞種。左右曰:盛夏之時,人食生瓜,起居道旁,子復生秋霜,惡之,故不食。吳王嘆曰:子胥所謂且食者也。謂太宰嚭曰:吾戮公孫聖投胥山之巔,吾以畏責天下之慚,吾足不能進,心不能往。太宰嚭曰:死與生,敗與成,故有避乎。王曰:然曾無所知乎。子試前呼之。聖在,當即有應。吳王止秦餘杭山,呼曰:公孫聖。三反呼聖,從山中應曰:公孫聖。三呼三應。吳王仰天呼曰:寡人豈可返乎。寡人世世得聖也。須臾,越兵至,三圍吳。范蠡在中行,左手提鼓,右手操枹而鼓之。吳王書其矢而射種、蠡之軍,辭曰:吾聞狡兔以死,良犬就烹,敵國如滅,謀臣必亡。今吳病矣,大夫何慮乎。大夫種、相國蠡急而攻。大夫種書矢射之曰:上天蒼蒼,若存若亡。越君勾踐下臣種敢言之:昔天以越賜吳,吳不肯受,是天所反。勾踐敬天而功,既得返國,今上天報越之功,敬而受之,不敢忘也。且吳有大過六,以至於亡,王知之乎。有忠臣伍子胥忠諫而身死,大過一也;公孫聖直說而無功,大過二也;太宰嚭愚而佞,言輕而讒諛,妄語恣口,聽而用之,大過三也;夫齊晉無返逆行,無僭侈之過,而吳伐二國,辱君臣,毀社稷,大過四也;且吳與越同音共律,上合星宿,下共一理,而吳侵伐,大過五也;昔越親戕吳之前王,罪莫大焉,而幸伐之,不從天命,而棄其仇,後為大患,大過六也。越王謹上青天,敢不如命。大夫種謂越君曰:中冬氣定,天將殺戮,不行天殺,反受其殃。越王敬拜曰:諾。今圖吳王將為何如。大夫種曰:君被五勝之衣,帶步光之劍,仗屈盧之矛,瞑目大言以執之。越王曰:諾。乃如大夫種辭吳王曰:誠以今日聞命。言有頃,吳王不自殺。越王復使謂曰:何王之忍辱厚恥也。世無萬歲之君,死生一也。今子尚有遺榮,何必使吾師眾加刃於王。吳王仍未肯自殺。勾踐謂種蠡曰:二子何不誅之。種蠡曰:臣,人臣之位,不敢加誅於人主。願主急而命之。天誅當行,不可久留。越王復瞑目怒曰:死者,人之所惡,惡者,無罪於天,不負於人。今君抱六過之罪,不知愧辱而欲求生,豈不鄙哉。吳王乃太息,四顧而望,言曰:諾。乃引劍而伏之死。
公元前479年
《左傳》:哀公十六年,衛侯占夢嬖人,求酒於大叔僖子,不得,與十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懼害,乃逐大叔遺,遺奔晉。
衛侯謂渾良夫曰:吾繼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良夫代執火者而言,曰:疾與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擇材焉,可也,若不材,器可得也,豎告大子,大子使五人輿豭從己,劫公而強盟之,且請殺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曰:請三之後,有罪殺之,公曰:諾哉。
公元前478年
十七年,衛侯夢於北宮,見人登昆吾之觀,被髮北面而譟曰:登此昆吾之虛,綿綿生之瓜,余為渾良夫,叫天無辜,公親筮之,胥彌赦占之,曰:不害,與之邑,寘之,而逃奔宋,衛侯貞卜,其繇曰:如魚竀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國滅之,將亡闔門塞竇,乃自後踰,冬,十月,晉復伐衛,入其郛,將入城,簡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亂滅國者無後,衛人出莊公,而與晉平,晉立襄公之孫般師而還,十一月,衛侯自鄄入,般師出,初,公登城以望,見戎州,問之,以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翦之,公使匠久,公欲逐石圃,未及而難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闔門而請,弗許,踰於北方而隊,折股,戎州人攻之,大子疾,公子青,踰從公,戎州人殺之,公入於戎州己氏,初,公自城上,見己氏之妻髮美,使髡之,以為呂姜髢,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與女璧,己氏曰:殺女,璧其焉往,遂殺之,而取其璧。
公元前300年
二十六年,宋景公無子,取公孫周之子得,與啟,畜諸公宮,未有立焉,於是皇緩為右師,皇非我為大司馬,皇懷為司徒,靈不緩為左師,樂茷為司城,樂朱鉏為大司寇,六卿三族降聽政,因大尹以達,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稱君命以令,國人惡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師曰:縱之,使盈其罪,重而無基,能無敝乎,冬十月,公遊於空澤,辛巳,卒於連中,大尹興空澤之士千甲,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宮,使召六子曰:聞下有師,君請六子畫,六子至,以甲劫之,曰君有疾病,請二三子盟,乃盟於少寢之庭,曰無為公室不利,大尹立啟,奉喪殯於大宮,三日而後國人知之,司城茷使宣言於國曰:大尹惑蠱其君而專其利,今君無疾而死,死又匿之,是無他矣,大尹之罪也,得夢啟,北首而寢於盧門之外,已為烏而集於其上,咮加於南門,尾加於桐門,曰:余夢美,必立,大尹謀,曰:我不在盟,無乃逐我,復盟之乎,使祝為載書,六子在唐盂,將盟之,祝襄以載書告皇非我,皇非我因子潞,門尹得,左師謀曰:民與我,逐之乎,皆歸授甲,使徇於國曰:大尹惑蠱其君,以陵虐公室,與我者,救君者也,眾曰:與之,大尹徇曰:戴氏,皇氏,將不利公室,與我者,無憂不富,眾曰:無別,戴氏皇氏欲伐公,樂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我伐公,則甚焉,使國人施於大尹,大尹奉啟以奔楚,乃立得司城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無相害也。《史記·趙世家》:武靈王遊大陵。他日,王夢見處女鼓琴而歌詩曰:美人熒熒兮,顏若苕之榮。命乎命乎,曾無我嬴。異日,王飲酒樂,數言所夢,想見其狀。吳廣聞之,因夫人而內其女娃嬴。孟姚也。孟姚甚有寵於王,是為惠后。
《瑯嬛記》:倉公夢遊蓬萊山,見宮室崔嵬,金碧璀璨,光輝射目。忽一童子,以杯水進。倉公飲畢,五內寒徹。仰首見殿榜曰:上池仙館。始知所飲乃上池水也。由是神於診脈。
《史記·始皇本紀》:始皇夢與海神戰,如人狀。問占夢,博士曰:水神不可見,以大魚蛟龍為候。今上禱祠備謹,而有此惡神,當除去,而善神可致。乃令入海者齎捕巨魚具,而自以連弩候大魚出射之。自瑯琊北至榮成山,弗見。至之罘,見巨魚,射殺一魚,遂並海西。至平原津而病。
二世夢白虎齧其左驂馬,殺之,心不樂,怪,問占夢。卜曰:涇水為祟。二世乃齋於望夷宮,欲祠涇,沈四白馬。使使責讓高以盜賊事。高懼,乃陰與其壻咸陽令閻樂、其弟趙成謀,發卒至望夷宮,麾兵進。二世自殺。《漢書·高祖本紀》:高祖,姓劉氏。母媼嘗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是時雷電晦冥,父太公往視,則見交龍於上。已而有娠,遂產高祖。
《史記·外戚世家》:薄太后,父吳人,姓薄氏,秦時與故魏王宗家女魏媼通,生薄姬,而薄父死山陰,因葬焉。及諸侯畔秦,魏豹立為魏王,而魏媼內其女於魏宮。媼之許負所相,相薄姬,云當生天子。是時項羽方與漢王相距滎陽,天下未有所定。豹初與漢擊楚,及聞許負言,心獨喜,因背漢而畔,中立,更與楚連和。漢使曹參等擊虜魏王豹,以其國為郡,而薄姬輸織室。豹已死,漢王入織室,見薄姬有色,詔內後宮,歲餘不得幸。始姬少時,與管夫人、趙子兒相愛,約曰:先貴無相忘。已而管夫人、趙子兒先幸漢王。漢王坐河南宮成皋臺,此兩美人相與笑薄姬初時約。漢王聞之,問其故,兩人具以實告漢王。漢王心慘然,憐薄姬,是日召而幸之。薄姬曰:昨暮夜妾夢蒼龍據吾腹。高帝曰:此貴徵也,吾與女遂成之。一幸生男,是為代王。
《漢書·鄧通傳》:通,蜀郡南安人也,以濯船為黃頭郎。文帝嘗夢欲上天,不能,有一黃頭郎推上天,顧見其衣尻帶後穿。覺而之漸臺,以夢中陰目求推者郎,見鄧通,其衣後穿,夢中所見也。召問其名姓,姓鄧,名通。鄧猶登也,文帝甚悅,尊幸之,日日異。通亦愿謹,不好外交,雖賜洗沐,不欲出。於是文帝賞賜通鉅萬以十數,官至上大夫。
公元前157年
《史記·外戚世家》:王太后,母臧兒。臧兒者,故燕王臧荼孫也。臧兒嫁為槐里王仲妻,生男曰信,與兩女。而仲死,臧兒更嫁長陵田氏,生男蚡、勝。臧兒長女嫁為金王孫婦,生一女矣,而臧兒卜筮之,曰兩女皆當貴。因欲奇兩女,乃奪金氏。金氏怒,不肯予決,乃內之太子宮。太子幸愛之,生三女一男。男方在身時,王美人夢日入其懷。以告太子,太子曰:此貴徵也。未生而孝文帝崩,孝景帝即位,王夫人生男。〈註〉索隱曰:即武帝也。漢武故事云帝以乙酉年七月七日生於猗蘭殿。《漢武帝內傳》:漢孝武皇帝,景帝子也。未生之時,景帝夢一赤彘,從雲中下,直入崇芳閣。景帝覺而坐閣下,果有赤龍如霧來蔽戶牖。召占者姚翁以問之,翁曰:吉祥也。旬餘,景帝夢神女捧日,以授王夫人。夫人吞之,十四月而生武帝。景帝曰:吾夢赤氣化為赤龍,占者以為吉,可名之吉。
《物類相感志》:漢廣川王好發塚。因發欒書塚,其棺柩皿器悉燬爛。有白狐見人,驚走。王乃逐之,不得,傷其右腳。爾夕,王夢一丈夫,眉鬚盡白,謂王曰:何故傷吾龍膽。以杖叩王左腳,覺創痛,至死不差。《西京雜記》:揚雄讀書,有人語之曰:毋為自苦,元故難傳。忽然不見。雄著《太元經》,夢吐鳳凰集元之上,頃而滅。
董仲舒夢蛟龍入懷,乃作《春秋繁露詞》。
《容齋續筆》:漢武帝嘗晝寢,夢木人數千,持杖欲擊。已乃驚寤,因是體不平遂,若忽忽善忘。
公元前300年
《樹萱錄》:王吉夜夢一蟛蜝在都亭,作人語曰:我翌日當舍此。吉覺,異之。使人於都亭候之,司馬長卿至,吉曰:此人文章,橫行一世,天下因呼蟛蜝為長卿。卓文君一生不食蟛蜝。《抱朴子·內篇論仙篇》:按漢禁中起居注云,少君之將去也,武帝夢與之共登嵩山,半道,有使者乘龍持節,從雲中下。云上帝請少君。帝覺,以語左右曰,如我之夢,少君將舍我去矣。數日,而少君稱病死。
《漢書·昌邑王賀傳》:賀,既即位,王夢青蠅之矢積西階東,可五六石,以屋版瓦覆,發視之,青蠅矢也。以問郎中令遂,遂曰:詩不云乎。營營青蠅,止于藩;愷悌君子,毋信讒言。陛下左側讒人眾多,如是青蠅惡矣。宜進先帝大臣子弟親近以為左右。如不忍昌邑故人,信用讒諛,必有凶咎。願詭禍為福,皆放逐之。臣當先逐矣。賀不用其言,卒至于廢。
《霍光傳》:光薨,子禹嗣為博陸侯太夫人。顯夢第中井水溢流庭下,竈居樹上,又夢大將軍謂顯曰:知捕兒不。亟下捕之。禹夢車騎聲正讙來捕禹,舉家憂愁。《桓譚新論》:成帝幸甘泉,詔揚子雲作賦。倦,臥。夢其五臟出在地,以手收內入。覺,太少氣,一年卒。
博士弟子韓生,遭三夜有奇夢。來以問人,人教晨起廁中祝之。三旦,人告以為祝詛,捕治,數日死。
《漢書·王莽傳》:莽夢長樂宮銅人五枚起立,莽惡之,念銅人銘有皇帝初兼天下之文,即使尚方工鐫滅所夢銅人膺文。又感漢高廟神靈,遣虎賁武士入高廟,拔劎四面提擊,斧壞戶牖,桃湯赭鞭鞭洒車校尉居其中,又令中軍北壘居高寢。
公元25年
《後漢書·公孫述傳》:述夢有人語之曰:八厶子系,十二為期。覺,謂其妻曰:雖貴而祚短,若何。妻對曰:朝聞道,夕死尚可,況十二乎。會有龍出其府殿中,夜有光耀,述以為符瑞,因刻其掌,文曰公孫帝。建武元年四月,遂自立為天子,號成家。色尚白。建元曰龍興元年。《蔡茂傳》:茂,代戴涉為司徒。茂初在廣漢,夢坐大殿,極上有三穗禾,茂跳取之,得其中穗,輒復失之。以問主簿郭賀,賀離席慶曰:大殿者,宮府之形象也。極而有禾人,臣之上祿也。取中穗,是中台之位也。於字禾失為秩,雖曰失之,乃所以得祿秩也。袞職有闕,君其補之。旬月而茂徵焉,乃辟賀為掾。
《馮異傳》:諸將勸光武即帝位。光武乃召異,問四方動靜。異曰:三王反叛,更始敗亡,天下無主,宗廟之憂,在於大王。宜從眾議,上為社稷,下為百姓。光武曰:我昨夜夢乘赤龍上天,覺悟,心中動悸。異因下席再拜賀曰:此天命發於精神。心中動悸,大王重慎之性也。異遂與諸將定議上尊號。
公元57年
《馬皇后紀》:顯宗即位,以后為貴人。永平三年春,有司奏立長秋宮,帝未有所言。皇太后曰:馬貴人德冠後宮,即其人也。遂立為皇后。先是數日,夢有小飛蟲無數赴著身,又入皮膚中而後飛出。既正位宮闈,愈自謙肅。
《鄧皇后紀》:后嘗夢捫天,蕩蕩正青,若有鍾乳狀,乃仰嗽飲之。以訊諸占夢,言堯夢攀天而上,湯夢及天而咶之,斯皆聖王之前占,吉不可言。又相者見后驚曰:此成湯之法也。家人竊喜而不敢宣。
《搜神記》:後漢張奐為武威太守,其妻夢帝與印綬,登樓而歌。覺,以告奐。奐令占之,曰:夫人方生男,後臨此郡命終此樓。後生子猛,建安中,果為武威太守殺刺史,邯鄲商州兵圍急,猛恥見擒,乃登樓自焚而死。漢靈帝夢見桓帝,怒曰:宋皇后有何罪過,而聽用邪孽,使絕其命。渤海王悝,既巳自貶,又受誅斃。今宋氏及悝,自訴于天,上帝震怒,罪在難救。夢殊明察。帝既覺而恐,尋亦崩。
《獨異志》:《武陵記》曰:後漢馬融勤學,夢見一林,花如繡錦,夢中摘此花食之。及寤,見天下文詞,無所不知。時人號為繡囊。
公元60年
《誠齋雜記》:鄭元師馬融,三載無聞。融遣還。元過樹陰下,假寢,夢一人以刀開其心,謂曰:子可學矣。于是寤而即返,遂洞精典籍。
《後漢書·王逸傳》:逸子延壽,有雋才。曾有異夢,意惡之,乃作夢賦以自厲。後溺水死,時年二十餘。
公元200年
《鄭元傳》:建安五年春,夢孔子告之曰:起,起,今年歲在辰,來年歲在巳。既寤,以讖合之,知命當終,有頃寢疾。時袁紹與曹操相拒於官渡,令其子譚遣使逼元隨軍。不得已,載病到元城縣,疾篤不進,其年六月卒。《蜀志·蔣琬傳》:琬除廣都長。先主常因游觀奄至廣都,見琬眾事不理,時又沈醉,先主大怒,將加罪戮。軍師將軍諸葛亮請曰:蔣琬,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也。其為政以安民為本,不以修飾為先,願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倉卒但免官而已。琬見推之後,夜夢有一牛頭在門前,流血滂沱,意甚惡之,呼問占夢趙直。直曰:夫見血者,事分明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當至公,大吉之徵也。頃之,為什邡令。後諸葛亮卒,以琬為尚書令。
公元234年
《魏延傳》:建興十二年,諸葛亮出北谷口,延為前鋒。出亮營十里,延夢頭上生角,以問占夢趙直,直詐延曰:夫麒麟有角而不用,此不戰而賊欲自破之象也。退而告人曰:角之為字,刀下用也;頭上用刀,其凶甚矣。秋,亮病因,密與長史楊儀、司馬費褘、護軍姜維等作身歿之後退軍節度,令延斷後,姜維次之;若延或不從命,軍便自發。亮適卒,祕不發喪,儀令褘往揣延意指。延曰:丞相雖亡,吾自見在。府親官屬便可將喪還葬,吾自當率諸軍擊賊,云何以一人死廢天下之事邪。且魏延何人,當為楊儀所部勒,作斷後將乎。因與褘共作行留部分,令褘手書與己連名,告下諸將。褘紿延曰:當為君還解楊長史,長史文吏,稀更軍事,必不違命也。褘出門,馳馬而去,延尋悔,追之已不及矣。延遣人覘儀等,遂使欲案亮成規,諸營相次引軍還。延大怒,率所領徑先南歸,所過燒絕閣道。延、儀各相表叛逆,一日之中,羽檄交至。後主以問侍中董允、留府長史蔣琬,琬、允咸保儀疑延。儀等槎山通道,晝夜兼行,亦繼延後。延先至,據南谷口,遣兵逆擊儀等,令何平在前禦延。平叱延先登曰:公亡,身尚未寒,汝輩何乃爾。延士眾知曲在延,莫為用命,軍皆散。延獨與其子數人逃亡,奔漢中。儀遣馬岱追斬之。
《益都耆舊傳》:何祗夢桑生井中,趙直占曰:桑非井中之物,桑字四十八,君壽恐不過此。祗年四十八而卒。《晉書·宣帝紀》:魏武帝夢三馬同食一槽,甚惡焉。因謂太子丕曰:司馬懿非人臣也,必預汝家事。太子素與帝善,每相全佑,故免。
《魏志·周宣傳》:宣字孔和,樂安人也。為郡吏。太守楊沛夢人曰:八月一日曹公當至,必與君杖,飲以藥酒。使宣占之。是時黃巾賊起,宣對曰:夫杖起弱者,藥治人病,八月一日,賊必除滅。至期,賊果破。後東平劉楨夢蛇生四足,穴居門中,使宣占之,宣曰:此為國夢,非君家之事也。當殺女子而作賊者。頃之,女賊鄭、姜遂俱夷討,以蛇女子之祥,足非蛇之所宜故也。文帝問宣曰:吾夢殿屋兩瓦墮地,化為雙鴛鴦,此何謂也。宣對曰:後宮當有暴死者。帝曰:吾詐卿耳。宣對曰:夫夢者意耳,苟以形言,便占吉凶。言未畢,而黃門令奏宮人相殺。無幾,帝復問曰:我昨夜夢青氣自地屬天。宣對曰:天下當有貴女子冤死。是時,帝已遣使賜甄后璽書,聞宣言而悔之,遣人追使者不及。帝復問曰:吾夢摩錢文,欲令滅而更愈明,此何謂邪。宣悵然不對。帝重問之,宣對曰:此自陛下家事,雖意欲爾而太后不聽,是以文欲滅而明耳。時帝欲治弟植之罪,偪於太后,但加貶爵。以宣為中郎,屬太史。嘗有問宣曰:吾昨夜夢見芻狗,其占何也。宣答曰:君欲得美食耳。有頃,出行,果遇豐膳。後又問宣曰:昨夜復夢見芻狗,何也。宣曰:君欲墮車折腳,宜戒慎之。頃之,果如宣言。後又問宣:復夢見芻狗,何也。宣曰:君家欲失火,當善護之。俄遂火起。語宣曰:前後三時,皆不夢也。聊試君耳,何以皆驗邪。宣對曰:此神靈動君使言,故與真夢無異也。又問宣曰:三夢芻狗而其占不同,何也。宣對曰:芻狗者,祭神之物,故君始夢,當得飲食也。祭祀既訖,則芻狗為車所轢,故中夢當墮車折腳也。芻狗既車轢之後,必載以為樵,故後夢憂失火也。宣之敘夢,凡此類也。十中八九,世以比建平之相矣。其餘效故不次列。明帝末卒。
《曹爽傳註·世語》曰:初,爽夢二虎銜雷公,雷公若二升碗,放著庭中。爽惡之,以問占者,靈臺丞馬訓曰:憂兵。訓退,告其妻曰:𤕤將以兵亡,不出旬日。《漢晉春秋》:安定皇甫謐,夢至洛陽,自廟出,見車騎甚眾,以物呈廟,云:誅大將軍曹爽。寤而以告其邑人。邑人曰:君欲作曹人之夢乎。朝無公孫彊如何,且爽兄弟典重兵,又權尚書事,誰敢謀之。謐曰:爽無叔,振鐸之請,苟失天機,則離矣。何恃於彊。昔漢之閻顯,倚母后之尊,權國威命,可謂至重矣。閹人十九人,一旦尸之。況爽兄弟乎。
《魏志·管輅傳》:吏部尚書何晏請之,鄧颺在晏許。晏謂輅曰:聞君著爻神妙,試為作一卦,知位當至三公不。又問:連夢見青蠅數十頭,來在鼻上,驅之不肯去,有何意故。輅曰:夫飛鴞,天下賤鳥,及其在林食椹,則懷我好音,況輅心非草木,敢不盡忠。昔元、凱之弼重華,宣慈惠和,周公之翼成王,坐而待旦,故能流光六合,萬國咸寧。此乃履道休應,非卜筮之所明也。今君侯位重山岳,勢若雷電,而懷德者鮮,畏威者眾,殆非小心翼翼多福之仁。又鼻者艮,此天中之山,高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今青蠅臭惡,而集之焉。位峻者顛,輕豪者亡,不可不思害盈之數,盛衰之期。是故山在地中曰謙,雷在天上曰壯;謙則裒多益寡,壯則非禮不履。未有損己而不光大,行非而不傷敗。願君侯上追文王六爻之旨,下思尼父彖象之義,然後三公可決,青蠅可驅也。颺曰:此老生之常譚。輅答曰:夫老生者見不生,常譚者見不譚。晏曰:過歲更當相見。輅還邑舍,具以此言語舅氏,舅氏責輅言太切至。輅曰:與死人語,何所畏耶。舅大怒,謂輅狂悖。歲朝,西北大風,塵埃蔽天,十餘日,聞晏、颺皆誅,然後舅氏乃服。
《晉書·宣帝紀》:帝至襄平,夢天子枕其膝,曰:視吾面。俛視有異於常,心惡之。先是,詔帝便道鎮關中;及次白屋,有詔召帝,三日之間,詔書五至。手詔曰:間側息望到,到便直排閤入,視吾面。帝大遽,乃乘追鋒車晝夜兼行,自白屋四百餘里,一宿而至。引入嘉福殿臥內,升御床。帝流涕問疾,天子執帝手,目齊王曰:以後事相託。死乃復可忍,吾忍死待君,得相見,無所復恨矣。與大將軍曹爽並受遺詔輔少主。
兗州刺史令狐愚、太尉王凌貳於帝,謀立楚王彪。王凌詐言吳人塞涂水,請發兵以討之。帝潛知其計,不聽。夏四月,帝自帥中軍,泛舟沿流,九日而到甘城。凌計無所出,乃迎於武丘,面縛水次,曰:凌若有罪,公當折簡召凌,何苦自來耶。帝曰:以君非折簡之客故耳。即以凌歸于京師。道經賈逵廟,凌呼曰:賈梁道。王凌是大魏之忠臣,惟爾有神知之。至項,仰鴆而死。收其餘黨,皆夷三族,并殺彪。悉錄魏諸王公置于鄴,命有司監察,不得交關。天子遣侍中韋誕持節勞軍于五池。帝至自甘城,天子又使兼大鴻臚、太僕庾嶷持節,策命帝為相國,封安平郡公,孫及兄子各一人為列侯,前後食邑五萬戶,侯者十九人。固讓相國、郡公不受。六月,帝寢疾,夢賈逵、王凌為祟,甚惡之。秋八月戊寅,崩于京師。
《魏志·鄧艾傳》:艾當伐蜀,夢坐山上而有流水,以問殄虜護軍爰邵。邵曰:按《易》卦,山上有水曰《蹇》。《蹇》繇曰:《蹇》利西南,不利東北。孔子曰:《蹇》利西南,往有功也;不利東北,其道窮也。往必克蜀,殆不還乎。艾憮然不樂。《異苑》:嵇康少嘗晝寢,夢人身長丈餘,自稱黃帝伶人,骸骨在公舍東三里林中,為人發露,乞為葬埋,當厚相報。康至其處,果有白骨,脛長三尺,遂收葬之。其夜,復夢長人來,授以廣陵散曲。及覺,撫琴而作,其聲正妙,都不遺忘。
公元252年
《吳錄》:丁固為司徒,初為尚書,夢松樹生其腹上。謂人曰:松字,十八公也。後十八年,吾當為公乎。遂如夢焉。《會稽先賢傳》:闞澤,字德潤,在母胞八月,叱聲震外。年十三,夢見名字炳然在月中。
《吳志·孫休傳》:太守李衡數以事侵休,休上書乞徙他郡,詔徙會稽。居數歲,夢乘龍上天,顧不見尾,覺而異之。
《滇載記》:段氏之先,武威郡人,有名儉魏者,佐蒙氏有功,賜名忠國,擢清平官。六傳而生思平,思平生有異兆,楊干真忌之,使人索捕。思平逃匿,得奇戟于品甸波大村,又得神驥於葉鏡湖。饑摘野桃,剖之,核膚有文曰:青昔。思平拆之,曰:青乃十二月,昔乃二十一日,今楊氏政亂,吾當以是日舉義乎。遂借兵東方,黑爨松爨三十七部皆助之。眾至河尾,是夕,思平夢人斬其首,又夢玉瓶耳缺,又夢鏡破。懼不敢進兵。其軍師董迦羅曰:夢皆吉兆也。公為大夫,夫去首為天,天子兆也。玉瓶去耳為王,王者兆也。鏡中有影,如人有敵,鏡破則無影,無影則無敵矣。三夢皆吉兆也。思平乃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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