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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
第一百五十七卷目錄
謠讖部紀事三
謠讖部雜錄
庶徵典第一百五十七卷
謠讖部紀事三
公元1616年
《遼史·后妃傳》:太祖淳欽皇后述律氏。后簡重果斷,有雄略、嘗至遼、土二河之會,有女子乘青牛車,倉卒避路,忽不見。未幾,童謠曰:青牛嫗,曾避路。蓋諺謂地祇為青牛嫗云。太祖即位,群臣上尊號曰地皇后。神冊元年,大冊,加號應天大明地皇后。
公元1055年
《焚椒錄》:懿德皇后以清寧元年十二月戊子冊為皇后。后方出閤,升坐扇開簾捲。忽有白練一段自空吹至后褥位前。上有三十六三字,后問:此何也。左右曰:此天書命,可敦領三十六宮也。后大喜。後后以白練自經,上怒,猶未解。命裸后屍以葦席裹還其家。春秋三十有六正符白練之語。
《楓窗小牘》:太祖征李筠以太宗為大內都點檢。汴民驚曰:點檢作天子矣。更為一天子地邪。此又人口木簡也。
公元978年
《儒林公議》:太平興國戊寅歲,程羽守益都時立春在近。縣吏納土牛偶人于府門外。觀者頗眾。主者恐有損,遂移至廳事之左。少選程出視事怪問之。主者以對程笑曰:農夫牧豎非升廳之,物兆見于此不祥,莫大焉。當時聞之,以為過論。至甲午歲,果有村氓叛竊入據城邑焉。人亦服其理識。
公元993年
《桯史》:淳化四年十二月蜀寇王小波死,李順繼之。明年正月己巳即蜀王位。五月丁巳兩川招安,使王繼恩克成都,順就擒開禧。二年正月大將吳曦叛蜀,歸款干虜。甲午即蜀王位。丁酉受虜冊。二月乙亥隨軍轉運安丙,奉密詔梟曦于興州。說者析順字謂居川之傍一百八日。析曦字謂三十八日,我乃被戈較其即位。受冊之日不差毫髮。又俱終始于蜀,嘻異矣。《宋史·張詠傳》:詠知益州。民間訛言,有白頭翁午後食人兒女,一郡囂然。至暮,路無行人,既而得造訛者戮之,民遂帖息。詠曰:妖訛之興,沴氣乘之,妖則有形,訛則有聲,止訛之術,在乎識斷,不在乎厭勝也。
《續湘山野錄》:丁晉公在中書,日回私第會賓客,忽顧眾而言曰:某嘗聞江南李國主鍾愛一女,早有封邑,聰慧姿質。特無與比年。及釐降,國主謂執政曰:吾止一女,才色頗異。今將選尚卿為擇佳婿,須得少年,奇表負殊才,而有門地者,執政遍詢縉紳,須外府將相之家莫得全美。或有詣執政言曰:嘗聞洪州劉生者為本郡參謀。歲甲未冠,儀形秀美。大門曾列二卿,兼富辭藝。可以塞選執政。遽以聞,上信亟令召之。及至,皆如其說。國主大喜。于是成禮,授少列,拜駙馬都尉,鳴珂鏘玉,出入中禁良田甲第,奇珍異寶,赫奕崇盛雄視。當時未周歲,而公主告卒。國主傷悼悲泣曰:吾不欲再睹劉生之面。敕執政削其官籍,一簪不與。卻送還洪州,生恍若夢。覺觸類如舊丁,語罷回笑曰:某他日亦不失作劉參謀也。席上聞之,莫不失色。後半載果有朱崖之行,資貨田宅,在京者悉皆籍沒孑。然南行匹馬數僕,宛如未第之日。諒先兆不覺出于口吻,李公防時在丁坐親聆其說。
公元994年
《國老談苑》:寇準初為密學,方年少得意。偶撰江南曲云,江南春盡,離腸斷蘋。滿汀洲人未歸。又云:日暮江南,一望時愁情不斷。如春水意皆恓慘。末年果南遷。丁謂:為侍中嘗賦詩云,千金家累,非良寶一品。高官是強名。未幾而籍沒資產,削免官爵。果符言志也。其中書時總領山陵事,李維在翰林將授。其親識為挽郎,懇請於謂曰:更在陶鑄謂。應聲曰:陶鑄復陶鑄齋郎,又挽郎維。對曰:自然堪淚下,何必更殘陽。未幾而謂:敗至朱崖,撰詩賦文論數十篇。號知命集。其詩有草解,忘憂憂底。事花能含笑,笑何人之句。
《青箱雜記》:寇萊公少時作詩曰:去海止十里,過山應萬重及貶至雷州吏。呈州圖問:州去海幾里。對曰:十里則南遷之禍。前詩已預讖也。
乖崖張公詠晚年典淮陽郡,遊趙氏西園。作詩曰:方信承平無一事,淮陽閑殺老尚書後。一年捐館亦詩讖也。
《三朝聖政錄》:真宗問王文正曰:祖宗時有祕讖云,南人不可作宰相。此豈立賢無方之義乎。文正對曰:無方之義信如陛下所言。然要之唯賢然,後可是時方大用王文穆。或以此為言,而不知此讖。乃驗於近世而不在文穆也。
《宋史·真宗李宸妃傳》:妃,杭州人也。祖延嗣,仕錢氏,為金華縣主簿;父仁德,終左班殿直。初入宮,為章獻太后侍兒,莊重寡言,真宗以為司寢。既有娠,從帝臨砌臺,玉釵墜,妃惡之。帝心卜:釵完,當為男子。左右取以進,釵果不毀,帝甚喜。已而生仁宗,封崇陽縣君。《章頻傳》:頻為監察御史。陳、亳間民訛言兵起,老幼皆奔,命安撫京西。
《王繼升傳》:繼升子昭遠,形質魁偉,色黑,繼升名之鐵山。有膂力,善騎射。喜與里中惡少游處,一日,眾祀里神,昭遠適至,有以博骰授之,謂曰:汝他日儻有節鉞,試擲以卜之。昭遠一擲,六齒皆赤。真宗朝拜保靜軍節度。
《續聞見近錄》:仁宗在春宮,乘間時畫馬為戲。內臣多乞之。張文懿為太子諭,德亦從乞之。上曰:師父豈可與馬也。乃大書寅亮天地弼,予一人八字以遺之。文懿奏聞,內中交賀要璫。周懷政上嘗戲為哥哥。懷政走詣上乞書。上太書曰:周家哥哥斬斬時以為戲也。其後退傅三入中書為相,懷政竟處極刑。
《湘山野錄》:錢思公謫居漢東。日撰一曲曰:城上風光鸎語亂,城下煙波春拍岸。綠楊芳草幾時休。淚眼愁腸先已斷,情懷漸變成衰晚。鸞鑑朱顏驚暗換,昔年多病厭芳樽。今日芳樽惟恐淺每歌之酒,闌則垂涕。時後閣尚有故國,一白髮姬乃鄧王俶歌鬟驚鴻者也。曰:吾憶先王將薨。預戒挽鐸中。歌木蘭花,引紼為送。今相公其將亡乎。果薨於隨鄧王,舊曲亦有帝鄉煙雨鎖春愁。故國山川空淚眼之句頗相類。
丁晉公釋褐授饒倅同年,白稹為判官。稹一日以片幅假緡於公。云為一故人至欲具飧,舉筐無一物。堪質奉假青蚨五鐶不宣。晉公得書笑曰:是紿我也。榜下新婚京國富室豈無半千質。具邪懼余見撓,固矯之爾於簡尾。立書一闋戲。答曰:欺天行,當吾何有立地機關。子太乖五百青蚨兩家闕,白洪崖打赤洪崖。時已兆朱崖之讖。
公元1625年
《竹坡詩話》:福唐黃文若言,南徐刁氏子字麟游十歲,賦竹馬詩云,小兒騎竹作驊騮,猶是東西意未休。我已童心無一在,十年渾付水東流。後十歲果卒,客有誌其墓者,以比李長吉。蓋文章早成古人有之,然亦人所忌也。
《歸田錄》:俚諺云,趙老送燈臺,一去更不來。不知是何等語。雖士大夫亦往往道之天聖。中有尚書郎趙世長者常以滑稽自負其老也。求為西京留臺御史,有輕薄子送以詩云,此回真是送燈臺世長深惡之。亦以不能酬酢為恨。其後竟卒於留臺也。
《青箱雜記》:鄉人危序應舉探省榜,出門數步即逢泥濘。躊躇未前,有老嫗指示曰:秀才可低處過,危即從之。比看榜最末有名。是歲果及第。此與摭言所載後來者必御得事頗相類。
《老學庵筆記》:天聖明道間,京師盛歌一曲曰:曹門高未幾,慈聖太后受冊中宮。人以為驗矣。其後宣仁與慈聖皆垂簾攝政,而宣仁實慈聖之甥。以故選配英廟則徵兆之意。若曰:曹門之高當相繼而起也。何其神哉。
《竹坡詩話》:劉元素名博文,與余為同郡。其為人靜退有守。好作詩而語,不妄發。內子朱賢而善事。其夫一日元素與客飲,分韻得柳眉。其詩云,青眼相看君,可知精神渾在艷陽時。只因嫁得東君後,兩淚交垂是別離。詩成坐客皆不悅。後數日而其妻亡,蓋詩讖也。郭功父晚年不廢作詩。一日夢中作遊采石二詩。明日書以示人曰:予決非久于世者。人問其故。功父曰:予近詩有欲尋鐵,索排橋處只有楊花糝。客愁之句豈特非予平日所能到。雖前人亦未嘗有也。忽得之,不祥。不踰月果死。李端叔聞而笑曰:不知杜少陵如何活得許多歲。
《六一詩話》:鄭谷詩名盛于唐末。號雲臺,編而世俗。但稱其官為鄭都官詩。其詩極有意,思亦多佳句。但其格不甚高。以其易曉人家,多以教小兒。余為兒時猶誦之。今其集不行于世矣。梅聖俞晚年,官亦至都官。一日會飲余家,劉原父戲之曰:聖俞官必止于此。坐客皆驚原父曰:昔有鄭都官,今有梅都官也。聖俞頗不樂。未幾,聖俞病卒。余為序,其詩為宛陵集。而今人但謂之梅都官。詩一言之謔,後遂果然斯可歎也。《辨惑論》:王沂公作郡時,訛言有怪物夜飛,下食小兒者。遠近相恐。未昏則鍵戶滅燭,匿童稚以黃緡。薰爐置門用為厭勝。公聞之,悉令屏去有為先倡者捕而重笞。逐出于境,民情遂安。妖訛乃止。
《避暑漫抄》:慈聖光獻曹后佐佑仁廟。定策立英宗神。宗乃本朝后妃,盛德之至者也。其在父母家,時與群女共為撚錢之戲。而后一錢輒獨旋轉盤中。凡三日方止。
《青箱雜記》:王文穆公欽若昔,歲行圃田道中,宿于村舍。夜起祝天中有赤文,成紫微二大。光耀奪目,使蜀還褒城,路中有人展謁熟視刺字。乃唐相裴度告公以默定之語。及言公他日當貴,茲亦異矣。後公每設壇禮神必朱篆二字陳。文醮頭,又輟俸修晉公祠于圃田,作記以述其肸蠁云。
公元1044年
《澠水燕談錄》:慶曆四年,貝州卒。王則據城叛詔,明鎬加討久無功。參知政事文彥博請行仁。宗欣然遣之,且曰:貝字加文為敗,卿必擒則矣。未逾月而捷報聞,詔拜平章事。曲赦河北改貝州為恩州。
麻先生仲英有俊才。七歲能詩。隨侍官鄜州宋翰林白方謫官,鄜聞而召之。坐賦詩十篇。宋大稱賞。翌日宋以浣溪牋李廷珪墨諸葛氏筆遺之。乃贈以詩曰:宣毫歙墨川牋紙,寄與麻家。小秀才七歲。能吟天骨,異前生已折桂枝來。十七上禮部,歸以二親。既喪祿,不及養無復。仕宦意退居,臨淄辨七里別墅。久而記覽該洽行,義高潔,鄉黨化服。鄉里爭訟者聽先生辨之,雖凶年盜不入其家。富韓公文潞,公皆嘗致書幣龐。莊公出鎮遣其子奉書召至府中,禮之極厚,薦其行義于朝。詔為國子四門。助教州學教授。東方學者爭師之。卒,年九十。或以為宋詩,前生已折桂枝,來即今世不復折也。麻一試不第,終身罷舉詩已讖之矣。《青箱雜記》:蘇緘字宣甫,性忠義。喜功名。皇祐中以祕書丞知英州,值儂賊作亂。他州皆不能守,獨緘捍禦,有功恩換閤職。尋坐事,貶房州司馬。嘉祐中復官權知越州諸暨縣,余與之。同僚常贈緘詩曰:燕頷將軍欲白頭,昔年忠勇動南州。心如鐵石老不播,功在桑榆晚可收。後十有八年緘如邕,管交趾叛攻城力戰陷歿。朝廷憫之,贈奉國軍節度使,賜諡忠勇。則所謂忠勇之諡已先于余詩讖之矣。
《賈氏說林》:王豐為穀城令,治民有法。民多暴富歌之曰:天厚穀城,生王公為宰。三月恩澤通室如懸罄。今擊鐘豐印。一日墮地損,其鼻鈕。明日視之,則覆斗也。豐異之問功曹張齊。齊對曰:自昔君印,多用覆斗以臣料之。君當封乎。後果封中山君。
《宋史·章得象傳》:得象世居泉州。高祖仔鈞,事閩為建州刺史,遂家浦城。進士及第,累遷戶部侍郎,遂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初,閩人謠曰:南臺江合出宰相。至得象相時,沙湧可涉云。
《過庭錄》:李清臣邦直平生罕作詞。唯晚年赴大名,道中作一詞云,去年曾宿黃陵浦,鼓角秋風海鶴遼。東回首紅塵一夢中,竟死不返亦為詩讖也。
《夢溪筆談》:武昌張諤,好學能議論,常自約:仕至縣令則致仕而歸,後登進士第,除中允。諤于所居營一舍,榜為中允亭,以誌素約也。後諤稍稍進用,數年間為集賢校理,直舍人院。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判司農寺。皆要官,權任漸重。無何,坐事奪數官,歸武昌。未几捐館,遂終于太子中允。豈非前定。
《癸辛雜識》:李方叔師友談記,及延漏錄鐵圍山錄,載仁宗晚年,不豫漸復康平。忽一日命宮嬪妃主游,後苑乘小輦向東欲登城墆。遙見小亭榜曰:迎曙。帝不悅,即時回輦。翌日上仙而英宗登極。蓋曙字乃英宗御名也。又寇忠愍雜說載哲宗朝常創一堂。退繹萬幾學士進名皆不可意。乃自制曰:迎端。意謂迎事,端而治之。未幾,徽宗由端邸即大位。又晁無咎雜說言。仁宗時作亭名曰:迎曙。己乃悟,為英宗名改之曰:迎旭。又以為未安復改曰:迎恩。皆符英宗御名也。已上數說未知孰是。
公元1063年
《東軒筆錄》:英宗即位之初,有著作佐郎甄復獻繼聖圖。其序大略曰:昔景德戊申歲,天書降。後二十四年陛下降生之日。復是天慶節。是天書于二紀前已為陛下降聖之兆也。又邇來市民染帛以油潰紫色,謂之油紫。油紫者猶子也。陛下濮安懿王之子視仁宗為諸父,此猶子之義也。又云京師自二年來,里巷間多云著個羊。陛下生子辛未。羊為未神。此又語瑞也。又以御名拆其點畫,使兩日相並為離明繼照之義。其言詭誕不經,英宗聖性高明。尤惡諂諛書奏怒。其妖妄御批送中書令,削官停任天下伏其神鑒。《三柳軒雜識》:治平中,禁中修福。寧殿築基址,殿心數尺地隨築。隨陷土實之更陷。又窊咸怪駭之。乃穴所陷處深丈許。得一石有八大字,皆天書不可曉。時御書院有能解者,詔使辨箋釋云,歲在申酉洪都不守也。時諱其事立棄毀之。其後累更申酉皆無他虞。靖康乙巳丙午金人再犯。闕丁未四月,二帝北狩今。上即位于南京,已而駐蹕維揚命。宗澤留守東京增修守備以杜充代之。皆能反危為安。京城賴以保全至己,酉春金人收淮甸大駕南渡,召杜充赴行在而東京,遂不復守矣。天書至是乃驗云,狄子中日記備載治平事乃其目擊也。每遇申酉歲輒注之曰:今亦無它,自治平以至建炎凡六經。申酉子中死。又過申酉歲,前此經而不驗者,豈非人事勝之耶。
公元1066年
《鞠唐野史》:治平三年丙午十一月十八日英宗不豫罷朝,外人驚擾不知其詳。及十二月二十二日立皇太子中外盡,疑四年正月北使兩番在館,民間互相語云,上已升遐,但俟北客去始發哀耳。余親聞里媼女掩耳。而逃時,上至大漸八日早。猶召孫奇入診。是日北客方出館,果呼班吏。宣上遺制,上竟以北客去日。上仙民間之,語何不祥也。
《聞見前錄》:周長孺字士彥澶淵人。楊寘牓登第為渭州共城縣令。師邵康節先生,士彥在共城獵,近郊有兔起草間自射中之。即其處不復見兔,得石刻。其文曰:士彥當都而卒。後士彥每至京師,必遽歸。不敢留治平末。以都官員外郎知劍州普城縣卒。士彥因獵得石刻,驗於數十年之後。與漢滕公佳城事相類異哉。
《澠水燕談錄》:成都譙開博極群書而不求榮利。簡靜沖退好修身之術。日遊大慈寺,博訪異聞。以廣所學久為蜀中士大夫所稱文同。與可尤重之目曰:大慈仙治平三年,上已夜有人觸其戶開,秉燭視之。一叟白鬚布裘酣寢,戶外開呼之。使去行,且語曰:明年正月,聖人當出開意。其狂醉不以為怪,視睡處一燒餅,一藥帖,逐之已不見。與可取餅藥以去。明年正月神宗嗣位。
公元1069年
《拊掌錄》:劉貢父嘗言人之戲劇,極有可人處。楊大年與梁同翰朱昂同在禁掖。大年未三十而二公皆高年矣。大年呼朱翁。梁翁每戲侮之。一日梁謂大年曰:這老亦待留以與君也。朱於後亟搖手曰:不要。與眾皆笑。其敏雖一時戲言,而大年果不五十而卒。《清波雜志》:武襄赴陳州,不懌語所親曰:青此行必死。問其然曰:陳州出一梨子,號青沙爛。今去本州青必爛死。一時雖笑之,未幾果卒。
公元1068年
《聞見前錄》:伯溫之叔父諱睦,後祖母楊氏夫人出也。少康節先生二十餘歲,力學孝謹。事康節如父。熙寧元年四月八日暴卒,年三十三康節先公哭之。慟既卒,理其故書,得叔父所作重九詩云:衣如當日白花似,昔年黃及死殯。後圃東籬下,噫人之死生是果前定矣。
《青箱雜記》:陳文惠公未逢時嘗作詩曰:千里好山雲,乍斂一樓明月。雨初晴觀,此意與李君異矣。然則文惠致位宰相,壽餘八十不亦宜乎。
公元1084年
《老學庵筆記》:元豐七年秋,宴神廟舉御觴示丞相。王岐公以下忽暴得風疾手,弱觴側餘酒沾汙御袍。是時京師方盛歌側金盞。皇城司中官以為不祥。有歌者輒收繫之,由是遂絕先楚。公進裕陵挽詞有云:輅從元朔朝時破,花是高秋宴後萎。二句皆當時實事也。
《稿簡贅筆》:宋景文平生數賦落花,詩晚守圃田。又賦此題云:香歸蜂蜜盡紅入,燕泥乾人謂景文與。落花俱盡未幾果卒。
《南遊記》:舊李端愿宮保文和長子治園池延。賓客不替父風。每休沐必置酒,高會延侍從館閣率以為例。至人分寢閣,什物供帳皆不移。具元豐中,會佳客,坐中忽學士將鎖院,孫巨源。適當制頗快不欲去。李飭侍妾以羅巾求長短句,巨源援筆欲書,從者告以將掩門矣。草作數語云:城頭尚有三鼕鼓,何須抵死推人去。上馬苦匆匆琵琶,曲未終回頭腸斷處,卻更廉纖雨漫道玉為堂。玉堂今夜長李邦,直在坐頗以卒。章非佳語巨源。是夕得疾,于玉堂後六日卒。
《仇池筆記》:章察字隱之本閩人。遷於成都數世矣。善屬文不仕,晚用太守王素薦,賜號沖退處士。一日夢有人寄書召之者云:東嶽道士書也。明日與李士寧游青城。濯足水中察謂士寧曰:腳踏西溪流去水。士寧答曰:手持東嶽寄來書。察大驚不知其所自來也。未幾察果死。
《捫蝨新話》:東坡遊金山寺詩云:我家江水初發源,宦遊直送江入海。松醪賦亦云:遂從此而入海,眇翻天之雲濤。人以坡此語為晚年南遷之讖。坡又嘗贈潘谷詩云:一朝入海尋李白,空看人間畫墨。仙潘後數年果因醉赴于井中,趺坐而死。人皆異之坡,固不自讖。且又讖殺潘谷耶。
《墨莊漫錄》:東坡知徐州作黃樓未幾,黃州安置為定師作松醪。賦有云遂從此而入海,渺翻天之雲濤。俄貶惠州移儋耳。竟入海矣,在京師送人入蜀云,莫欺老病未歸身,玉局他年第幾人。比歸果得提舉成都,玉局觀三事皆讖也。
《可談》:蘇子瞻謫黃州居州之東坡作雪堂,自號東坡居士。後人遂目子瞻為東坡,其地今屬佛廟。子瞻知杭州築大堤西湖,上人呼為蘇公堤。屬吏刻石榜名世俗以富貴相高,以堤音低頗為語忌。未幾子瞻遷謫,時孟氏皇后京師衣飾畫作雙蟬目為孟家蟬,識者謂蟬有禪意,久之后竟廢。
公元1085年
《春渚紀聞》:哲宗皇帝即位既久,而皇嗣未立。密遣中貴往泰州天慶觀問徐神公。公但書吉人二字授之。既還,奏呈左右皆無知其說者。又元符已來,殿庭朝會及常起居。看班舍人必秉笏巡視班列,懼有不盡恭者連聲云,端笏立繼而哲宗升遐。徽宗即位,自端邸入承天統而吉人二字。合成潛藩之名,無小差。畢漸為狀元,趙諗第二。初唱第而都人急於傳報。以蠟刻印漸字。所模點水不著墨。傳者厲聲呼云:狀元。畢斬第二人,趙諗識者皆云不祥。後諗以謀逆被誅,則是畢斬趙諗也。
公元1108年
《行營雜錄》:道君皇帝大觀二年,戊子秋八月以易數一一口╳╳一乃御製易運碑刻之延福殿。東壁其略曰:始建元基,〈高宗御字德基〉紹興德壽〈謂紹興年德壽宮〉承太乙循運盡在陽九之數。〈高宗聖壽八十一歲〉祖傳甲庚吉〈太祖子孫祖傳〉建炎炎共盛之勢,〈建炎年號〉奈何五行逆順天地之數非由人致。朕嘗聞易孰善本基庚子辛丑。禍起東南〈謂方〉〈臘〉肇動干戈元衝,立劫壬寅癸卯。〈宣和間天下大亂〉亦云哀哉甲辰乙巳〈與金人夾攻燕山〉丙午丁未。〈金人入寇二帝北狩〉內有丙火,天下生靈塗炭。至半〈是時天下大亂〉江表之虞。〈駕幸江表〉莫知何辜戊申己酉。〈高宗初立〉時正災劫,〈金人渡江苗劉內變〉庚戌辛亥偏重勢輕。〈高宗航海劉豫稱帝于汴〉壬子癸丑,後成改建〈改元紹興〉甲寅乙卯立應豐穰〈是年大有〉丙辰丁巳。朕已何在〈徽宗以紹興五〉〈年崩〉祖宗復有中興之後,〈是年孝宗進封普安郡王以建國公復紹太祖之後〉云云其後事皆歷驗信乎。聖哲先知之明,因往推來在天數者果不可逭與。
公元1113年
《宋史·徽宗劉貴妃傳》:妃出單微。入宮,即大幸,由才人七遷至貴妃。政和三年秋,薨。先是,妃手植芭蕉於庭曰:是物長,吾不及見矣。已而果然。
《鐵圍山叢談》:昔江南李重光染帛多為天水。碧天水國姓也,當是時,藝祖方受命,言天水碧者,世謂逼迫之兆未幾,王師果下建業。及政和末復為天水碧。時爭襲慕江南風流。吾獨惡之。未幾,契丹寒盟豈亦逼迫之兆乎。
公元1119年
《行營雜錄》:宣和元年,道德院奏金芝,生車駕幸觀。因幸蔡京家,鳴鸞堂置酒。時蔡京有詩。徽宗即席賜和曰:道德方今喜,迭興萬邦從。化本天成定知金。帝來為主不待春風便發生。其後金兵起,海上滅遼,陷中原以金為國號,讖金人之禍而金帝之來不待春風。蓋金以靖康元年冬犯京師,以閏十一月二十五日城陷。時太史預借春出土牛,以迎新歲。竟無補於事,則徽宗賜和之句甚符其讖,可深歎哉。
《老學庵筆記》:政和宣和妖言至多,織文及纈帛有遍地,桃冠有並。桃香有佩,香曲有賽兒。而道流為公卿,受籙議者謂桃者逃也。佩香者背鄉也。賽者塞也。籙者戮也。蔡京書神霄玉清,萬壽宮及玉皇殿之類,玉字旁一點筆勢險。急有道士觀之曰:此點乃金筆而鋒鋩侵王,豈吾教之福哉。侍晨李德柔勝之。親聞其言,嘗以語先君。又林靈素詆,釋教謂之金人亂華。當時金人之語雖詔令,及士大夫章奏碑版亦多用之。或以為靈素,前知金賊之禍。故欲廢釋氏以厭之,其實亦妖言耳。
公元1127年
《宣政雜錄》:宣和初,收復燕山以歸朝。金民來居京師。其俗有臻蓬,蓬歌每扣,鼓和臻蓬。蓬之音為節,而舞人無不喜聞其聲而效之者。其歌曰:臻蓬蓬外頭花花,裏頭空。但看明年正二月滿城不見主人翁。本金讖故京師不禁然,次年正月徽宗南幸。次年二聖北狩又有伎者以數丈長竿繫椅于,杪伎者坐椅上。少頃下投于小棘坑中,無偏頗之失。未投時念詩曰:百尺竿頭望九州,前人田土後人收。後人收得休歡喜,更有收人在後頭。此亦北讖而兆禍可怪。
《清波雜誌》:徽宗召天下道術之士。海陵徐神翁亦至,神翁好寫字,與人多驗。蔡京得東明二字,皆謂東明。乃向日之方可卜富貴未艾。後京貶死潭州城南五里外東明寺,比之六賊獨免誅戮。或謂以其當軸,時建居養安濟,漏澤貧有養病,有醫死,有葬陰。德及物所致其然乎。當是時,有司觀望奉行,失當于居養安濟皆給衣被器用,專雇乳母及女使之類資給過厚。常平所入,殆不能支。致侵擾行戶。宣和初復詔裁立中制。未幾,遂廢京之卒。適潭守乃其讎。數日不得殮,隨行使臣輩槁葬於漏澤。園人謂得其報,此說止見於靖康禍胎記。宣和間,京師染色有名太師,青者迨京之殮,無棺木乃以青布條裹屍,茲其讖也。
宣和間鈞天樂部焦德者以諧謔被遇。時借以諷諫。一日從幸禁苑指花竹草木,以詢其名。德曰:皆芭蕉也。上詰之乃曰:禁苑花竹皆取以四方,在途之遠巴,至上林則芭樵也。上大笑,其後毀艮岳,任百姓取花木以充薪亦其讖也。
《揮麈錄》:宣和中,諸王燕於禁中。高宗困於酒,倦甚,小憩幄次。徽宗忽詢:康王何往。左右告以故,徽宗幸其所視之,甫入即返,驚愕默然。內侍請於上,上云:適揭簾之次,但見金龍丈餘,蜿蜓榻上。所以亟出。久之云:天命也。繇是異待焉。
公元1125年
《老學庵筆記》:永清軍者貝州也。王則據州叛,既平改州曰恩州。而削其節鎮,及宣和中復幽州。乃建為永清軍節度。以命郭藥師藥師,果亦叛,蓋不祥也。《妖化錄》:寶籙宮之建也。極土木之盛,燦金碧之。輝危殿傑閣瑤室修廊為諸宮之冠。宣和末,忽有題字數行于瑤仙殿,左扉云家中木。雖盡南方,火不明。吉人歸塞漠亙木。又摧傾始不可辨。後方知金賊之變家中木宋也。南方火乃火德,吉人亙。木乃二帝御名。又有鬼書一卷。其紙薄如蟬翼。日中見影紙,長四尺、高二尺。乃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圍城時有一黃衣自稱鬼郎中,送書與寶籙。宮徐知宮黃衣人不知所在。其書上標云,書上寶籙。宮徐知宮下云,都領袖次部郎中行,此鄉採事鬼仲。徹封其中,大率言金人變盟兆亂之事。其末有一項不曉,今記于後。云東中西裏六花四失,能以千尺絲繫之。必可達而補三推而補三極也。北溟鬧南海,興能康濟天下者真人出焉。太華雖崩,衡岷特起。龍魚燕鳳在。人可記,凡六十字。其書徐知宮徒弟周大安收之。余曾見之非世物也。近不知存否。
《宣政雜錄》:徽宗遜位前一年中秋後,在苑中賦晚間景物一聯云:日射晚霞金世界,月臨天宇玉乾坤。寫示宰臣甚謂得意,皆稱贊取對精切。格韻高勝聖,學非從臣可及。
《錢塘遺事》:高宗誕之三日,徽宗幸慈寧。后閤妃嬪捧抱以見。上撫視甚喜,顧謂后妃曰:浙臉也。蓋慈寧后乃浙人,其後駐蹕于杭亦豈偶然。
《揮麈餘話》:張邦昌僭位,國號大楚。坐罪,始謫昭化軍節度副使,潭州安置。既抵貶所,寓居于郡中天寧寺。寺有平楚樓,取唐沈傳師目傷平楚虞帝魂之句也。朝廷遣殿中侍御史馬伸賜死,讀詔畢,張徘徊退避,不忍自盡。執事者趣迫登樓,張仰首,急睹三字,長歎就縊。
《楓窗小牘》:余嘗見內庫書,金樓子有李。後主手題曰:梁孝元謂王仲宣,昔在荊州著書數十篇。荊州壞盡,焚其書。今在者一篇知名之士咸重之。見虎一毛不知,其斑。西魏破江陵。帝亦盡焚其書曰:文武之道盡今夜矣。何荊州壞焚書二語。先後一轍也。詩以慨之曰:牙籤萬軸裹紅綃。王粲書同付火燒。不是祖龍留,面目遺篇。那得到今朝書卷,皆薛濤紙所抄。惟今朝字誤作金朝,徽廟惡之。以筆抹去。後書竟如讖入金。《春渚紀聞》:建安暨氏女子十歲能詩,人令賦野花詩云多情。樵牧頻簪髻無主蜂,鶯任宿房。觀者雖加驚賞而知其後不保貞素。竟更數夫流落而終。
公元1112年
《揮麈前錄》:開基節建名,世多無知者。建炎初,嘗詔:如後來所立元聖、真元節名之類,除開基節外,悉皆罷去。始知為未久。因考建中以後詔旨,政和二年,南京鴻慶宮道士孟若蒙進狀言:本宮每遇正月初四日為創業之日,修設齋醮,乞置節名,以永崇奉。詔從其請。近見曾仲躬云:若蒙亦能詩文。清作南京少尹日,嘗與之遊。亂後復會于三衢。紹興間,若蒙又以前績自陳。時秦會之當軸,令敕住臨安府天慶觀,非其所欲,拂衣而歸,老于衢云。仰惟太上皇帝中興再造,復在南都,符命豈偶然哉。
公元1161年
《清波雜誌》:高宗自相州提兵渡河。初程宿頓問地名以新興店對募府。進言大王治兵討賊。行紹大統而初,宿新興天意。若曰:宋至中興,其命維新。且以太平興國中。宋捷之語為證。紹興辛巳視師江上,至無錫幸惠山酌泉泉。上有汲桶桶間書吳安二字。吳安閽隸姓名也。侍衛者偶見之,皆喜謂吳地可安。或云亦嘗達於聖聽頃,得此說於惠山。主僧法皞普安等名雖不同其為佳讖,則一也。
高宗繇康邸使金開大元帥府於相州。繼登寶位再造王室。一時霸府攀附。自汪丞相伯彥而次。建炎初詔省記事,跡成書來上付之史館。其間所紀符瑞如冰。泮復凝紅光如火,雲覆華。蓋其類不一。獨諸路文書申帥府或曰:康王。或曰:靖王。有解拆靖康二字,乃立十二月而立。康王祥契昭灼如此。時識者謂本朝無親。王將兵在外,故事忽付大元帥之柄於皇弟。蓋本天意云。
建炎初,臣僚論帝姬,或者謂,非姓氏之姬乃姬侍之姬。此尤不可,豈有至尊之女而下稱姬侍乎。若以為避忌,政和間主字乃主簿書之主。非國主家主之主也。先是主字,一切除去。民間有無主之說。又言姬者飢也。亦用度不足之讖,乃詔改正。
《清波雜誌》:金改吾趙州為沃州。蓋取以水沃火之義識者謂沃字。從天水則著國姓中興之讖益章。章云建炎初,從臣連南夫奏劄言女直號國曰:金而本朝以火德王。金見火即銷。終不能為國家患。向者黃河埽決。幾至汴京都。人欲導水入汴,謠語云天水歸汴。復見太平於此。益可見遺民思漢之心。
公元1128年
《退齋筆錄》:建炎二年戊申楊淵守吉州。是年車駕駐蹕維揚。江南諸郡日虞北人深入淵。時修城得銅鐘於城隅。有文云,唐京兆李愛子墓。註唐興元初仲春申巳日,吾李愛子役築於廬陵殞於西壘之顛。吾時司天文昭政命,令晦朔康定之始未。欲塋於他山。就瘞於西壘之。吾卜茲土後當大德五九之間。世衰道,敗浙梁相繼喪亂之時,章貢康昌之日。復工是壘,吾亦復出。是邦東平鳩工決使吾愛子之骨得同。河伯聽命於水府,京兆逸翁深甫記,淵方具版築未成。明年車駕幸浙東北人。遂渡江分兩路,一入明越車駕登海舟駐永嘉。一入洪吉太母保章。貢淵失守,既經兵火不知鐘所在。癸丑呂源來守,下車即修城。不數月壁壘皆立東平鳩工之言,亦驗云銅鐘文銘得之劉僴。《揮麈餘話》:高宗建炎二年冬,自建康避金人,幸浙東。初度錢塘,至蕭山,有列拜于道側者,揭其前云:宗室趙不衰以下起居。上大喜,顧左右曰:符兆如是,吾無慮焉。詔不衰進秩三等。是行雖涉海往返,然天下自此大定矣。不衰即善俊之父。此與太宗征河東,宋捷之祥一也。是時,選御舟篙工,又有趙立、畢勝之讖。《白獺髓》:紹興初行,都童謠曰:洞洞張河爺娘一似六軍之教場。忽民間遺火,自大瓦子至新街約數里。是時皆葦席屋。後嘉泰初童謠曰:掀也。又曰:火裏大小皆語,及此忽季春。楊浩家遺。火自龍舌頭山延燒至艮山門外船場。自南至北僅五十餘里。楊浩父子偕竄海南,其時守臣趙善堅、殿帥吳曦、步帥夏侯恪因是罷去。
公元1133年
《雞肋編》:紹興三年八月,浙右地震。地生白毛,韌不可斷。時平江童謠言,地上白毛生老少,一齊行臺臣論其。事因下求言之詔。
公元1144年
《揮麈餘話》:紹興甲子歲,衢、婺大水,今首台余處恭未十歲,與里人共處一閣,凡數十輩在焉。閣被漂幾沈,空中有聲云:余端禮在內,當為宰相,可令愛護之。少選,一物如黿鼉,其長十數丈,來負其閣,達於平地,一閣之人,皆得無它。又,三衢境內地名步,溪中有石,里人號曰團石。有讖語云:團石圜,出狀元;團石仰,出宰相。乙丑歲,水涸,石忽如圜鏡。明年,劉文孺章魁天下。前歲,大水,石乃側仰。而去年余拜相。此與閩中沙合南臺蓋相似也。
公元1146年
《宋史·岳飛傳》:飛為荊湖南北、襄陽路制置使,神武後軍都統制,命招捕楊么。時張浚都督軍事至潭。會召還防秋,飛袖小圖示浚,浚欲俟來年議之。飛曰:已有定畫,都督能少留,不八日可破賊。浚許之。飛遂如鼎州。黃佐招楊欽來降,飛喜曰:楊欽驍悍,既降,賊腹心潰矣。表授欽武義大夫,禮遇甚厚,復遣歸湖中。兩日,欽說余端、劉銑等降,飛詭罵欽曰:賊不盡降,何來也。杖之,復令入湖。是夜,掩賊營,降其眾數萬。么負固不服,方浮舟湖中,以輪激水,其行如飛,旁置撞竿,官舟迎之輒碎。飛伐君山木為巨筏,塞諸港汊,又以腐木亂草浮上流而下,擇水淺處,遣善罵者挑之,且行且罵。賊怒來追,則草木壅塞,舟輪礙石不行。飛亟遣兵擊之,賊奔港中,為筏所拒。官軍乘筏,張牛革以蔽矢石,舉巨木撞其舟,盡壞。么投水,牛皋擒斬之。飛入賊壘,餘酋驚曰:何神也。俱降。飛親行諸砦慰撫之,縱老弱歸田,籍少壯為軍,果八日而賊平。浚歎曰:岳侯神算也。初,賊恃其險曰:欲犯我者,除是飛來。至是,人以其言為讖。
《老學庵筆記》:莊文太子初封鄧王。予為陳魯公史。魏公言:鄧王乃錢俶歸朝後所封。又哲宗之子早薨,亦封鄧王。當避此不祥之名。二公曰:已降詔俟。郊禮改封,可也。莊文竟早世。
《春渚記聞》:黃公度,興化人,既為大魁郡人。同登第者幾三十人余。一日,於江路茶肆小憩,繼一士人坐側,因揖之。且詢其鄉里。云:興化落第人也。余因謂之曰:仙里既歲出大魁,而登科之數復甲天下,是可慶也。其人歎息曰:昔黃涅槃有讖語云:拆了屋,換了椽,朝京門外出狀元。初,徐鐸振夫作魁時,改建此門。近軍為變,城門焚毀,太守復新四門,而北門尤增崇麗。黃居門外區市中,而左右六人同遇雖,一時盛事,亦皆前定,非人力所能較也。
公元974年
《老學庵筆記》:淳熙中,黃河決入汴。梁宋間讙言謂之天水來天。水國姓也。遺民以為國家恢復之兆。《三朝野史》:賈秋壑,甲戌寒食嘗作一詩云,寒食家家插柳枝。留春春亦不多。時人生有酒,須當醉。青冢兒孫幾,箇思明年謫死。
《齊東野語》:賈師憲,遠謫南荒。抵清漳以疾殂。先是林僉樞存孺。父為賈所擯。謫之南州道死於漳。漳有富民,蓄油杉甚佳。林氏子弟欲求而價,穹不可得。因撫其木曰:收取收取待留與賈。丞相自用,蓋一時憤恨之語耳。至是郡守與之經營,竟得此物以斂。
《癸辛雜識》:上庠齋牌亦有關係雷。宜中為成。均時立三槐市于學前市。字似弔字,即時學生三人皆不得。其死存心齋立斗魁牌。當時十三人過省,既而徐摭死以斗字止為十二也。篤信齋立德聚牌。時本齋一十四人赴會試僅二人。蓋德字雖有十四字而聚字乃取二人之讖也。
公元1215年
《齊東野語》:鄭丞相清之。在太學十五年,殊困滯無聊乙亥歲,甫升舍選而以無名闕。未及奏名,遂仍赴丁丑省試臨期。又避知舉袁和叔親,試別頭愈覺不意。及試青紫,明主恩詩。押明字短,晷逼暮思。索良艱漫,檢韻中有赬字可用,遂用為末句云,他年蒙渥澤方玉帶。圍赬歸為同舍道之,皆大笑曰:綠衫尚未能得著,乃思量繫玉帶乎。已而中選扳附,驟貴官至極品。竟獲此賜,遂成吉讖以此知世之叨。竊富貴皆非偶然也。
公元1273年
癸酉歲,慶元秋試,兩浙運司,幹官臨川龔孟戣為考官。龔道出慈溪忽夢有人以杯湯飲之。且作四字于掌中。曉起便覺目視㬻㬻,及入院發策第一道。中誤以一祖十三宗為十四宗。于是士子大鬨徑排試官房舍,悉遭箠辱。至有負笈而迯者,龔偶得一兵負去而免劉制。使良貴親至院外撫諭,遂權宜以策題第二道為首篇。續撰其三,久之始定。于是好事者作隔聯云,龔運幹出題。疏脫以十三宗作十四宗。劉制使下院調停,用第二道為第一道。龔後為計使所劾。明年秋度宗賓天。于是十四宗之語遂驗。
公元1176年
《貴耳集》:太學有鼓占云:無火災,不出宰相。開禧陳自強相,端平鄭清之拜相,丙申火焚太學櫺星門,鼓占不驗矣。又有鼓占云:此非宴游之地,乃是多文之所。學中,燕未嘗來巢,蚊獨多他處。
公元1212年
《桯史》:黃山谷在宜州。嘗大書後漢書范滂傳字徑數寸。筆勢飄動。超出翰墨,逕庭意。蓋以悼黨錮之為漢禍也。後百年真跡,逸人間趙忠定得之寶。寘巾篋搢紳題跋如牛腰焉。既乃躬蹈,其禍可謂奇讖。嘉定壬申忠定之子。祟憲守九江,刻石郡治四說堂。
公元1137年
《宋史·陳塤傳》:塤知溫州,以言罷。家居,忽臥疾,戒其子抽架上書占之,得《呂祖謙文集》,其《墓誌》曰:祖謙生于丁巳歲,沒于辛丑歲。塤曰:異哉。我生于慶元丁巳,今歲在辛丑,于是一甲矣。吾死矣夫。
公元1231年
《談藪》:韓𠈁冑暮年,以冬月攜家遊西湖。畫船花輿遍覽南北二山之勝。末乃置宴于南園,族子院判與焉。席間有獻牽絲傀儡為土偶,負小兒者名為迎春。黃胖韓顧族子,汝名能詩。可詠即承命一絕云,腳踏虛空手弄春,一人頭上要。安身忽然線斷。兒童手骨肉都為陌上塵。韓大不樂,不終宴而歸。未幾禍作。《白獺髓》:紹定初,御街中瓦前賣團子者目為三火。下店如此兩三處。先因鄭德懋家遺火。焚燒中瓦及御街數千家。時有錦城佳麗地,紅塵瓦礫場之語。後三年間,中瓦後娼戶。李博士家遺火焚燒中,瓦及大街十餘家。是夜在家飲酒者,府吏王德用連坐被罪至四年。九月間,李博士橋王德家遺火。自北而南焚燒至前湖門外。方家峪山亦僅五十餘里。宗廟百司一夕迨盡中瓦又為灰燼。此三火之讖明矣。王德取斬是時,守臣林介殿帥馮榯、步帥王虎因是罷去。《宋史·趙卯發傳》:卯發權通判池州。大兵渡江,池守王起宗棄官去,卯發攝州事,繕壁聚糧,為守禦計。明年,大兵至李王河,都統張林屢諷之降。卯發知不可守,乃置酒會親友,與飲訣,謂其妻雍氏曰:城將破,吾守臣不當去,汝先出走。雍氏曰:君為命官,我為命婦,君為忠臣,我獨不能為忠臣婦乎。卯發笑曰:此豈婦人女子之所能也。雍氏曰:吾請先君死。卯發笑止之。明日乃散其家資與其弟姪,僕婢悉遣之。二月,兵薄池,卯發晨起書几上曰:君不可叛,城不可降,夫妻同死,節義成雙。又為詩別其兄弟,與雍盛服同縊從容堂死。卯發始為此堂,名可以從容,及兵遽,領客堂中,指所題扁曰:吾必死于是。客問其故,曰:古人謂慷慨殺身易,從容就義難,此殆其兆也。卯發死,林開門降。《番禺縣志》:宋時童謠河南人見面廣州狀元。見有司因搆見面亭以竢之。李昴英讀書海珠。嘗結龍頭會有夢,彎長弓射江江為竭者。英占之曰:應是讖者其張氏子乎。鎮孫果以咸淳辛未廷對。第一其年潮忽退往來相望。
《委巷叢談》:度宗崩,幼君諒陰榜第一名。王龍潭二名。路萬里三名,胡幼黃行都為之語曰:龍在潭飛不得,萬里路行不得。幼而黃醫不得。
公元1274年
《古杭雜記》:晉郭璞錢唐天目山詩云,天目山前兩乳長,龍飛鳳舞到錢唐。海門一點巽峰起,五百年間出帝王。及高宗中興建邦,天目乃主山至度。宗甲戌山崩。京城騷動。時有建,遷蹕之議者未幾,宋鼎遂移有人作詩云,天目山前水齧磯,天心地脈露危機。西周冷浸觚稜月,未必遷岐說果非。〈按郭璞時無七言近體錢唐天目山之詩〉〈疑後人傅會〉
《吉安府志》:宋末永新隱士陳森翁築真隱亭于冷泉。巖掘地得劍,有鏤文詩。末二句云,男兒慷慨平生事,時獨挑燈把劍看。下書大元二字莫詳。所謂未幾,元人入主中夏其讖兆蓋先見焉。
《金史·宗室傳》:世祖初立,跋黑有異志,誘桓𧹞、散達、烏春、窩謀罕離間部屬,使貳于世祖。世祖患之,乃加意事之,使為勃菫而不令典兵。跋黑既陰與桓𧹞、烏春謀計,國人皆知之,而童謠有欲生則附于跋黑,欲死則附于劾里缽、頗剌淑之語。世祖亦以策探得兄弟部人向背。烏春、桓𧹞相次以兵來攻,世祖外禦強兵,而內畏跋黑之變。將行,聞跋黑食于其愛妾之父家,肉張咽而死,且喜且悲,乃迎尸而哭之。
公元1130年
《續夷堅志》:天會八年,冊劉豫為大齊皇帝都大名諸門舊有巽,齊安流順豫之號。以門名呈瑞因取三市門,名阜昌者。建元雖出于傅會,亦有數焉。
《金史·孔彥舟傳》:彥舟除南京留守。彥舟有疾,朝臣有傳彥舟死者,而彥舟尚無恙,海陵盡杖妄傳彥舟死者,以激勵之。無何竟死于汴。
《睽車志》:逆亮末年自製尖靴,頭極長銳云,便于取𩍐而足指所不及。謂之不到。頭。又為短鞭僅存其半,謂之沒下鞘。其後渝盟犯順果為其下所戕。死于江上。《金史·石琚傳》:琚拜左丞兼太子少師。時民間往往造作妖言,相為黨與謀不軌,事覺伏誅。上問宰臣曰:南方尚多反側,何也。琚對曰:南方無賴之徒,假托釋道,以妖幻惑人。愚民無知,遂至犯法。上曰:如僧智究是也。此輩不足恤,但軍士討捕,利取民財,害及良民,不若杜之以漸也。智究,大名府僧,同寺僧苑智義與智究言,《蓮華經》中載五濁惡世佛出魏地,《心經》有夢想究竟涅槃之語,汝法名智究,正應經文,先師藏瓶和尚知汝有是福分,亦作頌子付汝。智究信其言,遂謀作亂,歷大名、東平州郡,假託抄化,誘惑愚民,潛結奸黨,議先取兗州,會徒嶧山,以應天時三字為號,分取東平諸州府。及期嚮夜,使逆黨胡智愛等,旁近軍寨,掠取甲杖,軍士擊敗之。會傅戩、劉宣亦于陽穀、東平上變。皆伏誅,連坐者四百五十餘人。
公元1165年
《金史·宗望傳》:宗望子京,封瀋國公、西京留守,妻嘗召日者孫邦榮推京祿命。邦榮言留守官至太師,爵封王。京問:此上更無否。邦榮曰:止于此。京曰:若止于此,所官何為。邦榮察其意,乃詐為圖讖,作詩,中有鶻魯為之語,以獻于京。京曰:後誠如此乎。遂受其詩,再使卜之。邦榮稱所得卦有獨權之兆。京復使邦榮推世宗當生年月。家人孫小哥妄作謠言誑惑京,如邦榮指,京信之。京妻公壽具知其事。大定五年三月,孫邦榮上變。詔刑部侍郎高德基、戶部員外郎完顏兀古出往鞫之。京等皆款服。
《續夷堅志》:王子端內翰,泰和中,賦殘菊云幽花寂寞無多子。辦與黃蜂,實蜜脾。蓋絕筆也。王勉道作挽詩,故有幽花絕筆更傷神之句。
公元1213年
梁仲經赴官咸平道中有詩云,山雲欲雨花先慘,客路無人鳥亦悲。劉御史雲卿詩,壞壁秋燈挑夢破,老梧寒雨滴愁生。李治中平甫云,落葉掃不盡,寒花看即休。未幾皆下世,殆詩讖也。至如楊敏,行晝眠云身如蟬蛻一榻上,夢逐楊花千里飛真鬼。語何讖之有,敏之兄。貞祐元年癸酉中秋,日約與王元卿田得秀田。獻卿輩燕集而其夜陰。晦敏之有詩云,佳辰無物慰相思,先賞空吟昨夜詩。莫倦更深仍坐待,密雲還有暫開。時王田戲曰,詩竟不開廓君才盡耶。敏之兄笑曰:我得年僅三十。界境得開廓否。明年遭城陷之禍年方三十二。
高平申萬全字伯。勝正大中以史院編修。官從宗室慶山南征。道中有詩云,回首西風謝,敝廬崎嶇又復逐戎車。人生行止元無定,一逓江湖聽所如。不數日溺淮水死。
公元1246年
順天萬戶張德剛第八女小字慶娥,資質秀爽眼尾入鬢丙午秋。小學生七年矣。日誦數百言,戊申二月《女史屬辭》、《孝經》、《論語》、《孟子》、《易》、《乾傳》至《下繫詩》、《二南曲》《禮》、《內則》、《少儀》、《中庸》、《大學》、儒行祭統祭,義經解冠婚諸篇班氏女戒郝氏。內則內訓通喪記六卷,皆成誦日兼二詩古律至十篇。學書下筆即有成人之風。旦夕家居見家人或不整,肅以禮責之。又所誦書皆能通大義。時為講說其。屬對才思敏捷,無小兒女子語。睡思昏昏如醉。思閨心寂寂似禪心。桃李東風蝴蝶夢關山、明月、杜鵑,魂識者謂此詩不佳。後日果得病又四日亡。甫九歲郝伯常為詩弔之。
呂卿士祥卿,大興人。刺汝州一月而罷。題詩望嵩樓,有珍重樓中舊山色,好將眉黛事新官。未幾,物故。人以為詩讖云。
公元1115年
古人上壽,皆以千萬歲為言。國初,種人純質,每舉觴,惟祝百二十歲而已。蓋武元以政和五年,遼天慶五年己未為收國元年。至哀宗天慶二年,蔡州陷,適兩甲子周矣。歷年之讖遂應。
公元1264年
《輟耕錄》:至元甲子,阿合馬拜中書平章,領制國用使司。時樂府中盛唱胡十八。小令知讖緯者,謂其當擅重權十八年,人未之信。果于至元壬午伏誅。越五年,丁亥閏二月,桑哥拜中書平章,立尚書省。貪暴殘忍,又十倍于阿合馬。人亦謂桑字拆而為四十八,桑字後改作相字,亦拆為四十八。竟不知應之于壽,或應之于職。然自立省日,至辛卯正月敗績,恰四十八月,其神驗如是。
公元1330年
《元史·郭寶玉傳》:寶玉,字玉臣,華州鄭縣人,唐中書令子儀之裔也。通天文、兵法,善騎射。金末,封汾陽郡公,兼猛安,引軍屯定州。歲庚午,童謠曰:猺猺罟罟,至河南,拜閼氏。既而太白經天,寶玉歎曰:北軍南,汴梁即降,天改姓矣。
《輟耕錄》:汲郡王公玉堂嘉話云,宋未下時江南謠云:江南若破百鴈來過,當時莫喻。其意及宋亡,蓋知指丞相伯顏也。
《平江記事》:元貞初升崑山縣為州,州治去府城七十二里。延祐中移治太倉未移之。先太倉江口打碗,花子遍地盛開。民謠云打碗花子開,今搬州縣來。遷移之後常有鼠郎出沒。廳事上民復謠云:黃郎屋上走,州來住不久。至正間,果復移回玉峰舊治。
公元1316年
《輟畊錄》:張之翰字周卿邯鄲人,由翰林學士除授松江知府。自題桃符云雲間。太守過三載,天下元貞第二年是歲卒亦讖也。
公元1448年
文宗潛邸金陵日歲,當戊辰。適太平興國。寺鑄大鐘為金數萬斤。方在冶上,至其所取,相嵌碧珠。指環默祝曰:若天命在躬,此當不壞。即投液中,鐘成其款。有曰:皇帝萬歲,珠宛然在其上。若故識之,而堅固完好。光采明發不以灼毀。萬目驚睹歡嘆如一。及登大寶方與近侍言,向時祝天之讖。
公元1484年
《元史·文宗本紀》:司徒香山言:陶弘景《胡笳曲》,有負扆飛天曆,終是甲辰君之語,今陛下生年、紀號,實與之合,此實受命之符,乞錄付史館,頒告中外。詔令翰林、集賢、奎章、禮部雜議之。翰林諸臣議以謂:唐開元間,太子賓客薛讓進武后鼎銘云上元降鑑,方建隆基,為元宗受命之符。姚崇表賀,請宣示史官,頒告中外。而宋儒司馬光斥其采偶就之文以為符瑞,乃小臣之諂,而宰相實之,是侮其君也。今弘景之曲,雖于生年、紀號若偶合者,陛下應天順人,紹隆正統,于今四年,薄海內外,罔不歸心,固無待于旁引曲說以為符命。從其所言,恐啟讖緯之端,非所以定民志。事遂寢。《輟耕錄》:至正辛巳莫春之初,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只理瓦台入城之任之日,衣紅兒。童謠曰:火殃來矣。至四月十九日杭州災燬,官民房屋。公廨寺觀一萬五千七百五十五間。燒死七十四人。明年壬午四月一日又災尤甚。於先自昔所未有也。數百年浩繁之地。日就彫弊實基於此。
公元1351年
河間路景州蓨縣河滸一土阜,相傳為皇舅墓。自國家奄混區夏即有謠云,皇舅墓門閉運糧向北去。水渰墓門開運糧卻。回來至正辛卯中原大水,舟行木杪間。及水退土阜崩,圮墓門顯露。繼後天下多事,海道不通。先是張蛻菴。嘗有詩云,青州刺史河上墳墳,不可識碑仍存維舟。上讀半磨滅,使君乃緣戚里。恩當時賜葬。宜過厚冢,闕樹立須。雄尊,豈知陵谷有遷變石馬盡沒。龜趺蹲驛。夫指我元傍岸。縣官恐墜移高原岸。濱往往多古冢。零落空餘秋草根。至今父老傳讖,記野人之語。那足論我疑其藏必深。錮或謂已被湍流吞。安得壯士塞河水。萬古莫令開墓門。讀公之詩傷今之世,則讖緯之說誠不可誣矣。
公元1352年
至正壬辰春,城平江千古城基內掘得一碑。其文云三十六十八子寅卯年至辰巳,合收張翼同為利不在常不在。揚切須款款細思量。且卜水莫問,米浮圖倒地莫扶起。修古岸重開,河軍民拍手笑呵呵。日出屋東頭鯉魚山上遊,星從月裏過會在午年頭。右不曉所言何事姑識之。或者以為三十六四九也。張翼巳午之交也。今張太尉第行九四而同首亂者,適十八人也。豈其然與。
公元1356年
平江承天寺,初畜大木,將造千佛閣。會浙省災,責有司籍所在木值,官酬以價。寺一黠僧,于閣木上,皆鑿萬歲閣三字,于是有司不敢取。及閣成,其字固在。諸寺觀凡起造,必作儷語題梁間,其餘則記住持、檀越主名,此所必然。獨承天諸殿俱否。至正丙申春,今張太尉士誠未歸順時,偽稱誠王,國號大周。改元天祐曆曰明。時由淮渡浙,攻破平江,即承天以居,盡撤去殿上像,設坐于其中,且以僧元鑿字名其閣。豈亦有定數乎。
張起字起之,四明人。有詩名嘗作一聯云,別來越樹長為客,看盡吳山不是家。未幾卒,詩亦有讖歟。至正丙申正月常熟州,陷松江府。印造官號,給散吏兵佩帶以防姦,偽號之製作。畫為圓圈繞圈皆火焰圈之內。一府字以府印,印府字上圈之。外四角府官花押民間謠曰:滿城都是火。府官四散躲,城裏無一人。紅軍府上坐,不二月城破,悉如所言。
宇文公諒字子貞湖州人。初領鄉貢入浙省試院。頭場點席舍其案上。有宇文同知四字,不知何人書。試官考卷以文不中式,將黜之。時坐主龍麟,洲先生江西老儒也。年八十餘始過江浙,力主此卷卒。置榜中及會試。果登高第,授同知婺源州事。
《滇載記》:段氏之先武威郡人有名儉。魏者佐蒙氏有功。賜名忠國,擢青平官。六傳而生思平思。平生有異,兆楊干真忌之,使人索捕。思平逃匿,得奇戟于品。甸波大村又得神驥于葉鏡湖,饑摘野桃剖之。核膚有文曰:青昔。思平拆之曰:青乃十二月。昔乃二十一日。今楊氏政亂。吾當以是日舉義乎。遂借兵東方。黑爨松爨三十七部皆助之。眾至河尾。是夕,思平夢人斬其首。又夢玉瓶耳缺。又夢鏡破。懼不敢進兵。其軍師董迦羅曰:三夢皆吉兆也。公為大夫。夫去首為天。天子兆也。玉瓶去耳為王。王者兆也。鏡中有形如人,有敵鏡破則無影。無影則無敵矣。三夢皆吉兆也。思平乃決。
《明通紀》:上嘗醉中詠菊花詩云,百花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都嚇殺。要與西風戰一場,滿身穿就黃金甲。其後天兵俘士誠,殪友諒與克元都之日皆在八九月間而大業以定。詩讖果足徵云。
張士誠謀主,惟弟士德及部將左丞史椿。後士德被擒,椿被讒,出守淮安。椿見士誠不是做事業人,遣使奉書,欲來歸。事泄,士誠殺之,委政于弟士信。士信惟務酒色,用王敬夫、葉德新、蔡彥夫三人謀國,皆諂佞小人。上聞之曰:我諸事無不經心,尚且被人瞞我。張九四終歲不出門理政事,豈有不著人瞞者乎。且士德、史椿皆死,惟恃弟士信行事。吾立見其敗矣。時有市謠十七字曰:丞相做事業,專事王蔡葉。一朝西風起,乾癟。
公元1372年
《明昭代典則》:洪武五年夏四月,中書右丞王溥遣人來言近督。工取材木建昌蛇舌巖。眾見巖上有衣。黃衣者歌曰:龍蟠虎踞勢岧嶢,赤帝重興勝六朝。八百年終王氣復重華。從此繼唐堯。其聲如鐘。歌已,忽不見。上曰:明理者非物怪可惑。守正者非讖緯可干。漢之文成五利足以為戒事涉妖妄豈可信耶。
公元1385年
《明狀元事略》:洪武乙丑科狀元丁顯字彥偉福建建陽人。中榜時年二十八,建陽舊讖淮沙圓出狀元顯應之。
任亨泰十三歲時嘗題扇面云,杲日初升萬木低,畫船撐出小樓西。先生正熟朝天夢門,外山禽莫亂啼其。貴達也。人以是詩預占之矣。
公元1394年
洪武二十七年甲戌科張信,字誠甫,浙江定海人。初鄞人單仲友徵至京師言,本府名明州與國號同請易之。上然其言,因詢山川讖緯之詳。仲友對曰:昌國縣有狀元橋,蓋因讖改名,而童謠謂狀元出定海。以臣觀之,二邑素無穎異,將有待邪。上聞定海之名,喜曰:海定則波寧。遂改名寧波。後省昌國入定海,至是信應其讖。蓋信昌國人也。又郡中初架石梁有謠曰:人從橋上行,狀元此時生。其父首從橋行還家生信。洪武庚辰科狀元胡廣江西吉水人。吉水東有鑑湖諺云:水決鑑湖壇,文江出狀元。是歲廣應之。後正統壬戌鑑湖又決吉水。劉儼復應其讖。
《正氣紀》:建文帝之生也。頭顱頗偏。高祖撫之曰:半邊月兒知其不克。終及讀書甚聰穎。高祖使賦新月詩曰:誰將玉指甲掐破,碧天痕影落江湖。裏蛟龍不敢吞。高祖曰:猶可免於難。後帝出,亡果得歸。大內以終天年。
公元1396年
洪武二十九年冬,十月晦皇曾孫文奎生太祖不懌曰:日月皆終其不歿乎。
《麈餘》:國初,姑蘇閶門有伍子胥嗣神像,立而不坐。坐則必毀。時有童謠曰:若要伍公坐,須要二兄來。及況公鍾為太守,入祠見之曰:不可使神久立。遂易以坐,像自是不復毀矣。
公元1402年
《明外史·谷王穗傳》:成祖即位,徙藩長沙。穗居長沙,橫甚,偽引讖書,我高皇十八子,與讖合。傳播惑眾,穗行次第十九,以趙王杞未就藩而卒,故云。
公元1412年
《福建通志》:永樂十年,長樂石首山鳴讖云,石首山鳴出大魁。是歲馬鐸及第。後六年李騏又及第。
公元1438年
《懸笥瑣探》:正統三年六月一日,予始入吳縣學為增廣生。是年開科取士,而吳學之得舉者三人。周郁為春秋魁第四名。張第十一,施槃第十五。既而赴會試。槃作詩留別,其詞有曰:紅雲紫霧三千里,黃卷青燈十二時。又詠胡蜨云莫怪,風前多落魄。三春應作,探花郎。己未果狀元及第。
公元1447年
《明狀元事略》:丁卯冬湖廣須知,官在,途夢開黃榜第一名彭時。又京中謠云:眾人知不知,今年狀元是彭時。不知何自而起。後果然。
公元1457年
天順丁丑科黎淳字太樸湖廣華容人。少自負,赴會試二月四日方至。京主司拒之曰:少汝作狀元耶。淳應聲曰:此亦在吾輩耳。至邸見璧間題畫。有云:昨夜簷前乾鵲噪,聲聲報道狀元來。淳應其讖。
《見聞搜玉》:于肅愍,公謙詠石灰詩云:千錐萬鑿出深山烈火,叢中煉幾番粉骨碎身都不顧。只留青白在人間。詠桑樹詩云:一年一度伐條柯。萬木叢中苦最多。為國為民甘寂寞,不隨桃李聽笙歌。後功施社稷而身反為戮。亦詩讖也。
公元1489年
《明狀元事略》:華亭舊有狀元坊,為宋衛溫立也。景泰間,葉守冕重建於豐樂橋下。題其柱曰:九重華選魁多,士千古清風啟。後人時以為攀援。蓋涇華亭產也。弘治己酉西門火坊為延燎市人譁曰:燒卻假狀元出真狀元矣。是年錢福果以會元魁天下。
公元1457年
《名山藏》:景泰八年正月,帝病不瘳。儲嗣未定,內外憂懼,辛卯石亨與徐有貞等夜奪門迎。太上皇出南宮即皇帝位。太上朝鳴鐘鼓,帝曰:于謙耶既聞。故曰:哥哥做好居數日。太上語近臣皇弟食粥,可望差耳。帝竟崩,號廢帝。先是正統中,京師小兒禱雨之,謠曰:雨地雨地城隍土地。雨若大來謝了土地,雨御地弟音相近也。蓋至是驗云。
公元1459年
《明通紀》:天順三年冬,忠國公石亨謀不軌。下獄死。時亨門下有瞽,目指揮,章先手出妖書曰:惟有石人不動。謂天意。有在勸亨,舉事亨信之。未幾,家人露其不軌之謀。於是下亨獄,卒死獄中。
公元1468年
《江西通志》:成化四年戊子,寧都三江水合,先有三江水合。狀元來之謠。明年邑人董越果進士及第。《明外史·屈伸傳》:伸授禮科給事中。弘治九年詔度僧,禮部爭不得。伸極陳三不可,不納。京師民訛言寇近邊,兵部請榜諭。伸言:若榜示,人心愈驚。昔漢建始中,都人訛言大水至,議令吏民上城避之。王商不從,頃之果定。今當以為法。事遂寢。
公元1493年
《明狀元事略》:弘治癸丑科毛澄,字憲清,直隸崑山人。中榜時年三十四。崑山舊讖,潮過夷亭出狀元。宋淳熙中葉令子強,遂建問潮館于駟馬橋下。後潮復,遠過夷亭。癸丑丙辰二科毛朱皆狀元。人謂舊讖之應云。
廣州城南有地名河南,舊讖河南人見面廣東狀元。見是歲大旱,南岸人往來對面。而倫文敘魁天下。《吳江縣志》:弘治末同里龐山庇村三處。一夕,訛言海上掠童男女。充祀。爭抱嬰孩,走望門投匿太學生王明別業。在龐山空廩數十間,須臾填滿氣窒。人幾死,有頃,訛言始定是歲。崇明賊施天泰叛入海中。《明狀元事略》:姚淶初赴會試,遇蟹船相觸有聲。淶問故家人答曰:籪船搖來,撞頭吳音。似斷然姚淶,狀頭也。遂成語讖。
公元1526年
嘉靖丙戌科龔用卿字鳴治,福建懷安人。中榜年二十六福州。舊傳郭樸遷城記云,南臺沙合河口。路通先出狀元後,出相公,至是用卿首選。
公元1534年
《福建通志》:嘉靖十三年二月雷震萬歲寺,浮屠火光如炬燭照城中。時屠僑為布政,冒雨救火。以雨衣藉地,甫三拜而塔頂丁鼎墜地。有讖云,諸天及人無由見鼎地搖。三月天雨四花,土田三變。今古同時,屠人握閩雨衣三拜。梁天監四年書。
公元1553年
《明狀元事略》:淮安一郡古未有魁,天下者有之。自沈坤始後十九年己未,清河丁士美繼之。童謠云:新狀元入朝,舊狀元入牢。坤被論。果在己未。士美登科之歲。
公元1567年
《吳縣志》:隆慶元年丁卯秋,成大熟民謠云,隆慶元年米糶三錢。銅杓不用,鏟刀上前十月三日,府治堂庫災。
公元1571年
《海豐縣志》:碣石衛城內有三大石,名曰三台。讖云:一拳打破三台,石三歲孩見也。沒頭後,提舉司王一權以署事至衛,刻三台石三字。在上隆慶五年倭寇陷城殺戮殆盡。
公元1572年
《明狀元事略》:郡治後有河。旋遶如帶舊讖。後河通狀元出。末李餘慶作郡,嘗濬之。已而霍蔣諸公相繼大魁天下,歲久湮。塞殆四百年,竟無嗣者隆慶壬申玉融龍岡。施公至首闢龍城書院。廩六學之雋于其中。每試輒首孫公,既又從諸士請疏治後河。數百年遺蹟,一旦復通未幾孫公果首擢。
《福建通志》:臺灣府鳳山,昔年有石忽開。內有讖云,鳳山一片石,堪容百萬人。五百年後閩人居之,又相傳有佃民墾田得一石牌,內鐫山明水秀。閩人居之八字。
謠讖部雜錄
《風俗通》:趙王遷信,秦反,間之言。殺其良將,李牧而任趙括。遂為所滅。此童謠曰:趙為號,秦為笑。以為不信,視地上生毛。
公元184年
《搜神記》:古志有曰:赤厄三七。三七者經二百一十載,當有外戚之篡。丹眉之妖,篡盜短祚,極於三六,當有飛龍之秀,興復祖宗。又歷三七,當復有黃首之妖,天下大亂矣。自高祖建業,至於平帝之末,二百一十年,而王莽篡,蓋因母后之親。十八年而山東賊樊子都等起,實丹其眉,故天下號曰赤眉。於是光武以興祚,其名曰秀。至於靈帝中平元年,而張角起,置三十六萬,徒眾皆是黃巾,故天下號曰黃巾賊,初起於鄴,會於真定,誑惑百姓曰:蒼天已死,黃天立。歲名甲子年,天下大吉。小民相向跪拜趨信。荊、揚尤甚。乃棄財產,流沈道路,死者無數。角等初以二月起兵,其冬十二月悉破。自光武中興至黃巾之起,未盈二百一十年,而天下大亂。漢祚廢絕,實應三七之連。
《南史·武帝本紀》:晉禪位於宋,詔策曰:上天垂象,四靈效徵,圖讖之文既昭,人神之望已改。
《湘山野錄》:寇萊公詩野水無人渡,孤舟盡日橫之句,深入唐人風格。初授歸州巴東,今人皆以寇巴東呼之。以比前趙渭南韋蘇州之類。然富貴之時所在作詩皆凄楚愁怨。嘗為江南春二絕。云波淼淼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日。杏花飛江南春,盡離腸斷蘋滿汀洲人未歸。又曰:杳杳煙波隔千里,白蘋香散東風起。日落汀洲一望時,愁情不斷如春水。余嘗謂深於詩者盡欲慕騷人清悲怨感以主。其格語意清切脫洒,孤邁殊不知清極則志飄。感深則氣謝。萊公富貴,時送人使嶺南云到海只十里。過山應萬重人以為警絕晚竄。海康至境首雷吏呈圖經,迎拜於道。公問州去海近遠曰:只可十里。憔悴奔竄已兆於此矣。予嘗愛王沂公曾布衣。時以所業。贄呂文穆公蒙正卷。有早梅句云,雪中未問。和羹事且向百花,頭上開文穆曰:此生次第已安排作狀元宰相矣。後皆盡然。《東坡志林》:晉武帝探策,豈亦如讖也耶。惠帝不肖得一蓋神以實告裴頠,諂對士君子恥之。而史以為美談鄙哉。惠懷愍皆不終牛繫馬。後豈及亡乎。
《容齋隨筆》:今人富貴中作不如意語,少壯時作衰病語,詩家往往以為讖。白公十八歲,病中作絕句云:久為勞生事,不學攝生道。少年已多病,此身豈堪老。然白公壽七十五。
《容齋續筆》:自漢武建元以來,千餘年間改元數百。其附會離合為之辭者不可勝書。固亦有曉然,而易見者。如晉元帝永昌郭璞以為有二日之象,果至冬而亡。桓靈寶大亨識者以為一人二月,了果以仲春敗蕭。棟武陵王紀同歲竊位,皆為天正。以為二人一年而止。其後皆然,齊文宣天保為一大人。只十果十年而終。然梁明帝蕭巋,亦用此而盡二十三年。或又云巋蕞爾,一邦故非禨。祥所係齊後,主隆化為降死安德王延宗德昌為得二日。周武帝宣政為宇文亡。日宣帝大象為天子冢。蕭琮晉出,帝廣運為軍,走隋煬帝大業為大苦。末唐僖宗廣明為唐去丑口,而著黃家日月以兆巢賊之禍。欽宗靖康為立十二月,康果在位滿歲,而高宗由康邸建中興之業。熙寧之末將改元近臣,撰三名以進曰:平成。曰:美成。曰:豐亨。神宗曰:成字負戈美成者大羊。負戈亨字為子不成。不若去亨而加元。遂為元豐,若隆興則取建隆、紹興各一字。唐正元取正觀,開元之義同已。而嫌與顏亮正隆相近故二年即改乾道,及甲午改純熙。既已布告天下,予時守贛賀表云,天永命而開中,興方茂卜年之統。時純熙而用大介,載新紀號之文迨,詔至乃為淳熙,蓋以出處,有告成大武之語。故不欲用。
公元1190年
州縣牌額率係於吉凶,以故不敢輕。為改易嚴州。分水縣故額草書分字。縣令有作聰明者謂事體非宜,自真書三字刻而立之。是年邑境惡民持刃殺人者眾。蓋分字為八刀也。徽州之山水,清遠素無火災。紹熙元年添差通判盧瑢悉以所作隸字換郡下扁牓。自譙樓儀門,凡亭榭臺觀之類,一切趨新。郡人以為字多燥筆,而於州牌尢為不嚴。私竊憂之,次年四月火起於郡庫。經一日兩夕乃止。官舍民廬一空。《捫蝨新話》:光武卻,祥瑞不受。而信圖讖,武宗除去浮屠而躬受。道家之籙,此與招一放一何異。
《貴耳集》:舜典曰:八音克諧無相奪,倫神人以和。自宣政間周美成柳耆卿輩出自製。樂章有曰:側犯尾犯花犯玲,瓏四犯八音雜律宮呂奪倫。是不克諧矣。天寶後曲遍繁。聲皆曰:入破被者破碎之義。明皇幸蜀宣和之曲皆曰:犯犯者侵犯之義。二帝北狩曲中之讖深可畏哉。
公元1049年
本朝年號,或者皆曰有讖緯於其間。太平有一人,六十卒,字太宗五十九而止。仁宗劉后,並政天聖曰:二聖人明道。曰:日月同道,徽宗崇寧錢上字。蔡京書崇字。自山字一筆下,寧字去心。當時有云,有意破宗無心。寧國靖康曰:十二月立康王嘉泰。曰:士大夫皆小人有力者喜。
《雲谷雜記》:吳書陳化使魏。魏文帝因酒酣,嘲問曰:吳魏峙立,誰將平。一海內者乎。化對曰:易稱帝出乎。震加聞先哲知命。舊說紫,蓋黃旗運。東南帝心奇其辭。又江表傳初丹陽。曰:元雲使蜀得司馬徽與,劉廙論運。命曆數事元詐增。其文以誑國。人曰:黃旗紫,蓋見於東南。終有天下者荊揚之君乎。六朝以來都於東南。故黃旗紫,蓋之語,文士多引用之,雖皆知其為符瑞事。而罕有究其義者李善。最號博洽,其注文選紫蓋黃旗之句。亦不過引司馬徽書而已。予嘗見薛道衡,隋高祖功德頌云,談黃旗紫蓋之氣。恃龍蟠虎踞之險。雖知黃旗紫蓋為氣。終以未得其所。自為恨一日,讀宋書符瑞志云,漢世術士言,黃旗紫。蓋見於斗牛之間。江東有天子氣胸中。於是釋然,因知讀書不厭於多也。
公元220年
《植杖閒談》:漢獻帝禪位之歲改元延康。蜀後主亡國,之歲,改元炎興,晉愍帝即位之,歲改建業郡為建康郡。朝廷謂,端明非本朝殿改官制曰:延康殿學士靖康三年。今上即位,法東漢中。興。建元之號改曰:建炎。己酉歲。駐驆江寧。以江寧昔號建康。寧藩邸王封符合改名建康府。三年號者皆出一時,所見而不知乃前代。宋季之稱也。故識者憂之。
公元1292年
《輟耕錄》:至元壬辰春自杭州避難,居湖州三月二十三日,黑氣亙天雷電以雨有物。若果核與雨雜下五色間。錯光瑩堅固,破其實食之。似松子仁,人皆曰:婆娑樹閏月十二日。復雨八月,過杭州因知。三月十八日亦雨如湖州郡人。初不以為異。及九月十日紅巾犯省。治雨核之地。悉被兵火,無有處屋字如故。余弗之信。九月二十六日湖州陷,儀鳳橋四向焚戮。特甚追思。雨核時橋四向為最多。信前言不誣也。後聞池州亦然,與杭日同池州之禍尢可慘也。按白樂天詩集載月中,嘗墜桂子於天竺寺。葉石林玉澗,雜書亦云仁宗天聖中七月八月兩月之望,有桂子從空降如雨。其大如豆雜。黃白黑三色。食之,味辛。寺僧道式取以種。得二十五本二書。豈盡妄耶。但今又為時讖尤可異也。
公元1337年
後至元丁丑夏六月民間謠言,朝廷將采童男女。且俾父母護送抵直北交割。故自中原至於江之南。府縣村落凡品官,庶人家但有男女年十二三,以上便為婚嫁六禮。既無片言,即合至於巨室有不待。車輿親迎,輒徒步以往者。蓋惴惴焉。惟恐使命戾止不可逃也。雖守土官吏,與夫色目之人亦如之。竟莫能曉經十餘日。纔息自後有貴賤、貧富、長幼、妍醜匹配之。不齊者各生悔怨。或夫棄其妻,或妻憎其夫。或訟於官。或死於天,此亦天下之大變。從古未之有也。潮逢谷水難興浪月到雲間便不明。松江古有此語,谷水雲間皆松江別名也。近代來作宦者,始則赫然有聲。終則闒茸,貪濫廉潔者鮮兩句,竟成詩讖。《丹鉛總錄》:晉末桓元之亂。有金雌詩讖曰:雲出而雨漸欲舉短如之何。乃相阻交哉,亂也。當何所,惟有隱巖。植禾黍西南之朋。困桓父雨雲者元字也。短者祚短也。蓋桓元滅亡之兆。又云大火有心,水抱之悠悠百年。是其時,火宋之分野水。宋之德也。金雌不知何兆,亦如赤伏符之類耳。後考隋書經籍志郭文著金雌記金雌詩。
王充嘗辨雨粟鬼哭之。妄云河圖洛書聖明之瑞。應也。倉頡之制,文字天地之出圖書。何非何惡而令天雨粟鬼夜哭哉。使天地鬼神,惡人有書則其出圖書,非也。此乃正論漢書緯書。又云,鬼夜哭謂,憂其毫將為筆也。堪一笑。
晉苻堅以應圖讖文,改姓其字。從草不從竹。今多書作符非也。苻音蒲其音,亦別。又左傳萑苻之澤杜預注苻亦音蒲。
《新論》云:微子感牽牛星顏,淵感中台星張良感弧星。樊噲感狼星。其說皆出讖緯。
《晉書》云:初,元石圖有牛繼馬後,故宣帝深忌牛氏,遂為二榼,共一口,以貯酒,帝先飲其佳者,而以毒酒鴆其將牛金。而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今《通鑑》省其文云:通小吏牛金而生元帝。牛金可謂枉著一死。又負穢名殊可笑也。又按唐元行沖,元魏之後。著魏典三十卷,引魏明帝時。西柳谷瑞石有牛繼馬後之像。舊史元帝本出牛氏,誣辭也。魏道武帝名犍繼。受命此其應也。
《三國典略》曰:侯景篡位,令飾朱雀門。其日有白頭烏萬萬計集於門樓。童謠曰:白頭烏拂,朱雀還。與吳杜工部詩,長安城頭頭白烏,夜上延秋門上呼。蓋用其事以侯景比祿山也。而千家註不知引此。
江都迷樓宮人。杭靜夜半歌云,河南楊柳樹江北李花。榮楊柳飛綿何處去。李花結果自然成。又煬帝作鳳䑵歌云,三月三日到江頭,正見鯉魚波上遊。意欲持鉤往撩取,恐是蛟龍還復休。皆唐興之兆。又煬帝索酒歌云,宮木陰濃燕子飛,興衰自古漫成悲。他日迷樓更好景,宮中吐燄奕紅輝。其後迷樓為唐兵所焚,竟葉詩讖出海山記。
梁武帝冬日詩,雪花無有蔕冰鏡,不安臺梁簡文詠月。詩飛輪了無轍明,鏡不安臺,竟成二讖。
《日知錄》《史記·趙世家》扁鵲言:秦穆公寤而述上帝之言。公孫支書而藏之。秦讖於是出矣。秦本紀燕人盧生使入海還以鬼神事。因奏錄圖書曰:亡秦者胡也。然則讖記之,興實始於秦人,而盛於西京之末也。始皇備匈奴而亡。秦者少子胡亥,漢武殺中都官。詔獄繫者而即帝位者。皇曾孫病己,苻生殺魚遵而代生者。東海王堅宋廢帝,欲南巡湘中,而代子業者。湘東王彧齊神武,惡見沙門而亡高者。宇文周武殺紇豆陵而篡周者。楊堅隋煬族,李渾而禪。隋者李淵。唐太宗誅李君。羨而革唐者武后。周世宗代張永德而繼周者藝祖。
公元485年
自漢以後,凡世人所傳帝王易姓受命之說。一切附之孔子,如沙丘之亡。卯金之興皆謂夫子。前知而預為之讖其書。蓋不一矣。魏高祖太和九年,詔自今圖讖祕緯及名為孔子。閉房記者一皆焚之。留者以大辟論。
《舊唐書·王世充傳》:世充將謀篡位。有道士桓法嗣者,自言解圖讖,乃上《孔子閉房記》,畫作丈夫持一干以驅羊。釋云:隋,楊姓也。干一者,王字也。王居羊後,明相國代隋為帝也。世充大悅。詳此乃似今人所云。推背圖者今則託之。李淳風而不言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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