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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一千二百十八卷目錄
長沙府部雜錄
長沙府部外編
職方典第一千二百十八卷
長沙府部雜錄
《史記·貨殖傳》:衡山、九江、江南、豫章、長沙,是南楚也,其族大類西楚。
《水經注》:益陽縣,有關羽瀨所謂:關侯灘也,南對甘寧故壘。昔關羽屯軍水北,孫權令魯肅、甘寧拒之於益水。寧謂肅曰:羽聞吾咳唾之聲,不敢渡也,渡則成擒矣。羽夜聞寧處分曰:興霸聲也,遂不渡,茱萸江又東逕益陽縣北,又謂之澬水。應劭曰:縣在益水之陽,今無益水,亦或澬水之殊目矣,然此縣之左右,處處有深潭漁者。咸輕舟委浪謠詠相和。羅君章所謂其聲綿邈者也。水南十里有井數百口,淺者四五尺或三五尺,深者亦不測其深。古老相傳昔人以杖撞地輒,便成井,或云古人采金沙處莫詳其實也。
石魚山下多元石,山高八十餘丈廣十里,石色黑而理若雲母。開發一重輒,有魚形鱗鰭,首尾宛若刻畫,長數寸魚形備足燒之作魚膏脂,因以名之。
公元203年
《續漢書·五行志》曰:建安八年,長沙醴陵縣,有大山常鳴如牛吼聲。積數年後,豫章賊攻沒縣亭,殺掠吏民。因以為候,湘水又北逕建寧縣,而傍湘水縣北有空冷峽驚浪雷奔,勢同三峽。湘水又北逕建寧縣,故城下晉泰始中立。
臨湘縣南有石潭山,湘水逕其西山有石室,石床臨對,清流水又北,逕昭山西山下,有旋泉深不可測,故言:昭潭無底也。亦謂之曰:湘州潭。湘水又北,逕南津城西,西對橘洲,或作吉字為,南津洲尾,水西有橘洲子戊。故郭尚存湘水又北,左會瓦官水口湘浦也。又逕船官西,湘州商舟之,所次也,北對長沙郡,郡在水東。州城南舊治在城中,後乃移此湘水左,逕麓山東上。有故城山北有白露,水口湘浦也,又右逕臨湘縣。故城西縣治湘水,濱臨川側,故即名焉。王莽改號撫陸,故南境之地也,秦滅楚立長沙郡,即青陽之地也,秦始皇二十六年,荊王獻青陽以西。《漢書·鄒陽傳》曰:越水長沙,還舟青陽。注張晏曰:青陽,地名也。蘇林曰:青陽,長沙縣也。漢高祖五年,以封吳芮為長沙王,是城即芮築也。漢景帝二年,封唐姬子發為王都。此王莽之鎮蠻郡也。於《禹貢》則荊州之域。晉懷帝以永嘉元年,分荊州、湘中諸郡,立湘州治此城之內郡。廨西陶侃廟云:舊是賈誼宅地中有一井,是誼所,鑿極小而深,上斂下大,其狀似壺。傍有一腳石床,纔容一人坐形流俗,相承云:誼宿所,坐床,又有大柑樹。亦云:誼所植也。城之西北有故市,北對臨湘縣之新治縣,治西北有北津城縣,北有吳芮塚。廣踰六十八丈,登臨寓目,為廛郭之佳憩也。郭頌《世語》云:魏黃初末,吳人發芮塚,取木於縣,立孫堅廟,見芮尸,容貌衣服並如故。吳平後預發塚人於壽。春見南蠻校尉吳綱曰:君形貌何類長沙王吳芮乎。但君微短耳。綱瞿然曰:是先祖也,自芮卒,至塚發四百年,至見綱又四十餘年矣。
湘水又北逕黃陵亭西,又合黃陵水口,其水上承大湖,湖水西流逕二妃廟。南世謂之黃陵廟也。言大舜之陟,方也二妃從征溺於湘江,神遊洞庭之淵,出入瀟湘之浦。瀟者水清深也,《湘中記》曰:湘川清照五六丈下,見底石如樗蒲矣,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赤崖若朝霞,是納瀟湘之名矣。故為立祠於水側焉。荊州牧劉表刊石立碑,樹之於廟,以旌不朽之傳矣,黃水又西,流入於湘,謂之黃陵口。昔王子山有異才,年二十而得惡夢,作夢賦二十一溺死於湘浦,即斯川矣。湘水又北逕白沙,戍西又北,右會東町口水也,湘水又左,合決湖口水出,西陂東通湘渚,湘水又北汨水注之,水東出豫章艾縣,桓山西南逕吳昌縣北,與純水、合水、源出其縣。東南純山,西北流又東逕其縣南,又北逕其縣。故城下縣,是吳主孫權立純水又右會汨水,汨水又西,逕羅縣北,本羅子國也。故在襄陽宜城縣西,楚文王移之於此。秦長沙立郡,因以為縣,謂之羅水。汨水又西,逕玉笥山,羅含《湘中記》云:屈潭之左,有玉笥山,道士遺言此福地也,一曰地腳山,汨水又西,為屈潭,即羅淵也。屈原懷沙自沈於此,故淵潭以屈為名。昔賈誼史遷皆嘗逕此弭。楫江波投弔於淵,淵北有屈原廟,廟前有碑,又有漢南太守程堅碑,寄在原廟。汨水又西,逕汨羅戍南,西流注於湘春秋之羅汭矣。世謂汨羅口。湘水又北,枝分北出逕汨羅戍西又北,逕壘石山,東又北逕壘石戍西,謂之苟導逕矣。而北合湘水,自汨口西,北逕壘石山西,而北對青草湖,亦或謂之為青草山也,西對懸城口。湘水又北,得九口並湘浦也,湘水又東,北為青草湖口,右合苟,逕北口與勞口合,又北得同拌口,皆湘浦右迤者也。
陰山縣,本陽山縣也,縣東北猶有陽山,故城即長沙孝王子宗之邑也。言其勢,王故塹山堙谷改曰陰山縣。縣上有容水,自侯曇山下注洣水謂之容口。洣水又西,北逕其縣東,又西逕歷口。縣有歷水,水有大穴,容一百石出於此,水因以名曰容水,下注洣水謂之:歷口洣水又西,北與洋湖水會,水出縣西,北樂藪罡下洋湖湖去,罡七里湖水,下注洣謂之洋湖口,洣水東北,有峨山縣,東北又有武陽龍尾山,並僊者羽化之,處上有仙人及龍馬跡,於其處得遺詠雖神栖白雲,屬想芳流藉念泉,鄉遺味在茲覽其餘誦依然息遠,匪直邈想霞蹤愛其文詠可念。故端牘抽札以詮:其詠其略曰:登武陽觀樂藪峨嶺千,洋湖口命蜚螭駕,白駒臨天水,心踟躕千載後,不知如蓋勝賞神鄉秀情超拔矣。
公元56年
《錄異記》:益陽縣,在長沙郡界,秦時立此縣,至今不改,《地理志》云:益水在其陽,今則無聞,北臨澬水,源出邵陵武岡縣界,東北流入洞庭,縣治東望時,見長沙。城隍人馬形色悉可審辯,或平旦或平午,覽矚移晷仍漸散滅。縣去長沙徑道三百里,跨越重山理絕表顯,將是山嶽炳靈冥像所傳者乎。其土謠曰:長沙益陽一時相卬。昔光武中元元年,封泰山禪梁父是日山靈秉成宮室,秦始皇帝遣方士徐福、浮海採藥於波中,見漢家階基樓觀,參差宛然,備矚公侯第宅滿目。班超在渾耶國平,旦雲霞鮮朗,見天際宮館嚴列侍臣左右,悉漢家也。如斯之類難可審論。
公元307年
《輟耕錄》:湖南、益陽州夜中同寢之人,無故忽自相打每每有之,名曰沙魘土人,熟此不以為異,唯取冷水噴噀候,稍息飲之,湯徐就醒,然猶二三日,如醉餘不知者,殊用驚駭。
《珍珠船》:長沙有銅棺山,《湘中記》云:程普關羽分界於此。共銅棺為誓,相侵者以銅棺貯之。
《太平清話》:唐褚遂良貶潭州都督,行部至道洗筆池上後人為立祠。宋邑令榜曰:唐大都督褚公洗筆池。咸淳中邑令趙必穆,於池中得斷碑上刻褚公湘潭偶題詩云:遠山嵂崒翠凝煙,爛熳桐花二月天。遊遍九衢燈火夜,歸來月掛海棠前。
書蕉琵琶峰與蜀江相對,形似琵琶,北鄉婦女多曉音律。
《虎谷閒抄》:湘潭,界中有寺,名方廣。每至四月朔日,在東壁則照見維揚宮府樓堞居民舍宇物,物可數。宋章惇開梅山,即今安化縣五寨,自宋熙寧至今無蠻獠患,亦秦之長城也不然。長沙之害豈減於廣西《猺獞史志》:無特書,以章惇為小人故也,但其善處亦不可掩。
湘水中有穴名大濩,不知通何許,每春夏江漲皆奔入穴中,其聲如雷聞空中。有崑崙奴沉水視之,但見歷年所沉枝木縱橫其間,兩蚌如車輪。
《尹耕叟府志》載:入善化鄉賢。攷《楚紀》云:即尹糓字耕叟,俱以元兵死難實係一人,明載《元史》,今長善各載鄉,賢夫亦感其節重其人也。
昭潭山下有寒泉,水深不測,名曰昭潭。諺曰:昭潭無底,橘洲浮昔人覆舟於此,沈其銅甑,甑有銘題。後於洞庭湖中得之,疑有潛穴相通耳。
《楚紀》云:元定天下楚人,仕之者十有三人,如湘潭宋檢討姜天麟,湘鄉待制馮子振。惟燮元圃。《湘潭志》稱為三臺御史不樂仕,元惟以山水耕釣自娛,讀過錦灣嶽亭詩云:十載重來一憑闌,光陰不改舊江山,亭高下瞷龍藏室,天遠遙觀虎拜班。耕釣每懷生處樂,馳驅未許老來閒。雄風入座披襟好,靜看漁舟上錦灣。似亦不盡忘情於仕也。
《時鏡新書》云:四月,長沙市肆之人,無子者,是月供寺閣下,羊肉薄餅乞兒往往有驗。
立夏日服元冰丸或飛霜,散及六壬六癸,符則不熱。《荊楚歲時記》:四月十五,僧尼就禪剎掛塔,謂之結夏,又謂結制,十月十五散去,謂之解夏。
《寰宇記》:以湘鄉、湘潭、湘陰為三湘。《輿地記》云:水至永州,合瀟湘至衡陽,合蒸湘至沅州,合沅湘方達洞庭,故曰三湘。
長沙霧陽鄉:古大陽市舊官道,有石碑高六七尺,上刻儀制合太陽堠六大字,旁刻賤避貴少避長輕避重去避來十二小字,考《事物紀》原宋太平興國中大理正孔承恭奏:令各處要路皆刻石揭榜,俾民興禮遜厚風俗也。
《通志》《海經注》:天帝之二女而處江為神,即《列仙傳》江妃二女也,離騷九歌,所為湘夫人,稱帝子者是也。而河圖玉版曰:湘夫人者帝堯女也,始皇浮江至湘山,逢大風雨問博士:湘君何神。博士曰:聞之堯二女也,舜妃也,死而葬此。《列女傳》曰:二女死於江湘之間,俗謂為湘君,鄭司農亦以舜妃為湘君,說者皆以舜陟方而死,二妃從之,俱死於湘江,遂號為湘夫人。按九歌湘君、湘夫人自是二神。江湘之有夫人猶河洛之有虙妃也,此之為靈與天地並矣。安得謂之堯女,且既謂之堯女。安得復總云湘君哉。何以考之《禮記》曰:舜葬蒼梧二妃不從明二妃,生不從征,死葬義可知矣。即令從之二女靈達鑒,通無方尚能以鳥工龍裳救井廩之難,豈不能自免於風波,而有雙淪之患乎。假復如此。傳曰:生為王公死為貴神禮,五嶽比三公,四瀆比諸侯,今湘川不及四瀆,無秩於命祀,而二女帝者之后,配靈神祗無緣當復下降小水,而為夫人也。
長安女紹蘭適任宗,宗為賈湘中數年不歸,蘭睹梁燕而語之曰:我聞燕自海東來,往必由湘中,欲憑爾附書於夫。言訖淚下,燕頡頏若有所諾,復問曰:若允當拍我懷。燕遂棲膝上蘭以書,繁足云:一自去重湖臨窗,泣血書殷勤憑,燕翼寄與薄情夫,宗時在荊州,忽燕拍於肩,解足書視之,感泣遂歸。
《舊志》:長沙之名起於周,又曰:星沙,以星名,按《遁甲記》:沙土之址,雲陽氏之墟,《路史》曰:沙為長沙乃少昊氏生胙土於長沙,故軫宿之中有長沙。《世紀》亦曰:其開國也於長沙。《湘川記》:秦分黔中以南,長沙鄉為長沙郡,則長沙之名始於洪荒之世,而以之為鄉,為郡則在後世耳,星以沙而得名,非沙以星而得名也。《史記註》:熊湘在長沙益縣,歷攷《郡縣志》無此山,云:以熊繹始封得名,不知熊繹封於周成王時何得。黃帝時便稱之益縣,即今益陽縣不知山所在。《水經注》曰:縣在益水之陽,今無益水亦或澬水之殊目也。《世紀》:周昭王南征,濟於漢。漢江人惡之,以膠舟進王。王御船至中流,膠液自解王及祭公。俱沒焉。按《水經注》:其地在漢沔之間,他書以為湘潭昭山謬矣。李衡種甘橘處在龍陽縣西四十里,其洲長二十里謂之汜洲,亦謂之甘洲,非長沙橘洲也,長沙橘洲在長沙縣西四十里,上多美橘,或曰即今興馬洲也,馬殷王長沙時改名。
《水經注》:汨水西逕羅縣,本羅子國也,故在襄陽宜城縣西,楚文王移之於此,秦立郡長沙,因以為縣,謂之羅水。汨水又西,逕玉笥山,《湘中記》曰:屈潭之左有玉笥山,此福地也,汨水又西為屈潭,即羅淵也,屈原懷沙自沉於此,故淵潭以屈為名。昔賈誼史遷皆嘗經此弭。楫江波投弔於淵,淵北有屈原廟,廟前有碑又甄烈。《湘中記》曰:屈潭之在玉笥山,屈平見放棲於此,山作九歌焉按,今湘陰縣即古羅子國地,汨羅本一水流經玉笥山下,匯為淵,而以汨羅江名者,亦猶湘江之統稱矣。其地在湘陰縣北七十里。
公元1073年
《楚志》:梅鋗隨吳芮之國長沙,以益陽縣梅林為家,遂世有其地,自漢至五代皆稱梅山焉,後為蠻王扶氏據之溪,峒環列負險為寇。宋熙寧六年,章惇始開梅山地為二以下,梅山置安化縣屬長沙以上,梅山置新化縣屬寶慶,又徽州祁門縣,有梅鋗城云:即初封十萬戶處。
《鄒浩字志》:完別號道鄉晉陵人也,以直諍忤章惇數被謫,南遷時投宿岳麓寺,故今岳麓有道鄉臺。按《宋史》:紹聖中,溫益知潭州。鄒浩南遷還過潭,暮投宿村寺,益即遣州都監將數卒夜出城,逼使登舟,凌風絕江而去。據此是宿岳麓亦不容,非止驅迫渡江也,後人感其事,作臺以寄聊止之思云。
孝順一坊舊在郡治之右,學之左,自古不廢,然相沿以為黃香居處,且有井曰黃香井。考香江夏人并,未居長沙當是元時為翊刺氏建者。湘固多蘭香稱王香者,或井名王香。訛其音時俗謬附會之耳。
胡文定墓在湘潭隱山,實衡岳之奧區也,李宗伯《湘潭志》考之甚詳,今承天當陽縣亦有文定墓,不知何所據。乃得立祠表道,而湘潭之封樹,寂然可勝,永歎嘗考真文,忠守潭有祭文,定致堂、茅堂、五峰四公墓文則皆在郡境,無疑也。
公元655年
真西山守潭多惠政,有諭屬詩文士民,即其地建祠祀之,歷百餘年矣。明末為兵道守備衙舍將,春秋祀於何,所後之視今,猶今之視昔,當亟為釐正之。《湘潭舊志》:唐褚遂良因爭立武氏,左遷潭州都督。登陶公山過石塔寺。顧瞻長安愀然不樂,命易石塔為唐興嘗憶。周子纂楚寶時相與考訂。高宗永徽六年乙卯,遂良貶潭州,顯慶二年丁巳,再貶桂州,旋又貶愛州,戊午卒。貶所嗣聖元年甲申,中宗始立未幾廢為廬陵王,二年遷房州。是時去遂良貶潭州之日已。三十一年何得遂良時,而帝在房州耶,唐興之名出於附會者甚謬。
歐陽詢子通並工書稱:大小歐陽所摹古法帖為潭帖,潭人無知者蓋書法絕久矣,禹碣北海碑巍然峙於岳麓,皆宋人重刻,而北海碑摹手甚佳,今冰雪剝落神氣脫去,一二十年後求一本,不可得也。古法帖譜系,自慶曆長沙帖為丞相劉沆帥潭日,以淳化官帖命錢希白摹,刻於郡齋者亦謂之潭帖,此外又有長沙別本私第本新刻本,俱稱墨妙。蜀人秦子明慕之練兵於長沙,日乃買石摹刻僧寶月,古法帖十卷載之歸,傳者絕少不可復覯。
舊傳:黃陵二女,堯子、舜妃以二帝道化之,盛始於閨房,則二女當具任姒之德,考其年歲帝舜陟方之時,二妃之齒已百歲,後人詩騷所賦皆以女子待之語,多瀆慢殊為非禮。
范攄雲溪友議言明皇,幸岷山伶官奔走,李龜年奔泊江,潭甫以詩贈龜年,云云又云,龜年曾於湘中,採訪使筵上唱:紅豆生南國,秋來發幾枝。贈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歌闋莫不望行在而慘然,時甫正在湘潭或有此詩。
夏禹隨山導水功成刻石衡山,《輿地紀勝》云:在岣嶁峰。又傳在衡山縣雲密峰,昔樵者見之。宋嘉定初,蜀士因樵者引至其所,以紙打碑,凡七十二字刻之夔門隨亡去,後僉憲張季文自長沙得之云:是宋嘉定中何致子一摹刻於嶽,麓書院者皆蝌蚪文,凡七十七字諸家訓釋,不同楊升菴與沈太學異者十一字,沈與郎異者二十二字,至楊時喬所釋同者僅十八字,且以第三、第四、第五句為三字一讀,意義全別夫。陵谷遞變金石銷沉,故昌黎詩云:岣嶁山尖神禹碑,字青石赤形模奇。事嚴跡閟鬼莫窺,千搜萬索竟何有。森森綠樹猿猱悲,則是昌黎曾造其地,未見其碑也,及南軒晦菴兩先生同遊南嶽,探討殆遍,竟未聞得此碑所在,他若歐陽集古錄、趙氏金石錄、鄭夾漈金石略亦無此刻,則昌黎所云:事嚴跡閟者殆信然矣,乃升菴謂得於碧泉老人,沈太學告湛甘泉謂得之,神人夢授真耶幻耶。若楊時喬所演尤佶曲類,《竹書》與《穆天子傳》中語未諧,聖經時代荒遠,莫質所從即手跡果出神禹蝌蚪,之文已與秦篆大異烏。可以後人六書彷彿附會,當之乎。今當存其形,模闕其文義為名山中不洩之祕寧,不倍屣嶧山瑯琊耶。嶽麓舊謂:初名靈麓稱嶽麓。自宋始按唐杜甫有嶽麓道林二寺,詩又杜荀鶴,詩猿到夜深啼,嶽麓韓渥詩借得茅齋,嶽麓西而僧人齊己,亦有寓居嶽麓詩原不自宋可知也。
《賈生傳》:稱長沙卑濕,又定王封長沙,亦云卑濕,貧國無他財產,定王朝帝張袖小舉以地,狹國小稱貧乃益,以武林桂陽,則長沙自漢以來為貧國,信然矣。但長沙夙稱宇內雄鎮,居衡嶽之麓,洞庭鄂渚上流地。原不卑而謂為卑濕。以賈子居長沙地,當西澗。《寰宇記》云:有泉井水深湧,上盛弘之,《湘州記》亦云:賈誼井旁有局腳石,床延客座,以其多水,定王宮居長沙地,當東澗多有泉湧出,今兩處至今猶然,水濕其餘多爽塏高朗果卑濕乎。
公元前202年
《容齋隨筆》載:漢高祖五年,以長沙、豫章、象郡、桂林、南海立番君吳芮為長沙王。十二年,以三郡封吳王濞,而豫章亦在其中。又趙佗先有南海,後擊并桂林、象郡。則芮所有,但長沙一郡耳。按芮本為秦番陽令,故曰番君。項羽已封為衡山王,都邾。邾,今之黃州也。復侵其地。故高祖徙之長沙而都臨湘,一年薨,則其去番也久矣。今猶指郡正廳為吳王殿,以謂芮為王時所居。及引牛僧孺《元怪錄》載,唐元和中,饒州刺史齊推女,止州宅誕育,為神人擊死,後有仙官,云:是西漢番陽王吳芮,今刺史宅,是芮昔時所居。皆非。按豫章曾封吳王濞,則吳王宅恐指濞為王時所居,吳以國言非以姓言矣。饒州刺史宅芮曾為番陽,令則為芮所居未可知也。
《紅拂傳》:奇始於唐,張說作《虯髯傳》,蓋亦好事者,託筆也不然,衛公本朝將相,紅拂既為夫人,燕公豈不知其姓字而,但稱紅拂女子不傷國體乎。衛公屯兵長沙,固有之醴陵縣,因靖興寺有衛公祠,遂指山上一高塚而曰:此紅拂墓,與之對甚無稽也。《胡氏筆叢》云:考史書,李百藥常在楊素,幕中素愛其才,而百藥竊其侍姬事,覺素怒,并命斬之。及解衣就縛,百藥通體如玉,而神色不變,素遂釋去,命為奩具贈之以姬。此事古今佳話,今以百藥為藥師,由《虯髯傳》誤之耳。章惇梅山亭二詩,筆甚遵勁,似不可以入廢言,但首章稱熙寧天子之聖,追神堯而陋漢武,次章自序其績,一則曰:臣惇入奏陳地圖,再則曰:臣惇專持使令車小人面目和盤托出。《舊志》列於藝文,不知與濂溪諸作何分別也。
漢長沙定王墓及其母唐姬墓,各高十三丈,週迴三里,墓高十八丈,其間相去三丈。
公元前195年
鵩鳥六月三庚,日來賈庭時謂:鵩為南方毒惡,以助太陽銷鑠,萬物人俱避之,今來賈庭因作賦焉。宋淳熙中,南嶽廟火詔潭州令薛大圭督修缺正殿梁,或言:境內白馬大王廟有巨杉,五丈徑六七尺,但神獰無敢取,薛令具文牒遣尉焚廟,下領匠百人厲斤斧至,見長蛇蟠樹根,匠石股栗。薛親詣致牲敬禱,取杯珓卜之吉,於是百斧并下樹,杪鏘然,如鉤戟聲。斧瘡汁出如血,樹既斷反騰空不墮。薛復白神方仆還謁。神像遍體坼裂,不知其為蛇為樹為神也。長沙九鼎俗所競傳多妄然,明末嘗見散置於文廟。郡土地祠各處。範銅為之高四尺,餘三足兩耳。質朴無款識,每隻重二百餘斤,黝光可鑒古物也。明末兵火散佚,惟此物多存者,而學宮有三。
郡庭有大鐵鑊,六各衙門間有之獄,亦有焉。約可貯水數十石,俗言五代時,官司煮鹽者,湖南安得鹽乎。前代長沙多火,當是積水備焚之,具亂後多為奸胥,所燬古憂患之意泯矣,今府治大門內尚存其二。長沙茶具精妙,甲天下,每副用白金三星或五星,凡茶之具,悉備外。則以大鏤銀盒貯之。趙南仲丞相,帥潭日嘗,以黃金千兩為之,以進上方。穆陵大喜,蓋內院之工所不能為也,因記司馬公與范蜀公遊嵩山各攜,茶具以往溫公,以紙為貼,蜀公盛以小黑盒溫公見之曰:景仁乃有茶具耶。蜀公聞之,因留盒與寺,僧而歸向使二公,見此當驚倒矣。
益陽縣治東望時,見長沙城隍,人馬形色悉可審辨,亭午覽矚。移晷乃漸散。縣去長沙三百里,跨越重山乃能悉辨將山嶽,炳露真象所傳者乎。
宋咸平中,郡有太守某仁愛人民,年八十尚無子,士民旦夕禱祝踰年侍妾舉一子合郡之人,歡呼。傳誦云:八十老翁生一哇,笑殺長沙十萬家。太守聞其言,驚訝之,至晚微行遍里,巷又無不誦此語,偶一老嫗疾聲呼,眾曰語云:不怕天乾只要地,潤而輩何笑焉。太守遂撫掌續之曰:果是老夫真血脈,他年仍舊鎮長沙,越三十年餘其子,果來官長沙郡,人士交相慶喜,第歲久逸,其名與鄉貫,或傳為宗姓張姓。俱不可攷。
湖南馬氏,作會春園,開宴徐東野作詩有數聯,為當時所稱,云:珠璣影冷偏粘艸,蘭麝香濃卻損花,山色遠堆羅黛雨,艸梢春戛麝香風,衰蘭寂寞含愁綠,小杏妖嬈弄色紅。
陳瑩中謫合浦時,予在長沙。以書抵。予為負華嚴入嶺有偈曰:大士遊方興盡回家,山風月絕塵埃,杖頭多少閑田地,挑取華嚴入嶺來。予和之曰:因法相逢一笑,開俯看人世過飛埃,湘江廟外休分別,常寂光中歸去來,出《冷齋夜話》。
氣殺佛地名也,在安化十五都,相傳有僧善風水尋龍至此,不得其脈遂憤怒,以手執鈸拍崖石而死,至今尚有鈸與手拍痕。
文瑩至長沙首訪故國馬氏,天策府諸學生所著文章擅其名者,惟徐東野李弘高爾,遂徐東野詩浮脆輕艷,皆鈆華歌舞媚,一時樽俎爾,遂句不過牡丹宿醉,蘭蕙春悲霞宮日,城剪紅刻翠而已。獨江處士一篇庶乎。可採曰:門在松陰裏,山僧幾度過藥靈,丸不大棋妙子無,多薄霧籠寒,徑殘風戀綠蘿金烏兼玉兔年幾奈君何又得李高雜文十卷,皆摛章繪句雖齪齪者,亦能道信乎文之難也。
公元1611年
陶公祠自晉至明,俎豆勿替弘治,中邑令以祠地頗廣,析其半與一貧孝廉,為居方釘扁於門。一夕大風碎扁飛散,孝廉即還之,公之靈驗矣。嘉靖間改為惜陰書院,增堂樓號舍以公祠其中,萬曆三十九年,推官陳大繡改為公館,毀堂樓號舍,將祠左右為往來官使居宿處。使婦女僕從雜穢之,公靈即不苛責,所稱重祀典而尊往哲者,固宜如是耶,今擬重建。師巫甯均,在飛霜崖見一鼠盤旋道上,忽入地穴其下得銅印,一箇上篆扶蠻王印,用以署符咒能呼。召風雷後損其柄,不驗甯恃其術救焚不避,卒於火。《茶陵州志》:湘水之東名山,曰:雲陽中有神仙窟宅,瑞氣盤鬱,鎮南之隅,至上都三千二百里西,南傍熊耳之岫東,北連青露之峰。正東坦然古雲州之郡茶陵,邑西續丫尖峰亦皆斯之宗也,週迴下七十里從平地,至岑高曲折四十五里,上有七十一峰,隱隱不見正形,林麓蔥蒨如展屏障,有唐開國之初,曾封為南岳內史,劉晏乃如郡入,奏曰:雖甚靈異峭絕莫儔,奈何西峽峻嶮,水石潺巖,雖禹鑿龍門,莫能並其高峻。秦開牛徑未足比其幽深,切慮艅艎莫濟遂乃罷封。若以煙霞奇麗雨露膏潤異花、奇石、靈草、嘉木,諸峰各有所植,其山有二洞府,一曰百靈闕真之洞,草高三十丈,一本千枝枝生萬葉,百年而開,一花已開而不謝,陰卷晴舒狀似芭蕉,與造物爭巧,動而改劫,亦名經劫草。昔有道士李栖元登真銘在石之左右,上有奇花若芙蓉之狀,大如華蓋覆其銘,四時鬱茂其銘曰:元氣混成形為一二造物增修,萬物茲始出資爾,意吾形已備,吾在物先,物從吾起,昭之行之永保其體,又有雙石柱,旁有大松檜環繞,三遭盤蔭百尺,號曰怪松,有竹萬竿,李栖元自西來將竹實種之。節闊一尋徑可數尺,其山多鸞鳳栖集。二曰雲英洞,深逾千里,流水桃花,寒暑長茂,有異人居之,餐松食柏以草蔓為衣,山下採薪者往往遇之。但云:秦人莫知年代。《湘中記》曰:雲陽之墟可以避世,可以隱居,或名秦人洞其山西南有煉丹竈一所,皆石為之灰燼如新石杵臼,一所其色瑩澈類,真玉求之不見,不求自見其壇,西隅多出黃精茯苓,天台道士張元同行甚精潔天下名山,無不遊覽住此七年。顯慶三年上昇山有七峰,一曰石耳峰,其上有石耳,邑里常貢此物。其峰有巨蛇,身長百尺,目閃電光,牙生劍戟,遇者輒遭吞噬。後有敕斷此物合抱之,木高數尺盤屋而已。二曰偃霞,峰其上多有紅桑、紫柘、靈草、嘉木,皆神所植,元陽之月雨澤多自此而起,一境甘潤草木滋繁,鳥獸相呼,自然馴狎。三曰紫薇峰,其上有華英之石。上如華蓋,其下巖磴深邃,莫可窮究,瀑布泉畔有一石,人身長六尺,四肢柔潤,宛類天成,頭髮七尺,如今之石髮也,張元同嘗擊之曰:汝何人也。石人云:秦之玉工也,昔因小過待罪,遂逃於此,歲久乃化石人。四曰石柱峰,其上有丹桂千株,百年一實,山中採薪者號許多,呵得其實,餐之,延年數百,後陟此峰不知所止,五曰白蓮峰,上有白鶴池,水不盈不竭,常湛湛焉,莫測深淺,池有白蓮,形奪霜雪一朵,千葉一房,百實大如雞子,其花如扇,昔羅浮先生自先天二年朝玉京回,經華蓋白蓮峰得蓮實,遠尋雲陽之山,遂種實此地多有彩雲,白鶴自天而下因得其名,中有二峰俱在此山之側。一曰隱形峰,常有雲霧隱藏莫知其形狀,或遠凝莫能見其形,採樵之夫多迷此道。一曰正陽峰,旦暮之間恍迷其象,低於眾峰,二月、八月、十五日隱隱不見,良久煙霞四合,但無所睹。《列仙記》隱草仙人常出於此,峰其碧溪之東流十五里,轉歸此溪畔有蘭香,遠聞數里,水生紫菖蒲,一根百節,張元同常攜山下人陳士華,採之,延年數百,卻老還童,聞有露菊千叢,金條玉蕊,風觸聞鐺佩之聲,馨香無加深,為奇賞元同剪之,為蒲瞬息之間,一如其故菊花,釀其石苔紋斑駁,外實中虛,為人為獸之象,又有椿檜松杉,並聳拂雲之幹,垂蘿引蔓,巖崖不可勝數,良材杞梓,堪為柱石白檀、紫檀,降真香東南有桃千樹,實大如瓜,花發無時,人得食之便能輕舉白鹿青牛,多生其所,亦名長春塢。有人至者便聞仙家雞犬之音,如四時之聲中有奇禽異獸。一曰山雞,玉羽金冠毛如錦繡尾,長七尺,若或一鳴眾禽驚駭,類如鳳也。二曰練雀,形如霜雪,翔若飛練,與眾禽栖集,常占四隅,立秋之節群鳥歸焉。三曰元豹,中秋雨露之旦,不飲不食,聲又噪於諸野,非同血氣之類。四曰猿猴,歲久變白,安戲於群,居中多在赤松壇畔,能作四時之音,春啼夏哨,秋吟冬叫,至今山下大道村堡尚有聞焉。
長沙府部外編
《搜神後記》:長沙醴陵縣有小水,有二人乘船取樵,見岸下土穴中水逐流出,有新斫木片逐流下,深山中有人跡,異之。乃相謂曰:可試如水中看何由爾。一人便以笠自障,入穴,穴纔容一人。行數十步,便開明朗,然不異世間。
《府志》:吳芮塚在長沙縣北。郭頌《世語》云:黃初間人發芮塚取木於縣,立孫堅廟,見芮尸容貌衣服如故,吳平後其發塚人於壽春,見南蠻校尉吳綱曰:君容貌可類長沙王吳芮,但君微短耳。綱瞿然曰:是先祖也,自芮卒,至塚發四百年,至見綱又四十餘年矣。漢武時,田父牽赤牛渡江,漁人辭以船小難勝田父曰:但相容於是人牛俱上,及半江牛糞於船。田父曰:以此相贈漁人,怒其污船,以橈撥糞棄水。後覺是金隨躡之,但見入嶺掘之不能及也,今善化縣有金牛岡云。
高昱艤舟昭潭夜窺潭上三大芙蓉,有三美女各踞其一,相謂曰:昭潭無底。橘州浮信不虛,言請言所好。一曰習釋,次曰習道,次曰習儒又請算,明日合得何物。曰:各從所好。明旦,果有一僧渡至中流而溺,又有道士一儒生一溺死,俄有舟載一叟云:是祁陽山叟。昱遂述其事,叟怒取朱筆,篆字命弟子送入潭底,有三白豬臥石上,見符至化三魚,明日黑雲風雨有三大魚沿流而去。
唐時,洞庭前忽有一島有城如雪,圍之約百餘人居,其上,漸窄狹,中間不過數丈,眾人甚懼有一湘媼善法術,飛劍斬之霹靂一,聲城遂崩乃一鼉長千餘丈,有道士識湘媼,乃劉綱之妻,樊夫人也。
高郢夜課於湘潭豐亭,有一鎮紙石鱉忽能動視之。真鱉也,郢以為神。取百十題散置箱中,囑令銜之鱉,舉頭得沙洲獨鳥賦,其年郢果以是首選。
乾道中,善化余生妻唐氏邀鄰婦郊行,飲苦竹郎君廟側茅店酒罷謁廟,唐氏見土偶素衣美容,悅之,瞻玩良久。還家思念。因如廁望見一少年張青蓋來絕類廟中,像竟相與入房共寢,遂有娠過期不產,夫怪之,婦寖苦,腹脹楚痛不可忍,始自述其故,尋腹裂出黃水數斗而死。
江南邊鎬初生,其父忽夢謝靈運持刺來謁,自稱前永嘉守修髯秀,采骨清神竦,所披衣巾輕若煙霧,曰:欲托君為父子,須寄浙西飛來峰,番譯金剛經,然其經流分中有未合佛旨處,願寄君家刊正無他祝,慎忽以葷羶噉我。鎬小字康樂。成童聰敏好文字,盡若夙誦,後嗣主璟愛其博雅,累用之,然柔懦寡斷,唯好釋氏初從軍平建州,凡所克捷惟務全活建人德之,號為邊羅漢及,克湘潭鎬為統軍諸,將欲縱掠獨鎬。不允,軍入其城巷不改市潭,人益嘉之謂之邊菩薩,及帥於潭政出多門,絕無威斷惟事僧佛楚人失望謂之邊和尚。
潭州樂平橋港有鼉為怪食人,歲有溺死者市民,李姓者弟溺死,求屍不得,因刺掌血作章夜醮而焚之。因夢至一大府有數吏,鎖執一物長數丈,如龍而一角目光如電有頃,一人下殿呼曰:江鼉肆暴枉害平人,決鐵杖一百處死李某不合,以掌血腥穢上瀆高真宜,付王碩決臀。十五後,數年王碩知潭州李坐遺火伏罪。
岳武穆董師過茶陵之赤塘,向有冬青樹大數尺,橫生梗道,過者難之,武穆師至之夕忽自直立。
徐仲寶者,長沙人,所居道南,有大枯樹,合抱無數有僕夫,洒掃其下沙中獲錢百餘,以告仲寶,仲寶自往亦獲數百日爾每需錢即往掃其下,必有所得如是,積年凡得數十萬仲寶後,至揚都選授舒城令,暇日與家人共坐,地中忽有白氣甚動搖斜飛,向外而去,中若有物,其妻以手攫之得一玉蛺蝶,製作精妙,人莫能測。後為樂平令家人復於廁,廚鼠穴中得錢甚多,仲寶即率人掘之深數尺,有一白雀飛出止於庭樹,其下獲錢至百萬,錢盡白雀乃去,不知所之。李廷价,安化人,七歲夢黃衣人,咒曰:汝本逍遙天上客,親隨玉帝掌元機,只因下越瓊花,會流落人間,不得歸。晨起告父,鑑曰:汝當為仙酒中人,及長好學善吟不干仕進。
張拱之,江陵人,政和中夢白衣人拜床下,旋入地命僕掘其處,得大銀二十錠,一一花書之藏諸笥,他日復夢,來別云:欲往長沙助趙官人造宅,旦發笥果空矣。往長沙訪之,善化縣旁果有趙宅,方興工創大第,張乃謁之,謂趙曰:君家治地時於土中獲何物。曰:得白金千兩。張乃話前夢以他銀易之,攜歸寘於床下,入夜長聞泣聲。後不知所之。
宋有道人力員者,自言當化生茶陵,譚氏果生一子,蓋力員化去之。夕子能言,父欲命之,名子曰:我名力。員父訝之,遂合。而名之曰:勛樂周人之急。人呼曰:長者子世選進士,世長從胡澹菴學春秋。
漢江之域有貙人,能化為虎,長沙居民作檻捕虎,檻發明日,眾人共格之,見一亭長赤幘大冠坐檻中,吏問:君何以至此。亭長怒曰:昨被縣召夜避雨,誤入急出我。吏曰:君見召當有文書。即出懷中召文,於是出之化為虎走。
茶陵陳光問,即五老榜中人也。天復中歸居舊廬,每月夜橫笛泠然,有御風意一夕,有美婦婆娑入其庭,倚笛而歌,折旋應節問知其為妖也,吹笛自若,曲罷引板,與之因進擊焉。其婦號泣而去,問從月下遙識其所,蚤起訪之,則方氏宅也,方言:其家有老犬,夜忽傷足犬見問至,即自投水死。
茶陵雲陽山紫微峰瀑布泉畔,有石人,長六尺,四肢柔潤宛類天成,髮長七尺如今之石髮也,道士張元同嘗叩之,曰:汝何人也。石人云:秦時玉工也,昔因小過得罪,遂逃此久化為石。
安化姜氏女每晨盥,見盆內有掌扇影,或夜坐見天上人誓立,清修之,節其兄強之,適人後歸寧忽夜卒,焚其尸烈燄中有二蝶飛去,骨內得石子數枚如玉杵之不碎,人以為謫仙。
安化南岳廟神蓋,唐勇士張忭也,有盜夜刳神腹舉刃未入神,轉首怒目顧盜,盜驚佈死,吳致堯令邑日神語以徙廟。吳從之畚土得鐵戟三事。
安化縣雲霄洞中有鬼物土人,焚券其中取其金銀,入息償之,或會賓多投帖,借酒器皆世間漆瓦,常用之,具其後人多負騙之,遂不復出。
益陽產異瓜,覃家園有郭些翁佃民,庭前設瓜棚,蔽日有二瓜垂簷際,大如面盆,相離三尺許,每夜犬吠不已,其人從窗窺之,見兩瓜相鬥撞及,剖瓜視,則每瓜中有青蝦蟆一個,農家怪而投之火中。
《茶陵州志》:後唐時,蕭禪為弓手,俾催稅夜宿逋負家,聞壁後有鵝作人語,謂其雌曰:明日主人當烹我,以待蕭蕭本佛位中人也,今此作佛作人,係我生死間耳。蕭聞之,比曉詢其主曰:子何以待我主。曰:以鵝烹之。蕭曰:勿烹也。遂索其鵝而去,不復入公門,過茶陵之靈,巖居焉後人題之曰:開山蕭老今何在。六股鳴環錫杖存,蓋指此也。一日至大田從村婦覓水飲之婦,不與乃以所攜杖,畫地水入地十里,而出今,呼其地曰:糴水坑呼大田。曰:小田過東坑,從謝媼覓水。媼曰:此旱地,非泉恐不潔,謝而進之。復覓茶亦然。蕭曰:媼欲富貴乎。媼曰:歲屢旱得水足矣。蕭乃於石巖下,以杖鑿七孔,命媼以七碗復之,七日後當得泉。三日媼以告其夫,夫疑其紿也,去其碗果得泉三竅如湧,餘涓滴耳蓋未及七日也,今其山曰:皇雩水灌田百萬畝蕭。後坐化於茶陵之永,新慶雲寺鵝亦化去。茶陵有露仙不知何時人相傳杜氏女為後母所虐俾牧羊山中遇異人,授以仙術,遂吸柏露飲之,久而不飢,其母往見之,猶持杖以驅女,但隔溪而拜終莫能及也,後不知所終人,但呼曰露仙。
茶陵漚田有僧號慧勇者,得佛氏旨,一日自方上回母見其贏也,以雞黍食之,勇弗逆也,既食乃往前,溪剖其腹,出腸而淨之,人呼其溪曰淨溪,以思大禪師在淨福寺,往依焉後母喪勇,誦華嚴經薦之有金甲。神現面前曰:聞君誦經,特來聽受。勇曰:母今安在。神曰:已升天矣。勇曰:汝有何能。神曰:惟師所命。勇曰:寺前灘聲聒耳如何。神曰:甚易回頭喝之,灘下五里。《湘鄉縣志》:後漢袁起家居於湘鄉之南,巖一日晨起,忽大醉三日始醒,起時酒氣聞數十步,自云與群仙共飲,因此絕粒食住人間,數十年已而仙去。
公元711年
江氏二女在湘鄉四十一二都,幼性貞靜,誓不納聘,修道於深巖中,久之得昇仙去,今其巖曰:仙女巖。湘鄉舊云:有桓氏二女,隱於韶山,有鳳銜書來降。景雲二年,採藥於東臺,就井洗藥,岳麓僧迥登山見之,二女貽迥以紫檀香樹已,而入見峰頂祥雲繚繞。鸞鶴飛翔迎二女冉冉上昇而去,其遺像留本縣仙林觀中。
公元1562年
李夢貞,號約山,不知何許人,或詢其所自來,則長笑不答,聞人語,及朝政及仕,路遷除從旁答,一二皆熟嘗如身,歷之。嘉靖壬戌間,遊至湘鄉縣之十四都。楊氏館之辟穀不食,唯飲少水,楊氏於仙壇嶺築室每入,環靜坐封閉嚴密,少則三日,多則期年,乃始敲關一出。至乙丑冬囑,主人曰:吾今不易出矣。十五年後乃可啟關相見,君其為我耐守之,若不待期至,強開吾關則元氣一洩,吾事敗矣。楊氏敬諾如其教,至萬曆丁丑閱十二年矣。仇家誣告楊氏煉丹藏盜邑令破關驗之,見其側身臥地若熟睡狀,形體如生,但無息耳。邑令乃大悔復為閉關,遂不復再生。
《善化縣志》《勸善書》云:廖等觀知潭州善化時,有一婆,每日誦金剛經於街市乞食,夜則歸宿山阿,忽數日不見行乞,群鴉噪集於其處,邑人往視之,見懷金剛經傍巖而化,群鴉銜土以覆。
公元1306年
彭祖師元時以七歲,至善化長樂鄉天台山為人牧牛,植一松上,開七尾時牛不肯歸,隨以杖插一孔令之入牛,隨入俄而其主尋牛至山,見牛入孔因責之復拽之出,又歲旱祖師曰:有人以糕醮供我,當得水人如其言,彭即以杖掘,泉水如湧,又田禾苦蟲蝗鬼火乃然,一燈於田中以米篩罩之,即止人以是異之,遂宿山阿,居民日供飲食,隨以雙著插地。自誓云:我成圓正宗師,此著復生後果發。生楓樹二株,下分上合,乃於此樹下化去肉身,云:今尚存,大德丙午建寺山頂,殿左有龍井,相傳每五月二十晚,井水湧起洗滌殿宇,各省直朝謁不絕後燬於火。
善化太乙寺乃上清宮也,有傳羽客為藥池煉丹時,疫癘大行,乃家書一符,與以藥隨愈,聞舊太乙寺在縣德閏門,內有僧名孤,月長老知禪理乃與之酬和。往來後不知所之,遺有藥池龍井。
嵇真人,不知何許人,元時云:寓居於善化嵇山煉藥,有爐鼎後飛昇去里人,因立觀祀之,塑元武祖師於中。一日被火里人重建,屢立不就,忽有青衣人云:稍依後玉山立之。乃遷其基,轉盼間,青衣人忽不知所之。
宋有女姑七人,號姊妹,云:結廬於善化之麻田山,修煉踰年,乘七白鶴冉冉而去,後人因名其山曰仙女嶺。
善化縣相傳有一禪師,住於縣之華林山常持錫夜出林麓間,七步一振錫一稱,觀音名號時有節度使訪問之曰:師有侍者否。師曰:有兩個。曰:在甚麼處。師乃喚大空小空,忽二虎自菴後出,節度使睹之驚怖。師謂二虎曰:有客且去。二虎咆哮去,節度曰:師作何行,感得如斯。師良久曰:會麼。節度曰:不會。師曰:山師常念觀世音。
公元512年
鄧郁之云:昔與徐靈期為友,周遊靈山南,宋元徽中徐君於上清宮升天,郁之徘徊仙山歲久,梁帝聞其修道而闕丹石之備,詔賜物力許於嶽麓山。置上中下三觀為修煉之所。有神人告語曰:洞門之中是招福之鄉,延生之地,善記勿忘。丹成復回居紫蓋峰,梁天監十一年壬辰,有八真人乘車羽蓋揖郁之,就石壇升霄漢。
《舊志》云:善化縣曾有跛仙遇洞賓於君山,隱抱黃洞行靈龜,吞吐之法,功成居嶽麓,自號瀟湘子,嘗言我愛瀟湘,境紅塵隔岸,除南山七十二,惟喜洞真墟,嘗有白鶴棲鳴,於杉松上三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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