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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山川典
第四十四卷目錄
恆山部紀事
恆山部雜錄
恆山部外編
山川典第四十四卷
恆山部紀事
《恆岳志》:周成王巡狩,至於北岳,北方諸侯朝於明堂,以恆山為并州鎮。
《史記·趙世家》:簡子告諸子曰:吾藏寶符于常山上,先得者賞。諸子馳之常山上,求,無所得。毋卹還,曰:已得符矣。簡子曰:奏之。毋卹曰:從常山上臨代,代可取也。簡子于是知毋卹之賢。
公元前218年
《恆岳志》:秦始皇二十九年,復遊海上,至瑯琊,過恆山,從上黨歸。
公元前204年
漢高帝三年,以恆山名郡。
公元前189年
惠帝七年,以恆山名國。
公元前180年
文帝元年避諱,改常山郡。
公元前176年
景帝中五年,以常山名國,封其子舜。
公元前114年
《史記·封禪書》:常山王有罪,遷,天子封其地于真定,以續先王祀,而以常山為郡。然後五岳皆在天子之邦。《恆岳志》:武帝元鼎三年,以常山名郡,常山前屬侯國,至是析四縣為真定王國。以常山為郡,於是五岳皆在天子之邦矣。
公元39年
東漢光武建武十五年,以常山名關。時單于寇掠日甚,州郡不能禁。二月,遣吳漢率馬成馬武北擊單于,徙鴈門、代郡上谷吏民六萬餘口,置常山關以避之。《初學記》:漢明帝時,常山獻巨核桃,霜下結花,隆暑方熟。帝使植于霜林園中,因名霜林桃。
公元106年
《恆岳志》:殤帝延平元年夏五月,恆山崩。
公元132年
順帝陽嘉元年冬十一月,狼殺中山女子九十七人。詔賜所殺者錢,人三千。《東觀記》云:為不祀北岳所致。晉懷帝永嘉四年秋八月,恆山崩,水溢出。
公元409年
晉安帝義熙五年春三月,恆山崩。
公元358年
崔鴻《前燕錄》:慕容儁光壽二年,常山寺大樹根下得璧七十,圭七十三,光色精奇,有異常玉。儁以為神岳之命,以太牢祀之。
公元398年
《恆岳志》:魏道武帝天興元年春正月,鑿恆嶺,通直道。辛酉,次於恆山之陰。時魏主珪克燕,將自中山北歸平城,發卒萬人,治直道,自望都鐵門關,鑿恆嶺,至代五百餘里。恆嶺,即恆山古蜚狐口。
公元409年
天賜六年春三月,恆山崩。
公元443年
太武帝太平真君四年春二月,如恆山之陽。
公元495年
孝文帝太和十九年以,恆名州。
公元500年
宣武帝景明元年春二月,恆山祠災。
公元503年
四年冬十一月,恆山崩。
公元504年
五年冬十一月,恆山崩。
北齊時,以恆安名鎮。
公元587年
隋開皇七年,以恆陽名縣,改曲陽曰恆陽縣。
公元605年
大業元年,恆山有牛四腳,膝上各生一蹄。
公元685年
唐中宗嗣聖二年,武后遣使赴恆山神會。
公元713年
元宗開元元年,置恆陽軍。
公元734年
開元二十二年,遣中書舍人,徐嶠齎璽書往迎方士。張果于恆山至館于集賢院。
冬十二月,幽州節度使張守珪擒契丹王屈烈及可突干。時可突干連年為邊患,至是可突干屢為守珪擊破,困迫,遣使詐降。守珪使管記王悔就撫之。悔至,而契丹初無降意,密謀殺悔。悔知之,說牙官季過折夜勒兵擒屈烈及可突干,眾皆來降。
《五代史·安重榮傳》:重榮將反,其母以為不可,重榮曰:請為母卜之。指其堂下旛竿龍口仰射之,曰:吾有天下,則中之。一發而中,其母乃許。時饒陽令劉巖獻才鳥五色,重榮曰:此鳳也。畜之後潭。又使人為大鐵鞭以獻,誑其民曰:鞭有神,指人,人輒死。號鐵鞭郎君,出則以為前驅。鎮之城門抱關。鐵胡人,無故頭自落,鐵胡,重榮小字,雖甚惡之,然不悟也。其冬,安從進反襄陽,重榮聞之,乃亦舉兵。是歲,鎮州大旱、蝗,重榮聚饑民數萬,驅以嚮鄴,聲言入覲。行至京城破家堤,高祖遣杜重威逆之,兵已交,其將趙彥之與重榮有隙,臨陣卷旗以奔晉軍,其鎧甲鞍轡皆裝以銀,晉軍不知其來降,爭殺而分之。重榮聞彥之降晉,大懼,退入于輜重中,其兵二萬皆潰去。是冬大寒,潰兵飢凍及見殺無孑遺,重榮獨與十餘騎奔還,以牛馬革為甲,驅州人守城以待。重威兵至城下,重榮裨將自城東水碾門引官軍以入,殺守城二萬餘人。重榮以吐渾數百騎守牙城,重威使人擒之,斬首以獻,高祖御樓受馘,命漆其首送于契丹。改成德軍為順德,鎮州曰有州,常山曰恆山云。
《恆岳志》:宋定州守,蘇軾得石于恆山,黑質白章,狀如雪浪。鑿石盆為芙蓉形以盛之,刻銘于上,今在定州文廟前。
公元990年
宋太宗淳化元年,遼欲入掠禱,于岳廟不可。
公元1075年
神宗熙寧八年,割代北地畀遼,以恆山脊為界,時遼迭使來言代北疆事求,以分水嶺為界,帝從王安石言,割地與之東西失地七百里。《夢溪筆談》曰:北岳常山今之大茂山,時半隸契丹以大茂山分脊為界。《真定府志》:安喜令衛規刻韓忠獻《治績碑》云:北岳祠在州之曲陽縣,歲久不葺,守臣奉祀與執事者,升降于頹簷壞屋間。公以為慢神莫斯為甚,乃完廟宇煥然一新,每雨雷不時降,公即走僚屬禱于祠下,而神必應之時北道薦饑定,獨屢豐。故公嘗有詩曰,靈岳祀官尚未回,六花隨禱下瓊瑰。其後公改帥并州,又嘗題于廟云,每時有水旱,必致禱祠下,無不應答。故枉道即靈居以謝。
《恆岳志》:元改渾源州曰恆陰縣。
公元1375年
明太祖洪武八年夏四月甲寅日,上有青氣在趙分恆山之北。
公元1380年
十三年龍虎將軍周立出鎮雲中,因盛夏不雨,麰麥不收。入秋,霪雨游至,禾黑。三冬不雪,乃備牲醴。祈祝於恆山岳廟,捐貲修葺。
公元1468年
憲宗成化四年,都督王世昌捐修恆山岳廟。
公元1470年
六年,大同總兵官楊信出征禱恆岳,大捷。時寇困威遠,信詣山祭禱,乞神祐。至胡柴溝,大破之。
公元1478年
十四年大旱,大同巡撫李敏禱雨恆岳,果大雨。孝宗弘治十四年,宣府大同延綏馬生蟲,死者數萬匹,禱馬神,弗應。以聞,上遣大同撫臣劉宇詣恆山,祭北岳,災頓息。敕建廟於山上。
公元1479年
十五年春二月,兵部尚書馬文昇請釐正祀典,改岳祭于恆山,下禮官倪文毅,覆議曲陽廟祀已久,當仍舊山在渾源者,修治其廟詔從之。
公元1524年
世宗嘉靖三年,大同巡撫都御史王官禱雨,恆岳大雨。
公元1546年
二十五年,戶科給事中陳某疏論飛石之誣,乞罷曲陽祀祀渾源之恆山,以正祭典,而擴土宇。上下其議,竟格不行。
公元1554年
三十三年十二月,兵備副使楊順討礦賊,禱于恆岳,大捷,賊黨悉平。
公元1556年
三十五年,詔採北岳元芝,下于曲陽恆山求之,不獲。後真定守臣上言,古岳在渾源,於是直指受命率僚屬祭告,得真芝十二本。
公元1588年
神宗萬曆十六年,大同巡撫都御史胡來貢請正祭典。部覆如故,來貢罷去。
公元1599年
二十七年,遣內監白忠齎道大藏經置恆山。
《名公像記》:倪文僖公與子文毅公像,俱方面大耳,豐頤頦,微髭鬚,文毅尤為肥碩。聞其曾孫翰儒言,腰帶圍可容中人四軀也。公無子,里中傳文僖禱北岳,其夫人姚夢岳神指捧香盒童子,曰:以為爾子。孕而生公,故名岳。
恆山部雜錄
《禮記·王制》:自恆山至于南河,千里而近。〈註〉冀州域。〈又〉北不盡恆山。〈疏〉皇氏曰:自恆山至南河以千里。言之其地稍近,言不滿千里。
《道書·福地記》:恆山有神草十九種,服之可度世。《管子》:恆山北臨代南俯趙東接河海之間,早生而晚殺五穀之,所蕃熟四種而五穫焉。
《博物志》:趙東臨九州,西瞻恆嶽,有沃瀑之流,飛狐井陘之險,至於穎陽涿鹿之野。
常山之蛇名率然有兩頭,觸其一頭,頭至觸,其中則兩頭俱至,孫武以喻善用兵者。
《水經》:滱水又東南,過中山上曲陽縣,北恆水從西來注之。〈注〉滱水又屈而東合兩嶺溪水,水出恆山北阜,東北流歷兩嶺間,北嶺雖層,陵雲舉猶不,若南巒峭秀,自水南步遠,峰石磴逶迤,沿途九曲歷睇,諸山咸為劣矣。抑亦羊腸卭來之類者也。滱水又東右,會長星溝溝在上曲陽縣,西北長星渚渚水東流,又合洛光水,水出洛光涓,東入長星水,亂流東經恆山下廟。北漢末,喪亂山道不通,此舊有下階神殿,中世以來,歲書法族焉。晉魏改有東西二廟,廟前有碑闕,壇場相列焉。其水東逕上曲陽縣,故城北本岳牧朝宿之邑也。古者天子巡狩,常以歲十一月至於北岳。侯伯皆有湯沐邑,以自齋潔。周昭王南征,不還,巡狩禮廢,邑郭仍存。秦罷井田,因以立縣,縣在山曲之陽,是曰曲陽。有下,故此為上矣。王莽之常山亭也。
《夢溪筆談》:北岳常岑,謂之大茂山者是也。半屬契丹,以大茂山分脊為界。岳祠舊在山下,石晉之後,稍遷近裏。今其地謂之神柵。今祠乃在曲陽。祠北有望嶽亭,新晴氣清則望見大茂。祠中多唐人故碑,殿前一亭,中有李克用題名云:太原河東節度使李克用,親領步騎五十萬,問罪幽陵,回師自飛狐路即歸鴈門。今飛狐路在茂之西,自銀冶寨北出倒馬關,度敵界,卻自石門子、冷水鋪入瓶形、梅回兩寨之間,至代州。今此路已不通,惟北寨西出承天閣路,可至河東,然路極峭狹。太平興國中,車駕自太原移幸常山,乃由土門路。至今有行宮。
《真定府志》:望嶽亭在曲陽北岳廟中,新晴氣清,登之可望見大茂山。云出沈括《筆談》。
《恆岳志》:夏禹封靈寶真文于北岳。按《靈寶要略》云:夏禹登位巡狩,度弱水,登鍾山,得靈寶真文,封之北岳。及包山洞庭之室,事不足信。殆道家援聖人,以為重耳。姑存之,以廣異聞。
《神農本草》:恆山有草,名神護。置之門上,每夜叱人物。《類志》曰:護門草出恆山,取置戶下,或有過其門者,草必叱之。一名百靈草。王筠寓直詩:霜被守宮槐,風驚護門草。
恆山部外編
《恆岳志》:顓頊氏為黑帝治太恆山。
《太平廣記》:昌容者,商王女也。修道於常山,食蓬蔂根二百餘年,顏如二十許。能致紫草,鬻於染工,得錢以與貧病者,往來城市,世世見之,遠近之人,奉事者千餘家,竟不知其所修之道。常行日中,不見其影,或云昌容能鍊形者也。忽沖天而去。
公元前145年
《恆岳志》:茅盈,字叔申,濛元孫。弟固,字季偉。次弟衷,字思和。生于漢景帝中元五年。少秉異操,獨味清虛。年十八,遂棄家入恆山,修道餌朮。後師王君,因西至龜山,得見王母,授以太極元真之經。歸入恆山北谷,時年四十九也。盈父母尚存,父怒其久出,遽欲杖之。盈長跪曰:盈已受聖師符籙,常有天兵侍衛杖。盈恐天兵相阻,盈罪益加重也。父欲驗其語,仍杖之,杖輒折成數十段,如弓矢之。發中壁則壁穿,中柱則柱陷。父母始知其道成,乃止。盈曰:向所啟正虞如此。後二弟俱貴。衷為西河太守,固為執金吾,當並之官,鄉里送者數百人。時盈亦在座,笑謂眾賓曰:吾雖不作二千石,來年四月三日,送僕登仙,當亦不減于今日也。眾不之許,時宣帝初元四年也。至期,門前數頃地忽自平,治無寸草,皆施青縑幄,幄下盡鋪白氈,可容數百人。眾賓並集,大作宴會,杳無使從,但見金盤玉杯自至筵前,美酒奇餚異果,不可名狀。復有妓樂,絲竹金石之音滿耳,蘭麝之香,達數里外。少頃迎官來至,朱衣玉帶者數百人,旌旂甲仗光彩耀日。盈乃與家人親友辭別,登車乘雲,冉冉而去。時二弟在官,聞盈飛昇,皆棄官還家,求兄于東山。盈乃與相見,謂二弟曰:悟何晚也。今年巳俱老,難可復補,縱得真訣,但可成地仙耳。于是初教二弟延年不死之法,令長齋三年,授以上道,使存明堂元真之氣。又各贈九轉還丹一劑,並神方一首,各佩服之,遂亦成仙。後人謂之三茅真君。盈高祖茅濛,字初成,咸陽人,周末入華山修煉。秦始皇三十年九月庚子,乘龍白日昇天。先是邑有童謠曰:神仙得者茅初成,駕龍上昇入太清。時下元州戲赤城,繼業而往在我盈。帝若學之臘嘉平。始皇聞之,改臘為嘉平。後濛元孫盈果成僊。
《酉陽雜俎》:范零子,隨司馬季主入常山石室,石室東北角有石匱。季主戒勿開。零子思歸,發之,見其家父母大小,近而不遠,乃悲思。季主遂逐之。經數載,復令守一銅匱。又違戒,所見如前。竟不得道。
《太平廣記》:河間王女者,元俗妻也。元俗得神仙之道往河間已數百年,鄉人言常見之。日中無影唯餌,巴豆雲,母亦賣之于都市,七丸一錢,可愈百病。河間王有病買服之,下蛇十餘頭,問其藥意,答言王之所以病,乃六世餘,殃所致,非王所招也。王嘗放乳鹿即麟母也。仁心感天,固當遇我耳。王家老舍人云嘗見父母說,元俗日中無影。王召而視之,果驗王女,幼絕葷血清淨好道,王以此女妻之,居數年,與女俱入常山,時有見者。
《恆岳志》:李皎,李光之子也,中山人。為寇謙之弟子,服氣絕粒者數十年。後隱于恆山,年九十餘,顏如少童。一日,沐浴衣冠,坐而卒。人以為尸解云。
恆岳仙人,不知其名,道家符水,咒禁藥性,無所不通。齊由吾道榮,求為之傭力,乃悉授之。一日,謂道榮曰:我本恆岳仙人,少有罪,為天官所謫,今限滿將歸,宜送我至汾水。及至,值水瀑漲,乃以一符投水中,流便絕。頃,水積將至天,仙人徐自沙石渡之。惟道榮見其如此。他人惟見其浮過,人共異之。
公元735年
《太平廣記》:張果者,隱于恆州條山,常往來汾晉間。時人傳有長年祕術,耆老云為兒童時,見之自言數百歲矣。唐太宗、高宗累徵之不起,則天召之出山,佯死于妬女廟前,時方盛熱,須臾臭,爛生蟲。聞于,則天信其死矣。後有人於恆州山中復見之,果常乘一白驢日行數萬里,休則重疊之。其厚如紙,置於巾箱中,乘則以水噀之,還成驢矣。開元二十三年元宗遣通事舍人裴晤馳驛於恆州迎之,果對晤氣絕而死。晤乃焚香啟請宣天子求道之意,俄頃漸蘇晤不敢逼馳,還奏之,乃命中書舍人徐嶠齎璽書迎之,果隨嶠到東都于集賢院,安置肩輿入宮,備加禮敬元宗。因從容謂曰:先生得道者也,何齒髮之衰耶。對曰:衰朽之歲,無道術可憑,故使之,然良足恥也。今若盡除不猶愈乎。因于御前拔去鬢髮擊落牙齒,流血溢口。元宗甚驚謂先生休舍,少還晤語。俄頃召之,青鬢皓齒愈於壯年。一日祕書監王迥質太常少卿,蕭華嘗同造焉。時元宗欲令尚主,果未之知也。忽笑謂二人曰:娶婦得公主甚可畏也。迥質與華相顧,未喻其言。俄頃,有中使至謂果曰:上以玉真公主,早歲好道,欲降于先生。果大笑,竟不承。詔二人,方悟向來之言。是時公卿多往候謁或問以方外事皆詭對之每云余是堯時丙子年,人時莫能測也。又曰:堯時為侍中,善于胎息,累日不食,食時但進美酒,及三黃丸。元宗留之,內殿賜之酒,辭以山臣,飲不過三升,有一弟子飲可一斗。元宗聞之,喜令召之。俄有一小道士自殿簷飛下。年可十六七,美姿容旨,趣雅淡謁見上言,詞清爽禮貌臻備,元宗命坐。果曰:弟子當侍立于側,未宜賜坐。元宗目之愈喜,遂賜之酒飲,及一斗不辭。果辭,曰:不可更賜,過度必有所失。致龍顏一笑耳。元宗又逼賜之酒,忽從頂湧出冠子落地,化為榼。元宗及嬪御皆驚笑視之,已失道士矣。但見一金榼在地,覆之榼盛一斗,驗之乃集賢院中榼也。累試仙術,不可窮紀。有歸夜光者,善視鬼。元宗常召坐於前,而敕夜光視之。夜光至,御前奏曰:不知張果安在乎。願視察也。而果在御前久矣。夜光卒不能見,又有邢和璞者,有算術,每視人,則布籌於前,未幾,已能詳其名氏,窮達善惡夭壽,前後所算計千數,未嘗不析其苛細。元宗奇之久矣。及命算果,則運籌移時,意竭神沮,終不能定其甲子。元宗謂中貴人高力士曰:我聞神仙之人寒燠不能瘵,其體外物不能浼其中,今張果善算者,莫能究其年。視鬼者,莫得見其狀,神仙倏忽,豈非真者耶。然嘗聞董斟飲之者,死若非仙人,必敗其質,可試以飲也。會天大雪寒甚,元宗命進菫斟賜果。果遂舉飲盡三巵,醺然有醉色,顧謂左右曰:此酒非嘉味也。即偃而寢,食頃方寤忽覽鏡視,其齒皆斑,然焦黑,遽命侍童取鐵如意擊,其齒盡隨收於衣帶中,遂解衣出藥一貼,色微紅光瑩。果以敷諸齒穴中,已而又寢久之。忽寤再引鏡自視,其齒已生矣。而堅然光白愈於前也。元宗方信其靈異,謂力士曰:得非真仙乎。遂下詔曰:恆州張果先生遊方之外者也。跡先高尚心,入窅冥久混,光塵應召赴闕,莫知甲子之數,自謂羲皇上人問,以道樞盡會宗極。今則朝禮爰申寵命,可授銀青光祿,大夫仍賜號。通元先生未幾,元宗狩於咸陽獲一大鹿,稍異常者,庖人方饌。果見之曰:此仙鹿也。已滿千歲,昔漢武元狩五年,臣曾侍從畋於上林時,生獲此鹿。既而放之。元宗曰:鹿多矣,時遷代變豈不為獵者,所獲乎。果曰:武帝捨鹿之時,以銅牌誌于左角下,遂命驗之。果獲銅牌二寸許,但文字凋暗耳。元宗又謂果曰:元狩是何甲子至此,凡幾年矣。果曰:是歲癸亥武帝始,開昆明池。今甲戌歲八百五十二年矣。元宗命太史氏校其長曆,略無差失。元宗愈奇之時,又有道士葉法,善亦多術。元宗問曰:果何人乎。答:知之。然臣言訖即死,故不敢言。若陛下免冠跣足救,臣即得活。元宗許之,法善曰:此混沌初分白蝙蝠精。言訖七竅流血,僵仆于地。上遽詣果所,免冠跣足,自稱其罪。果徐曰:此兒多口過,不讁,恐敗天地間事耳。元宗復哀請久之。果以水噀其面,法善即時復生。其後累陳老病,乞歸恆州。詔馳驛送到恆州。天寶初,元宗又遣徵召,果聞之,忽卒。第葬之後。發棺,空棺而已。
《恆岳志》:管革者,趙人也。少好道,不事耕鑿,多遊趙魏間,性不好謙恭,而復辨慧。因遊,遇張果先生,先生招之曰:來,管革。革曰:爾誰也。曰:我張果先生也。革乃曰:張果何呼我也。果曰:爾豈不知人間之禮,人間帝王尚敬我,爾豈不敬我耶。革曰:我非人間帝王,又焉能敬爾也。果因命之同遊恆山,革從之。果令革閉目,革曰:閉目即可往遊,不閉目獨不可往遊耶。果曰:奈爾凡體何。革曰:爾凡體尚可去,我豈不可去。果擲所策之杖,變一青牛,令革乘之,革既乘之,與果同入恆山。引革登絕頂,坐而問之曰:人間之囂雜塵中之苦,惱春秋之榮,謝老少之逼促,爾盡察之也。何久遊趙魏,不遠遊四極。趙魏,戎馬之郊也,非道人所宜遊。若夫滌慮蕩煩,欲先潔其形,趙魏之地不可久居。革對曰:爾何為出於趙魏之間也。唯道人也,不隨土地而化。我遊趙魏之間,與遊玉清蓬瀛不殊矣。若以彼帝王為尊,以我匹夫為賤,呼我之姓名,談帝王之敬待,猶俗情也。即朝在玉清蓬瀛,夕屆趙魏,亦俗人耳。爾常遠遊,以蟬蛻俗事,苟不遠遊,必死人間,必不能同我也。我無俗情,又奚以遠遊為哉。果笑而不應,革又曰:爾命我遊恆山,止欲示我化杖為牛也。爾豈不知何物不可變化。物之變化不足奇,人而化仙者,尚世世有之,況物乎。遽起不辭果,而下絕頂,因便結草於山中居之。後不知其所終,人或見之于稽山。
公元856年
戚元符者,冀州民妻也,三歲得疾而卒。父母號慟方甚,有道士過其門,曰:此可救也。抱出示之,曰:此必為神仙,適是氣蹶耳。衣帶中解黑符以救之。良久,遂活。父母致謝,道士曰:我,北岳真君也。此女可名元符,後得昇天之道。言訖不見。遂以為名。及為民妻,而舅姑嚴酷,侍奉益謹。常謂諸女曰:我得人身生中國,尚為女子,此亦所闕也。父母早喪,惟舅姑為尊耳。雖被箠楚,亦無所怨。夜有神仙降之,授以靈藥,不知其所修何道。大中十年丙子八月十日昇天。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