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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山川典
第二百八十卷目錄
肥水部彙考
考
肥水部紀事
肥水部雜錄
巢湖部彙考
考
巢湖部藝文一
祭巢湖文 隋盧思道
巢湖賦 明吳成章
巢湖夜月 朱弦
巢湖部藝文二〈詩〉
巢湖聖妃廟 唐羅隱
春日巢湖書事 譚用之
巢湖二首 宋劉攽
渡巢湖 元李浩
巢湖夜泊 許孫蒥
巢湖聖妃廟迎神歌 明于欽
送神歌 前人
焦湖秋月 張承芳
登牛山頂望巢湖 曹祖慶
望巢湖 于覺世
巢湖秋月 潘澤
前題二首 葉廣
巢湖清詠〈有序〉 嚴覺
賡湖清詠〈有序〉 李籛
巢湖見圖〈有序〉 趙獻
巢湖部選句
巢湖部紀事
巢湖部雜錄
巢湖部外編
山川典第二百八十卷
肥水部彙考
廬州府之肥水
肥水,源出今江南廬州府、合肥縣城西紫蓬山。北流二十里,分為二:一東流,逕縣城南,又東南流入巢湖;一西北流,復東轉南下,過縣東門外,至壽州,入於淮。
考
按《爾雅·釋水》:歸異出同,流肥。〈註〉《毛詩傳》曰:所出同,所歸異,為肥。〈疏〉謂小水支分,歸入大海,則異其泉源;初出則同流者,名肥。即《詩·邶風·泉水》云:我思肥泉,茲之永嘆。《毛傳》云:所出同,所歸異,為肥泉是也。
按《山海經·北山經》:彭毗之山,肥水出焉,而南流注于床水,其中多肥遺之蛇。
維龍之山,肥水出焉,而東流注于皋澤,其中多礧石。按《漢書·地理志》:沛郡城父,〈註〉夏肥水東南至,下蔡入淮。
按《水經》:肥水出九江成德縣廣陽鄉西,〈注〉呂忱《字林》曰:肥水出良餘山,俗謂之連枷山,亦或以為獨山也。北流分為二水,施水出焉,肥水又北逕,獲城東,又北逕荻江東,又會〈又宋本作右〉施水枝津,首受施水於合肥縣城東,西流逕成德縣注於肥水也。
肥水別北,過其縣西,北入芍陂。〈注〉肥水自荻丘,北逕成德縣,故城西王莽更之,曰:平阿也。又北逕芍陂,東又北逕死馬塘,東芍陂瀆上承井門,與芍陂更相通。注:故經言入芍陂矣。肥水東北又合閻潤水,〈宋本作肥水又北右合閻潤水〉上承施水,於合肥縣北,流逕復道縣西,水積為陽湖。陽湖水自塘西,北逕死雩亭,南夾橫塘西。注宋太始初,豫州司馬劉順帥眾八千,據其城地,以拒劉勔、杜叔寶,以精兵五千送糧,死雩。劉勔破之,此塘水分,為澗二:洛澗出焉,閻漿水注之,水受芍陂。陂水上承澗水於五門亭,南別為斷神水,又東北逕五門亭,東亭為眾水之會也。〈眾宋本作二〉斷神水,又東北逕神跡亭東,又北謂之豪水。雖廣異名,事實一水,又東北逕白芍亭,東積而為湖,謂之芍陂。陂周一百二十里許,在壽春縣南八十里,言楚相孫叔敖所造,魏太尉王陵,與吳將張休文戰於芍陂,即此處也。陂有五門,吐納川流。西北為香門,陂水北逕孫叔敖祠下,謂之芍陂瀆。又北分為二水,一水東注黎漿,黎漿水東逕黎漿亭南。文欽之叛吳軍,北入,諸葛緒拒之於黎漿,即此水也。東注肥水謂之黎漿水口。
又北過壽春縣東。〈注〉肥水自黎漿,北逕壽春縣,故城東為長瀨津。津側有謝堂,北亭迎送所,薄水陸舟車是焉,萃止。又西北左合東谿,谿水引瀆北山,西南流逕導公寺西,寺側因谿建剎五層。屋宇閒敞,崇虛攜覺也。〈攜覺字誤當作嶢〉又西南流,注於肥。肥水又西逕東臺,下臺即壽春外郭,東北隅阿之榭也。東側有一湖,三春九夏,紅荷覆水,引瀆城隍水積成潭,謂之東臺湖,亦肥南播也。肥水西逕壽春縣城北,右合北谿水,導北山泉源下,注漱石,頹隍水。上長林,插天高,柯負日出,於山林精舍。右山淵寺,左道俗嬉遊多萃其下。內外引汲泉,同七淨,谿水沿注。西南逕陸道士解南精廬,臨側川,谿大,不為廣,小足閒居,亦勝境也。谿水流注於肥水。
公元492年
北入於淮。〈注〉肥水又西分為二水:右即肥之故瀆,遏為船官湖,以置舟艦也。肥水左瀆,又西石橋門,北亦曰草市門。外有石梁,渡此洲。〈宋本作北洲〉洲上有西昌寺,寺三面阻水,佛堂設三像,真容妙相,相服精偉,〈舊本作煒〉是蕭武帝所立也。寺西,即船官坊倉光都水。〈《史記》齊世,宋云蒼兕,蒼兕總雨舟楫。王充《論衡》作蒼光,云是水中獸也〉是營是作,湖北對八公山,山無樹木,唯重阜耳。〈宋本作童阜〉山上有淮南王劉安廟。劉安是漢高帝之孫,厲王長子也。折節下士,篤好儒學。養方術之徒數十人,皆為俊異焉,多神仙祕法,鴻寶之道。忽有八公皆鬚眉皓素,詣門,希見。門者曰:吾王好長生。今先生無住衰之術,未敢相聞。八公咸變成童。王甚敬之,八士並能鍊金、化丹,出入無間,乃與安登山埋金於地,白日昇天。餘藥在器,雞犬舐之者,俱得上昇其所昇之處。踐石皆陷人,馬跡存焉,故山即以八公為目。余登其上,人馬之跡無聞矣,唯廟像存焉。廟中,圖安及八士像,皆坐床帳,如平生被服,纖麗咸羽扇裙,帔巾壺枕物,一如常居。廟前有碑,齊永明十年所建也。山有隱室、石井。即崔琰所謂余下壽春,登北嶺,淮南之道室八公石井在焉。亦云左吳與王春、傅生等尋安同詣元洲,還為著記,號曰八公記,都不列其雞犬昇空之事矣。按《漢書》:安反,伏誅,葛洪明其得道,事備《抱朴子》及《神仙傳》。肥水又左納葛陂瀆,瀆水自黎漿分水,引瀆壽春,北逕芍陂門。右北入城,昔鉅鹿,時苗為縣長是其留犢處也。〈《魏略》云:時苗為壽春令,始至乘輿黃浡。後歲餘,牛生瀆,及去任,留犢與主簿曰:是淮土所生也〉瀆東有東都街,街之左道,北有宋司空劉勔廟。宋元徽二年,建於東鄉孝義里,廟前有碑。時年碑功方創,齊永明元年,方立。沈約《宋書》言:大始元年,豫州刺史殷琰叛,明帝假勔輔國將軍討之。琰降,不犯秋毫,百姓來蘇生,為立碑,文過其實。建元四年,故吏顏幼明為其廟銘,故佐〈一作吏〉龐珽為廟,讚夏侯敬友,為廟頌,並附刊於碑側。瀆水又北逕相國城東,劉武帝伐長安所築也。堂宇廳館,仍故。以相國為名。又北出城,注肥水。又西逕金城北,又西左合羊頭谿水,水受芍陂西北,歷羊頭谿謂之羊頭澗。水北逕熨湖,左會烽水瀆,瀆受淮於烽村南,下注羊頭谿,側逕壽春城西,又北歷象門。自沙門北出,金城西門逍遙樓下,北注肥瀆。肥水北注舊瀆之橫塘,為元康南路,馳道,左通船官坊也。肥水逕元康城西,北流水。北出際,有曲水堂,亦嬉遊所集也,又西北流。昔在晉世,謝元北禦苻堅,祈〈謝云疑作于〉八公山及置陣於肥水之濱。堅望山上草木,咸為人狀此。即故戰敗處。非八公之靈有助,蓋苻氏將亡之惑也。肥水又西北注於淮,是曰肥治也。〈宋本作肥口〉按《隋書·地理志》:衡山郡陰〈註〉舊曰,洙陽平陳,改名焉。有肥水。
按《大業拾遺錄》:淝河岸上有子胥廟,每朝暮潮時,淝河之水,亦鼓怒而起,至其廟前高一尺,廣十餘丈。食頃乃定,與錢塘潮水相應。
按《地理通釋·十道山川攷》:肥水自安豐縣,流入經壽春縣北,又西入淮。晉謝石、謝元大破秦兵於肥水。齊垣崇祖於壽陽城,西北堰,肥水。
公元482年
按《方輿勝覽》:淮西路廬州肥水,在合肥縣南。應劭曰:夏水出父城,東南至此,與淮合,故曰合肥。廬江四辨曰:水出雞鳴山,北流二十里,分而為二:其一東南流入巢湖;其一西北流二百里出壽春,而投於淮。二水皆曰肥。
按《金史·地理志》:亳州城父〈註〉有肥水。
潁州汝陰〈註〉有肥水。
按《續文獻通考》:廬州府肥水,在府城南七十五里,水出雞鳴山,北流二十里分為二:其一東南流入巢湖;其一西北流入淮水。晉謝元破苻堅,梁韋𠮏堰水以灌合肥。
鳳陽府肥水,源出宿州龍山湖,東流至懷遠縣界入淮。
又有東淝河,在壽州城東北,西流十里入淮。
西淝河,在下蔡廢城西南,東流十里入淮。
按《廣輿記》:廬州府肥水,在府城南,謝元破苻堅於此。鳳陽府淝水,源出宿州龍山湖,東流入淮。
按《江南通志》:廬州府肥水,在府城南七十五里,源出紫蓬山。東北經雞鳴山入金斗河,一支西北流,復東轉南下,至東門外余公廟前。二水相合,故曰合肥。按《合肥縣志》:縣城西七十餘里有紫蓬山,山上有廟,曰李陵,又名李陵山,非漢李陵也。肥水發源於此。縣城西北四十里,有雞鳴山,山上有龍井,肥水自紫蓬山出,東北逕此入金斗河。
肥水,源出紫蓬山,北流二十里分為二:其一東流注合肥縣,又東南歸巢湖;其一西北流二百里,出壽春,入於淮。二水皆稱肥也。《爾雅》云:歸異出同,流肥。一名金城河。
施水,受肥於廣陽鄉,東南逕合肥縣。應劭曰:夏水出城父,東南至此,與肥合,故曰合肥。闞駰亦言:出沛國城父,東至此合,為肥。按川流派別,無沿注之理,二說非實。蓋夏水暴長,施合於肥,故曰合肥也。
按《鳳陽府志》:壽州東肥河,出合肥雞鳴山,北流二十里許,分為二:其一東經合肥縣,南入巢湖;其一西北流二里,出壽州,西入於淮。
西肥河,在下蔡,西南十里入淮。
懷遠縣肥河,在縣東北二十里桃林村。
石澗,在縣西北二十五里,流入肥河。
蒙城縣肥河,在縣北三十里。
宿州肥河,在州南九十里。
潁上縣肥河,在縣東北六十里,經縣境合金溝南流。太和縣肥河,在縣北九十里,自亳州流入縣境,達潁州。
亳州肥河,在州南八十里。
雙溝,在十字河南三十里,南流入肥河。
無槽溝,在雙溝南三十里,東流入肥河。
肥水部紀事
公元209年
《三國·魏志·武帝本紀》:建安十四年,春三月,軍至譙作,輕舟治水軍。秋七月,自渦入淮,出肥水,軍合肥。《晉書·五行志》:苻堅初,童謠云阿堅連牽,三十年後,若欲敗時,當在江湖邊。及堅在位凡三十年,敗於淝水,是其應也。
《謝元傳》:苻堅自率兵次於項城,眾號百萬,而涼州之師始達。咸陽、蜀漢順流幽并,係至先遣。苻融、慕容暐、張蚝、苻方等至潁口。梁成、王先等屯洛澗。詔以元為前鋒,都督徐兗青三州、揚州之晉陵、幽州之燕國諸軍,事與叔父。征虜將軍石從弟,輔國將軍琰西,中郎將桓伊,龍驤將軍檀元,建威將軍戴熙,揚武將軍陶隱等距之眾。凡八萬元,先遣廣陵相劉牢之五千人,直指洛澗,即斬梁成及成弟雲。步騎崩潰,爭赴淮水。牢之縱兵追之,生擒堅。偽將梁他、王顯、梁悌、慕容屈氏等收其軍,實堅進。屯壽陽,列陣,臨肥水,元軍不得渡。元使謂苻融曰:君遠涉吾境,而臨水為陣,是不欲速戰。諸君稍卻,令將士得周旋,僕與諸君緩轡而觀之。不亦樂乎。堅眾皆曰:宜阻肥水,莫令得上。我眾彼寡,勢必萬全。堅曰:但卻軍,令得過,而我以鐵騎數十萬向水,逼而殺之。融亦以為然。遂麾使卻陣,眾因亂不能止。於是,元與琰、伊等以精銳八千,涉渡肥水,石軍距,張蚝小退。琰、元仍進,決戰肥水南。堅中流矢,臨陣斬。融、堅眾奔潰,自相蹈藉投水死者,不可勝計。肥水為之不流。
公元316年
《南齊書·垣崇祖傳》:崇祖,字敬遠,下邳人。徙為使持節、監豫司二州諸軍事。建元二年,虜遣偽梁王郁豆眷及劉昶馬步號二十萬,寇壽春。崇祖召文武議曰:賊眾我寡,當用奇以制之。當修外城以待敵,城既廣闊,非水不固,今欲堰肥水卻淹為三面之險,諸君意如何。眾曰:昔佛狸侵境,宋南平王士卒完盛,以郭大難守,退保內城。今日之事,十倍於前。古來相承,不築肥堰,皆以地形不便,積水無用故也。若必行之,恐非事宜。崇祖曰:卿見其一,不識其二。若捨外城,賊必據之,外修樓櫓,內築長圍,四周無礙,表裏受敵,此坐自為擒。守郭築堰,是吾不諫之策也。乃於城西北立堰塞肥水,堰北起小城,周為深塹,使數千人守之。崇祖謂長史封延伯曰:虜貪而少慮,必悉力攻小城,圖破此堰。見塹狹城小,謂一往可剋,當以蟻附攻之。放水一激,急踰三峽,事窮奔透,自然沉溺。此豈非小勞而大利耶。虜眾由西道集堰南,分軍東路內薄攻小城。崇祖著白紗帽,肩轝上城,手自轉式。至日晡時,決小史埭。水勢奔下,虜攻城之眾,漂墜塹中,人馬溺死數千人,皆退走。
《方輿勝覽》:梁韋𠮏為豫州刺史,討魏至合肥,乃堰肥水,通戰艦,高與合肥城等。城遂潰。
《陳書·吳明徹傳》:明徹授征北大將軍,進逼壽陽,齊遣王琳將兵拒守。明徹乘夜攻之,中宵而潰,齊兵退據相國城及金城。明徹令軍中益修治攻具,又迮肥水以灌城。城中苦溼,多腹疾,手足皆腫,死者十六七。《五代史·王彥章傳》:有劉仁贍者,字守惠,彭城人也。為清淮軍節度使,鎮壽州。周世宗攻壽州,圍之數重,以方舟載砲,自淝河中流擊其城;又束巨竹數十萬竿,上施板屋,號為竹龍,載甲士以攻之,又決其水砦入於淝河,攻之百端。自正月至於四月,不能下。而歲大暑,霖雨彌旬,周兵營寨,水深數尺,淮、淝暴漲,砲舟竹龍皆飄南岸,周兵多死。
公元1266年
《元史·世祖本紀》:至元三年夏四月,亳州水軍千戶胡進等,領兵渡淝水,逾荊山,與宋兵戰,殺獲甚眾,賞鈔幣有差。
公元1278年
至元十五年十二月戊申,導肥河入於酅,淤陂盡,為良田。
肥水部雜錄
《林水錄》:肥水東側,有一湖,三春九夏,紅荷覆水。《合肥縣志》:盧潘之辨合肥曰:《漢書》:淮南王殺開章,葬之肥陵。肥陵,肥水之上也。在壽春。應劭云:夏水出父城東南,至此與肥合,故曰合肥。今按肥水出雞鳴山,北流二十里許,分而為二:其一東南流,經合肥縣南,又東南入巢湖;其一西北流二百里,出壽春,西投於淮。二水皆曰肥。余按《爾雅》:歸異出同,流肥,言所出同,而所歸異也。是山也,高不過百尋,所出惟一水分流而已,其源實同,而所流實異也,故皆曰肥。今二州圖記,皆不見夏水,與父城惡睹,所謂夏與肥合者乎。合於一源,分而為肥,合亦同也。故曰合肥。而云夏與肥合者,亦應氏之失也。
巢湖部彙考
廬州府之巢湖
巢湖,在廬州府巢縣城西十五里,一名焦湖。周迴四百餘里,港汊大小,凡三百六十。占合肥、舒城、廬江、巢四邑之境。
考
按《越絕書·外傳記·吳地傳》:吳古故水道,出平門,上郭池,入瀆,出巢湖。
按《水經》:施水,又從廣陽鄉東南入于湖。〈注〉施水受肥於廣陽鄉東南,流逕合肥縣。應劭曰:夏水出城父,東南至此,與肥合,〈按《漢志》:夏水出父城,東南至此,與淮合〉故曰合肥。闞駰亦言出沛國城父,東至此,合為肥。余案川流派別,無沿注之理,方知應、闞二說,非實證也。蓋夏水暴長,施合於肥,故曰合肥也。非謂夏水自城父,東逕合肥縣城,南居四水中,東又有逍遙津,水上舊有梁。孫權之攻合肥也,張遼敗之於津北,橋不撤者,兩版。權與甘寧,蹴馬趨津谷利,自後著鞭助勢,遂得渡。梁凌統被鎧落水,後到追亡,流涕津渚。施水又東分為二水:枝水北出焉,下注陽淵;施水又東逕湖口,戍東注巢湖,謂之施口也。
按《地理通釋·十道山川攷》:巢湖在廬州合肥縣東南六十四里,亦名焦湖。
公元252年
《三國形勢攷》、《巢湖郡縣志》:在巢縣〈今無為軍〉西五十里,周迴五百里。南出於東關口。東關口,縣東南四十里。按巢湖在西北至合肥界,東南有石渠,鑿山通水,是名關口。相傳云,夏禹所鑿一號東興。今其地高峻險狹,實守扼之所。故天下有事,是必爭之地。吳、魏相持於此,吳築城,魏亦對岸置柵。嘉平四年,諸葛恪於東關作大隄遏巢湖,左右依山夾築兩城,使全端留略守之。魏遣諸葛誕、胡遵圍東關,將壞其堤。恪大破之。巢湖,亦名焦湖。在廬州合肥縣東南六十四里,本居巢縣地,後陷為湖。今與巢縣廬江分湖為界。諸葛武侯曰:曹操四越巢湖不成。張魏公曰:巢湖之水,上通焦湖,濡須正扼其衝,東西兩關又從而輔翼之,餽舟難通。故雖有十萬之師,未能寇大江。薛氏曰:西自皖東,至揚多斷流,為阻。故自前世征役,舟師皆出東道。如吳邗溝、魏廣陵、周鸛河等,率資𨻳水之利,南北所通行也。惟廬、壽一路陸有東關,濡須硤石之阨重,以陂水之限,最為險要。〈註〉《唐志》:巢縣東南四十里,有故東關。又在和州含山縣西九十里,巢後漢紀作漅。元魏任城、王澄表稱,蕭衍頻斷東關,欲令漅湖泛溢,以灌淮南諸戍。東關恃東興塘,濡須恃濡須水,硤石蔽皖。紹興十一年,劉錡至東關,見其地負山面水,乃引兵據之,以遏敵衝。
按《方輿勝覽》:淮西路廬州巢湖,港汊大小三百六十。周圍四百里,與合肥、舒城、巢、廬江四邑接境。
無為軍巢湖,在巢縣西。
按《三才圖·會巢湖圖考》:巢湖,在廬州府巢縣西一十五里。一名焦湖。周圍四百餘里,港汊大小三百六十,占合肥、舒城、廬江、巢四邑之境。漢永平中,湖嘗出黃金。《郡國志》:昔有巫言:居巢縣門,石龜口出血,當陷為湖。未幾,有人以豬血戲塗之,巫見之,驚走,地果陷。按《潛確類書·區宇部》:巢湖在廬州府巢縣,水自合肥經過。一名焦湖,或作樵。周圍四百餘里,占合肥、舒城、廬江、無為、巢縣五邑之地。
按《江南通志》:巢湖,在廬州府城東五十里。漢永平中,湖嘗出黃金。
按《合肥縣志》:巢湖,亦作漅湖,又曰焦湖,謂因焦姥得名。在巢縣之西五十里,周迴共五百里,南出於東關口。東關口在縣東南四十里,巢湖西北至合肥界。東南有石渠,鑿山通水是名關口,相傳云夏禹所鑿。一號東興,今其地高峻險狹,寔守扼之所,故天下有事,是必爭之地。
肥水,源出紫蓬山,北流二十里,分為二。其一東流往合肥縣,又東南歸巢湖。
施水,東分二水,逕湖口戍東,注巢湖,謂之施口也。泒河,去城南三十五里,源出大蜀山,東南流歸入巢湖。
金斗河,源出雞鳴山,東流至府城,自水西關流入城中,至東門外,歷金斗驛,流入巢湖。
三河,在府城南九十里,其源有三合而為一,入於巢湖。
店埠河,在城東四十里,源出圓畽,歸巢湖。
孤山,在城東一百里,巢湖中。
姥山,在城東南一百里,巢湖中。
公元239年
按《廬江縣志》:巢湖,一曰焦湖,在縣治北七十餘里。湖界合肥、巢縣、舒城、廬江四邑之境,周迴四百餘里,中懷姥山、孤山,港汊三百六十,有四一郡之大澤也。相傳,赤烏二年七月二十三日戌時,陷為湖水,出巢縣河,由裕溪入江。
金牛河,在縣治西北四十五里,上接雙河之水,北流從南河入巢湖。
會市河,在縣治西北四十五里,水出大馬槽山,北流入巢湖。
銅關河,在縣治北二十五里,水出冶父等處,北流入巢湖。
清水澗,在縣治北二十里,水出冶父山,北流會清野河,入巢湖。
白湖,在縣治東北三十里,周七十餘里,跨六鄉與巢湖連流,入大江。
九里澗,在縣治西九里,水出鴨池。諸山北流過南安橋,入巢湖。
齊頭嘴,在縣治北七十里,直入巢湖。
按《舒城縣志》:桃溪在縣城北三十里,源出六安州界,流入巢湖。
孤井,源在縣西一百五十里,俗名孤靜源。上有龍井三,曰風,曰雷,曰雨。水經七門三堰,旋繞通南溪,歸巢湖。
南溪,在縣西門外,源發自孤井,流入巢湖。
按《巢縣志》:焦湖在縣城西十里,周圍四百餘里,環三百六十港汊,實為淮西巨澤。以其中姥山為巢界,按《周禮》所載,五湖巢湖居一,亦名漅湖,並列縣之十景云。
濡須水,在縣南,俗呼馬尾溝,源出巢湖。
柘皋河,在縣西北,源出合肥縣浮槎山,流入巢湖。雙鞋峰,去縣西九十里,在巢湖中。
劉公墩,在縣河南浮橋下,相傳居巢子劉知幾所築。下瘞鐵牛,以鎮巢湖水勢。
割股山,與濡須山兩山相峙,如門闕,相傳夏禹所鑿。東西二關皆石,巢湖之水由之以出。
按《和州志》:牛渚在州南五十里,《吳志》孫策攻劉繇牛渚營,即此源出。巢湖從銅城閘入於江。
裕谿河,在州南九十里,河源出於巢湖,歷東南入於江。
海子口河,在縣西南七十里,按濡須水出巢湖,東流經亞父山,出東關,為海子口。歷黃洛運漕裕溪,出大江。
按《六安州志》:馬柵河,去州東南八十里,其源自狄衝,岸有古寺,世傳水汎二石馬,至寺柵而止。因以名寺。以上皆由桃城以入於巢湖。
按《鳳陽府志》:壽州東,淝河出合肥雞鳴山,北流二十里許,分為二派:其一東經合肥縣,南入巢河;其一西北流二里,出壽州,西入於淮。
巢湖部藝文一
祭漅湖文 隋盧思道
公元581年
維開皇元年十二月朔甲子,具位姓名遣某官,以清酌,庶羞之。饋敬祭漅湖之靈,曰:泱漭澄湖,南服之紀,斜通海甸,旁帶江汜,深過百仞,潤踰九里。彭蠡莫儔具區,非擬揚越不庭多。歷年紀王師薄伐六軍,戾止戒,期指日馬首,欲東常。陰作沴零雨,其濛水氣,朝合天雲,夜同申之。若霧繼以嚴,〈缺〉塗泥已甚,軌躅不通,有稽天罰用沮。元戎唯夫百神受職,水靈為大,皇王御宇,率土無外。當使日、月貞明、天地交泰雨。師止其淋瀝,雲將卷其蔚。薈東渡弋船,南聳雕斾。收尉佗之黃屋,納孫皓之青蓋。然後革車旋軫,戎卒凱歌。楚俘霧集,冀馬星羅,無德不報,有酒如河神之聽,之斯言匪蹉。
巢湖賦 明吳成章
惟一元之貞運兮,接天水之混茫。沛兩間之滉漾兮,亙今古以為常。漭沆瀑而溢氣坌涌兮,崑崙隱見而星宿出沒。以濫觴,若夫洞庭微波,瀟湘一色,震澤泖浦,千里同碧,欲泛舟而直抵乎。巨浸兮又沓㵧,而不可極也。翳捷徑以泝洄兮,汨余若將不及躊躇。天永而四顧無垠兮,乃惟茲巢湖之故也。信茲湖之博大兮,現陷城於陰雨。勉遠逝而無窮兮,紫鰲負岸,而蛟螭偃仰,以終古。余有懷乎故宇兮,入漵浦而儃佪,迷不知吾所如兮,結馮夷而延佇,若乃陰陽萬狀,紫碧千尋,島嶼瀠洄,翠帶逢迎。蹇不行兮夷猶渺,中洲兮若留疏。緩節兮安瀾沛,吾乘兮桂舟鳥。長翼而競渡兮,龍蜷而中游沙,宿草而猶青兮,葦齊岸而交浮。鼓棹揚舲而伸縮不測兮,片帆徜徉而朝暉夕照以周流也。爾乃浟㴒瀲灔,浮天無岸,波如連山,乍合乍散,狀如天輪,膠戾而急轉,又似地軸挺拔而爭迴。岑嶺飛騰而反覆,姥山鼓舞而相磓。當其月光溶艷,水鏡澄鮮,風篁成韻而蕭疏涼。夜凄清而棹轉,長河韜映而為章列,宿掩靄而臨湍擅,扶光於東沼嗣,若英於西觀。余欲乘此時騎鯨以長駕兮,又皓魄皎潔而素娥扳。余以即殿,若夫狂飆乍起,起於清蘋之永,浸淫谿谷,舞於松柏之下,飄忽淜滂,激颺熛怒。舟欲去而龍拿,舵欲穩而鯨獵。孤蓬自振驚沙,坐飛灌莽,杳而無際。叢薄紛其相依通池,既以迷峻隅,又以頹。余欲飄舉升降,清涼增欷而不可以稍夷也。及乎雨雪霏霏,北風合并,歲時昏昏愁。雲復繁。盼隰兮,萬頃同。縞瞻山兮千巖俱白。夜幽靜而多懷兮,思美人而若結甫。讀書兮驚琅玕之成響將,落筆兮駭珠玉之盤錯。余欲剖蚌列珠步玉龍之後塵,追芳迎蕊踵飛瓊之餘韻,而相顧回環,又杳渺而難以求索也。若夫帝子降兮,自天水。波平兮,潺湲熏風。南來兮,渡口喧泛。湖光兮,收雲煙。覽八邑之巨麗兮,小水解語乎。朝宗望紫瀾之迴光兮,燦金波之溶溶。弭玉節兮,叩金鏞。跨龍舟兮,掠雲艨。感噓氣之成雲兮,羨李郭之登仙舟。遙遙而莫即兮,怵他人之我先。願乘槎而翱翔兮,竊欲寓目乎閬風之巔。
巢湖夜月 朱弦
月何所不宜哉。宜曲房,宜舞榭,宜深閨思婦,宜茆店行旅。梨花院落,宜春,泠露無聲;宜秋,而娟娟瑟瑟。又宜霜夜,何者氣味,澹冶凄清。歡者見之而歡,愁者見之而愁,足以感人故也。然宜春、宜秋、宜霜,夜總不敵。宜水,以其無障、無礙也。巢湖去郡城東南六十里約,略可萬餘頃。當其月夕,微風不生,流光接天,靜影沉碧。羈人當此而神開勞者,對此而機息恍乎,置身于廣寒世界也。因思曹公駐軍赤壁,時朗月在天,橫槊釃酒,有烏鵲南飛之句,至今傳為雄談。此湖北隅紅磯一石,炎炎陡削,正不讓江干。赤壁吳人來爭合肥,時孟德亦禦之於此,何至寂寂無聞耶。湖南數峰青插,雲表焦姥一拳,彷彿君山,但少湘靈鼓瑟耳,何至無狂士買酒雲邊之事。于今彌望煙波,但有漁燈數處,估客數艘,點綴蒼涼而已。雖然江山不改,明月常來,安知千古而下不。有如東坡、老子、青蓮居士者重來,擊空明,賒月色一開,此湖生面也。
巢湖部藝文二〈詩〉
巢湖聖妃廟 唐羅隱
臨塘古廟一神仙,繡幌花容色儼然。為逐朝雲來此地,因隨暮雨不歸天。眉分初月湖中鑑,香散餘風竹上煙。借問邑人沉水事,已經秦漢幾千年。
春日巢湖書事 譚用之
暖掠紅香燕燕飛,五雲仙珮曉相攜。花開鸚鵡韋郎曲,竹亞虯龍白帝溪。富貴萬場歸絮酒,是非千載逐芳泥。不知多少開元事,露泣春叢白日低。
巢湖二首 宋劉攽
湖勢西來迥,川形百道開。中流環島嶼,傍市有樓臺。入望蒼煙合,凌虛白浪豗。興來思擊楫,慚愧濟川才。
其二
天與水相通,舟行去不窮。何人能縮地,有術可分風。宿霧藏深墨,朝曦浴嫩紅。四山千里遠,晴晦已難同。
渡巢湖 元李浩
浩淼連天際,遊人縱遠眸。青山雲外小,赤日水中流。白髮蒹葭老,功名萍梗浮。扁舟如一葉,載得許多愁。
巢湖晚泊 許孫蒥
綠波盎盎夜悠悠,五月輕涼似早秋。得雨湖田秧信急,趁潮漁艇網絲稠。山攲落日翻沙背,樹擁歸雲接浪頭。柳岸煙汀如畫裏,有家應向此中浮。
巢湖聖妃廟迎神歌 明于欽
廣開兮龍宮,御仙姥兮下雞籠。神靈雨兮先以風,雲溶溶兮漸來東。揚朱幢兮建翠旗,驂青虯兮從文螭。鏘鸞音兮以下來,若有人兮開羅幃。羅幃澹兮春風,儼仙靈兮在其中。集千艘兮鳴鼓疏,節歌兮緩舞奠。桂酒兮藉蘭殽,折芳馨兮遺遠渚。神忻忻兮既妥留,澤斯民兮受其嘏。
送神歌 前人
駕雲龍兮倚衡,捲珠簾兮暮雲。平西江兮極浦,數峰兮青青。青青兮未極,君不少留兮起予太息。吹參差兮水湄送,僊姥兮西歸。蛾眉颯兮秋霜澹,白雲兮莫知所之。自今兮世世,俾來者兮願無違。
焦湖秋月 張承芳
匯彼大澤,週四百里。惟此素秋,月輪穿水。上下光搖,碧澄徹底。蕩蕩瑤天,泬㵳靡滓。款乃一聲,絲綸載理。以詠以觴,葛天氏擬。不識不知,伊誰之使。
登牛山頂望巢湖 曹祖慶
山椒列酒蔭松蘿,遙聽漁舟款乃歌。獵獵雄風生大澤,垂垂雌霓飲長河。帆檣幾道凌空渡,煙火千門向晚多。惆悵此時徒作賦,不堪歲序日蹉跎。
望巢湖 于覺世
長湖三百里,四望豁江天。日氣來殘雨,風檣落曉煙。環城一水闊,隔岸數峰妍。南國春花早,遊歌半扣舷。
巢湖秋月 潘澤
玉宇澄清一鏡秋,湖光瀲灔際天浮。孤槎穿破金波去,疑向星宮問斗牛。
《前題》二首 葉廣
秋風淒以清,漁唱斷還續。款乃數聲長,月明湖水綠。
其二
微風驅纖雲,澄波浴華月。不見湖上人,但聽歌聲發。
巢湖清詠〈有序〉 嚴覺
公元1341年
巢湖為廬陽諸水所注,環三百六十港,實淮西巨澤。怒濤奔湍,絕非安瀾。攷,漢興間,孫權由巢湖向肥水,曹叡自將禦之。孔明《出師表》曰:曹操四越巢湖,不成。至南北朝,北魏寇淮、淝,齊以左將軍劉珍屯巢湖。元至正間,迄國初,若虢國、楚國諸公輒於湖,為水屯,以拒左君弼。帆檣相望,壁壘橫空,又為古戰場。上下千百年,惜此湖光,竟成幻劫,求有一刻清晏,庸可得乎。余治巢甫一載,而巢湖忽清,清且兩。閱月士大夫、父老咸驚喜,相告曰:湖清難俟。非侯之治,不至此。余敬謝曰:唯唯否否,抑余嘗有疑焉。巢署為范家故宅,山下舊井依然。余每於豢鶴鳴琴之暇,汲泉烹葵,以度朝夕。視巢湖千頃,真如濁流。一日井忽竭,綆短汲深,羸瓶無用,旋取巢湖水。日飲數斗,清如寒泉。而澹復過之,因歎曰:井泥不食,舊井無禽。豈老亞父悲憤所致。一口吸盡,以消狂熱,抑姥山聖母,從何處乞得金莖露。欲灑潤數百里,始以并渫渴我耶。或解之,曰:巢父洗耳。以後今日始見清流,理數適然。亦或有之,若以為瑞應,則古巢自入國朝版圖。凡水旱饑饉,雨雹地震,歲不絕書。何獨今以湖清紀紀異耶。紀瑞耶天人之故微矣哉。禎祥不衰,異日野史氏定有執橐而書之者,余何敢知。偶操不律之韻,得五十字以亂其末。
泉室由來志怪史,禎符殊代聿云奇。錯綜人術分靈液,經紀天文𣹢斗羲。萬頃得名高士耳,一丸已識夏侯羇。湯湯巢水流千古,汨汨焦源今在斯。漢代黃金賢太守,晉朝青瑣詫神嫠。威騰波兕山為裂,怒發神螭天莫支。白玉堂開蟞肺躍,翠環幕結蛟人褵。松虯入水龍猶子,石母投淵甲產兒。鱗族深遊新奧府,微禽應化暢天池。赤蟻封口鮒魚活,紫貝宮中虎豹尸。珠嬪長聞水殿恨,冰姨泣奏冷淵思。海若方雪兒童恥,天帝嗔陵老母祠。鎮日衡濤能截角,經時駭浪疾驅夔。海邦介士奔潛壑,水國夫人徙澤葵。浩瀚難窮氣蕭瑟,莽蒼平望色凄其。諸涯漫漫述牛馬,莞葦芊芊驚鷺鷥。驕蜌遠思竄故渚,長鯨何日發離颸。通津受福天為市,巨澤新平勢尚痍。又見文波連鳥斾,適觀譙沛擁龍旗。舳艫萬艇魚遮日,旄鉞千林鴻漸逵。雷鼓風鳴比眾籟,金鐘浪涌不聞錍。陰雲鬱起河邊骨,疾日閒馳閭尾蠵。慨矣亂流渾不渡,咄哉如逝亦生悲。祥符異氣呈川候,至正浮光浴佛時。砥柱昔無操水鑑,伐鼛今又載王師。雲昏乍捲峰頭雪,日黯徐迴海外曦。大壑通濤陵赤岸,天河倒注激黃涯。承平忽現安瀾日,觀世纔知利涉期。樓市崢嶸秦郡縣,煙霞父老晉威儀。水仙遺操分鸞響,津吏銜盃拱鶴帔。未有飛書能暴瑞,猶嫌幻化奪靈祗。千年休氣真難俟,五日榮光始變彝。忽爾涇流同渭泚,居然淄水盡澠飴。鸚洲分黛衣連渚,鵲岸翻風尾帶湄。楫蕩碧雲搖片片,帆飛綵雪影漪漪。塵纓薄污憎潺湲,仁網厲禁數鯤鮞。孤嶼中川雲日麗,遠峰微縠玉冰姿。楚王萍實祥堪剖,漢水菱華採為誰。委蛇送迎忙獺祭,江妃來往鏡蛾眉。綠文可照洪喬字,白數能觀陶侃棋。龍鯉垂涎觴未濫,鴈鳧落影棹偏遲。坤元涌異波咸潤,黃瀆踰尊道不卑。川德難量伊獻頌,靈源為政豈猶疵。清涓螭府居無屋,澹薄魚鰓骨欲羸。上客停橈空解珮,漁人搔首著晴蓑。廣長有舌應忘渴,清冷無波可樂飢。莫酌貪泉窮所自,閒觀瀾術竟何之。只憑此日心如水,誰道他年事有祺。小谷欲盈墨子惡,眾流不逆老聃知。飛牋謾自傳河伯,不續前人張鮑詞。
賡湖清詠〈有序〉 李籛
壬申巢湖清。巢民咸奇之,余曰:奇不在湖也。有心如水者,以蒞斯土,而後水亦寫其心。然則湖其流,而仁侯其源耶。匪獨湖也,亦既流之口碑矣。騰而上焉,銓以鑑史,以筆流。豈有竟而況茲,鳴琴之餘其協之,宮商者又洋纚如斯也。余安能無一言以賡之,故記初冬泛湖之景,就韻四十有七,非能窮源,聊以備溯流之一班耳。
洋洋焦水何其清,我將臨流以濯纓。向來奔瀦迷秋草,此日安瀾貯月明。天河西鼓木蘭枻,蓬底青嵐滿面生。輕綃細縠澣山影,開襟欲滌冷光盈。秀峰倒垂石梁下,霽雪纖凝鏡裏擎。綠煙萬頃琉璃淨,片片帆穿天脅行。斜陽曝網冰鱗落,家家舵婦忙敲罌。明沙櫂碎篆影赤,搨痕蹂躙蛟珠傾。鷺飛上下狂濺玉,鼉母駭呼天姥名。輕舠一掣截長渫,魚河躍軼鳳灘鳴。碧崖丹磧聞鐘磬,波心遙盻何崢嶸。堆藍面立邀孤棹,石根嚼浪聲砰砰。頹松遠揖虯堪繫,踏歌穿壁驚鼬鼪。山盤逕滑寒猿叫,林巔寺影愜幽情。老僧深目如山鬼,解汲新泉入𡵚烹。竹巖藤掛雜紅雨,中峰塔出侔金莖。風腋騰騰扶絕頂,層空拍手呼花卿。下視洸瀁復澎湃,波天吞吐勢相迎。幻若溶銀并拭鏡,遠山圍翠疑芳蘅。蜀巘一點暮紫映,蜃宮變現捧花城。戲向金烏弔龍子,何朝剔肉哺吾民。若燒苦酒應能辨,脫骨猶嗔事未評。古今戰局多此界,出沒浮沉共一泓。長風自破萬里浪,未必當年水寨精。昔語河清匪易俟,茲值湖清奚瑞呈。誰司令者心如水,孺子之歌小子賡。逸興瀑注不可遏,袖拂青天拜玉京。左招八公右元放,怒拋黃白籠金羹。長嘯歸途苔襯寂,鶴旋鷺立鷗群偵。漁燈千點灼野霧,呼童就火舉一觥。巨鱗細口得薄暮,折腳鐺邊黃葉平。爛煮晚霞飲新月,推蓬映水星河橫。擁衾獨酌蘆影臥,朔風何處吹琤琤。山夜笛聲疑石裂,繚繞騷魄濯水晶。夢椎狂鯨問李白,電光百道當鍧鍧。破壁屠蛟震河伯,笑挾龍鬟調鳳笙。鳳笙歷歷翻新曲,半是廬巢德政聲。潮音激射宮商切,海門冰撤春風輕。鰲背幻駝湖上月,牛山五色霞飄縈。焦魚失嚼珊瑚蕊,促醒波斯怒目瞠。颶風盲雨倏忽至,寶母啾啾龍子驚。犀盔螭甲排山岳,崩雲驟雹飛霓旌。崑崙使者傳新事,云過天妃酒尚酲。措大本分癡若此,不見猖狂阮步兵。霜威頓霽珠延合,萬隊千行鼓玉箏。鸚鵡啼殘花落地,扁舟一覺雪飛英。
巢湖見圖〈有序〉 趙獻
歲丁酉,居巢人來云:今年湖中一見圖氣,時在夏初。居民晨起,忽見湖中水涸見底,凝視之,城郭宛然,雉堞矗舉,屋舍鱗集,桑柘鬱芊。但不見人跡往來,而雞犬之聲,又若隱隱相聞。此人因復邀致左右鄰曲,往共觀之。相指道嗟歎,可炊黍熟,許時乃息。息既,湖中依然水光接天也。予謂水之浩渺處,百怪生焉。彼海上蜃樓,豈緣曾有所,陷而然耶。予素懷探奇,以不得遇此壯觀為憾。綴之以詩,倘他時歸耕,湖上手茲編,庶幾旦暮遇之。
茫茫宇宙內,湖海亙其中。窅冥不可測,光怪乃相同。精靈之所聚,不雕而玲瓏。彼以樓閤見,此以城郭通。非煙亦非霧,如畫兼如夢。邇者湖上人,歷歷識形容。卜基在重淵,積水避天工。屋舍分閭里,疆界限提封。宛然一巖邑,遠與列郡雄。煙火何必設,桑柘自成叢。依稀聞雞犬,曷為無人蹤。茲豈鮫人室,或者馮夷宮。冥奇良可懷,禹穴未足窮。耕釣廣異聞,羨爾澤畔翁。
巢湖部選句
唐杜荀鶴送人歸淝上詩:巢湖春漲喻溪深,纔過東關見故林。
巢湖部紀事
公元68年
《後漢書·明帝本紀》:永平十一年,巢湖出黃金,廬江太守以獻。
公元234年
《魏志·明帝本紀》:青龍二年五月,太白晝見,孫權入居巢湖口。
《吳志·孫亮傳》:亮即尊號,太傅諸葛恪率軍遏巢湖。《甘澤謠》:陶峴者,彭澤之子孫也。曾有親戚為南海守,因訪友,遂往省焉。郡守喜其遠來,贈錢百萬,遺古劍,長二尺許,玉環徑四寸。海舶昆侖奴名摩訶,善泅水而勇健,遂悉以所得歸。曰:吾家之三寶也。及回棹下白,芒入湘江,每遇水色可愛,則遺環劍。令摩訶下取,以為戲笑也。如此數歲。因渡巢湖,亦投環劍,而令取之。摩訶纔入,獲劍環,跳波而出焉。曰:為毒蛇所囓。遽刃去一指,乃能得免。峴以問焦遂,遂曰:摩訶所傷,得非陰陽為怒乎。犀燭下照,果為所讎。蓋水府不欲人窺也。峴曰:敬奉諭矣。
公元1008年
《合肥縣志》:真宗大中祥符元年,瑞氣覆巢湖,郡守繪圖以獻。
公元1238年
《六安州志》:杜杲,字子昕,邵武人。辟廬州節度,推官知六安,令移知安豐。詔以安撫兼廬州,進大府卿淮西制置,並轉運使。嘉熙二年,元將察罕,率兵八十萬,圍廬州,期破廬。後造舟巢湖,以窺江左。於壕上築土城,周圍六十里,穿兩壕,攻具。視圍安豐時數倍。杲極力守禦。敵人築壩,高於城樓。杲以油灌草,即壩下煉之,皆為煨燼。
公元215年
《巢縣志》:指揮陳拳,巢人。元末同俞廖結巢湖水寨,保護鄉里,乙未歸附太祖,渡江。
公元216年
瞿景淳,嘗乘舟巢湖至金斗。夜於舟中,見湖心如列萬炬。明年,遂中會元,此湖燈也。漁人水工習見之。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大風雪,巢湖水堅冰,行人凍死者眾,踰月冰未解。
公元1635年
宋元間,巢湖湧大鐵鐘一口,鐵佛一首,作鐘樓貯鐘。至崇禎八年,樓焚,鐘廢、佛首現供慈氏寺中。
巢湖部雜錄
公元1483年
《巢縣志》:祝氏《方輿勝覽》云:東漢永平時,巢湖出黃金。又諸葛武侯《出師表》云:曹操四越巢湖,不成。則是赤烏未陷以前,已有巢湖。至城陷,而湖復增廣云爾。尹士達云:成化癸卯中,余僑寄邑南之高林。正月三日以履端之慶過,法雲院歸至山椒,忽見湖中城垣高聳,樓櫓崢嶸,旌旗帆檣,旋繞於城外者,紛沓分明於煙靄中。乃下馬注目者,久之,因顧謂同行曰:異哉。此遇乎。父老謂:湖乾則巢州。現豈今歲亢旱之報,抑蜃氣噓為樓臺者然耶。因詠詩記之。是年春,半徂秋,歷時不雨,湖亦就涸。人皆由湖心行瀕,湖居民咸於湖掘取磚石,鬻利於郡城者,至相接踵。問之,則曰:巢州故物也。余因歷訪之,咸曰:姥山西舊,稱巢湖姥山。東則故巢州。晉赤烏二年陷也。且巢湖袤五百里,此說為近故錄。余親睹事以質疑。
巢湖部外編
《青瑣》:高議,今巢湖古縣也。一日江漲,港有涸,魚可萬斤。三日乃死。漁者取以貨於市,合郡食之。有一老嫗獨不食。遇老叟,曰:此吾子也。汝獨不食,必報汝。若見東門石龜目赤,城當陷。姥日往視。有稚子戲,以硃傅龜目,姥見之,即走。俄而水至城崩,一青衣童曰:吾龍子也。引姥登山而去。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