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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邊裔典
第一百二十八卷目錄
蠕蠕部彙考〈芮芮 大檀 檀檀〉
公元528年
北魏〈道武帝登國二則 天興一則 天賜一則 明元帝永興二則 神瑞一則 太武帝始光二則 神麚三則 延和二則 太延二則 太平真君三則 文成帝太安一則 和平一則 獻文帝皇興一則 孝文帝延興三則 承明一則 太和七則 宣武帝景明一則 正始三則 永平二則 延昌二則 孝明帝熙平二則 神龜二則 正光五則 孝昌二則 孝莊帝建義一則 出帝太昌一則 永熙一則 孝靜帝興和一則〉
蠕蠕部紀事
侯呂鄰部彙考
北魏〈道武帝登國一則〉
薛干部彙考
北魏〈道武帝登國一則 天賜一則〉
多蘭部彙考
北魏〈道武帝天興一則〉
黜弗素古延部彙考
北魏〈道武帝天興一則〉
越勒倍泥部彙考
北魏〈明元帝永興一則〉
烏洛侯部彙考〈烏羅渾 烏羅護〉
北魏〈太武帝太平真君一則〉
唐〈太宗貞觀一則〉
邊裔典第一百二十八卷
蠕蠕部彙考〈芮芮 大檀 檀檀〉
北魏
公元391年
道武帝登國六年冬十月,北征蠕蠕,大破之。
按《魏書·道武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蠕蠕,東胡之苗裔也,姓郁久閭氏。始神元之末,掠騎有得一奴,髮始齊眉,忘本姓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閭。木骨閭者,首禿也。木骨閭與郁久閭聲相近,故後子孫因以為氏。木骨閭既壯,免奴為騎卒。穆帝時,坐後期當斬,亡匿廣漠谿谷間,收合逋逃得百餘人,依紇突鄰部。木骨閭死,子車鹿會雄健,始有部眾,自號柔然,而役屬於國。後世祖以其無知,狀類於蟲,故改其號為蠕蠕。車鹿會既為部帥,歲貢馬畜、貂豽皮,冬則徙度漠南,夏則還居漠北。車鹿會死,子吐奴傀立。吐奴傀死,子跋提立,跋提死,子地粟袁立。地粟袁死,其部分為二,地粟袁長子匹候跋繼父居東邊,次子縕紇提別居西邊。及昭成崩,縕紇提附衛辰而貳於我。登國中討之蠕蠕移部遁走,追之,及於大磧南床山下,大破之,虜其半部。匹候跋及部帥屋擊各收餘落遁走,遣長孫嵩及長孫肥追之,渡磧。嵩至平望川,大破屋擊,禽之,斬以徇。肥至涿邪山,及匹候跋,跋舉落請降。獲縕紇提子曷多汗及曷多汗兄詰歸之、社崙、斛律等并宗黨數百人,分配諸部。縕紇提西遁,將歸衛辰,太祖追之,至跋那山,縕紇提復降,太祖撫慰如舊。
公元394年
登國九年,蠕蠕社崙率部落西走。
按《魏書·道武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九年,曷多汗與社崙率部眾棄其父西走,長孫肥輕騎追之,至上郡跋那山,斬曷多汗,盡殪其眾。社崙與數百人奔匹候跋,匹候跋處之南鄙,去其庭五百里,令其子四人監之。既而社崙率其私屬執匹候跋四子而叛,襲匹候跋。諸子收餘眾,亡依高車斛律部。社崙兇狡有權變,月餘,乃釋匹候跋,歸其諸子,欲聚而殲之。密舉兵襲匹候跋,殺匹候跋。子啟拔、吳頡等十五人歸于太祖。社崙既殺匹候跋,懼王師討之,乃掠五原以西諸部,北度大漠。太祖以拔、頡為安遠將軍、平棘侯。
公元402年
天興五年春正月,將軍和突破黜弗、素古延諸部,蠕蠕社崙來救,大破之。冬十二月,蠕蠕犯塞,詔常山王遵追之。
公元401年
按《魏書·道武帝本紀》:天興四年冬十二月,材官將軍和突率騎六千襲黜弗、素古延等諸部。五年春正月,材官將軍和突破黜弗、素古延等諸部,獲馬三千餘匹,牛羊七萬餘頭。辛卯,蠕蠕社崙遣騎救素古延等,和突逆擊破之于山南河曲,獲鎧馬二千餘匹。班師。賞賜將士各有差。冬十有二月,蠕蠕社崙犯塞,詔常山王遵追之,不及而還。按《蠕蠕本傳》:社崙與姚興和親。太祖遣材官將軍和突襲黜弗、素古延諸部,社崙遣騎救素古延,突逆擊破之。社崙遠遁漠北,侵高車,深入其地,遂并諸部,凶勢益振。北徙弱洛水,始立軍法:千人為軍,軍置將一人,百人為幢,幢置帥一人;先登者賜以虜獲,退懦者以石擊首殺之,或臨時捶撻。無文記,將帥以羊屎粗記兵數,後頗知刻木為記。其西北有匈奴餘種,國尤富彊,部帥曰拔也稽,舉兵擊社崙,社崙逆戰於頞根河,大破之,後盡為社崙所并。號為彊盛。隨水草畜牧,其西則焉耆之地,東則朝鮮之地,北則渡沙漠,窮瀚海,南則臨大磧。其常所會庭則燉煌、張掖之比。小國皆苦其寇抄,羈縻附之,於是自號丘豆伐可汗。丘豆伐猶魏言駕馭開張也,可汗猶魏言皇帝也。蠕蠕之俗,君及大臣因其行能即為稱號,若中國立諡,既死之後,不復追稱。太祖謂尚書崔元伯曰:蠕蠕之人,昔來號為頑嚚,每來抄掠,駕牸牛奔遁,驅犍牛隨之,牸牛伏不能前。異部人有教其以犍牛易之者,蠕蠕曰其母尚不能行,而況其子,終於不易,遂為敵所虜。今社崙學中國,立法置戰陳,卒成邊害。道家言聖人生,大盜起,信矣。天興五年,社崙聞太祖征姚興,遂犯塞,入參合陂,南至豺山及善無北澤。時遣常山王遵以萬騎追之,不及。
公元404年
天賜元年夏四月,蠕蠕社崙從弟悅代、大那等謀殺社崙而立大那,發覺,來奔。
按《魏書·道武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天賜中,社崙從弟悅代、大那等謀殺社崙而立大那,發覺,大那等來奔。以大那為冠軍將軍、西平侯,悅代為越騎校尉、易陽子。
公元410年
明元帝永興二年,北伐蠕蠕,社崙遁走,道殂,其弟斛律自立。
按《魏書·明元帝本紀》:二年春正月,詔南平公長孫嵩等北伐蠕蠕。五月,長孫嵩等自大漠還,蠕蠕追圍之於牛川。壬申,帝北伐。蠕蠕聞而遁走。按《蠕蠕本傳》:天賜三年夏,社崙寇邊,永興元年冬,又犯塞。二年,太宗討之,社崙遁走,道死。其子度拔年少,未能御眾,部落立社崙弟斛律,號藹苦蓋可汗,魏言姿質美好也。永興三年冬十二月,蠕蠕斛律宗黨吐觝干等百餘人內屬。
公元411年
按《魏書·明元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斛律北并賀術也骨國,東破譬曆辰部落。三年,斛律宗人悅侯咄〈《本紀》作吐〉觝干等數百人來降。斛律畏威自守,不敢南侵,北邊安靜。
公元414年
神瑞元年冬十二月丙戌朔,蠕蠕犯塞。丙申,帝北伐蠕蠕。
按《魏書·明元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神瑞元年,斛律與馮跋和親,跋聘斛律女為妻,將為交婚。斛律長兄子步鹿真謂斛律曰:女小遠適,憂思生疾,可遣大臣樹黎、勿地延等女為媵。斛律不許。步鹿真出,謂樹黎等曰:斛律欲令汝女為媵,遠至他國。黎遂共結謀,令勇士夜就斛律穹廬,候其出執之,與女俱嬪于和龍。乃立步鹿真。步鹿真立,委政樹黎。初,高車叱洛侯者叛其渠帥,導社崙破諸部落,社崙德之,以為大人。步鹿真與社崙子社拔共至叱洛侯家,淫其少妻。少妻告步鹿真,叱洛侯欲舉大檀為主,遺大檀金馬勒為信。步鹿真聞之,歸發八千騎往圍叱洛侯,叱洛侯焚其珍寶,自刎而死,步鹿真遂掩大檀,大檀發軍執步鹿真及社拔,絞殺之,乃自立。大檀者,社崙季父僕渾之子,先統別部,鎮於西界,能得眾心,國人推戴之,號牟汗紇升蓋可汗,魏言制勝也。斛律父子既至和龍,馮跋封為上谷侯。大檀率眾南徙犯塞,太宗親討之,大檀懼而遁走。遣山陽侯奚斤等追之,遇寒雪,士眾凍死墮指者十二三。
公元424年
太武帝始光元年秋八月,蠕蠕入寇,平陽王長孫翰等擊破之。冬十有二月,親討蠕蠕,大破之。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始光元年八月,蠕蠕率六萬騎入雲中,殺掠吏民,攻陷盛樂宮。赭陽子尉普文率輕騎討之,虜乃退走。詔平陽王長孫翰等擊蠕蠕別帥,破之,殺數千人,獲馬萬餘匹。九月,大簡與徒,治兵於東郊,部分諸軍五萬騎,將北討。冬十有二月,遣平陽王長孫翰等討蠕蠕。車駕次祚山。蠕蠕北遁,諸軍追之,大獲而還。按《蠕蠕本傳》:太宗崩,世祖即位,大檀聞而大喜,始光元年秋,乃寇雲中。世祖親討之,三日二夜至雲中。大檀騎圍世祖五十餘重,騎逼馬首,相次如堵焉。士卒大懼,世祖顏色自若,眾情乃安。先是,大檀弟大那與社崙爭國,敗而來奔。大檀以大那子於陟斤為部帥,軍士射於陟斤殺之,大檀恐,乃還。始光二年冬十月,北伐蠕蠕,破走之。
公元425年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始光二年冬十月,治兵於西郊。癸卯,車駕北伐,平陽王長孫翰等絕漠追之。蠕蠕北走。按《蠕蠕本傳》:二年,世祖大舉征之,東西五道並進:平陽王長孫翰等從黑漠,汝陰公長孫道生從白黑兩漠間,車駕從中道,東平公娥清次西從栗園,宜城王奚斤、將軍安原等西道從尒寒山。諸軍至漠南,舍輜重,輕騎齎十五日糧,絕漠討之,大檀部落駭驚北走。
公元428年
神麚元年秋八月,蠕蠕大檀遣子將萬餘騎入塞。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神麚元年八月,大檀遣子將騎萬餘人入塞,殺掠邊人而走。附國高車追擊破之。自廣甯還,追之不及。
公元429年
神麚二年夏四月,北伐蠕蠕,敗走之。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神麚二年夏四月庚寅,車駕北伐,以太尉、北平王長孫嵩,衛尉、廣陵公樓伏連留守京師,從東道與長孫翰等期會於賊庭。五月丁未,次于沙漠。舍輜重,輕騎兼馬,至栗水。蠕蠕震怖,焚燒廬舍,絕跡西走。按《蠕蠕本傳》:二年四月,世祖練兵于南郊,將襲大檀。公卿大臣皆不願行,術士張淵、徐辨以天文說止世祖,世祖從崔浩計而行。會江南使還,稱劉義隆欲犯河南,謂行人曰:汝疾還告魏主,歸我河南地,即當罷兵,不然盡我將士之力。世祖聞而大笑,告公卿曰:龜鱉小豎,自救不暇,何能為也。就使能來,若不先滅蠕蠕,便是坐待寇至,腹背受敵,非上策也。吾行決矣。於是車駕出東道向黑山,平陽王長孫翰從西道向大娥山,同會賊庭。五月,次于沙漠南,舍輜重輕襲之,至栗水,大檀眾西奔。弟匹黎先典東落,將赴大檀,遇翰軍,翰縱騎擊之,殺其大人數百。大檀聞之震怖,將其族黨,焚燒廬舍,絕跡西走,莫知所至。於是國落四散,竄伏山谷,畜產布野,無人收視。世祖緣栗水西行,過漢將竇憲故壘。六月,車駕次於兔園東,去平城三千七百里。分軍搜討,東至瀚海,西接張掖水,北度燕然山,東西五千餘里,南北三千里。高車諸部殺大檀種類,前後歸降三十餘萬,俘獲首虜及戎馬百餘萬匹。八月,世祖聞東部高車屯已尼陂,人畜甚眾,去官軍千餘里。遂遣左僕射安原等往討之。暨已尼陂,高車諸部望軍降者數十萬。大檀部落衰弱,因發疾而死,子吳提立,號敕連可汗,魏言神聖也。按《崔浩傳》:神麚二年,議擊蠕蠕,朝臣內外盡不欲行。保太后固止世祖,世祖皆不聽,唯浩贊成策略。尚書令劉潔、左僕射安原等乃使黃門侍郎仇齊推赫連昌太史張淵、徐辯說世祖曰:今年己已,三陰之歲,歲星襲月,太白在西方,不可舉兵。北伐必敗,雖剋,不利於上。又群臣共贊和淵等,云淵少時嘗諫苻堅不可南征,堅不從而敗。今天時人事都不和協,何可舉動。世祖意不決,乃召浩,令與淵等辯之。浩難淵曰:陽者,德也;陰者,刑也。故日蝕修德,月蝕修刑。夫王者之用刑,大則陳諸原野,小則肆之市朝。戰伐者,用刑之大者也。以此言之,三陰用兵,蓋得其類,修刑之義也。歲星襲月,年饑民流,應在他國,遠期十二年。太白行蒼龍宿,於天文為東,不妨北伐。淵等俗生,志意淺近,牽於小數,不達大體,難與遠圖。臣觀天文,比年以來,月行掩昴,至今猶然。其占:三年,天子大破旄頭之國。蠕蠕、高車,旄頭之眾也。夫聖明御時,能行非常之事。古人語曰:非常之原,黎民懼焉,及其成功,天下晏然。願陛下勿疑也。淵等慚而言曰:蠕蠕,荒外無用之物,得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民不可臣而使,輕疾無常,難得而制,有何汲汲而苦勞士馬也。浩曰:淵言天時,是其所職,若論形勢,非彼所知。斯乃漢世舊說常談,施之於今,不合事宜也。何以言之。夫蠕蠕者,舊是國家北邊叛隸,今誅其元惡,收其善民,令復舊役,非無用也。漠北高涼,不生蚊蚋,水草美善,夏則北遷。田牧其地,非不可耕而食也。蠕蠕子弟來降,貴者尚公主,賤者將軍、大夫,居滿朝列,又高車號為名騎,非不可臣而畜也。夫以南人追之,則患其輕疾,於國兵則不然。何者。彼能遠走,我亦能遠逐,與之進退,非難制也。且蠕蠕往數入國,民吏震驚。今夏不乘虛掩進,破滅其國,至秋復來,不得安臥。自太宗之世,迄於今日,無歲不警,豈不汲汲乎哉。世人皆謂淵、辯通解數術,明決成敗。臣請試之,問其西國未滅之前有何亡徵。知而不言,是其不忠;若實不知,是其無術。時赫連昌在座,淵等自以無先言,慚赧而不能對。世祖大悅,謂公卿曰:吾意決矣。亡國之臣,不可與謀,信矣哉。而保太后猶難之,復令群臣於保太后前評議。世祖謂浩曰:此等意猶不伏,卿善曉之令悟。既罷朝,或有尤浩者曰:今吳賊南寇而舍之北伐。行師千里,其誰不知。若蠕蠕遠遁,前無所獲,後有南賊之患,危之道也。浩曰:不然。今年不摧蠕蠕,則無以禦南賊。自國家并西國以來,南人恐懼,揚聲動眾以衛淮北。彼北我南,彼勞我息,其勢然矣。比破蠕蠕,往還之間,故不見其至也。何以言之。劉裕得關中,留其愛子,精兵數萬,良將勁卒,猶不能固守,舉軍盡沒。號哭之聲,至今未已。如何正當國家休明之世,士馬彊盛之時,而欲以駒犢齒虎口也。設令國家與之河南,彼必不能守之。自量不能守,是以必不來。若或有眾,備邊之軍耳。夫見瓶水之凍,知天下之寒;嘗肉一臠,識鑊中之味。物有其類,可推而得也。且蠕蠕恃其絕遠,謂國家力不能至,自寬來久,故夏則散眾放畜,秋肥乃聚,背寒向溫,南來寇抄。今出其慮表,攻其不備。大軍卒至,必驚駭星分,望塵奔走。牡馬護群,牝馬戀駒,馳驅難制,不得水草,未過數日則聚而困敝,可一舉而滅。蹔勞永逸,長久之利,時不可失也。唯患上無此意,今聖慮已決,發曠世之謀,如何止之。陋矣哉,公卿也。諸軍遂行,天師謂浩曰:是行也,如之何,果可克乎。浩對曰:天時形勢,必克無疑。但恐諸將瑣瑣,前後顧慮,不能乘勝深入,使不全舉耳。及軍入其境,蠕蠕先不設備,民畜布野,驚怖四奔,莫相收攝。於是分軍搜討,東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凡所俘虜及獲畜產車廬,彌漫山澤,蓋數百萬。高車殺蠕蠕種類,歸降者三十餘萬落。虜遂散亂矣。世祖沿弱水西行,至涿邪山,諸大將果疑深入有伏兵,勸世祖停止不追。天師以浩曩日之言,固勸世祖窮討,不聽。後有降人,言蠕蠕大檀先被疾,不知所為,乃焚燒穹廬,科車自載,將數百人入山南走。民畜窘聚,方六十里中,無人領統。相去百八十里,追軍不至,乃徐徐四遁,唯此得免。後聞涼州賈胡言,若復前行二日,則盡滅之矣。世祖深恨之。大軍既還,南賊竟不能動,如浩所量。
公元431年
神麚四年閏月,蠕蠕遣使朝獻,其時亦通貢于宋。按《魏書·太武帝本紀》:神麚四年閏月,蠕蠕遣使朝獻。
按《蠕蠕本傳》:四年,遣使朝獻。先是,北鄙候騎獲吳
提南偏邏者二十餘人,世祖賜之衣服,遣歸。吳提上下感德,故朝貢焉。世祖厚賓其使而遣之。
按《宋書·索虜傳》:自索虜破慕容,蠻馬二萬餘人攻圍義陽,據有中國,而芮芮虜有其故地,蓋漢世匈奴之北庭也。芮芮一號大檀,又號檀檀,亦匈奴別種。自西路通京師,三萬餘里。僭稱大號,部眾殷強,歲時遣使詣京師,與中國亢禮,西域諸國焉耆、鄯善、龜茲、姑墨東道諸國,並役屬之。無城郭,逐水草畜牧,以氈帳為居,隨所遷徙。其土地深山則當夏積雪,平地則極望數千里,野無青草。地氣寒涼,馬牛齕枯噉雪,自然肥健。國政疏簡,不識文書,刻木以記事,其後漸知書契,至今頗有學者。去北海千餘里,與丁零相接。常南擊索虜,世為仇讎,故朝廷每羈縻之。其東有槃槃國、趙昌國,渡流沙萬里,又有粟特國。太祖世,並奉表貢獻。
公元434年
延和三年春二月,以蠕蠕吳提尚西海公主,又納吳提妹為夫人。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延和三年春二月丁卯,蠕蠕吳提奉其妹,并遣其異母兄禿鹿傀及左右數百人朝貢,獻馬二千匹。戊寅,詔曰:朕承統之始,群凶縱逸,四方未賓,所在逆僭。蠕蠕陸梁於漠北,鐵弗肆虐於三秦。是以旰食忘寢,抵掌扼腕,期在掃清逋殘,寧濟萬㝢。故頻年屢征,有事西北,運輸之役,百姓勤勞,廢失農業,遭離水旱,致使生民貧富不均,未得家給人足,或有寒窮不能自贍者,朕甚愍焉。今四方順軌,兵革漸寧,宜寬徭賦,與民休息。其令州郡縣隱括貧富,以為三級,其富者租賦如常,中者復二年,下窮者復三年。刺史守宰當務盡平當,不得阿容以罔政治。明相宣約,咸使聞知。冬十月,蠕蠕遣使朝貢。按《蠕蠕本傳》:延和三年二月,以吳提尚西海公主,又遣使納吳提妹為夫人,又進為左昭儀。吳提遣其兄禿鹿傀及左右數百人來朝,獻馬二千匹,世祖大悅,班賜甚厚。
公元438年
太延四年,以蠕蠕犯塞,車駕北征。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太延四年秋七月壬午,車駕北伐。按《蠕蠕本傳》:太延二年,絕和犯塞。四年,車駕幸五原,遂征之。樂平王丕、河東公賀多羅督十五將出東道,永昌王健、宜都王穆壽督十五將出西道,車駕出中道。至浚稽山,分中道復為二道,陳留王崇從大澤向涿邪山,車駕從浚稽北向天山。西登白阜,刻石記行,不見蠕蠕而還。時漠北大旱,無水草,軍馬多死。太延五年秋九月,蠕蠕犯塞,上黨王長孫道生等拒之。
公元439年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太延五年九月戊子,蠕蠕犯塞,遂至七介山,京師大駭。皇太子命上黨王長孫道生等拒之。按《蠕蠕本傳》:五年,車駕西伐沮渠牧犍,宜都王穆壽輔景穆居守,長樂王嵇敬、建寧王崇二萬人鎮漠南,以備蠕蠕。吳提果犯塞壽素不設備,賊至七介山,京邑大駭,爭奔中城。司空長孫道生拒之於吐頹山。吳提之寇也,留其兄乞列歸與北鎮諸軍相守,敬、崇等破乞列歸于陰山之北,獲之。乞列歸歎曰:沮渠陷我也。獲其伯父他吾無鹿胡及其將帥五百人,斬首萬餘級。吳提聞而遁走,道生追之,至于漠南而還。
公元443年
太平真君四年,車駕分四道北征蠕蠕。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太平真君四年九月辛丑,行幸漠南。甲辰,捨輜重,以輕騎襲蠕蠕,分軍為四道。按《蠕蠕本傳》:真君四年,車駕幸漠南,分四道:樂安王範、建寧王崇各統十五將出東道,樂平王督十五將出西道,車駕出中道,中山王辰領十五將為中軍後繼。車駕至鹿渾谷,與賊相遇,吳提遁走,追至頞根河,擊破之。車駕至石水而還。
公元444年
太平真君五年,車駕北幸漠南,吳提遠遁。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太平真君五年九月丁未,行幸漠南。按《蠕蠕本傳》:五年,復幸漠南,欲襲吳提,吳提遠遁,乃還。吳提死,其子吐貨真立,號處可汗,魏言唯也。
公元449年
太平真君十年春二月,北伐,蠕蠕吐賀真遠遁。按《魏書·太武帝本紀》:太平真君十年春正月戊辰朔,帝在漠南,大饗百僚,班賜有差。甲戌,北伐。二月,蠕蠕渠帥爾綿他拔等率其部落千餘家來降,蠕蠕吐賀真恐懼遠遁。按《蠕蠕本傳》:十年正月,車駕北伐,高昌王那出東道,略陽王羯兒出西道,車駕與景穆自中道出涿邪山。吐賀真別部帥參綿他拔等率千餘家來降。是時,軍行數千里,吐賀真新立,恐懼遠遁。九月,車駕北伐,高昌王那出東道,略陽王羯兒出中道,與諸軍期會于地弗池。吐賀真悉國精銳,軍資甚盛,圍那數十重,那掘長圍堅守,相持數日。吐賀真數挑戰,輒不利,以那眾少而固,疑大軍將至,解圍夜遁。那引軍追之,九日九夜,吐賀真益懼,棄輜重,踰穹隆嶺遠遁。那收其輜重,引軍還,與車駕會於廣澤。略陽王羯兒盡收其人戶畜產百餘萬。自是吐賀真遂單弱,遠竄,邊疆息警矣。
公元458年
文成帝太安四年,車駕北征,蠕蠕遠遁。
按《魏書·文成帝本紀》:太安四年冬十月辛卯,車駕次於車輪山,累石記行。征西將軍皮豹子等將三萬騎助擊孝祖。車駕度漠,蠕蠕絕跡遠遁,其別部烏朱賀頹、庫世頹率眾來降。按《蠕蠕本傳》:太安四年,車駕北征,騎十萬,車十五萬兩,旌旗千里,遂渡大漠。吐賀真遠遁,其莫弗烏朱駕〈《本紀》作賀〉頹率眾數千落來降,乃刊石記功而還。世祖征伐之後,意存休息,蠕蠕亦怖威北竄,不敢復南。
公元464年
和平五年七月,北鎮游軍大破蠕蠕。
按《魏書·文成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和平五年,吐賀真死,子予成立,號受羅部真可汗,魏言惠也。自稱永康元年,率部侵塞,北鎮遊軍大破其眾。
公元470年
獻文帝皇興四年秋八月,蠕蠕犯塞,車駕北伐,大破之。
按《魏書·獻文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皇興四年,予成犯塞,車駕北討。京兆王子推、東陽公元丕督諸軍出西道,任城王雲等督軍出東道,汝陰王賜、濟南公羅烏拔督軍為前鋒,隴西王源賀督諸軍為後繼。諸將會車駕于女水之濱,顯祖親誓眾,詔諸將曰:用兵在奇不在眾也,卿等為朕力戰,方略已在朕心。乃選精兵五千人挑戰,多設奇兵以惑之。虜眾奔潰,逐北三十餘里,斬首五萬級,降者萬餘人,戎馬器械不可稱計。旬有九日,往返六千餘里,改女水曰武川,遂作《北征頌》,刊石紀功。
公元473年
孝文帝延興三年七月,蠕蠕寇敦煌,鎮將樂洛生擊破之。
公元474年
延興四年五月,蠕蠕國遣使朝貢。七月,蠕蠕寇敦煌,鎮將尉多侯大破之。
公元475年
延興五年冬十月,蠕蠕遣使朝貢。
按以上《魏書·孝文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延興五年,予成求通婚聘,有司以予成數犯邊塞,請絕其使,發兵討之。顯祖曰:蠕蠕譬若禽獸,貪而亡義,朕要當以信誠待物,不可抑絕也。予成知悔前非,遣使請和,求結姻援,安可孤其款意。乃詔報曰:所論婚事,今始一反,尋覽事理,未允厥中。夫男而下女,爻象所明,初婚之吉,敦崇禮聘,君子所以重人倫之本。不敬其初,令終難矣。予成每懷譎詐,終顯祖世,更不求婚。
公元476年
承明元年二月,蠕蠕國遣使朝貢。十有一月,蠕蠕國遣使朝貢。
按《魏書·孝文帝本紀》云云。
公元477年
太和元年夏四月,蠕蠕獻良馬、貂裘。
按《魏書·孝文帝本紀》:太和元年夏四月丙寅,蠕蠕國遣使朝貢。按《蠕蠕本傳》:太和元年四月,遣莫河去汾比拔等來獻良馬、貂裘,比拔等稱伏承天朝珍寶華麗甚積,求一觀之。乃敕有司出御府珍玩金玉、文繡器物,御廐文馬、奇禽、異獸,及人間所宜用者列之京肆,令其歷觀焉。比拔見之,自相謂曰:大國富麗,一生所未見也。
公元478年
太和二年,蠕蠕入貢請婚。
按《魏書·孝文帝本紀》:太和二年二月,蠕蠕遣使朝獻。
按《蠕蠕本傳》:二年二月,又遣比拔等朝貢,尋復請
婚焉。高祖志存招納,許之。予成雖歲貢不絕,而款約不著,婚事亦停。
公元481年
太和五年,蠕蠕通貢于齊。
公元480年
按《魏書》不載。按《南齊書·太祖本紀》:建元二年,芮芮遣使入貢。按《芮芮本傳》:芮芮虜,塞外雜胡也,編髮左衽。晉世什翼珪入塞內後,芮芮逐水草,盡有匈奴故庭,威服西域。土氣早寒,所居為穹廬氈帳。刻木記事,不識文書。馬畜丁肥,種眾殷盛。常與魏虜為讎敵。宋世其國相希利垔解星筭數術,通胡、漢語,常言南方當有姓名齊者,其人當興。昇明二年,太祖輔政,遣驍騎將軍王洪軌使芮芮,剋期共伐魏虜。建元元年八月,芮芮主發三十萬騎南侵,去平城七百里,魏虜拒守不敢戰,芮芮主於燕然山下縱獵而歸。上初踐阼,不遑出師。二年、三年,芮芮主頻遣使貢獻貂皮雜物。與上書欲伐魏虜,謂上足下,自稱吾。獻師子皮褲褶,皮如虎皮,色白毛短。時有賈胡在蜀見之,云此非師子皮,乃扶拔皮也。國相邢基祗羅迴奉表曰:夫四象稟政,二儀改度,而萬物生焉。斯蓋虧盈迭襲,曆數自然也。昔晉室將終,楚桓竊命,實賴宋武匡濟之功,故能扶衰定傾,休否以泰。祚流九葉,而國嗣不繼。今皇天降禍于上,宋室猜亂於下。臣雖荒遠,粗闚圖書,數難以來,星文改度,房心受變,虛危納祉,宋滅齊昌,此其驗也。水運遘屯,木德應運,子年垂刈,劉穆之記,崏嶺有不衽之山,京房讖云:卯金十六,草肅應王。歷觀圖緯,休徵非一,皆云慶鍾蕭氏,代宋者齊。會有使力法度及〈闕〉此國使反,採訪聖德,彌驗天縱之姿。故能挾隆皇祚,光權定之業;翼亮天功,濟悖主之難。樹勳京師,威振海外。仗義之功,侔蹤湯、武。冥績既著,寶命因歸,受終之曆,歸於有道。況夫帝無常族,有德必昌,時來之數,唯靈是與。陛下承乾啟之機,因乘龍之運。計應符革祚,久已踐極,荒裔傾戴,莫不引領。設未龍飛,不宜沖挹,上違天人之心,下乖黎庶之望。皇芮承緒,肇自二儀,拓土載民,地越滄海,百代一族,大業天固。雖吳漢殊域,義同脣齒,方欲剋期中原,龔行天罰。治兵繕甲,俟時大舉。振霜戈於并、代,鳴和鈴於秦、趙,掃殄凶醜,梟剪元惡。然後皇輿遷幸,光復中華,永敦鄰好,侔蹤齊、魯。使四海有奉,蒼生咸賴,荒餘歸仰,豈不盛哉。永明元年,王洪軌還京師,經途三萬餘里。洪軌,齊郡臨淄人,為太祖所親信,建武中為青冀二州刺史,私占丁侵虜,奔敗結氣卒。芮芮王求醫工等物,世祖詔報曰:知須醫及織成錦工、指南車、漏刻、並非所愛。南方治疾,與北土不同。織成錦工,並女人,不堪涉遠。指南車、漏刻、此雖有其器,工匠久不復存,不副為誤。自芮芮居匈奴故庭,十年,丁零胡又南攻芮芮,得其故地。芮芮稍南徙,魏虜主元宏以其侵逼,遣偽平原王駕鹿渾、龍驤將軍楊延數十萬騎伐芮芮,大寒雪,人馬死者眾。先是益州刺史劉悛遣使江景元使丁零,宣國威德。道經鄯善、于闐,鄯善為丁零所破,人民散盡。于闐尤信佛法。丁零僭稱天子,勞接景元使、反命。芮芮常由河南道而抵益州。
公元485年
太和九年,蠕蠕豆崙自立。
按《魏書·孝文帝本紀》不載。按《蠕蠕本傳》:九年,予成死,子豆崙立,號伏古敦可汗,魏言恆也。自稱太平元年。豆崙性殘暴好殺,其臣侯醫垔、石洛候數以忠言諫之,又勸與國通和,勿侵中國。豆崙怒,誣石洛侯謀反,殺之,夷其三族。
公元486年
太和十年春正月,蠕蠕犯塞。三月,蠕蠕遣使朝貢。太和十一年七月,蠕蠕犯塞,遣平原王陸叡討之。按以上《魏書·孝文帝本紀》云云。
公元492年
太和十六年秋八月,詔陽平王頤、左僕射陸叡督十二將七萬騎北討蠕蠕。
按《魏書·孝文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十六年八月,高祖遣陽平王頤、左僕射陸叡並為都督,領軍斛律桓等十二將七萬騎討豆崙。部內高車阿伏至羅率眾十餘萬落西走,自立為主。豆崙與叔父那蓋為二道追之,豆崙出自浚稽山北而西,那蓋自出金山。豆崙頻為阿伏至羅所敗,那蓋累有勝捷。國人咸以那蓋為天所助,欲推那蓋為主。那蓋不從,眾強之,那蓋曰:我為臣不可,焉能為主。眾乃殺豆崙母子,以屍示那蓋,那蓋乃襲位。那蓋號候其伏代庫者可汗,魏言悅樂也。自稱太安元年。按《高閭傳》:高祖又引見群臣,議伐蠕蠕。帝曰:蠕蠕前後再擾朔邊。近有投化人云,敕勒渠帥興兵叛之,蠕蠕王身率徒眾,追至西漠。今為應乘弊致討,為應休兵息民。左僕射穆亮對曰:自古以來,有國有家莫不以戎為首。蠕蠕子孫,襲其凶業,頻為寇擾,為惡不悛,自相違叛。如臣愚見,宜興軍討之,雖不頓除巢穴,且以挫其醜勢。閭曰:昔漢時天下一統,故得窮追北狄。今南有吳寇,不宜懸軍深入。高祖曰:先朝屢興征伐者,以有未賓之虜。朕承太平之基,何為搖動兵革。夫兵者凶器,聖王不得已而用之。便可停也。高祖又曰:今欲遣蠕蠕使還,應有書問以不。群臣以為宜有,乃詔閭為書。於時蠕蠕國有喪,而書不敘凶事。高祖曰:卿為中書監,職典文詞,所造旨書,不論彼之凶事。若知而不作,罪在灼然;若情思不至,應謝所任。閭對曰:昔蠕蠕主敦崇和親,其子不遵父志,屢犯邊境。如臣愚見,謂不宜弔。高祖曰:敬其父則子悅,敬其君則臣悅。卿云不合弔慰,是何言歟。閭遂引愆,免冠謝罪。高祖謂閭曰:蠕蠕使牟提小心恭慎,甚有使人之禮,同行疾其敦厚,每至陵辱,恐其還北,必被謗誣。昔劉準使殷靈誕每禁下人不為非禮之事,及其還國,果被譖愬,以致極刑。今為旨書,可明牟提忠於其國,使蠕蠕主知之。
公元501年
宣武帝景明二年七月乙巳,蠕蠕犯塞。
按《魏書·宣武帝本紀》云云。
公元504年
正始元年秋九月,蠕蠕犯塞,詔左僕射源懷討之。
按《魏書·宣武帝本紀》云云。按《源懷傳》:正始元年九月,有告蠕蠕率十二萬騎六道並進,欲直趨沃野、懷朔,南寇恆代。詔懷以本官,加使持節、侍中,出據北蕃,指授規略,隨須徵發。諸所處分,皆以便宜從事。又詔懷子直寢徽隨懷北行。詔賜馬一匹、細鎧一具、御槊一枚。懷拜受訖,乃於其庭跨鞍執槊,躍馬大呼,顧謂賓客曰;氣力雖衰,尚得如此。蠕蠕雖畏壯輕老,我亦未便可欺。今奉廟勝之規,總驍捍之眾,足以擒其酋帥,獻俘闕下耳。時年六十一。懷至雲中,蠕蠕亡遁。懷旋至恆代,案視諸鎮左右要害之地,可以築城置戍之處,皆量其高下,揣其厚薄,及儲糧積仗之宜,犬牙相救之勢,凡表五十八條。表曰:蠕蠕不羈,自古而爾。遊魂鳥集,水草為家,中國患者,皆斯類耳。歷代驅逐,莫之能制。雖北拓榆中,遠臨瀚海,而智臣勇將,力筭俱竭。胡人頗遁,中國以疲。于時賢哲,思造化之至理,推生民之習業。量夫中夏粒食邑居之民、蠶衣儒步之士,荒表茹毛飲血之類、鳥宿禽居之徒,親校短長,因宜防制。知城郭之固,暫勞永逸。自皇魏統極,都於平城,威震天下,德籠宇宙。今定鼎成周,去北遙遠。代表諸蕃北固,高車外叛,尋遭旱儉,戎馬甲兵,十分闕八。去歲復鎮陰山,庶事蕩盡,遣尚書郎中韓貞、宋世量等檢行要險,防遏形便。謂準舊鎮東西相望,令形勢相接,築城置戍,分兵要害,勸農積粟,警急之日,隨便翦討。如此則威形增廣,兵勢亦盛。且北方沙漠,夏乏水草,時有小泉,不濟大眾。脫有非意,要待秋冬,因雲而動。若至冬日,冰沙凝厲,遊騎之寇,終不敢攻城,亦不敢越城南出,如此北方無憂矣。世宗從之。今北鎮諸戍東西九城是也。
公元506年
正始三年冬十月,蠕蠕遣使朝貢。
按《魏書·宣武帝本紀》云云。按《蠕蠕本傳》:那蓋死,子伏圖立,號他汗可汗,魏言緒也。自稱始平元年。正始三年,伏圖遣使紇奚勿六跋朝獻,請求通和。世宗不報其使,詔有司敕勿六跋曰:蠕蠕遠祖社崙是大魏叛臣,往者包容,暫時通使。今蠕蠕衰微,有損疇日,大魏之德,方隆周漢,跨據中原,指清八表。正以江南未平,權寬北掠,通和之事,未容相許。若修藩禮,款誠昭著者,當不孤爾也。
公元410年
正始四年十有二月,蠕蠕來降。
按《魏書·宣武帝本紀》云云。
公元508年
永平元年,蠕蠕伏圖遣使獻貂裘,不納。
按《魏書·宣武帝本紀》:永平元年九月,蠕蠕國遣使朝貢。按《蠕蠕本傳》:永平元年,伏圖又遣勿六跋奉函書一封,并獻貂裘,世宗不納,依前喻遣。伏圖西征高車,為高車王彌俄突所殺,子醜奴立,號豆羅伏跋豆伐可汗,魏言彰制也。自稱建昌元年。
公元511年
永平四年九月,醜奴遣沙門洪宣奉獻珠像。
按《魏書·宣武帝本紀》不載。按《蠕蠕本傳》云云。
公元514年
延昌三年,遣使醜奴,不果。
按《魏書·宣武帝本紀》:延昌三年冬十月庚辰,詔驍騎將軍馬義舒慰諭蠕蠕。按《蠕蠕本傳》:延昌三年冬,世宗遣驍騎將軍馬義舒使於醜奴,未發而崩,事遂停寢。
公元515年
延昌四年,醜奴入貢,是年亦通貢于梁。
按《魏書·宣武帝本紀》不載。按《蠕蠕本傳》:醜奴壯健,善用兵。四年,遣使侯斤尉比建朝貢。
按《梁書·武帝本紀》:天監十四年二月庚寅,芮芮國遣使獻方物。按《芮芮傳》:芮芮國,蓋匈奴別種。魏、晉世,匈奴分為數百千部,各有名號,芮芮其一部也。自元魏南遷,因擅其故地。無城郭,隨水草畜牧,以穹廬為居。辮髮,衣錦,小袖袍,小口褲,深雍靴。其地苦寒,七月流澌亙河。宋昇明中,遣王洪軌使焉,引之共伐魏。齊建元元年,洪軌始至其國,國王率三十萬騎,出燕然山東南三千餘里,魏人閉關不敢戰。後稍侵弱。永明中,為丁零所破,更為小國而南移其居。天監中,始破丁零,復其舊土。始築城郭,名曰木末城。十四年,遣使獻烏貂裘。
公元516年
孝明帝熙平元年,征高車大破滅之,禽其王彌俄突,殺之。
按《魏書·孝明帝本紀》不載。按《蠕蠕本傳》:熙平元年,西征高車大破之,禽其王彌俄突,殺之,盡并叛者,國遂彊盛。
公元517年
熙平二年,蠕蠕遣使入貢。
按《魏書·孝明帝本紀》:熙平二年十有二月丁未,蠕蠕國遣使朝貢。按《蠕蠕本傳》:二年,又遣侯斤尉比建、紇奚勿六跋、鞏顧禮等朝貢。按《張倫傳》:倫轉大司農少卿、燕州大中正。熙平中,蠕蠕主醜奴遣使來朝,抗敵國之書,不修臣敬。朝議將依漢答匈奴故事,遣使報之。倫表曰:臣聞古之聖王,疆理物土,辨章要甸,荒遐之俗,政所不及。故《禮》有壹見之文,《書》著羈縻之事。太祖以神武之姿,聖明之略,經略帝圖,日有不暇,遂令豎子遊魂一方,亦由中國多虞,急諸華而緩夷狄也。高祖光宅土中,業隆卜世,赫雷霆之威,振熊羆之旅,方役南轅,未遑北伐。昔舊京烽起,虜使在郊,主上按劍,璽書不出。世宗運籌帷幄,開境揚旌,衣裳所及,舟車萬里。于時醜類款關,上亦述尊遺志。今大明臨朝,澤及行葦,國富兵彊,能言率職。何憚而為之,何求而行此。往日蕭衍通敬求和,以誠肅未純,抑而不許。先帝棄戎於前,陛下交夷於後,無乃上乖高祖之心,下違世宗之意。且虜雖慕德,亦來觀我。懼之以彊,儻即歸附,示之以弱,窺覦或起,《春秋》所謂以我卜也。又小人難近,夷狄無親,疏之則怨,狎之則侮,其所由來久矣。是以高祖、世宗知其若此,來既莫逆,去又不追。不一之義,於是乎在。必其委贄玉帛之辰,屈膝蕃方之禮,則可豐其勞賄,籍以珍物。至于王人遠役,銜命虜庭,優以匹敵之尊,加之相望之寵,恐徒生虜慢,無益聖朝。假令選眾而舉,使乎稱職,資酈生之辯,騁終軍之辭,憑軾下齊,長纓繫越。苟異曩時,猶為不願,而況極之以隆崇,申之以宴好,臣雖下愚,輒敢固執。若事不獲己,應頒制詔,示其上下之儀;宰臣致書,諷以歸順之道。若聽受忠誨,明我話言,則萬乘之盛不失位于域中,天子之聲必籠罩於無外。脫或未從,焉能損益,徐舞干戚以招之,敷文德而懷遠。如迷心不已,或肆犬羊,則當命辛李之將,勒衛霍之師,蕩定雲沙,埽清逋孽;飲馬瀚海之濱,鏤石燕然之上,開都護,置戊己,斯亦陛下之高功,不世之盛事。如思按甲養民,務農安邊之術,經國之防,豈可以戎夷兼并,而遽虧典制。將取笑於當時,貽醜於來葉。昔文公請隧,襄后有言;荊莊問鼎,王孫是抑。以古方今,竊為陛下不取。又陛下方欲禮神岷瀆,致禮衡山,登稽嶺,窺蒼梧,而反與夷虜之君,酋渠之長,結昆弟之忻,抗分庭之義,將何以瞰文命之遐景,跡重華之高風者哉。臣以為報使甚失如彼,不報甚得如此。願留須臾之聽,察愚臣之言。不從。
公元518年
神龜元年,引蠕蠕使者顧禮等二十人入見殿下,宣詔以藩禮不備,切責之。
按《魏書·孝明帝本紀》:神龜元年二月,蠕蠕國遣使朝貢。按《蠕蠕本傳》:神龜元年二月,肅宗臨顯陽殿,引顧禮等二十人於殿下,遣中書舍人徐紇宣詔,讓以蠕蠕藩禮不備之意。初,豆崙之死也,那蓋為主,伏圖納豆崙之妻候呂陵氏,生醜奴,阿那瓌等六人。醜奴立後,忽亡一子,字祖惠,求募不能得。有尼引副升牟妻是豆渾地萬,年二十許,為醫巫,假託神鬼,先常為醜奴所信,出入去來,乃言此兒今在天上,我能呼得。醜奴母子欣悅,後歲仲秋,在大澤中施帳屋,齋潔七日,祈請天神。經一宿,祖惠忽在帳中,自云恆在天上。醜奴母子抱之悲喜,大會國人,號地萬為聖女,納為可賀敦,授夫副升牟爵位,賜牛馬羊三千頭。地萬既挾左道,亦有姿色,醜奴甚加重愛,信用其言,亂其國政。如是積歲,祖惠年長,其母問之,祖惠言:我恆在地萬家,不嘗上天,上天者地萬教也。其母具以狀告醜奴,醜奴言:地萬懸鑒遠事,不可不信,勿用讒言也。既而地萬恐懼,譖祖惠於醜奴,醜奴陰殺之。
公元519年
神龜二年冬十有一月乙酉,蠕蠕莫緣梁賀侯豆率男女七百人來降。
按《魏書·孝明帝本紀》云云。
公元520年
正光元年,蠕蠕阿那瓌入朝,乞歸遣之。是年,通貢于梁。
按《魏書·孝明帝本紀》:正光元年九月壬辰,蠕蠕主阿那瓌來奔。十有一月己亥,詔曰:蠕蠕世雄朔方,擅制漠裔,鄰通上國,百有餘載。自神鼎南底,累紀於茲,虔貢雖違,邊燧靜息,憑心象魏,潛款彌純。今其主阿那瓌屬離時難,邦分親析,萬里遠馳,庇命有道。悲同申、伍,忠孝足矜。方存興滅之師,以隆繼絕之舉,宜且優以賓禮,期之立功,疏爵胙土,大啟河岳,可封朔方郡開國公、蠕蠕王,食邑一千戶。錫以衣冕,加以軺車,祿恤儀衛,同乎戚蕃。十有二月壬子,詔曰:蠕蠕王阿那瓌,遭離寇禍,遠來投庇,邦分眾析,猶無定主,而永懷北風,思還綏集。啟訴情切,良用愍然。夫存亡恤敗,自古通典。可差國使及彼前後三介,與阿那瓌相隨;并敕懷朔都督,簡銳騎二千,躬自率護,送達境首,令觀機招納。若彼候迎,宜錫筐篚車馬之屬,務使優隆,禮餞而返;如不容受,任聽還闕。其行裝資遣,付尚書量給。按《蠕蠕本傳》:正光初,醜奴母遣莫何去汾李具列等絞殺地萬,醜奴怒,欲誅具列等。又阿至羅侵醜奴,醜奴擊之,軍敗。還,為母與其大臣所殺,立醜奴弟阿那瓌。立經十日,其族兄俟力發示發卒眾數萬以伐阿那瓌,阿那瓌戰敗,將弟乙居伐輕騎南走歸國。阿那瓌母候呂陵氏及其二弟尋為示發所殺,而阿那瓌未之知也。九月,阿那瓌將至,肅宗遣兼侍中陸希道為使主,兼散騎常侍孟威為使副,迎勞近畿;使司空公、京兆王繼至北中,侍中崔光、黃門郎元纂在近郊,並申宴勞,引至門闕下。十月,肅宗臨顯陽殿,引從五品以上清官、皇宗、藩國使客等列於殿庭,王公以下及阿那瓌等入,就庭中北面。位定,謁者引王公以下升殿,阿那瓌位於藩王之下,又引將命之官及阿那瓌弟并二叔位於群官之下。遣中書舍人曹道宣詔勞問,阿那瓌啟云:陛下優隆,命臣弟叔等升殿預會,但臣有從兄,在北之日,官高於二叔,乞命升殿。詔聽之,乃位於阿那瓌弟之下,二叔之上。宴將罷,阿那瓌執啟立於座後,詔遣舍人常景問所欲言,阿那瓌求詣殿前,詔引之。阿那瓌再拜跽曰:臣先世源由,出於大魏。詔曰:朕已具之。阿那瓌起而言曰:臣之先,逐草放牧,遂居漠北。詔曰:卿言未盡,可具陳之。阿那瓌又言曰:臣先祖以來,世居北土,雖復隔越山津,而乃恭心慕化;未能時宣者,正以高車悖逆,臣國擾攘,不暇遣使以宣遠誠。自頃年以前,漸定高車。及臣兄為主,故遣鞏顧禮等使來大魏,實欲虔修藩禮,是以曹道芝北使之日,臣與主兄即遣大臣五人拜受詔命。臣兄弟本心未及上徹。但高車從而侵暴,中有姦臣,因亂作逆,殺臣兄,立臣為王。裁過旬日,臣以陛下恩慈如天,是故倉卒輕身投國,歸命陛下。詔曰:具卿所陳,理猶未盡,可更言之。阿那瓌再拜受詔,起而言曰:臣以家難,輕來投闕,老母在彼,萬里分張,本國臣民,皆已迸散。陛下隆恩。有過天地,求乞兵馬,還向本國,誅翦叛逆,收集亡散。陛下慈念,賜借兵馬。老母若在,得生相見,以申母子之恩;如其死也,即得報讎,以雪大恥。臣當統臨餘人,奉事陛下,四時之貢,不敢闕絕。陛下聖顏難睹,敢有披陳,但所欲言者口不能盡言,別有辭啟,謹以仰呈,願垂昭覽。仍以啟付舍人常景,具以奏聞。尋封阿那瓌朔方郡公、蠕蠕主,賜以衣冕,加之軺蓋,祿從、儀衛,同于戚藩。十二月,肅宗以阿那瓌國無定主,思還綏集,啟請切至,詔議之。時朝臣意有同異,或言聽還,或言不可。領軍元叉為宰相,阿那瓌私以金百斤貨之,遂歸北。按《梁書·芮芮傳》:普通元年,又遣使獻方物。是後數歲一至焉。
公元521年
正光二年,阿那瓌歸國,以兵送之,給之廩食,婆羅門亦詣涼州降。
按《魏書·孝明帝本紀》:正光二年八月,蠕蠕後主郁久閭侯匿代來奔懷朔鎮。按《蠕蠕本傳》:正光二年正月,阿那瓌等五十四人請辭,肅宗臨西堂,引見阿那瓌及其伯叔兄弟五人,升階賜坐,遣中書舍人穆弼宣勞。阿那瓌等拜辭,詔賜阿那瓌細明光人馬鎧二具,鐵人馬鎧六具;露絲銀纏槊二張并白眊,赤漆槊十張并白眊,黑漆槊十張并幡;露絲弓二張并箭,朱漆柘弓六張并箭,黑漆弓十張并箭;赤漆楯六幡并刀,黑漆楯六幡并刀;赤漆鼓角二十具;五色錦被二領,黃紬被褥三十具;私府繡袍一領并帽,內者緋納襖一領;緋袍二十領并帽,內者雜綵千段;緋納小口褲褶一具,內中宛具;紫納大口褲褶一具,內中宛具;百子帳十八具,黃布幕六張;新乾飯一百石,麥麨八石,榛麨五石;銅烏錥四枚,柔鐵烏錥二枚,各受二斛;黑漆竹榼四枚,各受五升;婢二口;父草馬五百匹,駝百二十頭,牸牛一百頭,羊五千口:朱畫盤器十合,粟二十萬石。至鎮給之。詔侍中崔光、黃門元纂郭外勞遣。阿那瓌來奔之後,其從父兄俟力發婆羅門卒數萬人入討示發,破之。示發走奔地豆于,為其所殺。推婆羅門為主,號彌偶可社句可汗,魏言安靜也。時安北將軍、懷朔鎮將楊鈞表:傳聞彼人已立主,是阿那瓌同堂兄弟。夷人忍心,已相君長,恐未肯以殺兄之人,郊迎其弟。輕往虛反,徒損國威,自非廣加兵眾,無以送其入北。二月,肅宗詔舊經蠕蠕使者牒云具仁,往喻婆羅門迎阿那瓌復藩之意。婆羅門殊自驕慢,無遜避之心,責具仁禮敬,具仁執節不屈。婆羅門遣大官莫何去汾、俟斤丘升頭六人將兵一千隨具仁迎阿那瓌。五月,具仁還鎮,論彼事勢。阿那瓌慮不敢入,表求還京。會婆羅門為高車所逐,率十部落詣涼州歸降,於是蠕蠕數萬相率迎阿那瓌。七月,阿那瓌啟云:投化蠕蠕元退社、渾河旃等二人以今月二十六日到鎮,云國土大亂,姓姓別住,迭相抄掠,當今北人鵠望待拯。今乞依前恩,賜給精兵一萬,還令督率送臣磧北,撫定荒人,脫蒙所請,事必克濟。詔付尚書、門下博議。八月,詔兼散騎常侍王遵業馳驛宣旨慰阿那瓌,并申賜賚。九月,蠕蠕後主俟〈《本紀》作侯〉匿伐〈《本紀》作代〉來奔懷朔鎮,阿那瓌兄也,列稱規望乞軍,并請阿那瓌。十月,錄尚書事高陽王雍、尚書令李崇、侍中侯剛、尚書左僕射元欽、侍中元叉、侍中安豐王延明、吏部尚書元修義、尚書李彥、給事黃門侍郎元纂、給事黃門侍郎張烈、給事黃門侍郎盧同等奏曰:竊聞漢立南、北單于,晉有東、西之稱,皆所以相維禦難,為國藩籬。今臣等參議以為懷朔鎮北土名無結山吐若奚泉,敦煌北西海郡即漢晉舊障,二處寬平,原野彌沃。阿那瓌宜置西吐若奚泉,婆羅門宜置西海郡,各令總率部落,收離聚散。其爵號及資給所須,唯恩裁處。彼臣下之官,任其舊俗。阿那瓌所居,既是境外,宜少優遣,以示威刑。請沃野、懷朔、武川鎮各差二百人,令當鎮軍主監率,給其糧仗,送至前所,仍於彼為其造構,功就聽還。諸於北來,在婆羅門前投化者,今州鎮上佐準程給糧,送詣懷朔阿那瓌,鎮與使人量給食稟。在京館者任其去留。阿那瓌草創,先無儲積,請給朔州麻子乾飯二千斛,官駝運送。婆羅門居於西海,既是境內,資衛不得同之。阿那瓌等新造藩屏,宜各遣使持節馳驛先詣慰喻,并委經略。肅宗從之。十二月,詔安西將軍、廷尉元洪超兼尚書行臺,詣敦煌安置婆羅門。婆羅門尋與部眾謀叛投嚈噠,嚈噠三妻,皆婆羅門姊妺也。仍為州軍所討,禽之。按《張普惠傳》:正光二年,詔遣楊鈞送蠕蠕主阿那瓌還國。普惠謂遣之將貽後患,上疏曰:臣聞乾元以利貞為大,非義則不動;皇王以博施為功,非類則不從。故能始萬物而化天下者也。伏惟陛下叡哲欽明,道光虞舜,八表宅心,九服清晏。蠕蠕相害於朔垂,妖師扇亂於江外,此乃封豕長蛇,不識王度,天將悔其罪,所以奉皇魏,故荼毒之、辛苦之,令知至道之可樂也。宜安民以悅其志,恭己以懷其心。而先自勞擾,艱難下民,興師郊甸之內,遠投荒塞之外,救累世之勍敵,可謂無名之師。諺曰唯亂門之無過,愚情未見其可。當是邊將窺竊一時之功,不思兵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者也。夫白登之役,漢祖親困之。樊噲欲以十萬眾橫行匈奴中,季布以為不可,請斬之。千載以為美。況今旱酷異常,聖慈降膳,乃以萬五千人使楊鈞為將而欲定蠕蠕,忤時而動,其可濟乎。阿那瓌投命皇朝,撫之可也,豈容困疲我兆民以資天喪之虜。昔莊公納子糾,以致乾時之敗;魯僖以邾國,而有懸胄之恥。今蠕蠕時亂,後主繼立,雖云散亡,姦虞難抑。脫有井陘之慮,楊鈞之肉其可食乎。高車、蠕蠕,連兵積年,飢饉相仍,須其自斃,小亡大傷,然後一舉而并之。此卞氏之高略,所以獲兩虎,不可不圖之。今土山告難,簡書相續,蓋亦無能為也,正與今舉相會,天其或者欲以告戒人,不欲使南北兩疆,並興大眾。脫狂狡搆閒於其間,而復事連中國,何以寧之。今宰輔專欲好小名,不圖安危大計,此微臣所以寒心者也。那瓌之不還,負何信義。此機之際,北師宜停。臣言不及義,文書所經過,不敢不陳。兵猶火也,不戢將自焚。二虜自滅之形,可以為殷鑒。伏願輯和萬國,以靜四疆,混一之期,坐而自至矣。臣愚昧多違,必無可採,匹夫之智,願以呈獻。表奏,詔答曰:夫窮鳥歸人,尚或興惻,況那瓌嬰禍流離,遠來依庇,在情在國,何容弗矜。且納亡興喪,有國大義,皇魏堂堂,寧廢斯德。後主亂亡,似當非謬,此送彼迎,想無拒戰。國義宜表,朝筭已決,卿深誠厚慮,朕用嘉戢。但此段機略,不獲相從,脫後不逮,勿憚匡言。
按《袁飜傳》:飜,神龜末,遷冠軍將軍、涼州刺史。時蠕
蠕主阿那瓌、後主婆羅門,並以國亂來降,朝廷問飜安置之所。飜表曰:謬以非才,沗荷邊任,偎垂訪逮安置蠕蠕主阿那瓌、婆羅門等處所遠近利害之宜。竊惟匈奴為患,其來久矣,雖隆周、盛漢莫能障服。衰弱則降,富彊則叛。是以方叔、召虎不遑自息,衛青、去病勤亦勞止。或修文德以來之,或興干戈以伐之,而一得一失,利害相侔。故呼韓來朝,左賢入侍,史籍謂之盛事,千載以為美談,至于皇代勃興,威馭四海,爰在北京,仍梗疆場。自卜惟洛食,定鼎伊瀍,高車、蠕蠕迭相吞噬。始則蠕蠕衰微,高車彊盛,蠕蠕則自救靡暇,高車則僻遠西北。及蠕蠕復振,反破高車,王喪民離,不絕如線。而高車今能終雪其恥,復摧蠕蠕者,正由種類繁多,不可頓滅故也。然鬥此兩敵,即卞莊之筭,得使境上無塵數十年中者,抑此之由也。今蠕蠕為高車所討滅,外憑大國之威靈,兩主投身,一期而至,百姓歸誠,萬里相屬。進希朝廷哀矜,剋復宗社;退望庇身有道,保其妻兒。雖乃遠夷荒桀,不識信順,終無純固之節,必有孤負之心。然興亡繼絕,列聖同規;撫降卹附,綿經共軌。若棄而不受,則虧我大德;若納而禮待,則損我資儲。來者既多,全徙內地,非直其情不願,迎送艱難。然夷不亂華,殷鑒無遠,覆車在於劉石,毀轍固不可尋。且蠕蠕尚存,則高車猶有內顧之憂,未暇窺窬上國。若蠕蠕全滅,則高車跋扈之計,豈易可知。今蠕蠕雖主奔於上,民散於下,而餘黨實繁,部落猶眾,處處碁布,以望今主耳。高車亦未能一時并兼,盡令率附。又高車士馬雖眾,主甚愚弱,上不制下,下不奉上,唯以掠盜為資,陵奪為業。河西捍禦彊敵,唯涼州、敦煌而已。涼州土廣民希,糧仗素闕,敦煌、酒泉空虛尤甚,若蠕蠕無復豎立,令高車獨擅北垂,則西顧之憂,匪旦伊夕。愚謂蠕蠕二主,皆宜存之,居阿那瓌於東偏,處婆羅門於西裔,分其降民,各有攸屬。那瓌住所,非所經見,其中事勢,不敢輒陳。其婆羅門請修西海故城以安處之。西海郡本屬涼州,今在酒泉直抵、張掖西北千二百里,去高車所住金山一千餘里,正是北虜往來之衝要,漢家行軍之舊道,土地沃衍,大宜耕殖。非但今處婆羅門,於事為便,即可永為重戍,鎮防西北。宜遣一良將,加以配衣〈疑〉,仍令監護婆羅門。凡諸州鎮應徙之兵,隨宜割配,且田且戍。雖外為置蠕蠕之舉,內實防高車之策。一二年後,足食足兵,斯固安邊保塞之長計也。若婆羅門能自克厲,使餘燼歸心,收離聚散,復興其國者,乃漸令北轉,徙渡流沙,即是我之外蕃,高車勍敵。西北之虞,可無過慮。如其姦回返覆,孤恩背德者,此不過為逋逃之寇,於我何損。今不早圖,戎心一啟,脫先據西海,奪我險要,則酒泉、張掖自然孤危,長河以西終非國有。不圖厥始,而憂其終,噬臍之恨,悔將何及。愚見如允,乞遣大使往涼州、敦煌及於西海,躬行山谷要害之所,親閱亭障遠近之宜,商量士馬,校練糧仗,部分見定,處置得所。入春,西海之間即令播種,至秋,收一年之食,使不復勞轉輸之功也。且西海北垂,即是大磧,野獸所聚,千百為群,正是蠕蠕射獵之處。殖田以自供,籍獸以自給,彼此相資,足以自固。今之豫度,微似小損,歲終大計,其利實多。高車豺狼之心,何可專信。假令稱臣致款,正可外加優納,而復內備彌深,所謂先人有奪人之心者也。管窺所陳,懼多孟浪。時朝議是之。
公元522年
正光三年,給阿那瓌田種。按《魏書·孝明帝本紀》不載。按《蠕蠕本傳》:正光三年十二月,阿那瓌上表乞粟以為田種,詔給萬石。正光四年,阿那瓌率眾犯塞,詔尚書右僕射元纂討之。
公元523年
按《魏書·孝明帝本紀》:正光四年春二月己卯,以蠕蠕主阿那瓌率眾犯塞,遣尚書左丞元孚兼尚書,為北道行臺,持節喻之。蠕蠕後主侯匿代來朝京師。夏四月,阿那瓌執元孚,驅掠畜牧北遁。甲申,詔驃騎將軍、尚書令李崇,中軍將軍、兼尚書右僕射元纂率騎十萬討蠕蠕,出塞三千餘里,不及而還。按《蠕蠕本傳》:正光四年,阿那瓌眾大饑,入塞寇抄,肅宗詔尚書左丞元孚兼行臺尚書持節喻之。孚見阿那瓌,為其所執,以孚自隨,驅掠良口二千,公私驛馬牛羊數十萬北遁,謝孚放還。詔驃騎大將軍、尚書令李崇等率騎十萬討之,出塞三千餘里,至瀚海,不及而還。俟匿伐至洛陽,肅宗臨西堂,引見之。按《東平王翰傳》:翰子提,提子孚,遷左丞。蠕蠕王阿那瓌既得返國,其人大饑,相率入塞,阿那瓌上表請臺賑給。詔孚為北道行臺,詣彼賑恤。孚陳便宜,表曰:皮服之人,未嘗粒食。宜從俗因利,拯其所無。昔漢建武中,單于款塞,時轉河東米糒二萬五千斛、牛羊三萬六千頭以給之。斯即前代和戎、撫新、柔遠之長策也。乞以牸牛產羊餬其口命。且畜牧繁息,是其所便,毛血之利,惠兼衣食。又尚書奏云:如其仍住七州,隨寬置之。臣謂人情戀本,寧肯徙內。若依臣請,給賑雜畜,愛本重鄉,必還舊土。如其不然,禁留益損。假令逼徙,事非久計。何者。人面獸心,去留難測;既易水草,痾恙將多,憂愁致困,死亡必甚。兼其餘類尚在沙磧,脫出狂悖,翻歸舊巢,必殘掠邑里,遺毒百姓。亂而方塞,未若杜其未萌。又貿遷起于上古,交易行於中世。漢與胡通,亦立關市。今北人阻饑,命懸溝壑,公給之外,必求市易。彼若願求,宜見聽許。又云:營大者不計小名,圖遠者弗拘近利。雖戎狄衰盛,歷代不同,叛服之情,略可論討。周之北伐,僅獲中規;漢氏外攘,裁收下策。昔在代京,恆為重備,將帥勞止,甲士疲力。前世苦之,計未能致。今天祚大魏,亂亡在彼。朝廷垂天覆之恩,廓大造之德。鳩其散亡,禮送令返。宜因此時,善思遠策。竊以理雖萬變,可以一觀;來事雖懸,易以往卜。昔漢宣之世,呼韓款塞,漢遣董忠、韓昌領邊郡士馬,送出朔方,因留衛助。又光武時,亦令中郎將段彬置安集掾史,隨單于所在,參察動靜。斯皆守吉之元龜,安邊之勝策。計今朝廷成功,不減曩時;蠕蠕國敝,亦同疇日。宜準昔成謨,略依舊事。借其所閑地,聽使田牧;粗置官屬,示相慰撫;嚴戒邊兵,以見保衛。馭以寬仁,縻以久策。使親不至矯詐,疏不容叛反。今北鎮諸將舊常云一人代外邏,因令防察。所謂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者也。又云:先人有奪人之心,待降如受強敵。武非專外,亦以防內。若從處分割配,諸州鎮遼遠,非轉輸可到,悔叛之情,變起難測。又居人畜業,布在原野,戎夷性貪,見則思盜。防彼肅此,少兵不堪,渾流之際,易相干犯。驅之還本,未必樂去,配州內徙,復不肯從。既其如此,為費必大。朝廷不許。孚持白虎幡勞阿那瓌於柔元、懷荒二鎮間。阿那瓌眾號三十萬,陰有異意,遂拘留孚,載以轀車,日給酪一升,肉一段。每集其眾,坐孚東廂,稱為行臺,甚加禮敬。阿那瓌遂南過至舊京,後遣孚等還,因上表謝罪。有司以孚事下廷尉,丞高謙之云孚辱命,處孚流罪。後拜冀州刺史。正光五年,婆羅門死,贈鎮西將軍、廣牧公,沃野鎮人破六韓拔陵叛。
公元524年
按《魏書·孝明帝本紀》不載。按《蠕蠕本傳》:正光五年,婆羅門死於洛南之館,詔贈使持節、鎮西將軍、秦州刺史、廣牧公。沃野鎮人破六韓拔陵反,諸鎮相應。
公元525年
孝昌元年,阿那瓌率眾討破六韓拔陵,屢敗之,復遣人入貢。
按《魏書·孝明帝本紀》:孝昌元年六月,蠕蠕主阿那瓌率眾大破拔陵,斬其將孔雀等。十月,蠕蠕主阿那瓌遣使朝貢。按《蠕蠕本傳》:孝昌元年春,阿那瓌率眾討之,詔遣牒云具仁齎雜物勞賜阿那瓌,阿那瓌拜受詔命,勒眾十萬,從武川鎮西向沃野,頻戰克捷。四月,肅宗又遣兼通直散騎常侍、中書舍人馮儁使阿那瓌,宣勞班賜有差。阿那瓌部落既和,士馬稍盛,乃號敕連頭兵豆伐可汗,魏言把攬也。十月,阿那瓌復遣郁久閭彌娥等朝貢。
公元527年
孝昌三年,阿那瓌遣人入貢,自請東討,不許。按《魏書·孝明帝本紀》:孝昌三年夏四月,蠕蠕國遣使朝貢。六月,蠕蠕國遣使朝貢。九月,蠕蠕國遣使朝貢。
按《蠕蠕本傳》:孝昌三年四月,阿那瓌遣使人鞏鳳
景等朝貢,及還,肅宗詔之曰:北鎮群狄,為逆不息,蠕蠕主為國立忠,助加誅討,言念誠心,無忘寢食。今知停在朔垂,與參朱榮鄰接,其嚴勒部曲,勿相暴掠。又近得蠕蠕主啟,更欲為國東討。但蠕蠕主世居北漠,不宜炎夏,今可且停,聽待後敕。蓋朝廷慮其反覆也。此後頻使朝貢。
公元528年
孝莊帝建義元年,詔阿那瓌贊拜不名,上書不稱臣。按《魏書·孝莊帝本紀》:建義元年,詔蠕蠕主阿那瓌贊拜不名,上書不稱臣。按《蠕蠕本傳》:建義初,孝莊詔
曰:夫勳高者賞重,德厚者名隆,蠕蠕主阿那瓌鎮衛北藩,禦侮朔表,遂使陰山息警,弱水無塵,刊跡狼山,銘功瀚海,至誠既篤,勳緒莫酬。故宜摽以殊禮,何容格以常式。自今以後,贊拜不言名,上書不稱臣。
公元532年
出帝太昌元年,阿那瓌為子請尚公主。按《魏書·出帝本紀》:太昌元年,蠕蠕國遣使朝貢。按《蠕蠕本傳》:太昌元年六月,阿那瓌遣烏句蘭樹什伐
等朝貢,并為長子請尚公主。
公元533年
永熙二年,蘭陵公主下嫁于阿那瓌。按《魏書·出帝本紀》不載。按《蠕蠕本傳》:永熙二年四月,出帝詔以范陽王誨之長女琅邪公主許之,未及
婚,帝入關。齊獻武王遣使說之,阿那瓌遣使朝貢,求婚。獻武王方招四遠,以常山王妺樂安公主許之,改為蘭陵公主。瓌遣奉馬千匹為聘禮,迎公主,詔宗正元壽送公主往北。自是朝貢相尋。瓌以齊獻武王威德日盛,請致愛女於王,靜帝詔王納之。自是塞外無塵矣。
公元541年
孝靜帝興和三年,蠕蠕通貢于梁。
按《魏書》不載。按《梁書·芮芮本傳》:大同七年,又獻馬一匹、金一斤。其國能以術祭天而致風雪,前對皎日,後則泥潦橫流,故其戰敗,莫能追及。或於中夏為之,則曀而不雨,問其故,以㬉云。
蠕蠕部紀事
《魏書·楊播傳》:播弟椿,為太僕卿,加安東將軍。初,顯祖世有蠕蠕萬餘戶降附,居於高平、薄骨律二鎮。太和之末,叛走略盡,惟有一千餘家。太中大夫王通、高平鎮將郎育等,求徙置淮北,防其叛走。詔許之,慮不從命,乃使椿持節往徙焉。椿以為徙之無益,上書曰:臣以新附者眾,若舊者見徙,新者必不安。不安必思土,思土則走叛。狐死首丘,其害方甚。又此族類,衣毛食肉,樂冬便寒。南土濕熱,往必將盡。進失歸伏之心,退非藩衛之益。徙在中夏,而生後患。愚心所見,謂為不可。時八座議不從,遂徙於濟州,緣河居之。冀州元愉之難,果悉浮河赴賊,所在抄掠,如椿所策。
侯呂鄰部彙考
北魏
公元393年
道武帝登國八年,大破侯呂鄰部。
按《魏書·道武帝本紀》不載。按《高車傳》:又有侯呂鄰部,眾萬餘口,常依險畜牧。登國中,其大人叱伐為寇於苦水河。八年夏,太祖大破之,并禽其別帥焉古延等。
薛干部彙考
北魏
道武帝登國八年,帝親討薛干,獲妻子珍寶,徙其人而還。
按《魏書·道武帝本紀》:登國八年七月,先是,衛辰子屈丐奔薛干部,徵之不送。八月,帝南征薛干部帥太悉佛于三城,會其先出擊曹覆,帝乘虛屠其城,獲太悉佛子珍寶,徙其民而還。太悉佛聞之,來赴不及,遂奔姚興。按《薛干本傳》:薛干部,常屯聚于三城之間。及滅衛辰後,其部帥太悉伏望軍歸順,太祖撫安之。車駕還,衛辰子屈丐奔其部。太祖聞之,使使詔太悉伏執送之。太悉伏出屈丐以示使者曰:今窮而見投,寧與俱亡,何忍送之。遂不遣。太祖大怒,車駕親討之。會太悉伏先出擊曹覆寅,官軍乘虛,遂屠其城,獲太悉伏妻子珍寶,徙其人而還。太悉伏來赴不及,遂奔姚興。
公元408年
天賜五年,統萬平,薛干部皆入編戶。
按《魏書·道武帝本紀》不載。按《薛干本傳》:薛干太悉伏奔姚興,未幾亡歸嶺北。上郡以西諸鮮卑、雜胡聞而皆應之。天賜五年,屈丐盡劫掠總服之。及平統萬,薛干種類皆得為編戶矣。
多蘭部彙考
北魏
公元401年
道武帝天興四年,常山王遵討破多蘭部,徙之京師。按《魏書·道武帝本紀》:天興四年十二月,詔征西大將軍、常山王遵等率眾五萬討破多蘭部帥木易干。
按《薛干傳》:多蘭部,世傳主部落,至木易干,有武力,壯勇,劫掠左右,西及金城,東侵安定,數年間,諸種患之。天興四年,遣常山王遵討之于高平,木易干將數千騎棄國遁走,盡徙其人于京師。餘種分迸,其後為赫連屈丐所滅。
黜弗素古延部彙考
北魏
公元402年
道武帝天興五年,遣材官將軍和突討黜弗、素古延部,破之。
按《魏書·道武帝本紀》:天興五年春正月,材官將軍和突破黜弗、素古延等諸部,獲馬三千餘匹,牛羊七萬餘頭。按《薛干傳》:黜弗、素古延等諸部,富而不恭,天興五年,材官將軍和突率六千騎襲而獲之。
越勒倍泥部彙考
北魏
公元413年
明元帝永興五年秋七月,遣奚斤討越勒倍泥部,破之。
按《魏書·明元帝本紀》:永興五年四月,車駕西巡,詔前軍奚斤等先行,討越勒部于跋那山。按《薛干傳》:越勒倍泥部,永興五年,轉牧跋那山西。七月,遣奚斤討破之,徙其人而還。
烏洛侯部彙考〈烏羅渾 烏羅護〉
北魏
公元443年
太武帝太平真君四年,烏洛侯國來朝。
按《魏書·太武帝本紀》:太平真君四年,烏洛侯國遣使朝貢。按《烏洛侯本傳》:烏洛侯國,在地豆于之北,去代都四千五百餘里。其土下濕,多霧氣而寒,民冬則穿地為室,夏則隨原阜畜牧。多豕,有穀麥。無大君長,部落莫弗皆世為之。其俗繩髮,皮服,以珠為飾。民尚勇,不為奸竊,故慢藏野積而無寇盜。好獵射。樂有箜篌,木槽革面而施九弦。其國西北有完水,東北流合于難水,其地小水皆注於難,東入于海。又西北二十日行有于己尼大水,所謂北海也。世祖真君四年來朝,稱其國西北有國家先帝舊墟,石室南北九十步,東西四十步,高七十尺,室有神靈,民多祈請。世祖遣中書侍郎李敞告祭焉,刊祝文于室之壁而還。
唐
太宗貞觀 年,烏洛侯入貢。
按《唐書·太宗本紀》不載。按《回紇傳》:太宗時,北狄能自通者,又有烏羅渾,或曰烏洛侯,曰烏羅護,直京師東北六千里而贏,東靺鞨,西突厥,南契丹,北烏丸,大抵風俗皆靺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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