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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皇極
 第一百六十六卷目錄
 帝紀藝文
  隋論           宋蘇轍
  唐論            前人
  論五代           前人
  隋論           李清臣
  秦論           何去非
  隋室興亡論        明宋濂
  漢高祖論         葉向高
 帝紀藝文五〈詩〉
  經漢高廟         宋范泰
  謁漢廟詩        唐李百藥
  詠漢高祖          王珪
  古風            李白
  詠史二首〉        李華
  詠漢高祖         于季子
  詠史三十二首〉      周曇
  堯廟詩         宋范仲淹
  神宗皇帝詩        黃庭堅
 帝紀雜錄
皇極典第一百六十六卷
帝紀藝文
《隋論》·蘇轍
人之於物,聽其自附,而信其自去,則人重而物輕。
人重而物輕,則物之附人也堅。
物之所以去人,分裂四出不可禁者,物重而人輕也。
古之聖人,其取天下,非其驅而來之也;其守天下,非其劫而留之也。
使天下自附,不得已而為之長,吾不役天下之利,而天下自至。
是以去就之權在君,而不在民,是之謂人重而物輕。
且夫吾之於人,己求而得之則不若使之求我而後從之;己守而固之,則不若使不忍去我,而後與之。
故夫智者或可與取天下矣,而不可守天下。
守天下則必有大度者也。
何者
非有大度之人,則常恐天下之去我,而以術留天下
以術留天下,而天下始去之矣。
昔者三代之君,享國長遠後世莫能及。
然而亡國之暴,未有、隋之速,二世而亡者也。
、隋之亡,其弊果安在哉。
自周失其政,諸侯用事,而秦獨得山西之地,不過千里
韓、魏壓其衝,楚脅其肩,燕、趙伺其北,而齊掉其東。
秦人披甲持兵七世而不得解,寸攘尺取,至始皇然後合而為一
秦見其取天下若此其難也,而以為不急持之,則後世且復割裂以為敵國
是以名城,殺豪傑,鑄鋒鏑,以絕天下之望。
其所以備慮而固守之者甚密如此然而海內愁苦無聊,莫有不忍去之意。
是以陳勝項籍因民之不服長呼起兵,而山澤皆應。
由此觀之,豈非重失天下而防之太過之弊與。
今夫隋文之世,其亦見天下之久不定,而重失其定也。
蓋自東晉以來劉聰石勒慕容垂苻堅姚興赫連之徒,紛紛而起者,不可勝數
至於元氏,并吞滅取,略已盡矣,而南方未服。
元氏自分而為
周并齊而授之隋。
隋文取梁滅陳,而後天下為一。
彼亦見天下之久不定也,是以得天下之眾,而恐其失之;享天下之樂,而懼其不久;立於萬民之上,而常有猜防不安之心,以為舉世之人,皆有曩者英雄割據之懷,制為嚴法峻令,以杜天下之變。
謀臣舊將,誅滅略盡,而獨死於楊素之手,以及大故
終於煬帝之際,天下大亂塗地而莫之救。
由此觀之,則夫隋之所以亡者,無以異於秦也。
悲夫
古之聖人修德以來天下天下所為去就者,莫不在我,故其視先天下甚輕。
夫惟視失天下甚輕,是故其心舒緩,而其為政也寬。
寬者生於無憂,而慘急者生於無聊耳。
昔嘗聞之,周之太王避狄於岐,豳之人民扶老攜幼,而歸之岐山之下,累累而不絕,喪失舊國,而卒以大興
及觀,惟不忍之而至於亡,然後聖人為是寬緩不速行者乃其所以深取天下者也。
《唐論》前人
天下之變,常伏於其所偏重不舉之處,故內重則為內憂外重則為外患
古者聚兵京師,外無強臣,天下之事,皆制於內。
當此之時,謂之內重
內重之弊,姦臣內擅而外無所忌,匹夫橫行四海而莫能禁。
其亂不起於左右之大臣,則生於山林小民英雄
故夫天下之重,不可使專在內也。
古者諸侯大國,或數百里,兵足以戰,食足以守,而其權足以生殺然後能使四方盜賊之患不至於內,天子大臣所畏忌,而內患不作
當此之時,謂之外重
外重之弊,諸侯擁兵,而內無以制。
由此觀之,則天下之重,固不可使在內而亦不可使在外也。
自周之衰,、楚,綿地千里,內不勝其外以至於滅亡不救
人患其外之已重而至於此也,於是天下之兵而聚之關中蕩滅城池殺戮豪傑,使天下之命皆制於天子
至於二世之時,陳勝、吳廣大起兵,而郡縣之吏,熟視而走,無敢誰何
趙高擅權於內,頤指如意,雖李斯為相,備五刑而死於道路
其子李由三川,擁山河之固,而不敢校也。
二患者,皆始於外之不足無有以制之也。
至於漢興,懲秦孤立之弊,乃大封侯王
高帝之世,反者九起,其遺孽餘烈,至於文、景而為淮南濟北、楚之亂。
於是武帝分裂諸侯,以懲大國之禍,而其後百年之間,王莽得以奮其志於天下,而劉氏之子無復齟齬
晉之世,乃益侵削諸侯四方微弱,不復為亂,而朝廷權臣山林匹夫,常為天下大患
此數君者,其所以制其內外輕重之際,皆有以自取其亂而莫之或知也。
天下之重,在內則為內憂在外則為外患
而秦漢之間,不求其勢之本末,而更相懲戒,以受一偏之利,故其禍循環無窮不可解也。
且夫天子之於天下,非如婦人孺子之愛其所有也。
得天下而謹守之,不忍以分於人,此匹夫所謂智也,而不知其無成者,未始不自不分始。
故夫聖人將有所大定天下,非外之有權臣則不足以鎮之也。
而後世之君,乃欲去其爪牙,剪其股肱,而責其成功,亦已過矣。
天下之勢,內無重,則無以威外之強臣,外無重,則無以內之大臣而絕姦民之心。
此二者,其勢相而後成,而不可一輕者也。
唐太宗平天下,分四方之地,盡以沿邊節度府,而范陽朔方之軍,皆帶甲十萬,上足以制外國之難,下足以備匹夫之亂,內足以禁大臣之變。
將帥之臣常不至於叛者,內有重兵之勢,以預制之也。
貞觀之際,天下之兵八百餘府,而在關中者五百,舉天下之眾,而後能當關中之半。
然而朝廷之臣亦不至於乘間釁以邀大利者,外有節度之權以破其心也。
故外之節度有周諸侯外重之勢,而易置從命得以擇其賢不肖之才。
是以人君無征伐之勞,而天下世臣暴虐之患。
內之府兵,有秦之關中內重之勢,而左右謹飭莫敢不義之行。
是以上無逼奪之危,下無誅絕之禍。
蓋周之諸侯,內無府兵之威,故陷於逆亂不能以自止。
秦之關中,外無節度之援,故脅於大臣不能自立
有周秦之利,而無周秦之害,形格勢禁內之不敢為變,而外不敢為亂未有如唐制之得者也。
天下之士不究利害本末,猥以成敗遺蹤而論計之得失,徒見開元之後強兵悍將皆為天下大患,而遂以太宗之制為猖狂不審之計。
論天下,論其勝敗之形,以定其制法之得失則不若窮其所勝敗之處。
天寶之際,府兵四出,萃於范陽,而德宗之世,禁兵皆戍趙、是以祿山朱泚至於京師,而莫之能禁,一亂塗地
終於昭宗,而天下卒無寧歲
內之強臣,雖有輔國元振、守澄、士良之徒,而卒不能制唐之命,誅王涯,殺賈餗,自以為威振四方,然劉從諫為之一言,而震慴自斂,不敢復肆。
其後崔昌遐朱溫之兵以誅宦官,去天下監軍,而無一人敢抗者。
此觀之,唐之衰,其弊在於外重而外重之弊,起於府兵在外非所謂制之失,而後世之不用也。
五代論》前人
昔者商周之興,始於稷、契,而至湯、武,凡數百年之間,而後得志天下
成功甚難,而享天下之利至緩也。
然桀、既滅,收天下,朝諸侯自處天子之尊,而下無不服之志,誅一匹夫,而天下遂定,蓋其用力亦甚易而無勞也。
至於秦漢之際,其英雄豪傑之士,逐天下之利唯恐不及,而開天下之釁惟恐其後之也。
奮臂大澤,而天下之士雲合響應轉戰終日,而闢地千里
其取天下者,若此無難也。
天下已定君臣之分既明,裂海內,以王諸將,將以傳之無窮,百世不變
而數歲之間,功臣大國反者如蝟毛而起。
何其取之之易而守之之難也。
若夫五代干戈之際,其事雖不足道,然觀其帝王起匹夫鞭笞海內戰勝攻取,而自梁以來不及百年天下五嬗,遠者不過數十歲,其智慮曾不足以其後世,此亦甚可怪也。
蓋嘗聞之,梁之亡,其父子兄弟自相屠滅虐用其民,而天下叛;周之亡,適遭聖人之興,而不能自立
此二者君子所以不能無疑其間也。
而後唐之莊宗明宗、漢之高祖,皆以英武特異之姿,據天下大半之地,及其子孫材力智勇亦皆有以過人者,然終以敗亂不可解,此其勢必有以自取之也。
、漢之亂,始於功臣,而晉之亂,始於外國,皆以其易取天下之過也。
莊宗之亂,晉高祖以兵趨夷門而後天下定於明宗後唐之亡,匈奴張達之兵,而後天下定於晉;匈奴之禍,周高祖南征之議,而後天下定於漢。
故唐滅於,晉亂於匈奴,而漢亡於周。
功臣負其創業之勳,而匈奴恃其驅除之勞,以要天子
聽之則不可以久安,而誅之則足以天下之亂,戮一功臣天下遂並而軋之矣。
故唐奪晉高祖之權而亡,晉絕匈奴和親而滅,漢誅楊邠、史肇而周人不服以及於禍。
彼其初,無功臣,無匈奴則不興;而功臣匈奴而滅之。
故古之聖人,有可以天下之資而不用,有可以天下之勢而不顧撫循其民,以待天下之自至。
此非以為苟仁而已矣,誠以為天下不可以易取也。
欲求天下而求之於易,故凡事可以天下者,無所不為也。
無所不為而就天下天下既安而不之改,則非長久之計也。
之而不顧,此必有以天下之心者矣。
昔者晉獻公既歿公子重耳在翟里克奚齊卓子而召重耳
重耳不敢入。
秦伯使公子往弔,且告以晉國之亂,將有所立於公子
重耳再拜而辭,亦不敢當也。
至於夷吾,聞召而,以汾陽之田百萬命里克,以負蔡之田七十萬命丕鄭,而奉秦以河外列城五。
及其既入,而背內外之賂,殺里克丕鄭發兵以絕秦,兵敗身擄,不復其國。
而後文公徐起而收之,大臣授之於內,而秦、楚推之於外,既返而霸於諸侯。
唯其不求入,而人入之,無賂於內外,而其勢可以自入。
所以反國無後憂也。
其後劉季豐沛之間,從天武勇之士入關,以誅暴秦,降子嬰
當此之時,功冠諸侯,其勢遂可以至於帝王
此皆沛公所自為,而諸將不與也
然至追項籍固陵,兵敗,諸將不至,乃捐數千里之地以與韓信彭越而此兩人卒負其功,背叛不可制。
故夫天下不可僥倖於一時之利。
僥倖於一時之利,則必將百歲不已之患。
所謂不及遠也。
《隋論》李清臣
治天下者,以王道不可為之,以吏治
吏治可以天下之安,而不可久也
純以王道而治者,三代是也
吏治王道雜然而用者,漢唐是也
純用吏治者,隋文是也
自禹至於桀,自湯至於,自武王至於赧,三代之長,各數十世,安而不變者,幾二千年。
高祖至於平帝,自光武至於獻帝,自高祖太宗至於僖昭,茲二姓者,或四百年或,三百年,不及三代之長,而有過歷代之數。
隋文帝之有天下於時亦可謂之治平寡事矣。
然纔三世,二十九年,而亡。
其故何也。
吏治王道之效不同也。
三代王道而長,漢唐雜之以吏治,而不及三代
隋文專以吏治,而不及漢唐
是非王道吏治厚薄之效邪。
隋文之九年,滅陳而天下始一。
奮勵為政,每一坐朝,或至日昃
五品以上,引之論事,宿衛之人,傳飧而食。
至於兵革不親大兵一百十三萬,分十二軍並發旌旗彌亙千里近古出師之盛,未之有也。
意謂狼噬元菟之野,鴟張扶餘之境,電掃襄平之墟。
未幾麥鐵杖遼東宇文述敗蕯水,而九軍先後陷焉。
曾不悔禍,益務興戎府庫空竭頭會箕斂,而民益不堪命。
由是盜賊蜂起王薄長白張金稱聚河曲林士弘九江杜伏威江淮翟讓陽城,似此之類,不可勝計
海內四分五裂矣。
江都之幸,猶自沉湎聲色惟日不足
度其不免,乃欲摩頸自研,卒致血濺御衣,而見亦隨殞。
天下之至愚,孰能與於此哉。
當其指麾群雄叱咤之間,風駭雲流,而混六合一家何其也。
身死,肉未及寒,而邦國蕩覆子孫誅戮殆盡
不如弘農一布衣,時又何其削也。
君子禍敗之幾,不起煬帝之日,而基於高祖之時
何也。
蓋天下,大物也,可以德持不可以力競。
使高祖以德結人心,雖煬帝昏荒之甚,其敗亡未必若斯之速也。
太康,殷有雍己、河、亶甲,周有幽、厲,而宗祀不絕者,以禹湯文武之德,未斬也。
是故采章文物不足為之盛。
金城湯池不足為之欹器耳。
是故民眾而益亂,地大而益危。
嗚呼,彼安知三代長久動之法乎。
後之王者鑒於三代兩漢、隋、唐之事,不恃吏治之安,而留意王道,其可以長有天下之民矣。
《秦論》何去非
兵有攻有守,善為兵者,必知夫攻守所宜
故以攻則克,以守則固。
當攻而守,當守而攻,均敗之道也。
方天下交相與,而事秦之彊也。
秦人出甲以攻諸侯,蓋將取之也。
圖攻以取人之國者,所謂兼敵之師也。
天下攘袂相率,而叛秦之亂也。
人合卒以拒諸侯,蓋將卻之也。
圖拒以卻人之兵者,所謂救敗之師也。
兼敵之師利於轉戰救敗之師利於固守,兵之常勢也。
人據崤函之阻,以臨山東,自繆公以來,常雄諸侯,卒至於天下而王之,豈其君世賢耶,亦以得乎形便之居故也。
二世之亂,天下相與起,而亡秦三歲而為墟。
二世不道,顧秦亦何足以亡。
然而使其知捐背叛之山東嚴兵拒關為自救之計,雖以無道之行,而山西千里之區,猶可歲月保也。
不知慮此,乃空國之師,以屬章邯李由之徒,越關千里以搏寇,而為鄉日堂堂兼敵之師,亦已悖矣。
陳勝首事,而天下豪傑,爭西嚮而誅秦也。
振臂一呼,而帶甲者百萬。
舉麾一號,而下城數十
又類皆山林倔起匹夫,其存亡勝負之機,取決一戰,其鋒至銳也。
章邯之徒,不知固守其所以老其師。
乃提孤軍棄天險,渡漳踰洛,左馳右騖,以攖四合之鋒,卒至於敗。
沛公之眾,揚袖而入空關。
二世之亂,足以覆宗
天下之勢,足以夷秦。
而其亡遂至於如此之亟者,用兵之罪也。
夫秦役其民,以從事天下之日,久矣。
而其民被二世之毒未深,其勇於公,鬥樂於衛,上之風聲氣俗,猶在也。
章邯之為兵也,以攻則不足,以守則有餘
周文常率百萬之師,傅於戲下矣。
章邯三擊而三走之,卒殺周文,使其不遂
縱以搏敵,而坐關固守,為救敗之師。
關東之土,雖已分裂,而全秦未潰也。
或曰七國之反漢也,議者歸罪吳楚以為不知杜成皋之口,而漢將一日成皋者,數十輩,遂至於敗亡
豪傑之叛秦,而罪二世越關搏戰,何也。
嗟夫論兵者,不論逆順之情,與夫利害之勢,則為兵亦疏矣。
夫秦有可亡之形,而天下之眾,亦銳於亡秦是以豪傑之起者,因民志也。
關東非為秦役矣,漢無可叛之釁,而天下之民,無至於負漢。
七國之起,非民志矣。
天下皆為漢役者也,以不為秦役之關東,則二世安得即其地,而疾戰其民。
以方為漢役之天下,則漢安得不趨其所而疾誅其君。
戰守所以異術也。
昔者賈誼司馬遷,皆謂使子嬰庸主之才,僅得中佐。
山西之地可全,而有卒取失言之譏於後世
彼二子者,固非愚於事機者也。
亦惜夫秦有可全之勢耳。
雖然彼徒知秦有可全之勢,而不知至於子嬰,而秦之事去矣。
雖有太公之佐,其如秦何哉。
《隋室興亡論》宋濂
周室闇弱,靜帝幼沖高祖以外戚之尊,入握朝權都督諸軍
假黃鉞,開丞相府
當是時,宗藩大臣心志弗平。
五王連謀三方稱亂
高祖咸得削平之。
始有輕睨周鼎之心。
進爵隋王,加九錫,尋受周禪而即皇帝位。
於是修明庶政,綏撫遠人,經營四海,至日昃不遑暇食
高熲蘇威李德林之屬,調馭於內,楊素韓擒虎賀若弼之徒,折衝於外,規摹日盛,遂萌平陳之謀。
張皇六師直擣金陵陳人膽破叔寶斂手就擒
天下自是歸於一統
東底大海南撫交趾西連旦末,北極五原莫不稟受正朔願為臣妾
開皇仁壽之間人物阜繁號為極治
煬帝嗣位,藉承平休運,慕秦皇漢武為人,治宮室而務侈靡,使絕域而動遠略,市武馬而困烝庶御龍舟而般遊無度
以為日月所照,雨露所及,孰敢不臣。
高句麗一島裔,怒其不恭,親總大兵一百十三萬,分十二軍並發旌旗彌亙千里近古出師之盛,未之有也。
意謂狼噬元菟之野,鴟張扶餘之境,電掃襄平之墟。
未幾麥鐵杖遼東宇文述敗蕯水,而九軍先後陷焉。
曾不悔禍,益務興戎府庫空竭頭會箕斂,而民益不堪命。
由是盜賊蜂起王薄長白張金稱聚河曲林士弘九江杜伏威江淮翟讓陽城
似此之類,不可勝計,而海內四分五裂矣。
江都之幸,猶自沉湎聲色惟日不足
度其不免,乃欲摩頸自研,卒致血濺御衣,而見亦隨殞。
天下之至愚,孰能與於此哉。
當其指麾群雄叱咤之間,風駭雲流,而混六合一家何其雄也。
身死,肉未及寒,而邦國蕩覆子孫誅戮殆盡
不如弘農一布衣,時又何其削也。
君子禍敗之幾,不起煬帝之日,而基於高祖之時,何也。
蓋天下,大物也。
可以德持不可以力競。
使高祖以德結人心,雖煬帝昏荒之甚,其敗亡未必若斯之速也。
太康,殷有雍己、河、亶甲,周有幽、厲,而宗祀不絕者,以禹湯文武之德未斬也。
是故采章文物不足為之盛。
金城湯池不足為之固。
長鎗大劍不足為之利。
士馬精強,不足為之勇。
玉帛充牣不足為之富。
足以賴而長存永治者,非德何以哉。
高祖不可語此,徒以力競也。
悲夫
漢高帝論》葉向高
人情有所溺,必有所窮。
高帝之溺於戚姬至於垂沒之年,感慨悲歌徘徊顧慮,求保全其所愛之少子,而卒無畫也。
趙堯一言,為趙王貴強,相以擁護之。
此其策本無奇,而帝欣然從之,蓋亦無可奈何,而姑出於此,以庶幾其萬一耳。
其用周昌者,以嘗諫易太子有德呂氏
呂氏昌之故,而寬趙王也。
呂氏淫毒鷙悍,苟可以逞志何所不為
矧重以戚姬之怨,其心固惟俟帝之朝晏駕,而夕剚刃焉。
一強項之,所能制其凶,而抑按其必洩之忿哉。
於斯時也,趙王呂后勢必不俱存。
帝之不去呂后者,蘇氏謂其為惠帝計,恐有將相大臣,如武庚祿父,而以后制之,是大不然
功臣,其最難制者,如韓、彭、黥布之類,皆已誅戮
惟平、勃、參、噲輩尚存
其人皆材量有限,非有爭圖王之心,所知也。
何必呂后,以待嗣子之壯哉。
創業之君,非有大故,而殺其微時起之匹偶,又當嫡庶嫌疑之地,此其於事理甚難,而且無所逃於天下萬世之議。
所不敢出也。
使果於去呂后則天下人以為戚姬故,而惠帝他日亦何面目以見趙王乎。
之不去呂后者,勢也,非為惠帝計也。
景帝王夫人膠東王,而屬之不應也。
王夫人使人請立為后,此正中之所忌者。
,廢太子臨江王,且置之死
世但知景帝天資刻薄,使太子死,非其罪,而不知其懲戚姬之事。
以為如此則不足以王夫人膠東王也。
父子之恩,天性也。
人孰利於殺其子。
高帝不能惠帝,而卒殺其少子
景帝能立膠東王,而先殺其太子
衽席床帷之愛,一有所溺,而父子兄弟骨肉間,禍釁萌伏。
雖以萬乘之尊,英明之主,欲求其所兩全者,而不可得。
蓋自三代而後比比然也。
悲夫
帝紀藝文〈詩〉
《經漢高廟·范泰
嘯吒英豪萃,指揮五岳分。
乘彼道消勢,遂廓宇宙氛。
重瞳豈不偉,奮臂群雄
壯力拔高山猛氣迅風
恃勇終必撓,道勝業自隆。
《謁漢廟詩》·李百藥
纂堯靈命啟,滅楚閏餘終。
飛名膺帝籙,汎跡韞神功
瑞氣朝浮碭,祥符夜告豐。
抑揚人傑咤叱時雄
締搆三靈改,經綸五緯同。
干戈宇內聲教寰中
運謝逾遠,魂歸道未窮。
樹碑故邑抗殿祠宮
沐蘭泗上,謁帝動深衷
威肅如在文物杳成空。
竹皮寒徑枌社霜叢
蕭索陰雲晚,長川大風
《詠漢高祖王珪
公元前200年
漢祖起豐沛,乘運躍鱗
手奮三尺劍西滅無道秦。
十月五星聚七年四海賓。
高抗宇宙,貴有天下人。
憶昔與項王契闊時未伸。
鴻門薄蝕滎陽蒙塵
蟣虱生介冑,將卒多苦辛
爪牙信越腹心張陳
赫赫西楚國,化為丘與
古風李白
秦王六合虎視何雄哉。
揮劍決浮雲諸侯西來
明斷天啟大略群才
收兵鑄金人,函谷東開
銘功會稽嶺,騁望瑯琊臺
刑徒七十萬,起土驪山隈。
尚采不死藥茫然使心哀
連弩射海魚長鯨崔巍
額鼻象五嶽揚波雲雷
鬢鬣青天何由蓬萊
徐市秦女樓船幾時迴。
但見三泉下,金棺寒灰
詠史李華
漢皇修雅樂,乘輿太學
三老五更天王親割牲。
一人調風俗,萬國和且平。
單于款塞武庫銷兵
文物此朝盛,君臣穆清
至今壝壇下,如有簫韶聲。
主相諸葛功高名亦尊。
驅馳千萬眾,怒目中原
伯任公孫,國亡身不存
社宮蕪沒白鴈飛翻
勿言君臣合,可以黎元
為蜀諒不易,如曹難復論。
《詠漢高祖于季子
百戰方夷項,三章且代秦。
功歸蕭相國氣盡戚夫人
詠史三十三首周曇唐堯
祅氛不起瑞煙輕,端拱垂衣日月明。
傳事四方無外役,茅茨深處土階平。
虞舜
進善懲姦帝功功成揖讓溫恭
滿朝卿士元凱,為黜兜苗與四兇
夏禹
違天孽賴詢謨,頓免洪波碧虛
海內生靈伯禹,盡應隨浪化為魚
太康
師保何人為琢磨,安知父祖苦辛多。
酒酣禽色方為樂,詎肯閑聽五子歌。
武王
文王寢膳武王隨,內豎言安色始怡。
七載豈堪囚羑里一夫為報亦何疑。
成王
成王有過伯禽笞,聖惠能新日自奇
王道既成何所感,越裳呈瑞鳳來儀
幽王
狼煙篝火邊塵烽候那宜悅婦人
厚德未聞聞厚色,不亡家國亡身
平王
公元前199年
犬戎西集殺幽王邦土何由不便亡。
宜臼東來年更遠,川流難絕信源長。
漢高祖
愛子從烹報主時,安知強啜含悲
太公懸命刀几,忍取桮羹欲為誰。
光武
成敗非儒孰可量,儒生何指指蕭王
蕭王得眾寬裕,吳漢歸來帝業昌。
明帝
朝臣咸佞孰知非,張佚公忠語獨奇。
博士一言太傅諡為明帝信其宜
桓帝
能嫌跋扈梁王寧便榮枯信段張。
襄楷忠言佞惑,忍教姦禍起蕭牆
靈帝
懸金價鬻官榮,千萬為公五百卿。
公瑾孔明窮退者,安知高臥雄英
廢帝
亂兵如蝟走王師社稷顛危孰為持。
夜逐螢光道路漢家天子步歸時。
獻帝
秖為曹侯數貴人普天黔首黃巾
漢靈早聽侍中諫,安得獻生稱不辰
蜀先主
豫州軍敗信途窮徐庶推能臥龍
不是卑詞訪謁,誰令元德巴邛
《再吟》
一家區宇三分齷齪車書曷足論。
定有伊姜為佐輔,忍教鴻鴈乾坤
後主
萬峰如劍載前來危閣橫空信險哉。
對此元休長歎息,方知劉禪庸才
晉惠帝
蛙鳴堪笑問官私,更勸饑人食肉麋。
蒙昧萬機婦女寇戎安得不紛披
懷帝
蕃漢戈矛九垓兩京簪紱走黃埃。
劉聰大會平陽日,遣帝行觴可哀
後魏武帝
太武南征卷蓬,徐陽兗蔡殺皆空。
從來弔伐如此千里無煙血草紅。
三廢
莊節憫併罹殃,命在朱高二悖王。
已歎一年三易換,更嗟毆辱東廊
宋武帝
棲棲老楚未遭時,債主憑陵似迫危。
人傑既為王謐識,刁逵誅斬獨何悲。
《二廢帝
肆意狂殺不辜,方嗟廢帝蒼梧
自言威震英武,肯慮湘東玉夫
齊廢帝東昏侯
定策誰扶捕鼠兒,不憂蕭衍潘妃
長圍既合刀臨項,猶惜金錢落暉
梁武帝
武帝年高六龍繁華聲色盡歸空。
不求賢德堯舜翻作憂囚一病翁。
《再吟》
興亡何故環迴,湯身為事可哀
莫是自長嫌勝己蔽賢猶執匹夫才。
簡文帝
救兵方至強抽軍,與賊開城是簡文。
曲項琵琶催酒處,不圖為樂向誰云。
元帝
木柵江城困魏軍,王褒橫議謀臣
賓降未免俱為戮,一死安能謝益仁。
宣帝
宣帝驕奢所為後宮升降略無時。
乘危自有妻公在,安許鸞凰尉遲
隋文帝
孤兒寡婦忍同欺,輔政剛教篡奪為。
矯詔必能疏昉譯,直臣誠合顏儀
煬帝
拒諫勞兵禍基窮奢極武戎夷
兆人疲敝不堪命,天下嗷嗷新主資。
堯廟詩》·范仲淹
千古天日巍巍與善功。
禹終平洚水,舜亦致薰風
江海生靈外,乾坤揖讓中。
鄉人不知此,簫鼓年豐
神宗皇帝詩》黃庭堅
文思日月神武雷霆
制作垂統憂勤夢齡
孫謀二聖永命三靈
今代班馬能書汗簡青。
釣築賢輔天人聖能
輝光六典度越中興
百世神宗廟,千秋裕陵
帝鄉馬跡,空望白雲乘。
帝紀雜錄
《述異記》南海中盤古國今人皆以盤古為姓。
昉按盤古氏天地萬物之祖也。
然則生物始於盤古
公元前1540年
嬾真子成湯既沒,太甲元年,注云:太甲太丁之子,湯之孫也。
丁未立而卒。
及湯沒,而太甲立,稱元年
元祀十有二年乙丑伊尹祠於先王
注云:成湯崩,踰月,太甲即位,奠殯而告。
據此文意,則成湯之後中間別無君也。
孟子云:湯崩,太丁未立。
外丙二年仲壬四年太甲顛覆湯之典刑伊尹放之於桐。
據此,則中間又有兩君矣。
史記:湯崩,太丁未立而卒,於是乃立太丁之弟外丙,是為帝外丙
外丙即位三年,崩,立外丙之弟仲壬,是為帝仲壬
帝仲壬即位四年,崩。
伊尹乃立太丁之子太甲
太甲成湯適長孫也。
以此考之,然則《書》所謂成湯既沒,太甲元年者,蓋為伊尹明言成湯之德,以訓嗣王
故須先言成湯既沒,非謂中間無二君也。
而注誤認此語,遂失之。
當以孟子史記為正。
公元前1537年
鄭樵·通志:按鄭元曰:周公避居之初,是武王後三年,成王生十三年矣。
居東二年成王年十四矣。
周公返而居攝成王年十五矣。
七年致政成王年二十一矣。
金縢註》云:文王十五生武王,九十七而終。
終時,武王八十三矣。
文王受命七年
後六年伐紂
後二年有疾瘳。
後二年,崩。
崩年九十三矣。
周公武王後三年出,五年秋復返居攝
四年,作《康誥》
五年,作《召誥》
七年,作洛誥伐紂至此十六年也。
《康誥》時,成王年十八。
洛誥時,年二十一也。
即政時,年二十二。
然則成王文王終,明年生也。
又按王肅金縢注》云:文王十五而生武王,九十七而終,時受命九年武王八十三矣。
十三年伐紂
明年有疾
時年八十八矣。
九十三而崩。
冬十二月其明年,稱元年
周公攝政,遭流言,作大誥東征
二年,克武庚,殺管叔
三年而歸,制禮作樂出入四年六年,而成。
七年,營洛邑,作《康誥》《召誥》洛誥致政成王
然則文王崩之年,成王三歲
武王八十一而生成王武王崩時,成王已十三。
周公攝政七年,而致政成王年二十也。
明年即政,年二十一也。
又按尚書大傳:敘周公居攝曰:一年救亂,二年克商,三年踐奄,四年建侯於衛,五年成周六年制禮作樂七年致政
又按左傳曰:成王定鼎郟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
汲冢紀年曰:西周二百五十七,通東周,遍合七百之數。
三統歷西周三百五十二,并東周,八百餘年。
朱子古史餘論》《舜紀》所論三事,其一許由者是已。
然當全載史遷本語,以該卞隨務光之流不當,但斥一許由而已也。
太史公又言箕山之上,有許由冢,則又明其實是人,亦當世高士,但無堯讓之事耳。
此其曲折之意,蘇子亦有所未及也。
其一瞽象殺舜,蓋不可知其有無
今但當知舜之負罪引慝號泣怨慕,象憂亦憂,象喜亦喜,與夫小杖則受,大杖則走父母欲使之,未嘗不在側,欲求殺之,則不可得而已耳。
不必深辯瞽象殺舜之有無也。
其一舜、禹避朱均,而天下歸之,則蘇子慮其避之,足以天下之逆,至益避啟而天下歸啟,則蘇子又議其避之,為不度無恥
於是孟子史遷之所傳者,皆以為誕妄而不之信。
今固未暇質其有無,然蘇子所以為說者類,皆以世俗誠之心。
聖賢則不可以不之辯也。
聖賢之心,淡然無欲,豈有天下之意哉。
辭讓之,發則有根於所性,而不能已者,苟非所據,則雖巵酒豆肉,猶知避之,況乎秉權據重,而天下有歸己之勢,則亦安能無所惕然於中,而不遠引以避之哉。
之而彼不吾釋,則不獲已而受之,何病於逆。
之而幸其見舍,則固得吾本心之所欲,而又何恥焉。
不避強取之,乃為逆。
偃然當之,而彼不吾歸,乃可恥耳。
蘇子之言,則是凡世之為辭讓者,皆陰欲取之,而陽為遜避是以言反事實至於如此,而不自知其非也。
舜禹之事,世固不以為疑,今不復論。
至益之事,則亦有不能無惑於其說者。
殊不知,若太甲賢而伊尹告歸
成王冠,而周公還政
宣王有志,而共和罷。
類多矣。
當行而行,當止而止,而又何恥焉。
蘇子蓋賢共伯而尚,何疑於益哉。
若曰受人之寄,則當遂有之而可歸,歸之則為不度無恥,則是王莽曹操司馬懿父子之心,而楊堅夫婦所謂騎虎之勢也。
欲以是而語聖賢之事,其亦誤矣。
公元前1522年
宜齋野乘《說苑》載:鮑白令之始皇曰:天下官,則讓賢家,則世繼故。
五帝天下為官,三王天下為家。
今觀帝王世紀云:黃帝次妃女節少昊,則少昊黃帝子也。
傳位於子,自黃帝始,而非起於夏禹
家語五帝德》書序注》《史顓帝紀》通曆,皆云顓帝昌意子,則亦黃帝孫也。
少昊傳位於姪。
史記家語皆云:帝嚳祖元囂,父蟜極
高辛紀注》書序注》帝王世紀載:嚳為黃帝曾孫
顓帝傳位從姪
《大戴禮史記云:帝嚳下妃生
高辛傳位於子高辛
次妃慶帝生堯,則傳位於弟。
史記《舜典疏》以舜為黃帝八代孫,則堯傳位五世姪孫
前漢·律曆志》載:顓帝五世生鯀,則舜傳位六世祖之從兄弟。
如是五帝亦可謂之家天下
今溯五帝之上而觀之,記注云:女媧承伏羲。
淮南子·覽冥訓·注》古天子姓風。
則亦伏羲之子孫也。
禮記國語皆云:炎帝,少典之子
家語史記云:黃帝有熊國君少典之裔子
國語又云:黃帝炎帝之弟。
二君同是少典之子
以此而觀家天下之制,其來遠矣。
或曰之十七君,皆姓姒。
商之三十君,皆姓子。
周之三十七君,皆姓姬。
非如五帝異姓
曰:不然
五帝之時,世變不同
各自一姓
黃帝姓公孫,而少昊黃帝子也,改姓己
顓帝黃帝孫也,乃姓姬。
堯寄於伊長孺家,從母所居,故姓伊耆
舜生姚墟,故姓姚稷。
契與堯同父兄弟也,而稷姓姬,契以簡狄吞元鳥卵而生,故姓子。
若以異姓而論,謂黃帝少昊父子,而堯與稷契同父兄弟,可乎。
或曰:家以傳子。
五帝黃帝高辛傳位於子少昊顓帝皆與姪,而則與弟,蓋已非傳子矣。
堯傳之曾姪孫,而舜又傳之,同六世祖之從兄弟,服紀尤為差遠。
曰:不然
長子考監明,既以罪死而放齊,固嘗薦次子朱啟明矣。
未嘗不欲傳之子奈何朱之不肖不足嗣位
堯則擇同宗姪孫而授之。
舜亦不敢遽然以為君,而猶避朱南河
舜亦未嘗不欲傳之子奈何不肖不能繼緒
舜即擇同宗從兄弟而傳之。
禹亦不敢冒然以為君,猶避商陽城
堯舜異族而授之天下哉。
且如商之外丙,傳弟仲壬仲壬傳姪太甲太甲傳弟雍己祖辛傳弟沃甲沃甲傳姪祖丁,祖丁傳堂弟南庚南庚堂弟陽甲祖庚祖甲廩辛庚丁,而周懿王孝王康王定王,則商周亦有弟姪者。
其後漢惠帝文帝昭帝姪孫宣帝,成哀帝哀帝從弟平帝東海殤帝堂兄安
沖帝質帝,則同高祖之從兄弟。
質帝桓帝,則又同五世祖之從姪
比之舜禹,蓋無異也。
且以祭法觀之,周則祖文而宗武,商則祖契而宗湯,則祖顓帝宗禹,而舜則祖顓帝宗堯
若舜為異姓之國,奚必宗堯哉。
蓋曰弟、曰姪、曰姪孫,既皆吾之族屬,而謂之非家天下不可也。
《續問奇類林》:嘗論古今帝王大報應,略曰:黃帝軒轅氏,制作樂肇造區夏
後有天下者,皆其子孫
如史稱堯舜禹,同出軒轅是也
軒轅孫曰帝嚳稷契母皆帝嚳元妃,則商周又其裔也。
堯舜功蓋萬古,故堯之後,至漢祖,長有天下
之後,至陳霸先,亦有天下
堯舜五臣:禹、稷、契、皋陶伯益,有大功子孫皆迭有天下
安民功最大,故夏享天下四百年。
教民功並大,故商享天下六百年。
養民功又大,故周享天下八百年。
馴若鳥獸山林,功差大,故前有秦天下,後有趙宋得天下三百二十年。
皋陶為理子孫不得
春秋時,僅英二小國,即英布當黥而王,猶有刑之餘釁。
非人不可獨殺乎。
微獨報德歷歷報怨,數尤不爽
如商以臣取天下,周亦以臣取天下於商,周以諸侯興,五伯七雄亦以臣脅共主
秦以力并六國六國子孫亦并起亡秦
漢祖寬厚不殺秦王子嬰子孫蕃衍新莽時,載玉牒十二萬人
曹操獻帝二子,魏曹髦曹芳二主,亦為司馬師所弒。
司馬氏弒魏二君子孫懷愍,二帝亦為劉石所擄。
劉宋司馬氏幾盡,子孫亦戕於蕭道成
蕭衍同宗不殺子恪兄弟十六人,梁武子孫獨盛。
元魏殺人如麻後高歡、宇文泰盡覆元氏族
隋使宇文族蕩無炊煙楊氏亦靡孑遺
唐以臣篡隋,後多強藩悍鎮,至朱溫,亦以臣篡唐。
得天下於小兒,亦失于小兒
金迫欽宗青城,易服。
至元滅金,亦自青城受降塗炭尤甚
元逐宋海南,令其十萬浮海。
我明亦驅元漠北僅存七騎渡河
即以宋論,太祖天下太宗,二子德昭、德芳不得立,太宗不以天下還二子,故仁宗、哲宗絕祀,徽、舉族北轅,僅留高宗一人天下,半還太祖子孫孝宗,乃德芳裔,有天下三世理宗乃德昭裔,有天下四世,是太宗子孫享祚,共八世太祖子孫享祚,亦八世
天道好還,從古昭昭如此
《書蕉》九域志》謂:廣陵盤古冢。
《述異記》謂:南海盤古冢,亙三百餘里。
《錄異記》謂:成都盤古廟,有三郎之名。
《荊風土記》謂:十月十六日為盤生辰可占冬時陰霽
湘鄉盤古村。
贛之會昌盤古山
或以湘贛盤古氏顯化之所。
公元784年
瑯琊漫抄三皇本紀,系小司馬撰。
其稱天皇地皇人皇,各一萬八千歲。
蓋本皇極經世書》云:一萬八千歲,而天開於子,又一萬八千歲,而地闢於丑,又一萬八千歲,而人生於寅。
此即三皇歲數,而本紀附會為之耳。
經世自古相傳之數也。
《王笑零音》三皇不期皇而皇五帝不期帝而帝三王不期王而王。
期皇不皇者,始皇也。
期帝不帝者,東帝也。
期王不王者霸王也。
《觀微子舜禹之未受禪也,初無得天下之心也。
其既受禪也,初無利天下之心也。
憂以天下,而不以身。
所以出乎萬物之表,而介然無累
故曰巍巍
玉堂鑑綱》胡一桂曰:三皇之號,昉於周禮外史三皇五帝之書,而不指其名。
其次見於秦博士,有天皇地皇人皇之議。
秦去古未遠,三皇之稱,此或庶幾
漢孔安國《序書》,以伏羲神農黃帝之書,謂三墳
少昊顓頊高辛唐虞之書,謂五典,不知何本。
孔子家語:自伏羲下,皆稱曰帝。
《易大傳春秋內外傳》,有黃帝炎帝之稱,月令有帝太昊、帝炎帝、帝黃帝,亦足以表。
先秦未嘗伏羲神農黃帝三皇也。
宋五峰胡氏,直斷以孔子《易大傳,以伏羲神農黃帝、堯、舜為五帝不信傳而信經,其論始定。
三皇之號,不可泯也。
則亦以天皇地皇人皇言之,蓋混沌初開,先有天而後有地,則氣化而人生焉。
皇極經世書》元經會,所謂天開於子,地闢於丑,人生於寅,至寅始為開物之初,意三皇之號,由此而稱也。
又曰:唐虞之時,泰和景象也。
禹啟之世,亨通嘉會也。
商之末,造其天時肅殺乎。
湯武適當其時革命之舉,不容不順乎天,而應乎人矣。
是故天之道生於長於肅殺
肅殺,非天之道不可也。
聖人之道,揖遜唐虞家傳夏禹放伐於商周。
放伐非聖人之道,亦不可
聖人何嘗容心其間哉。
與時偕行而已
昭聖武之湯,即克寬克仁之主,我武惟揚之武,即作民父母之元。
后曾謂湯武,果有異於堯舜禹之道哉。
四時,則知天。
觀天,則知聖人矣。
趙弼曰:《外紀》載:伏羲人首蛇身神農人身牛首
羲農二聖,乃繼天立極之君,開物成務之祖。
顧乃有此怪異之貌乎。
史載:伏羲在位一百一十四年,神農在位一百四十年。
當時天下諸侯北面而朝,咸遵其制度
稟其命令也,豈有蛇身牛首怪異,坐天位之上,主宰天下
不足信也,明矣。
公元前828年
日知錄史記·周本紀厲王出奔於彘。
厲王太子靜匿召公之家。
周公召公二相行政號曰共和
共和十四年厲王死於彘,二相共立太子靜為王,以二相共和,非也。
汲冢紀年厲王十二,年出奔彘。
十三年,共伯和攝行天子事,號曰共和
二十六年,王陟於彘。
周定公、召、穆公,立太子靖為王,共伯和歸其國。
此即左氏王子朝所謂諸侯釋位,以間王政者也。
但其言共伯歸國者,未合古者無天子之世,朝覲訟獄,必有所歸
呂氏春秋言:共伯和修其行,好賢仁
周厲之難,天子曠絕,而天下皆來請矣。
按此,則天共伯,非共伯至周,而攝行天子事也。
共伯不以天下為心,而周公召公,亦未嘗奉周之社稷,而屬之他人
故周人無易姓之嫌,共伯無僭王之議。
蓋其秉道以終,得全養性術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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