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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八十四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皇極
 第二百八十四卷目錄
 僭號部彙考十
  晉代僭號
  後燕慕容垂 慕容寶 慕容盛 慕容熙 慕容雲
皇極典第二百八十四卷
僭號部彙考十
晉代僭號
後燕慕容垂 慕容寶 慕容盛 慕容熙 慕容雲
公元383年
《晉書·慕容垂載記字道明,皝之第五子也。
岐嶷器度身長七尺四寸,手過膝
皝甚寵之,嘗目而謂諸弟曰:此兒闊達好奇,終能破人家,或能成人家。
名霸字道業恩遇踰於世子儁,故儁不能平之
以滅宇文之功,封都鄉侯
石季龍來伐,既還,猶有兼并之志,遣將鄧恆率眾萬屯樂安,營攻取之備。
徒河,與恆相持,恆憚而不敢侵。
少好畋遊,因獵墜馬折齒
慕容儁僭即王位改名𡙇,外以慕郤𡙇為名,內實惡而改之
尋以讖記之文,乃去夬,以為名焉。
石季龍之死也,趙魏亂,曰:時來易失,赴機在速,兼弱攻昧,今其時矣。
以新遭大喪不許
慕輿根言於曰:王子之言,千載一時不可失也。
乃從之,以前鋒都督
既剋幽州,將坑降卒,諫曰:弔伐之義,先代常典
方今平中原,宜綏懷以德,坑戮之刑不可王師先聲
從之。
僭稱尊號封垂吳王,徙鎮信都,以侍中、右禁將軍留臺事,大收東北之利。
又為征南將軍、荊兗二州牧有聲梁楚之南。
再為司隸,偽王公已下莫不累跡
慕容暐嗣偽位,慕容恪太宰
甚重,常謂曰:吳王將相之才十倍於臣,先帝長幼之次,以臣先之,臣死之後,願陛下委政吳王可謂親賢兼舉。
及敗桓溫於枋頭,威名大振。
慕容評深忌惡之,乃謀誅
懼禍及己,與世子全奔於苻堅
卒後,堅密有圖之謀,憚威名而未發。
及聞其至,大悅郊迎執手,禮之甚重。
相王猛惡雄略,勸殺之。
不從以為冠軍將軍封賓都侯,食華陰五百戶
王猛伐洛,引全為參軍
令人詭傳語於全曰:吾巳東還,汝可為計也。
全信之,乃奔
表全叛狀,懼而東奔,及藍田,為追騎所獲。
引見東堂慰勉之曰:卿家失和委身投朕。
賢子志不忘本,猶懷首丘
書不云乎:父父子子,無相及也。
何為懼而狼狽若斯也。
於是爵位,恩待如初
收集諸子,對之悲慟,見其故吏,有不悅之色。
郎中令高弼私於曰:大王命世之姿,遭無妄之運,迍邅棲伏,艱亦至矣。
天啟嘉會靈命暫遷,此乃鴻漸之始,龍變之初,深願仁慈有以慰之。
且夫高世之略必懷遺俗之規,方當網漏吞舟,以弘苞養之義;收納舊臣之胄,以成為山之功。
奈何一怒捐之。
竊為大王不取
深納之。
朝,歷位京兆尹進封泉州侯所在征伐,皆有大功
堅之敗於淮南也,獨全千餘騎奔
世子言於曰:家國傾喪,皇綱廢弛至尊明命著之圖籙,當隆中興之業,建少康之功。
時來之運未至,故韜光俟奮耳。
今天厭亂德,凶眾土崩可謂乾啟神機,授之於我。
千載一時,今其會也,今恭承皇天之意,因而取之。
且夫大功不顧小節,行大仁不念小惠
秦既蕩覆二京,竊辱神器仇恥之深,莫甚於此,願不以意氣微恩而忘社稷之重。
五木之祥,今其至矣。
曰:汝言是也
然彼以赤心投命若何害之。
苟天所棄,圖之多便。
縱令北還更待其釁,既不負宿心可以義取天下
弟德曰:夫鄰國相吞,有自來矣。
秦強而并燕,秦弱而圖之,此為報仇雪辱,豈所謂宿心也。
昔鄧祁侯不納三甥之言,終為楚所滅;吳王夫差子胥之諫,取禍句踐
前事之不忘,後事師表也。
不棄湯武之成蹤,韓信敗跡,乘彼土崩恭行天罰,斬逆氐,復宗祀建中興,繼洪烈天下大機,弗宜失也。
若釋數萬之眾,授干將之柄,是卻天時而待後害,非至計也。
語曰: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願兄無疑
曰:吾昔為太傅所不容,投身於秦主,又為王猛所譖,復見昭亮國士之禮每深,報德之分未一
如使秦運必窮,歷數歸我者,授首之便,何慮無之。
關西之地,會非吾有,自當有以之者,吾可端拱而定關東
君子怙亂不為禍先,且可觀之。
乃以兵屬
初,長安,與韓黃、李根等因摴蒱危坐整容,誓之曰:世摴蒱有神,豈虛也哉
富貴可期,頻得三盧。
於是三擲盡盧,拜而受賜,故云五木之祥。
澠池請至鄴展拜陵墓,因張國威刑,以安戎狄
許之。
權翼諫曰:爪牙名將所謂今之韓白,世豪東夏,志不為人用。
頃以避禍歸誠,非慕德而至,列土干城未可以滿其志,冠軍之號豈足以稱其心。
猶鷹也,饑則附人,飽便高颺,遇風塵之會,必有凌霄之志。
惟宜急其羈靽不可其所欲。
不從,遣其李蠻、閔亮、尹國率眾三千送,又遣石越戍鄴,張蚝并州
子丕先在鄴,及至,丕館之於鄴西,具說淮南敗狀。
苻暉丁零翟斌聚眾謀逼洛陽,丕謂曰:翟斌兄弟王師小失,敢肆凶勃,子母之軍,殆難為敵,非冠軍英略,莫可以滅也。
相煩一行可乎。
曰:下官殿下鷹犬敢不惟命是聽
於是大賜金帛一無所受,惟請舊田園
丕許之,配兵二千,遣其飛龍率氐騎一千為之副。
丕戒飛龍曰:卿王室肺腑年秩雖卑,其實帥也。
三軍之統,卿為謀之主,用兵制勝之權,防微杜貳之略,委之於卿,卿其勉之
請入鄴城拜廟,丕不許
潛服而入,亭吏禁之,怒,斬吏燒亭而去。
石越言於丕曰:之在燕,破國亂家,及投命聖朝,蒙超常之遇,忽敢輕侮方鎮,殺吏焚亭,反形已露,終為亂階
老兵疲,可襲而取之矣。
丕曰:淮南之敗,眾散親離,而侍衛聖躬,誠不可忘。
越曰:既不忠於燕,其肯盡忠於我乎。
且其亡寇也,主上同功舊,不能銘澤誓忠,而首謀為亂,今不擊之,必為後害。
不從
越退而告人曰:公父子好存小人不顧天下大計吾屬終當為鮮卑擄矣。
河內,殺飛龍,悉誅氐兵,召募遠近,眾至三萬,濟河焚橋,令曰:吾本外假秦聲,內規興復
亂法者軍有常刑,奉命賞不踰日
天下既定封爵有差不相負也。
翟斌聞濟河也,遣使盟主
距之曰:吾父子寄命秦朝,危而獲濟主上不世之恩,蒙更生之惠,雖曰君臣,義深父子豈可因其小隙,便懷二三。
吾本救豫州,不赴君等,何為斯議而及於我。
襲據洛陽,故見苻暉臣節,退又未審斌之誠款故以此言距之。
洛陽閉門距守不與通。
斌又遣長史河南郭通,乃許之。
率眾,勸稱尊號,曰:新興侯,國之正統,孤之君也。
若以諸君之力,得平關東,當以大義喻秦,奉迎反正
無上自尊,非孤心也。
謀於眾曰:洛陽四面受敵北阻大河至於控馭燕趙,非形勝之便,不如北取鄴都,據之以制天下
眾咸以為然。
乃引師而東,遣建威將軍王騰起浮橋石門
初,之發鄴中,子農及兄子楷、紹,弟子宙,為苻丕所留。
及誅飛龍,遣田生密告農等,使起兵趙魏相應
於是農、宙奔列人,楷、紹奔辟陽,眾咸應之。
農西招庫辱官偉於上黨,東引乞特歸於東阿,各率眾數萬赴之,眾至十餘萬。
遣石越討農,為農所敗,斬越於陣。
引兵滎陽,以太元八年自稱大將軍大都督燕王承制行事建元曰燕元
令稱統府,府置四佐王公下稱臣,凡所封拜一如王者
以翟斌為建義大將軍封河南王;翟檀為柱國大將軍弘農王;弟車騎大將軍范陽王;兄子楷征西大將軍太原王
眾至二十餘萬,濟自石門長驅
農、楷、紹、宙等率眾
立子燕王太子,封功臣公侯伯子男者百餘人
苻丕乃遣侍郎姜讓謂曰:往歲大駕失據,君保衛鑾輿,勤王誠義,邁蹤前烈
述修前規,終忠貞之節,奈何棄崇山之功,為此過舉
貴能改,先賢嘉事也。
深宜詳思,悟猶未晚
謂讓曰:孤受主不世之恩,故欲安全長樂公,使盡眾赴京師然後修復國家之業,與秦永為鄰好。
何故闇於機運不以見歸也。
大義滅親況於意氣之顧。
公若迷而不返者,孤亦欲窮兵勢耳。
今事已然,恐單馬乞命不可得也
厲色曰:將軍不容家國投命聖朝,燕之尺土將軍豈有分乎。
主上軍風殊類別,臭味不同,奇將軍一見,託將軍斷金,寵踰宗舊,任齊懿藩,自古君臣名契之重,豈甚此邪。
方付將軍六尺之孤萬里之命,奈何王師小敗,便有二圖
夫師起無名,終則弗成,天之所廢,人不能支。
將軍無名之師,而欲興天所廢,竊未見其可。
長樂公主上元子,聲德邁於唐衛居陝東之任,為朝廷維城,其可束手將軍百城之地。
大夫王事國君社稷將軍裂冠毀冕拔本塞源者,自可軍兵勢,何復多云
但念將軍以七十之年,懸首白旗高世之忠,忽為逆鬼,竊為將軍痛之。
默然
左右殺之,曰:古者兵交,使在其間,犬各吠非其主,何所問也。
乃遣讓歸。
上表苻堅曰:臣才非古人,致禍起蕭牆,身嬰時難歸命聖朝
陛下恩深周漢,猥叨微顧之遇,位為列,爵沗通侯,誓在戮力輸誠,常懼不及
桓沖送死,一擬雲消,迴討鄖城俘馘萬計,斯陛下神算之奇,頗亦愚臣忘死之效。
方將飲馬桂洲懸旌閩會,不圖天助大駕班師
陛下單馬奔臣,臣奉衛匪貳,豈陛下聖明鑒臣單心皇天后土實亦知之。
臣舉詔北巡受制長樂
外失眾心,內多猜忌,令臣野次外庭不聽謁廟
丁零逆豎寇逼豫州迫臣單赴,限以師程,惟給弊卒二千,盡無兵杖飛龍潛為刺客
及至洛陽平原公暉復不信納
竊惟淮陰功高之慮,退無李廣失利之愆,懼有青蠅交亂白黑
丁零夷夏臣忠見疑,乃推臣為盟主
受託善始,不遂令終,泣望西京揮涕即邁。
軍次石門所在雲赴雖復周武之會於孟津漢祖之集於垓下不期之眾,實有甚焉。
欲令長樂公盡眾赴難,以禮發遣,而固守匹夫之志,不達變通之理。
臣息農收集故營,以備不虞,而石越傾鄴城之眾,輕掩襲兵陣未交,越已隕首
臣既單車懸軫,歸者如雲,斯實天符,非臣之力。
者臣國舊都,應即惠及,然後西面受制,永守東藩上成陛下遇臣之意,下愚臣感報之
進師,并喻天時人事
不察機運杜門自守時出挑戰鋒戈屢交,恆恐飛矢誤中,以傷陛下天性之念。
臣之此,未簡神聽,輒遏兵止銳,不敢窮攻。
夫運有推移去來常事,惟陛下察之。
報曰:朕以不,沗承靈命君臨萬邦,三十年矣。
遐方幽裔,莫不來庭,惟東南一隅,敢違王命
朕爰奮六師恭行天罰,而元機不弔王師敗績
賴卿忠誠之至,輔翼朕躬社稷之不隕,卿之力也。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方任卿以元,爵卿以郡侯,庶弘濟艱難,敬酬勳烈,何圖伯夷忽毀冰操柳惠倏為淫夫
覽表惋然,有慚朝士
卿既不容本朝匹馬投命,朕則寵卿以將位禮卿以上賓,任同舊臣,爵齊勳輔,歃血斷金披心付。
謂卿食椹懷音保之偕老
豈意畜水覆舟養獸反害,悔之噬臍何所及。
誕言駭眾,誇擬非常周武之事,豈卿庸人所可論哉。
失籠之鳥,非羅所羈;脫網之鯨,豈罟所制。
翹陸任懷,何煩聞也。
念卿垂老,老而為賊,生為叛臣,死為逆鬼侏張幽顯,布毒存亡中原士女,何痛如之。
朕之歷運興喪,豈復由卿。
長樂平原以未立之年,遇卿兩都,慮其經略未稱朕心,所恨者此焉而已
攻拔郛,固守中城塹而圍之,分遣老弱魏郡肥鄉,築新興城以置輜重,擁漳水以灌之。
翟斌潛諷丁零西人,請斌為尚書令
訪之群僚,其安東將軍厲色曰:馬能千里不免羈絆,明畜生不可以人御也。
戎狄小人遭時際會兄弟封王,自驩兜已來未有此福。
忽履盈忘止,復有斯求,魂爽錯亂,必死不出年也。
隱忍容之,令曰:翟王之功宜居上輔,但臺既未建,此官不可便置。
六合廓清,更當議之。
斌怒,密應苻丕潛使丁零防潰水。
事洩,誅之。
斌兄子真率其部眾北走邯鄲引兵欲與內外之勢,令其太子冠軍慕容擊破之。
真自邯鄲北走,又使慕容楷率騎追之,戰於下邑為真所敗,真遂屯於承營。
謂諸將曰:苻丕窮寇,必死守不降。
丁零叛擾,乃我心腹之患
吾欲遷師新城,開其逸路謝秦王疇昔之恩,退以嚴擊真之備。
於是引師去北屯新城
慕容進攻翟嵩於黃泥,破之。
謂其范陽王德曰:苻丕吾縱之不能去,方引晉師規固鄴都不可置也。
進師又攻,開其西奔之路。
北都中山之意,農率眾數萬迎之。
群僚慕容暐苻堅所殺,勸僭位
慕容沖稱號關中不許
晉龍驤將軍劉牢之率眾苻丕,至逆戰敗績,遂徹圍,退屯新城
新城北走牢之,連戰皆敗。
又戰於五橋澤,王師敗績及隆引兵要之五丈橋,牢之馳馬五丈澗,會苻丕救至而免。
翟真去承營,徙屯行唐,真司馬鮮于乞殺真,盡誅翟氏,自立趙王
營人攻殺乞,迎立從弟成為主,真子遼奔黎陽
句驪遼東平北慕容司馬郝景率眾救之,為高句驪所敗,遼東、元菟遂沒。
建節將軍徐巖叛於武邑驅掠四千餘人北走幽州
馳敕平規曰:但固守勿戰,比破丁零吾當自討之。
違命距戰,為巖所敗。
乘勝,掠千餘戶而去,所寇暴,遂據令支
翟成長史鮮于得斬成而降入行唐,悉坑其眾。
苻丕鄴城,奔於并州
慕容農攻剋令支,斬徐巖兄弟
進伐句驪復遼東、元菟二郡,還屯龍城
定都中山群僚勸即尊號,具典儀,修郊燎之禮。
從之,以太元十一年即位,赦其境內,改元曰建興,置百官,繕宗廟社稷,立太子
以其左長史庫辱官偉、右長段崇龍驤張崇中山尹封吏部尚書慕容德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領司隸校尉撫軍慕容麟衛大將軍,其餘拜授有差
追尊蘭氏文昭皇后,遷皝后段氏,以蘭氏配饗
博士劉詳、董謐議以堯母妃位第三不以貴陵姜嫄,明聖王之道以至公為先。
不從
遣其征西慕容楷、衛軍慕容麟鎮南慕容紹、征鹵慕容宙等攻苻堅冀州苻定、鎮東苻紹、幽州苻謨、鎮北苻亮。
楷與定等書,喻以禍福,定等悉降
留其太子中山,率諸將南攻翟遼,以楷為前鋒都督
部眾燕趙人也,咸曰:太原王之子,吾之父母
相率歸附
𨖚懼,遣使請降
黎陽肉袒謝罪厚撫之。
為其太子承華觀,以錄尚書政事巨細皆委之,大綱而已
立其夫人段氏皇后
又以侍中大單于驃騎大將軍幽州
留臺龍城,以高陽王慕容隆錄留臺尚書事。
慕容暐諸宗室為苻堅所害者,并招魂葬之。
河清太守賀耕聚眾定陵以叛,南應翟遼慕容農討斬之,毀定陵城
進師,以鄴城難固,築鳳陽門大道之東為隔城。
尚書郎會上疏曰:三年之喪,天下達制兵荒殺禮,遂以一切取士
人心奔競苟求榮進至乃身冒縗絰,以赴時役,豈必殉忠於國家,亦昧利其間也。
聖王設教不以顛沛而虧其道,不以喪亂而變其化,故能杜豪競之門,塞奔波之路。
陛下百王,廓中興之業,天下漸平,兵革方偃,宜蠲瑕穢率由舊章
吏遭大喪,聽終三年之禮,則四方知化,人斯服禮
不從
翟遼死,子釗代立,攻逼鄴城慕容農擊定之
引師伐釗於滑臺,次於黎陽津,釗於南岸距守,諸將惡其兵精,咸諫不宜濟河
笑曰:豎子何能為,吾今為卿等殺之。
遂徙營就西津,為牛皮船百餘艘,載疑兵列仗,溯流而上
釗先以大眾黎陽,見西津,乃西距
潛遣其桂林慕容鎮、驃騎慕容國於黎陽津夜濟,壁於河南
釗聞而奔還,士眾疲渴,走歸滑臺,釗㩦妻子率數百騎北趣白鹿山
追擊,盡擒其眾,釗單騎長子
釗所統七郡戶三萬八千皆安堵如故
徐州流人七千餘戶于黎陽
於是議征長子
諸將咸諫,以慕容永未有釁,連歲征役士卒疲怠,請俟他年
從之,及聞慕容德之策,笑曰:吾計決矣。
且吾投老,扣囊底智足以剋之,不復留逆賊以累子孫也。
乃發步騎七萬,遣其丹楊慕容瓚、龍驤張崇弟支於晉陽
遣其慕容鍾率眾五萬屯潞川
慕容出自滏口,慕容農入自壺關於鄴西南月餘
詭道伐之,乃攝諸軍還杜太行軹關
進師入自天井關至於壺壁。
精兵五萬來距,阻河曲自固馳使請戰
列陣於壺壁之南,農、楷分二為慕容國伏千兵於深澗,與大戰
引軍偽退追奔數里,國發伏兵馳斷其後,楷、農夾擊之,大敗斬首八千餘級,奔還長子
慕容瓚攻剋晉陽
進圍長子賈韜等潛為內應
進軍入城,奔北門,為前驅於是數而戮之,并其所公卿三十餘人
所統新舊八郡戶七萬六千八百及乘輿服御伎樂珍寶之,於是品物具矣。
使慕容略地河內,攻廩丘陽城,皆剋之,太山琅邪諸郡皆委城奔潰,農進師臨海,置守宰而還
告捷龍城之廟。
遣其太子及農與慕容麟率眾八萬伐魏,慕容德慕容紹以步騎一萬八千為後繼
魏聞至,徙往河西
進師臨河,懼不敢濟。
還次參合,忽有大風黑氣,狀若隄防,或高或下,臨覆軍上。
沙門支曇曰:風氣暴迅魏軍將至之候,宜遣兵禦之。
笑而不納。
以為,乃遣率騎三萬為後殿,以禦非常
以曇為虛,縱騎遊獵
俄而黃霧四塞日月晦明,是夜魏師大至三軍奔潰等數千騎奔免,士眾還者十一二,紹死之。
初,幽州,所乘車無故自折。
術士以為大凶,固勸還,不從,故及於敗。
參合之敗,屢魏有可乘之機
慕容德亦曰:人狃於參合之役,有陵太子之心,宜及聖略,摧其銳志
從之,留德守中山,自率大眾出參合,鑿山開道,次於獵嶺。
與農出天門,征北慕容隆、征西慕容盛青山,襲魏陳留公泥于平城,陷之,收其眾三萬餘人而還
參合,見往年戰處積骸如山設弔祭之禮,死者父兄一時號哭軍中皆慟。
慚憤歐血因而寢疾,乘馬輿平城北三十里疾篤,築燕昌而還
等至雲中,聞疾,皆引歸
至於平城,或有叛者奔告魏曰:病已亡,輿尸在軍。
魏又聞參合大哭,以為信然,乃進兵追之,知平城已陷而退,還館陰山
上谷之俎陽,以太元二十一年死,時年七十一,凡在位十三年。
遺令曰:方今禍難尚殷,喪禮一從簡易,朝終夕殯,事訖成服,三日之後釋服從政
彊寇伺隙,祕勿發喪,至京然後舉哀行服
遵行之。
諡成武皇帝廟號世祖,墓曰宣平陵。
公元396年
慕容寶載記寶字道祐之第四子也。
輕果志操好人佞己。
苻堅時太子洗馬萬年令。
淮肥之役,以為陵江將軍
及為太子砥礪自修敦崇儒學,工談論,善屬文曲事左右小臣,以求美譽
朝士翕然稱之,以為保家業,甚賢之
垂死,其年嗣偽位,大赦境內,改元為永康
以其太尉庫辱官偉為太師左光祿大夫段崇太保,其餘拜授各有
遺令校閱戶口,罷諸軍營分屬郡縣,定士族舊籍,明其官儀,而法峻政嚴,上下離德百姓思亂者十室而九焉。
初,冢嗣未建,每憂之。
庶子清河公會多材藝,有雄略奇之。
寶之北伐使會代攝宮事總錄禮遇一同太子所以見定旨也。
之伐魏,以龍城舊都宗廟所在,復使會幽州,委以東北之重,高選寮屬威望
臨死顧命,以會為嗣。
寵愛少子濮陽公策,意不在會。
庶長長樂公盛自以同生年長,恥會先之,乃盛稱策宜為儲貳,而非毀會焉。
大悅,乃訪其趙王高陽王隆,等咸希旨贊成之。
遂與定計,立策母段氏皇后,策為皇太子、會進爵為王。
策字道符,年十一,美姿貌,而惷弱不慧
魏伐并州驃騎李農逆戰敗績,還於晉陽司馬慕容嵩閉門距之。
農率騎數千奔歸中山,行及潞川,為魏追軍所及,餘騎盡沒,單馬遁還。
引群臣於東堂議之。
中山尹苻謨曰:魏軍強盛千里轉鬥乘勝而來勇氣兼倍,若逸騎平原形勢,殆難為敵,宜度險距之。
中書令畦邃曰:魏軍多騎,師行剽銳,馬上齎糧,不過旬日
宜令郡縣千家一堡深溝高壘清野待之至無所掠,資食無出不過六旬自然窮退
尚書封懿曰:今魏師十萬,天下勍敵也。
百姓雖欲營聚不足自固是則聚糧集兵以資強寇,且動眾心,示之以弱。
阻關距戰,計之上也。
慕容麟曰:魏今乘勝氣銳,其鋒不可當,宜自完設備,待其弊而乘之。
於是修城積粟,為久之備。
中山不剋,進據博陵魯口,諸將望風奔退郡縣悉降於魏。
聞魏有內難,乃盡眾出距,步卒十二萬,騎三萬七千,次於曲陽津。
魏軍至新梁。
魏師之銳,乃遣征北隆夜襲魏師敗績而還
魏軍方軌而至,對營相持上下兇懼三軍奪氣
農、中山,乃引歸
魏軍追擊之,、農等大軍,率騎三萬奔還。
時大風雪凍死相枕於道。
恐為魏軍所及,命去袍戎器寸刃無返
進攻中山,屯於芳林園
其夜尚書慕容謀殺,立慕容麟
皓妻兄蘇泥告之,使慕容隆收皓,皓與同數十人斬關奔魏。
懼不自安,以兵劫左衛將軍北地王精,謀率禁旅
精以義距之,怒,殺精,出奔丁零
初,聞魏之來伐也,使慕容會率幽并之眾赴中山
既叛,恐其逆奪會軍,遣兵迎之。
侍郎平子丁零奔還,說招集丁零軍眾,謀襲會軍,東據龍城
與其太子策及農、隆等萬餘騎迎會於薊,以開封公慕容詳中山
傾身誘納繕甲厲兵步騎二萬,列陣,迎薊南。
分其兵給農、隆,遣西河公庫辱宮驥率眾三千助守中山
會以策為太子,有恨色。
以告農、隆,俱曰:會一年少專任方事,習驕所致豈有他也。
臣當以禮責之。
平之士皆懷會威德,不樂去之,請曰:清河王天資神武權略過人,臣等與之誓同生死,感王恩澤,皆勇氣百倍
陛下皇太子諸王止駕薊宮,使王統臣等京師之圍,然後奉迎車駕
左右皆害其勇略,譖而不許,眾怨言
左右殺會,侍御史仇尼歸聞而告會曰:左右密謀如是主上從之。
大王所恃父母也,父已異圖;所仗者兵也,兵已去手,進退路窮,恐無自全之理。
盍誅二王,廢太子大王自處東宮兼領,以匡社稷
不從
謂農、隆曰:觀會為變,事當必然,宜早殺之。
不爾,恐成大禍。
農曰:寇賊內侮中州紛亂,會鎮撫舊都安眾寧境,及京師有難,萬里星赴威名之重,可以服戎狄。
逆跡未彰,宜且隱忍
社稷之危若綴旒然,復內相誅戮,有損威望。
曰:會逆心已成,而王等仁慈,不欲去之,恐一旦釁發必先諸父然後及吾。
事敗之後,當思朕
農等固諫,乃止。
會聞之彌懼,奔於廣都黃榆谷。
會遣仇尼歸等率壯士二千餘人分襲農、隆,隆是夜見殺,農中重創
既而會歸寶意在誅會,誘而安之,潛使左衛慕容騰斬會,不能傷。
會復奔其眾,於是勒兵
率數百騎馳如龍城,會率眾追之,遣使請誅左右佞臣,并求太子弗許。
會圍龍城侍御高雲夜率敢死士百餘人襲會,敗之,眾悉逃散單馬奔還中山,乃踰圍而入,為慕容詳所殺。
僭稱尊號,置百官改年號。
荒酒奢淫殺戮無度,誅其王公以下五百餘人內外震局莫敢忤視
城中大飢公卿死者數十人
丁零之眾入中山,斬及其親黨三百餘人,復僭稱尊號
中山饑甚,麟出新市,與魏師於義臺,敗績
魏師遂入中山乃奔
慕容德侍郎寶南伐,大悅
慕容盛切諫以為兵疲師老新平中原,宜養兵觀釁,更俟他年
從之。
撫軍慕輿曰:今眾旅已集,宜乘新定之機以成進取之功。
人可使由之,而難與圖始,惟當獨決聖慮不足異同,以沮亂軍議也。
曰:吾計決矣,敢諫者斬。
龍城,以慕輿騰為前軍大司馬慕容農為中軍為後軍,步騎三萬,次於乙連。
長上段速骨、宋赤眉眾軍之憚役也,殺司空樂浪王宙,逼立高陽王崇
單騎奔農,仍引軍討速骨。
憚征幸亂,投杖奔之。
騰眾亦潰,、農馳還龍城
蘭汗潛與速骨通謀,速骨進師攻城,農為蘭汗所譎,潛出赴賊,為速骨所殺。
眾皆奔散慕容盛慕容騰等南奔
蘭汗太子承制遣使,及於薊城
欲還北,忠款虛實未明,今單馬而還貳志者,悔之無及
從之,乃自薊而南。
黎陽,聞慕容德稱制,懼而退。
慕容招集散兵鉅鹿慕容盛豪傑冀州,段儀、段部曲內黃,眾皆響會,剋期集。
蘭汗左將軍蘇超迎舅,之婿也,必謂忠款無貳,乃還至龍城
入於外邸,弒之,時年四十四,在位三年,即隆安三年也。
又殺其太子策及王公卿士百餘人
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昌黎王
僭位,偽諡寶惠愍皇帝廟號烈宗
皝之遷於龍城也,植松社主
秦滅燕,大風吹拔之。
後數年,社處忽有二根生焉。
先是遼川,及廆於晉,求種江南平州悉由吳來
廆終而吳王中興寶之敗,大風又拔其一。
慕容盛載記字道運寶之庶長子也。
少沉敏,多謀略
苻堅慕容氏,盛潛奔於
稱尊號,有自得之志,賞罰不均政令不明
盛年十二,謂叔父柔曰:今中山王智不先眾,才不出下施人先自驕大,以盛觀之,覆敗
俄而為段木所殺,慕容永東如長子,謂柔曰:今崎嶇鋒刃之間,在疑忌之際,愚則為人所猜,智則危甚巢幕,當如鴻鵠高飛一舉萬里不可坐待罟網也。
於是與柔及弟會間行東歸慕容垂
遇盜陝中,曰:我六尺之軀,入水不溺,在火不焦,汝欲當吾鋒乎。
試豎爾手中箭百步,我若中之,宜慎爾命,如其不中,當束身相授
盜乃豎箭,一發中之。
盜曰:郎貴人之子,故試耳。
資而遣之。
歲餘之子孫,男女無遺
既至垂問西事畫地成圖
笑曰:昔魏明帝之首,遂乃侯之,祖之愛孫,有自來矣。
於是封長樂公
驍勇剛毅,有伯父全之風烈
即偽位,進爵為王。
龍城南伐後事
及段速骨作亂,馳出迎衛。
為速骨所,賴以免
奇策於不能從,是以屢敗。
既如龍城在後
蘭汗所殺,赴哀將軍張真固諫以為不可
曰:我今投命,告以哀窮。
性愚近,必顧念婚姻不忍害我
旬月之間,足展吾志。
遂入赴喪。
妻乙氏泣涕亦哀之,遣其子穆,舍之宮內親敬如舊
兄提、弟難勸不從
慕容奇,外孫也,宥之
入見,遂與謀
遣奇起兵於外,眾至數千。
提討奇。
驕狠淫荒,事無禮因間之於曰:奇,小兒也,未能辦此,必內有應之者
提素驕,不可委以大眾
發怒,收提誅之,遣其撫軍仇尼率眾討奇。
兄弟見提之誅,莫不危懼,皆阻兵,襲敗慕軍。
大懼,遣其子穆率眾討之。
穆謂曰:慕容盛,我之仇也。
奇今起逆,必應之。
兼內有蕭牆之難,不宜心腹之疾
引見察之。
妻以告,於是稱疾篤,不復出入乃止。
有李旱、衛雙、劉志、張豪、張真者,皆之舊昵,穆引為腹心
旱等屢入見,潛結大謀
會穆討難等斬之,大饗將士、穆皆醉。
夜因如廁,袒而踰牆,入於東宮,與李旱等誅穆,眾皆踴呼,進攻,斬之。
子魯公和、陳公楊分屯令支白狼,遣李旱、張真襲誅之。
於是內外恬然士女悅。
謙揖自卑不稱尊號
其年,以長樂王稱制,赦其境內,改元曰建平
諸王降爵為公,文武復舊位。
初,慕容聚眾建安蘭汗百姓翕然從之。
遣兄子全討奇,奇擊滅之,進屯乙連。
既誅,命奇罷兵,奇遂與丁零嚴生、烏丸王龍之阻兵引軍至橫溝,去龍城十里
出兵擊敗之,執奇而還,斬龍、生等百餘人
於是僭即尊位大赦殊死已下,追尊伯考莊太子為獻莊皇帝,尊后段氏為皇太后妃丁氏為獻莊皇后,諡太子策為獻哀太子
幽州刺史慕容豪、尚書左僕射張通昌黎張順謀叛皆誅之。
改年長樂
犯罪者,十日一自決之,無撾捶之罰,而獄情多實。
句驪王安遣使方物
有雀素身綠首,集於端門栖翔東園二旬而去,改東園白雀園
詩歌周公之事,顧謂群臣曰:周公之輔成王不能以至誠感上下,誅兄弟以杜流言,猶擅美經傳,歌管絃
至於我之太宰桓王,承百王,主在可奪之年,二寇闚𨵦,難過往日臨朝輔政群情緝穆經略外敷,闢境千里,以禮讓宗親刑制群后睦雍熙,時無二論。
勳道之豈可周公同日而言乎。
燕詠闕而不論掩而不述,非所謂也。
乃命中書更為燕頌以述之功焉。
又引中書令常忠、尚書陽璆、祕書監郎敷於東堂,問曰:古來君子皆謂周公忠聖豈不謬哉。
璆曰:周公居攝政之重,而能達君臣之名,及流言之謗,致烈風悟主道契神靈義光萬代,故累葉其高後王無以奪其美。
曰:常令以為何如
忠曰:昔武王疾篤周公有請命之流言之際,天地楚撻伯禽以訓王德
周公為臣之忠,聖達之美,詩書已來未之有也。
曰:異哉二君
朕見周公之詐,未見其忠聖也。
武王九齡之夢,白文王文王曰:我百,爾九十,吾與爾三焉。
文王之終,已驗武王之壽矣。
武王之算未盡而求代其死,是非詐乎。
若惑於天命,是不聖也。
據攝天位丹誠不見,致兄弟之間有干戈之事。
文王之化自近及遠,故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
周公親遺聖父之典而蹈嫌疑之蹤,戮罰同氣逞私忿,何忠之有乎。
但時無直筆之史,後儒承其謬談故也。
曰:啟金縢而返風,亦足以明其不詐。
二叔流言之變,而能大義滅親,終安宗國,復子明辟輔成大業以致太平,制禮作樂流慶無窮,亦不可謂非至德也。
曰:卿徒因成文而未大理,朕今相為論之。
昔周自后稷積德累仁至於文武
文武大聖應期,遂有天下
生靈仰其四海歸其仁。
成王雖幼洪業,而卜世修長,加呂、召、毛、畢為之師傅
若無周公攝政王道足以成也。
周公無故安危己任,專臨朝之權,闕北面之禮。
管蔡王室以為周公代主非人臣之道,故言公不利孺子
周公當明大順之節,陳以曉群疑而乃阻兵都邑擅行誅戮
不臣之罪彰於海內方貽鴟鴞之詩,歸非於主,是何謂乎。
周公舉事二公二公明周公之無罪而坐觀成王之疑,此則二公之心亦有猜於周公也。
但以疏不間親,故寄言管蔡可謂不見當時,仁不及兄弟
群望之有歸,天命不在己,然後返政成王以為耳。
大風拔木之徵,乃皇天祐存周道,不忘文武是以周公之始愆,欲成周室大美
周公之心,周公之行,乃天下罪人,何至德之謂也。
周公復位二公所以杜口不言本心者,以明管蔡也。
又謂常曰:伊尹周公孰賢。
曰:伊尹非有周公之親而功濟一代太甲,放於桐宮思愆改善然後復之。
使主怨言,臣無流謗,道存社稷,美溢古今
臣謂伊尹之勳有高周
曰:伊尹舊臣之重,顯阿衡之任太甲嗣位君道未洽不能竭忠輔導,而放黜桐宮事同夷羿,何周公之可擬乎。
郎敷曰:伊尹處人臣之位,不能匡制其君,恐成湯之道墜而莫就,是以居之桐宮,與小人從事,使知稼穡艱難然後返之天位,此其也。
曰:伊尹能廢而立之,何不輔之以至於善乎。
太甲性同桀紂,則三載之間未應便成賢后。
如其性本休明義心易發當務匡規之理以成君有人臣幽主而據其位哉。
且臣之事君,惟力是視奈何智藏仁以成君惡。
太甲之事,朕已鑒之矣。
太甲至賢之主也,以伊尹歷奉三朝,績無異顯祖委授之功,故匿其日月之明,受伊尹之黜,所以濟其忠貞之美。
非常之人,然後能立非常之事,非常人之所見也,亦猶太伯三讓,人無德而稱焉。
敷曰:太伯三以天下讓,至仲尼而後顯其至德
太甲受謗於天下,遭陛下乃申其美。
因而談讌賦詩賜金帛各有
遼西太守李朗在郡十年威制境內,疑之,累徵不赴。
以母在龍城,未敢顯叛,乃陰引魏軍,自安之計,因表請發兵以距寇。
曰:此必詐也。
召其使而詰之,果驗,盡滅其族,遣輔國將軍李旱率騎討之。
師次建安,召旱旋師
聞其家被誅也,擁二千餘戶以自固
及聞旱中路而還,謂有內變,不復為備,留其子養守令,支躬迎魏師北平
旱候知之,襲剋令支,遣廣威平率騎迎,及於無終,斬之。
初,之追旱還也,群臣莫知其故。
旱既斬謂群臣曰:前以追旱還者,正為此耳。
新為叛逆,必忌官一則鳩合同類,劫害良善,二則亡竄山澤未可卒平,故非意而還,以盈怠其卒然掩之,必剋之理也。
群臣皆曰:非所及也。
李旱自而還,聞殺其將衛雙,懼,奔走
既而歸罪,復其爵位
侍中孫勍曰:旱總三軍之任專征之重,不能杖節死綏無故逃亡,考之軍正,不赦之罪也。
當先帝之避難眾情離貳骨肉忘其親,股肱忠節,旱以刑餘之體,效力盡命忠款之至,精貫白日
朕故錄其忘身之功,免其丘山之罪耳。
皇帝之號,庶人大王
魏襲幽州,執刺史盧溥而去。
遣孟廣平援之,無及
率眾三萬伐高句驪,襲其新城南蘇,皆剋之,散其積聚,徙其五千餘戶於遼西
引見百僚東堂考詳器藝超拔者十有二人
百司文武之士才堪世者各一人
立其子遼西公定為太子大赦殊死已下。
讌其群臣于新昌殿,曰:諸卿,朕覽之。
七兵尚書丁信年十五,舅子也,曰:在上不驕,高而不危,臣之願也。
笑曰:丁尚書年少得長者之乎。
威嚴馭下驕暴少親,多所猜疑,故及之。
討厙莫奚,大擄獲而還
左將軍慕容國與殿中將軍輿、段讚等謀率禁兵,事覺,誅之,死者五百餘人
前將軍、思悔侯段璣、輿子興、讚子泰等,因眾心動搖,夜于禁鼓譟大呼
聞變,率左右出戰,眾皆披潰
俄而一賊從闇中擊傷,遂輦前殿申約禁衛,召叔父河間公熙屬以後事。
熙未至而死,時年二十九,在位三年
諡昭武皇帝,墓號興平陵廟號中宗
幼而羇賤流漂,長則遭家多難夷險安危備嘗之矣。
闇而不斷,遂峻極威刑纎介之嫌,莫不裁之于未萌,防之于未兆
于是上下振局,人不自安,雖親戚亦皆離貳舊臣靡不夷滅安忍無親所以卒于不免
是歲隆安五年也。
公元401年
慕容熙載記字道文少子也。
初封河間王
段速骨之難,諸王被害素為高陽王崇所親愛,故得免焉。
蘭汗之篡也,以遼東公,備宗祀
即位,降爵為公,拜都督中外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尚書左僕射,領中領軍
從征句驪契丹,皆勇冠諸將。
曰:叔父雄果英壯,有世祖之風,但弘略不如耳
死,其太后丁氏以國多難,宜立長君
群望皆在平原公元,而丁氏意在于,遂廢太子定,迎入宮
群臣勸進以讓元,元固以讓遂僭即尊位
誅其大臣段璣、秦興等,並夷三族
元以嫌疑賜死
元字道光寶之四子也。
殊死已下,改元曰光始,改北燕臺為大單于臺,置左右輔位次尚書
初,烝于丁氏,故為所立。
寵幸貴人,丁氏怨恚咒詛,與兄子七兵尚書謀廢
聞之,大怒,逼丁氏令自殺,葬以后禮,誅丁信
狩于北原石城令高和殺司隸校尉張顯,閉門距
騎馳返,和眾皆投杖,入誅之。
于是引見州郡單于八部耆舊東宮,問以疾苦
大築龍騰苑,衺十餘里,役徒二萬人
起景雲山苑內,基五百步,峰高十七丈。
又起逍遙宮、甘露殿,連房數百,觀閣相交
天河渠,引水入宮
又為其昭儀苻氏鑿曲光海、清涼池。
季夏盛暑士卒不得休息暍死大半
熙遊城南,止大柳樹下,若有人呼曰:大王且止。
惡之,伐其樹,乃有蛇長丈餘,從樹中而出。
立其貴嬪苻氏為皇后,赦殊死以下
北襲契丹,大破之。
昭儀苻氏死,偽諡愍皇后
贈苻謨太宰諡文獻公
二苻並美而豔,好微行游讌弗之也。
請謁必從,刑賞大政無不由之。
初,昭儀有疾龍城人王稱能療之,未幾而卒。
忿其妄也,立於公車支解而焚之。
其后好游田,從之,北登白鹿山東過青嶺南臨滄海百姓苦之,士卒豺狼所害及凍死五千餘人矣。
會高句驪燕郡殺略百餘人
伐高句驪,以苻氏從,為衝車地道以攻遼東
曰:待划平寇城,朕當與后乘輦而入,不聽士先登。
於是城內嚴備,攻之不能下。
大雨雪,士卒多死,乃引歸
鄴之陽門,作弘光門,累級三層
與苻氏襲契丹,憚其眾盛還,苻氏弗聽,遂輜重,輕襲高句驪行三千餘里,士馬疲凍,死者屬路
木底城,不剋而還
盡殺諸子
大城肥如及宿軍,以仇尼倪為鎮東大將軍營州刺史,鎮宿軍,上庸鎮西將軍幽州刺史,鎮令支尚書劉木鎮南大將軍冀州刺史,鎮肥如。
為苻氏起承華殿,高承一倍
負土北門,土與穀同價。
典軍杜靜載棺詣闕上書極諫
大怒,斬之。
苻氏嘗夏思魚膾仲冬須生地黃,皆下有切責不得加以大辟,其虐也如此
苻氏死,悲號躄踴若喪考妣,擁其尸而撫之曰:體已就冷,命遂斷矣。
於是僵仆氣絕,久而乃蘇。
大斂既訖,復啟其棺而與交接
服斬縗,食粥。
百寮宮內哭臨,令沙門素服
使有司案檢哭者,有淚以為忠孝,無則罪之,于是群臣震懼莫不含辛以為淚焉。
慕容隆妻張氏,熙之嫂也,美姿容,有巧思
以為苻氏之殉,欲以罪殺之,乃毀其襚靴,中有弊氈,遂賜死
三女叩頭求哀不許
公卿下至百姓,率戶營墓,費殫府藏
下錮三泉周輪數里,內則圖畫尚書八坐之象。
曰:善為之,朕隨后入此陵。
識者以為不祥
右僕射韋璆等並懼為殉,沐浴而待死焉。
號苻氏墓曰徽平陵
被髮徒跣,步從苻氏喪。
車高大,毀北門而出。
長老相謂曰:慕容氏自毀其門,久也
衛中將軍馮跋左衛將軍張興,先皆坐事亡奔,以熙政之虐也,與從兄萬泥等二十二人結盟,推慕容雲為主尚方五千餘人閉門距守
中黃門洛生奔告之,曰:此鼠盜耳,朕還當誅之。
收髮貫甲馳還赴難
夜至龍城,攻北門不剋,遂敗,走入龍騰苑,微服隱于林中,為人所執,得而弒之,及其諸子同殯城北。
時年二十三,在位六年
葬之于苻氏墓,偽諡昭文皇帝
孝武帝太元八年僭立,至四世,凡二十四年,以安帝義熙二年滅。
初,童謠曰:一束槁,兩頭然,禿頭小兒來滅燕。
槁字上有艸,下有禾,兩頭然則禾艸俱盡而成高字。
雲父名拔小字禿頭三子,而也。
為雲所滅,如謠言焉。
公元407年
慕容雲載記字子雨寶之養子也。
祖父,高和句驪支庶,自高陽氏苗裔故以高為氏焉。
深沉局量厚重希言時人以為愚,唯馮跋奇其志度而友之。
寶之太子武藝給事侍東宮,拜侍御郎,襲敗慕容會軍。
寶子之,賜姓慕容氏封夕陽公
熙之葬苻氏也,馮跋,告之以謀。
懼曰:吾嬰疾歷年,卿等所知,願更圖之。
逼曰:慕容氏世衰,河間虐暴,惑妖滛之女而逆亂天常百姓不堪其害,思亂者十室九焉,此天亡之時也。
自高名家,何能為他養子
機運難邀,千歲一時,公焉得辭也。
之而出。
曰:吾疾苦日久廢絕世務
卿今興建大事謬見推逼。
所以徘徊非為身也,實唯否德不足以濟元元故耳。
等彊之,遂即天王位,復姓高氏大赦境內殊死以下改元曰正始國號大燕。
馮跋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錄尚書事、武邑公,封伯、子、男,鄉、亭侯五十餘人士卒賜榖有差
熙之群官,復其爵位
立妻李氏為天王后子彭太子
越騎校尉慕輿良謀叛,誅之。
臨東堂,幸臣離班仁懷劍執紙而入,有所啟,拔劍擊距班,桃仁進而弒之。
馮跋遷雲尸于東宮,偽諡惠懿皇帝
自以無功德而為豪傑所推,常內懷懼,故寵養壯士以為腹心
離班桃仁等並專典禁衛,委之以爪牙之任賞賜至數千萬,衣食臥起皆與之同,終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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