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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宮闈典
第二十四卷目錄
皇太后部紀事
皇太后部雜錄
宮闈典第二十四卷
皇太后部紀事
《春秋後語》:秦急攻趙,求救於齊。齊王曰:必以長安君為質,兵乃出。長安君者,太后之少子也。太后愛之,不肯遣,大臣強諫。太后怒謂左右曰:敢復言長安君為質者,老婦必肆其面。
公元107年
《漢書·轅固傳》:固,齊人。孝景時為博士。竇太后好老子書,召問固。固曰:此家人言耳。太后怒曰:安得司空城旦書乎。迺使固入圈擊彘。上知固無罪,迺假固利兵。下,固刺彘正中其心,應手而倒。太后默然,亡以復罪。《張禹傳》:鄧太后以殤帝初育,欲令重臣居禁內,乃詔禹舍宮中,給帷帳床褥,大官朝夕進食,五日一歸府。每朝見,特贊,與三公絕席。永初元年,更拜太尉。四年,新野君病,皇太后車駕幸其第。禹與司徒夏勤、司空張敏俱上表言:新野君不安,車駕連日宿止,臣等誠竊惶懼。臣聞王者動設先置,止則交戟,清道而後行,清室而後御,離宮不宿,所以重宿衛也。陛下體烝烝之至孝,親省方藥,恩情發中,久處單外,百官露立,議者所不安。宜且還宮,上為宗廟社稷,下為萬國子民。比三上,固爭,乃還宮。
公元161年
《後漢書·周舉傳》:延熹四年,舉辟司徒李郃府。時宦豎孫程等既立順帝,誅滅諸閻,議郎陳禪以為閻太后與帝無母子恩,宜徙別館,絕朝見。群臣議者咸以為宜。舉謂郃曰:昔鄭武姜謀殺莊公,誓之黃泉;秦始皇怨母失行,久而隔絕,後感潁考叔、茅焦之言,循復子道。書傳美之。今諸閻新誅,太后幽在離宮,若悲愁生疾,一旦不虞,主上將何以令於天下。如從禪議,後世歸咎明公。宜密表朝廷,令奉太后,率勵群臣,朝覲如舊,以厭天心,以答人望。郃即上疏陳之。明年正月,帝乃朝於東宮,太后由此以安。
《周章傳》:初,和帝崩,鄧太后以皇子勝有痼疾,不可奉承宗廟,貪殤帝孩抱,養為己子,故立之,以勝為平原王。及殤帝崩,群臣以勝疾非痼,意成歸之,太后以前既不立,恐後為怨,乃立和帝兄清河孝王子祐,是為安帝。章以眾心不附,遂密謀閉宮門,誅車騎將軍鄧騭兄弟及鄭眾、蔡倫,劫尚書,廢太后於南宮,封帝為遠國王,而立平原王。事覺,勝策免,章自殺。
《王莽傳》:未央宮置酒,內者令為傅太后張幄,坐於太皇太后坐傍。莽按行,責內者令曰:定陶太后藩妾,何以得與至尊並。徹去,更設坐。傅太后聞之,大怒,不肯會,重怨恚莽。
《獨斷》:漢追號為后者三。章帝宋貴人曰敬隱后,葬北陵,安帝祖母也。清河孝德皇后,安帝母也。章帝梁貴人曰恭懷后,葬西陵,和帝母也。安帝張貴人曰恭敏后,葬北陵,順帝母也。
《三國志註·魏書》曰:后以國用不足,減損御食,諸金銀器物皆去之。東阿王植,太后少子,最愛之。後植犯法,為有司所奏,文帝令太后弟子奉車都尉蘭持公卿議白太后,太后曰:不意此兒所作如是,汝還語帝,不可以我故壞國法。及自見帝,不以為言。
文帝夢磨錢,欲使文滅而更愈明,以問周宣。宣答曰:此陛下家事,雖意欲爾,而太后不聽。則太后用意,不得如此書所言也。
太后每隨軍征行,見高年白首,輒住車呼問,賜與絹帛,對之涕泣曰:恨父母不及我時也。太后每見外親,不假以顏色,常言居處當務節儉,不當望賞賜,念自佚也。外舍常怪吾遇之太薄,吾自有常度故也。吾事武帝四五十年,行儉日久,不能自變為奢,有犯科禁者,吾且能加罪一等耳,莫望錢米恩貸也。帝為太后弟秉起第,第成,太后幸第請諸家外親,設下廚,無異膳。太后左右,菜食粟飯,無魚肉。其儉如此。
公元293年
《晉書·五行志》:惠帝元康三年閏二月,殿前六鐘皆出涕,五刻止。前年賈后殺楊太后於金墉城,而賈后為惡不止,故鐘出涕,猶傷之也。
公元330年
明帝太和三年,有開周世塚,得殉葬女子,數日而有氣,數月而能言,郭太后愛養之。
公元326年
成帝咸和元年五月,大水。是時嗣主幼沖,母后稱制,庾亮以元舅決事禁中,陰勝陽故也。
公元345年
永和元年六月癸亥,地震。是時,嗣主幼沖,母后稱制,政在臣下,所以連年地震。
公元355年
永和十一年四月壬申朔,霜。十二月戊午,雷。己未,雪。是時帝幼,母后稱制,政在大臣,陰盛故也。《太平御覽》:後魏馮太后與高祖幸靈泉池,燕群臣及蕃國使臣、諸方渠帥,各令為其方舞。高祖率群臣上壽,太后欣然自歌,高祖亦和歌。遂命群臣各言其志,於是和歌者凡九十人。
《魏書·宣武靈皇后傳》:太后性聰悟,多才藝,姑既為尼,幼相依託,略得佛經大義。親覽萬機,手筆斷決。幸西林園法流堂,命侍臣射,不能者罰之。又自射針孔,中之。大悅,賜左右布帛有差。
又太后敕造申訟車,時御焉,出自雲龍大司馬門,從宮西北,入自千秋門,以納冤訟。
又親策孝秀、州郡計吏於朝堂。太后與肅宗幸華林園,宴群臣于都亭曲水,令王公已下各賦七言詩。太后詩曰:化光造物含氣貞。帝詩曰:恭己無為賴慈英。王公已下賜帛有差。
太后父薨,百寮表請公除,太后不許。尋幸永寧寺,親建剎於九級之基,僧尼士女赴者數萬人。
又改葬文昭高后,太后不欲令肅宗主事,乃自為喪主,出至終寧陵,親奠遣事,還哭於太極殿。至於訖事,皆自主焉。
復幸嵩高山,夫人、九嬪、公主已下從者數百人,昇於頂中。廢諸淫祀,而胡天神不在其列。復幸左藏,王公、嬪、主以下從者百餘人,皆令任力負布絹,即以賜之,多者過二百匹,少者百餘匹。惟長樂公主手持絹二十匹而出,示不異眾而無勞也。世稱其廉。儀同、陳留公李崇,章武王融並以所負過多,顛仆於地,崇乃傷腰,融至損腳。時人為之語曰:陳留、章武,傷腰折股。貪人敗類,穢我明主。尋幸闕口溫泉,登雞頭山,自射象牙簪,一發中之,敕示文武。
《宣政雜錄》:唐武后昇平述志碑,后自撰《睿宗書》極壯偉,在嵩山下。
《小名錄》:廣陵王義直,字車士,為揚州刺史。太后謂帝曰:道鄰,汝布衣時兄弟,宜用為揚州。上曰:寄奴為道鄰,豈有所惜。但揚州根本所寄,事務至多,非道鄰所了。太后曰:道鄰年出五十,不如汝十歲兒也。上曰:車士雖為刺史,事無大小,皆由寄奴。道鄰年長,不親其事,則於聽不足。太后默然。
《後趙錄》:勒母王氏。初,勒被鬻於平原,與母王氏相失,晉大將軍劉琨得之。及勒貴後,琨遣使送之於勒。劉聰僭位,拜勒為上黨公,進封王氏為上黨國太夫人。未幾,病死。潛窆山谷,莫詳其所。勒後備九命之禮,虛葬於襄國,追諡元昭皇太后。
公元330年
石勒后劉氏,侍中劉閏中妹,復部人也,勒納之。美色,有德寵。張裨反於襄城,后拔劍斬之,勒賴后而濟。后性敏慧,多幹略,理國之務,佐勒建功業,有呂氏輔漢之風,然嚴整婉容,性不妬忌,尢過之也。初封上黨國夫人,建平元年立為皇后。勒死,弘即位,尊為皇太后。虎專權擅政,徙居崇訓宮,劉氏憂之,與彭城王堪謀徵兵討虎。謀洩,虎廢而殺之。
鄭氏,名櫻桃,晉冗從僕射鄭世達家妓也。在中猥妓中,虎數歎其貌於太妃,太妃給之,甚見寵惑,生太子邃。及東海王宣、彭城王遵虎為魏王,稱鄭氏為魏王后。及即天王位,立為天王皇后。太子邃既以讒暴伏誅,鄭氏遂廢為東海太妃,性甚讒妬。先是,虎拔中山,聘征北將軍郭榮之妹為妻,至相敬待,無兒,鄭氏讒而殺之。更納清河崔氏女。鄭氏生男,崔求養,鄭不許。一月猝病死。鄭又讒崔,謂妾多養外子,虎時踞床坐于庭中,大怒,索弓箭,崔聞欲殺之,徒跣至前,訴曰:公勿枉殺妾,乞聽妾言。虎不聽,但言:促還座,無預卿事。崔便走去,未至,虎于後射之,崔中腰而死。其後虎死,石氏大亂,遵乃廢世自立,尊鄭氏為皇太后。尋為冉閔所殺。
《前燕錄》:皝后段氏,鮮卑人,本單于段國之女也。初進為夫人。晉咸康初,皝即王位,冊拜為王后。及儁稱尊,追諡曰文明皇后,配饗於太祖。後垂僭立,尊生母蘭氏為文昭皇后,欲遷段氏於別室,而以蘭氏配饗,詔百官議之,皆以為當然。博士劉詳、董謐議以為堯母為帝嚳妃位次第三,不以貴陵姜嫄,明聖王之道以至公為先,文昭后宜立別廟。垂怒逼之,詳、謐曰:上所欲為,無問於臣,臣按經奉禮,不敢有二。垂乃不復問諸儒,卒遷段后,而以蘭氏配饗太祖。
公元353年
儁后可足渾氏,尚書令豫章公翼之從姊也。儁元璽二年立為皇后,暐嗣位,尊為皇太后。頗預朝政,性尢猜忌。垂為吳王,威名素著,太后甚忌之。其妃段氏,自以貴姓,不尊事太后,太后銜憾,誣以巫蠱,拷掠致死。及垂枋頭之捷,威名益著,太后愈不平之,遂與太傅評密謀誅垂。垂懼,奔秦。俄而,太后卒,追諡曰景昭皇后,配饗於烈祖。及垂即偽位,以可足渾氏謀傾社稷,不宜從祀,乃尊昭儀段氏為景德皇后,配饗烈祖。而追廢可足渾后。
《前秦錄》:健后強氏,略陽人,左光祿大夫強平之姊也。健僭號天皇,立為天皇后。及健寢疾,強后欲立少子,晉王柳健以讖文有三羊五眼,遂立生為太子。生既嗣位,尊為皇太后。生荒耽淫虐,刑殺不道,其舅強平切諫忤旨,生怒,誣以妖言,欲殺之。廣平王黃眉等侍讌禁中,叩頭請曰:平,太后之弟也。陛下縱欲殺平,獨不念太后乎。生弗聽,乃鑿其頂而殺之。太后遂以憂憤卒,諡曰明德皇后。
公元357年
太后苟氏,略陽氐人,堅所生母也。以堅永興元年尊為皇太后。堅殺生,以位讓其兄清河王法,法不受。群臣復固請於堅,太后泣謂群臣曰:社稷事重,小兒自知不能,他日有悔,失在諸公。群臣固請。堅既即位,署法為丞相東海公。太后以法長且賢,素得眾心,疑忌特甚。後遊宣明臺,見法之第門,車馬輻輳,懼終為變,遂與李威謀賜法死。陽平公融,太后少子也,甚愛之,出鎮冀州。比發,三至灞上,其夕又竊如融所,內外莫知。是夜,堅寢於前殿,太史令魏延上言:天市南門屏內,后、妃星失明,左右閽寺不見后、妃移動之象。堅推問之,驚曰:天道與人何其不遠。遂重星官。後有司奏人有盜其母之錢而逃者,請投之四裔,太后聞而怒曰: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當棄之市朝,何投之方外,方外豈有無父母之鄉乎。於是轘而殺之。建元十一年,以疾卒,追諡曰明德皇后。
公元400年
《後燕錄》:寶后段氏,遼西鮮卑人,前將軍段璣之姑也。初進為昭儀,生子策,字道符。於諸子中最少,寶甚寵愛之,封濮陽公。年十二,美姿貌而蠢弱不慧。時寶冢嗣未定,欲立太子,而垂意屬於清河公,會寶意不在。會猶豫未決,庶長子長樂公盛潛知之,稱策堪為儲貳,寶遂立策為太子,立段氏為皇后。後盛嗣位,尊段氏為皇太后。長樂二年冬十一月丁未卒,諡曰惠德皇后,追諡策曰獻哀太子。
獻莊太妃丁氏,盛伯獻莊太子全之妃,七兵尚書丁信之姑也。盛即尊位,尊為獻莊皇后,尋進為皇太后。及盛死,群臣共白丁氏,以國家多難,宜立長君。而熙素得幸於丁氏,遂命立熙。後熙寵幸苻貴人,丁氏怨恚詛咒,與丁信密謀廢熙,迎立章武公淵。熙聞之,大怒,逼丁氏,令自殺。葬以后禮,諡曰獻幽皇后。
公元386年
《後秦錄》:太后蛇氏,略陽氐蛇元之從姑也。姚萇白雀三年,立為皇后。萇死,興嗣偽位,尊為皇太后。皇初四年,蛇氏寢疾,未幾而薨。興哀毀過禮,不親庶政。群臣請依漢魏故事,既葬即吉。尚書郎李嵩上琉曰:三王異制,五帝殊禮。孝治天下,先王之高事也,宜遵聖性,以光孝道。既葬之後,應素服臨朝,率先天下,仁孝之舉也。左僕射尹緯駁曰:帝王喪制,漢魏為準。嵩矯常越禮,愆於軌度,請付有司,以專擅論。既葬即吉,乞依前議。興曰:嵩忠臣孝子,有何罪乎。尹僕射棄先王之令典,而欲遵漢魏之權制,豈所望於朝賢哉。其一如嵩議。
《前涼錄》:嚴氏,張重華之嫡母也。少有志操率下,嚴厲慷慨,有丈夫之節。重華嗣立,尊為太王太后,居於永訓宮。及天錫僭位,仍尊為太王太后。天錫淫昏驕恣,不恤民務,又不朝於永訓宮,從事張慮輿櫬切諫,且求大覲。天錫不納。太后尋以憂卒。
馬氏,張重華所生母也。美姿容,初為駿昭儀。重華嗣位後,尊為王太后,居於永壽宮。會重華卒,遺命冊拜世子靈耀為嗣,其庶兄長寧侯祚,先與馬氏蒸淫,乃密說馬氏,以靈耀幼,沖須立長君。馬氏從之。祚遂僭立,淫虐不道。族人河州刺史瓘起兵誅討,領軍趙長等懼罪,乃入閣呼馬氏,出謙光殿,立元靚為主而殺之,遂尊為太王太后。晉興元年卒。
公元311年
《蜀錄》:李特妻羅氏,略陽人,僕射羅演之妹也,生蕩與雄。時蕩等屯北營,羅尚遣牙門左汜黃誾來攻,營中氐符成隗伯叛應之,羅氏擐甲拒戰,伯手刃傷其面,羅氏奮擊不輟,氣烈益壯,蕩還得免,雄稱成都王,尊為王太后。及即帝位,尊為皇太后。以雄玉衡元年卒。雄信巫覡之言,多有忌諱,至欲不葬。司空趙肅切諫,雄乃從之。又欲申三年之禮,群臣多諫,弗納。太傅驤謂司空上官惇曰:今方難未靖,吾欲固請,不聽主上終諒闇,君以為何如。惇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於庶人,故孔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但漢魏以來,天下多難,宗廟至重,不可久曠,故釋衰絰,至哀而已。驤曰:任回方至,此人決於行事,且上常難違其言,待其至,當與俱請。及至,同回入見。驤免冠流涕,固請公除。雄號泣不許。回跪而進曰:今王業初建,凡百草創,一日無主,天下惶惶。昔武王素甲觀兵,晉襄墨絰從戎,豈所願哉。為天下屈己故也。願陛下割情從權,永隆天保。遂強扶雄起,釋服親政,雄涕泣從之。
公元304年
李雄妻任氏,天水人,僕射任顏之姊也。以建興元年立為王后。任氏無子,有妾子十五人,長子越,次子霸,第四子期,皆為任氏所養。諸子保、約等。期既僭立,尊為皇太后。拜兄越相國大將軍,弟保鎮西大將軍。約等皆有拜授,其後盡為壽所殺,任氏亦以憂憤死。壽妻閻氏略陽人,閻彧之族女也,一云天水人,以漢興元年立為皇后。閻氏無子,壽納李鳳女,生勢及廣。閻氏子之勢後嗣位,尊為皇太后。署廣為大將軍,封漢王。
公元389年
《後涼錄》:呂光妻石氏,略陽氐人也。初,光之征西域,留石氏於仇池。麟嘉元年,光僭稱涼王於姑臧,石氏與子紹及弟德世來自仇池,光乃迎於城東,遂冊立為王后。纂後篡位,尊為王太后。
公元412年
《北涼錄》:沮渠蒙遜母車氏,不知何許人。以蒙遜元始元年立為王太后。既而寢疾,蒙遜昇南景門,散錢以賜百姓,因下書曰:孤庶憑祖廟之靈,乾坤之祐,濟否剝之運會,拯遺黎之荼蓼,上望掃清氛穢,下冀保寧家福。而太后不豫,涉歲彌增,將刑戮有濫,眾有怨乎。賦役繁重,時不堪乎。群望不潔,神所譴乎。內省諸身,未知罪之攸在。可大赦殊死已下。俄而車氏卒,蒙遜哀毀過禮。
《杜陽雜編》:宣宗在藩邸,忽一日不豫,神光滿身,南面獨語,如對百寮。鄭太后惶恐,慮左右有以此事告者,遂奏文宗,云上心疾。
公元919年
《十國春秋·吳》:太妃史氏,家世齊魯,或云鴈門史建瑭族姑也。唐僖宗時,太祖楊行密納之,生烈祖渥、高祖隆演。已而封武昌郡君。烈祖嗣王位,尊為太夫人。及紀祥之變,嚴可求假太夫人教,令諸將宜無負楊氏,高祖遂得立。未幾,徐溫暴張顥弒君罪,詣西宮,白其事,太夫人恐懼泣曰:吾兒幼沖,禍亂如此,願保百口,歸廬州公之惠也。溫曰:顥弒逆,不可不誅,太夫人宜自安。武義元年尊為太妃。無何,薨。
公元920年
太后王氏,睿帝溥其所出也。武義二年六月,睿帝即王位,尊為太妃。未幾稱帝,尊為皇太后。乾元二年八月,殂。
公元1102年
南唐元敬皇后宋氏,小名福金,父韞,江夏人。后幼流離亂兵中,歸昇州刺史王戎。烈祖李昇娶戎女,后為媵,得幸,生元宗。景順妃早死,義祖命烈祖禮為繼室,封廣平郡君,進晉國君。天祚二年,烈祖為齊王,封王妃。俄受禪,立為后。昇元末,烈祖晏駕,中書侍郎孫晟懼,魏岑、馮延已、延魯以東宮舊僚用事,欲稱遺詔,奉后臨朝聽政,后不許,曰:此武后故事,吾豈為之。元宗即位,尊為皇太后。每元宗來朝,惟勞其良苦而已,無一言及於治理。曰:婦人預外事,非國之福也。保大三年十月,殂。祔葬永陵,諡元敬。
公元943年
光穆皇后鍾氏,父泰章,事吳為義祖裨將,以計殺張顥有功,義祖命以泰章次女配元宗景,即后也。義祖初見,歎曰:非此兒不敵此女。始封縣君,累加國夫人。昇元中,封齊王妃。元宗即位,立為皇后。後主煜嗣,立為太后。以父名,改稱聖尊后。后寢疾,後主朝夕侍側,衣不解帶,藥必親嘗乃進。乾德三年十月殂。是日,雨沙於金陵。後主毀瘠骨立,杖而後起,哀動左右。祔葬順陵,諡光穆。
《五代史·前蜀》:王建卒,衍立。建正室周氏號昭聖皇后,後建數日而卒,衍因尊其母徐氏為皇太后,后妹淑妃為皇太妃。太后、太妃以教令賣官,自刺史以下,每一官闕,必數人並爭,而入錢多者得之;通都大邑起邸店,以奪民利。
《十國春秋·前蜀》:順聖皇太后徐氏,唐眉州刺史徐耕女也。耕二女皆國色,長女即太后。太后事高祖建,為賢妃,與妹淑妃皆以色進,專房用事。太子元膺死,高祖以雅王宗輅類已,信王宗傑才敏,擬擇一人立之。而賢妃欲立其子鄭王,衍使宦官唐文扆,諷宰相張格復贊成之,後主遂得立。及嗣皇帝位,尊賢妃,為順聖皇太后,淑妃為翊聖皇太妃。太后、太妃各出教令賣官,自刺令以下,每一官闕,必數人並爭,而入錢多者得之。又日挾後主游戲。貴臣之家,或周覽近郡名勝,如丈人觀、金華宮、三學山諸地,飲酒賦詩,所費不貲。常游青城山,宮人衣服,皆畫雲霞,飄然望之若仙。後主自作《甘州曲》,以述其狀,卒用是敗。唐師入漢州,後主馳驛,召唐臣李嚴引太后見之,且以為託。已而歸唐。唐莊宗遣向延嗣族,誅王氏於秦川驛。太后臨刑,呼曰:吾兒以一國迎降,反以為戮,信義俱棄,吾知爾禍不旋踵矣。
公元918年
翊聖皇太妃徐氏,耕次女也,高祖時進位淑妃,宮中稱為花蕊夫人,亦曰小徐妃。光天元年夏六月,尊為皇太妃。咸康元年,隨後主降唐。明年,李繼曮部送入洛,行至天回驛,太妃與太后賦詩凄惋,不可聽聞。已而,秦川之禍,與太后同畢命焉。
《幸蜀記》:天回驛,太后、太妃各賦詩。太后詩曰:周遊靈境散幽情,千里江山蹔得行。所恨風光看未足,卻驅金翠入龜城。太妃詩曰:翠驛江亭近玉京,夢魂猶是在青城。比來出看江山景,卻被江山看出行。
公元934年
衍至青城,住旬日,設醮祈福,太妃、太后謁,建鑄像及丈人觀、元都觀、金華宮、景山,各有唱和詩刻於石。次至彭州湯平化、漢州三學山。晚看聖燈,亦各賦詩曰:四至水中分島嶼,數重花外見樓臺。《十國春秋·閩》:太后黃氏,泉州人,故威武節度推官滔之族女,父訥裕,官工部侍郎。太祖王審知聘為側室。惠宗鏻,其所出也。唐明宗封魯國夫人,惠宗貢白金五十鋌以謝。龍啟初,尊為皇太后。二年十一月癸丑,惠宗謁黃氏家廟,田鋪緹錦,木被綵繒,因名里曰錦里,驛曰錦田,居曰錦第,溪曰錦溪,墓院曰錦溪院。是役也,惠宗命鐫書於靈秀山,曰:凡登山,有道徐行則不困,措足平穩之地,則不跌。又太后族子克家,言地濱海,遇秋日,輒如城郭之冬。惠宗因命沿海屋瓦,悉得黏土。其加厚太后家如此。薛文傑之死,太后與有力焉。通文元年,尊為太皇太后。
後蜀太后李氏,太原人,故唐莊宗嬪御也。莊宗以賜高祖孟知祥。一日,夢大星墜於懷,告於瓊華長公主,長公主即高祖皇后也,謂太后曰:婢有福相,當生貴子。遂常令知府舍。未幾生後主昶。為人明辨,知大體,初封夫人,明德元年進封貴妃。後主踐阼,尊為皇太后。太后累從征伐,備歷艱難,由是性尚慈儉。居恆戒後主以固福壽為務。後主初年,頗遵行之。廣政末典兵者多非其人。太后謂後主曰:吾昔見莊宗跨河與梁戰,及先帝在并州捍契丹人。蜀定兩川,諸將非有大功,無得主兵,故士卒畏服。今王昭遠出,自廝養伊審徵。韓保貞、趙崇韜,皆膏粱乳臭子,素不習兵,徒以舊恩置於人上,平時誰敢言者。倉卒遇疆場有事,安能禦大敵乎。以吾觀之,惟高彥儔太原舊人,秉心忠實,多所經練,終不負汝。自餘,無足任者。後主不能從。及歸宋太祖,盛加優禮,賜御衣一襲,金器三百兩,銀器一千兩,絹一千段,綿被氈褥等物,稱是詔書。呼為國母,以禁轝肩至宮庭,命宮嬪扶掖,親酌酒勞之,曰:母善自愛,無戚戚思蜀。他日當送母歸。太后曰:妾家本太原,倘得還故鄉,不勝大願。是時北漢尚在,太祖大喜曰:俟平劉鈞,當如母願。後主之歿也,太后不哭,以酒酹地,祝曰:汝不能死。社稷苟生以取羞,吾所以忍死者,以汝在也。吾今何用生為。因不食而死。宋太祖聞而傷之,賻贈加等,令鴻臚卿范禹偁護喪事,同後主葬於洛陽。太后在成都時,常夢宮中衛聖龍神,乞出居宮外,太后命引像置圓覺寺人,皆謂非吉兆,至國亡乃驗。
公元229年
《遼史·耶律屋質傳》:會同間,屋質為惕隱。太宗崩,諸大臣立世宗,太后聞之,怒甚,遣皇子李胡以兵逆擊,軍次潢河橫渡,隔岸相拒。時屋質從太后,世宗以屋質善籌,欲行間,乃設事奉書,以試太后。太后得書,以示屋質。屋質讀竟,言曰:太后佐太祖定天下,故臣願竭死力。若太后見疑,臣雖欲盡忠,得乎。為今之計,莫若以言和解,必有成;否即宜速戰,以決勝負。然人心一搖,國禍不淺,惟太后裁察。太后曰:我若疑卿,安肯以書示汝。屋質對曰:李胡、永康王皆太祖子孫,神器非移他族,何不可之有。太后宜思長策,與永康王和議。太后曰:誰可遣者。對曰:太后不疑臣,臣請往。萬一永康王見聽,廟社之福。太后乃遣屋質授書於帝。帝遣宣徽使耶律海思復書,辭多不遜。屋質諫曰:書意如此,國家之憂未艾也。能釋怨以安社稷,則臣以為莫若和好。帝曰:彼眾烏合,安能敵我。屋質曰:即不敵,奈骨肉何。況未知孰勝。借曰幸勝,諸臣之族執於李胡者無噍類矣。以此計之,惟和為善。左右聞者失色。帝良久,問曰:若何而和。屋質對曰:與太后相見,各紓忿恚,和之不難;不然,決戰非晚。帝然之,遂遣海思詣太后約和。往返數日,議乃定。始相見,怨言交讓,殊無和意。太后謂屋質曰:汝當為我畫之。屋質進曰:太后與大王若能釋怨,臣乃敢進說。太后曰:汝第言之。屋質借謁者籌執之,謂太后曰:昔人皇王在,何故立嗣聖。太后曰:立嗣聖者,太祖遺旨。又曰:大王何故擅立,不稟尊親。帝曰:人皇王當立而不立,所以去之。屋質正色曰:人皇王捨父母之國而奔唐,子道當如是耶。大王見太后,不少遜謝,惟怨是尋。太后牽於偏愛,託先帝遺命,妄授神器。如此何敢望和,當速交戰。擲籌而退。太后泣曰:向太祖遭諸弟亂,天下荼毒,瘡痍未復,庸可再乎。乃索籌一。帝曰:父不為而子為,又誰咎也。亦取籌而執。左右感激,大慟。太后復謂屋質曰:議既定,神器竟誰歸。屋質曰:太后若授永康王,順天合人,復何疑。李胡厲聲曰:我在,兀欲安得立。屋質曰:禮有世嫡,不傳諸弟。昔嗣聖之立,尚以為非,況公暴戾殘忍,人多怨讟。萬口一辭,願立永康王,不可奪也。太后顧李胡曰:汝亦聞此言乎。汝實自為之。乃許立永康。帝謂屋質曰:汝與朕屬尤近,何反助太后。屋質對曰:臣以社稷至重,不可輕付,故如是耳。上喜其忠。《涑水記聞》:太祖之自陳橋還也,太夫人杜氏,夫人王氏,方設齋於定力院。聞變,王夫人懼,杜太夫人曰:吾兒平生奇異,人皆言當極貴,何憂也。言笑自若。太祖即位,是月,契丹與漢兵皆退。
公元1022年
《筆錄》:乾興初,先帝遺制皇太后,權及軍國重事,其聽斷儀式久而未定,宰相丁謂欲每議大政,則皇太后坐後殿朝執政,朔朢,則皇帝坐前殿朝群臣,其餘庶務,獨令入內。押班雷允恭禁中附奏傳命,於中書機密院平決之,眾皆以為不可。時上下隔絕,中外惴恐。俄而擅移山陵皇堂,事覺,丁遂罷去。始采用東漢故事,上在左,母后在右,同殿垂簾,坐中書密院而下以次奏事如儀。自是群情乃安。迄明道末,自是不改其制。
《老學庵筆記》:慈聖曹太后,工飛白,蓋習觀昭陵落筆也。先人舊藏一美字,徑二尺許,筆勢飛動,用慈壽宮寶,今不知何在矣。
《澠水燕談錄》:真宗晏駕,二府受遺制,輔立仁宗。及皇太后權聽,斷軍國事,宰相丁謂欲去權字,王沂公時參大政,獨報之曰:皇帝沖年,太后臨朝,斯非國家常典,稱權猶足示後,況言猶在耳,何可改也。謂深感其言,權字遂不敢去。
公元1029年
《宋史·范仲淹傳》:仲淹為祕閣校理。天聖七年,章獻太后將以冬至受朝,天子率百官上壽。仲淹極言之,且曰:奉親於內,自有家人禮,顧與百官同列,南面而朝之,不可為後世法。且上疏請太后還政,不報。太后崩,召為右司諫。言事者多暴太后時事,仲淹曰:太后受遺先帝,調護陛下者十餘年,宜掩其小故,以全后德。帝為詔中外,毋輒論太后時事。
《魯宗道傳》:宗道拜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章獻太后臨朝,問宗道曰:唐武后何如主。對曰:唐之罪人也,幾危社稷。后默然。時有請立劉氏七廟者,太后問輔臣,眾不敢對。宗道不可,曰:若立劉氏七廟,如嗣君何。帝、太后將同幸慈孝寺,欲以大安輦先帝行,宗道日:夫死從子,婦人之道也。太后遽命輦後乘輿。
《薛奎傳》:奎遷尚書禮部侍郎。太后謁太廟,欲被服天子袞冕,奎曰:必御此,若何為拜。力陳其不可,終不見聽。及太后崩,帝見左右泣曰:太后疾不能言,猶數引其衣若有所屬,何也。奎曰:其在袞冕也。服之豈可見先帝於地下。帝悟,卒以后服斂。
公元1022年
《李迪傳》:初,上將立章獻后,迪屢上疏諫,以章獻起於寒微,不可母天下。章獻深銜之。仁宗即位,太后預政,以迪朋黨傅會,貶衡州團練副使。尋起祕書監、復兵部侍郎、知河南府。來朝京師,時太后垂簾,語迪曰:卿向不欲吾預國事,殆過矣。今日吾保養天子至此,卿以為何如。對曰:臣受先帝厚恩,今日見天子明聖,臣不知皇太后盛德,乃至於此。太后亦喜。
公元1424年
《王曾傳》:真宗不豫,皇后居中預政,太子雖聽事資善堂,然事皆決於后,中外以為憂。錢惟演,后戚也,曾密語惟演曰:太子幼,非宮中不能立。加恩太子,則太子安;太子安,所以安劉氏也。惟演以為然,因以白后。帝崩,曾奉命入殿廬草遺詔:以明肅皇后輔立皇太子,權聽斷軍國大事。丁謂入,去權字。曾曰:皇帝沖年,太后臨朝,斯已國家否運。稱權,猶足示後。且增減制書有法,表則之地,先欲亂之邪。遂不敢去。仁宗立,遷禮部尚書。群臣議太后臨朝儀,曾請如東漢故事,太后坐帝右,垂簾奏事,丁謂獨欲帝朔朢見群臣,大事則太后召對輔臣決之,非大事令入內押排雷允恭傳奏禁中,畫可以下。曾曰:兩宮異處,而柄歸宦官,禍端兆矣。謂不聽。既而允恭坐誅,謂亦得罪。自是兩宮垂簾,輔臣奏事如曾議。曹利用坐事,太后大怒,曾為之解。太后曰:卿嘗言利用強橫,今何解也。曾曰:利用素恃恩,臣故嘗以理折之。今加以大惡,則非臣所知也。太后意少釋,卒從輕議。始,太后受冊,將御大安殿,曾執以為不可,及長寧節上壽,止供張便殿。太后左右姻家稍通請謁,曾多所裁抑,太后滋不悅。
《晏殊傳》:仁宗即位,章獻明肅太后奉遺詔權聽政。宰相丁謂、樞密使曹利用,各欲獨見奏事,無敢決其議者。殊建言:群臣奏事太后者,垂簾聽之,皆毋得見。議遂定。太后謁太廟,有請服袞冕者,太后以問,殊以《周官》后服對。
《呂夷簡傳》:真宗祔廟,太后欲具平生服玩如宮中,以銀罩覆神主。夷簡言:此未足以報先帝。今天下之政在兩宮,惟太后遠姦邪,獎忠直,輔成聖德,所以報先帝者,宜莫若此也。
公元1022年
《東軒筆錄》:李太后始入掖廷,纔十餘歲,惟有一弟,甫七歲。太后臨別,手結刻絲鞶囊與之,拍其背泣曰:汝雖淪落顛沛,不可棄此囊。異時我若遭遇,必訪汝,以此為物色也。言訖,不勝嗚咽而去。後其弟傭於鑿紙錢家,然常以囊懸於胸臆間,未嘗斯須去身也。一日,苦下痢,勢將不救,為紙家棄於道左。有入內院子者,見而憐之,收養於家。怪其衣服百結而胸懸鞶囊,因問之,具以告。院子者惄然驚異,蓋嘗受旨於太后,令物色訪其弟也。復問其姓氏、小字、世系,甚悉,遂解其囊。明日,院子持入示太后,及具道本末。是時,太后封宸妃,時真宗已生仁宗皇帝矣。聞之悲喜,遽以其事白真宗,遂官之為右班殿直,即所謂李用和也。及仁宗立,太后上仙,諡曰章懿,召用和擢以顯官。後至殿前都指揮使領節鉞,贈隴西郡王。世所謂李國舅者,是也。
《曲洧舊聞》:慈聖后識慮過人,遠甚仁宗。一夕,飲酒溫成閤中極歡,而酒告竭,夜漏向晨矣。求酒不已,慈聖云:此間亦無有。左右曰:酒尚有,而云無,何也。答曰:上飲懽必過度,萬一以過度而致疾,歸咎于我,我何以自明。翌日果服藥,言者乃歎服。
公元1031年
《聞見後錄》:文思院奉上之私,無物不具宣,仁后同聽政,九年不取一物。
《石林燕語》:明肅太后上徽號,初欲御天安殿,即今大慶也。王沂公爭之,乃改御文德殿。元祐初,宣仁太后受冊,有司援文德故事為請,宣仁不許,令學士院降詔,蘇子瞻當制,頗斥天聖之制,猶以御文德為非是。既進本,宣仁批出曰:如此,是彰先姑之失,可別作一意。但言吾德薄,不敢比方前人。聞者無不畏服。是歲冊禮,止御崇政殿。
《漫笑錄》:熙寧中,上元宣仁太后御樓觀燈,召外族悉集樓前。神宗皇帝數遣黃門稟曰:外家有合推恩,乞疏示姓名,即降處分。宣仁答曰:此自有處,不煩聖慮。明日,上問:何以處之。宣仁答曰:大者各與絹二匹,小者分與乳糖,獅子二箇。內外皆歎。仰后德為,不可及也。
《曲洧舊聞》:裕陵彌留之際,宣仁呼小黃門出紅羅,密諭之曰:汝見郡王身材長短大小乎。持以歸家,製袍一領見我,親分付,勿令人知也。後數日,哲宗于梓宮前即位,左右進袍,皆長大不可御。近侍以不素備,皆倉皇失色。宣仁遣宮嬪取以授之。或曰:小黃門,即邵成章也。岐邸之謗大諠。成章不平之,嘗明此事于巨璫,巨璫呵之曰:無妄言,滅爾族也。
宣仁同聽政,日以內外臣僚所上章疏,令御藥院繕寫,各為一大冊,用黃綾裝背,標題姓名,置在哲宗御座左右,欲其時時省覽。或曰:此事出於簾幃獨斷,外廷初不知也。予見故族大家子弟,往往皆能言之。《續湘山野錄》:明肅太后欲謁太廟,詔禮官草儀。時學臣皆以周官后服進議。佞者密請曰:陛下垂簾聽大政,號兩宮,尊稱山呼。及輿御,皆王者制度。入太室,豈當以后服見祖宗邪。遂下詔服袞冕。諫疏交上,復宰臣執議,俱不之聽,不得已,將誕,告賴薛簡,肅公以關右人語氣明直,不文其談。簾外口奏曰:陛下大謁之日,還作漢兒拜邪。女兒拜邪。明肅無答。是夕,報罷。范文正公仲淹為右司諫,章獻劉太后聽政,忽遣一巨璫諭之曰:今後凡有大號,令不須執拗。三五年為一,宰相不難致。公覺其言,甘必有所謂。尋果將誕告。冬至日,大會前殿,仁宗率群臣為壽,有司將具公疏曰:臣聞王者尊稱儀法,配天故,所以齒輅馬踐廐芻。尚皆有諫,況屈萬乘之重冕旒,行北面之禮乎。此乃開後世弱人主,以強母后之漸也。陛下果欲為大宮,履長之賀於闈掖,以家人承顏之禮行之可也。抑又慈慶之容,御軒陛,使百官瞻奉於禮不順。事遂已。又獨銜乞皇太后還政。疏曰:陛下擁扶聖躬,聽斷大政,日月持久。今上皇帝春秋已盛,睿哲明發,握乾綱而歸坤紐,非黃裳之吉象也。豈若保慶壽於長樂,卷收大權,還之真主,以享天下之養。
《談圃》:曹后稱制日,韓琦欲還政天子,而御寶在太后閤。皇帝行幸,即隨駕,琦因請具素仗祈雨。比乘輿還,御寶更不入太后閤。即於簾前具述皇帝聖德,都人瞻仰,無不歡慰。且言天下事久煩聖慮。太后怒曰:教做也由相公,不教做也由相公。琦獨立簾外不去。及得一言有允意,即再拜。駕起,遂促儀鸞司折簾。上自此親政。
《甲申雜記》:元祐中,冊孟后,議備六禮。議成,皇太后于文德殿垂簾發冊。子由招余託密語呂微仲。余曰:公為中執,法私通意,宰相可乎。子由曰:此國事,若露章陳之,恐壞事耳。余遂造相府,方語蘇中丞有少意,俾白相公,微仲色甚厲,曰:某忝位宰相,豈可與中丞通私意。余曰:國事也,若露章,恐壞國事,后意恐不能甘也。迺曰:何事。蘇以文德,天子正衙殿,母后坐而發冊,此事不可啟。微仲曰:奈何。余曰:崇政可乎。微仲曰:容密啟。既而因奏事,微仲留白:文德殿,正衙殿也。居常太皇太后,惟事謙抑,若只御崇政殿,益所以示盛德也。宣仁曰:亦何必就崇政,只就本殿發冊可也。明日,詔下,止遣內謁者,傳命大臣於內東門承旨持節成禮,二公防微杜漸之意,宣仁謙沖之德,時無知者。《避暑漫抄》:宣政宮中,用龍涎沉腦屑和蠟為燭,兩行列數百枝,艷明而香溢,鈞天所無也。南渡後,久絕此。惟太后回鑾,沙漠復值稱壽,上極天下之養。用宣政故事,然僅列數十炬。太后陽若不聞,上奉巵,問:此燭頗愜聖意否。后曰:爾爹爹每夜常設數百枝,諸閣亦然。上因后起更衣,微謂憲聖曰:如何比得爹爹之富貴。
《貴耳錄》:徽宗北狩,有諜者持一黃中單來,御書云趙岐註《孟子》,付黃潛善。諸人審思之。孟,即瑤華太后;趙,即康王高宗。由是中興。載《泣血錄》。
《清波雜志》:碧雲騢者,廐馬也。莊憲太后臨朝,初賜荊王,王惡其旋毛,太后知之,曰:旋毛能害人也,吾不信。留以備上。閑為御馬第一,以其吻肉色碧如霞片故云。
《老學庵筆記》:曾子宣丞相,嘗排蔡京於欽聖太后簾前,太后不以為然。曾公論不已。太后曰:且耐辛苦。蓋禁中語,欲遣之使退,則曰耐辛苦也。京已出太原,復留。
公元1131年
《宋史·五行志》:紹興元年四月庚辰,閬州有狂僧衰絰哭于郡譙門曰:今日佛下世。且言且哭,實隆祐太后上仙日云。閬距行都萬里,踰月而遺詔至。
《西湖志餘》:紹興間,和議成,顯仁后韋氏自北漠將還,欽宗挽其輪泣曰:第與吾同歸,得為太乙宮主足矣。他無望於九哥也。后不能卻,為之誓曰:吾此歸,苟不迎若者,有瞽吾目。乃升車歸。見高宗殊無迎復意,后為之憮然,兩目俱盲。有道士應募入療,金針一撥,左翳脫然,后大喜。請療其右,報當不貲。道士笑曰:后以一目視之矣,以一目存誓,可也。后惕然起拜曰:吾師聖人也,知吾之隱。設几而留謝之,皆不答。謾曰:太后不相忘,略修靈泉縣朱仙觀足矣。倏忽不見。遂命成都帥王剛中修朱仙觀,圖其形,儼然當日道士也。有醫官王繼先者,以顯仁太后初御慈寧宮,春秋高,每違豫,服其藥隨愈,賴是優游東朝,享康寧之福,幾二十稔,克副高宗事親之孝,繼先之功也。故恩禮特異,官至正任承宣。已而繼先恃寵,席勢威福,自己所為有不可於眾,而舉朝附阿之不暇,至有稱門生者。後太后上仙,繼先自是眷遇日衰。
憲聖吳太后,初不以色幸,自南渡以來,至為天下母率,魚貫以進。常以疾辭思陵,念其久限勤勞,每欲正六宮之位屬,以太后遠在沙漠,不敢舉行。上嘗語之曰:極知汝相同勞苦,反與後進者齒,朕甚有愧。候姐姐歸,爾其遷矣。憲聖再拜謝曰:大姐姐遠處北方,臣妾闕於定省,每遇天日晴美,賞花宴集,纔一思之。淚從腸下,臣妾誠夢不到此。上亦泣下數行,愈以后為賢。暨太后回鑾以向,嘗與憲聖均為徽宗左右,徽宗以憲聖賜上,恐憲聖記微時事,故無援立之意。上侍太后拜而有請曰:德妃吳氏,服勞滋久,外廷之議,謂其宜主中饋,令取姐姐教旨。太后陽語上曰:這事由在爾。上遂批付外廷曰:朕奉太后之命,德妃吳氏可立為后。遂開擁祐三朝之功云。
壽仁后惑日者之言,有厄,於椒殿別築精室居之,道妝事佛。病革而終,褘翟不得周身長御,欲遷之椒殿,會有怨后者,持鑰不啟,曰:承誰命舁此。相與舁歸䳨儀,及半途,訛傳曰:風皇至矣。皆委之而走。時光宗見祟,恍惚內中,以風皇目之。久之,知訛傳。方有再至者,乃為烈日所暴,體色黝然變矣。置之大寢,宮人無計,致鮑魚於地,又以蓮香數十餅,亂其臭。洎事聞於外,梓人進椑將,有小白之泚,葬赤山邢氏之側。不久,雷震毀敗,人共快云。
《三朝野史》:四月初八日,謝太后壽崇節。初九日,度宗乾會節,賈似道命司封郎中黃蛻作致語,中有一聯云:聖母神子萬壽無疆亦萬壽無疆,昨日今朝一佛出世又一佛出世。滿朝縉紳皆喜之。
《金史·宣宗皇后王氏傳》:哀宗釋服,將禘饗太廟,先期,有司奏冕服成,上請仁聖、慈聖兩宮太后御內殿,因試衣之以見,兩宮大悅。上更便服,奉觴為兩宮壽。仁聖太后諭上曰:祖宗初取天下甚不易。何時使四方承平,百姓安樂,天子服此法服,於中都祖廟行禘饗乎。上曰:阿婆有此意,臣亦何曾忘。慈聖太后亦曰:恆有此心,則見此當有期矣。遂酌酒為上壽,各歡然而罷。
《明惠王皇后傳》:一日,宮中就食,尚器有玉盌楪三,一奉太后,二奉帝及宮中。荊王母真妃龐氏以瑪瑙器進食,后見之怒,召主者責曰:誰令汝妄生分別,荊王母豈卑我兒婦耶。非飲食細故,已令有司杖殺汝矣。是後,宮中奉真妃有加。
或告荊王謀不軌者,下獄,議已決。帝言於后,后曰:汝止一兄,奈何以讒言欲害之。章宗殺伯與叔,享年不永,皇嗣又絕,何為欲效之耶。趣赦出,使來見我。移時不至,吾不見汝矣。帝起,后立待,王至,涕泣慰撫之。哀宗甚寵一宮人,欲立為后。后惡其微賤,固命出之。上不得已,命放之出宮,語使者曰:爾出東華門,不計何人,首遇者即賜之。於是遇一販繒者,遂賜為妻。《海陵嫡母徒單氏傳》:嘗誡諸姪曰:皇帝以我故,乃推恩外家,當盡忠圖報。勿謂小善為無益而弗為,小惡為無傷而弗去。毋藉吾之貴,輒肆非違,以干國家常憲。一日,妹并國夫人、嫂涇國夫人等侍側,因諭之曰:爾家累素重,且非豐厚,宜節約財用,勿以吾為可恃。吾受天下之養,豈有所私積哉。況財用者,天下之財用也。吾終不能多取以富爾之私室。
家人有以玉盂進者,卻之,且曰:貴異物而殫財用,非我所欲也。況我之賜予有度,今爾以此為獻,何以自給。徒費汝財,我實無用,後勿復爾。
公元1133年
《海陵母大氏傳》:三年正月十六日,海陵生日,宴宗室百官於武德殿。大氏懽甚,飲盡醉。明日,海陵使中使奏曰:太后春秋高,常日飲酒不過數杯,昨見飲酒沉醉。兒為天子,固可樂,若聖體不和,則子心不安,其樂安在。至樂在心,不在酒也。及遷中都,永壽宮獨留上京,大氏常以為言。
公元1331年
《元史·文宗本紀》:至順二年二月甲寅,燕鐵木兒言:賽因怯列木丁,英宗時嘗獻寶貨于昭獻元聖太后,議給價鈔十二萬錠,故相拜住奏酬七萬錠,未給,泰定間以鹽引萬六百六十道折鈔給之,今有司以詔書奪之還官。臣等議,以為寶貨太后既已用之,以鹽引還之為宜。從之。
《徽仁裕聖皇后傳》:後院官有受獻浙西田七百頃,籍於位下,太后曰:我寡居婦人,衣食自有餘,況江南率土,皆國家所有,我曷敢私之。即命中書省盡易院官之受獻者。
后之弟欲因后求官,后語之曰:若欲求官邪。汝自為之,勿以累我也。其後,弟果被黜,人皆服后之先見。《經濟彙編》:元成宗為太后建寺五臺山,司程、陸信等董其役,驅迫民夫數千,冒險入山谷,伐木運石,死者萬餘人。河東廉訪使王忱乘太后幸五臺山,因言:建寺本以福民,今福未及而害已甚,恐非朝廷意也。太后聞之,為減其役,仍賜卹死者之家。
《大政紀》:大學士楊士奇獨對,上以太后記憶仁宗品題大臣語諭之曰:前日,陵上汝等謁太后,退,太后為朕言:皇考往年在宮中,談汝等姓名及行事甚熟,太后悉能記憶。其間才學孰優孰劣,孰肯任事,不任事,皆有譏評。言輔雖武臣,而達大義,蹇重厚小心,但多思而少斷。汝等持正言,不避忤意,議事之際,先帝素不樂汝,然終從汝,以不敗事。嘗有一二事之失,先帝甚悔不從汝言。太后又謂朕曰:凡正直之言,爾不可以為忤而不從。謹之。謹之。士奇對曰:太后之盛德,仁宗皇帝之盛德也。願陛下常奉聖訓。
孫太后太夫人董氏,壽方九十,兄弟五人,長廕,會昌侯,次皆高品。子孫數十人,皆爵祿之。左右又有為其次兄求陞者。一日,上謂賢曰:外戚孫氏,一門亦足矣。復希恩澤以為慰太后之心,不知太后正不以此為慰。比者授其子弟官時,請於太后數次方允,且不樂者,累日曰有何功於國家,濫授祿秩如此,物盛必衰,一旦有干國憲,吾則不能救。今若聞此,必見怒矣。賢曰:此足以見太后盛德。因問:祖宗以來,外戚不與政,向為侯者,與政不審,太后知乎。上曰:太后正不樂。此初為內廷近侍,惑以關防之說,至今猶悔。賢曰:此尢足以見太后之高。但侯為人淳謹,後不可為例耳。上曰:然。
上召大學士李賢曰:朕負荷天地之重,五更二點起,至晚而休。若母后處每日一朝,有命則兩日一朝,隆冬盛暑,則五日一朝。今左右乃曰何乃自勞如此。賢曰:自古賢君修德勤政,莫不皆然。今陛下敬天敬祖,宗孝母后,親攬政務,則修德勤政之事備矣。臣願陛下持此不衰,堅如金石,可以馴至夫堯舜之道,而為堯舜之君矣。
公元1530年
《名山藏·開聖記》:嘉靖九年,以興獻太后所著《女訓》,與《高皇后傳》《文皇后內訓》頒布天下,令翰林官撮詩書關內教者撰為詩,言誦詠之宮中,而後四布中外,以興天下之內教。
《春明夢餘錄》:萬曆三年,日講畢,上命中使捧皇太后御書示輔臣,言:聖母在宮中,惟觀書史,課宮人俱讀書寫字。張居正曰:此聖母愛不忘勞,端身教也。因勸上勉力問學。上曰:先生言是,朕當勉之。
皇太后部雜錄
《東京夢華錄》:皇太后、皇后出乘者謂之輿,比檐子稍增,廣花樣,皆龍前,後簷皆剪棕,儀仗與駕出相似而少,仍無駕頭警蹕耳。士庶家與貴家婚嫁,亦乘檐子,只無脊,上銅鳳花朵,左右兩軍,自有假賃所在,以至從人衫帽,衣服從物俱可賃,不須借。餘命婦王宮士庶,通乘坐車子,如檐子樣製,亦可容六人,前後有小勾欄,底下軸貫,兩挾朱輪前出長轅約七八尺,獨牛駕之,亦可假賃。《鼠璞》:今以太后為東朝,葢用《叔孫通傳》惠帝東朝長樂事。然顏延年詩曰:君彼東朝,金昭玉粹。東朝,則太子朝也。今以太子為東宮,蓋用《班彪傳》東宮初建事。然成帝報許后曰:皇后其孝東宮,毋闕朔朢。東宮,則太后宮也。此皆隨地以言,初無定論,後世以東朝為太后,以東宮為太子,可謂拘泥。
《退朝錄》:近朝皇太后、皇后皆有印篆文,曰皇太后之印、皇后之印。故事,二宮立,各有宮名,長秋、長樂、長信、之類是也。宜以宮名為文,至尊之位,亦不合用印,當云某宮之寶。
公元1022年
《職略》:明道初,以仁宗母順容李氏為宸妃。宸妃之號,惟此一見焉。乾興末,仁宗即位,尊淑妃楊氏為皇太妃。元豐末,哲宗即位,尊德妃朱氏為皇太妃。太妃之號,前後再見焉。
《石林燕語》:唐初制,令惟皇太后、百官上疏稱殿下,至今循用之。蓋自唐始也。
《瑯琊漫抄》:北京功德寺後宮像設,工而麗,僧云:正統時,張太后嘗幸此,三宿乃返。英廟尚幼,從之遊,宮殿別寢,皆具太監,王振以為后妃。遊幸佛寺,非盛典也,乃密造此佛。既成,請英廟進言於太后曰:母后大德,子無以報。已命裝佛一堂,請致功德寺後宮,以酬厚恩。太后大喜,許之。復命中書舍人寫金字藏經,置東西房。自是太后以佛及經在,不可就寢,遂不復出幸。當時名臣尚多,而使宦者為此,可嘆也。
《續文獻通考》:理宗仁懿皇后蕭氏,道宗時,太叔重元與其子涅魯古謀反,太后親督戰士擒之。按,遼后妃往往長於射御,軍旅田獵未嘗不從。如應天之奮擊,乙室韋承天之御戎澶淵,仁懿之親破重元,皆古所未有也。
《菽園雜錄》:尚書錢文通公譜略云:奪門報功,領重賞者甚眾。府君謂兵部尚書陳公汝言曰:今日封侯封伯皆是矣,獨一人未封。汝言問誰,府君曰:富時非奉皇太后手詔,則曹、石二公,焉敢提兵入禁。盍以迎復之功,歸諸皇太后,請上尊號。明日,汝言入奏英宗,皇帝即命擇日上烈聖、慈壽皇太后尊號。愚謂:子為天子,以天下養,苟欲致隆於尊親,揆之以禮,何所不可。但論功耶。使皇太后無手詔之功,尊號當不上耶。文通之言,未為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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