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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八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宮闈
 第五十八卷目錄
 東宮部彙考二
  魏〈文帝黃初一則 明帝景初一則
  吳〈大帝黃龍一則 赤烏二則 景帝永安一則
公元290年
  總一則 武帝泰始一則 惠帝永熙一則 永康一則 永寧一則 太安一則 永興一則 懷帝永嘉二則 元帝太興一則 明帝太寧一則 康帝建元一則 簡文帝咸和一則 孝武帝太元一則
宮闈典第五十八卷
東宮部彙考二
公元226年
文帝黃初七年夏五月立子叡為皇太子
公元221年
《魏志·明帝本紀明皇帝諱叡字元仲文帝太子也。
生而太祖愛之常令左右
年十五,封武德侯黃初二年為齊公,三年平原王
以其母誅,故未建為嗣
七年夏五月病篤,乃立為皇太子
丁巳,即皇帝位。
按註《魏書》曰:生數歲而有岐嶷之姿,武皇帝異之,曰:我基於二世矣。
每朝宴會同與侍中近臣並列帷幄
好學多識,特留意法理
按註《魏略》曰:文帝郭后無子,詔使后養
以母不以道終,意甚不平
不獲已,乃敬事郭后,旦夕因長御起居
郭后亦自以無子,遂加茲愛。
文帝始以不悅,有意欲以他姬子京兆王為嗣,故久不拜太子
《魏末傳》曰:常從文帝獵,見子母鹿。
文帝射殺鹿母,使鹿子不從,曰:陛下已殺其母,臣不忍復殺其子。
涕泣
文帝即放弓箭以此深奇之,而樹立意定
公元239年
明帝景初三年,立齊王芳皇太子
《魏志·明帝本紀景初三年春正月丁亥太尉宣王還至河內,帝驛馬召到,引入臥內,執其手謂曰:吾疾甚以後事屬君,君其與爽輔少子
吾得見君,無所恨。
宣王頓首流涕
按註《魏略》曰:帝既從劉放計,召司馬宣王自力為詔,既封,顧呼宮中常所使者曰:辟邪來。
汝持我此詔授太尉也。
辟邪馳去。
先是燕王為帝畫計以為關中事重,宜便道遣宣王河內西還,事已施行
宣王得前詔,斯須復得後手筆,疑京師有變,乃馳到,入見帝。
勞問訖,乃召、秦二王以示宣王,別指齊王宣王曰:此是也,君諦視之,勿誤也。
又教齊王前抱宣王頸。
公元243年
按註魏氏春秋曰:時太子芳年八歲秦王九歲在於御側。
帝執宣王手,目太子曰:死乃復可忍,朕忍死待君,君其與爽輔此。
宣王曰:陛下不見先帝屬臣以陛下乎。
公元235年
《三少帝本紀齊王諱芳字蘭卿
明帝無子,養王秦王詢宮省事祕,莫有知其所由來者。
青龍三年,立為齊王
景初三年正月丁亥朔,帝病甚,乃立為皇太子
是日,即皇帝位。
公元229年
大帝黃龍元年夏四月,以吳王太子登為皇太子將吏進爵加賞。
公元221年
《吳志·孫權傳》云云
孫登傳》字子高長子也。
魏黃初二年,以吳王拜登中郎將封萬戶侯侯不受。
是歲,立太子選置師傅銓簡秀士以為賓友於是諸葛恪張休顧譚陳表等以選入,侍講詩書,出從騎射。
漢書習知近代之事,以張昭師法重煩勞之,乃令昭受讀,還以授
待接寮屬,略用布衣之禮,與等或同輿而載,或共帳而寐。
太傅張溫言於曰:夫中庶子官最親密切問近對,宜用雋德
於是乃用等為中庶子
後又以庶子禮拘,整巾侍坐
黃龍元年稱尊號,立為皇太子,以左輔右弼為輔正,為翼正都尉,是為四友,而謝景范慎、刁元、羊衜等皆為賓客
於是東宮號為多士
遷都建業,徵上大將軍陸遜武昌,領宮府留事
射獵,當由徑常遠良田,不踐苗稼,至所頓息,又擇空閑之地,其不欲煩民如此
乘馬出,有彈丸過,左右求之。
一人操彈佩丸,咸以為是,辭對不服從者欲捶之,不聽,使求過丸,比之非類,乃見釋。
又失盛水馬盂覺得其主,左右所為不忍致罰,呼責數之,長遣歸家,敕親近勿言
後弟慮卒,為之降損晝夜兼行,到賴鄉,自聞,即時召見
悲泣,因諫曰:慮寢疾不起,此乃命也。
方今朔土未一四海喁喁,天戴陛下,而以下流之念,減損大官殽饌過於禮制,臣竊憂惶
納其言,為之加膳
住十餘日,欲遣西還,深自陳乞,以久離定省子道有闕,又陳陸遜忠勤無所顧憂遂留焉。
嘉禾三年新城,使居守,總知留事
時年穀不豐,頗有盜賊,乃定科令,所以防禦,甚得止姦之要。
初,所生庶賤,徐夫人少有母養之恩,後徐氏以妬廢處吳,而步夫人最寵。
步氏有賜,敢辭拜受而已
徐氏使至,所賜衣服,必沐浴服之。
將拜太子,辭曰:本立道生欲立太子,宜先立后
曰:卿母安在。
對曰:在吳。
默然
立凡二十一年,年三十三卒。
臨終上疏曰:臣以無狀,嬰抱篤疾自省微劣,懼卒隕斃
臣不自惜,念當委離供養,埋胔后土,長不復奉望宮省朝覲日月,生無益於國,死貽陛下重慼,以此哽結耳。
臣聞死生有命長短自天,周晉顏回上智之才,而尚夭折,況臣愚陋,年過其壽,生為國嗣,沒享榮祚,於臣已多,亦何悲恨哉。
方今大事未定逋寇未討,萬國喁喁係命陛下,危者望安,亂者仰治。
陛下棄忘臣身割下流之恩,修黃老之術,篤養神光,加羞珍膳廣開神明之慮,以定無窮之業,則率土幸賴,臣死無恨也。
皇子仁孝聰哲德行清茂,宜早建置,以繫民望
諸葛恪才略博達器任佐時
張休顧譚謝景,皆通敏有識斷,入宜委腹心,出可為爪牙
范慎華融矯矯壯節,有國士之風。
羊衜辯捷,有專對之材。
刁元優弘,志履道真
裴欽博記,翰采足用
蔣脩、虞飜志節分明
凡此諸臣,或宜廊廟,或任將帥,皆練時事明習法令守信固義,有不可奪之志。
此皆陛下日月所照,選置臣宮,得與從事備知情素,敢以陳聞
臣重惟當今方外多虞師旅未休,當厲六軍,以圖進取
軍以人為眾,眾以財為,竊郡縣頗有荒殘,民物凋敝姦亂萌生是以法令繁滋刑辟重切。
為政聽民,律令與時推移,誠宜與將相大臣詳擇時宜博採眾議寬刑輕賦,均息力役,以順民望
陸遜忠勤於時出身憂國謇謇在公,有匪躬之節。
諸葛瑾步騭朱然全琮朱據呂岱吾粲闞澤嚴畯張承、孫怡忠於為國通達治體
可令陳上便宜蠲除苛煩愛養士馬撫循百姓
五年之外,十年之內,遠者歸復,近者盡力兵不血刃,而大事可定也。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故子囊臨終遺言戒時,君子以為忠,豈況,其能已乎
陛下留意聽采,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
既絕而後書聞權益以摧感,言則隕涕
是歲,赤烏四年也。
謝景時為章太守不勝哀情棄官奔赴拜表自劾
曰:君與太子從事,異於他吏。
使中使慰勞,聽復本職,發遣還郡。
諡登曰宣太子
子璠、希,皆早卒,次子英封吳侯
五鳳元年,英以大將軍孫峻擅權,謀誅,事覺自殺,國除。
謝景者字叔發南陽宛人
在郡有治跡吏民稱之,以為前有顧劭,其次即景
數年卒於官。
公元242年
赤烏五年春正月立子和為皇太子大赦
《吳志·孫權傳》云云
孫和傳》和字子孝,慮弟也。
少以母王有寵見愛,年十四,為置宮衛,使中書令闞澤教以書藝
好學下士,甚見稱述。
赤烏五年,立為太子時年十九。
闞澤太傅薛綜少傅,而蔡穎、張純、封俌、嚴維等皆從容侍從
是時有司頗以條書問事以為奸妄之人,將因事錯意,以生禍心不可長也,表宜絕之。
都督劉寶白庶子丁晏,晏亦白謂晏曰:文武任事,當能幾人,因隙搆薄,圖相危害豈有福哉。
遂兩釋之,使之從厚
常言當世士人講修術學校習射御,以周世務,而但交游博奕以妨事業,非進取之謂。
後群侍宴,言及博奕,以為妨事費日無益於用,勞精損思而終無所成,非所進德修業積累功緒者也。
志士愛日惜力君子慕其大者高山景行,恥非其次
夫以天地長久,而人居其間,有白駒過隙之喻,年齒一暮榮華不再
所患者,在於人情所不能絕,誠能絕無益之欲以德義之塗,棄不急之務以修功業之基,其於名行豈不善哉
夫人情猶不能嬉娛嬉娛之好,亦在於飲宴琴書射御之間,何必博奕然後為歡。
乃命侍坐八人,各著論以矯之。
於是中庶子韋曜退而論奏以示賓客
時蔡穎好奕,直事在署者頗斆焉,故以此諷之。
是後王夫人全公主隙。
寢疾祠祭於廟,叔父張休近廟,邀過所居。
全公主使人覘視,因言太子不在廟中,專就妃家計議,又言王夫人見上寢疾有喜色。
由是發怒夫人憂死,而寵稍損,懼於廢黜
魯王霸覬覦滋甚陸遜吾粲顧譚等數嫡庶之義,理不可奪,全寄、楊竺為魯王霸支黨譖愬日興下獄誅,交州
沈吟歷年
後遂幽閉
於是驃騎將軍朱據尚書僕射屈晃率諸將吏泥頭自縛,連日詣闕請和
登白爵觀見甚惡之,敕無事忿忿
欲廢立亮,無難督陳五營陳象上書稱引晉獻公申生,立奚齊晉國擾亂,又固諫不止
大怒族誅牽入殿,杖一百,竟徙故鄣群司坐諫誅放十數
眾咸冤之。
太元二年正月,封南陽王,遣之長沙
四月薨,諸葛恪秉政
妃張之舅也。
妃使黃門陳遷建業上疏中宮,并致問於
臨去,曰:為我達妃,期當使他人
此言頗泄。
徙都意,使治武昌宮,民間或言欲迎
被誅,孫峻因此璽綬,徙新都,又遣使者賜死
與妃張辭別,張曰:吉凶相隨,終不獨生活也。
亦自殺,舉邦傷焉。
孫休立,封子皓為烏程侯,自新都本國
薨,即阼,其年追諡父和曰文皇帝改葬明陵,置園邑二百家,令、丞奉守。
後年正月,又分吳郡丹陽九縣吳興郡,治烏程,置太守四時奉祠
有司奏言,宜立廟京邑
寶鼎二年七月,使守大匠薛珝營立寢堂號曰清廟
十二月,遣守丞相孟仁太常姚信備官中軍步騎二千人,以靈輿法駕東迎神於明陵
引見,親拜送於庭
靈輿當至,使丞相陸凱三牲祭於近郊於金城外露宿
明日望拜東門之外。
其翌日,拜廟薦祭,歔欷悲感
比七日三祭,倡妓晝夜娛樂
有司奏言祭不欲數,數則黷,宜以禮斷情,然後止。
陸凱傳》:引字敬宗凱弟也。
始為御史尚書曹郎太子聞其名,待以殊禮
會全寄、楊竺等阿附魯王霸,與分爭陰相譖搆,引坐收下獄楚毒備至,終無他
按註吳錄曰:太子自懼黜廢,而魯王覬覦益甚
時見楊竺,辟左右而論之才,竺深述文武英姿,宜為嫡嗣於是乃許立焉。
給使伏於床下具聞之,以告太子
引當至武昌往辭太子
太子不見,而微服至其車上與共密議,欲令陸遜表諫。
既而表極諫,權疑泄之,竺不服
權使竺出尋其由,竺白頃惟引西行,必其所道。
遣問何由知之,遜言引所述。
召引考問,引為太子隱曰:楊竺向臣道之。
遂共為獄。
不勝痛毒,服是所道。
權疑泄之,及服,以為果然,乃斬竺。
公元250年
赤烏十三年十一月立子亮為太子
《吳志·孫亮傳》云云
《三嗣主傳》孫亮字子明,權少子也。
春秋高,而最少,故尤留意
全公主嘗譖太子子母,心自不安,因倚權意,欲豫自結,數稱述全尚女,勸為納。
赤烏十三年,和廢,權遂立太子,以全氏為妃。
太元元年夏母潘氏立為皇后
,權寢疾,徵大將軍諸葛恪太子太傅會稽太守滕引為太常並受詔輔太子
明年四月,權薨,太子尊號大赦改元
是歲於魏嘉平四年也。
公元262年
景帝永安五年秋八月戊子立子𩅦為太子
《吳志·孫休傳》云云
孫皓傳》元興元年十月,封太子懼為豫章王,次子汝南王,次子梁王,次子陳
公元265年
王,甘露元年秋七月逼殺景后朱氏,亡不在正殿,於苑中小屋治喪,眾知其非疾病莫不痛切
又送四子於吳小城,尋復追殺大者二人
晉制:皇太子稱臣
漢魏故事,又定車輿金璽朝服冠帶之儀。
《晉書·禮志漢魏故事皇太子稱臣
新禮以太子既以子為名,而又稱臣臣子兼稱於義不通,除太子稱臣之制。
摯虞以為:孝經資於事父以事君,臣子則不稱臣,宜定新禮皇太子稱臣如舊
詔從之。
輿服志》皇太子安車駕三左右騑。
朱班輪,倚獸較,伏鹿軾
九旒,畫絳龍
青蓋,金華蚤二十八枚。
文畫幡,文輈黃金塗五綵。
亦謂之鸞路
非法駕則乘畫輪車上開四望綠油幢,朱絲繩絡,兩箱裏飾以金錦黃金五采
副車三乘形制如所乘,但不畫輪耳。
又按《志》皇太子金璽龜鈕朱黃綬,四采:赤、黃、縹、紺。
五時朝服遠遊冠介幘翠緌
瑜玉垂組
朱衣絳紗襮,皁緣白紗其中衣白曲領
帶劎火珠素首。
革帶玉鉤獸頭鞶囊
大小會祠宗廟朔望五日還朝朝服,常還上宮朱服,預上宮正會則於殿下脫劎舄。
又有三梁進賢冠
侍祀平冕九旒袞衣九章白紗絳緣中單絳繒縪,采畫織成袞帶,金辟邪首,紫綠二色帶,采畫廣領、曲領各一,赤舄絳舄。
若講,則著介幘單衣釋奠,則遠遊冠元朝服,絳緣中單絳褲襪,元舄。
若未加元服,則中舍人執冕從,介一中元青
公元267年
武帝泰始三年,立皇子衷為皇太子
《晉書·武帝本紀泰始三年春正月丁卯,立皇子衷為皇太子
詔曰:朕以不德,託於四海之上,兢兢祗畏,懼無以康濟㝢內,思與天下式明王度正本清源,於置嗣樹嫡非所先務
近世每建太子寬宥施惠之事,間不獲已順從王公卿士之議耳。
方今世運垂平,將陳之以德義,示之以好惡,使百姓多幸之慮,篤終始之行,曲惠小仁,故無取焉。
咸使知聞
惠帝本紀孝惠皇帝諱衷字正度武帝第二子也。
泰始三年,立為皇太子時年九歲
太熙元年四月己酉武帝崩。
是日皇太子皇帝位,方帝之為太子也,朝廷咸知不堪政事武帝亦疑焉。
嘗悉召東宮官屬,使以尚書事令太子決之,帝不能對。
賈妃遣左右代對,多引古義
給事張泓曰:太子不學陛下所知
今宜以事斷,不可引書。
妃從之。
泓乃具草,令帝書之。
武帝覽而大悅太子遂安
和嶠傳》侍中,愈被親禮,與任愷張華相善
太子不令,因侍坐曰:皇太子淳古之風,而季世多偽,恐不了陛下家事
默然不答。
後與荀顗荀勗同侍,帝曰:太子入朝,差長進,卿可俱詣之,粗及世事
奉詔而還並稱太子明識弘雅,誠如明詔
曰:聖質如初耳。
帝不悅而起。
退居,恆懷慨歎,知不見用,猶不能已。
御坐言及社稷未嘗不以儲君為憂。
帝知其言忠,每不酬和
後與語,不及來事
或以告賈妃,妃銜之。
太康末,為尚書,以母憂去職
惠帝即位,拜太子太傅,加散騎常侍光祿大夫
太子西宮從入。
賈后使帝問曰:卿昔為我不了家事今日云何
曰:臣昔事先帝,曾有斯言。
言之不效,國之福也。
臣敢逃其罪乎。
衛瓘傳》惠帝之為太子也,朝臣咸謂鈍質,不能親政事。
每欲陳啟廢之,而未敢發。
後會宴陵雲臺託醉,因跪帝床前曰:臣欲有所啟。
帝曰:公所言何耶。
欲言而止者三,因以手撫床曰:此座可惜
帝意乃悟,因謬曰:公真大醉耶。
於此不復有言
賈后由是
賈后傳》:后泰始八年二月辛卯冊拜太子妃
妒忌權詐太子畏而惑之,嬪御罕有進幸者。
帝常疑太子不慧,且朝臣和嶠等多以為言,故欲試之。
盡召東宮大小官屬,為設宴會,而密封疑事,使太子決之,停信待反。
妃大懼,倩外人作答
答者多引古義
給使張泓曰:太子不學
答詔引義,必責作草主,更益譴負
不如直以意對。
大喜,語泓:便為我好答,富貴與汝共之。
泓素有小才具草,令太子自寫。
帝省之,甚悅。
先示太子少傅衛瓘踧踖眾人乃知先有毀言殿上皆稱萬歲
密遣語妃云:衛瓘老奴,幾破汝家。
公元290年
惠帝永熙元年八月壬午,立廣陵王遹皇太子
《晉書·惠帝本紀云云
愍懷太子傳》愍懷太子字熙祖惠帝長子,母曰謝才人
幼而聰慧武帝愛之,恆在左右
嘗與諸皇子共戲殿上惠帝來朝,執諸皇子手,次至太子,帝曰:是汝兒也。
惠帝乃止。
宮中嘗夜失火武帝登樓望之。
太子時年五歲,牽帝裾入闇中。
帝問其故,太子曰:暮夜倉卒宜備非常不宜照見人君也。
由是奇之。
嘗從帝觀豕牢,言於帝曰:豕甚肥,何不殺以享士,而使久費五糓
帝嘉其意,即使烹之。
因撫其背,謂廷尉傅祗曰:此兒當興我家
嘗對群臣稱太子宣帝於是令譽流於天下
望氣者廣陵天子氣,故封為廣陵王,邑五萬戶。
劉寔為師,孟珩為友,楊準、馮蓀為文學
惠帝即位,立為皇太子
盛選德望以為師傅,以何劭太師王戎太傅楊濟太保裴楷少師張華少傅和嶠少保
元康元年,出就東宮,又詔曰:幼蒙,今出東宮,惟當賴師傅群賢之訓。
游處左右,宜得正人使周旋,能相長益者。
於是使太保衛瓘司空泰息略、太子太傅楊濟息毖、太子少師裴楷息憲、太子少傅張華息禕、尚書令華廙息恆與太子遊處,以相輔導焉。
及長,不好學,惟與左右嬉戲不能尊敬保傅
賈后素忌太子有令譽,因此密敕黃門閹宦媚諛太子曰:殿下誠可及壯時極意所欲,何為自拘束。
每見喜怒之際,輒歎曰:殿下不知用威刑天下豈得畏服
太子所幸蔣美人生男,又言宜隆其賞賜,多為皇孫玩弄之器,太子從之。
於是慢弛益彰,或廢朝侍,恆在後游戲
愛埤車小馬,令左右馳騎,斷其鞅勒,使墮地為樂
或有犯忤者,手自捶擊之。
性拘小忌,不許繕壁修牆,正瓦動屋。
而於宮中為市使人屠酤,手揣斤兩輕重不差
母本屠家女也,故太子好之。
又令西園賣葵菜、籃子、雞、麪之屬,而收其利。
東宮舊制月請錢五十萬,備於眾用,太子探取二月,以供嬖寵
洗馬江統五事以諫之,太子不納,語在傳中
舍人杜錫太子賈后所生而后兇暴,深以為憂,每盡忠規勸太子修德進善,遠於讒謗
太子怒,使人以針著常所坐氈中而刺之。
太子性剛,知賈謐恃后之貴,不能假借之。
東宮,或捨之而後庭游戲
詹事裴權諫曰:賈謐甚有寵於中宮,而有不順之色,若一旦交搆,大事去矣。
宜深自謙屈,以防其變,廣延賢士,用自輔翼
太子不能從。
初,賈后郭槐欲以韓壽女為太子妃太子亦欲婚韓氏以自固
賈午及后皆不聽,而為太子王衍少女惠風
太子長女美,而賈后聘之,心不能平,頗以為言。
嘗與太子圍棋爭道成都王穎見而呵意愈不平因此太子於后曰:太子廣買田業,多蓄私財以結小人者,為賈后故也。
密聞其言云:皇后萬歲後,吾當魚肉之。
非但如是也,若宮車晏駕,彼居大位,依楊氏故事,誅臣等而廢后金墉,如反手耳。
不如早為之所,更立慈順者以自防衛
后納其言,又宣揚太子之短,布諸遠近
於是朝野咸知賈后有害太子意。
中護軍趙俊太子廢后太子不聽
九年六月有桑生於宮西廂,日長尺餘,數日而枯。
十二月賈后將廢太子詐稱不和,呼太子入朝
既至,后不見,置於別室,遣婢陳舞賜以酒棗,逼飲醉之。
使黃門侍郎潘岳作書草,若禱神之文,有如太子素意,因醉而書之,令小婢承福紙筆書草使太子書之。
文曰:陛下自了;不自了吾當入了之。
中宮宜速自了不了吾當手了之。
并謝妃共要剋期而兩發,勿疑猶豫,致後患
茹毛飲血三辰之下,皇天許當掃除患害立道文為王,蔣為內主
願成,三牲北君大赦天下
要疏如律令
太子醉迷不覺,遂依而寫之,其字半不成
既而補成之,后以呈
式乾殿,召公卿入,使黃門令董猛以太子書青紙詔曰:如此,今賜死
遍示諸公王,莫有言者,惟張華裴頠證明太子
賈后使董猛矯以長廣公主白帝曰:事宜速決,而群臣各有不同,若有不從詔,宜以軍法從事
至日西不決。
后懼事變,乃表免太子庶人,詔許之。
於是使尚書和郁持節解結為副,及大將軍梁王肜鎮東將軍淮南王允前將軍東武公澹趙王倫太保何劭東宮,廢太子庶人
是日太子游元圃,聞有使者至,改服崇賢門,再拜受詔,步出承華門,乘麤犢車
兵仗太子妃王氏、三皇孫於金墉城考竟謝淑妃太子保林
明年正月賈后又使黃門自首欲與太子為逆。
詔以黃門首辭班示公卿
又遣千兵防送太子,更幽於許昌宮之別坊,令治書御史劉振持節守之。
先是,有童謠曰:東宮馬子莫聾空,前至臘月纏汝𩯣。
又曰:南風起兮吹白沙遙望魯國嵯峨千歲髑髏生齒牙。
南風后名沙門太子小字也。
初,太子之廢也,妃父王衍表請離婚
太子至許,遺妃書曰:鄙雖頑愚心念為善,欲盡忠孝之節,無有惡逆之心。
雖非中宮所生奉事有如親母
自為太子以來敕見禁檢不得見母。
宜城君亡,不見存恤,恆在空室中坐
去年十二月,道文疾病困篤父子之情,實相憐愍
於時國家乞加徽號不見聽許
疾病既篤,為之求請恩福無有惡心
自道文病,中宮三遣左右來視,云:天教呼汝。
二十八日暮,有短函來,題言東宮發,疏云:言天教欲見汝。
即便作表求入。
二十九日入見國家須臾遣至中宮
中宮左右陳舞見語:中宮旦來吐不快
使住空屋中坐
須臾中宮遣陳舞見語:聞汝表陛下為道文乞王,不得王是成國耳。
中宮遙呼陳舞:昨天教與太子酒棗
便持三升酒、大盤來見與,使飲酒盡。
鄙素不飲酒即便遣舞啟說不堪三升之意。
中宮遙呼曰:汝常陛下前持可喜何以不飲。
天與汝酒,當使道文差也。
便答中宮陛下會同一日見賜,故不敢辭通日不飲三升酒也。
且實未食,恐不堪
又未見殿下,飲此或至顛倒
陳舞復傳語曰:不孝那。
天與汝酒飲,不肯飲,中有惡物耶。
遂可飲二升,餘有一升,求持還東宮飲盡。
迫不得已,更飲一升
飲已,體中荒迷,不復自覺
須臾一小婢持封箱來,云:詔使寫此文書
鄙便驚起視之,有一白紙,一青紙。
催促云:陛下停待
小婢承福持筆研墨黃紙來,使寫。
急疾不容復視,實不覺紙上語輕重
父母至親,實不相疑事理如此,實為見誣,想眾人見明也。
太子既廢非其罪,眾情憤怨
衛督司馬雅,宗室疏屬也,與常從許超並有寵於太子二人深傷之,說趙王倫謀臣孫秀曰:國無適嗣,社稷將危,大臣之禍必起。
而公奉事中宮,與賈后親密太子之廢,皆云豫知一旦事起,禍必及矣。
何不先謀之。
言於趙王倫深納焉。
既定,而曰:太子為人剛猛,若得志之日,必肆其情性矣。
明公素賈后街談巷議,皆以公為賈氏之黨。
今雖欲建大功太子太子雖將含忍宿忿,必不能加賞於公,謂公逼百姓之望,翻覆以免罪耳。
若有瑕釁,猶不免誅。
不若遷延劫期,賈后必害太子,然後廢賈后,為太子報讎,猶足以為功,乃可得志
然之。
因使反間,言殿中人欲賈后,迎太子
賈后聞之憂怖,乃使太醫令程據合巴豆杏仁丸。
三月,矯詔使黃門孫慮齎至許昌以害太子
初,太子恐見酖,恆自煮食於前。
以告劉振,振乃徙太子於小坊中,絕不與食,宮中猶於牆壁上過食與太子
乃逼太子以藥,太子不肯服,因如廁,藥杵椎殺之,太子大呼聲聞於外。
時年二十三。
將以庶人禮葬之,賈后表曰:不幸喪亡,傷其迷悖,又早短折悲痛之懷,不能自已
私心冀其刻肌刻骨,更思孝道規為稽顙,正其名號
此志不遂,重以酸恨
雖罪在莫大,猶王者子孫,便以匹庶送終情實憐愍,特乞天恩,賜以王禮
妾誠闇淺不識禮義不勝至情冒昧陳聞
詔以廣陵王葬之。
及賈庶人死,乃誅劉振、孫慮、程據等,冊復太子曰:皇帝使使持節、兼司空衛尉伊策皇太子之靈曰:嗚呼
維爾少資岐嶷之質,先帝殊異之寵,大啟土宇奄有淮陵
奉遵遺旨,越建爾儲副,以光顯祖宗
德行,以從保傅事親孝敬無違者。
而朕昧於凶搆,致爾於非命之禍,俾申生、孝已復見於今
賴宰相賢明人神憤怨,用啟朕心,討厥有罪,咸伏其辜。
何補荼毒冤魂酷痛哉。
是用忉怛悼恨震動五內
追復皇太子喪禮反葬京畿,祠以太牢。
魂而有靈,尚獲爾心。
太子長子斬衰,群臣齊衰,使尚書和郁東宮官屬具吉凶之制,迎太子喪於許昌
喪之發也,大風雷電幃蓋飛裂。
又為哀策曰:皇帝臨軒,使洗馬劉務告於皇太子之殯曰:咨爾
幼稟英挺,分馨誕茂。
既茂髫齔高明逸秀
昔爾聖祖,嘉爾淑美
顯詔仍崇,名振同軌
是用建爾儲副,永皇基
如何凶戾潛構禍害如茲。
哀感和氣,痛貫四時
嗚呼哀哉
爾之降廢,實我不明
牝亂沉烖,釁禍成。
爾之逝矣,誰百其形。
昔之申生,含枉莫訟。
今爾之負,抱冤於東。
悠悠有識,孰不哀慟
壺關干主千秋悟己。
異世同規古今一理
皇孫啟建,降祚爾子。
雖悴前終,庶榮後始。
窀穸既營,將寧爾神。
電逝車雷震。
芒芒羽蓋翼翼縉紳
同悲等痛,孰不酸辛
庶光來葉永世不泯
諡曰愍懷
六月己卯,葬於顯平陵
閻纘之言,立思子臺故臣江統陸機並作誄頌焉。
賈后傳》:初,后詐有身,內槁物為產具,遂取妹夫韓壽子慰祖養之,託諒闇所生,故弗
遂謀廢太子,以所養代立
洛中謠曰:南風烈烈黃沙遙望魯國嵯峨前至三月滅汝家。
后母廣城君以后無子,甚敬重愍懷,每勸厲后,使加慈愛
賈謐貴驕縱,不能推崇太子廣城君切責之。
廣城君病篤占術不宜廣城,乃改封宜城
后出侍疾十餘日,太子常往宜城第,將醫出入恂恂盡禮
宜城臨終后手,令盡意太子,言甚切至
又曰:趙粲及午必亂汝事,我死後,勿復聽入,深憶吾言。
不能遵之,遂專制天下威服內外
更與粲、專為姦謀誣害太子眾惡彰著
初,誅楊駿汝南王亮太保衛瓘楚王瑋等,皆臨機專斷宦人董猛參預其事。
,武帝時為寺人監,侍東宮,得親信於后,預誅楊駿封武安侯三兄皆為亭侯天下咸怨。
太子廢黜趙王倫孫秀等因眾怨謀欲廢后
后數宮婢微服人間視聽,其謀頗泄。
后甚懼,遂害太子,以絕眾望。
趙王倫傳》愍懷太子廢,使右軍將軍
左衛司馬督司馬雅及常從許超,並嘗給事東宮二人太子無罪,與殿中中郎士猗等謀廢賈后,復太子,以不可移,難與圖權,執兵之要,性貪冒,可假以濟事,乃說嬖人孫秀曰:中宮凶妬無道,與賈謐等共廢太子
今國無嫡嗣社稷將危,大臣將起大事
而公奉事中宮,與賈、郭親善太子之廢,皆云豫知一朝事起,禍必相及
何不先謀之乎。
許諾言於倫納焉。
遂告通事令史張林省事張衡殿中侍御史殷渾、右衛司馬督路始,使為內應
事將起,而太子聰明,若還東宮,將與賢人圖政,量己不得志,乃更說曰:太子為人剛猛不可私請
公素賈后時議皆以公為賈氏之黨。
今雖欲建大功太子太子宿怒,必不加賞於明公矣。
謂逼百姓之望,翻覆以免罪耳。
此乃所以速禍也。
今且緩其事,賈后必害太子然後廢后,為太子報讎,亦足以立功豈徒免禍而已
從之。
乃微泄其謀,使黨頗聞之。
因勸等早害太子,以絕眾望。
太子遇害秀之益甚,而、雅懼後難,欲悔其謀,乃辭疾
復告右衛佽飛閭和和從之,期四月三日景夜一籌,以鼓聲為應。
至期,乃矯詔三部司馬曰:中宮賈謐等殺太子,今使車騎入廢中宮
汝等皆從命賜爵關中侯
不從,誅三族
於是眾皆從之。
矯詔開門夜入,陳兵道南,遣翊軍校尉齊王冏三部司馬百人排閤而人。
令駱休為內應,迎東堂
遂廢賈后庶人幽之建始殿
吳太妃、趙粲及韓壽賈午等,付暴室考竟
尚書廢后事,仍收捕賈謐等,召中書監侍中黃門侍郎入坐,皆夜入殿,執張華裴頠解結、杜斌等,於殿前殺之。
尚書始疑詔有詐,郎師景露版奏請手詔
倫等以為沮眾,斬之以徇。
明日端門屯兵北向,遣尚書和郁持節送賈庶人金墉
誅趙粲叔父中護軍趙浚散騎侍郎韓豫等,內外群官多所黜免
裴秀傳》子頠賈后不悅太子抗表請增崇太子所生謝淑妃位號,仍啟增置後衛率吏,給三千兵,於是東宮宿衛萬人
尚書侍中如故,加光祿大夫
每授一職未嘗不殷固讓表疏十餘上,博引古今成敗以為言,覽之者不寒心。
深慮賈后亂政,與司空張華侍中賈模議廢之而謝淑妃
皆曰:自無廢黜之意,若吾等專行之,上心不以為是
諸王方剛朋黨異議,恐禍如發機,身死國危,無益社稷
曰:誠如公
昏虐之人,無所忌憚,亂可立待,將如之何
曰:卿二人猶且見信,然勤為左右禍福之戒,冀無大悖。
天下尚安庶可優游卒歲
此謀遂寢。
旦夕勸說從母廣城君,令戒諭賈后親待太子而已
或說曰:幸與中宮內外可得盡言
若不行,則可辭病屏退
若二者不立,雖有十表,難乎免矣。
慨然久之,而竟不能行。
時以陳子匡、韓蔚子嵩並侍東宮諫曰:東宮之建,以儲皇極。
其所與游接,必簡英俊,宜用成德
匡、嵩幼弱,未識人理立身之節。
東宮實體夙成之表,而今童子侍從之聲,未是光闡遐風弘理也。
愍懷太子之廢也,張華爭不從。
張華傳》賈后謀廢太子左衛劉卞甚為太子信遇,每會宴必預焉。
屢見賈謐驕傲太子恨之,形於言色不能平。
賈后曰:不聞。
曰:寒悴,自須昌小吏受公成拔,以至今日
感知己,是以盡言而公更有疑於耶。
曰:假令有此,君欲如何
曰:東宮俊乂如林四率精兵萬人
公居阿衡之任,若得公命皇太子朝入錄尚書事,廢賈后於金墉城,兩黃門力耳。
曰:今天當陽太子人子也,吾又不受阿衡之命,忽相與行此,是無其君父,而以不孝示天下也。
能有成,猶不免罪,況權戚滿朝,威柄不一,而可以安乎。
會群臣於式乾殿,出太子手書,遍示群臣,莫敢有言者。
諫曰:此國之大禍。
漢武以來,每廢黜正嫡,恆喪亂
國家天下日淺,願陛下詳之。
尚書左僕射裴頠以為宜先檢校傳書者,又請比校太子手書不然,恐有詐妄
賈后內出太子啟事十餘紙,眾人比視,亦無敢言非者。
日西不決,后知等意堅,因表乞免庶人乃可其奏。
《閻傳》西戎校尉司馬有功封平樂鄉侯
愍懷太子之廢也,輿棺詣闕上書太子之冤曰:伏見赦文及牓下太子手疏以為驚愕
自古以來臣子悖逆未有如此之甚也。
幸賴天慈,全其首領
臣伏聖父此者由於長養深宮沉淪富貴,受饒先父母驕之。
每見選師下至群吏,率取膏粱擊鍾鼎食之家,希有寒門儒素衛綰周文石奮疏廣洗馬舍人亦無汲黯鄭莊之比,遂使不見事父事君之道。
臣案古典太子居以士禮與國人齒,以此先王欲令知先賤然後乃貴。
自頃東宮亦微太所以致敗也。
非但東宮歷觀諸王師友文學,皆豪族力能得者,率非龔遂、王陽,能以道訓
友無諒直三益之節,官以文學為名,實不讀書,但共鮮衣好馬縱酒高會嬉遊博奕,豈有切磋,能相長益。
臣常恐公族陵遲以此歎息
可以為戒,恐其被斥,棄逐遠郊,始悔過無所復及。
戾太子無狀稱兵距命,而壺關三老上書,有田千秋之言,猶曰:子弄父兵,罪應笞耳。
漢武感悟之,築思子之臺。
無狀言語悖逆受罪之日,不敢失道,猶為輕於戾太子尚可禁持重選保傅
司空張華道德深遠乃心忠誠以為之師。
光祿大夫劉實寒苦自立終始不衰年同呂望經籍不廢,以為之保。
尚書僕射裴頠明允恭肅,體道居正以為之友。
置游談文學,皆選寒門孤宦學行自立者,及取服勤更事涉履艱難、事君事親名行素聞者,使與共處。
使嚴御史監護其家,絕貴戚子弟輕薄賓客
如此左右前後莫非正人
傅文學,可令十日一講,使共論議於前。
敕使道古孝子慈親忠臣事君,及思愆改過之義,皆善道庶幾可全。
太甲有罪,放之三年思庸克復,為殷明王
魏文帝懼於見廢,夙夜,竟能自全
及至因母得罪,廢為平原侯,為置家臣庶子,師友文學,皆取正人,共相匡矯
兢兢慎罰,事父以孝,父沒,事母以謹,天下於今稱之。
漢高皇帝置酒於庭,欲廢太子,後四皓為師,子房為傅,竟復成就
前事不忘,後事之戒。
孟軻有云,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慮患也深,故多善功。
斯云慈母敗子嚴家格虜
由陛下驕,使於此,庶其受罪以來,足自思
方今天下多虞四夷未寧,將伺國隙。
儲副大事不宜空虛
宜為大計小復停留
加嚴誨,依平原侯故事若不悛改,棄之未晚也。
臣素寒門無力仕宦不經東宮,情不私
念昔楚國處女諫其王曰有龍無尾,言年四十,未有太子
臣嘗備近職,雖未得自結天日,情同閽寺悾悾之誠,皆為國計。
老母見臣為,乃為臣卜卦云書即死
妻子守臣涕泣見止。
臣獨以為頻見拔擢,嘗為近職,此恩難忘何以報德
陳誠,以死獻忠
輒具棺絮,伏須刑誅
書御不省
江統傳》江統太子洗馬
東宮累年,甚被親禮
太子頗闕朝覲,又奢費過度,多諸禁忌上書諫曰:臣古之為臣者,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獻可替否拾遺補闕
是以人主得以無失行,言無口過德音發聞揚名後世
臣等不逮無能補,思竭愚,謹陳五事如左,惟蒙一省少垂察納
一曰六行之義,以孝為首虞舜之德,以孝為稱,故太子以朝夕視君膳為職,左右就養無方
文王之為世子可謂篤於事親者也,故能擅三代之美,為百王之宗。
自頃聖體有疾患,數闕朝侍遠近觀聽不能深知其故,以致疑惑
伏願殿下雖有微苦可堪扶輿,則宜自力
曰:君子日乾乾。
自勉不息之謂也。
其二曰,古之人君雖有聰明之姿,叡哲之質,必須輔弼之助,相導之功,故虞舜五臣興,周文四友隆。
成王之為太子也,則周召保傅史佚昭文章,故能聞道早備,登崇大業,刑措不用流聲洋溢
伏惟殿下天授逸才聰鑒特達,臣謂猶宜時聖令宣揚德音諮詢保傅訪逮侍臣覲見賓客得令接盡,壅否之情沛然交泰殿下之美煥然光明
如此,則高朗之風,扇於前人;弘範令軌,永為後式。
其三曰,古之聖王不以儉為德,故堯稱采椽茅茨,禹稱卑宮惡服,文身弋綈足履革舄,以身先物,政致太平,存為明主,沒見宗祀
諸侯之者,魯僖以躬儉節用,聲列雅頌蚡冒篳路藍縷,用張楚國
大夫之者文子相魯,妾不衣帛晏嬰相齊鹿裘不補,亦能匡君濟俗興國隆家
庶人之者顏回簞食瓢飲,揚其仁聲原憲蓬戶繩樞,邁其清德
此皆聖主明君賢智士所履行也。
懸名日月永世不朽,蓋儉之福也。
及到末世,以奢失之者主則瑤臺瓊室玉杯象箸肴膳之珍則熊蟠豹胎酒池肉林
諸侯之者至於丹楹刻桷,餼徵百牢
大夫瓊弁玉纓庶人擊鐘鼎食
亦罔不亡國喪宗,破家失身醜名彰聞以為後戒
後園鏤飾金銀,刻磨犀象晝室之巧,課試日精
臣等以為今四海之萬物之富,以今方古不足為侈也。
上之所好,下必從之是故居上者必慎其所好也。
漢光武皇帝時,有獻千里馬寶劎者,馬以駕鼓車,劎以賜騎士
世祖武皇帝有上雉頭裘者,即詔有司焚之都街
高世之主,不尤物,故能正天下之俗,刑四方之風。
臣等以為晝室之功,可且減省後園雜作一皆罷遣肅然清靜優游道德,則日新美光四海矣。
其四曰,以天下而供一人,以百里而供諸侯,故王侯食籍而衣稅,公卿大夫受爵資祿,莫有不贍者也。
是以士農工商四業不離
交易而退,以通有無者,庶人之業也。
三市,旦則百族,晝則商賈,夕則販夫販婦
買賤賣貴販鬻菜果,收十百之盈,以救旦夕之命,故為庶人貧賤者也。
樊遲匹夫,請學為圃,仲尼不答;魯大夫臧文仲使妾織蒲,人譏其不仁公儀子相魯,則拔其園葵,言食祿不與貧賤之人爭利也。
秦漢以來風俗轉薄公侯之尊,莫不殖園圃之田,而收市井之利,漸冉相放,莫以為恥,乘以古道可愧也。
西園賣葵菜、藍子、雞、麪之屬,虧敗國體貶損令問
其五曰,竊見禁土,令不得繕修牆壁,動正屋瓦。
以為此既違典彝舊義,且以拘攣小忌而廢弘廓大道,宜可蠲除,於事為宜。
廷善之。
太子廢,徙許昌賈后有司不聽宮臣追送
宮臣冒禁伊水拜辭道左悲泣流漣
都官從事悉收等付河南洛陽
付郡者,河南尹樂廣散遣之,繫洛陽者猶未釋
都官從事孫琰賈謐曰:所以廢徙太子以為惡故耳。
東宮故臣冒罪拜辭涕泣路次不顧重辟,乃更彰太子之德,不如釋之。
洛陽曹攄由是皆免
公元300年
永康元年五月己巳,立皇孫臧為皇太孫
《晉書·惠帝本紀云云
愍懷太子傳》太子三子:虨、臧、尚,並與父同幽金墉
虨字道文,永康元年正月,薨。
四月追封南陽王
臧字敬文
永康元年四月封臨淮王
己巳,詔曰:咎徵數發,姦回作變,遹既逼廢非命而歿。
今立臧為皇太孫
還妃王氏以母之,稱太孫太妃
太子官屬即轉為太孫官屬
趙王倫行太孫太傅
五月太孫俱之東宮太孫西掖門出,車服侍從愍懷之舊也。
銅駝街宮人哭,侍從者皆哽咽路人抆淚焉。
復生西廂太孫廢,乃枯。
永寧元年五月趙王倫篡位,廢為濮陽王,與帝俱遷金墉,尋被害
太安初追諡曰哀
公元301年
永寧元年秋八月,立襄陽王尚皇太孫
公元300年
《晉書·惠帝本紀云云
愍懷太子傳》尚字敬仁
永康元年四月封為襄陽王
永寧元年八月,立為皇太孫
太安元年三月癸卯,薨,帝服齊衰期,諡曰沖太孫
閻纘傳》皇太孫立,上疏曰:臣前上書太子之枉,不見省覽
壺關三老衛太子之冤,而漢武築思子之臺。
高廟田千秋上書不敢正言,託以鬼神之教,而孝武大感月中三遷,位至丞相乘車入殿,號曰車氏
恨臣精誠微薄不能有感,竟使太子流離歿命許昌
向令陛下即納臣言,不致此禍。
天贊聖意三公獻謀庶人賜死罪人斯得,太子以明,臣恨其晚,無所復及。
詔書慈悼,迎喪反葬,復其禮秩,誠副眾望不意呂霍變復於今日。
伏見詔書建立太孫,斯誠陛下上順先典以安社稷,中慰慈悼冤魂之痛,下令萬國心有所繫。
追惟庶人所為無狀,幾傾宗廟賴相國太宰至忠憤發潛謀俱斷,奉贊聖意,以成神武
雖周誅二叔,漢掃諸呂未足以喻。
臣願陛下因此大更釐改以為永制
禮置太子,居以士禮與國人齒,為置官屬,皆如朋友不為純臣
既使上厭至望,以崇孝道,又令不相嚴憚,易相規正。
漢武既信好讒,危害太子復用望氣之言,欲盡誅詔獄中囚。
邴吉皇孫在焉,閉門距命,後遂擁護皇孫,督罰乳母,卒至成人,立為孝宣皇帝
苟志於忠無往不可
歷觀古人不避死,亦由世教寬以成節。
雖距詔書,事在於忠,故宥而不責
晉興以來用法太嚴遲速之間,輒加誅斬
一身伏法猶可彊為,今世之誅,動輒滅門
呂后臨朝肆意無道
周昌相趙,三召其王而不遣,先徵入,乃後召王。
此由漢制本寬,得使為快。
假令如今呂后必謂已反,夷其三族,則誰敢復為殺身成義者哉。
此法宜改,可使經遠
又漢初廢趙王張敖,其臣貫高謀弒高祖高祖不誅,以明臣道
田叔孟舒十人為奴,髡鉗隨王隱親侍養,故令平安
向使晉法得容為義,東宮之臣得如周昌固護太子得如邴吉,距詔不坐伏死諫爭,則聖意必變,太子以安。
田叔孟舒侍從不罪者,則隱親左右姦凶毒藥無緣得設,太子不夭也。
臣每責東宮臣故無侍從者,後聞有於道路望車拜辭,而有司收付洛陽,奏科其罪。
然臣故莫從,良有以也。
又本置三率,盛其兵馬所以宿衛防虞
使者卒至,莫有警嚴覆請審者,此由恐畏滅族
皇孫沖幼世事多故
若有不虞,彊臣專制姦邪矯詐,雖有相國保訓東宮擁佑之恩同於邴吉適可使玉體安全,宜開來防,可著於令:自今以後諸有廢興倉卒,群臣皆得輒嚴,須錄詣殿前面受口詔然後為信,得同周昌不遣王節下聽臣子隱親,得如田叔孟舒不加罪責,則永固儲副,以安後嗣遠慮也。
來事難知,往事可改
臣每見詹事權用懇惻舍人秦戢數上疏啟諫;而爰倩贈以九列,權有意,獨不蒙賞。
謂宜依倩為比,以寵其魂。
推尋表疏,如秦戢輩及司隸所奏,諸敢拜辭道路者,明詔稱揚,使微異於眾,以勸為善,以獎將來也。
又陳:今相國雖已保傅東宮,保其安危
至於旦夕訓誨輔導出入動靜劬勞,宜選寒苦之士,忠貞清正,老而不衰如城校尉白衣南安朱沖比者以為師傅
侍臣以下文武將吏,且勿復取盛戚豪門子弟,若吳太妃家室及賈、郭之黨。
如此之輩,生而富溢無念修己率多輕薄浮華相驅放縱,皆非所補益於吾少主者也。
皆可擇寒門篤行學問素士更履險易義足稱者,以備群臣,可輕其禮儀,使與古同,於相切磋為益。
魏文帝之在東宮徐幹劉楨為友,文學相接之道並如氣類
吳太子顧譚為友,諸葛恪為賓,臥同床帳,行則參乘交如布衣,相呼以字,此則近代之明比也。
天子之子不患富貴不患人不敬畏,患於驕盈,不聞其過,不知稼穡艱難耳。
至於甚者,乃不知名六畜可不勉哉。
周公親撻伯禽曹參笞窋二百,聖考慈父皆不傷恩。
不忍小相維持,令至闕失頓相罪責不亦誤哉。
在禮,太子夕視膳,昏定晨省,跪問安否,於情得盡。
五日一朝於敬既簡,於恩亦疏,易致構問。
故曰一朝不朝,其間容刁。
五日之制,起漢高祖,身為天子,父為庶人萬機事多,故闕私敬耳。
主上臨朝太子無事專主孝養,宜改此俗。
文王世子篇曰:王季一飯一飯,再飯亦再飯。
安有逸豫五日一覲哉。
又陳:今迎太子神柩孤魂獨行太孫幼沖不可涉道
謂可遣妃奉迎遠路,令其父衍隨行衛護
皇太子初見誣陷,臣家門無祐,三世假親,具嘗辛苦,以家觀國,固知太子有變。
臣故求副監國,欲依邴吉故事距違來使供養擁護身親飲食醫藥,冀足救危。
主者以臣名資輕淺不肯見與。
世人見笑謂為此職進退難居,有必死憂。
臣獨以為苟全儲君,賈氏所誅,甘心所願
監國御史直副皆當三族侍衛無狀,實自宜然
臣謂其小人不足具責
孔子曰:可以六尺之孤,臨大節不可奪。
是以王慎選。
河南尹向雄,昔能犯難故將鍾會文帝嘉之,始拔顯用至於先帝以為右率
如間之事,若得向雄之比,則豈可觸哉。
此二使者,但為愚怯,亦非與謀但可誅身,自全三族
如郭俶、郭斌,則於刑為當
東宮亦宜妙選忠直亮正,如向雄比。
陛下千秋萬歲之後太孫幼沖選置兵衛,宜得柱石之士如周昌者。
世俗淺薄,士無廉節賈謐小兒恃寵恣睢,而淺中弱植之徒,更相翕習故世魯公二十四友
前見臣表理太子,曰:閻兒作此為健,然觀其意,欲與司馬家同。
為臣寒心
伏見詔書,稱明滿奮樂廣
侍郎賈引,與親理而亦疏遠,往免父之後,停家五年,雖為小屈有識貴之
潘岳、繆徽等皆父黨共相沈浮人士羞之,聞其晏然,莫不為怪。
詔書暴揚其罪,並皆遣出百姓咸云情當,臣獨謂非。
二十四人,宜皆黜,以肅風教。
廷善忠烈,擢為漢中太守
公元302年
太安元年五月癸卯,以清河王遐子覃為皇太子,賜孤寡帛,大酺五日
《晉書·惠帝本紀云云
清河康王遐傳》四子:覃、籥、詮、端。
嗣立
及沖太孫薨,齊王冏表曰:東宮曠然冢嗣莫繼
天下大業帝王神器,必建儲副,以固洪基
今者後宮未有孕育不可庶幸將來而虛天緒,非祖宗遺志社稷長計也。
禮,兄弟之子猶子,故漢成無嗣,繼由定陶孝和之絕,安以紹興
先王令典往代成式也。
清河王覃神姿岐嶷,慧知早成康王正妃周氏所生先帝眾孫之中,於今為嫡。
薄姬賢明文則承位。
外祖世載名德宜奉宗廟之重,統無窮之祚,以寧四海顒顒之望。
兄弟雖並出紹,可簡令淑還為國裔,不替其嗣。
輒咨大將軍穎及群公卿士咸同大願
具禮儀,擇日迎拜
遂立皇太子
既而河間王顒脅遷大駕,表成都王穎皇太弟,廢復為清河王
初,清河世子,所佩金鈴欻生隱起如麻祖母陳太妃以為不祥,毀而賣之。
占者以金是晉行大興之祥,皇嗣,是其瑞也。
毀而賣之,象見廢不終之驗也。
永嘉初,前北軍中候任城呂雍、度支校尉陳顏等謀立太子,事覺,幽於金墉城
未幾被害時年十四,葬以庶人禮。
公元304年
永興元年三月,立成都王穎皇太弟
七月叛。
十二月,廢而立豫章王熾皇太弟
《晉書·惠帝本紀永興元年三月,立成都王穎太弟
戊申,詔曰:朕以不德,纂承鴻緒於茲十有五載。
禍亂滔天奸逆仍起,至乃幽廢重宮宗廟圮絕
成都王穎溫仁惠和,剋平暴亂。
其以皇太弟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如故
大赦,賜鰥寡高年帛三疋,大酺五日
十二月丁亥,詔曰:天禍晉邦冢嗣莫繼
成都王穎自在儲貳政績虧損四海失望不可承重,其以王還第
豫章王熾先帝愛子令聞日新四海注意,今以為皇太弟,以隆我晉邦
成都王穎傳》成都王穎字章度武帝第十六子也。
太康末受封,邑十萬戶。
後拜越騎校尉,加散騎常侍車騎將軍
賈謐嘗與皇太子博,爭道
在坐厲聲曰:皇太子,國之儲君賈謐何得無禮
懼,由此出平北將軍,鎮鄴。
鎮北大將軍
趙王倫之篡也,進征北大將軍,加開府儀同三司
齊王冏舉義發兵,以鄴令盧志左長史,頓丘太守鄭琰右長史,黃門郎程收為左司馬陽平太守和演右司馬
使兗州刺史王彥冀州刺史李毅督護趙驤、石超等為前鋒
羽檄所及莫不響應
,眾二十餘萬。
趙驤至黃橋,為將士猗、許超所敗,死者八千餘人士眾震駭
卻退朝歌,用盧志王彥策,又使趙驤率眾八萬,與王彥俱進。
復遣孫會劉琨等率三萬人,與猗、合兵距驤等,精甲耀日鐵騎前驅
猗既戰勝,有輕驤之心。
未及溫十餘里,復大戰,猗等奔潰
遂過河,乘勝長驅
左將軍王輿孫秀,幽趙王倫,迎天子反正
京師,誅
使趙驤、石超等助齊王冏攻張泓於陽翟,泓等遂降
率眾,自以首建大謀,遂擅威權
營于太學,及入朝天子親勞焉。
拜謝曰:此大司馬之勳,臣無預焉。
見訖,即辭出,不復還營,便謁太廟出自東陽城門,遂歸
遣信別,大驚,馳出送,至七里澗及之。
住車言別,流涕不及時事,惟以太妃疾苦形於顏色百姓者莫傾心
,詔遣兼太尉王粹加九錫殊禮進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假節、加黃鉞錄尚書事,入朝不趨劎履上殿
拜受徽號,讓殊禮九錫
表論興義功臣盧志和演、董洪、王彥、趙驤等五人,皆封開國公侯
表稱大司馬前在陽翟,與彊賊相持既久,百姓創痍饑餓凍餒,宜急振救。
差發郡縣車,一時運河北邸閣米十五萬觓,以振陽翟饑人。
志言於穎曰:黃橋戰亡者有八千餘人,既經夏暑,露骨中野,可為傷惻
周王枯骨,故詩云行死人,尚或墐之。
此等致死王事乎。
乃造棺八千餘枚,以成都國秩為衣服,斂祭,葬於黃橋北,樹枳籬為之塋域
又立都祭堂刊石立碑,紀其赴義之功,使亡者之家四時祭祀有所。
仍表其門閭,加常戰亡二等
又命河內溫埋藏死士萬四千餘人
形美而神昏,不知書,然器性敦厚,委事於,故得成其美焉。
齊王冏驕侈無禮於是眾望歸之。
詔遣侍中馮蓀、中書令卞粹輔政,并使受九錫
猶讓不拜
尋加太子太傅
嬖人孟玖不欲還洛,又程太妃愛戀鄴都以此議久不決。
留義募將士既久,咸怨曠思歸,或有輒去者,乃題鄴城門云:大事解散蠶欲遽。
請且歸,赴時務。
昔以義來,今以義去。
若復有急更相語。
不可留,因遣之,百姓乃安
敗,懸執朝政,事無巨細,皆就鄴諮之。
張昌擾亂荊土拜表南征所在響赴
恃功驕奢百度弛廢甚於時。
方恣其欲,而憚長沙王乂在內,遂與河間王顒表請誅后父羊元之、左將軍皇甫商等,檄使就第
乃與張方京都,以平原內史陸機前鋒都督前將軍假節
朝歌,每夜矛戟有光若火,其壘井中皆有龍象
進軍河南,阻清水為壘,造浮橋以通河北,以大木函盛石,沉之以繫橋,名曰石鱉
陸機戰敗死者甚眾,又為孟玖所譖,斬之,夷其三族,語在傳。
於是進攻京城
常山人王輿合眾萬餘,欲襲
被執,其黨斬輿降。
既入京師,復旋鎮於鄴增封二十郡,拜丞相
河間王顒宜為儲副,遂廢太子覃,立皇太弟丞相如故制度一依魏武故事乘輿服御皆遷於鄴
表罷宿衛屬相府,更以王官宿衛
僭侈日甚有無君之心,委任孟玖等,大失眾望
永興初左衛將軍陳眕,殿中中郎逯苞、成輔長沙故將上官已等,奉大駕馳檄四方,赴者雲集
軍次安陽,眾十餘萬,鄴中震懼
欲走,其掾步熊有道術,曰:勿動。
南軍必敗
其眾問計,東安王繇乃曰:天子親征,宜罷甲,縞素出迎請罪
司馬王混、參軍崔曠勸距戰從之,乃遣奮武將軍石超率眾五萬,次於蕩陰
二弟匡、規自王師,云:鄴中皆已離散
由是不甚設備
眾奄出,王師敗績,矢及乘輿侍中嵇紹死於帝側左右奔散,乃棄天子於槁中。
遂奉帝幸
改元建武,害東安王繇署置百官殺生自己,立郊於鄴南。
平北將軍王浚、寧北將軍東嬴公騰所置幽州刺史和演,屯冀州不進,與烏丸、羯朱襲
候騎幽州刺史王斌石超李毅等距,為羯朱等所敗。
中大震,百僚奔走士卒分散
懼,將帳下數十騎,擁天子,與中書監盧志單車而走,五日
羯朱追至朝歌不及而還
河間王顒張方甲卒二萬救,至乃挾帝,擁豫章王高光盧志歸於長安
歸藩,以豫章王皇太弟
既廢,河北思之,鄴中故將公師藩、汲桑起兵以迎眾情翕然
復拜鎮軍大將軍都督河北諸軍事,給兵千人,鎮
,而東海王越率眾大駕所在蜂起
北方盛強,懼不可進,自洛陽關中
大駕還洛,華陰武關,出新野
帝詔鎮南將軍劉弘南中郎將劉陶收捕於是棄母妻,單車與二子廬江王普中都王廓渡河朝歌收合故將數百人,欲就公師藩。
丘太守馮嵩執范陽王虓幽之,而無他意。
虓暴薨,長史劉輿鄴都所服,慮為後患,祕不發喪,偽令人臺使稱詔夜賜死。
謂守者田徽曰:范陽王亡乎。
徽曰:不知。
曰:卿年幾
徽曰:五十。
曰:知天命不。
徽曰:不知。
曰:我死之後天下安乎不安乎。
我自放逐於今三年身體手足不見洗沐,取數斗湯來。
其二子號泣敕人將去。
散髮東首臥,命徽縊之,時年二十八。
二子亦死。
鄴中哀之。
穎之敗也,官屬奔散,惟盧志隨從不怠,論者稱之。
汲桑東嬴公騰稱為報讎,遂出棺,載之於軍中每事啟靈,以行軍令。
敗,棄棺於古井中。
故臣收之,改葬洛陽懷帝加以王禮
後數年,開封間有傳子年十餘歲,流離百姓家,東海王越遣人殺之。
永嘉中,立東萊王蕤子遵為嗣,封華容縣王
後沒於賊,國除。
孝懷帝本紀孝懷皇帝諱熾字豐度武帝二十五子也。
太熙元年封豫章郡王
惠帝之時宗室搆禍,帝沖素自守,門絕賓遊,不交世事,專玩史籍,有譽於時
初拜散騎常侍,及趙王倫篡,見收。
敗,為射聲校尉
累遷車騎大將軍
永興元年改授鎮北。
十二月丁亥,立為皇太弟,以清河王覃太子也,懼不敢當
典書廬陵修肅曰:二相經營王室志寧社稷儲貳之重,宜歸時望,親賢之舉,非大王而誰。
清河幼弱,未允眾心是以既升東宮,復贊藩國
乘輿播越二宮久曠,常恐氐羌飲馬涇川螘眾控弦於霸水。
宜及吉辰,時登儲副,上翼大駕,早寧東京,下允黔首喁喁之望。
帝曰:卿,吾之宋也。
乃從之。
光熙元年十一月庚午孝惠帝崩。
皇后以於太弟為嫂,不得太后,催清河王覃入,已至尚書閣,侍中華混等急召太弟
癸酉,即皇帝位。
公元307年
懷帝永嘉元年三月庚午,立豫章王詮為皇太子
公元306年
《晉書·懷帝本紀云云
清河康王遐傳》三子初封上庸王懷帝即位,更封豫章王
元年,立為皇太子
洛京傾覆,沒於劉聰
詮之為皇太子也,轉封豫章禮秩皇子,拜散騎常侍平南將軍都督江州諸軍事假節
之國,會洛陽陷沒
公元312年
永嘉六年百官共奉秦王鄴皇太子
《晉書·懷帝本紀永嘉六年九月辛巳,前雍州刺史賈疋劉粲三輔,走之,關中少定,乃與衛將軍梁芬、京兆太守梁綜共奉秦王鄴皇太子長安
孝愍帝本紀孝愍皇帝諱鄴字彥旗武帝孫,吳孝王晏之子也。
出繼伯父獻王柬,襲封秦王
永嘉二年,拜散騎常侍撫軍將軍
洛陽傾覆避難滎陽密縣,與舅荀藩荀組相遇,自密南趨許潁。
豫州刺史閻鼎與前撫軍長史王毗、司徒長史劉疇中書郎李昕及等同謀奉帝歸於長安,而中塗復叛,追殺之,僅而獲免
遂挾帝乘牛車,自宛趣武關,頻遇山賊士卒亡散,次於藍田
雍州刺史賈疋遽遣州兵迎衛,達於長安,又使輔國將軍梁綜助守之。
時有玉龜出霸水,神馬城南焉。
六年九月辛巳,奉秦王皇太子登壇告類,建宗廟社稷大赦
征西大將軍,以秦州刺史南陽王保大司馬
賈疋討賊張連遇害,眾推始平太守麴允雍州刺史,為盟主承制選置
建興元年夏四月景午,奉懷帝崩問,舉哀成禮
壬申,即皇帝位,大赦改元
公元318年
元帝太興元年三月庚午,立王太子紹為皇太子
《晉書·元帝本紀云云
明帝本紀明帝諱紹字道畿元皇帝長子也,幼而聰哲為元帝所寵異
年數歲,嘗坐置膝前,屬長安使來,因問帝曰:汝謂日與長安孰遠。
對曰:長安
不聞人從日邊來,居然可知也。
元帝異之。
明日,宴群僚,又問之。
對曰:日近
元帝失色,曰:何乃間者之言乎。
對曰:舉頭則見日,不見長安
由是益奇之。
建興初,拜東中郎將,鎮廣陵
元帝晉王,立為晉王太子
及帝即尊號,立為皇太子
至孝,有文武才略,欽賢愛客雅好文辭
當時名臣,自王導庾亮溫嶠桓彝阮放等,咸見親待。
嘗論聖人假之意,等不能屈
習武藝,善撫將士
於時東朝濟濟遠近屬心焉。
王敦之亂,六軍敗績,帝欲帥將士決戰升車將出中庶子溫嶠固諫,抽劍斬鞅,乃止。
敦素以帝神武明略朝野所欽信,欲誣以不孝而廢焉。
大會百官而問溫嶠曰:皇太子以何德稱
聲色俱厲,必欲使有言
對曰:鉤深致遠,蓋非淺局所量。
以禮觀之,可稱為孝矣。
眾皆以為信然謀遂止。
永昌元年閏月己丑元帝崩。
庚寅太子皇帝位。
公元325年
明帝太寧三年,立皇子衍為皇太子詔議公卿太子之儀
《晉書·明帝本紀太寧三年三月戊辰,立皇子衍為皇太子大赦,增文武二等大酺三日,賜鰥寡孤獨帛,人二疋。
成帝本紀成皇帝諱衍字世根明帝長子也。
太寧三年三月戊辰,立為皇太子
閏月戊子明帝崩。
己丑太子皇帝位。
禮志太寧三年三月戊辰明帝皇子皇太子
癸巳,詔曰:禮無生貴者,故帝元子方之於士。
漢魏以來尊崇儲貳,使官屬稱臣朝臣咸拜,此甚無謂
吾昔在東宮未及啟革。
幼沖之年,便臣先達將令日習所見,謂之自然,此豈可以教之耶。
主者下公內外通議,使必允禮中。
尚書令卞壼議以為周禮王后太子不會,明禮同於君,皆所以儲貳,異正嫡
苟奉之如君,不得不拜矣。
太子若存謙沖,故宜答拜。
以為皇太子之立,郊告天地正位儲宮豈得同之皇子揖讓而已
謂宜稽則漢魏闔朝同拜。
從之。
公元344年
康帝建元二年九月景申,立皇子聃為皇太子
《晉書·康帝本紀云云
穆帝本紀穆皇帝諱聃字彭子康帝子也。
建元二年九月景申,立為皇太子
戊戌康帝崩。
己亥太子皇帝位,時年二歲
公元372年
𥳑文帝咸安二年秋七月乙未,立會稽王昌明皇太子
公元365年
《晉書·簡文帝本紀云云
孝武皇帝本紀孝武皇帝諱曜字昌明簡文帝第三子也。
興寧三年七月甲申初封會稽王
咸安二年秋七月乙未,立為皇太子
是日簡文帝崩,太子皇帝位。
公元387年
孝武帝太元十二年,立皇子德宗為皇太子
《晉書·孝武帝本紀太元十二年秋八月辛巳,立皇子德宗為皇太子大赦,增文武二等大酺五日,賜百官布帛各有差。
《安帝本紀安皇帝諱德宗孝武帝長子也。
太元十二年八月辛巳,立為皇太子
二十一年九月庚申孝武帝崩。
辛酉太子皇帝位。
禮志太元中尚書符問王公以下皇太子儀及所衣服
侍中國子博士車引議:朝臣朱衣褠幘,拜敬,太子答拜
經傳不見其文,故太傅羊祜牋慶太子,稱叩頭死罪,此則拜之證也。
太寧三年詔議其典,尚書卞壼謂宜稽則漢魏闔朝同拜。
朱衣冠冕,惟施之天朝,宜褠幘而已
朝議多同。
太元十二年,議二王後太子先後
博士弘之尚書參議,並以為陳留,國之上賓
皇太子雖國之儲貳,猶在臣位陳留王坐應在太子上。
陳留王表稱疾病積年,求放罷,詔禮官博士議之。
士曹耽云:勱為祭主無執祭之期,宜與穆子孟縶事同
王彪之云:二王之後不宜輕致廢立
記傳未見有已為君而疾病退罷者,當知古無此禮。
穆子孟縶是方應為君,非陳留王之比。
太元十二年臺符皇太子既拜廟,朝臣奉賀,應上禮與否。
國子博士車引云:百辟卿士,咸預盛禮展敬拜伏不須上禮
方伯牧守,不睹大禮自非酒牢貢羞,無以表其乃誠,故宜有上禮
猶如元正大慶方伯不上禮,朝臣奉璧而已
太學博士弘之議:按咸寧三年始平濮陽王新拜,有司奏依故事,聽京城近臣王公主朝賀者復上禮
皇太子國之儲副既已崇建普天同慶
謂應上禮奉賀
徐邈同。
又引一有元良,慶在於此。
封諸王及新宮上禮,既有前事,亦皆已瞻仰致敬,而又奉觴上壽,庶亦無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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