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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宮闈典
第九十九卷目錄
公主駙馬部紀事一
宮闈典第九十九卷
公主駙馬部紀事一
《書經·堯典》:帝曰:咨四岳,朕在位七十載,汝能庸命,巽朕位。岳曰:否德。忝帝位,曰:明明揚側陋,師錫帝曰:有鰥在下,曰虞舜。帝曰:俞,予聞,如何。岳曰:瞽子,父頑,母嚚,象傲,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姦。帝曰:我其試哉。女于時,觀厥刑于二女,釐降二女于媯汭,嬪于虞。帝曰:欽哉。
《初學記》:舜妹有敤手,舜女有宵明燭光。
《春秋左傳》:襄二十五年,昔虞閼父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我先王賴其利器用也。與其神明,之後也。庸以元女大姬,配胡公而封諸陳,以備三恪。
《史記·吳起傳》:田文既死,公叔為相,尚魏公主,而害吳起。公叔之僕曰:起易去也。公叔曰:奈何。其僕曰:吳起為人節廉而自喜名也。君因先與武侯言曰:夫吳起賢人也,而侯之國小,又與強秦壤界,臣竊恐起之無留心也。武侯即曰:奈何。君因謂武侯曰:試延以公主,起有留心則必受。無留心則必辭矣。以此卜之。君因召吳起而與歸,即令公主怒而輕君。吳起見公主之賤君也,則必辭。於是吳起見公主之賤魏相,果辭魏武侯。魏武侯疑之而弗信也。吳起懼得罪,遂去。《李斯傳》:斯長男由為三川守,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諸公子。三川守李由告歸咸陽,李斯置酒於家,百官長皆前為壽,門庭車騎以千數。李斯喟然而歎曰:嗟乎。吾聞之荀卿曰物禁太盛。夫斯乃上蔡布衣,閭巷之黔首,上不知其駑下,遂擢至此。當今人臣之位無居臣上者,可謂富貴極矣。物極則衰,吾未知所稅駕也。
《外戚世家》:褚先生曰:臣為郎時,問習漢家故事者鍾離生。曰:王太后在民間時所生子女者,父為金王孫。王孫已死,景帝崩後,武帝已立,王太后獨在。而韓王孫名嫣素得幸武帝,承間白言太后有女在長陵也。武帝曰:何不早言。乃使使往先視之,在其家。武帝乃自往迎取之。蹕道,先驅旄騎出橫城門,乘輿馳至長陵。當小市西入里,里門閉,暴開門,乘輿直入此里,通至金氏門外止,使武騎圍其宅,為其亡走,身自往取不得也。即使左右群臣入呼求之。家人驚恐,女亡匿內中床下。扶持出門,令拜謁。武帝下車泣曰:嚄。大姊,何藏之深也。詔副車載之,迴車馳還,而直入長樂宮。行詔門著引籍,通到謁太后。太后曰:帝倦矣,何從來。帝曰:今者至長陵得臣姊,與俱來。顧曰:謁太后。太后曰:汝某耶。曰:是也。太后為下泣,女亦伏地泣。武帝奉酒前為壽,奉錢千萬,奴婢三百人,公田百頃,甲第,以賜姊。太后謝曰:為帝費焉。於是召平陽主、南宮主、林慮主三人俱來謁見姊,因號曰脩成君。有子男一人,女一人。男號為脩成子仲,女為諸侯王王后。此二子非劉氏,以故太后憐之。脩成子仲驕恣,陵折吏民,皆患苦之。
《劉敬傳》:冒頓為單于,兵彊,控弦三十萬,數苦北邊。上患之,問劉敬。劉敬曰:天下初定,士卒罷於兵,未可以武服也。冒頓殺父代立,妻群母,以力為威,未可以仁義說也。獨可以計久遠子孫為臣耳,然恐陛下不能為。上曰:誠可,何為不能。顧為柰何。劉敬對曰:陛下誠能以適長公主妻之,厚奉遺之,彼知漢適女送厚,蠻夷必慕以為閼氏,生子必為太子。代單于。何者。貪漢重幣。陛下以歲時漢所餘彼所鮮數問遺,因使辯士風諭以禮節。冒頓在,固為子婿;死,則外孫為單于。豈嘗聞外孫敢與大父抗禮者哉。兵可無戰以漸臣也。若陛下不能遣長公主,而令宗室及後宮詐稱公主,彼亦知,不肯貴近,無益也。高帝曰:善。欲遣長公主。呂后日夜泣,曰:妾惟太子、一女,柰何棄之匈奴。上竟不能遣長公主,而取家人子名為長公主,妻單于。使劉敬往結和親約。
公元前157年
《漢書·匈奴傳》:冒頓常往來侵盜代地。高祖患之,奉宗室女翁主為單于閼氏,冒頓死,子稽粥立,號曰老上單于。老上稽粥單于初立,文帝復遣宗人女翁主為單于閼氏,使宦者燕人中行說傅翁主。說不欲行,漢強使之。後歲餘,文帝崩,景帝立,而趙王遂迺陰使於匈奴。吳楚反,欲與趙合謀入邊。漢圍破趙,匈奴亦止。自是後,景帝復與匈奴和親,通關市,給遺單于,遣翁主如故約。
公元前141年
《西域烏孫國傳》:武帝即位,烏孫,使使獻馬,願得尚漢公主,為昆弟。天子問群臣,議許,曰:必先內聘,然後遣女。烏孫以馬千匹聘。漢元封中,遣江都王建女細君為公主,以妻焉。賜乘輿服御物,為備官屬宦官侍御數百人,贈送甚盛。烏孫昆莫以為右夫人。匈奴亦遣女妻昆莫,昆莫以為左夫人。公主至其國,自治宮室居,歲時一再與昆莫會,置酒飲食,以幣帛賜王左右貴人。昆莫年老,語言不通,公主悲愁,自為作歌曰: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託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氈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居常土思兮心內傷,願為鴻鵠兮歸故鄉。天子聞而憐之,間歲遣使持帷帳錦繡給遺焉。昆莫年老,欲使其孫岑陬尚公主。公主不聽,上書言狀,天子報曰:從其國俗。岑陬遂妻公主。昆莫死,岑陬代立。
公元前71年
岑陬尚江都公主,生一女少夫。公主死,漢復以楚王戊之孫解憂為公主,妻岑陬。岑陬胡婦子泥靡尚小,岑陬且死,以國與季父大祿子翁歸靡,曰:泥靡大,以國歸之。翁歸靡既立,號肥王,復尚楚主解憂,生三男兩女:長男曰元貴靡;次曰萬年,為莎車王;次曰大樂,為左大將;長女弟史為龜茲王絳賓妻;小女素光為若呼翖侯妻。〈師古曰弟史素光皆女名〉昭帝時,公主上書,言匈奴發騎田車師,車師與匈奴為一,共侵烏孫,唯天子幸救之。漢養士馬,議欲擊匈奴。會昭帝崩,宣帝初即位,公主及昆彌皆遣使上書,言匈奴復連發大兵侵擊烏孫,取車延、惡師地,收人民去,使使謂烏孫趣持公主來,欲隔絕漢。昆彌願發國半精兵,自給人馬五萬騎,盡力擊匈奴。唯天子出兵以救公主、昆彌。漢兵大發十五萬騎,五將軍分道並出。語在匈奴傳。遣校尉常惠使持節護烏孫兵,昆彌自將翖侯以下五萬騎從西方入,至右谷蠡王庭,獲單于父行及嫂、居次、名王、犁汙都尉、千長、騎將以下四萬級,馬牛羊驢橐駝七十餘萬頭,烏孫皆自取所擄獲。還,封惠為長羅侯。是時,本始三年也。漢遣惠持金幣賜烏孫貴人有功者。元康二年,烏孫昆彌因惠上書:願以漢外孫元貴靡為嗣,得令復尚漢公主,結婚重親,畔絕匈奴,願聘馬騾各千匹。詔下公卿議,大鴻臚蕭望之以為烏孫絕域,變故難保,不可許。上美烏孫新立大功,又重絕故業,遣使者至烏孫,先迎取聘。昆彌及太子、左右大將、都尉皆遣使,凡三百餘人,入漢迎取少主。上迺以烏孫主解憂弟子相夫為公主,置官屬侍御百餘人,舍上林中,學烏孫言。天子自臨平樂觀,會匈奴使者、外國君長大角抵,設樂而遣之。使長羅侯光祿大夫惠為副,凡持節者四人,送少主至敦煌。未出塞,聞烏孫昆彌翁歸靡死,烏孫貴人共從本約,立岑陬子泥靡代為昆彌,號狂王。惠上書:願留少主敦煌,惠馳至烏孫責讓不立元貴靡為昆彌,還迎少主。事下公卿,望之復以為烏孫持兩端,難約結。前公主在烏孫四十餘年,恩愛不親密,邊竟未得安,此已事之明驗也。今少主以元貴靡不立而還,信無負於邊方,中國之福也。少主不止,繇役將興,其原起此。天子從之,徵還少主。狂王復尚楚主解憂,生一男鴟靡,不與主和,又暴惡失眾。漢使衛司馬魏和意、副候任昌送侍子,公主言狂王為烏孫所患苦,易誅也。遂謀置酒會,罷,使士拔劍擊之。劍旁下,狂王傷,上馬馳去。其子細沈瘦會兵圍和意、昌及公主於赤谷城。數月,都護鄭吉發諸國兵救之,迺解去。漢遣中郎將張遵持醫藥治狂王,賜金二十斤,采繒。因收和意、昌係瑣,從尉犁檻車至長安,斬之。車騎將軍長史張翁留驗公主與使者謀殺狂王狀,主不服,叩頭謝,張翁捽主頭罵詈。主上書,翁還,坐死。副使季都別將醫養視狂王,狂王從十餘騎送之。都還,坐知狂王當誅,見便不發,下蠶室。初,肥王翁歸靡胡婦子烏就屠,狂王傷時驚,與諸翖侯俱去,居北山中,惕言母家匈奴兵來,故眾歸之。後遂襲殺狂王,自立為昆彌。漢遣破羌將軍辛武賢將兵萬五千人至敦煌,遣使者案行表,穿卑鞮侯井以西,欲通渠轉榖,積居廬倉以討之。初,楚主侍者馮嫽能史書,習事,嘗持漢節為公主使,行賞賜於城郭諸國,敬信之,號曰馮夫人。為烏孫右大將妻,右大將與烏就屠相愛,都護鄭吉使馮夫人說烏就屠,以漢兵方出,必見滅,不如降。烏就屠恐,曰:願得小號。宣帝徵馮夫人,自問狀。遣謁者竺次、期門甘延壽為副,送馮夫人。馮夫人錦車持節,詔烏就屠詣長羅侯赤谷城,立元貴靡為大昆彌,烏就屠為小昆彌,皆賜印綬。破羌將軍不出塞還。後烏就屠不盡歸諸翖侯民眾,漢復遣長羅侯惠將三校屯赤谷,因為分別其人民地界,大昆彌戶六萬餘,小昆彌戶四萬餘,然眾心皆附小昆彌。元貴靡、鴟靡皆病死,公主上書言年老思土,願得歸骸骨,葬漢地。天子閔而迎之,公主與烏孫男女三人俱來至京師。是歲,甘露三年也。時年且七十,賜公主田宅奴婢,奉養甚厚,朝見儀比公主。
公元291年
《龜茲國傳》:烏孫公主遣女來至京師學鼓琴,漢遣侍郎樂奉送主女,過龜茲。龜茲前遣人至烏孫求公主女,未還。會女過龜茲,龜茲王留不遣,復使使報公主,主許之。後公主上書,願令女比宗室入朝,而龜茲王絳賓亦愛其夫人,上書言得尚漢外孫為昆弟,願與公主女俱入朝。元康元年,遂來朝賀。王及夫人皆賜印綬。夫人號稱公主,賜以車騎旗鼓,歌吹數十人,綺綵雜繒奇珍凡數千萬。留且一年,厚贈送之。後數來朝賀,樂漢衣服制度,歸其國,治宮室,作徼道周衛,出入傳呼,撞鐘鼓,如漢家儀。
《述異記》:公主山,在華山中。漢末,王莽秉政,南陽公主避亂,奔入此峰,學道。後得昇仙。至今嶺上有一雙朱履。傳云:公主既於山中得道,駙馬王咸追之不及,故留二履以示之。潘安仁有《公主峰記》。
《後漢書·宋弘傳》:帝姊湖陽公主新寡,帝與共論朝臣,微觀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器,群臣莫及。帝曰:方且圖之。後弘被引見,帝令主坐屏風後,因謂弘曰:諺言貴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弘曰:臣聞貧賤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帝顧謂主曰:事不諧矣。
《董宣傳》: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驂乘,宣於夏門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大言數主之失,叱奴下車,因格殺之。主即還宮訴帝,帝大怒,召宣,欲箠殺之。宣叩頭曰:願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宣曰:陛下聖德中興,而縱僕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須箠,請得自殺。即以頭擊楹,流血被面。帝令小黃門持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彊使頓之,宣兩手據地,終不肯俯。主曰:文叔為白衣時,藏亡匿死,吏不敢至門。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與白衣同。因敕彊項令出。賜錢三十萬。
《蘇州府志》:陸閎,字子春,吳人。聰明,有令德,喜問學。選尚寧平公主。辭疾不應。為潁川太守,致鳳凰甘露之瑞。建武中,為尚書令。閎姿容如玉,喜著越布單衣。光武升臺,見之,嘆曰:南方固多佳人。自是常敕會稽郡獻越布焉。
《後漢書·梁竦傳》:竦長嫂舞陰公主贍給諸梁,親疏有序,特重敬竦,雖衣食器物,必有加異。竦悉分與親族,自無所服。
《楊璇傳》:璇兄喬,為尚書,容儀偉麗,數上言政事,桓帝愛其才貌,詔妻以公主,喬固辭不聽,遂閉口不食,七日而死。
公元465年
《魏志·楊阜傳》:明帝女淑,未期而夭,帝痛之甚,追封平原公主,立廟洛陽,葬於南陵。將自臨送,阜上疏曰:文皇帝、武宣皇后崩,陛下皆不送葬,所以重社稷、備不虞也。何至孩抱之赤子而可送葬也哉。帝不從。《后妃傳》:註郭德字彥孫。司馬景王輔政,以女妻德。妻早亡,文王復以女繼室,即京兆長公主。景、文二王欲自結於郭后,是以頻繁為婚。德雖無才學,而恭謹謙順。甄溫字仲舒,與郭建及德等皆后族。以事宜見罷。咸熙初,封郭建為臨渭縣公,德廣安縣公,邑皆千八百戶。溫本國侯,進為輔國大將軍,加侍中,領射聲校尉,德鎮軍大將軍。泰始元年,晉受禪,加建、德、溫三人位特進。德為人貞素,加以世祖姊夫,遂貴當世。《太平御覽》:衛瓘子宣,尚世祖女繁昌公主。宣遇黃門不厚,致有讒搆。楊駿欲專朝政,諷內外奪宣主權,由此去位。上會諸妃主議,問主:宣待汝薄,今欲離,汝意云何。主素訥不能自申,但泣,泣是不欲離。諸妃主因言:泣是婦人重於再出,故泣耳。於是遂離,與姑妹書,稱故新婦。
《世說新語》:桓溫平蜀,以李勢女為妾,有寵,後溫尚南康長公主。主始不知之,既聞,乃伺溫不在,率數十婢拔白刃往李所,故欲斫之。見李梳頭,髮垂委地,姿貌端麗,乃徐下地,結髮斂手向主曰:國破家亡,以至今日,若能見殺,實猶生年。神色閑正,辭氣悽婉。主於是擲刀前抱之,阿姊,我見汝不能不憐,何況老奴。遂善遇之。
《晉書·謝安傳》:安兄奕與桓溫善。溫辟為安西司馬,猶推布衣好。在溫坐,岸幘笑詠,無異常日。桓溫曰:我方外司馬。奕每因酒,無復朝廷禮,常逼溫飲,溫走入南康主門避之。主曰:君若無狂司馬,我何由得相見。《宛委餘編》:太元中,公主、婦女必緩鬢傾髻,以為盛飾。用髮既多,不可恆戴,乃先於木及籠上裝之,名曰假髻,或名假頭。
《南燕錄》:段豐妻慕容氏,德之女也。少有才慧,善書史,能鼓琴。德既僭位,署為平原公主。年十四,適於豐。豐為人所譖,被殺。慕容氏寡居,歸,將改適壽光公餘熾。慕容氏謂侍婢曰:我聞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段氏既遭無辜,已不能同死,豈復有心於重行哉。今主上不顧禮義,逼我改嫁,我若不從,則違嚴君之命矣。於是剋日交禮。慕容氏姿容婉麗,服飾光華,熾睹之甚喜。經宿,慕容氏偽辭以疾,熾亦不之逼。三日歸第,沐浴置酒,言笑自若,至夕,密書其裙帶曰:死後當埋我於段氏側,若魂魄有知,當歸彼矣。遂於浴室自縊而死。及葬,男女睹者數萬人,莫不歎息曰:貞哉公主。路經餘熾宅前,熾聞輓歌之聲,慟絕良久。《宋書·武帝本紀》:上清簡寡欲,嚴整有法,諸主出適,遣送不過二十萬,無錦繡金玉。內外奉禁,莫不節儉。《翰苑新書》:宋武帝女壽陽公主,人日臥於含章簷下,梅花落公主額上成五出之花,拂之不去,自後有梅花妝。
《梁書·王峻傳》:峻子琮,玩。琮為國子生,尚始興王女繁昌縣主,不慧,為學生所嗤,遂離婚。峻謝王,王曰:此自上意,僕極不願如此。峻曰:臣太祖是謝仁祖外孫,亦不藉殿下姻媾為門戶。
公元559年
《陳書·武帝本紀》:永定三年春正月辛丑,詔曰:南康、始興王諸妹,已有封爵,依禮止是藩主。此二王者,有殊恆情,宜隆禮數。諸主儀秩及尚主,可並同皇女。《古今詩話》:陳太子舍人徐德言,尚樂昌公主。陳政衰,德言謂主曰:以君之才容,國亡必入豪家。儻情緣未斷,猶期再見。乃破一鏡,各執其半。約他日,以正月朢日賣於都市。及陳亡,主果歸楊素。德言訪於都市,有蒼頭賣半鏡者,高大其價。德言引至旅舍,言其故,出半鏡合之。仍題詩曰:鏡與人俱去,鏡歸人未歸。無復姮娥影,空留明月輝。主得詩,悲泣不食。素知之,召德言至,還其妻,命主賦詩。口占曰:今日何遷次,新官是舊官。笑啼俱不敢,方信作人難。
《魏書·崔元伯傳》:太祖曾引元伯講《漢書》,至婁敬說漢祖欲以魯元公主妻匈奴,善之,嗟歎者良久。是以諸公主皆釐降於賓附之國,朝臣子弟,雖名族美彥,不得尚焉。
《孝文幽皇后傳》:彭城公主,宋王劉昶子婦也,年少嫠居。北平公馮夙,后之同母弟也,后求婚於高祖,高祖許之。公主志不願,后欲強之。婚有日矣,公主密與侍婢及家僮十餘人,乘輕車,冒霖雨,赴懸瓠奉謁高祖,自陳本意。
《張彝傳》:陳留公主寡居,彝意願尚主,主亦許之。僕射高肇亦望尚主,主意不可。肇怒,譖彝於世宗,稱彝擅立刑法,勞役百姓。詔遣直後萬貳興馳驛檢察。貳興,肇所親愛,必欲致彝深罪。彝清心奉法,求其愆過,遂無所得。見代還洛,猶停廢數年。
《宋飜傳》:飜為河陰令,順陽公主家奴為劫,攝而不送,飜將兵圍主宅,執主婿馮穆,步驅向縣。時正炎暑,立之日下,流汗霑地。
《常景傳》:景為太常博士高肇尚平陽公主,未幾主薨,肇欲使公主家令居廬制服,付學官議正施行。尚書又以訪景,景以婦人無專國之理,家令不得有純臣之義,乃執議曰:喪紀之本,實稱物以立情;輕重所因,亦緣情以制禮。雖理關盛衰,事經今古,而制作之本,降殺之宜,其實一焉。是故臣之為君,所以資敬而崇重;為君母妻,所以從服而制義。然而諸侯大夫之為君者,謂其有地土,有吏屬;無服文者,言其非世爵也。今王姬降適,雖加爵命,事非君邑,理異列土。何者。諸王開國,備立臣吏,生有趨奉之勤,死盡致喪之禮;而公主家令,唯有一人,其丞已下,命之屬官,既無接事之儀,實闕為臣之體。原夫公主之貴所以立家令者,蓋以主之內事脫須關外,理無自達,必也因人。然則家令唯通內外之職,及典主家之事耳,無關君臣之理,名義之分也。由是推之,家令不得為純臣,公主不可為正君明矣。且女人之為君,男子之為臣,古禮所不載,先朝所未議。而四門博士裴道廣、孫榮乂等以公主為之君,以家令為之臣,制服以斬,乖謬彌甚。又張虛景、吾難羈等,不推君臣之分,不尋致服之情,猶同其議,準母制齊,求之名實,理未為允。竊謂公主之爵,既非食菜之君;家令之官,又無純臣之式。若附如母,則情義罔施;若準小君,則從服無據。案如經禮,事無成文;即之愚見,謂不應服。朝廷從之。
《高道穆傳》:道穆為御史中尉,帝姊壽陽公主行犯清路,執赤棒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棒破其車。公主深以為恨,泣以訴帝。帝謂公主曰:高中尉清直之人,彼所行者公事,豈可私恨責之也。道穆後見帝,帝曰:一日家姊行路相犯,極以為愧。道穆免冠謝曰:臣蒙陛下恩,守陛下法,不敢獨於公主虧朝廷典章,以此負陛下。帝曰:朕以愧卿,卿反謝朕。
《裴駿傳》:駿子詢,字敬叔。美儀貌,多藝能,音律博奕,咸所開解。起家奉朝請,太尉集曹參軍,轉長流尚書起部郎中、平昌太守。時太原長公主寡居,與詢私姦,肅宗仍詔詢尚焉。尋以主婿,特除散騎常侍。
《刑罰志》:神龜中,蘭陵公主駙馬都尉劉輝,坐與河陰縣民張智壽妹容妃、陳慶和妹慧猛,姦亂耽惑,毆主傷胎。輝懼罪逃亡。門下處奏:各入死刑,智壽、慶和並以知情不加防限,處以流坐。詔曰:容妃、慧猛恕死,髡鞭付宮,餘如奏。
公元532年
《北史·蠕蠕傳》:太昌元年六月,阿那環遣烏勾蘭樹升伐等朝貢,并為長子請尚公主。永熙二年四月,孝武詔以范陽王誨之長女瑯琊公主許之,未及成婚,帝入關。東、西魏競結阿那環為婚好。西魏文帝乃以孝武時舍人元翌女稱為化政公主,妻阿那環兄弟塔寒,興和二年春,阿那環歸誠於東魏。遣其俟利、莫何莫緣游大力等朝貢,因為其子菴羅辰請婚。八月,阿那環遣莫何去折豆渾十升等朝貢,復因求婚。齊神武請遂其意,以招四遠。詔以常山王騭妹樂安公主許之,改封為蘭陵郡長公主。十二月,阿那環復遣折豆渾十升詣東魏請婚。三年四月,阿那環遣吐豆登郁久閭譬渾、俟利莫何折豆渾侯煩等奉馬千疋,以為聘禮,請迎公主。詔兼宗正卿元壽、兼太常卿孟韶等送公主自晉陽北邁,資用器物,齊神武親自經紀,咸出豐渥。阿那環遣其吐豆登郁久閭慝伏、俟利阿夷普掘、蒲提棄之伏等迎公主於新城之南。六月,齊神武慮阿那環難信,又以國事加重,躬送公主於樓煩之北,接勞其使,每皆隆厚。阿那環大喜,自是朝貢東魏相尋。四年,阿那環請以其孫女號鄰和公主妻齊神武第九子長廣公湛,靜帝詔為婚焉。阿那環遣其吐豆登郁久閭譬掘、俟利莫何游大力送女於晉陽。武定四年,阿那環有愛女,號為公主,以齊神武威德日盛,又請致之,靜帝聞而詔神武納之。阿那環遣其吐豆登郁久閭汗拔姻姬等送女於晉陽。
公元546年
《突厥傳》:西魏大統十二年,土門部落恃其強盛,求婚於蠕蠕主。阿那環大怒,使人詈辱之曰:爾是我鍛奴,何敢發是言也。土門亦怒,殺其使者,遂與之絕,而求婚於魏。周文帝許之,十七年六月,以魏長樂公主妻之。是歲,魏文帝崩,土門遣使來弔,贈馬二百疋。《周書·陸騰傳》:騰少慷慨有大節。普泰初遷朱衣直閣,尚安平主,即東萊王貴平女也。魏孝武幸貴平第,見騰,與語,悅之。謂貴平曰:阿翁真得好婿。即擢為通直散騎常侍。
《北齊書·陸卬傳》:卬父子彰母魏上庸公主,初封藍田,高明婦人也,甚有志操。卬昆季六人,並主所生。故邢邵常謂人云:藍田生玉,固不虛矣。主教訓諸子,皆稟義方,雖創巨痛深,出於天性,然動依禮度,亦母氏之訓焉。
《神武明皇后傳》:神武逼於茹茹,欲娶其女而未決。后曰:國家大計,願不疑也。及茹茹公主至,后避正室處之。神武愧而拜謝焉,曰:彼將有覺,願絕弗顧。
《趙郡王琛傳》:子叡名須拔,生三旬而孤,養於宮中,恩同諸子。至四歲,未嘗識母,其母則魏華陽公主也。《崔暹傳》:世宗欲以妹嫁暹子,而會世宗崩,遂寢。至是,群臣讌於宣光殿,貴戚之子多在焉。顯祖歷與之語,於坐上親作書與暹曰:賢子達拏,甚有才學。亡兄女樂安公主,魏帝外甥,內外敬待,勝朕諸妹,思成大兄宿志。乃以主降達拏。達拏溫良清謹,有識學,少歷職為司農卿。入周,謀反伏誅。天保時,顯祖嘗問樂安公主:達拏於汝何似。答曰:甚相敬重,唯阿家憎兒。顯祖召達拏母入內,殺之,投屍漳水。齊滅,達拏殺主以復讎。
《周書·盧文偉傳》:文偉族人勇,高祖署勇丞相主簿。屬山西霜儉,運山東鄉租輸,皆令載實,違者治罪,令勇典其事。琅邪公主虛僦千餘車,勇繩劾之。公主訴於太祖,而勇守法不屈。太祖謂郭秀曰:盧勇懍懍有不可犯之色,真公直人也,方當委之大事,豈直納租而已。
公元579年
《北史·突厥傳》:周大象元年,他缽復請和親,宣帝策趙王招女為千金公主以嫁之,三年,遣使奉獻,且迎公主為親。
《隋書·李敏傳》:敏字樹生。高祖以其父死王事,養宮中者久之。及長,襲爵廣宗公,起家左千牛。美姿儀,善騎射,歌舞管弦,無不通解。開皇初,周宣帝后封樂平公主,有女娥英,妙擇婚對,敕貴公子弟集弘聖宮者,日以百數。公主親在帷中,並令自序,并試技藝。選不中者,輒引出之。至敏而合意,竟為姻媾。敏假一品羽儀,禮如尚帝之女。後將侍宴,公主謂敏曰:我以四海與至尊,唯一女夫,當為汝求柱國。若授餘官,汝慎無謝。及進見上,上親御琵琶,遣敏歌舞。既而大悅,謂公主曰:李敏何官。對曰:一白丁耳。上因謂敏曰:今授汝儀同。敏不答。上曰:不滿爾意邪。今授汝開府。敏又不謝。上曰:公主有大功於我,我何得向其女婿而惜官乎。今授卿柱國。敏乃拜而蹈舞。遂於坐發詔授柱國,以本官宿衛。後避諱,改封經城縣公,邑一千戶。歷蒲、豳、金、華、敷州刺史,多不莅職,常留京師,往來宮內,侍從遊宴,賞賜超於功臣。後幸仁壽宮,以為岐州刺史。大業初,轉衛尉卿。樂平公主之將薨也,遺言於煬帝曰:妾無子息,唯有一女。不自憂死,但深憐之。今湯沐邑,乞迴與敏。帝從之。竟食五千戶。
《突厥傳》:突厥沙缽略妻,宇文氏之女,曰千金公主,自傷宗祀絕滅,每懷復仇之志,日夜言之於沙缽略。由是悉眾為寇,高祖既得沙缽略千金公主,賜姓楊氏,編之屬籍,改封大義公主。策拜窟含真為柱國,封安國公,宴於內殿,引見皇后,賞勞甚厚。沙缽略大悅,於是歲時貢獻不絕。平陳之後,上以陳叔寶屏風賜大義公主,主心恆不平,因書屏風為詩,敘陳亡自寄。其辭曰:盛衰等朝暮,世道若浮萍。榮華實難守,池臺終自平。富貴今何在。空事寫丹青。盃酒恆無樂,絃歌詎有聲。余本皇家子,飄流入塞庭。一朝睹成敗,懷抱忽縱橫。古來共如此,非我獨申名。唯有《明君曲》,偏傷遠嫁情。上聞而惡之,禮賜益薄。公主復與西面突厥泥利可汗連結,上恐其為變,將圖之。會主與所從人私通,因發其事,下詔廢黜之。恐都藍不從,遣奇章公牛弘將美妓四人以啗之。時沙缽略子曰染干,號突利可汗,居北方,遣使求婚。上令裴矩謂之曰:當殺大義主者,方許婚。突厥以為然,復譖之,都藍因發怒,遂殺公主於帳。
公元560年
《長孫晟傳》:高祖四年,遣晟副虞慶則使於攝圖,賜公主姓為楊氏,改封大義公主。攝圖奉詔,不肯起拜,晟進曰:突厥與隋俱是大國天子,可汗不起,安敢違意。但可賀敦為帝女,則可汗是大隋女婿,柰何無禮,不敬婦公乎。攝圖乃笑謂其達官曰:須拜婦公,我從之耳。於是乃拜。
公元597年
《突厥傳》:開皇十七年,突利遣使來逆女,上舍之太常,教習六禮,妻以宗女義安公主。明年,拜染干為意利珍豆啟民可汗,時義安公主已卒,上以宗女義成公主妻之,大業三年,煬帝幸榆林,啟民及義成公主來朝行宮,帝親巡雲內,泝金河而東,北幸啟民所居。賜啟民及主金甕各一,及衣服被褥錦綵,明年,啟民疾終。其子咄吉世,立為始畢可汗。表請尚公主,詔從其俗。
公元608年
《北史·西域高昌傳》:大業四年,遣使貢獻,明年伯雅來朝,因從擊高麗。還,尚宗室女華容公主。
公元612年
《隋書·煬帝本紀》:大業八年十一月己卯,以宗女華容公主嫁於高昌王。大業十年春正月甲寅,以宗女為信義公主,嫁於突厥曷娑那可汗。
公元614年
《西突厥傳》:處羅從征高麗,賜號為曷薩那可汗,大業十年正月,以信義公主嫁焉,賜錦綵袍千具,綵萬匹。《秦孝王俊傳》:俊長女永豐公主,年十二,遭父憂,哀慕盡禮,免喪,遂絕魚肉。每至忌日,輒流涕不食。
公元634年
《唐書·吐蕃傳》:貞觀八年,吐蕃遣使者來朝,帝遣行人馮德遐下書臨撫。弄贊聞突厥、吐谷渾並得尚公主,乃遣使齎幣求婚,帝不許。使者還,妄語曰:天子遇我厚,幾得公主,會吐谷渾王入朝,遂不許,殆有以間我乎。弄贊怒,率羊同共擊吐谷渾,又勒兵二十萬入寇松州,命使者貢金甲,且言迎公主,謂左右曰:公主不至,我且深入。詔吏部尚書侯君集為行軍大總管,率步騎五萬進討。弄贊懼,以使者來謝罪,固請婚,許之。遣大論薛祿東贊獻黃金五千兩,他寶稱是,以為聘。十五年,妻以宗女文成公主,詔江夏王道宗持節護送,築館河源王之國。弄贊率兵次柏海親迎,見道宗,執婿禮恭甚,見中國服飾之美,縮縮媿沮。歸國,自以其先未有昏帝女者,乃為公主築一城以夸後世,遂立宮室以居。公主。
《魏徵傳》:徵疾甚。帝親問疾,將以衡山公主降其子叔玉。時主亦從,帝曰:公彊視新婦。徵不能謝。是夕,薨。《魏元忠傳》:安樂公主私請廢太子,求為皇太女,帝以問元忠,元忠曰:公主而為皇太女,駙馬都尉當何名。主恚曰:山東木彊安知禮。阿母子尚為天子,我何嫌。宮中謂武后為阿母子,故主稱之。元忠固稱不可,自是語塞。
《武平一傳》:時,太平、安樂公主各立黨相根毀,親貴離鬩,帝患之,欲令敦和,以訪平一。因上書曰:病之在四體者,跡分而易逐,居心腹者,候遽而難治。刑政乖舛,四支疾也;親權猜間,心腹患也。《書》曰: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詩》曰:協比其鄰,婚姻孔云。是知親族以輯睦為義也。自頃權貴猜防,外和內離,怨結姻婭,疑生骨肉。邀榮之徒,詭獻忠款;膏脣之伍,苟輸讒計。脅肩邸第之中,噤頤媼宦之側。故過從絕,猜嫌構,親愛乖,黨與生。積霜成冰,禍不可既。願悉召近親貴人,會宴內殿,告以輯睦,申以恩勤,斥姦人,塞讒路。若猶未已,則舍近圖遠,抑慈示嚴,惟陛下之命。帝美其忠切,卒不用。
公元684年
《辛替否傳》:辛替否,字協時,京兆萬年人。景龍中為左拾遺。時置公主府官屬,而安樂府補授尤濫;武崇訓死,主棄故宅,別築第,侈費過度;又盛興佛寺,公私疲匱。替否上疏曰:古之建官不必備,九卿有位而闕其選。故賞不僭,官不濫;士有完行,家有廉節;朝廷餘奉,百姓餘食;下忠於上,上禮於下;委裘無倉卒之危,垂拱無顛沛之患。夫事有惕耳目,動心慮,作不師古,以行於今,臣得言之。陛下倍百行賞,倍十增官,金銀不供於印,束帛不充於錫,何所媿於無用之臣、無力之士哉。古語曰:福生有基,禍生有胎。且公主,陛下愛子也,選賢嫁之,設官輔之,傾府庫以賜之,壯第觀以居之,廣池籞以嬉之,可謂至重至憐也。然用不合古義,行不根人心,將變愛成憎,轉福為禍。何者。竭人之力,費人之財,奪人之家,怨也。愛一女,取三怨於天下,使邊疆士不盡力,朝廷士不盡忠。人心散矣,獨持所愛,何所恃乎。向使魯王賞同諸婿,則有今日之福,無曩日之禍。人徒見其禍,而不知禍所來,所以禍者,寵過也。今棄一宅,造一宅,忘前悔,忽後禍,臣竊謂陛下乃憎之,非愛之也。臣聞君以人為本,本固則邦寧,邦寧則陛下夫婦母子長相保也。願外謀宰臣,為久安計,不使姦臣賊子有以伺之。睿宗立,營金仙、玉真觀。替否以左補闕上疏曰:臣謂古之用度不時、爵賞不當、國破家亡者,口說不若身逢,耳聞不如目見,臣請以有唐治道得失,陛下所及見者言之。太宗,陛下之祖,撥亂立極,得至治之體。省官清吏,舉天下職司無虛授,用天下財帛無枉費;賞必待功,官必得才,為無不成,征無不服。不多寺觀而福祿至,不度僧尼而咎殃滅。陰陽不愆,五穀遂成,粟腐帛爛。萬里貢賦,百蠻歸款。享國久長,多歷年所。陛下何憚而不法之。中宗,陛下之兄,居先帝之業,忽先帝之化,不聽賢臣之言,而悅子女之意。虛食祿者數千人,妄食土者百餘戶;造寺蠹財數百億,度人免租、庸數十萬。是故國家所出日加,所入日減,倉乏半歲之儲,庫無一時之帛。所惡者逐,逐必忠良;所愛者賞,賞皆讒慝。朋佞喋喋,交相傾動。奪百姓之食以養殘凶,剝萬人之衣以塗土木。人怨神怒,親忿眾離,水旱疾疫,六年之間,三禍為變。享國不永,受終於凶婦,取譏萬代,貽笑四方,陛下所見也。若法太宗治國,太山之安可致也;法中宗治國,累卵之危亦可致也。頃淫雨不解,糓荒於壟,麥爛於場,入秋亢旱,霜損蟲暴,草木枯黃,下人咨嗟,未知所濟。而營寺造觀,日繼於時,道路流言,計用緡錢百餘萬。陛下知倉有幾歲儲。庫有幾歲帛。百姓何所活。三邊何所輸。民散兵亂,職此由也。而以百萬構無用之觀,受天下之怨。陛下忍棄太宗之治本,不忍棄中宗之亂階;忍棄太宗長久之謀,不忍棄中宗短促之計。何以繼祖宗、觀萬國耶。陛下在韋氏時,切齒群凶;今貴為天子,不改其事,恐復有切齒於陛下者。往見明敕,一用貞觀故事。且貞觀有營寺觀,加浮屠、黃老,益無用之官,行不急之務者乎。往者和帝之憐悖逆也,宗晉卿勸為第宅,趙履溫勸為園亭,工徒未息,義兵交馳,亭不得游,宅不得息,信邪僻之說,成骨肉之刑,陛下所見也。今茲二觀,得無晉卿之徒陰勸為之,冀誤骨肉。不可不察也。唯陛下停二觀以須豐年,以所費之財給貧窮、填府庫,則公主福無窮矣。疏奏,帝不能用。
《孝敬皇帝弘傳》:義陽、宣城二公主以母故幽掖廷,四十不嫁,弘聞眙惻,建請下降。武后怒,即以當上衛士配之,由是失愛。
公元709年
《吐蕃傳》:中宗景龍三年,吐蕃更遣使者納貢,祖母可敦又遣宗俄請昏。帝以雍王守禮女為金城公主妻之,吐蕃遣尚贊咄名悉臘等逆公主。帝念主幼,賜錦繒別數萬,雜伎諸工悉從,給龜茲樂。詔左衛大將軍楊矩持節送。帝為幸始平,帳飲,赦始平縣,罪死皆免,賜民繇賦一年,改縣為金城,鄉曰鳳池,里曰愴別。公主至吐蕃,自築城以居。
公元646年
《紀王慎傳》:慎女東光縣主,始八歲,聞慎有疾,不食,父哀之,紿云已愈,主察顏色未平,終不肯御,內外稱之。長適太子司議郎裴仲將。時妃、主多恃貴,以奢侈相矜,主獨儉素,姊弟誚曰:人生富貴在得志,獨勤苦,欲何求。答曰:我幼好禮,今行之不違,非得志謂何。且自古賢妃淑女以恭遜著名,驕縱敗德,況榮寵貴盛,儻來物也,可恃以凌人乎。及王死,號慟,嘔血數升。免喪,絕膏沐者二十年。始,諸王、妃、主自垂拱後被害者皆槁掩之。神龍初,詔州縣普加求訪,祭以牲牢,復官爵,諸王皆陪葬昭、獻二陵。主聞,感慟,卒,敕其子曰:為我謝親戚,酷憤已雪,下見先王無恨矣。中宗為舉哀章善門,下詔褒揚。
《蔣乂傳》:乂擢右拾遺、史館修撰。德宗重其職,先召見延英,乃命之。張孝忠子茂宗尚義章公主,母亡,遺言丐成禮。帝念孝忠功,即日召為左衛將軍,許主下降。乂上疏,以為:墨縗禮本緣金革,未有奪喪尚主者。繆盭典禮,違人情,不可為法。帝令中使者諭茂宗之母之請,乂意殊堅。帝曰:卿所言,古禮也。今俗借吉而婚不為少。對曰:俚室窮人子,旁無至親,乃有借吉以嫁,不聞男冒凶而娶。陛下建中詔書,郡、縣主當婚,皆使有司循典故,毋用俗儀。公主春秋少,待年不為晚,請茂宗如禮便。帝曰:更思之。會太常博士韋彤、裴堪諫曰:婚禮,主人几筵聽命,稱事立文,謂之嘉,所以承宗廟,繼後嗣也。喪禮,創巨者日久,痛甚者愈遲,二十五月而畢,謂之凶,所以送死報終,示有節也。故夫義婦聽,父慈子孝。昔魯侯改服,晉襄墨縗,緣金革事則有權變。安有釋縗服,衣冕裳,去堊室,行親迎,以凶瀆嘉,為朝廷爽法。疏入,帝迂其言,促行前詔,然心嘉乂有守。
《薛大鼎傳》:大鼎子克構,有器識,永隆初,歷戶部郎中。族人黃門侍郎顗,以弟紹尚太平公主,問於克構,答曰:室有傲婦,善士所惡。夫唯淑德,以配君子,無患可矣。顗不敢沮,而紹卒誅。
公元前660年
《彙苑詳註》:帝欲以玉真公主降張果,有意而未言。果一日,忽謂祕書少監王迴質、太常少卿蕭華曰:諺謂娶婦得公主,平地生公府,可畏也。二人怪果語。俄而有使至,傳詔曰:玉真公主欲降先生。果笑,不奉詔。《唐書·裴漼傳》:睿宗造金仙、玉真二觀,時旱甚,役不止,漼上言:春夏毋聚大眾,起大役,不可興土功,妨農事。若役使乖度,則有疾疫水旱之災,此天人常應也。今自冬徂春,雨不時降,人心憔然,莫知所出,而土木方興,時暵之孽,職為此發。今東作云始,丁壯就功,妨多益少,饑寒有漸。《春秋》莊公三十一年冬,不雨,是時歲三築臺;僖公二十一年夏,大旱,是時作南門。陛下以四方為念,宜下明制,令二京營作、和市木石,一切停止。有如農桑失時,戶口流散,雖寺觀營立,能救饑寒敝哉。不報。
公元前639年
《魏知古傳》:會造金仙、玉真觀,雖盛夏,工程嚴促,知古諫曰:臣聞古之君人,必時視人之所勤,人勤於力則功築罕,人勤於財則貢賦少,人勤於食則百事廢。故曰不可無益害有益。又曰罔咈百姓以從己之欲。《禮》:季夏五月,樹木方盛,無有斬伐,不可以興土功。此皆興化立治、為政養人之本也。今為公主造觀,將以樹功祈福,而地皆百姓所宅,卒然迫逼,令其轉徙,扶老攜幼,剔椽發瓦,呼嗟道路。乖人事,違天時,起無用之作,崇不急之務,群心震搖,眾口籍籍。陛下為人父母,欲何以安之。且國有簡冊,君舉必記,言動之微,可不慎歟。願下明詔,順人欲,除功役,收之桑榆,其失不遠。不納。復諫曰:自陛下戡翦凶逆,保定大器,蒼生顒顒,以謂朝有新政。今風教頹替日益甚,府藏空屈,人力勞敝,營作無厓,吏員寖增,諸司試補、員外、檢校官已羸二千,太府之帛為殫,太倉之米不支。臣前請停金仙、玉真,訖亦未止。今前水後旱,五榖不立,由茲向春,必甚饑饉,陛下欲何方以賑之。又突厥於中國為患日久,其人非可以禮義誠信約也。雖遣使請婚,恐豺狼之心,弱則順伏,彊則驕逆,月滿騎肥,乘中國饑虛,講親際會,窺犯亭障,復何以防之。帝嘉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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