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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
 第六十七卷目錄
 宗藩部列傳十一
  宋二
  始興王濬     南平穆王鑠
  廬陵昭王紹    竟陵王誕
官常典第六十七卷
宗藩部列傳十一
宋二
始興王濬
公元437年
《宋書·文九王傳》文帝十九男:元皇后生劭,潘淑妃路淑媛孝武帝吳淑儀南平王鑠高修儀廬陵昭王紹,殷修華生竟陵王誕曹婕妤建平宣簡王宏陳修容東海王禕,謝容華晉熙王昶,江修儀武昌王渾,沈婕妤生明楊修儀建安王休仁,邢美人晉平王休祐,蔡美人海陵王休茂,董美人鄱陽王休業,顏美人臨慶王休倩,陳美人新野王夷甫,荀美人桂陽王休範,羅美人巴陵哀王休若
二凶傳》元凶劭,字休遠文帝長子也。
即位後生劭,時上猶在諒闇,故祕之。
二年閏正月,方云劭生。
前代以來未有人君即位後皇后生太子,唯殷帝乙踐阼正妃,至是又有劭焉。
體元居正,上甚喜說
六歲,拜為皇太子中庶子二率入直永福省。
築宮制度嚴麗
年十三,出居東宮,納黃門侍郎殷淳女為妃。
十三,加元服
讀史傳,尤愛弓馬
及長,美須眉大眼方口,長七尺四寸
親覽宮事延接賓客,意之所欲,上必從之。
東宮置兵,與羽林等。
十七年,劭拜京陵大將軍彭城王義康竟陵王誕尚書桂陽侯義並從司空江夏王義恭江都來會京口
二十七年,上將北伐,劭與蕭思話固諫不從
索虜瓜步京邑震駭
出鎮石頭總統水軍
善於撫御
上登石頭城,有憂色,劭曰:不斬江湛徐湛之無以謝天下。
上曰:北伐自我意,不關二人也。
上時務在本業勸課耕桑,使宮內皆蠶,欲以諷厲天下
女巫道育,本吳興人,自言通靈,能役使鬼物
夫為劫,坐沒入奚官
劭姊東陽公主應閤婢王鸚鵡白公主云:道育通靈異術
主乃白上,託云善蠶,求召入,見許
道育既入,自言服食,主及劭並信惑之。
始興王濬佞事劭,與劭並多過失,慮上知,使道育祈請,欲令過不上聞
道育輒云:自上天陳請,必不泄露
劭等敬事號曰天師
後遂為巫蠱,以玉人上形像,埋於含章殿前。
初,東陽主有奴陳天興鸚鵡以為子,而與之淫通
鸚鵡天興寧州所獻黃門慶國並預巫蠱事。
劭以天興隊主
東陽主薨,鸚鵡出嫁,劭慮言語難密,與謀之。
吳興沈懷遠府佐,見待異常,乃嫁鸚鵡懷遠為妾,不以啟上,慮後事泄,因臨賀公主微言之。
後知天興領隊,遣閹人承祖詰讓劭曰:臨賀公主南第先有一下人欲嫁,又聞此下人他人奴為兒,而汝用為隊主抽拔何乃速。
汝間用主、副,並是奴邪。
欲嫁置何處
劭答曰:南第昔屬天興,求將驅使,臣答曰:伍那可得,若能擊賊者,可入隊
當時戲言爾,都不復憶。
天興道上通辭乞位,追存往為者,不忍食言,呼視見其形容粗健,堪充驅使,脫參使監禮兼隊副
用人雖取勞舊,亦參用有氣幹者。
條牒人名上呈
下人欲嫁者,猶未有處。
鸚鵡已嫁懷遠矣。
劭懼,馳書,并使報臨賀主:上若問嫁處,當言未有定所
答書曰:奉令,伏深惶怖,啟此事多日,今始來問,當是有感之者,未測源由爾。
臨賀故當不應翻覆言語,自生寒熱也。
此姥由來兩端,難可孤保,正爾自問臨賀,冀得審實也。
其若見問當作依違答之。
天興先署佞人府位,不審上當無此簿領爾。
急宜犍之。
殿下已見王未。
宜依此具令嚴自躬上啟聞。
彼人若為不已,正可保其餘命,或是大慶之漸。
凡劭、相與書疏類如此,所言皆為名號,謂上為彼人,或以為其人;以太尉江夏王義恭為佞人;東陽主第在西掖門外,故云南第,王即鸚鵡姓,躬上啟聞者,令道育上天白天神也。
鸚鵡既適懷遠,慮與天興通事泄,請劭殺之。
密使人害天興
慶國宣傳往來,唯有二人天興既死,慮將見及,乃具以其事白上。
上驚惋,即遣收鸚鵡封籍其家,得劭、書數百紙,皆咒詛巫蠱之言,得所上形像於宮山
道育叛亡討捕不得
上大怒,窮治其事,分遣中使入東諸郡搜討,遂不獲
詰責劭、,劭、惶懼無辭,唯陳謝而已
道育變服為尼,逃匿東宮京口,又載以自隨,或出止民張旿家。
江夏王義恭盱眙還朝,上以巫蠱告之,曰:常見典籍有此,謂之書傳空言不意所親睹。
劭雖所行失道,未必便亡社稷南面之日,非復我及汝事。
兒子多,將來遇此不幸爾。
先是二十八年,彗星起畢、昴,入太微,掃帝座端門,滅翼、軫。
二十九年,熒惑逆行守氐,自十一月霖雨連雪太陽罕曜。
三十年正月大風飛霰且雷。
上憂有竊發,輒加劭兵眾東宮實甲萬人
車駕出行,劭入守,使將白直自隨
其年二月京口入朝,當鎮江陵,復載道育東宮,欲將西上
有告上云:京口民張旿家有一尼,服食出入北內似是道育
上初不信,試使掩錄,得其二婢,云:道育隨征北還都。
上謂劭、已當斥遣道育,而猶與往來惆悵惋駭
乃使京口以船送道育二婢須至檢覈,廢劭,賜死,以語潘淑妃淑妃具以告
馳報劭,劭因是異謀,每夜輒饗將士,或親自行酒,密與心腹隊主陳叔兒、詹叔兒、齋帥張超之、任建之謀之。
道育婢將至,其月二十一日夜,詐上詔云:魯秀謀反,汝可平明守闕率眾入。
因使超之等集畜養兵士二千餘人,皆使披甲,召內外幢隊主副,豫加部勒,云有所討。
宿召前中庶子右軍長史蕭斌,夜呼左衛袁淑中舍人殷仲、左積弩將軍王正見並入宮,告以大事,自起拜等,因流涕,眾並驚愕,語在傳。
明旦未開鼓,劭以朱服戎服上,乘畫輪車,與蕭斌同載衛從如常入朝之儀,守門開,從萬春門入。
舊制東宮不得入城,劭與門衛云:授敕,有所收討。
後隊速來,張超之等數十人馳入雲龍、東中華門齋閤,拔刃徑上合殿。
上其夜與尚書僕射徐湛之屏人語,至旦燭猶未滅,直衛兵尚寢。
超之手行弒逆并殺湛之
劭進至合殿中閤,太祖已崩,出坐東堂蕭斌執刀侍直
中書舍人顧嘏,嘏震懼時出既至,問曰:欲共見廢,何不蚤啟。
未及答,即於前斬之。
遣人於崇禮闥殺吏部尚書江湛
太祖左細杖主卜天與攻劭於東堂,見殺。
使人東閣入殺潘淑妃,又殺太祖親信左右數十人
急召始興王濬率眾中堂
又召太尉江夏王義恭尚書令何尚之
劭即偽位,為書曰:徐湛之江湛弒逆無狀,吾勒兵入殿,已無所及號惋崩衂肝心破裂
罪人斯得,元凶克殄,可大赦天下
元嘉三十年太初元年
文武並賜二等諸科一依丁卯
初,使蕭斌作詔,以不文,乃使侍中王僧綽為之。
使改元為太初,劭道育所定。
曰:舊踰年改元。
劭以問僧綽僧綽曰:晉惠帝即位,便改號。
劭喜而從之。
百僚至者裁數十人,劭便遽即位。
即位畢,稱疾還入永福省,然後大行皇帝太極前殿
是日,以蕭斌散騎常侍尚書僕射領軍將軍;何尚之司空;前右衛檀和之石頭侍中營道侯義綦為征虜將軍晉陵下邳郡太守,鎮京城尚書殷仲景為侍中中護軍
大行皇帝大斂,劭辭疾不敢出。
先給諸王諸處兵杖,悉收還武庫
徐湛之江湛親黨新除始興內史赤松新除尚書左丞臧凝之山陰傅僧祐吳令江徽、前征行參軍諸葛詡、右衛司馬文綱
殷仲黃門侍郎王正見左軍將軍,張超之及諸同逆聞人文子徐興祖、詹叔兒、陳叔兒、任建之等,並將校以下龍驤將軍帶郡,各賜錢二十萬。
遣人謂魯秀曰:徐湛之常欲相危,我已為卿除之矣。
使秀與屯騎校尉龐秀之對掌軍隊
侍中王僧綽吏部尚書司徒左長史何偃侍中
成服日,劭登殿臨靈,號慟不自持
博訪公卿詢求治道,薄賦輕繇,損諸遊費
苑山澤,有可弛者,假與貧民
三月,遣大使分行四方,分浙以東五郡會州,省揚州司隸校尉,以殷沖補之
大將軍江夏王義恭太保司徒南譙義宣太尉衛將軍荊州刺史始興王濬進號驃騎將軍
王僧綽以先廢立,見誅。
長沙王瑾、瑾弟楷、臨川王曄、桂陽侯覬、新渝侯球,並以宿恨下獄死。
禮官希旨,諡太祖不敢盡美稱,上諡曰中宗景皇帝
雍州刺史臧質丹陽尹,進世祖號征南將軍,加散騎常侍撫軍將軍南平王鑠中軍將軍會稽太守隨王會州刺史
江夏王義恭太保大宗師諮稟之科,依晉扶風王故事
世祖南譙義宣隨王諸方並舉義兵
聞義大起,悉聚諸王大臣城內,移江夏王義恭尚書下舍義恭諸子侍中下省
永初元年以前相國府入齋、傳教給使,免軍戶,屬南彭城薛縣
下書,以中流起兵,嘗親率六師,觀變江介,悉召下番將吏
加三吳太守軍號,置佐領兵。
四月,立妻氏為皇后
世祖京邑曰:夫運不常隆,代有莫大之釁。
爰自上葉,或因多難成福,或階昏虐兆亂,咸由君臣合,理悖恩離。
堅氷之遘,每鍾澆末未有以道御世教化明厚,而當梟鏡反噬,難發天屬者也。
先帝聖德在位,功格區宇明照萬國道洽無垠,風之所被,荒隅變識;仁之所動,木石開心
而賊劭乘藉冢嫡,夙蒙寵樹正位東朝禮絕君后,凶慢之情,發於齠齔猜忍之心,成於幾立。
險躁無行,自幼而長,交相倚附,共逞奸回。
先旨以王室不造家難亟結,故含蔽容隱不彰其釁,訓誘啟告,冀能革音
何悟狂慝不悛同惡相濟肇亂巫蠱,終行弒逆聖躬荼毒之痛,社稷有翦墜之哀,四海崩心人神泣血生民以來,未聞斯禍。
奉諱驚號肝腦塗地煩冤腷臆容身無所
大將軍諸王幽木窮省,存亡未測。
徐僕射江尚書、袁左率,皆當世標秀一時忠貞,或正色立朝,或聞逆弗順,並橫分階闥懸首都市
宗黨夷滅豈伊一姓禍毒所流,末知其極。
周道告難、晉勤王,漢曆中圮,虛、牟立節異姓末屬,猶或亡軀,況幕府職同昔人臣子
所以枕戈嘗膽苟全視息,志梟元凶,少雪仇恥。
今命冠軍將軍咨議中直兵柳元景寧朔將軍中直兵馬文恭等,統勁卒三萬,風馳徑造石頭,分趨白下輔國將軍咨議中直兵宗慤等,勒甲楯二萬,征虜將軍司馬武昌內史沈慶之等,領壯勇五萬,相尋就路支軍別統,或焚舟破釜,步自姑熟;或迅楫蕪湖,入據雲陽
凡此諸帥,皆英果權奇智略深贍名震中土,勳遐疆
幕府親董精悍一十餘萬,授律枕戈駱驛
司徒叡哲淵謨赫然震發,徵甲八州電起荊郢冠軍將軍臧質忠烈協舉雷動漢陰冠軍將軍朱修之誠節款,悉力請奮。
荊、雝百萬,稍次近塗,、漢之卒,續已出境
安東將軍平西將軍遵考、前撫軍將軍蕭思話征虜將軍魯爽、前寧朔將軍王元謨,並密信俱到,不契同期傳檄三吳馳軍京邑遠近俱發,揚於萬里
樓艦騰川,則滄江霧咽;銳甲赴野,則林薄摧根。
謀臣智士雄夫毅卒,畜志須時懷憤待用
先聖靈澤,結在民心逆順大數,冥發天理無父之國天下無之
羽檄既馳,華夷響會,以此眾戰,誰能抗禦,以此動,何往不捷。
況逆醜無親人鬼所背,計其同惡不盈一旅崇極群小,是與比周哲人君子,必加積忌。
傾海注螢頹山壓卵商、周之勢,曾何足云。
諸君奕世貞賢,身〈闕〉皇渥,或勳烈肺腑休否攸同。
拘逼凶勢,俛眉寇手,含憤茹慼,不可為心。
大軍近次,威聲已接,便宜因變立功洗雪滓累;若事有不獲,能背逆歸順,亦其次也;如有守迷遂往,黨一凶類,刑茲無赦,戮及五宗
賞罰之科,信如日月。
原火一燎,異物同灰,幸求多福,無貽後悔
書到宜告,咸使聞知
劭自謂習武事,語朝士曰:卿等但助我理文書,勿措意戎陳
若有寇難吾當自出,唯恐賊虜不敢動爾。
司隸校尉殷沖掌綜文符左衛將軍尹弘配衣軍旅蕭斌眾事中外戒嚴
防守世祖子於侍中下省南譙義宣諸子太倉空屋。
劭使世祖書曰:聞弟忽起狂檄,阻兵反噬縉紳憤歎義夫激怒
古來陵上內侮,誰不夷滅,弟洞覽墳籍豈不斯具。
主上天縱英聖靈武發,自登宸極威澤兼宣,人懷甘死之志,物競舍生之節。
弟蒙眷遇,著自少長東宮之懽,其來如昨,而信惑姦邪,忘茲恩友,此之不義人鬼同疾
水步諸軍悉已備辦,上親御六師太保秉鉞臨統吾與烏羊相尋即道。
所以淹霆緩電者,猶冀弟迷而知返爾。
故略示懷言不盡意主上聖恩,每厚法師,今在殿內住,想弟欲知消息,故及。
烏羊者,南平王鑠法師世祖世子小名也
劭欲殺三鎮士庶家口江夏王義恭、何尚之說之曰:凡舉大事者,不顧家口
且多是馳逼,今忽誅其餘累,正足堅彼意爾。
謂為然,乃下書一無所問。
使褚湛之石頭,劉思孝東府
蕭斌勸劭勒水軍自上決戰若不爾,則保據梁山
江夏王義恭義兵倉卒船舫陋小不宜水戰
進策曰:賊駿小年未習軍旅,遠來疲弊,宜以逸待之
今遠出梁山,則京都空弱,東軍乘虛,容能為患。
分力兩赴,則兵散勢離。
不如養銳待期,坐而觀釁
劭善其蕭斌厲色曰:南中郎二十年少,業能建如此大事,豈復可量。
三方同惡,勢據上流沈慶之練軍事,柳元景宗慤屢嘗立功
形勢如此,實非小敵。
唯宜及人情尚可決力一戰
端坐臺城何由得久
主相無戰意,此自天也。
劭不納。
朝廷舊臣不為己用,厚接王羅漢魯秀,悉以兵事委之,多賜珍玩美色,以悅其意。
羅漢先為南平王鑠右軍參軍,劭以其有將用故以心膂委焉。
或勸劭保石頭城者,劭曰:昔人所以石頭,俟諸侯勤王爾。
我若守此,誰當見救。
唯應力戰決之,不然不剋。
日日自出行軍慰勞將士,親督都水治船艦,焚南岸,驅百姓家悉渡水北。
使有司立子偉之皇太子,以褚湛之為後將軍丹陽尹置佐史,驃騎將軍始興王濬侍中中書監司徒錄尚書六條事,中軍將軍南平王鑠使持節都督南兗青徐五州諸軍事、征北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新除左將軍丹陽尹建平王宏散騎常侍鎮軍將軍江州刺史
龐秀之石頭先眾南奔人情由是大震
征虜將軍營道侯義綦即本號為湘州刺史輔國將軍檀和之為西中郎將雍州刺史
十九日義軍新林,劭石頭烽火樓望之。
二十一日義軍新亭
魯秀白石,劭召秀與王羅漢共屯朱雀門
蕭斌步軍褚湛之水軍
二十二日,使蕭斌魯秀王羅漢精兵萬人新亭壘,劭朱雀門躬自督率將士懷劭重賞,皆為之力戰
將克,而斂軍遽止,為柳元景等所乘,故大敗
劭又率腹心同惡自來攻壘,元景復破之;劭走還朱雀門蕭斌臂為流矢所中。
褚湛之攜二子與檀和之同共歸順
駭懼,走還臺城
其夜魯秀南奔
江夏王義恭謀據石頭,會劭已蕭斌備守
劭並焚京都軍藉,置立郡縣,悉屬司隸為民。
以前將軍輔國將軍王羅漢左衛將軍輔國如故左軍王正見太子左衛率。
二十五日義恭單馬南奔,自東掖門出,於冶渚過淮
東掖隊主道興臧質門人,冶渚軍主穉孫世祖故史,義恭得免。
劭遣騎追討,騎至冶渚,義恭始得渡淮。
義恭佐史義故二千餘人隨從南奔,多為追兵所殺。
義恭諸子
以輦迎蔣侯神像宮內啟顙乞恩,拜為大司馬封鐘山郡王食邑萬戶,加節鉞
蘇侯為驃騎將軍
使南平王鑠祝文罪狀世祖
使持節都督南徐二州諸軍事、領太子太傅南徐州刺史,給班劍二十人;征北將軍南兗州刺史南平王鑠進號驃騎將軍,與錄尚書事。
二十七日臨軒拜息偉之太子百官戎服,劭獨袞衣
下書大赦天下,唯世祖劉義恭義宣不在原例,餘黨一無所問。
先遣太保參軍庾道員外散騎侍郎和之,又遣殿中將軍燕欽東拒
五月世祖所遣參軍顧彬之及前軍,並至曲阿,與道相遇,與戰,大破之。
劭遣人焚燒都水西裝左尚方,決破柏岡方山埭以絕東軍
又悉以上守家之丁巷居者,緣淮豎舶船為樓,多設大弩。
又使司隸治中琅邪郡事芊希柵斷班瀆、白石諸水口。
於是男丁既盡,召婦女親役。
其月三日魯秀等募勇士五百人大航,鉤得一舶。
王羅漢副楊恃德命使復航,羅漢昏酣作伎,聞官軍已渡,驚懼放仗歸降
緣渚幢隊以次奔散器仗鼓蓋充塞街衢
是夜,劭閉守六門,於門內鑿塹立柵,以露車為樓,城內沸亂無復綱紀
丹陽尹尹弘前軍將軍宗嗣等下及將吏,並踰城出奔
劭使詹叔兒燒輦及袞冕服。
蕭斌大航不守,惶窘不知所為所統,皆使解甲,自石頭遣息約詣闕請罪尋戴白幡來降,即於軍門伏誅
四日太尉江夏王義恭朱雀門,總群帥,遣魯秀薛安都、程天祚直趨宣陽門。
軍主徐興祖、羅訓、虞丘要兒等率眾來降
先遣龍驤將軍陳叔兒東討,事急,召還。
是日,始入建陽門,遙見官軍,所領並棄仗走。
腹心白直同逆先屯閶闔門外,並走還入殿。
天祚安都譚金因而乘之,即得俱入。
安都軍主武念、宋越等相繼進,臧質大軍廣莫門入,同會太極殿前,即斬太子左衛王正見
建平東海七王號哭俱出。
劭穿西垣庫井中,隊副高禽執之。
左右數十人,與南平王鑠西明門出,俱共南奔
於越城遇江夏王義恭下馬曰:南中郎今何所作。
義恭曰:四海無統,百師固請,上已俯順群心君臨萬國
又曰:虎頭來得無晚乎。
義恭曰:殊當恨晚。
又曰:故當不死耶。
義恭曰:可詣行闕請罪
又曰:未審猶能賜一職自效不。
義恭又曰:此未可量。
勒與俱歸,於斬首
字休明,將產之夕,有伏鳥鳴屋上
元嘉十三年,年八歲封始興王
十六年都督湘州諸軍事、後將軍湘州刺史
仍遷使持節都督南豫豫司雍并五州諸軍事南豫州刺史將軍如故
十七年,為揚州刺史將軍如故,置佐領兵。
十九年,罷府。
二十一年,加散騎常侍進號中軍將軍
明年上言:所統吳興郡衿帶重山地多汙澤泉流歸集,疏決遲壅時雨未過,已至漂沒
或方春輟耕,或開秋沈稼田家徒苦防遏無方
彼邦奧區地沃民阜,一歲稱稔,則穰被京城時或水潦,則數郡為災。
頃年以來,儉多豐寡,雖賑賚周給,傾耗國儲公私之弊,方在未已
州民姚嶠比通便宜,以為二吳晉陵四郡,同注太湖,而松江滬瀆壅噎不利故處涌溢浸漬成災
欲從武康紵溪開漕谷湖,直出海口,一百餘里,穿渠浛必無閡滯
自去踐行量度,二十許載
去十一年大水,已詣前刺史義康欲陳此計,即遣主簿盛曇隨嶠周行互生疑難,議遂寢息
既事關大利,宜加研盡,遣議曹從事史虞長孫與吳太守孔山同共履行准望地勢格評高下,其川源由歷莫不踐校圖畫形便,詳加笇考,如所較量,決謂可立
四郡同患,非獨若此浛獲通,列邦蒙益。
不有蹔勞無由永晏。
事大,圖始當難
今欲且開小漕,觀試流勢,輒差烏程武康東遷三縣近民,即時營作
若宜更增廣,尋更列言。
鄭國敵將,史起畢忠,一開萬世為利
嶠之所建,雖則芻蕘如或非妄庶幾可立
從之;功竟不立。
二十三年,給鼓吹一部
二十六年,出為使持節都督南徐二州諸軍事、征北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徐二州刺史常侍如故
二十八年,遣率眾瓜步山,解南兗州
三十年,徙都督荊雍益寧南北秦七州諸軍事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刺史領護南蠻校尉持節常侍如故
少好文籍姿質端妍
潘淑妃盛寵,時六宮無主,潘專總內政
人才既美,母又至愛,太祖留心
建平王宏侍中王僧綽中書侍郎蔡興宗並以往復
初,元皇后性忌,以潘氏見幸,遂以恚恨致崩,故劭深疾潘氏及
將來受禍,乃曲意事劭,劭與之遂善。
有過失,屢為上所詰讓憂懼,乃與劭共為巫蠱
出鎮京口,聽將揚州二千人自隨優遊外藩甚為得意
在外經年,又失南兗於是復願還朝
廬陵王紹疾患揚州,時江夏王義恭外鎮謂州任自然歸己,而上以授南譙義宣,意甚不悅。
乃因員外散騎侍郎徐爰求鎮江陵,又求助尚書僕射徐湛之
尚書令何尚之等咸謂太子次弟,不宜遠出。
以上流之重,宜有至親故以
入朝遣還京,為行留處分。
至京數日而巫蠱事發,時二十九年七月也。
惋歎彌日,謂潘淑妃曰:太子富貴,更是一理
虎頭如此非復思慮所及
母子豈可一日無我耶。
小名虎頭
使左右朱法瑜密責讓,辭甚哀切并賜書曰:鸚鵡事想汝已聞,汝亦何迷惑乃爾
沈懷遠何人,其詎能為汝隱此耶。
使法口宣投筆惋慨
慚懼,不知所答。
還京,本蹔去,上怒,不聽歸。
其年十二月中書侍郎蔡與宗問建平王宏曰:歲無復幾,征北何當至。
歎息良久曰:年內何必還。
在京以沈懷遠長流參軍,每夕輒開便門微行
上聞,殺其嬖人楊承先。
明年正月荊州方行二月還朝
十四日臨軒受拜
其日,藏嚴道育事發,明旦入謝上容非常
其夕,即加詰問謝罪而已
潘淑妃抱持泣涕謂曰:汝始咒咀事發,猶冀刻己思愆何意忽藏嚴道育耶。
上責汝深,至我叩頭乞恩意永不釋
今日用活何為,可送藥來,當先自取盡,不忍見汝禍敗
奮衣而去,曰:天下事尋自當判,願小寬憂煎,必不上累
劭入弒之旦,西州,府舍人朱法瑜奔告曰:臺內叫喚宮門皆閉,道上太子反,未測禍變所至
陽驚曰:今當奈何。
法瑜勸入據石頭
未得劭信,不知事之濟不,騷擾未知所為
將軍王慶曰:今宮內有變,未知主上安危,預在臣子
投袂赴難
憑城自守,非臣節也。
不聽,乃從南門出,徑向石頭從者千餘人
南平王鑠石頭兵士千餘人
俄而劭遣張超馳馬屏人問狀即戎服乘馬而去。
朱法瑜固止不從
出至中門王慶又諫曰:太子反逆天下怨憤
明公但當堅閉城門坐食積粟,不過三日凶黨自離。
公情如此,今豈宜去。
曰:皇太子,敢有復言者斬。
既入,見劭,勸殺荀赤松等。
劭謂曰:潘淑妃為亂兵所害。
曰:此是下情由來所願
悖逆如此
及劭將敗,勸劭入海,輦珍寶繒帛下船,與劭書曰:船故未至,於此下物畢,願速敕謝賜出船艦
尼已入臺,願與之明日決也。
臣猶謂車駕應出此,不爾無以鎮物情。
人情離散故行不果
書所云尼,即嚴道育也。
及劭入井高禽井中牽出之。
劭問禽曰:天子何在
禽曰:至尊近在新亭
將劭至殿前臧質見之慟哭,劭曰:天地所不覆載丈人何為見哭。
因辨其逆狀,答曰:先朝當見枉廢,不能作獄中囚,問計於蕭斌見勸如此
又語曰:可得為啟,乞遠徙不。
答曰:主上近在航南,自當有處分。
縛劭於馬上防送軍門
既至牙下,據鞍顧望太尉江夏王義恭諸王皆共臨視之。
義恭詰劭曰:我背逆歸順有何大罪,頓殺我家十二兒。
劭答曰:殺諸弟,此事負阿父
江湛庾氏乘車罵之,龐秀之亦加誚讓,劭厲聲曰:汝輩復何煩爾。
先殺其四子,謂南平王鑠曰:此何有哉。
乃斬劭於牙下。
臨刑歎曰:不圖宗室一至於此
劭、及劭四子偉之迪之、彬之、其一未有名;三子長文長仁長道,並梟首大航暴尸於市。
劭妻賜死廷尉臨死,謂獄丞江恪曰:汝家骨肉相殘害,何以枉殺天下無罪人。
恪曰:受拜皇后非罪而何
氏曰:此權時爾,當以鸚鵡為后也。
妻褚氏,丹陽尹湛之女,湛之南奔之始,即見離絕,故免於誅。
其餘子女妾媵,並於獄賜死
投劭、尸首於江,其餘同逆,及王羅漢等,皆伏誅
張超聞兵入,逆走合殿故基,正於御床之所,為亂兵所殺。
割腸刳心,臠剖其肉,諸將生噉之,焚其頭骨
當時不見傳國璽,問劭,:在嚴道育處。
取得之。
道育鸚鵡都街鞭殺,於石頭四望山下焚其尸,揚灰於江。
毀劭東宮所住齋,污瀦其處。
封高禽新邑縣男食邑三百戶
追贈潘淑妃長寧園夫人,置守冢
司隸校尉殷沖丹陽尹尹弘並賜死。
為劭艸立符文,又妃叔父也。
二月二十一日平旦入直,至西掖門,聞宮中有變,率城內禦兵至閣道下。
及聞劭入,惶怖通啟,求處分,又為劭簡配兵士,盡其心力
天水冀人司州刺史弟也。
太祖委任
元嘉中,歷太子左右衛率左右衛將軍〈闕〉官爵高下,皆以委之。
南平穆王鑠
公元440年
《宋書·本傳南平穆王鑠字休元文帝四子也。
元嘉十七年都督湘州諸軍事冠軍將軍湘州刺史,不之鎮,領石頭戍事。
二十二年,遷使持節都督南豫、豫、司、雍、、并六州諸軍事南豫州刺史
太祖方事外略,乃罷南豫壽陽,以豫州剌史,尋領安蠻校尉,給鼓吹一部
二十六年進號平西將軍,讓不拜
索虜大帥拓跋燾南侵陳、潁,遂圍汝南懸瓠城。
汝南太守陳憲保城自固,賊晝夜攻圍之,且守且戰,矢石無時不交。
虜多作高樓,施弩以射城內飛矢雨下城中負尸以汲。
又毀佛浮圖,取金像以為大鉤,施之衝車端,以牽樓堞
城內一沙門,頗有機思,輒設奇以應之。
賊多作蝦蟆車以填塹,因薄攻城。
督厲將士,固女牆而戰。
之死者,屍與城等,遂登屍以陵城短兵相接銳氣愈奮,戰士無不當百殺傷萬計汝水為之不流。
相距四十餘日,安蠻司馬劉康祖寧朔將軍臧質救之,虜燒攻具走。
二十七年大舉北伐諸蕃出師
中兵參軍胡盛之出汝南上蔡,向長社長社戍主魯爽委城奔走
既克長社,遣幢主王陽兒、張略等進據小索。
豫州刺史大索步騎二千攻陽兒,陽兒擊大破之。
坦之進向大索,虜楊氏德元張和起義以應坦之,僕虎牢
會王陽兒等至,即據大索,因向虎牢又遣安蠻司馬劉康祖坦之
永昌王宜勒仁庫真救虎牢坦之敗走
乘勝逕進,於尉氏津逢康祖康祖戰敗見殺。
進脅壽陽,因東過會於江上
二十八年夏,虜荊州刺史魯爽及弟秀等,率部曲歸順
其年七月所生吳淑儀薨,京師,葬畢,還攝本任
江夏王義恭兗州刺史,鎮盰眙。
丁母憂,還京師
上以兗土彫荒,罷南兗南徐州,當別置淮南都督盱眙開創屯田應接遠近欲以
既而改授散騎常侍撫軍將軍,領兵戍石頭
元凶弒立,以為中軍將軍護軍常侍如故
世祖入討,劭屯兵京邑,使巡行撫勞
還立南兗,以使持節都督南兗、幽六州諸軍事征虜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常侍如故
柳元景新亭,劭親自攻之,挾自隨
江夏王義恭南奔,使東府,以腹心防之。
進授侍中驃騎將軍錄尚書事,餘如故
劭迎蔣侯神於宮內,疏世祖年諱,厭祝祈請假授位號,使策文
義軍入宮與濬俱歸世祖,濬即伏法,上迎入營。
當時倉卒國璽,事寧,更鑄給之。
侍中司空,領兵置佐,以國哀未闋,讓侍中
素不推事世祖,又為元凶所任,上乃以藥內食中毒殺之,時年二十三,追贈侍中司徒
三子敬猷、敬淵、敬先
敬猷嗣,官至黃門郎
敬淵初封安南縣侯,官至後軍將軍
敬先廬陵王紹
前廢帝景和末,召江氏入宮,使左右於前逼迫之,江氏受命
謂曰:若不從,當殺汝三子
江氏不肯
於是遣使於第殺敬猷、敬淵、敬先,鞭江氏一百。
其夕廢帝亦殞。
太宗即位追贈敬猷侍中諡曰懷王
追贈敬淵黃門侍郎諡曰悼侯
改封孝武帝十八子臨賀王子產孝仁南平王,繼後,未拜,被殺。
泰始五年,立晉平王休祐七子宣曜南平王
休祐死,宣曜被廢還本
後廢帝元徽元年,立衡陽恭王嶷第二子伯南平王,後官至給事中
昇明二年謀反誅,國除。
廬陵昭王紹
公元432年
《宋書·廬陵孝獻王傳》孝獻王義真無子,元嘉九年太祖第五字休引
襲封廬陵王
少而寬雅太祖愛之
二十年,出為南中郎將江州刺史時年十二。
二十二年入朝,加棨戟,進都督江州豫州西陽晉熙新蔡三郡諸軍事
在任七年改授左將軍南徐州刺史,給鼓吹一部
未之鎮,仍遷揚州刺史將軍如故
索虜瓜步太子鎮石頭
二十九年疾患解職
其年薨,時年二十一。
遺令以時服,素棺周身太宗從之。
追贈散騎常侍鎮軍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刺史如故
無子,以南平王鑠第三子敬為嗣
本名敬秀,既出繼褚秀之孫女,故改焉。
景和二年,為前廢帝所害。
追贈中書侍郎諡曰恭王
無子,太宗泰始元年,以世祖第二十一子晉熙王子輿孝友嗣,封廬陵王
輔國將軍南高平臨淮郡太守,並未拜,為太宗所殺。
三年,更以桂陽王休範第二子德嗣紹
建威將軍淮陵、南彭城郡太守
後廢帝元徽二年,與休範伏誅
國復絕。
三年,復以臨澧忠侯第三子暠字淵華繼紹
給事中
順帝昇明元年,薨,諡曰元王
又無子,國除。
竟陵王誕
公元443年
《宋書·本傳竟陵王誕字休文文帝第六子也。
元嘉二十年,年十一,封廣陵王食邑二千戶
二十一年,監南兗州諸軍事、北中郎將南兗州剌史,出鎮廣陵
尋以本號南徐州刺史
二十六年,出為都督雍、南北四州荊州竟陵、隨二郡諸軍事、後將軍雍州刺史
廣陵彫弊,改封隨郡王
上欲大舉北討,以襄陽外接關、河,欲廣其資力,乃罷江州軍府文武悉配雍州湘州入臺稅租雜物,悉給襄陽
大舉北伐,命諸蕃出師莫不奔敗;唯中兵參軍柳元景先克弘農、關、陜三城,多獲首級,關、洛震動,事在元景傳》
諸方敗退,故元景引還
京師,遷都督廣交二州諸軍事安南將軍廣州刺史,當鎮始興,未行;改授都督會稽東陽新安臨海永嘉五郡諸軍事安東將軍會稽太守,給鼓吹一部
元凶弒立,以揚州浙江西屬司隸校尉,浙江東五郡會州,以刺史
世祖入討,遣沈慶之兄子僧榮間報,又遣寧朔將軍顧彬之自曾顯東入受節度
參軍劉季之與彬之并勢,自頓西陵以為後繼
遣將華欽、庾導東討,與彬之弟相逢曲阿奔牛塘,路甚狹,左右皆悉,彬之軍人多齎籃屐,於菰葑中夾射之,欽等大敗
事平,徵持節都督、雍、益、南北八州諸軍事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刺史
位號正與濬同,惡之,請求回改
進號驃騎將軍加班二十人,餘如故
南譙義宣不肯就徵,以侍中驃騎大將軍揚州刺史開府如故
改封竟陵王食邑五千戶
顧彬之以奔牛之功,封陽新縣侯食邑千戶零陽縣食邑五百戶
明年義宣舉兵反,有、江、豫四州之力,勢震天下
即位日淺朝野大懼;上欲乘輿法物,以迎義宣固執不可然後處分
誕節仗士五十人出入六門
上流平定之力也。
初討元凶,與上同舉兵,有奔牛之捷,至是又有殊勳
上性多猜,頗相疑憚。
造立第舍窮極工巧園池之美,冠於一時
多聚才力之士,實之第內精甲利器莫非上品上意不平
建平二年,乃出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太子太傅南徐州刺史侍中如故
上以京口去都密邇猶疑之。
大明元年秋,又出為都督南兗南徐、幽六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餘如故
既見猜,亦潛為之備,至廣陵,因索虜寇邊修治城隍,聚糧治仗。
嫌隙既著,道路常云反。
三年建康陳文上書曰:私門有幸,亡大姑元嘉中蒙入臺六宮薄命早亡,先朝賜贈美人,又聽大姑二女出入問訊
父饒,司空取為府史,恆使入山圖畫道路勤劇備至不敢有辭,不復聽歸,消息斷絕
二女去年冒啟歸訴,蒙陛下聖恩賜敕解饒吏名。
見符至,大怒,喚饒入交問:汝欲死邪。
訴臺求解
饒即答:官比不得通家信,消息斷絕
若是姊為啟聞,所不知。
因問饒:汝那得入臺。
被問依實啟答。
既出,主衣莊慶、畫師王強語饒:汝今年敗,汝姊誤汝。
官云小人輩敢恃臺家逼我。
饒因叛走歸,即遣王強將數人逐,突入家內縛錄,將還廣陵
京口客舍,乃陊死井中,託云饒懼辜自殺
抱痛懷冤冒死歸訴。
吳郡劉成詣闕上書,告謀反,稱:息道龍昔伏事,親見姦狀
又見石頭城內,修乘輿法物,習倡警蹕
道龍私獨憂懼,向伴侶言之,語頗漏泄使大吏令監內執道龍,道龍逸走,鞭殺監,又捕殺道龍。
豫章民陳談之上書訴枉,稱:弟詠之昔蒙采錄隨從歷鎮;大駕南下,為奉送牋書經涉危險,時得上聞
聖明登祚恩澤周普回改小人使命微勤,賜署臺位
詠之恆見左右小人莊慶、傅元祀潛圖姦逆言詞醜悖,每云:天下方是我家有,汝等不憂不富貴
又常疏陛下年紀姓諱,往巫鄭師憐家詛。
詠之既聞此語,又不見其事,恐一旦事發,橫罹其辠,密以告建康右尉黃宣達,并有啟聞,希以自免
元祀弟知詠之與宣達往來自嫌言語漏泄,即具以告
大怒,令左右飲詠之酒,逼使大醉,因言詠之乘酒罵詈,遂被害
自顧冤枉,事有可哀
其年四月,上乃使有司奏曰:臣聞神極尊明,大儀所以貞觀皇天峻邈元化所以幽宣。
故能經緯甿俗,大庇黔首
庶道被八紘,不遺疏賤之賞;威格天區,豈漏親貴之罰。
不刊鴻則古今恆訓
謹按元嘉之末天綱崩褫人神哀憤含生喪氣
司空竟陵王誕義兼臣子,任居藩維
不能泣血提戈,忘身徇節;退不能閉關拒險,焚符斬使
遂至拜受偽爵,欣承榮寵沈淪姦逆,肆於昏放
以妻故司空湛之女,誅亡餘類,單舟遄遣,披猖千里,事哀行路賊忍無親,莫此為甚
山陰傅僧祐誠亮國朝,義均休戚
重門峻衛,不能拒折簡之使;巖險千里不能匹夫之身。
更助虐馮凶,抽兵勒刃,遂使頓仆牢穽,死不旋踵妻子播流庭筵莫立,見之者流涕,聞之者含歎
神鋒首路欃槍東指風卷四嶽電埽三江
持疑兩端陰規進退
陛下遣書檄,告譬殷勤,方改姦圖,末乃奉順
分遣弱旅,永塞符文宴安所莅,身不越境,悖禮忘情不顧物議彎弧躍馬,務是畋游,致奔牛有崩碎之陳,新亭無獨克之術。
假威義銳,乞命皇旅,竟有何勞,而論功伐。
既䄏祲廓清,大明升曜,幽顯宅心遠邇雲集
星行之悲,違開泰之慶,遲回顧望,淹踰旬朔
逆黨陳叔兒等,泉寶鉅億資貨不貲收籍所得不歸天府,辭稱天軍,實入私室。
太官東傳,舊有獻御喪亂,猶加斷遏珍羞庶品回充私膳。
於號諱之辰,遽甘滋之品,當惟新之始,絕苞苴之貢,忠孝兩忘敬愛俱盡。
徵引巫史,潛考圖緯,自謂體應符相,富貴可期,悖意醜言不可勝載。
遂復遙諷朝廷,占求官爵侮蔑宗室詆毀公卿不義不昵,人道將盡。
神州,方懷姦慝,每闚向宸御,妄生規幸;多樹淫祀,顯肆䄏詛,遂在石頭潛修法物傳警稱蹕,擬則天行,皆已駭暴觀聽,彰布朝野
內難甫寧,珍瑋散佚,有御刀利刃擅價諸夏天府禁器,歷代所珍。
密加購賞,頓藏私室
賊義初平,餘黨逃命含縱罔忌,私竊招納名工細巧,悉匿私第
又引義宣故將興為腹心,事既彰露,猶執欺罔公文面啟,矯稱舊隸
加以營於制館,僭擬天居,引石徵材,專擅興發驅迫士族,役同輿皁,殫土木之姿,窮吞并之勢。
會稽長公主受遇二祖,禮級尊崇,臣湛之亡身殉國,追榮典軍
以廣拓宅宇,地妨蓺植,輒逼遺孤頓相驅徙
遂令神主宵遷,改卜委巷宗戚含傷行路掩涕
又緣谿兩道積代通衢拓宇開垣,擅斷其一。
致使徑塗擁隔川陸阻礙神怒民怨,毒遍幽顯
丞相臨川烈武王道規,名德茂親,勳光常策,異禮殊榮,受自先旨者。
嗣王臣義慶受任西夏靈寢蹔移,先帝親往鑾輿拜辭路左,恩冠終古,事絕常班
又以廟居宅前,固請毀換,詔旨不許怨懟彌極。
靦面目,豺狼為性,規牧江都,希廣兵力天德尚弘,甫申所請,仍謂應住東府,宜為中台貪冒無厭,人莫與比。
聖慈全救,每垂容納,而虐戾不悛姦詖彌甚
受命還鎮猜怨愈深,忠規正諫,必加鴆毒諂瀆膚躁,是與比周
矯稱符敕,設牓開募,事發辭寢,委罪自下
錄事靈壽以常署受坐,將就囚執,𦥝韓近恭,中護軍遣吏嗣伯相屬請,求寬桎梏
王僧達臨刑啟事高闍即戮之辭,皆稱潛驛往來,遙相要契,醜聲穢問,宣著遐邇含識能言,孰不憤歎
又獲吳郡劉成豫章民陳談之、建康陳文紹等並如訴狀,則姦情猜志,歲月增積。
昔周德初公旦流言之釁,魯道方泰,季子逵泉之誅
近則淮厲覆車於前,義康襲軌於後,變發柴奇,禍成范、謝,亦皆以義奪親,情為憲屈。
況乃上悖天經下誣政道,結釁於無妄之辰,希幸明之日,皇穹所不覆,厚土所不容。
無禮之誡,臣子所宜服膺干紀之刑,有國所應慎守
臣等參議宜下有司,絕屬籍削爵土,收付廷尉法獄治罪
諸所連坐,別下考論。
伏願遠尋宗周之重,近監興亡之由,割恩棄私,俯順群議,則卜世靈根於茲克固,鴻勳盛烈永永無窮
陛下復隱忍,未垂三思,則覆皇基於七百,擠生民塗炭
此臣等所以夙夜危懼不敢鈇鉞之誅者也。
不許有司又固請,乃貶爵為侯,遣令之國
上將,以義興太守垣閬為兗州刺史,配以羽林禁兵,遣給事中戴明寶隨閬襲,使閬以之鎮為名。
閬至廣陵未悟也。
明寶夜報典籤,使明晨開門內應
以告府舍人許宗之宗之入告
驚起,呼左右及素所蓄養數百人,執蔣勒兵自衛
明旦將曉,明寶與閬率精兵數百人卒至,迨明而門不開,列兵登陴自在門上斬蔣,焚兵籍,赦作部徒繫囚,開門腹心壯士明寶等,破之。
閬即遇害明寶奔逃,自海陵界得還。
上乃遣車騎大將軍沈慶之大眾
焚燒郭邑,驅居民百姓,悉使入城,分遣書檄要結近遠
山陽內史梁曠家在廣陵執其妻子遣使要曠,曠斬使拒之。
怒,滅其家。
奉表投之城外,曰:往年凶禍逆,陛下入討,臣背凶赴順,可謂常節
丞相構難,臧、魯協從朝野恍惚,咸懷憂懼,陛下百官羽儀星馳推奉,臣前後固執
方賜允俞社稷獲全,是誰之力。
陛下接遇慇勤,累加榮寵驃騎揚州旬日移授,恩秩頻加,復賜徐、兗,仰屈皇儲,遠相餞送
臣一遇之感,感此何忘,庶希偕老,永相娛慰。
豈謂陛下信用讒言,遂令無名小人相掩襲,不任枉酷即加誅剪
雀鼠貪生,仰違詔敕
令親部曲鎮扞徐、兗。
先經何福同生皇家;今有何愆,便成胡、越。
陵鋒奮戈,萬沒豈顧盪定以期,冀在旦夕。
右軍、宣,爰及武昌,皆以無罪,並遇枉酷,臣有何過,復致於此
陛下宮闈之醜,豈可三緘
臨紙悲塞,不知所言。
世祖忿左右腹心同籍期親並誅之,死者千數
有家人已死,方自城內叛出者。
車駕出頓宣武堂,內外纂嚴
慶之廣陵幢主韓道來降
豫州刺史宗慤徐州刺史劉道隆率眾來會
中兵參軍光宗、參軍康之、劉元幢主智朗開城北門歸順未期康之所鎮隊主石貝子先眾出奔康之懼事泄,夜與智朗斬關而出。
禽光宗殺之。
光宗,柳元景從弟也。
康之母在城內,亦為所殺。
眾軍大集,欲棄城北走,留中兵參軍申靈賜居守自將騎步數百人親信並隨聲云出戰,邪趨海陵道
誕將豐生馳告慶之慶之龍驤將軍武念追躡
行十餘里,眾並不欲去,請還城。
曰:我還,卿能為盡力不。
眾皆曰:願盡力
左右承伯誕馬曰:死生且還保城,欲持此安之。
速還尚得入,不然,敗矣。
慶之遣將戴寶之單騎前至,刺殆獲,懼,乃馳還
武念遠,未及至,故誕得向城
既至,曰:城上白鬚,非沈公邪。
左右曰:申中兵
乃入。
以靈賜為驃騎府錄事參軍王璵之為中軍長史世子景粹為中軍將軍州別駕范義中軍長史,其餘府州文武,皆加秩。
先是右衛將軍垣獲之、左軍將崔道固屯騎校尉龐番蚪、太子旅賁中郎將殷孝祖索虜還,至廣陵,上並使受慶之節度
司州刺史劉季之,故佐也,驍果膂力梁山之役,又有戰功增邑五百戶
在州貪殘司馬弘業諫爭甚苦,積忿,置毒藥中殺之。
少年時,宗慤蒲戲,曾手侮加深銜恨。
至是豫州刺史都督司州之慮為禍,乃委官間道欲歸朝廷
反,之至盱眙盱眙太守鄭瑗之素為所遇,疑其同逆,因邀道殺之,送首道隆
遣問信要之,及之首至,沈慶之送以示
之缺齒,垣護之亦缺,謂眾曰:此垣護之頭,非劉季之也。
太宗初即位鄭瑗山陽王休祐驃騎中兵參軍
豫州刺史殷琰晉安王子勛同逆休祐左右龍符不受。
鄭氏,壽陽彊族
即使鎮軍
子勛舉兵遲晚自解釋,乃殺龍符送首爭不能得。
壽陽城降,隨輩同出龍符兄僧愍時在城外,謂搆殺龍符,輒殺
即為劉勔所錄,後見原
僧愍尋擊虜於淮西戰死。
四人者,並由橫殺,旋受身禍,論者以為天道焉。
幢主公孫安期兵隊出降
初閉城拒使,記室參軍賀弼固諫再三怒,抽刃向之,乃止。
或勸出降曰:公舉兵向朝廷,此事既不可從;厚恩,又無違背,唯當死明心耳
服藥自殺
字仲輔會稽山陰人也。
文才
車騎將軍山陽海陵郡太守長史如故
幢主王璵賞募數百人,從東門出攻龍驤將軍天祚營,斷其弩弦天祚擊破之,即走還城。
又加申靈賜南徐州刺史
軍主元子踰城歸順,追及殺之,乃於城內建列立壇誓,誕將歃血其所輔國將軍玉秀曰:陛下親歃。
群臣皆稱萬歲
初,使黃門呂曇濟與左右素所信者,將世子景粹藏於民間,謂曰:事若濟,斯命全脫如其不免,可深埋之。
分以金寶出門,並各散走
唯曇濟不去,㩦負景粹,十餘日,乃為沈慶之所捕得,斬之。
所署平南將軍季充出降書。
上使慶之桑里置烽三所
又遣千餘人北門彊弩將軍苟思達營,龍驤將軍宗越擊破之。
東門掩攻劉道隆營,復為殷孝祖員外散騎侍郎沈攸之所破。
又加申靈賜左長史王璵右長史,范義左司馬將軍,孟玉秀右司馬右將軍
范義妻子並在城內,有勸出降者,曰:我人吏也,豈能作何康活邪。
字明休濟陽考城人也。
早有世譽
五月十九日夜,有流星如斗尾長十餘丈,從西北來墜城內,是謂天狗
占曰:天狗所墜,下有伏尸流血
又遣一百人出東門攻劉道隆營,別遣疑兵一百人北門
沈攸之東門短兵接戰,大破之。
門者又為苟思達所破。
又遣數百人出東門攻寧朔司馬劉勔營,攸之又破之。
廣陵城舊不開南門云開南門者,不利其主,至乃開焉。
彭城邵領宗在城內陰結死士,欲襲
先欲布誠於慶之,乃說為間諜,見許
領宗既出,致誠畢,復還城內,事泄,鞭二百,考問不服,遂支解之。
遣送章二紐,其一曰竟陵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戶,募賞禽;其二曰建興縣開國男三百戶,募賞先登。
若克外城,舉一烽;克內城,舉兩烽;禽,舉三烽
上又遣屯校尉譚金、前虎賁中郎將鄭景元羽林兵隸慶之
復遣三百人南門劉勔土山,為所破。
慶之填塹治攻道,值夏雨不得攻城。
上每璽書催督之,前後相繼
及晴,再怒,使太史發日,將自濟江。
太宰江夏王義恭上表諫曰:素無才略畜養又寡,自拒王命士庶離散
城內乏糧,器械不足,徒賴免兵蒼頭三四百人造次相附恩怨
臣始短慮,謂一旬可殄,而假息流遷十餘日。
上將受律,群蕃兵峙,銳卒精旅,動以萬計大威所震,未有成功
臣雖凡怯,猶懷憤踴
陛下入翦封豕出討長蛇兵不血刃再興百。
蕞爾小醜,遂延晷漏,致皇赫斯怒,將動乘輿
此實臣下素食駑鈍之責,行留百司莫不仰慚俯愧
今盛署被甲,日費千金天威一麾,孰不幸甚
臣伏晉文王淮南,淹出二百日,方能制寇。
餱糧垂竭,背逆者多;慶之等轉悟遲重之非,漸見乘機之利。
成旨頻降,必應旦夕夷殄
愚又以廣陵塗近,人信易達,雖為江水,約示不難。
且睹理者寡,闇塞者眾,忽見雲旗移次京都既當祗悚,四方之志,必有未達
臣愚重思計,今寧不當小醜,省生命,以安遐邇之情。
又以長江險闊,風波難期王者尚不乘危況乃不測之水。
昔魏文濟江,遂有遺州之名,今雖先天不違,動干休慶,龍舟所幸,理必利涉,然居安慮危不可不懼。
私誠款款,冐啟赤心,追用悚汗,不自宣盡。
七月二日慶之率眾進攻,剋其外城,乘勝而進,又剋小城。
聞軍入,與申靈賜走趨後園
隊主沈引之、征客周滿、胡思祖馳至,玉環刀與左右數人散走,引之等追及橋上舉刀自衛,引之傷面,因墜水,引出殺之,傳首京邑
時年二十七,因葬廣陵,貶姓留氏。
同黨悉誅,殺城內京觀死者數千,女口為軍賞。
母殷、妻徐,並自殺
追贈殷長寧園淑妃
嘉梁曠誠節,擢為後將軍
封周滿山陽縣侯食邑四百五十戶,引之耒陽縣食邑三百五十戶。
思祖高平縣食邑二百戶
臨川內史濬之以先協附伏誅
南徐州刺史,在京,夜大風落屋瓦,城門及床倒覆,心惡之。
及遷鎮廣陵,入城,衝風暴起揚塵晝晦
中夜閑坐,有赤光照室,見者莫怪愕
左右侍直,眠中夢人告之曰:官須髮為鞘睡。
既覺,已失髻矣,如此數十人甚怪懼。
大明二年,發民築治廣陵城循行有人干輿揚聲大罵曰:大兵尋至,何以辛苦百姓
執之,問其本末,答曰:姓夷名孫,家在海陵
天公去年道佛共議,欲除此間民人道佛苦諫得止
大禍將至,何不六慎門。
問:六慎云何
答曰:古時有言,禍不入六慎門。
以其言狂悖,殺之。
五音士狂易見鬼驚怖啼哭曰:外軍圍城城上張白布帆
執錄二十餘日,乃赦之。
城陷之日,雲霧晦暝白虹北門,亙屬城內。
八年,前廢帝即位義陽王昶為征北將軍徐州剌史,道經廣陵上表曰:竊聞淮南中霧,眷求遺緒;楚英流殛,愛存丘墓
並難兩臣二主,法雖事斷,禮或情申。
伏見故賊劉誕,稱戎犯節,自貽逆命,膏斧嬰戮,在憲已彰。
但尋屬忝皇枝,位叨列辟,一以罪終,魂骸莫赦。
生均宗籍,死同匹豎旅窆委雜,封樹不修
今歲月愈,愆流舋往,踐境興懷感事傷目
陛下明升運,咸與惟新大德方臨,哀矜未及
欒布哭市,雷霆田叔鉗赭,志於夷戮
天倫何獨無感
伏願稽若前准,降申丹志,乞薄改楄柎,微表窀穸
朽骨知榮,窮泉
臨紙哽慟,辭不自宣
詔曰:征北表如此
省以慨然
及妻女,並可以庶人禮葬,并置守衛
太宗泰始四年,又更改葬,祭以少牢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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