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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一百五十四卷目錄
勳爵部彙考二十六
周十二
楚五
官常典第一百五十四卷
勳爵部彙考二十六
周十二
楚五
公元前447年
貞定王二十二年,楚滅蔡。
按《史記·楚世家》:惠王四十二年,楚滅蔡。
公元前445年
貞定王二十四年,楚滅杞。與秦平。
按《史記·楚世家》:惠王四十四年,楚滅杞。與秦平。是時越已滅吳而不能正江、淮北;楚東侵,廣地至泗上。考王九年,楚王章薨,子中立。
公元前488年
按《史記·楚世家》:惠王立,五十七年,卒,子簡王中立。考王十年,楚滅莒。
公元前431年
按《史記·楚世家》:簡王元年,北伐滅莒。
公元前408年
威烈王十八年,楚王仲薨,子當立。
公元前431年
按《史記·楚世家》:簡王立,二十四年,卒,子聲王當立。威烈王二十四年,盜殺楚王當子疑立。
公元前407年
按《史記·楚世家》:聲王立,六年,盜殺聲王,子悼王熊疑立。〈《綱目》名類。〉
公元前400年
安王二年,魏、韓、趙伐楚。
按《史記·楚世家》:悼王二年,三晉來伐楚,至乘丘而還。安王四年,楚圍鄭。
公元前398年
按《史記·楚世家》:悼王四年,楚伐周。鄭殺子陽。
按《通鑑綱目》:安王四年,楚圍鄭。
公元前393年
安王九年,楚伐韓,取負黍。
按《史記·楚世家》:悼王九年,伐韓,取負黍。
公元前391年
安王十一年,魏、韓、趙伐楚,與秦平。
按《史記·楚世家》:悼王十一年,三晉伐楚,敗我大梁、榆關。楚厚賂秦,與之平。
公元前389年
安王十三年,齊田和會魏侯,楚人衛人于濁澤求為諸侯。
按《通鑑綱目》云云。
公元前387年
安王十五年,魏吳起奔楚,楚以為相。
公元前381年
按《通鑑綱目》:魏相公叔害起譖之,武侯疑之。起懼誅,遂奔楚。楚悼王素聞其賢,至則任之為相起。明法審令,捐不急之官,廢公族疏遠者,以養戰士。要在強兵,破遊說之言從橫者。於是南平百越;北卻三晉,西伐秦,諸侯皆患楚之強,而楚之貴戚大臣多怨起者。安王二十一年,楚王疑薨,子臧立。楚人殺吳起。按《史記·楚世家》:悼王立,二十一年卒。子肅王臧立。按《通鑑綱目》:悼王薨,貴戚大臣作亂攻吳起,殺之。因射刺起,并中王尸,太子臧即位,討為亂者夷七十餘家。
公元前377年
安王二十五年,蜀伐楚。
按《史記·楚世家》:肅王四年,蜀伐楚,取茲方。於是楚為扞關以拒之。
公元前371年
烈王五年,魏取楚魯陽。
按《史記·楚世家》:肅王十年,魏取我魯陽。
公元前370年
烈王六年,楚王臧薨,弟良夫立。
公元前380年
按《史記·楚世家》:肅王立,十一年卒,無子,立其弟熊良夫,是為宣王。
公元前354年
顯王十五年,魏圍趙邯鄲,楚救之,取魏睢濊之間。按《戰國策》:邯鄲之難,昭奚恤謂楚王曰:王不如無救趙,而以強魏。魏強,其割趙必深矣。趙不能聽,則必堅守,是兩敝也。景舍曰:不然。昭奚恤不知也。夫魏之攻趙也,恐楚之攻其後也,今不救趙,趙有亡形,而魏無楚憂,是楚、魏共趙也,害必深矣。何以兩敝也。且魏令兵以割趙,趙見亡形,而有楚之不救己也,必與魏合而以謀楚。故王不如少出兵,以為趙援。趙恃楚勁,必與魏戰。魏怒於趙之勁,而見楚救之不足畏也,必不釋趙。趙、魏相敝,而齊、秦應楚,則魏可破也。楚因使景舍起兵救趙。邯鄲拔,楚取睢、濊之間。
〈注〉趙成侯二十一年,魏拔邯鄲,為楚宣王十六年。
公元前340年
顯王二十九年,楚王良夫薨,子商立。
公元前369年
按《史記·楚世家》:宣王立,三十年,卒,子威王熊商立。顯王三十五年,楚滅越。
公元前334年
按《通鑑綱目》:顯王三十五年,楚滅越。
〈目〉越王無疆伐齊,齊說之使伐楚,楚人大敗之,盡取吳故地,東至浙江。越以此散,諸公族爭立,或為王,或為君,濱於海上,而朝服於楚。
公元前333年
顯王三十六年,楚伐齊、燕、趙、韓、魏,齊、楚合從以擯秦,以蘇秦為從約長,并相六國。
按《戰國策》:蘇秦為趙合從,說楚威王曰:楚,天下之強國也。大王,天下之賢王也。楚地西有黔中、巫郡,東有夏州、海陽,南有洞庭、蒼梧,北有汾陘之塞、郇陽。地方五千里,帶甲百萬,車千乘,騎萬匹,粟支十年,此霸王之資也。夫以楚之強大王之賢,天下莫能當也。今乃欲西面而事秦,則諸侯莫不南面而朝於章臺之下矣。秦之所害於天下莫如楚,楚強則秦弱,楚弱則秦強,此其勢不兩立。故為大王計,莫如從親以孤秦。大王不從親,秦必起兩軍:一軍出武關,一軍下黔中。若此,則鄢、郢動矣。臣聞之治之其未亂,為之其未有也;患至而後憂之,則無及矣。故願大王之早計之。大王誠能聽臣,臣請令山東之國,奉四時之獻,以承大王之明制,委社稷宗廟,練士厲兵,在大王之所用之。大王誠能聽臣之愚計,則韓、魏、齊、燕、趙之妙音美人,必充後宮矣。趙、代良馬橐駝,必實於外廄。故從合則楚王,橫成則秦帝。今釋霸王之業,而有事人之名,竊為大王不取也。夫秦,虎狼之國也,有吞天下之心。秦,天下之仇讎也,橫人皆欲割諸侯之地以事秦,此所謂養仇而奉讎者也。夫為人臣而割其主之地,以外交強虎狼之秦以侵天下,卒有秦患,不顧其禍。夫外挾強秦之威,以內劫其主,以求割地,大逆不忠,無過此者。故從親,則諸侯割地以事楚;橫合,則楚割地以事秦。此兩策者,相去遠矣,有億兆之數,兩者大王何居焉。故敝邑趙王,使臣效愚計,奉明約,在大王命之。楚王曰:寡人之國,西與秦接境,秦有舉巴蜀、并漢中之心。秦,虎狼之國,不可親也。而韓、魏迫於秦患,不可與深謀,與深謀恐反人以入於秦,故謀未發而國已危矣。寡人自料,以楚當秦,未見勝焉。內與群臣謀,不足恃也。寡人臥不安席,食不甘味,心搖搖如懸旌,而無所終薄。今君欲一天下,安諸侯,存危國,寡人謹奉社稷以從。
按《史記·楚世家》:威王七年,齊孟嘗君父田嬰欺楚,楚威王伐齊,敗之於徐州,而令齊必逐田嬰。田嬰恐,張丑偽謂楚王曰:王所以戰勝於徐州者,田盼子不用也。盼子者,有功於國,而百姓為之用。嬰子弗善而用申紀。申紀者,大臣不附,百姓不為用,故王勝之也。今王逐嬰子,嬰子逐,盼子必用矣。復搏其士卒以與王遇,必不便於王矣。楚王因弗逐也。
公元前329年
顯王四十年,楚王商薨,子槐立,魏伐楚,取陘山。按《史記·楚世家》:威王立,十一年,卒,子懷王熊槐立。魏聞楚喪,伐楚,取我陘山。
公元前323年
顯王四十六年,楚攻魏,破之于襄陵,得八邑。復移兵攻齊,秦使張儀與楚、齊、魏會于齧桑。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六年,楚使柱國昭陽將兵而攻魏,破之於襄陵,得八邑。又移兵而攻齊,齊王患之。陳軫適為秦使齊,齊王曰:為之奈何。陳軫曰:王勿憂,請令罷之。即往見昭陽軍中,曰:願聞楚國之法,破軍殺將者何以貴之。昭陽曰:其官為上柱國,封上爵執珪。陳軫曰:其有貴於此者乎。昭陽曰:令尹。陳軫曰:今君巳為令尹矣,此國冠之上。臣請得譬之。人有遺其舍人一巵酒者,舍人相謂曰:數人飲此,不足以遍,請遂畫地為蛇,蛇先成者獨飲之。一人曰:吾蛇先成。舉酒而起,曰:吾能為之足。及其為之足,而後成人奪之酒而飲之,曰:蛇固無足,今為之足,是非蛇也。今君相楚而攻魏,破軍殺將,功莫大焉,冠之上不可以加矣。今又移兵而攻齊,攻齊勝之,官爵不加於此;攻之不勝,身死爵奪,有毀於楚:此為蛇為足之說也。不若引兵而去以德齊,此持滿之術也。昭陽曰:善。引兵而去。秦使張儀與楚、齊、魏相會,盟齧桑。
公元前318年
慎靚王三年,楚、趙、魏、韓、燕伐秦,皆敗走。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十一年,蘇秦約從山東六國兵攻秦,楚懷王為從長。至函谷關,秦出兵擊六國,六國兵皆引而歸,齊獨後。
按《通鑑綱目》:慎靚王三年,楚、趙、魏、韓、燕伐秦,攻函谷關,秦出兵逆之,五國皆敗走。
公元前313年
赧王二年,楚屈丐伐秦。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十六年,秦欲伐齊,而楚與齊從親,秦惠王患之,乃宣言張儀免相,使張儀南見楚王,謂楚王曰:敝邑之王所甚說者無先大王,雖儀之所甚願為門闌之廝者亦無先大王。敝邑之王所甚憎者無先齊王,雖儀之所甚憎者亦無先齊王。而大王和之,是以敝邑之王不得事王,而令儀亦不得為門闌之廝也。王為儀閉關而絕齊,今使使者從儀西取故秦所分楚商於之地方六百里,如是則齊弱矣。是北弱齊,西德於秦,私商於以為富,此一計而三利俱至也。懷王大悅,乃置相璽於張儀,日與置酒,宣言吾復得吾商於之地。群臣皆賀,而陳軫獨弔。懷王曰:何故。陳軫對曰:秦之所為重王者,以王之有齊也。今地未可得而齊交先絕,是楚孤也。夫秦又何重孤國哉,必輕楚矣。且先出地而後絕齊,則秦計不為。先絕齊而後責地,則必見欺於張儀。見欺於張儀,則王必怨之。怨之,是西起秦患,北絕齊交。西起秦患,北絕齊交,則兩國之兵必至。臣故弔。楚王弗聽,因使一將軍西受封地。張儀至秦,佯醉墜車,稱病不出三月,地不可得。楚王曰:儀以吾絕齊為尚薄邪。乃使勇士宋遺北辱齊王。齊王大怒,折楚符而合於秦。秦齊交合,張儀乃起朝,謂楚將軍曰:子何不受地。從某至某,廣袤六里。楚將軍曰:臣之所以見命者六百里,不聞六里。即以歸報懷王。懷王大怒,興師將伐秦。陳軫又曰:伐秦非計也。不如因賂之一名都,與之伐齊,是我亡於秦,取償於齊也,吾國尚可全。今王已絕於齊而責欺於秦,是吾合秦齊之交而來天下之兵也,國必大傷。楚王不聽,遂絕和於秦,發兵西攻秦。秦亦發兵擊之。赧王三年,楚與秦戰,大敗于丹陽,虜屈丐,遂取漢中,楚復襲,秦又大敗于藍田,韓、魏襲楚。
公元前312年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十七年春,與秦戰丹陽,秦大敗我軍,斬甲士八萬,虜我大將軍屈丐、裨將軍逢侯丑等七十餘人,遂取漢中之郡。楚懷王大怒,乃悉國兵復襲秦,戰於藍田,大敗楚軍。韓、魏聞楚之困,乃南襲楚,至於鄧。楚聞,乃引兵歸。
公元前311年
赧王四年,秦使張儀說楚、韓、齊、趙、燕連橫,以事秦。按《戰國策》:張儀為秦破從連橫,說楚王曰:秦地半天下,兵敵四國,被山帶河,以為固。虎賁之士百餘萬,車千乘,騎萬匹,粟如丘山。法令既明,士卒安難樂死。主嚴以明,將智以武。雖無出兵甲,席卷常山之險,折天下之脊,天下後服者先亡。且夫為從者,無以異於驅群羊而攻猛虎也。夫虎之與羊,不格明矣。今大王不與猛虎而與群羊,竊以為大王之計過矣。凡天下強國,非秦而楚,非楚而秦。兩國敵侔交爭,其勢不兩利。大王不與秦,秦下甲兵,據宜陽,韓之上地不通;下河東,取成皋,韓必入臣於秦。韓入臣,魏則從風而動。秦攻楚之西,韓、魏攻其北,社稷豈得無危哉。且夫約從者,聚群弱而攻至強也。夫以弱攻強,不料敵而輕戰,國貧而驟舉兵,此危亡之術也。臣聞之,兵不如者,勿與挑戰;粟不如者,勿與持久。夫從人者,飾辯虛辭,高主之節行,言其利而不言其害,卒有楚禍,無及為已,是故願大王之熟計之也。秦西有巴蜀,方船積粟,起於汶山,循江而下,至郢三千餘里。舫船載卒,一舫載五十人,與三月之糧,下水而浮,一日行三百餘里;里數雖多,不費汗馬之勞,不至十日而距扞關,扞關驚,則從竟陵以東,盡城守矣,黔中、巫郡非王之有已。秦舉甲出之武關,南面而攻則北地絕。秦兵之攻楚也,危難在三月之內;而楚恃諸侯之救,在半歲之外,此其勢不相及也。夫恃弱國之救而忘強秦之禍,此臣所以為大王之患也。且大王嘗與吳人五戰三勝而亡之,陳卒盡矣;有偏守新城而居民苦矣。臣聞之:攻大者易危,而民敝者怨於上。夫守易危之功而逆強秦之心,臣竊為大王危之。且夫秦之所以不出甲於函谷關十五年以攻諸侯者,陰謀有吞天下之心也。楚嘗與秦搆難,戰於漢中,楚人不勝,通侯、執珪死者七十餘人,遂亡漢中。楚王大怒,興師襲秦,與秦戰於藍田,又卻。此所謂兩虎相搏者也。夫秦、楚相敝,而韓魏以全制其後,計無過於此者矣,是故願大王熟計之也。秦下兵攻衛、陽晉,必關扃天下之匈,大王悉起兵以攻宋,不至數月而宋可舉。舉宋而東指,則泗上十二諸侯,盡王之有已。凡天下所信約從親堅者蘇秦,封為武安君而相燕,即陰與燕王謀破齊共分其地。乃佯有罪,出奔入齊,齊王因受而相之。居二年而覺,齊王大怒,車裂蘇秦於巿。夫以一詐偽反覆之蘇秦,而欲經營天下,混一諸侯,其不可成也亦明矣。今秦之與楚也,接境壤界,固形親之國也。大王誠能聽臣,臣請秦太子入質於楚,楚太子入質於秦,請以秦女為大王箕帚之妾,效萬家之都,以為湯沐之邑,長為昆弟之國,終身無相攻擊。臣以謂計無便於此者。故敝邑秦王,使使臣獻書大王之從車下風,須以決事。楚王曰:楚國僻陋,託東海之上。寡人年幼,不習國家之長計。今上客幸教以明制,寡人聞之,敬以國從。乃遣使車百乘,獻雞駭之犀、夜光之璧於秦王。按《史記·楚世家》:懷王十八年,秦使使約復與楚,分漢中之半以和楚。楚王曰:願得張儀,不願得地。張儀聞之,請之楚。秦王曰:楚且甘心於子,奈何。張儀曰:臣善其左右靳尚,靳尚又能得事於楚王幸姬鄭袖,袖所言無不從者。且儀以前使負楚以商於之約,今秦楚大戰,有惡,臣非面自謝楚不解。且大王在,楚不宜敢取儀。誠殺儀以便國,臣之願也。儀遂使楚。至,懷王不見,因而囚張儀,欲殺之。儀私於靳尚,靳尚為請懷王曰:拘張儀,秦王必怒。天下見楚無秦,必輕王矣。又謂夫人鄭袖曰:秦王甚愛張儀,而王欲殺之,今將以上庸之地六縣賂楚,以美人聘楚王,以宮中善歌者為之媵。楚王重地,秦女必貴,而夫人必斥矣。夫人必若言而出之。鄭袖卒言張儀於王而出之。儀出,懷王因善遇儀,儀因說楚王以叛從約而與秦合親,約婚姻。張儀已去,屈原使從齊來,諫王曰:何不誅張儀。懷王悔,使人追儀,弗及。是歲,秦惠王卒。
公元前309年
赧王六年,齊、楚、韓三國連和。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二十年,齊湣王欲為從長,惡楚之與秦合,乃使使遺楚王書曰:寡人患楚之不察於尊名也。今秦惠王死,武王立,張儀走魏,樗里疾、公孫衍用,而楚事秦。夫樗里疾善乎韓,而公孫衍善乎魏;楚必事秦,韓、魏恐,必因二人求合於秦,則燕、趙亦宜事秦。四國爭事秦,則楚為郡縣矣。王何不與寡人并力收韓、魏、燕、趙,與為從而尊周室,以案兵息民,令於天下,莫敢不樂聽,則王名成矣。王率諸侯並伐,破秦必矣。王取武關、蜀、漢之地,私吳、越之富而擅江海之利,韓、魏割上黨,西薄函谷,則楚之彊百萬也。且王欺於張儀,亡地漢中,兵銼藍田,天下莫不代王懷怒。今乃欲先事秦。願大王熟計之。楚王業已欲和於秦,見齊王書,猶豫不決,下其議群臣。群臣或言和秦,或曰聽齊。昭雎曰:王雖東取地於越,不足以刷恥;必且取地於秦,而後足以刷恥於諸侯。王不如深善齊、韓以重樗里疾,如是則王得韓、齊之重以求地矣。秦破韓宜陽,而韓猶復事秦者,以先王墓在平陽,而秦之武遂去之七十里,以故尤畏秦。不然,秦攻三川,趙攻上黨,楚攻河外,韓必亡。楚之救韓,不能使韓不亡,然存韓者楚也。韓已得武遂於秦,以河山為塞,所報德莫如楚厚,臣以為其事王必疾。齊之所信於韓者,以韓公子昧為齊相也。韓已得武遂於秦,王甚善之,使之以齊、韓重樗里疾,疾得齊、韓之重,其主弗敢棄疾也。今又益之以楚之重,樗里子必言秦,復與楚之侵地矣。於是懷王許之,竟不合秦,而合齊以善韓。
公元前307年
赧王八年,秦攻韓宜陽,楚救之,楚圍韓雍氏。
按《史記·周本紀》:赧王八年,秦攻宜陽,楚救之。而楚以周為秦故,將伐之。蘇代為周說楚王曰:何以周為秦之禍也。言周之為秦甚於楚者,欲令周入秦也,故謂周秦也。周知其不可解,必入於秦,此為秦取周之精者也。為王計者,周於秦因善之,不於秦亦言善之,以疏之於秦。周絕於秦,必入於郢矣。秦借道兩周之間,將以伐韓,周恐借之畏於韓,不借畏於秦。史厭謂周君曰:何不令人謂韓公叔曰秦之敢絕周而伐韓者,信東周也。公何不與周地,發質使之楚。秦必疑楚不信周,是韓不伐也。又謂秦曰韓彊與周地,將以疑周於秦也,周不敢不受。秦必無辭而令周不受,是受地於韓而聽於秦。秦召西周君,西周君惡往,故令人謂韓王曰:秦召西周君,將以使攻王之南陽也,王何不出兵於南陽。周君將以為辭於秦。周君不入秦,秦必不敢踰河而攻南陽矣。東周與西周戰,韓救西周。或為東周說韓王曰:西周故天子之國,多名器重寶。王案兵毋出,可以德東周,而西周之寶必可以盡矣。王赧謂成君。楚圍雍氏,韓徵甲與粟於東周,東周君恐,召蘇代而告之。代曰:君何患於是。臣能使韓毋徵甲與粟於周,又能為君得高都。周君曰:子苟能,請以國聽子。代見韓相國曰:楚圍雍氏,期三月也,今五月不能拔,是楚病也。今相國乃徵甲與粟於周,是告楚病也。韓相國曰:善。使者已行矣。代曰:何不與周高都。韓相國大怒曰:吾毋徵甲與粟於周亦已多矣,何故與周高都也。代曰:與周高都,是周折而入於韓也,秦聞之必大怒忿周,即不通周使,是以弊高都得完周也。曷為不與。相國曰:善。果與周高都。
公元前305年
赧王十年,秦王逆婦于楚。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二十四年,倍齊而合秦。秦昭王初立,乃厚賂於楚。楚往迎婦。
公元前304年
赧王十一年,秦、楚盟于黃棘。秦復與楚上庸。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二十五年,懷王入與秦昭王盟,約于黃棘。秦復與楚上庸。
公元前303年
赧王十二年,齊、韓、魏伐楚,楚使太子橫質于秦,秦救之。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二十六年,齊、韓、魏為楚負其從親而合於秦,三國共伐楚。楚使太子入質於秦而請救。秦乃遣客卿通將兵救楚,三國引兵去。
公元前302年
赧王十三年,楚太子橫殺秦大夫亡歸。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二十七年,秦大夫有私與楚太子鬥,楚太子殺之而亡歸。
公元前301年
赧王十四年,秦、韓、魏、齊伐楚,殺其將唐昧,取重丘。按《戰國策》:四國伐楚,楚令昭雎將以距秦。楚王欲擊秦,昭雎不欲。桓臧為昭雎謂楚王曰:雎戰勝,三國惡楚之強也,恐秦之變而聽楚也,必深攻楚以勁秦。秦王怒於戰不勝,必悉起而擊楚,是王與秦相罷,而以利三國也。戰不勝秦,秦進兵而攻。不如益昭雎之兵,令之示秦必戰。秦王惡與楚相敝而令天下利,秦可以少割而收害也。秦、楚之合,而燕、趙、魏不敢不聽,三國可定也。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二十八年,秦乃與齊、韓、魏共攻楚,殺楚將唐昧,取我重丘而去。
公元前300年
赧王十五年,秦攻楚,殺其將景缺,取襄城,楚使太子橫質于齊。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二十九年,秦復攻楚,大破楚,楚軍死者二萬,殺我將軍景缺。懷王恐,乃使太子為質於齊以求平。
按《通鑑綱目》:赧王十五年,秦𦬒戎大敗楚師,殺其將景缺,取襄城,楚使太子橫質於齊以請平。
公元前299年
赧王十六年,秦伐楚,取八城,誘楚王槐于武關,執之以歸,楚人立太子橫。
公元前314年
按《戰國策》:楚襄王為太子之時,質於齊。懷王薨,太子辭於齊王而歸。齊王隘之:予我東地五百里,乃歸子。子不予我,不得歸。太子曰:臣有傅,請退而問傅。傅慎子曰:獻之地,所以為身也。愛地不送死父,不義。臣故曰,獻之便。太子入,致命齊王曰:敬獻地五百里。齊王歸楚太子。太子歸,即位為王。齊使車五十乘,來取東地於楚。楚王告慎子曰:齊使來求東地,為之奈何。慎子曰:王明日朝群臣,皆令獻其計。上柱國子良入見。王曰:寡人之得求反,主墳墓、復群臣、歸社稷也,以東地五百里許齊。齊令使來求地,為之奈何。子良曰:王不可不與也。王身出玉聲,許強萬乘之齊而不與,則不信,後不可以約結諸侯。請與而復攻之。與之信,攻之武。臣故曰與之。子良出,昭常入見。王曰:齊使來求東地五百里,為之奈何。昭常曰:不可與也。萬乘者,以地大為萬乘。今去東地五百里,是去我國之半也,有萬乘之號而無千乘之用也,不可。臣故曰勿與。常請守之。昭常出,景鯉入見。王曰:齊使來求東地五百里,為之奈何。景鯉曰:不可與也。雖然,楚不能獨守。王身出玉聲,許萬乘之強齊也而不與,負不義於天下。楚亦不能獨守。臣請西索救於秦。景鯉出,慎子入,王以三大夫計告慎子曰:子良見寡人曰:不可不與也,與而復攻之。常見寡人曰:不可與也,常請守之。鯉見寡人曰:不可與也,雖然楚不能獨守也,臣請索救於秦。寡人誰用於三子之計。慎子對曰:王皆用之。王怫然作色曰:何謂也。慎子曰:臣請效其說,而王且見其誠然也。王發上柱國子良車五十乘,而北獻地五百里於齊。發子良之明日,遣昭常為大司馬,令往守東地。遣昭常之明日,遣景鯉車五十乘,西索救於秦。王曰:善。乃遣子良北獻地於齊,遣子良之明日,立昭常為大司馬,使守東地。又遣景鯉西索救於秦。子良至齊,齊使人以甲受東地。昭常應齊使曰:我典主東地,且與死生。悉吾之士卒,三十餘萬敝甲鈍兵,願承下塵。齊王謂子良曰:大夫來獻地,今常守之何如。子良曰:臣身受命敝邑之王,是常矯也。王攻之。齊王大興兵,攻東地,伐昭常。未涉疆,秦以五十萬臨齊右壤。曰:夫隘楚太子弗出,不仁;又欲奪之東地五百里,不義。其縮甲則可,不然,則願待戰。齊王恐焉。乃請子良南道楚,西使秦,解齊患。士卒不用,東地復全。 長沙之難,楚太子橫為質於齊。楚王死,薛公歸太子橫,因與韓、魏之兵,隨而攻東國。太子懼。昭蓋曰:不若令屈署以東國為和於齊以動秦。秦恐齊之敗東國,而令行於天下也,必將救我。太子曰:善。遽令屈署以東國為和於齊。秦王聞之懼,令𦬒戎告楚曰:毋與齊東國,吾與子出兵矣。
公元前299年
按《史記·楚世家》:懷王三十年,秦復伐楚,取八城。秦昭王遺楚王書曰:始寡人與王約為弟兄,盟於黃棘,太子為質,至驩也。太子陵殺寡人之重臣,不謝而亡去,寡人誠不勝怒,使兵侵君王之邊。今聞君王乃令太子質於齊以求平。寡人與楚接境壤界,故為婚姻,所從相親久矣。而今秦楚不驩,則無以令諸侯。寡人願與君王會武關,面相約,結盟而去,寡人之願也。敢以聞下執事。楚懷王見秦王書,患之。欲往,恐見欺;無往,恐秦怒。昭雎曰:王毋行,而發兵自守耳。秦虎狼,不可信,有并諸侯之心。懷王子子蘭勸王行,曰:奈何絕秦之驩心。於是往會秦昭王。昭王詐令一將軍伏兵武關,號為秦王。楚王至,則閉武關,遂與西至咸陽,朝章臺,如蕃臣,不與亢禮。楚懷王大怒,悔不用昭子言。秦因留楚王,要以割巫、黔中之郡。楚王欲盟,秦欲先得地。楚王怒曰:秦詐我而又彊要我以地。不復許秦。秦因留之。楚大臣患之,乃相與謀曰:吾王在秦不得還,要以割地,而太子為質於齊,齊、秦合謀,則楚無國矣。乃欲立懷王子在國者。昭雎曰:王與太子俱困於諸侯,而今又倍王命而立其庶子,不宜。乃詐赴於齊,齊湣王謂其相曰:不若留太子以求楚之淮北。相曰:不可,郢中立王,是吾抱空質而行不義於天下也。或曰:不然。郢中立王,因與其新王巿曰予我下東國,吾為王殺太子,不然,將與三國共立之,然則東國必可得矣。齊王卒用其相計而歸楚太子。太子橫至,立為王,是為頃襄王。乃告於秦曰:賴社稷神靈,國有王矣。赧王十七年,秦伐楚,取十五城。
公元前298年
按《楚世家》:頃襄王橫元年,秦要懷王不可得地,楚立王以應秦,秦昭王怒,發兵出武關攻楚,大敗楚軍,斬首五萬,取析十五城而去。赧王十八年,楚王槐自秦走趙,趙不納秦追及之以歸。
公元前297年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二年,懷王亡逃歸,秦覺之,遮楚道,懷王恐,乃從間道走逍以求歸。趙主父在代,其子惠王初立,行王事,恐,不敢入楚王。楚王欲走魏,秦追至,遂與秦使復之秦。懷王遂發病。
公元前296年
赧王十九年,楚王槐薨于秦。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三年,懷王卒於秦,秦歸其喪於楚。楚人皆憐之,如悲親戚。諸侯由是不直秦。秦楚絕。
公元前292年
赧王二十三年,楚王迎婦于秦,楚與秦平。
公元前293年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六年,秦使白起伐韓於伊闕,大勝,斬首二十四萬。秦乃遺楚王書曰:楚倍秦,秦且率諸侯伐楚,爭一旦之命。願王之飭士卒,得一樂戰。楚頃襄王患之,乃謀復與秦平。七年,楚迎婦於秦,秦楚復平。
公元前285年
赧王三十年,秦、楚會于宛。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十四年,與秦昭王好會于宛,結和親。
公元前284年
赧王三十一年,楚與秦、趙、魏、燕、韓共伐齊,取淮北。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十五年,楚王與秦、三晉、燕共伐齊,取淮北。
公元前283年
赧王三十二年,秦、楚會于鄢,復會于穰。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十六年,與秦昭王好會于鄢。其秋,復興秦王會穰。
公元前281年
赧王三十四年,秦伐楚,楚謀伐秦,而因圖周室王使東周公喻止之。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十八年,楚人有好以弱弓微繳加歸鴈之上者,頃襄王聞,召而問之。對曰:小臣之好射鴈,羅鸗,小矢之發也,何足為大王道也。且稱楚之大,因大王之賢,所弋非直此也。昔者三王以弋道德,五霸以弋戰國。故秦、魏、燕、趙者,鴈也;齊、魯、韓、衛者,青首也;鄒、費、郯、邳者,羅鸗也。外其餘則不足射者。見鳥六雙,以王何取。王何不以聖人為弓,以勇士為繳,時張而射之。此六雙者,可得而囊載也。其樂非特朝夕之樂也,其獲非特鳧鴈之實也。王朝張弓而射魏之大梁之南,加其右臂而徑屬之於韓,則中國之路絕而上蔡之郡壞矣。還射圉之東,解魏左肘而外擊定陶,則魏之東外棄而大宋、方與二郡者舉矣。且魏斷二臂,顛越矣;膺擊郯國,大梁可得而有也。王綪繳蘭臺,飲馬西河,定魏大梁,此一發之樂也。若王之於弋誠好而不厭,則出寶弓,碆新繳,射噣鳥於東海,還葢長城以為防,朝射東莒,夕發浿丘,夜加即墨,顧據午道,則長城之東收而太山之北舉矣。西結境於趙而北達於燕,三國布𦐊,則從不待約而可成也。北遊目於燕之遼東而南登望於越之會稽,此再發之樂也。若夫泗上十二諸侯,左縈而右拂之,可一旦而盡也。今秦破韓以為長憂,得列城而不敢守也;伐魏而無功,擊趙顧病,則秦魏之勇力屈矣,楚之故地漢中、析、酈可得而復有也。王出寶弓,碆新繳,涉鄳塞,而待秦之倦也,山東、河內可得而一也。勞民休眾,南面稱王矣。故曰秦為大鳥,負海內而處,東面而立,左臂據趙之西南,右臂傅楚鄢郢,膺擊韓魏,垂頭中國,處既形便,勢有地利,奮翼鼓𦐊,方三千里,則秦未可得獨招而夜射也。欲以激怒襄王,故對以此言。襄王因召與語,遂言曰:夫先王為秦所欺而客死於外,怨莫大焉。今以匹夫有怨,尚有報萬乘,白公、子胥是也。今楚之地方五千里,帶甲百萬,猶足以踊躍中野也,而坐受困,臣竊為大王弗取也。於是頃襄王遣使於諸侯,復為從,欲以伐秦。秦聞之,發兵來伐楚。楚欲與齊韓連和伐秦,因欲圖周。周王赧使武公謂楚相昭子曰:三國以兵割周郊地以便輸,而南器以尊楚,臣以為不然。夫弒共主,臣世君,大國不親;以眾脅寡,小國不附。大國不親,小國不附,不可以致名實。名實不得,不足以傷民。夫者圖周之聲,非所以為號也。昭子曰:乃圖周則無之。雖然,周何故不可圖也。對曰:軍不五不攻,城不十不圍。夫一周為二十晉,公之所知也。韓嘗以二十萬之眾辱於晉之城下,銳士死,中士傷,而晉不拔。公之無百韓以圖周,此天下之所知也。夫怨結於兩周以塞鄒魯之心,交絕於齊,聲失天下,其為事危矣。夫危兩周以厚三川,方城之外必為韓弱矣。何以知其然也。西周之地,絕長補短,不過百里。名為天下共主,裂其地不足以肥國,得其眾不足以勁兵。雖無攻之,名為弒君。然而好事之君,喜攻之臣,發號用兵,未嘗不以周為終始。是何也。見祭器在焉,欲器之至而忘弒君之亂。今韓以器之在楚,臣恐天下以器讎楚也。臣請譬之。夫虎肉臊,其兵利身,人猶攻之也。若使澤中之麋蒙虎之皮,人之攻之必萬之於虎。裂楚之地,足以肥國;詘楚之名,足以尊主。今子將以欲誅殘天下之共主,居三代之傳器,吞三翮六翼,以高世主,非貪而何。周書曰欲起無先,故器南則兵至矣。於是楚計輟不行。
公元前280年
赧王三十五年,秦伐楚,拔黔中,楚獻漢北、上庸地于秦。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十九年,秦伐楚,楚軍敗,割上庸、漢北地予秦。
按《通鑑綱目》:赧王三十五年,秦司馬錯因蜀伐楚,拔黔中,楚獻漢北、上庸於秦。
公元前279年
赧王三十六年,秦伐楚,取鄢鄧西陵。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二十年,秦將白起拔我西陵。按《通鑑綱目》:赧王三十六年,秦白起伐楚,取鄢鄧西陵。
公元前278年
赧王三十七年,秦伐楚,拔郢,燒夷陵,楚徙都于陳。按《戰國策》:莊辛謂楚襄王曰:君王左州侯,右夏侯,輦從鄢陵君與壽陵君,專淫逸侈靡,不顧國政,郢都必危矣。襄王曰:先生老悖乎。將以為楚國妖祥乎。莊辛曰:臣誠見其必然者也。非敢以為國妖祥也。君王卒幸四子者不衰,楚國必亡矣。臣請避於趙,淹留以觀之。莊辛去之趙,留五月,秦果舉鄢、郢、巫、山蔡、陳之地,襄王流揜於城陽。於是使人發騶,徵莊辛於趙。莊辛曰:諾。莊辛至,襄王曰:寡人不能用先生之言,今事至於此,為之奈何。莊辛對曰:臣聞鄙語曰:見兔而顧犬,未為晚也;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臣聞昔湯、武以百里昌,桀、紂以天下亡。今楚國雖小,絕長續短,猶以數千里,豈特百里哉。王獨不見夫蜻蛉乎。六足四翼,飛翔乎天地之間,俛啄蚊䖟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飲之,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將調飴膠絲,加己乎四仞之上,而下為螻蟻食也。黃雀因是以。俯噣白粒,仰栖茂樹,鼓翅奮翼,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公子王孫,左挾彈,右攝丸,將加己乎十仞之上,以其類為招。晝遊乎茂樹,夕調乎酸鹹,倏忽之間,墜於公子之手。夫雀其小者也,黃鵠因是以。游乎江海,淹乎大沼,俯噣鱔鯉,仰齧䔖衡,以奮其六翮,而凌清風,飄搖乎高翔,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射者,方將修其碆盧,治其矰繳,將加己乎百仞之上。被磻,引微繳,折清風而抎矣。故晝游乎江河,夕調乎鼎鼐。夫黃鵠其小者也,蔡靈侯之事因是以。南游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飲茹溪之流,食湘波之魚,左抱幼妾,右擁嬖女,與之馳騁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國家為事。不知夫子發方受命乎靈王,繫己以朱絲而見之也。蔡靈侯之事其小者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輦從鄢陵君與壽陵君,飯封祿之粟,而載方府之金,與之馳騁乎雲夢之中,而不以天下家國為事。而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黽塞之內,而投己乎黽塞之外。襄王聞之,顏色變作,身體戰慄。於是乃以執珪而授之為陽陵君,與淮北之地。〈按注:與淮北句上有闕文。〉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二十一年,秦將白起拔我郢,燒先王墓夷陵。楚襄王兵散,遂不復戰,東北保於陳城。
公元前277年
赧王三十八年,秦拔楚巫、黔中郡。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二十二年,秦復拔我巫、黔中郡。
公元前276年
赧王三十九年,楚復取江旁十五邑。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二十三年,收東地兵,得十餘萬,復西取秦所拔我江旁十五邑以為郡,距秦。赧王四十三年,秦、魏、楚伐燕,以太子完質於秦。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二十七年,使三萬人助三晉伐燕。復與秦平,而入太子為質於秦。楚使左徒侍太子於秦。
公元前272年
按《通鑑綱目》:赧王四十三年,楚太子完質於秦,秦、魏、楚伐燕。
公元前263年
赧王五十二年,楚太子元自秦逃歸,楚王橫卒,元立。〈《通鑑》名完。〉封黃歇為春申君。
按《史記·楚世家》:頃襄王三十六年,頃襄王病,太子亡歸。秋,頃襄王卒,太子熊元代立,是為考烈王。考烈王以左徒為令尹,封以吳,號春申君。
公元前262年
赧王五十三年,楚納州於秦。
按《史記·楚世家》:考烈王元年,納州於秦以平。
公元前258年
赧王五十七年,秦圍趙邯鄲,楚師救趙。
公元前257年
按《史記·楚世家》:考烈王六年,秦圍邯鄲,趙告急楚,遣將軍景陽救趙。
赧王五十八年,楚師至新中,秦兵去。
公元前256年
按《史記·楚世家》:考烈王七年,楚軍至新中。秦兵去。東周君二年,楚以荀況為蘭陵令。
公元前255年
按《通鑑綱目》:丙午年,楚以荀況為蘭陵令。
東周君六年,楚使使弔秦。
公元前251年
按《史記·楚世家》:考烈王十二年,秦昭王卒,楚王使春申君弔祠於秦。
公元前241年
庚申年,楚與諸侯共伐秦,不利徙都壽春。〈是年為秦王政六年,楚考烈王二十二年。〉
按《史記·楚世家》:考烈王二十二年,與諸侯共伐秦,不利而去。楚東徙都壽春,命曰郢。
公元前238年
癸亥年,楚王元薨,子悍立,李園殺黃歇。〈是年為秦王政九年,楚考烈王二十五年。〉
按《戰國策》:楚考烈王無子,春申君患之,求婦人宜子者進之,甚眾,卒無子。趙人李園,持其女弟,欲進之楚王,聞其不宜子,恐又無寵。李園求事春申君為舍人。已而謁歸,故失期。還謁,春申君問狀。對曰:齊王遣使求臣女弟,與其使者飲,故失期。春申君曰:聘入乎。對曰:未也。春申君曰:可得見乎。曰:可。於是園乃進其女弟,即幸於春申君。知其有身,園乃與其女弟謀。園女弟承間說春申君曰:楚王之貴幸君,雖兄弟不如。今君相楚王二十餘年,而王無子,即百歲後將更立兄弟。即楚王更立,彼亦各貴其所親,君又安得長有寵乎。非徒然也。君用事久,多失禮於王兄弟,兄弟誠立,禍且及身,奈何以保相印、江東之封乎。今妾自知有身矣,而人莫知。妾之幸君未久,誠以君之重而進妾於楚王,王必幸妾。妾賴天而有男,則是君之子為王也,楚國封盡可得,孰與其臨不測之罪乎。春申君大然之。乃出園女弟謹舍,而言之楚王。楚王召入,幸之。遂生子男,立為太子,以李園女弟立為王后,楚王貴李園,李園用事。李園既入其女弟為王后,子為太子,恐春申君語泄而益驕,陰養死士,欲殺春申君以滅口,而國人頗有知之者。春申君相楚二十五年,考烈王病。朱英謂春申君曰:世有無妄之福,又有無妄之禍。今君處無妄之世,以事無妄之主,安不有無妄之人乎。春申君曰:何謂無妄之福。曰:君相楚二十餘年矣,雖名為相國,實楚王也。五子皆相諸侯。今王疾甚,旦暮且崩,太子衰弱,疾而不起,而君相少主,因而代立當國,如伊尹、周公。王長而反政,不,即遂南面稱孤,因而有楚國。此所謂無妄之福也。春申君曰:何謂無妄之禍。曰:李園不治國,王之舅也。不為兵將,而陰養死士之日久矣。楚王崩,李園必先入,據主議制斷君命,秉權而殺君以滅口。此所謂無妄之禍也。春申君曰:何謂無妄之人。曰:君先仕臣為郎中,君王崩,李園先入,臣請為君其胸殺之。此所謂無妄之人也。春申君曰:先生置之,勿復言也。李園,軟弱人也,僕又善之,又何至此。朱英恐,乃亡去。後十七日,楚考烈王崩,李園果先入,置死士,止於棘門之內。春申君後入,止棘門。園死士夾刺春申君,斬其頭,投之棘門外。於是使吏盡滅春申君之家。而李園女弟,初幸春申君有身,而入之王所生子者,遂立為楚幽王也。
按《史記·楚世家》:考烈王二十五年,考烈王卒,子幽王悍立。李園殺春申君。
公元前235年
丙寅年,秦、魏伐楚。〈是年為秦王政十二年,魏景閔王八年,楚幽王三年。〉按《史記·楚世家》:幽王三年,秦、魏伐楚。
公元前228年
癸酉年,楚王悍薨,弟猶立。〈《通鑑》名郝。〉庶兄負芻殺其君而自立。〈是年為秦王政十九年,楚幽王十年〉
公元前237年
按《史記·楚世家》:幽王立,十年卒。同母弟猶代立,是為哀王。哀王立二月餘,哀王庶兄負芻之徒襲殺哀王而立負芻為王。
公元前226年
乙亥年,秦伐楚,大破之,亡十餘城。〈是年為秦王政二十一年,楚王負芻二年。〉
按《記史·楚世家》:芻負二年,秦使將軍伐楚,大破楚軍,亡十餘城。
公元前224年
丁丑年,秦破楚軍於蘄。〈是年為秦王政二十三年,楚王負芻四年。〉按《史記·楚世家》:負芻四年,秦將王翦破我軍於蘄,而殺將軍項燕。
公元前223年
戊寅年,秦破楚,虜負芻,楚亡。〈是年為秦王政二十四年,楚王負芻五年。〉按《史記·楚世家》:負芻五年,秦將王翦、蒙武遂破楚國,虜楚王負芻,滅楚名為楚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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