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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九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
 第一百九十五卷目錄
 公輔名臣列傳十五
  南齊
  柳世隆      沈文季
  
  袁昂       范雲
  謝舉       何敬容
  
  袁憲
官常典第一百九十五卷
公輔名臣列傳十五
南齊
柳世隆
公元477年
南齊書本傳》世隆字彥緒河東解人也。
祖憑,馮翊太守
叔宗,蚤卒。
世隆少有風器
伯父元景宋大明中尚書令,獨賞愛之,異於諸子。
言於孝武帝得召見。
曰:三公一人,是將來事也。
海陵王休茂雍州,辟世隆主簿
西陽王撫軍曹行參軍,出為虎威將軍上庸太守
元景曰:卿昔以虎威之號為隨郡,今復以授世隆,使卿門世不絕公也。
元景景和所殺,世隆以在遠得免。
泰始初,諸州反叛世隆門禍獲申事由,乃據郡起兵遣使朝廷
弘農人劉僧驎亦聚眾應之。
收合萬人奄至襄陽萬山,為孔道存所破,眾皆奔散,僅以身免,逃藏民間,事平乃出。
還為尚書儀曹郎,明嘉其義心,發詔擢為太子洗馬,出為寧遠將軍巴西梓潼太守
還為越騎校尉,轉建平王鎮北諮議參軍領南太守,轉司馬東海太守,入為通直散騎常侍
尋為晉熙王安西司馬,加寧朔將軍
世祖長史,與世隆相遇甚懽。
太祖之謀渡廣陵也,令世祖率眾下同會京邑世隆長流蕭景先戒嚴待期,事不行
時朝疑憚沈攸之,密為之防,府州器械,皆有素蓄
世祖下都劉懷珍太祖曰:夏口兵衝要地,宜得其人。
祖納之,與世祖書曰:汝既入朝當須文武兼資人與汝意合者,委以後事,世隆其人也。
世祖世隆自代。
轉為武陵王前軍長史、江夏內史、行郢州事。
昇明元年冬攸之反,遣輔國將軍中兵參軍孫同、寧朔將軍中兵參軍武寶、龍驤將軍騎兵參軍朱君拔、寧朔將軍沈惠真、龍驤將軍騎兵參軍王道三萬人前驅,又遣司馬冠軍劉攘兵領寧朔將軍外兵參軍公孫方平龍驤將軍騎兵參軍朱靈真、沈僧敬龍驤將軍高茂二萬人次之,又遣輔國將軍王靈秀、丁珍東、寧朔將軍中兵參軍王彌之、寧朔將軍外兵參軍楊景二千匹騎分兵夏口,據魯山
攸之輕舸數百人大軍下住白螺洲,坐胡床以望其軍,有自驕色
既至,以郢城弱小不足攻,遣人告世隆曰:被太后令,當蹔還都
卿既相與奉國,想得此意。
世隆使人答曰:東下之師,久承聲問
郢城小鎮自守而已
攸之將去,世隆遣軍西渚挑戰攸之果怒,令諸軍登岸郭邑,築長圍攻道,顧謂人曰:以此攻城,何城不剋。
晝夜攻戰世隆隨宜拒應,眾皆披卻
世祖初下,與世隆別,曰:攸之一旦為變,焚夏口舟艦沿流而東,則坐守空城不可制也。
雖留攻城,不可卒拔
卿為其內,我為其外,乃無憂耳。
至是,世祖軍主、陳引叔、苟元賓八軍西塞,令堅壁以待賊疲。
世隆危急,遣腹心元直潛使郢城援軍消息內外並喜。
尚書符曰:沈攸之出自瓏畝,寂寥累世,故司空沈公以從父宗廕愛之若子,羽翼吹噓得昇官次
景和昏悖,猜畏柱臣,而攸之凶忍趣利樂禍,請銜詔旨躬行反噬
攸之譚金、童泰壹等暴寵狂朝,並為心膂同功共體,世號三侯當時親昵,情過管、鮑。
仰遭革運凶黨懼戮,攸之反善圖全,用得自免
既殺從父,又虐良朋,雖呂布販君酈寄賣友,方之斯人未足為酷。
泰始開闢網漏吞舟,略其凶險,取其搏噬,故階亂獲全因禍興福
攸之稟性空淺,躁而無謀
濃湖土崩,本非己力;彭城下邳,望旗宵遁,再棄王師,久應肆法
先帝宥其回溪之恥,冀有封崤之捷,故得幸會推遷,頻煩顯授,內端戎禁外綏萬里
聖去鼎湖,遠頒顧命託寄崇深,義感金石
攸之奉國諱,喜形於顏,普天同哀,已以為慶。
累登蕃岳,自遷荊。
晉熙王皇弟代鎮地尊望重攸之斷割候迎肆意陵略。
料擇士馬,簡算器械,權撥精銳,並取自隨
郢城所留,十不遺一。
專恣鹵奪罔顧國典
踐荊已來,恆用姦數,既懷異志興造無端
蹙迫群蠻,騷擾山谷揚聲討伐,盡戶上丁蟻聚郭邑,伺國衰盛,從來積年,求不解甲
四野百縣,路無男人耕田載租,皆驅女弱。
自古酷虐,未聞於此
昔歲桂陽內奰宗廟阽危
攸之任官上流,兵彊地廣勤王之舉,實宜悉行;裁遣羸弱不滿三千,至郢州受節度,欲令判否之日,委罪晉熙
招誘劍客羈絆行侶,竄叛入境,輒加擁護逋亡出界,必遣窮追
視吏若讎,遇民如草,峻大半之賦,暴參夷之刑,鞭箠國士全用虜法。
一人逃亡闔宗捕逮
皇朝赦令,初不遵奉曠蕩之澤,長隔彼州,人懷怨望十室而九。
今乃舉兵內侮姦回外熾,斯實惡熟罪成之辰,決癰潰疽之日。
幕府,義百常憤,董御元戎龔行天罰
今遣新除使持節郢州司州義陽諸軍事平西將軍郢州刺史聞喜縣開國侯黃回員外散騎常侍輔國將軍驍騎將軍重安縣開國子軍主王敬則屯騎校尉長壽縣開國男軍主王宜與、屯騎校尉陳承叔右軍將軍葛陽縣開國男彭文之驃騎行參軍振武將軍邰宰,精甲二萬,衝其首斾。
又遣散騎常侍游擊將軍臨湘縣開國男呂安國持節寧朔將軍越州刺史孫曇瓘屯騎校尉寧朔將軍崔慧景寧朔將軍左軍將新亭侯任候伯、龍驤將軍虎賁中郎將尹略屯騎南城令曹虎頭輔國將軍驍騎將軍蕭鸞新除寧朔將軍游擊將軍下邳縣開國子垣崇祖等,舳艫二萬,駱驛繼邁。
遣屯校尉元賓撫軍參軍文考撫軍中兵參軍程隱儁、奉朝請諸襲光等,輕艓一萬,截其精要
驍騎將軍周盤龍、後將軍成買、輔國將軍王敕勤、屯騎校尉王洪範等,鐵騎五千,步道繼進,先據陸路,斷其走伏
持節、督二州郢州竟陵司州隨郡諸軍事征虜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襄陽縣開國侯新除鎮軍將軍張敬兒志節慷慨卷甲樊、鄧,水步俱馳,破其巢窟
持節、督司州諸軍事征虜將軍司州刺史、領義陽太守范陽縣侯姚道和義烈梗概投袂方隅風馳電掩,襲其輜重
萬里建旍,四方飛斾,莫不總率眾師,雲翔雷動
人神同憤,遠邇并心
皇上聖明將相仁愛約法三章寬刑緩賦,年登歲阜家給人足,上有惠民之澤,下無樂亂之心。
攸之不識天時妄圖大逆,舉無名之師,驅讎怨之眾,是以朝野審其易取,含識判其成禽
彼土士民罹毒日久,今復相逼迫,投赴鋒刃
交戰之日,蘭艾難分,去就在機,望思先曉。
無使一人迷疑,而九族就禍也。
弘宥之典,有如皎日
郢城不可攻,而平西將軍黃回軍至西陽,乘三層艦,作羌胡伎,泝流而進。
攸之失人情,本逼以威力,初發江陵,已有叛者,至是稍多。
攸之日夕乘馬歷營撫慰,而去者不息
攸之大怒,召諸軍主曰:我被太后令,建義下都大事若剋,白紗帽共著耳;如其不振朝廷自誅我百口不關餘人
軍人叛散,皆卿等不以為意
我亦不能問叛身,自今軍中有叛者,軍主任其罪。
於是一人叛,遣十人追,並去不反。
莫敢發覺,咸有異計
劉攘兵射書世隆請降世隆開門之。
攘兵燒營而去,火起乃覺。
攸之怒,銜鬚咀之。
收攘兵兄子天賜女婿張平慮斬之。
軍旅大散。
攸之魯山岸,猶有數十匹騎自隨
宣令軍中曰:荊州城大有錢,可相與還取,以為資糧
郢城未有追軍,而散軍蠻抄更相聚結,可二萬人,隨攸之,將至江陵,乃散。
世隆遣軍副劉僧驎道追之。
攸之已死,徵為侍中
仍遷尚書右僕射封貞陽縣侯,邑二千戶
出為左將軍吳郡太守,加秩中二千石
丁母憂
太祖踐阼,起為使持節都督南豫二州諸軍事平南將軍南豫州刺史進爵為公。
上手詔與司徒褚淵曰:向見世隆毀瘠過甚,殆欲不可復識,非直使人惻然,實亦世珍國寶也。
答曰:世隆至性純深,哀過乎禮。
陛下在危盡忠喪親居憂,杖而後起,立人之本,二理同極
加榮增寵足以厲俗敦風。
建元二年進號安南將軍
是時虜寇壽陽,上世隆曰:歷陽城大,恐不可卒治,正宜斷隔之,深為保固
處分百姓若不將家守城,單身亦難可委信也。
尋又曰:吾更歷陽外城,若有賊至,即勒百姓守之,故應割棄也。
垣崇祖既破虜,上欲罷併二豫世隆曰:比思江西蕭索二豫兩辦為難
議者多云省一足一於事為便。
吾謂非乃乖謬
以為云何
可具以聞。
尋授後將軍尚書右僕射不拜
世隆性愛涉獵,啟太祖祕閣書,上給二千卷
三年,出為使持節、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軍事安北將軍南兗州刺史
江北畏虜寇,騷動不安
世隆曰:比有北信,賊猶治兵彭城,年已垂盡,或當未必送死
豺狼不可以理推,為備或不可懈。
彼郭既無關要,用宜開除,使去金城三十丈政佳耳。
民治之,無嫌
若作三千人食者,已有幾米。
可指牒付信還。
民間若有丁多而細口少者,悉令戍,非疑也。
曰:昨夜北使啟,鍾離聞賊已渡淮,既審送死便當制加𠞰撲。
卿好參候之,有急令諸小戍還鎮不可賊至不覺也。
賊既過淮不容退散,要應有送死者,定攻壽陽吾當援軍也。
遣軍世隆,并給軍糧。
虜退,上欲土斷江北,又世隆曰:呂安國在西土斷、司二境雜民大佳,民始無驚恐
又令豫州斷其州內,商得崇祖啟事,已行竟,近無云云,殊稱前代舊意。
卿祖兗部可行此事不。
若無所擾,便就手也。
見親如此
世祖即位,加散騎常侍
世隆善卜,別龜甲,價至一萬。
永明建號世隆題州齋壁曰永明十一年,謂典籤李黨曰:我不見也。
入為侍中護軍將軍,遷尚書右僕射,領太子右率雍州大中正不拜改授散騎常侍尚書左僕射中正如故
湘州蠻動,遣世隆本官總督伐蠻眾軍,仍為使持節都督湘州諸軍事鎮南將軍湘州刺史常侍如故
世隆至鎮,以方討平之。
在州立邸治生,為中丞庾杲之所奏,詔原不問。
復入尚書左僕射,領衛尉不拜
仍轉尚書令
世隆立功名,晚專以談義自業
善彈琴,世稱柳公雙璅,為士品第一
常自云馬第一清談第二彈琴第三
在朝不干世務垂簾鼓琴風韻清遠,甚獲世譽
以疾遜位改授侍中衛將軍不拜,轉左光祿大夫侍中如故
九年,卒,時年五十。
詔給東園祕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一十萬,三百匹,蠟三百斤。
又詔曰:故侍中左光祿大夫貞陽世隆秉德居業,才兼經緯
少播清徽,長弘美譽。
入參內禁,出贊西牧,專郊,剋挫巨猾超越前勳,功著一代
及總任方州,民頌寬德翼教崇闥,朝稱元
忠謨嘉猷,簡於朕心,雅志素履,邈不可踰。
將登鉉味,用變鴻化奄至薨殞震慟深。
司空班劍三十人鼓吹一部侍中如故
諡曰忠武
上又吏部尚書王晏曰:世隆抱疾積歲志氣未衰,冀醫藥有效痊差可期。
不謂一旦便為異世痛怛之深,此何可言。
其昔在誠心夙悃,全保一蕃,勳業克著。
尋准契闊,增泣悲咽
卿同在情,亦當無已已耶。
世隆數術,於倪塘創墓,與賓客踐履十往五往,常坐一處
及卒,墓正取其坐處焉。
龜經祕要二卷行於世。
沈文季
公元455年
南齊書本傳》文季字伯達吳興武康人
父慶之,宋司空
文季少以寬雅正直見知
孝建二年起家主簿,徵祕書郎
以慶之勳重,大明五年,封文季山陽縣五等伯。
太子舍人新安王北中主簿西陽王撫軍功曹,江夏王太尉曹掾,遷中書郎
慶之為景和所殺,兵杖圍宅,收捕諸子
文季長兄文叔文季曰:我能死,爾能報。
自縊
文季揮刀馳馬去,收者不敢追,遂得免。
明帝立,起文季寧朔將軍,遷太子右衛率,建安王司徒司馬
赭圻平,為宣威將軍廬江王太尉長史
出為寧朔將軍、征北司馬廣陵太守
黃門郎,領長水校尉
明帝宴會朝臣,以南臺御史賀咸為柱下史,糾不醉者。
文季不肯飲酒,被驅下殿。
晉平王休祐南徐州,帝問褚淵幹事人上佐文季
寧朔將軍驃騎長史南東海太守
休祐被殺,雖用薨禮,僚佐不敢至,文季獨往省墓展哀。
出為臨海太守
元徽初,遷散騎常侍,領後軍將軍,轉祕書監
出為吳興太守
文季飲酒五斗,妻王氏,王錫女,飲酒亦至三斗
文季與對飲竟日,而視事不廢。
昇明元年沈攸之反,太祖文季冠軍將軍,督吳興錢塘軍事
攸之先為景和銜使殺慶之。
至是文季收殺攸之弟新安太守登之,誅其宗族
持節進號征虜將軍改封略陽縣侯,邑千戶
明年,遷丹陽尹將軍如故
國初建,為侍中,領祕書監
建元元年,轉太子右衛率,侍中如故
改封西豐縣侯食邑千二百戶。
文季風采稜岸善於進止
司徒褚淵當世貴望,頗以門戶裁之,文季不為之屈。
世祖東宮,於元圃宴會朝臣
文季數舉酒勸不平,啟世祖曰:沈文季經為其郡,數加酒。
文季曰:惟桑與梓,必恭敬止。
豈如明府亡國失土,不識枌榆
遂言及虜動,曰:陳顯達沈文季當今將略,足委以邊事
文季諱稱將門因是發怒,啟世祖曰:褚淵自謂是忠臣,未知身死之日,何面目宋明帝
世祖笑曰:沈率醉也。
中丞劉休舉其事,見原
豫章王北宅後堂集會文季並善琵琶酒闌取樂器為明君曲》
文季便下席大唱曰:沈文季不能作伎兒。
豫章王嶷又解之曰:此故當不損仲容之德。
顏色無異,曲終而止。
文季尋除征虜將軍侍中如故,遷散騎常侍左衛將軍征虜如故
世祖即位,轉太子詹事常侍如故
永明元年,出為左將軍吳郡太守
三年進號平東將軍
四年,遷會稽太守將軍如故
是時連年檢籍,百姓怨望
富陽人唐㝢之僑居桐廬父祖相傳圖墓為業。
㝢之自云其家墓有王氣山中得金印,轉相誑惑
三年冬,㝢之聚黨四百人新城水斷商旅黨與分布近縣
新城赤奮桐廬令王天愍棄縣走。
㝢之向富陽抄略人民縣令何洵告魚浦邏主從係公,發魚浦村男丁防縣。
永興西陵戍主夏侯曇羨率將吏及戍左右埭界人起兵赴救
㝢之遂陷富陽
會稽郡張思祖遣臺使孔矜、王萬歲、張繇等配以器仗將吏白丁防衛永興等十屬。
文季亦遣器仗將吏救援錢塘
㝢之至錢塘錢塘劉彪、戍主僧貴隊主張玕於小山拒之,力不敵戰敗
㝢之進抑浦登岸,焚郭邑,彪棄縣走。
文季又發吳、嘉興海鹽鹽官民丁救之。
分兵諸縣鹽官諸暨陵琚之並逃走餘杭令樂琰戰敗乃奔。
是春,㝢之於錢塘僭號,置太子,以新城戍為天子宮,縣廨太子宮
紹之揚州刺史
錢塘富人柯隆為尚書僕射中書舍人,領太官令,獻鋌數千口為㝢之作仗,加領尚方令。
分遣其黨高道徐寇東陽東陽太守蕭崇之長山令劉國重拒戰見害
崇之字茂敬太祖族弟
至是臨難貞正果烈
追贈冠軍將軍太守如故
賊遂據郡。
又遣偽會稽太守孫泓取山陰
會稽太守王敬則朝正故㝢之謂乘虛可襲
泓至浦陽江郡丞張思祖遣浹口戍主湯休拒戰,大破之。
上在樂遊苑聞㝢之賊,謂豫章王嶷曰:宋大明初九州同反,鼠輩但作,看蕭公雷汝頭。
禁兵數千人馬數百匹東討
賊眾烏合,畏焉。
官軍錢塘一戰便散,禽斬㝢之,進兵平諸郡縣
臺軍乘勝百姓頗被抄奪
軍還,上聞之,收軍主前軍將軍陳天福棄市左軍將中宿縣劉明免官削爵東冶
天福,上寵將也,毀伏誅內外不震肅。
天福善馬槊,至今諸將法之。
御史中丞徐孝嗣奏曰:風聞山東群盜,剽掠列城,雖匪日而殄,要蹔于王略
郡縣攻守之宜,倉府侵耗之弊,舉善懲惡應有攸歸。
吳郡所領鹽官桐廬令王天愍、新城赤奮等,縣為首劫破掠,並不經格戰委職散走
元蔚、天愍還臺,赤奮不知所在
錢塘劉彪、富陽何洵,乃率領吏民相戰不敵未委歸臺。
建德壽昌在劫斷上流,不知被劫掠不。
吳興所領餘杭縣被劫破,令樂琰乃率吏民徑戰不敵,委走出都。
會稽所領諸暨縣,為劫所破,令陵琚之不經格戰,委城奔走,不知所在
案元蔚等妄藉天私作司近服,昧斯隱慝,職啟虔劉
會稽郡張思祖謬因承乏,總任是尸,涓誠芻效,終焉無紀。
平東將軍吳郡太守文季征虜將軍吳興太守西昌侯鸞任屬關、河,威懷是寄。
輒下禁止彪、琰、洵,思祖文季視事如故等結贖論。
元蔚等免,思祖文季原。
文季固讓會稽之授,轉都官尚書,加散騎常侍
出為持節、督郢州司州義陽諸軍事左將軍郢州刺史,還為散騎常侍領軍將軍
世祖文季曰:南士僕射多歷年所
文季對曰:南風不競非復一日
文季不學發言有辭采,當世稱其應對
尤善簺及彈棋,簺用五子
以疾遷金紫光祿大夫加親二十人常侍如故
侍中,領太子詹事,遷中護軍侍中如故
以家為府。
隆昌元年,復為領軍將軍侍中如故
豫廢鬱林高宗欲以文季江州,遣左右景儁宣旨文季口自陳讓,稱年老不願外出因問右執法有人未,景儁具言之。
延興元年,遷尚書右僕射
明帝即位,加領太子詹事增邑五百戶
尚書令王晏常戲文季吳興僕射
文季答曰:琅邪執法,似不出卿門
尋加散騎常侍僕射如故
建武二年,虜寇壽春豫州刺史豐城公遙昌嬰城固守,數遣輕兵抄擊明帝以為憂,詔文季兵鎮壽春
文季入城,止游兵一聽出,洞開城門,嚴加備守,虜軍尋退,百姓無所傷損
封為千九百戶
尋加護軍將軍僕射常侍如故
王敬則反,詔文季兵屯湖頭,備京路。
永元元年,轉侍中左僕射將軍如故
始安王遙光反,其夜,遣三百人於宅掩取文季欲以都督,而文季已還臺。
明日,與尚書令徐孝嗣守衛宮城戎服共坐南掖門上
東昏行殺戮,孝嗣懷憂慮,欲以文季論世事,文季輒引以他辭,終不得及
事寧,加鎮軍將軍,置府。
侍中僕射如故
文季見世昏亂,託以老疾不豫朝機
兄子昭略文季曰:阿父年六十為員外僕射欲求自免豈可得乎。
文季笑而不答。
孝嗣被害
其日先被召見,文季知敗,舉動如常,登車顧曰:此行恐往而不反也。
華林省死,時年五十八。
朝野冤之。
中興元年,贈侍中司空諡忠憲
公元494年
南史本傳文季
寬雅正直見知尤善瑟及彈碁,在宋封山陽縣五等伯,位中書郎
父慶之遇害諸子見收。
文季揮刀馳去,收者不敢追,遂免。
明帝立,為黃門郎,領長水校尉
昇明元年沈攸之反,齊高帝文季冠軍將軍、督吳興錢唐軍事
初,慶之死也,攸之求行,至是文季攸之弟新安太守登之,誅其宗族,以復舊怨,親黨無炊火焉。
君子文季能報先恥。
齊國建,為侍中,領祕書監
建元元年,轉太子右衛率,侍中如故
改封西豐縣侯
文季風采稜岸善於進止
永明中,累遷領軍將軍
文季不學發言有辭采。
延興元年以為尚書右僕射
明帝即位,加領太子詹事尚書令
建武二年,魏軍南伐明帝文季壽春
永元元年,轉侍中左僕射
始安王遙光反,掩取文季欲以都督,與論時事文季輒引以他辭,終不得。
袁昂
公元485年
《梁書本傳》字千里陳郡陽夏人
祖詢,宋征虜將軍吳郡太守,父顗,冠軍將軍雍州刺史泰始初舉兵尋陽王子勛,事敗誅死
時年五歲乳媼攜抱匿於廬山,會赦得出,猶徙晉安
至元徽中聽還,時年十五。
初,顗敗,傳首京師,藏於武庫,至是始還之。
號慟嘔血,絕而復蘇從兄彖嘗撫視抑譬更制服,廬于墓次
後與彖同見從叔司徒粲,粲謂彖曰:其幼孤而能至此故知名器自有所在
齊初,起家冠軍安成王行參軍,遷征虜主簿太子舍人王儉軍府功曹史。
時為京尹,經於後堂引見,指北堂曰:卿必居此。
累遷祕書丞黃門侍郎
本名千里齊永明中武帝謂之曰:昂昂千里之駒,在卿有之,今改卿名為
千里為字。
出為安南鄱陽王長史尋陽公相
還為太孫中庶子、衛軍武陵王長史
丁內憂哀毀過禮
服未除而從兄彖卒。
幼孤,為彖所養,乃制期服
人有怪而問之者致書以喻之曰:竊聞禮由恩斷,服以情申。
小功他邦,加制一等,同爨有緦,明之典籍
孤子以不天,幼傾乾廕資敬未奉,過庭莫承。
藐藐沖人未達朱紫
從兄提養訓教,示以義方,每假其談價,虛其聲譽,得及人次,實亦有由。
開拓房宇,處以華曠同財共有,恣其取足
爾來三十餘年,憐愛之至,無異於己。
姊妹孤姪成就一時篤念之深,在終彌固,此恩此愛,畢壤不追。
既情若同生,而服為諸從,言心即事,實未忍安。
馬棱與弟毅同居,毅亡,心服三年
由也之不除喪,亦緣情而致制,雖識不及古,誠懷感慕
常願千秋之後從服期齊不圖門衰,禍集一旦草土殘息,復罹今酷,尋惟慟絕,彌劇彌深。
今以餘喘,欲遂素志,庶寄其罔慕之痛,少申無已之情。
雖禮無明據,乃事有先例,率迷而至,必欲行之。
問禮所歸,謹以諮白
臨紙號哽,言不識次。
服闋,除右軍邵陵王長史,俄遷御史中丞
尚書令王晏弟詡廣州,多納賕貨依事劾奏不憚權豪當時號為正直
出為豫章內史,丁所生母憂去職
以喪還,江路風浪暴駭,縛衣著柩,誓同沈溺
風止,餘船皆沒,唯所乘船獲全,咸謂精誠所致
葬訖,起為建武將軍吳興太守
永元末義師京師州牧郡守望風降款獨拒境不受命
高祖手書喻曰:夫禍福無門興亡有數,天之所棄,人孰能匡。
機來不再,圖之宜早。
頃藉聽道路,承欲狼顧一隅,既未悉雅懷聊申往意。
獨夫狂悖振古未聞,窮凶極虐歲月滋甚
天未絕齊,聖明啟運兆民有賴百姓來蘇
任前驅,掃除京邑,方撥亂反正伐罪弔民至止以來,前無橫陣
皇威四臨長圍已合遐邇畢集人神同奮。
銳卒萬計鐵馬千群以此攻戰,何往不克
建業孤城人懷離阻面縛軍門日夕相繼屠潰之期,勢不云遠。
熒惑端門太白入氐室,天文表於上,人事符於下,不謀同契實在茲辰
范岫、申胄,久薦誠款,各率所由,仍為犄角,沈法瑀、孫肹、朱端已先肅清吳會,而足下欲以區區之郡,禦堂堂之師,根本既傾,枝葉安附。
童兒牧豎,咸謂其非,求之明鑒,實所未達
竭力昏主未足為忠,家門屠滅非所謂孝,忠孝俱盡,將欲何依。
豈若飜然改圖自招多福,進則遠害全身,退則長守祿位
去就之宜,幸加詳擇
執迷遂往同惡不悛大軍一臨,誅及三族
雖貽後悔,寧復云補。
欲布所懷,故致今白。
答曰:都史至,辱誨。
承藉眾論,謂僕有勤王之舉,兼蒙誚責獨無送款循復嚴旨,若臨萬仞
三吳內地,非用兵之所,況以偏隅一郡,何能為役。
奉敕以此多虞,見使安慰
自承麾斾屆止莫不膝袒軍門,惟僕一人後至者,政以內庸素文武無施,直是東國男子耳。
欲獻心,不增大師之勇;置其愚默,寧沮眾軍之威。
幸藉將軍含弘之大,可得從容以禮。
竊以一飧微施,尚復投殞,況食人之祿,而頓忘一旦
非惟物議不可,亦恐明公鄙之,所以躊躕未遑薦璧
遂以輕微爰降重命震灼于心,忘其所厝,誠推理鑒,猶懼威臨
建康城平,束身詣闕高祖宥之不問也。
天監二年以為後軍臨川王參軍事
奉啟謝曰:恩降絕望之辰,慶集寒心之日,焰灰非喻,荑枯未擬摳衣聚足顛狽不勝
遍歷三墳備詳六典,巡校賞罰之科,調檢生死之律,莫不嚴五辟明君之朝,峻三章聖人之世。
是以塗山始會,致防風之誅;酆邑方構,有崇侯之伐。
未有緩憲於斮戮之人,賒刑耐罪之族,出萬死一生如臣者也。
推恩及罪,在臣實大,披心瀝血,敢乞言之。
東國賤人學行何取,既殊鳴鴈直木,故無結綬彈冠,徒藉羽儀易農就仕。
往年濫職,守秩東隅仰屬龔行風驅電掩
其時也,負鼎圖者日至執玉帛者相望
獨在愚臣,頓昏大義,殉鴻毛之輕,忘同德之重。
三吳險薄五湖交通,屢起田儋之變,每懼殷通之禍,空慕君魚保境遂失師涓抱器
後至者斬,臣甘斯戮。
明刑殉眾,誰曰不然
約法之弘,承解網之宥,猶當降等薪粲遂乃頓釋鉗赭
斂骨吹魂,還編黔庶,濯疵蕩穢,入楚遊陳,天波既洗,雲油遽沐。
古人有言:非死之難,處死之難。
臣之所荷曠古不書;臣之死所,未知何地。
高祖答曰:朕遺射鉤,卿無自外
俄除給事黃門侍郎
其年遷侍中
明年,出為尋陽太守,行江州事。
六年,徵為吏部尚書累表陳讓,徙為左民尚書,兼右僕射
七年,除國子祭酒,兼僕射如故
豫州大中正
八年,出為仁威將軍吳郡太守
十一年,入為五兵尚書,復兼右僕射,未拜,有詔即真封。
尋以本官起部尚書,加侍中
十四年馬仙琕破魏軍於胊山,詔權假節,往勞軍
十五年,遷右僕射,尋為尚書令、宣惠將軍
普通三年,為中書監丹陽尹
年進中衛將軍,復為尚書令,即本號開府儀同三司,給鼓吹,未拜,又領國子祭酒
大通元年,加中書監,給親信三十人
尋表解祭酒進號中撫軍大將軍,遷司空侍中尚書令親信鼓吹如故
五年,加特進左光祿大夫,增親信八十人
大同六年,薨,時年八十。
詔曰:侍中特進左光祿大夫司空奄至薨逝惻怛于懷。
公器㝢凝素,志誠貞方端朝燮理嘉猷載緝。
追榮表德,實惟令典
可贈本官鼓吹一部,給東園祕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二十萬,絹布一百匹,蠟二百斤,即日舉哀
初,臨終遺疏,不受贈諡
諸子不得上行狀及立誌銘,凡有所須,悉皆停省
復曰:吾釋褐從仕不期富貴,但官序不失等倫衣食知榮辱以此闔棺無慚鄉里
往泰吳,屬在昏明之際,既闇於前覺無識聖朝,不知天命,甘貽顯戮幸遇殊恩,遂得全門戶
自念罪私門階榮望絕保存性命以為幸甚不謂叨竊寵靈一至於此
常欲竭誠酬報,申吾乃心所以朝廷興師北伐,吾輒啟求行,誓之丹款,實非矯言
庸懦無施,皆不蒙許,雖欲罄命,其議莫從。
今日瞑目,畢恨泉壤,若魂而有知,方期結草
聖朝遵古,知吾名品,或有追遠之恩,雖是經國𢘆典,在吾無應致此,脫有贈官,慎勿祗奉
諸子累表陳奏,詔不許
諡曰穆正公
范雲
公元500年
《梁書本傳》字彥龍南鄉舞陰人,晉平北將軍六世孫也。
八歲,遇豫州刺史殷琰於塗,異之,要就席風姿應對傍若無人
賦詩操筆便就,坐者歎焉。
就親人袁照學,書一夜不怠
照撫其背曰:卿精神秀朗而勤於學,卿相才也。
機警有識,且善屬文,便尺牘下筆輒成,未嘗定槁,時人每疑其宿構
父抗,為參軍雲隨父在府,時吳興沈約新野庾杲之與抗同府,見而友之。
起家郢州西曹書佐,轉法曹行參軍
俄而沈攸之舉兵郢城,抗時為長流,入城固守,留家屬居外
為軍所得攸之召與語,聲色甚厲,容貌不變,徐自陳說。
攸之乃笑曰:卿定可兒,且出就舍。
明旦,又召令送書入城。
城內或欲誅之,曰:老母弱弟懸命沈氏,若違其命,禍必及親今日就戮甘心如薺
長史柳世隆素與善,乃免之。
建元初,竟陵王子良會稽太守隨王,王未之知也。
會遊秦望使人刻石文,時莫能識,獨誦之,王悅自是寵冠府朝
王為丹陽尹,召為主簿,深相親任。
時進齊高帝,值有獻白烏者問此為何瑞。
位卑最後答曰:臣聞王者敬宗廟,則白烏至。
時謁廟始畢。
曰:卿言是也
感應之理,一至此乎。
轉補征北南郡刑獄參軍事,領主簿如故,遷尚書殿中郎
子良司徒,又補記室參軍事,尋授通直散騎侍郎、領本州大中正
出為零陵內史在任潔己,省煩苛,去游費百姓安之。
明帝還都及至,拜散騎侍郎
復出始興內史
郡多豪猾大姓二千石不善者,謀共殺害不則逐去之。
邊帶蠻俚尤多盜賊,前內史皆以兵刃自衛
入境,撫以恩德,罷亭候商賈露宿,郡中稱為神明
仍遷假節、建武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
初,尚書僕射江祏善,姨弟徐藝為曲江令,深以託
有譚儼者,縣之豪族,藝鞭之,儼以為恥,詣京訴坐徵下獄,會赦免
永元二年,起為國子博士
初,高祖遇於齊竟陵王子良邸,又嘗接里閈,高祖深器之。
義兵京邑時在城內
東昏既誅,侍中張稷使銜命出城,高祖因留之,便參帷幄,仍拜黃門侍郎,與沈約同心翊贊
俄遷大司馬諮議參軍、領錄事
梁臺建,遷侍中
高祖東昏余妃,頗妨政事以為言,未之納也。
後與王茂同入臥內又諫曰:昔祖居山東貪財好色,及入關定秦,財帛無所取,婦女無所幸,范增以為其志大故也。
明公始定天下海內想望風聲奈何昏亂之蹤,以女德為累。
王茂起拜曰:范雲言是,公必以天下為念,無宜留惜。
高祖默然
便疏令以余氏賚高祖賢其意而許之。
明日,賜錢各百萬。
天監元年高祖受禪柴燎南郊侍中參乘
禮畢高祖升輦,謂曰:朕之今日所謂懍乎若朽索之馭六馬
對曰:亦願陛下日慎一日
高祖善之。
是日,遷散騎常侍吏部尚書;以佐命功封霄城縣侯,邑千戶
舊恩見拔,超居佐命,盡誠翊亮知無不為
高祖推心任之,所奏多允。
侍讌高祖臨川王宏鄱陽王恢曰:我與范尚書親善,申四海之敬;令為天下主,此禮既革,汝宜代我呼范為兄。
二王下席拜,與同車尚書下省時人榮之
其年,東宮建,本官太子中庶子,尋遷尚書右僕射,猶領吏部
頃之,坐違詔用人,免吏部,猶為僕射
雲性篤睦事寡盡禮家事必先諮而後行
節尚奇,專趨人之急。
少時領軍長史王畡善,亡於官舍,貧無居宅迎喪還家
躬營含殯。
竟陵王子良恩禮甚隆,每獻損益未嘗阿意
子良嘗啟齊武帝雲為郡。
曰:庸人,聞其𢘆相賣弄,不復窮法,當宥之以遠。
子良曰:不然
雲動相規誨,諫書具存請取以奏。
既至,有百餘紙,辭皆切直
歎息,因謂子良曰:不謂能爾
方使弼汝,何宜出守
齊文惠太子出東田觀穫,顧謂眾賓曰:刈此亦殊可觀
眾皆唯唯
獨曰:夫三時之務,實為長勤
伏願殿下稼穡艱難,無徇一朝宴逸
既出,侍中蕭緬先不相識,因就車雲手曰:不圖今日復聞讜言
及居選官,任守隆重書牘盈案,賓客滿門應對如流無所壅滯官曹文墨發摘若神,時人咸服其明贍
頗激厲,少威重,有所是非,形於造次,士或以此少之。
初,雲為郡號廉潔,及居貴重,頗通饋餉;然家無蓄積,隨散之親友
二年,卒,時年五十三。
高祖之流涕,即日輿駕臨殯
詔曰:追遠興悼,常情所篤;況聞望斯在,事深朝寄者乎。
散騎常侍尚書右僕射霄城侯器範貞正思懷經遠,爰初立志素履有聞。
脫巾來仕清績仍著。
燮務登朝具瞻惟允
綢繆翊贊義簡朕心,雖勤非負靮,而舊同論講。
方騁遠塗,永毗庶政;奄致喪殞,傷悼于懷。
加命秩,式備徽典
追贈侍中衛將軍僕射、侯如故
并給鼓吹一部
禮官諡曰宣賜諡文
有集三十卷
孝才嗣,官至太子中舍人
謝舉
公元512年
《梁書本傳》字言揚中書令覽之弟也。
好學,能清言,與覽齊名
年十四,嘗贈沈約五言詩,為稱賞
世人為之語曰:王有養、炬,謝有覽、
養、炬,王筠王泰小字也
起家祕書郎,遷太子舍人,輕車功曹史,祕書丞司空從事中郎太子庶子家令,掌東宮管記,深為昭明太子賞接
祕書監任昉出為新安郡,別詩云:詎念耋嗟人,方深老夫託。
屬意如此
侍宴華林園高祖訪舉於覽,覽對曰:識藝過臣甚遠,惟飲酒不及於臣。
高祖大悅
太子中庶子,猶掌管記
天監十一年,遷侍中
十四年,出為寧遠將軍、豫章內史為政和理,甚得民心。
十八年復入侍中,領步兵校尉
普通元年,出為貞毅將軍太尉臨川王長史
四年,入為左民尚書
其年遷掌吏部,尋以公事免。
五年,起為太子中庶子,領右軍將軍
六年,復為左民尚書,領步兵校尉
俄徙為吏部尚書,尋加侍中
出為仁威將軍晉陵太守
在郡清靜百姓化其德,境內肅然
罷郡還,吏民詣闕立碑,詔許之。
大通二年,入為侍中五兵尚書,未拜,遷掌吏部侍中如故
祖莊,宋世再典選,至又三為此職,前代未有也。
博涉多通,尤長元理及釋氏義。
晉陵郡時,常與義僧遞講經論,徵士何引自虎丘山赴之。
其盛如此
先是北渡盧廣儒術,為國子博士,於學發講僕射徐勉以下畢至。
造坐,屢折辭理通邁。
廣深歎服,仍以所執麈尾薦之,以況重席焉。
四年,加侍中
五年,遷尚書右僕射侍中如故
大同三年,以疾陳解,徙為右光祿大夫,給親信二十人
其年,出為雲麾將軍吳郡太守
先是何敬容居郡有美績世稱為何吳郡
為政聲跡相比
六年,入為侍中中書監,未拜,遷太子詹事、翊左將軍侍中如故
舉父𤅢,齊世終此官,累表改授,敕不許久之就職
九年,遷尚書僕射侍中將軍如故
雖居端揆未嘗肯預時務多因疾陳解。
敕輒賜假并手處方,加給上藥
恩遇如此
其年,以本官參掌選事
太清二年,遷尚書令侍中將軍如故
是歲,侯景京師卒子圍內。
詔贈侍中中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侍中尚書令如故
文集亂中並亡逸
二子禧,嘏,並少知名
嘏,太清中,歷太子中庶子,出為安太守
何敬容
公元521年
《梁書本傳》敬容字國禮廬江人也。
祖攸之,宋太常卿;父昌㝢,齊吏部尚書;並有名前代
敬容名家子弱冠選尚齊武帝長城公主,拜駙馬都尉
天監初,為祕書郎,歷太子舍人尚書殿中郎太子洗馬中書舍人祕書丞,遷揚州治中
出為建安內史,清公有美績,民吏稱之。
還除黃門郎,累遷太子中庶子散騎常侍侍中司徒左長史
普通二年,復為侍中,領羽林監,俄又領本州大中正
頃之,守吏部尚書銓序明審,號為稱職
四年,出為招遠將軍吳郡太守為政勤恤民隱辨訟如神,視事四年,治為天下第一
吏民詣闕樹碑,詔許之。
大通二年,徵為中書令,未拜,復為吏部尚書,領右軍將軍,俄加侍中
中大通元年,改太子中庶子
敬容身長八尺白晳鬚眉
矜莊衣冠尤事鮮麗,每公庭就列容止出人
三年,遷尚書右射僕,參掌選事侍中如故
僕射徐勉參掌機密,以疾陳解,因舉敬容自代,故有此授焉。
五年,遷左僕射,加宣惠將軍置佐史,侍中參掌如故
大同三年正月朱雀門災,高祖謂群臣曰:此門制卑狹,我始欲構,遂遭天火
並相未有答。
敬容獨曰:此所謂陛下先天而天不違
以為名對。
俄遷中權將軍丹陽尹侍中參掌佐史如故
五年,入為尚書令侍中將軍參掌佐史如故
敬容久處臺閣詳悉舊事,且聰明識治,勤於簿領詰朝理事日旰不休
自晉、宋以來宰相文義自逸敬容獨勤庶務,為世所嗤鄙
蕭琛子巡者,頗有輕薄才,因制卦名離合等詩以嘲之,敬容之如初,亦不屑也。
十一年,坐妾弟費慧明為導倉丞,夜盜官米,為禁司所執,送領軍府
河東王譽領軍將軍敬容書解慧明即封書以奏。
高祖大怒,付南司推劾
御史中丞張綰敬容挾私罔上,合棄市刑,詔特免職。
初,天監中,有沙門釋寶誌者,嘗遇敬容,謂曰:君後必貴,然終是何敗何耳。
敬容宰相謂何當為其禍,故抑沒宗族,無仕進者,至是竟為河東所敗。
中大同元年三月高祖同泰寺金字三惠經》敬容預聽敕許之。
又有敕聽朔問訊
尋起為金紫光祿大夫,未拜,又加侍中
敬容舊時賓客門生諠譁如昔,冀其復用
會稽謝郁致書戒之曰:草萊之人,聞諸道路君侯已得瞻望朝夕,出入禁門醉尉不敢呵,灰然不無其漸,甚休甚休
敢賀於前,又將弔也。
流言裁作,公旦東奔;燕書始來,子孟不入。
聖賢虛過以自斥,未有嬰時釁而求親者也。
曝鰓之鱗,不念杯勺之水;雲霄之翼,豈顧籠樊之糧。
何者
所託已盛也。
君侯納言加首鳴玉在要,回豐貂以步文昌,聳高蟬而趨武帳可謂盛矣。
不以此時薦才拔士,少報聖主之恩;今卒如爰絲之說,受責見過,方復欲更窺朝廷,觖望萬分,竊不為左右取也。
竇嬰楊惲得罪明時不能謝絕賓客,猶交黨援,卒無後福,終益前禍。
僕之所弔,實在於斯
人人所以頗猶有踵君侯門者未必皆感惠懷仁,有灌夫任安之義,乃戒翟公之大署,冀君侯復用也。
思過之日,而挾復用之意,未可智者說矣。
君侯杜門念失,無有所通,築茅茨鍾阜,聊優游卒歲,見可憐之意,著待終之情。
仲尼改之言,惟子貢更也之譬,少戢言於眾口,微自救竹帛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如此,令明主聞知,尚有冀也。
東皋鄙人,入穴幸無銜窶,恥天下之士不為執事道之,故披肝膽,示情素君侯豈能鑒焉。
太清元年,遷太子詹事侍中如故
二年侯景京師敬容自府移家臺內
初,景於渦陽退敗,未得審實,傳者乃云其將暴顯反,身與眾並沒,朝廷以為憂。
敬容尋見東宮太宗謂曰:淮北始更有信,侯景定得身免,不如所傳。
敬容對曰:得景遂死,深是朝廷之福。
太宗失色,問其故。
敬容曰:翻覆叛臣,終當亂國
是年太宗頻於元圃自講《老》《莊》二書學士吳孜時寄詹事府,每日入聽。
敬容曰:昔晉代喪亂,頗由祖尚元虛,胡賊殄覆中夏
東宮復襲此,殆非人事,其將為戎乎。
俄而侯景難作,其言有徵也。
三年正月敬容卒于圍內,詔贈仁威將軍本官如故
何氏自司空充、宋司空尚之,世奉佛法,並建立塔寺;至敬容捨宅東為伽藍趨勢者因助財造構敬容並不拒,故此堂宇校飾頗為宏麗
輕薄者因呼為眾造寺焉。
敬容免職出宅,止有常用器物及囊衣而已,竟無餘財貨,時亦以此稱之。
子玨祕書丞,早卒。
袁憲
公元542年
《陳書本傳》字德章尚書左僕射樞之弟也。
聰敏好學,有雅量
梁武帝修建庠序,別開五館,其一館宅西,招引諸生,與之談論,每有新議,出人意表同輩嗟服焉。
大同八年武帝孔子正言章句,詔下國學,宣制旨義
時年十四,被召為國正言生,謁祭酒到溉,溉目而送之,愛其神彩
在學一歲國子博士周弘正父君正曰:賢子今茲策試不。
君正曰:經義猶淺,未敢令試。
居數日,君正門下客文豪弘正,會弘正登講坐,弟子畢集,乃延入室,授以麈尾,令樹義
謝岐何妥在坐弘正謂曰:二賢窮奧賾,得無憚此後生耶。
何、謝於是起義端,深極理致往復數番,酬對閑敏
弘正曰:恣卿所問,勿以童稚相期
時學滿堂,觀者重沓,而神色自若辯論有餘
弘正起數難,終不能屈,因告文豪曰:卿還咨袁吳郡,此郎已堪見代為博士矣。
時生對策,多行賄賂,文豪請具束脩君正曰:我豈能用錢為兒買第耶。
學司銜之。
試,爭起劇難隨問抗答剖析如流,到溉曰:袁君正有後矣。
君正將之吳郡,溉祖道征虜亭,謂君正曰:昨策生蕭敏孫、徐孝克非不解義至於風神器局,去賢子遠矣。
舉高第。
貴公選尚沙公主,即梁簡文之女也。
大同元年釋褐祕書郎
太清二年,遷太子舍人
侯景寇逆東之吳郡,尋丁父憂哀毀過禮
敬帝承制徵授尚書殿中郎
高祖作相,除司徒戶曹
永定元年,授中書侍郎,兼散騎常侍
黃門侍郎王瑜使齊,數年不遣天嘉初乃還。
四年,詔復中書侍郎直侍中省
建元年,除給事黃門侍郎,仍知太常事。
二年,轉尚書吏部侍郎,尋除散騎常侍侍東宮
三年,遷御史中丞,領羽林監
豫章王叔英奉法度,逼取人馬依事劾奏叔英由是坐免黜,自是朝野嚴憚焉。
詳練朝章,尤明聽斷,至有獄情未盡而有司具法者,即伺閑暇,常為上言之,其所申理者甚眾。
陪醼香閣,賓退之後高宗衛尉樊俊徙席山亭談宴終日
高宗而謂俊曰袁家故為有人,其見重如此
五年,入為侍中
六年,除吳郡太守,以父任固辭不拜改授明威將軍、南康內史
九年秩滿,除散騎常侍,兼吏部尚書,尋而為真
久居清顯累表求解任。
高宗曰:諸人在職,屢有謗書
處事已多,可謂清白,別相甄錄,且勿致辭
十三年,遷右僕射參掌選事
先是長兄簡懿子為左僕射,至是右僕射臺省內目簡懿為大僕射為小僕射朝廷榮之
高宗不豫吏部尚書毛喜俱受顧命
始興王叔陵肆逆也,指麾部分,預有力焉。
後主被瘡病篤執憲手曰:我兒尚幼,後事委卿。
曰:群情喁喁,冀聖躬康復後事之旨,未敢奉詔
功封建安縣伯,邑四百戶,領太子中庶子,餘並如故
尋除侍中信威將軍太子詹事
至德元年太子元服二年,行釋奠之禮,於是表請解職後主不許給扶二人進號雲麾將軍置佐史。
皇太子不率典訓手表陳諫十條,皆援引古今言辭切直太子外示容納,而心無悛改
後主欲立寵姬張貴妃始安王為嗣,嘗從容言之,吏部尚書蔡徵順旨稱賞厲色折之曰:皇太子國家儲嗣億兆宅心
卿是何人,輕言廢立
,竟廢太子吳興王
後主有規諫之事,歎曰袁德章骨鯁之臣即日詔為尚書僕射
禎明元年,隋軍來伐,隋將賀若弼進燒宮城北掖門,宮衛散走朝士稍各引去,惟衛侍左右。
後主曰:我從來待卿不先餘人今日見卿,可謂歲寒松柏後凋也。
後主遑遽避匿正色曰:北兵之入,必無所犯,大事如此陛下安之。
臣願陛下正衣冠,御前殿,依梁武侯景故事
後主不從,因下榻馳去。
後堂景陽殿入,後主投下井中拜哭而出。
京城陷,入於,隋授使持節昌州諸軍事開府儀同三司昌州刺史
開皇十四年,詔授晉王府長史
十八年卒,時年七十。
大將軍安城郡諡曰簡
長子承家,仕祕書丞國子司業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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