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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
 第二百十七卷目錄
 公輔名臣列傳三十七
  宋三
  李沆       向敏中
  王化基      馮拯
  張知白      宋湜
  王旦
官常典第二百十七卷
公輔名臣列傳三十七
宋三
李沆
公元980年
宋史本傳》字太初洺州肥鄉人
曾祖豐,泰陵令。
祖滔,洺州團練判官
父炳,從邢帥薛懷讓辟,為觀察支使
懷讓同州,又為掌書記,歷邠州鳳翔判官,拜殿中侍御史、知舒州
太祖金陵,緣淮供億,惟舒尤甚,以勞加侍御史,卒。
少好學,器度宏遠,炳嘗語人曰:此兒異日必至公輔
太平興國五年,舉進士甲科,為將作監丞通判潭州,遷右贊善大夫,轉著作郎
相府召試約束邊將詔書,既奏御太宗甚悅,命直史館
雍熙三年右拾遺王化基上書自薦太宗宰相曰:李沆宋湜,皆嘉士也。
即命中書化基召試,並除右補闕知制誥
位最下,特升於上,各賜錢百萬。
又以素貧多負人錢,別賜三十萬償之。
四年,與翰林學士宋白知貢舉
謗議雖眾,而不歸咎於
職方員外郎,召入翰林學士
淳化二年判吏部銓
嘗侍曲宴太宗目送之曰:李沆風度端凝,真貴人也。
三年,拜給事中參知政事
四年,以官罷奉朝請
未幾丁內艱起復,遂出知昇州
未行,改知河南府
真宗升儲,遷禮部侍郎太子賓客,詔東宮待以師傅禮
真宗即位,遷戶部侍郎參知政事
咸平初,以本官平章事監修國史,改中書侍郎
契丹犯邊真宗北幸,命留守京師肅然
真宗還,迎於郊,命坐置酒慰勞久之
累加門下侍郎尚書右僕射
真宗治道所宜先,曰:不用浮薄新進喜事之人,此最為先。
問其人,曰:如梅詢曾致堯等是矣。
致堯溫仲舒安撫陝西,於閤門疏言仲舒不足與共事。
輕銳之黨無不稱快不喜也,因用他人仲舒,罷致堯
帝嘗語及唐人樹黨難制,遂使王室微弱,蓋姦邪難辨耳。
對曰:佞言似忠,姦言似信,至如盧杞蒙蔽德宗,李勉以為奸邪是也
真宗曰:奸邪之跡,雖曰難辨,然久之自敗。
一夕遣使手詔欲以劉氏為貴妃使者引燭焚詔,附奏曰:但道臣以為不可
其議遂寢。
駙馬都尉石保吉求為使相,復問曰:賞典之行,須有所自
保吉因緣戚里,無攻戰之勞,台席之拜,恐騰物議
他日再三問之,執議如初,遂止。
帝以密奏,謂之曰:人皆有密啟,卿獨無,何也。
對曰:臣待罪宰相公事公言之,何用密啟
夫人臣有密啟者,非讒即佞,臣常惡之,豈可效尤
李繼遷久叛,兵眾日盛,有圖取朔方之意。
朝廷於飛輓,中外以為靈州必爭之地,苟失之,則緣邊諸郡皆不可保。
帝頗惑之,因訪於
曰:繼遷不死,靈州朝廷有也。
莫若遣使密召州將,使部分軍民空壘而歸,如此,則關右之息肩矣。
眾議各異,未即言,未幾靈州陷,帝由是益重之。
為相,王旦參政事,以西北用兵,或至旰食
嘆曰:我輩安能坐致太平,得優游無事耶。
曰:少有憂勤,足為警戒
他日四方寧謐朝廷未必無事
契丹和親何如曰:善則善矣,然邊患既息,恐人主漸生侈心耳。
以為然。
又日取四方水旱盜賊奏之,以為細事不足上聽
曰:人主少年當使四方艱難
不然血氣方剛,不留意聲色犬馬,則土木甲兵禱祠之事作矣。
吾老,不及見此,此參政他日之憂也。
沒後真宗契丹既和,西夏納款,遂封岱祠汾,大營宮觀蒐講墜典,靡有暇日
親見王欽若丁謂所為欲諫業已同之,欲去則上遇之厚,乃以先識之遠,嘆曰:李文靖真聖人也。
當時謂之聖相
寇準丁謂善,屢以謂才薦於不用
問之,曰:顧其為人,可使之在人上乎。
曰:如者,相公終能抑之使在人下乎。
笑曰:他日後悔,當思吾言也。
後為所傾,始伏言。
為相,接賓客,常寡言
馬亮沆同年生,又與其維善,語維曰:外議大兄無口匏
乘間語,曰:吾非不知也。
然今之朝士得升殿言事上封論奏了無壅蔽,多下有司,皆見之矣。
邦國大事,北有契丹,西有夏人,日旰條議所以備禦之策,非不詳究
薦紳李宗諤趙安仁,皆時之英秀,與之談,猶不能啟發吾意。
餘通之子坐起拜揖,尚周章失次即席必自論功最,以希寵獎,此有何策而與之接語哉。
屈意妄言即世所謂籠罩
籠罩之事,僕病未能也。
又嘗言:居重實無補,惟中外所陳利害一切報罷之,此少以報國耳。
朝廷防制纖悉備具,或徇所陳請施行一事,即所傷多矣,陸象先曰:庸人擾之是己。
憸人苟一時之進,豈念厲民耶。
為相,常讀論語
或問之,曰:宰相,如論語中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尚未能行。
聖人之言,終身誦之可也。
景德元年七月待漏將朝,疾作而歸,詔太醫診視撫問使相望於道。
明日,駕往臨問,賜金五千兩。
方還宮而薨,年五十八。
上聞驚歎趣駕再往,臨哭之慟,左右曰:大臣忠良純厚始終如一,豈意不享遐壽
言終又泣下。
廢朝五日,贈太尉中書令諡文靖
錄其弟國子博士贄為虞部員外郎光祿寺丞源為太子中舍屯田員外郎、直集賢院維為戶部員外郎
子宗簡為大理評事
甥蘇昂、妻兄之子朱濤同進士出身
乾興元年,仁宗即位,詔配享真宗廟庭
直諒內行脩謹,言無枝葉識大體
居位慎密,不求聲譽,動遵條制,人莫能干以私。
公退終日危坐未嘗跛倚
治第封丘門內廳事前僅容旋馬
或言其太隘笑曰:居第當傳子孫,此為宰相廳事誠隘,為太祝奉禮廳事已寬矣。
至於垣頹壁損不以屑慮。
堂前藥闌壞,妻戒守舍者勿葺以試夕見之,經月終不言。
妻以語曰:豈可以此動吾一念哉。
家人勸治居第未嘗答。
弟維因語次及之,曰:身食厚祿,時有橫賜,計囊裝亦可以治第,但念內典以此世界缺陷,安得圓滿如意,自求稱足。
今市新宅,須一年繕完人生朝暮不可保,又豈能久居
巢林一枝,聊自足耳,安事豐屋哉。
諸弟友愛,尤器重維,暇日相對宴飲清言未嘗朝政,亦未嘗家事
沒後,或薦梅詢可用真宗曰:李沆嘗言其非君子
其為信倚如此
向敏中
宋史本傳》敏中字常之開封人
父瑀,仕符離
性嚴毅,惟敏中一子,躬自教督不假顏色
嘗謂其母曰:大吾門者,此兒也。
敏中隨瑀赴調京師,有書生過門,見敏中,謂鄰母曰:此兒風骨秀異,貴且壽。
鄰母入告其家,比出,已不見矣。
及冠,繼丁內外憂,能刻厲自立,有大志不屑貧窶
太平興國五年進士解褐將作監丞通判吉州,就改右贊善大夫
轉運使張齊賢薦其材,代還,為著作郎
召見便殿占對明暢太宗善之,命為戶部推官,出為淮南轉運副使
領外計者,皆以權寵自尊所至畏憚敏中不尚威察,待僚屬有禮,勤於勸最,職務修舉
或薦其有武幹者,召入,將授諸司副使
敏中懇辭,仍獻所著文,加直史館遣還任。
耕籍恩,超左司諫,入為戶部判官知制誥
未幾權判大理寺
沒入祖吉贓錢,分賜法吏敏中鍾離意委珠事,獨不受。
妖尼道安搆獄,事連開封判官張去華敏中妻父也,以故得請不預決讞
既而法官皆貶,猶以親累落職,知廣州
入辭面敘其事,太宗為之感動,許以不三歲召還。
翼日,遷職方員外郎,遣之。
是州兼掌市舶前守多涉譏議
敏中荊南預市藥物以往在任無所須,以清廉聞。
就擢廣南東路轉運使,召為工部郎中
太宗飛白書敏中張詠二名中書,曰:此二人名臣也,朕將用之。
左右因稱其材,並命樞密直學士
通進銀臺司出納書奏,領於樞密院頗多壅遏,或至漏失
敏中具奏其事,恐遠方失事機,請別置局,命官專蒞,校其簿籍詔命敏中領其局。
太宗大任敏中當塗者忌之。
會有言敏中法寺時,皇甫侃監無為軍榷務,以賄敗,發書歷詣朝貴求為末減敏中亦受之。
事下御史按實,嘗有書及門,敏中睹其名,不啟封遣去。
俄捕得侃私僮詰之,云其書尋納筩中,瘞臨江傳舍
馳驛掘得,封題如故
太宗驚異召見慰諭賞激,遂決於登用。
未幾,拜右諫議大夫同知樞密院事
郎中至是百餘日,超擢如此
西北用兵樞機之任專主謀議敏中明辨有才略,遇事敏速,凡二邊道路斥堠走集之所,莫不周知。
至道初,遷給事中
真宗即位敏中適在疾告,力起見於東序,即遣視事。
戶部侍郎
曹彬樞密使改為副使
咸平初,拜兵部侍郎參知政事
從幸大名,屬宋湜病,代兼知樞密院事
時大之後,議遣重臣慰撫邊郡,命為河北河東安撫大使,以陳堯叟馮拯為副,發禁兵萬人翼從
所至民疾苦,宴犒官吏莫不感悅
四年,以本官同平章事,充集賢殿大學士
故相薛居正安上不肖,其居第有詔無得貿易敏中違詔質之。
居正子惟吉嫠婦柴將攜貲產張齊賢安上訴其事,柴遂言敏中嘗求娶己,不許以是陰庇安上
真宗以問敏中敏中言近喪妻不復議婚未嘗求婚於柴,真宗因不復問。
柴又伐鼓,訟益急,遂下御史臺并得敏中宅之狀。
王嗣宗鹽鐵使,素忌敏中,因對言敏中議娶王承衍女弟密約已定而未納采
真宗詢於王氏,得其實,以敏中前言為妄,罷為戶部侍郎出知永興軍
景德初兵部侍郎
夏州李繼遷兵敗,為潘羅支射傷,目度孤危且死,屬其子德明必歸宋,曰:一表不聽則再請,雖累百表,不得請勿止也。
繼遷卒,德明納款就命敏中鄜延路緣邊安撫使,俄還京兆
是冬真宗澶淵,賜敏中密詔盡付西鄙許便宜從事
敏中得詔藏之,視政如常日。
大儺,有告禁卒欲倚儺為亂者,敏中密使麾兵被甲伏廡下幕中
明日,盡召賓僚兵官置酒縱閱,無一人預知者。
命儺入,先馳騁中門外,後召敏中振袂一揮,伏出,盡擒之,果各懷短刃,即席斬焉
既屏其尸,以灰沙掃庭張樂宴飲坐客股慄邊藩遂安
時舊相出鎮,不以軍事為意
寇準雖有重名所至終日游宴,則以所愛伶人或付富室,輒厚有得
張齊賢倜儻任情,獲劫盜或全縱遣
帝聞之,稱敏中曰:大臣出臨四方惟敏盡心民事耳。
於是復用
二年,又以德明誓約未定,徙敏中鄜延路都部署兼知延州,委以經略,改知河南府西京留守
大中祥符初,議封泰山,以敏中舊德有人望,召入,權東京留守
禮成,拜尚書右丞
吏部選人稽滯者,命敏中溫仲舒領其事。
俄兼祕書監,又領工部尚書,充資政殿大學士,賜御詩褒寵
汾陰,復為留守
敏中厚重鎮靜人情帖然,帝作詩遣使馳賜之。
刑部尚書
五年,復拜同平章事,充集賢殿大學士,加中書侍郎
尋充景靈宮使宮成,進兵部尚書,為兗州景靈宮慶成使。
天禧初,加吏部尚書,又為應天奉安太祖聖容禮儀使
右僕射兼門下侍郎監修國史
是日翰林學士李宗諤當對,帝曰:朕自即位未嘗僕射,今命敏中,此殊命也,敏中應甚喜。
又曰:敏中今日賀客必多,卿往觀之,勿言也。
宗諤既至敏中謝客門闌寂然
宗諤與其徑入,徐賀曰今日降麻士大夫莫不歡慰相慶。
敏中唯唯
又曰:自上即位未嘗端揆,非勳德隆重眷倚殊越何以至此
敏中唯唯
又歷陳前世僕射勳德禮命之重,敏中唯唯,卒無一言
既退,使人庖中今日有親賓飲宴否,亦無一人
明日,具以所見對。
帝曰:向敏中大耐官職
玉清昭應宮使
年老,累請致政優詔不許
三年重陽,宴苑中暮歸中風眩,郊祀不任陪從
左僕射昭文館大學士奉表懇讓,又表求解,皆不許
明年三月卒,年七十二。
親臨,哭之慟,廢朝三日,贈太尉中書令諡文簡
五子、諸婿並遷官親校又官數人。
敏中姿表瑰碩,有儀矩,性端厚豈弟,多智,曉民政善處繁劇,慎於采拔
大任三十年,時以重德目之,為人主所優禮,故雖衰疾,終不得謝。
追命制入,帝特批曰:敏中淳謹溫良,宜益此意。
恩顧如此
文集十五卷
傳正國子博士;傳式,龍圖閣直學士;傳亮,駕部員外郎傳師殿中丞;傳範,娶南陽郡王惟吉安福縣,為密州觀察使諡惠節
傳亮子經定國留後諡康懿
經女即欽聖憲肅皇后也,以后族贈敏中燕王、傳亮周王、經吳王
敏中餘孫繹、絳,並官太子中書
王化基
公元977年
宋史本傳》化基字永圖鎮定人。
太平興國二年,舉進士,為大理評事通判常州
太子右贊善大夫、知嵐州
趙普為相,建議以驟用人無益于治,改淮南節度判官,入為著作郎,遷右拾遺抗疏自薦
太宗覽奏曰:化基自結人主慷慨之士也。
召試知制誥,以右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
一日,侍便殿,問以邊事,對曰:治天下猶植木焉,所患根本未固,固則枝幹不足憂。
朝廷治,則邊鄙何患不安
又嘗令薦士,即一疏數十人王嗣宗薛映、耿望,皆其人也。
化基嘗慕范滂為人,獻澄清略》,言時事有五:其一,復尚書省,曰:國家立制,動必法天
尚書省上應元象,對臨紫垣,故六卿喉舌之官郎吏應星辰之位,斯實乾文昭著故事具明
方令省署名實未稱
三司使額,乃近代權制判官推官勾院開拆磨勘憑由理欠孔目勾押前後行,皆州郡吏局之名。
請廢三司,止於尚書省六尚書分掌其事;廢判官推官,設郎官分掌二十四司左右司公事,使一人一司;廢孔目勾押前後行為都事主事令史;廢勾院開拆磨勘憑由理欠等司歸比部左右司
如此即事益精詳,且盡去州郡吏局之名也。
六卿如闕,即選名相近、有才望者權之;郎官如闕,則於兩省三院選名有清望者,依資除之。
二十四司公事,若繁簡不同,望下本省府參酌其類,均而行之。
其二,慎公舉,曰:朝廷頻年下詔,以類求人。
但聞例得舉官,未見擇其舉主
欲望自今先責朝官有聲望者,各舉所知,其舉到官員則置籍并舉主名姓籍之。
所舉之官,實著廉能,則特旌舉主;若所舉貪冒敗事連坐舉主
陛下登寶位,十年于茲七經選掄得人多矣。
下僚遠官不無沈滯
望令採訪司及州郡長吏廉察以聞,籍以待用,則下無遺材矣。
其三,懲貪吏,曰:貪吏之於民,其損甚大。
屈法煩刑徇私肆虐使民受害甚於木之受蠹。
若乃用非其人而不繩以法,雖夷、、顏、閔不能自見
中人之性,如水之在器,方員不常,顧用之者何如爾。
望令諸路轉運使兼採訪之名,責以覺察州、府、軍、監長吏得失,俟其澄清部內,則待以不次之擢,置於侍從之間。
貴周物理,能備顧問,且足為外官之勸也。
其四,省冗官,曰:古人建官,初不必備者,惟得其人也。
國家封疆雖踰前世,而分設庶官倍常數,急欲盡籠天下之利,而民物轉加凋弊
二十年前,江、淮諸郡,楊、楚最居要衝,務穰事眾,地廣民繁。
然止設知州一人署領官事,其餘通判官推官州官等,悉皆分筦榷務倉庫
當時無不集,兼少獄訟
其後十年,臣任揚州時,朝廷添置監臨使臣等職,實踰州官數。
諸州冗員,似此非一。
今以朝官諸色使臣縣令、簿、尉等高卑相折而訃之,一人月費不啻十千,以千人約之歲計用十餘萬千,更倍萬約之,萬又過倍。
使皆廉吏,止靡公帑設或貪夫參錯其間,則取於民者又加倍焉。
望委各路轉運使副,與知州同裁減
若縣、簿、尉等官自前多不備置,可兼者兼之如此冗官汰矣。
其五,擇遠官,曰:負罪之人,多非良善貪殘凶暴無所不至
若授以遠方牧民之官,其或怙惡不悛,恃遠肆毒
小民罹殃,卒莫止訴,甚非撫綏遠人之意也。
若自今以往西川廣南長吏不任負罪之人,則遠人受賜矣。
書奏太宗嘉納之。
初,柴禹錫樞密,有奴受人金,而禹錫實不知也。
參知政事陳恕欲因以中禹錫
太宗怒,引囚訊其事,化基為辨其誣。
太宗感悟,以化基長者
淳化中,拜中丞,俄知京朝官考課,遷工部侍郎
至道三年超拜參知政事
咸平四年,以工部尚書罷知揚州
移知河南府,進禮部尚書
大中祥符三年,卒,年六十七。
右僕射諡惠獻
化基寬厚有容喜慍不形僚佐有相凌慢者,輒優容之。
中書不以蔭補諸子官,然善教訓,故其子舉正、舉直、舉善、舉元皆有所立。
馮拯
公元997年
宋史本傳》字道濟
父俊,事漢湘陰公劉贇
死,俊與從行千餘人侍衛獄,周太祖赦出之,授檢校太子賓客,戍安遠軍馭馬鎮,辭不行,因徙居河陽
書生趙普奇其狀,曰:子富貴壽考,宜不下我。
進士,補大理評事通判峽州權知澤州,徙坊州,遷太常丞
江南旱,命馳傳賑貸貧乏察官吏能否,還奏稱旨權知石州,擢右正言歲餘代歸。
出使河北,與轉運使樊知古邊儲,還,判三司戶部理欠憑由司,為度支判官
淳化中,有上封請立皇太子者,尹黃裳王世則洪湛伏閤請立許王元僖太宗怒,悉貶嶺外
端州既至上言遣使括諸路隱丁、更制版籍及議鹽法通商,凡十餘事。
太宗欲召還參知政事寇準素不悅,乃徙知鼎州
通判廣州
郊祀畢,覃恩通判彭惟節皆遷尚書員外郎,惟節以太常博士屯田員外,而左正言虞部員外
書名舊在惟節上,及奏事如故切責之。
上書阿意不平坐此罷。
以母喪請內徙,命知江州
真宗即位,進比部員外郎
御史中丞李惟清表為推直官判三司度支勾院,遷駕部
咸平初,坐試開封進士賦涉譏訕下拯御史臺未幾,釋之。
明年,兼侍御史知雜事
西北用兵王超傅潛將兵出定、瀛間,觀望玩寇極論之,不報
超等逗撓覆軍
按傅獄,抵罪,竄流之。
祠部郎中樞密直學士,權判吏部流內銓。
審官銓法未備,建請凡蔭補京官試讀一經書家通習中格,始得仕
勾當三班院
向敏中宣撫河北河東陳堯叟為副,宴餞長春殿。
明年,以右諫議大夫同知樞密院事
帝欲修綏州,謀諸輔臣宰相向敏中等皆曰便。
宰相呂蒙正參知政事王旦王欽若皆曰宜棄勿修。
帝遣洪湛馳驛往視,還,上七利二害,卒修完之。
時上封者言:三司滯務州郡疑事吏民訴理冤獄依違不決者輒數歲,水旱由於此。
幹強吏同三司使裁冗事、督舉稽留,遂與判度支勾院孫冕省帳牘二十一萬五千,併廢冗官十五員。
尚書工部侍郎簽書樞密院事
手札邊事謂:備邊之要,不扼以制敵之衝,未易勝也。
若於保州虜間,依徐、鮑河為陣,其形勢可取勝矣。
前歲王顯違詔不趨要地契丹壓境王師未行,而契丹騎已入鈔,賴霖雨乃遁去。
王超奏敵已去,而東路敵方來,既聚軍中山以救望都,而兵困糧匱,將臣陷歿幾盡,超等僅以身免。
防秋宜於唐河屯兵至六萬,控定武之北為大陣邢州都總管中陣天雄軍置鈐轄為後陣,罷莫州狼山兩路兵。
從之。
景德中,為參知政事再遷兵部侍郎
攝事太廟有司供帳幔,守奉人宿廟室前,喧囂不肅以聞。
詔專為廟享製帟幕什器,藏宗正寺,禁吏卒登廟階。
王濟上編敕,帝以其煩簡不一,語輔臣曰:顯德敕尤煩,蓋世嚴急,出於一時之意,臣下不敢言其失也。
王旦進曰:詔敕宜簡,近亦傷於煩。
對曰:開寶間,除諸州通判敕,刑獄錢穀條列約束,今則略矣。
契丹始盟,邊方騷動武臣幸之以為利。
帝曰:朝廷以信為守,然戒備不可廢也,此外,當靜治以安吾民爾。
爾其奉承之。
大中祥符初,嚴貢舉糊名法。
王旦選舉帝前,請兼攷策論,不專以詩賦進退
帝曰:可以才識者,文論也。
論事多合帝意如此
泰山,為儀仗使。
禮成,進尚書左丞
以疾在告,數請罷,帝以手詔諭旨,又命宰相王旦就第視事
從祀汾陰,為儀仗使,遷工部尚書
復以疾求罷,拜刑部尚書、知河南府,聽以府事委官屬
七年,除御史中丞,又以疾辭,除戶部尚書、知陳州
真宗嘗謂王旦曰:固求閑郡,何邪。
對曰馬知節嘗譏富貴,所欲節度使爾。
恐為知節所量,不敢大藩,殆為此也。
再知河南府,遷兵部尚書,入判尚書都省,以吏部尚書檢校太傅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樞密使
其冬,拜右僕射中書侍郎太子少傅同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進左僕射
乾興元年進封魏國公,遷司空侍中
輔臣會食資善堂,召議事丁謂不預
知得罪,頗哀請
錢惟演遽曰:當致力,無大憂也。
熟視惟演惟演踧踖
及對承明殿,太后怒甚,語欲誅
進曰:固有罪,然帝新即位,亟誅大臣,駭天下耳目
豈有逆謀哉。
第失奏山陵事耳。
太后少解
既貶,謂為司徒玉清昭應宮使昭文館大學士監修國史,又為山陵使奉安真宗御容西京
尋在病告,帝賜白金五千兩,叩頭稱謝
五上表願罷相,拜武勝軍節度使、檢校太尉侍中判河南府
臥內賜告旌纛,遣內司賓撫問
還,奏其家儉陋被服甚質。
太后賜以衾裯錦綺屏,然平居自奉侈靡,顧禁中不知也。
既卒,贈太史中書令諡文懿
氣貌嚴重宦者傳詔中書,不延坐
工部尚書林特嘗詣第,累日得通,白以咨事,使詣中書
既至,又遣堂吏謂之曰:公事何不自達朝廷
不見大愧而去。
錢惟演入相太后姻家力言之,遂出惟演河陽
行己、伸己。
張知白
公元1022年
宋史本傳》知白字用晦滄州清池人
篤學,中進士第,累遷河陽節度判官
咸平奏疏,言當今要務,真宗異之,召試舍人院,權右正言
鳳扆箴》出知劍州
逾年召試中書,加直史館,面賜五品服,判三司開拆司
江南旱,與李防分路安撫
及還,權管勾京東轉運使事。
周伯星見司天以瑞奏,群臣伏稱賀
知白以為人君修德應天,而星之見伏無所繫,因陳治道之要。
帝謂宰臣曰:知白可謂乃心朝廷矣。
東封,進右司諫。
又言:咸平中河湟未平,臣嘗請罷郡國所上祥瑞
今天無事靈貺並至,望以泰山諸瑞圖》玉清昭應宮,其副藏祕閣
陝西饑,命按巡之。
尋知鄧州
關內流傭至境,知白既發倉廩,又募民以濟。
龍圖閣待制知審官院,再遷尚書工部郎中,使契丹
知白朝廷制官,重內輕外,為引唐李嶠議遷臺閣典藩郡,乃自請補外不許,遂命糾察在京刑獄,固請,知青州
京師,求領國子監
帝曰:知白豈倦於處劇邪。
宰相言:知白更踐中外未嘗為身謀。
乃遷右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拜給事中參知政事
郊禮成,遷尚書工部侍郎
時同列王曾遷給事中,猶班知白上,知白不能平,累表辭之。
曾亦固請列知白下,乃加知白金紫光祿大夫,復為給事中判禮儀院
曾罷,還所辭官
王欽若為相,知白論議多相失,因稱疾辭位,罷為刑部侍郎翰林侍讀學士、知大名府
欽若分司南京宰相丁謂素惡欽若,徙知白南京留守,意其報怨
既至,待欽若加厚。
怒,復徙知白亳州兵部
仁宗即位,進尚書右丞,為樞密副使,以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會靈觀使集賢殿大學士
進士唱第,賜中庸篇》中書上其,乃命知白進讀,至修身治家之道,必反復陳之。
知白相位,慎名器,無毫髮私。
常以盛滿為戒,雖顯貴,其清約寒士
體素羸,憂畏日侵,在中書感風眩,輿歸第。
親問疾,不能語,薨。
為罷上已宴,贈太傅中書令
禮官謝絳諡文節御史王嘉言知白守道徇公當官不撓可謂正矣,諡文正
王曾曰:文節,美諡矣
遂不改。
知白九歲,其父終邢州,殯於佛寺
契丹河北寺宇頹廢,殯不可辨。
知白登第徒行訪之,得佛殿基恍然識其處。
既發,其衣衾皆可驗,眾嘆其誠孝
嘗過陝州,與通判何遇,讀道旁古碑凡數千言,及還,知白略無所遺
天聖中契丹大閱聲言幽州朝廷患之。
帝以問二府,眾曰:備練師,以備不虞
知白曰:不然契丹修好未遠,今其舉者,以上初政,試觀朝廷耳,豈可自生釁耶。
若終以為疑,莫如因今河決發兵河為名,彼亦不虞也。
未幾契丹罷去
無子,以兄子子思為後,仕至尚書工部郎致仕
宋湜
公元980年
宋史本傳》字持正京兆長安人也。
曾祖擇,牟平
祖贊,萬年令。
溫故晉天福中進士,至左補闕;弟溫舒,亦進士,至職方員外郎兄弟皆有時名
警悟,早孤,與兄泌勵志篤學,事母以孝聞。
溫舒耀州侍行代作牋奏,詞斂而麗。
溫舒拊背曰:此兒真國器,恨吾兄不及見也。
太平興國五年進士釋褐將作監丞通判梓州鹽院,就遷右贊善大夫
宋準薦其文,拜著作郎直史館賜緋
雍熙三年,以右補闕知制誥,與王化基李沆並命,仍賜白金五百兩、錢五百萬。
戶部員外郎,與蘇易簡知貢舉,俄判刑部賜金紫。
淳化二年,妖尼道安大理斷獄不當坐累,降均州團練副使
母老,其室奉養
汝州,與王禹偁並召入,為禮部員外郎、直昭文館
五年,以職方員外郎知制誥判集賢院,知銀臺通進封駮司。
至道元年,為翰林學士知審官院、三班
又兼修國史、判昭文史館事,加兵部郎中
真宗即位,拜中書舍人
丁內艱起復
咸平元年冬,改給事中,充樞密副使
真宗北巡將次大名,以扈從軍列為行陣,親御鎧甲於中,諸王樞密介胄以從,命王顯分押後陣
駐蹕數日,常召見便殿,方奏事疾作仆地。
內侍掖出,太醫診視撫問相繼,以疾亟聞。
明年正月真宗臨視,許以先歸,賜衾褥,曰:此朕嘗御者雖故暗,亦足禦道途之寒。
又遣內侍護送供帳,至澶州,卒,年五十一。
廢朝,贈吏部侍郎
子綸太祝,純為奉禮郎;弟某為光祿寺丞,湛為大理寺丞姪孫同學究出身
真宗再幸河朔追悼之,加贈刑部尚書諡曰忠定
風貌秀整,有醞藉器識沖遠好學美文詞,善談飲謔,曉音律,妙於奕棋
筆法遒媚書帖之出,人多傳傚。
引重後進有名者,又好趨人之急,當世士流翕然宗仰之。
文集二十卷
王旦
宋史本傳》字子明大名莘人
祖言黎陽
祖徹,左拾遺
父祐,尚書兵部侍郎,以文章顯於、周之際,事太祖太宗名臣
嘗諭杜重威使無反漢,拒盧多遜趙普之謀,以百口符彥卿無罪,世多稱其陰德
手植三槐於庭,曰:吾之後世,必有為三公者,此其所以志也。
沈默好學有文,祐器之曰:此兒當至公相
太平興國五年進士及第,為大理評事、知平江縣
其廨舊傳有物怪憑戾,居多不寧
將至前夕守吏群鬼嘯呼云:相君至矣,當避去
自是遂絕。
就改將作監丞
趙昌言轉運使,以威望自任屬吏屏畏,入境,稱其善政,以女妻之。
代還,命監潭州銀場
何承矩典郡,薦入為著作佐郎,預編文苑英華《詩類》
殿中丞通判鄭州
表請天下常平倉,以塞兼并之路。
濠州
淳化初王禹偁薦其才任轉運使驛召不樂吏職,獻文。
召試,命直史館
二年,拜右正言知制誥
初,祐以宿名掌書命十年繼其任,時論美之
錢若水有人倫鑒,見曰:真宰相器也。
與之同列,每曰:王君凌霄聳壑棟梁之才,貴不可涯,非吾所及
李沆同年生,亦推重遠大之器。
明年,與蘇易簡知貢舉,加虞部員外郎同判吏部流內銓、知考課院
趙昌言機務避嫌,引唐獨孤郁權德輿故事辭職
太宗嘉其識體,改禮部郎中集賢殿修撰
昌言出知鳳翔即日知制誥,仍兼修撰判院事,面賜金紫,擇牯犀帶寵之,又令西閣
至道元年,知理檢院
二年,進兵部郎中
真宗即位,拜中書舍人,數月,為翰林學士知審官院、通進銀臺封駮司。
素賢,嘗奏事退,目送之曰:為朕致太平者,必斯人也。
錢若水樞務得對苑中,訪近臣可用者,若水言:有德望,堪任大事
帝曰:此固朕心所屬也。
咸平三年,又知貢舉鎖宿旬日,拜給事中同知樞密院事
踰年,以工部侍郎參知政事
契丹犯邊,從幸澶州
雍王元份留守東京,遇暴疾,命馳還權留守事。
曰:願宣寇準,臣有所陳。
至,奏曰:十日之間未有捷報時當如何
默然良久,曰:立皇太子
既至,直入禁中,下令甚嚴,使人不得傳播
及駕還,子弟家人皆迎於郊,忽聞後有騶訶聲,驚視之,乃也。
二年,加尚書左丞
三年,拜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監修兩朝國史契》
丹既受盟,寇準以為功,有自得之色,真宗亦自得也
王欽若,欲傾之,從容言曰:此春秋城下之盟也,諸侯猶恥之,而陛下以為功,臣竊不取
愀然曰:為之奈何
欽若度帝厭兵,即謬曰:陛下以兵取幽燕乃可滌恥。
帝曰:河朔生靈始免兵革,朕安能為此
可思其次
欽若曰:唯有封禪泰山可以鎮服四海,誇示外國
自古封禪當得天瑞希世絕倫之事,然後可耳。
既而又曰:天瑞安可必得
前代有以人力之者,惟人主深信崇之,以明示天下,則與天無異也。
帝思久之乃可,而心憚,曰:正旦得無不可乎。
欽若曰:臣得以聖意喻之,宜無不可。
乘間言,黽勉而從。
猶猶豫,莫與籌之者
會幸祕閣驟問杜鎬曰:古所謂河出圖、洛出書,果何事耶。
老儒不測其旨,漫應之曰:此聖人神道設教耳。
繇此意決,遂召飲,歡甚,賜以尊酒,曰:此酒極佳,歸與妻孥共之。
既歸發之,皆珠也。
由是天書封禪等事不復異議
大中祥符初,為天書儀仗使,從封泰山,為大禮使,進中書侍郎刑部尚書
受詔撰封祀壇頌》,加兵部尚書
四年,祀汾陰,又為大禮使,遷右僕射昭文館大學士
仍撰祠壇頌》,將復進秩懇辭得免,止加功臣
俄兼門下侍郎玉清昭應宮使
五年,為玉清奉聖大禮使
景靈宮建,又為朝修使。
七年,刻天書,兼刻玉使,選御廄三馬賜之。
玉清昭應宮成,拜司空
京師賜酺慘恤赴會,帝賜詩導意焉。
國史成,遷司空
天書使,每有大禮,輒奉天書以行,邑邑不樂。
柄用十八年,為相僅一紀
契丹修和西夏守故地,二邊兵罷不用真宗無事治天下。
祖宗法具在,務行故事,慎所變改
帝久益信之,言無不聽,凡大臣有所請,必曰:王旦以為如何
與人寡言笑,默坐終日,及奏事,群臣異同一言以定
歸家,或不去冠帶入靜獨坐家人莫敢見之。
弟以問趙安仁安仁曰:方議事,公不欲行而未決,此必憂朝廷矣。
帝嘗示二府喜雨詩》袖歸曰:上詩有一字誤寫,莫進入改卻否。
王欽若曰:此亦無害。
密奏之。
帝慍,謂曰:昨日詩有誤字何不來奏。
曰:臣得詩未暇再閱,有失上陳
惶懼再拜謝,諸臣皆拜,獨樞密馬知節不拜,具以實奏,且曰:王旦不辨真宰相器也。
帝顧而笑焉。
天下大蝗使人於野得死蝗,帝以示大臣。
明日執政遂袖死蝗進曰:蝗實死矣,請示于朝,率百官賀。
不可
後數日,方奏事飛蝗蔽天,帝顧曰:使百官方賀,而蝗如此豈不天下笑耶。
宮禁火災馳入。
帝曰:兩朝所積,朕不妄費,一朝殆盡誠可惜也。
對曰:陛下富有天下財帛不足憂,所慮者政令賞罰不當
備位宰府天災如此,臣當罷免
上表待罪,帝乃降罪己許中封事得失
後有言榮王火所延,非天災,請置獄劾,當坐死百餘人
獨請曰:始火時陛下罪己詔天下,臣等皆上章待罪
今反歸咎於人,何以示信
且火雖有跡,寧知非天譴耶。
當坐者皆免
日者上書宮禁事,坐誅
籍其家,得朝士所與往還占問吉凶之說。
帝怒,欲付御史問狀
曰:此人之常情,且語不及朝廷不足罪。
真宗不解自取嘗所占問之書進曰:臣少賤時,不免為此
以為罪,願并臣付獄。
真宗曰:此事已發,何可免。
曰:臣為宰相國法豈可自為之,幸於不發而以罪人
帝意解。
旦至中書,悉焚所得書。
既而復悔,馳取之,而已焚之矣。
繇是皆免
仁宗皇太子太子諭德,稱太子學書有法
曰:諭德之職,止於是耶。
張士遜又稱太子書曰:太子不在應舉,選學士不在學書
契丹奏請歲給外別假錢幣
曰:東封甚近,車駕將出,彼以此朝廷之意耳。
帝曰:何以答之。
曰:止當以微物而輕之。
乃以歲給三十萬物內各借三萬,仍諭次年內除之。
契丹得之大慚
次年復下有司契丹所借金幣六萬,事屬微末,今仍依常數與之,後不為比
西夏趙德明民饑,求糧百萬斛。
大臣皆曰:德明新誓而敢違,請以詔責之。
帝以問請敕有司百萬於京師,而詔德明來取之。
明得詔,慚且拜曰:朝廷有人
寇準數短稱準
帝謂曰:卿雖稱其美,彼專談卿惡。
曰:理固當然
臣在相位久,政事闕失必多。
陛下無所隱,益見其忠直,此臣所以重準也。
以是愈賢
中書有事密院,違詔格密院,以事上聞。
被責,第拜謝堂吏皆見罰。
不踰月,密院有事中書,亦違詔格堂吏欣然送還密院
大慚,見曰:同年,甚得許大度量
不答。
寇準樞密使託人私求使相驚曰:將相之任豈可求耶。
吾不受私請
深憾之。
已而武勝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入見,謝曰:非陛下知臣,安能至此
具道所以薦者。
媿歎以為可及
藩鎮生辰,造山棚大宴,又服用僭侈為人所奏。
帝怒,謂曰:寇準每事欲效朕,可乎。
徐對曰:賢能無如騃何。
真宗意遂解,曰:然,此正是騃耳。
不問
翰林學士陳彭年政府科場條目投之地曰:內翰得官幾日,乃欲隔截天下進士耶。
彭年皇恐而退。
向敏中同在中書,出彭年所留文字瞑目取紙封之。
敏中一覽曰:不過興建符瑞圖進耳。
彭年王曾張知白參預政事,同謂曰:每奏事其間不經上覽者,公批旨奉行,恐人言以為不可
遜謝而已
一日奏對退,等稍留,帝驚曰:有何不與王旦
以前事對
帝曰:在朕左右多年,朕察之無毫髮私。
東封後,朕諭以小事一面奉行,卿等謹奉之。
等退而愧謝曰:正賴諸公規益
不介意
帝欲相王欽若曰:欽若遭逢陛下恩禮已隆,且乞留之樞密兩府亦均。
臣見祖宗朝未嘗南人當國者,雖古稱立賢無方,然須賢士乃可
臣為宰相不敢沮抑人,此亦公議也。
真宗遂止。
沒後欽若大用,語人曰:為王公遲我十年宰相
欽若陳堯叟馬知節同在樞府,因奏事忿爭
真宗旦至欽若猶譁不已知節流涕曰:願與欽若同下御史府
欽若使退。
大怒,命付獄。
從容曰:欽若等恃陛下厚顧,上煩譴訶當行朝典
願且還內,來日取旨。
明日,召前問之,曰:欽若等當黜,未知坐以何罪。
帝曰:坐忿爭無禮
曰:陛下奄有天下,使大臣忿爭無禮之罪,或聞外國,恐無以威遠
帝曰:卿意如何
曰:願至中書,召欽若宣示陛下含容之意,且戒約之。
少間,罷之未晚也。
帝曰:非卿之言,朕固難忍
後月餘,欽若等皆罷。
嘗與楊億評品人物曰:丁謂久遠何如
曰:才則才矣,語道則未。
他日在上位,使有德者助之,庶得終吉;若獨當權,必為身累耳。
果如言。
兗州景靈宮朝修使,內臣周懷政偕行,或乘間請見必俟從者盡至,冠帶出見堂皇白事而退。
懷政以事敗,方知遠慮
內臣劉承規忠謹得幸,病且死,求為節度使
帝語曰:承規此以瞑目
旦執不可,曰:他日將有求為樞密使者,奈何
遂止。
自是內臣不過留後
為相,賓客滿堂無敢私請
察可與言及素知名者,數月後,召與語,詢訪四方利病,或使疏其言而獻之
觀才之所長,密籍其名,其人復不見也。
有差除,先密疏四五人姓名以請,所用者帝以筆點之。
同列不知,爭有所用,惟所用,奏入無不可。
丁謂以是數毀,帝益厚之
參政李穆行簡,以將作監丞家居,有賢行,遷太子中允
使者不知其宅,真宗就中書問人始行簡所薦。
凡所薦,皆人未嘗知。
沒後史官真宗實錄,得內出奏章,始知朝士多所薦云。
諫議大夫張師德兩詣門,不得見,意為人所毀,以告向敏中為從容明之。
及議知制誥曰:可惜張師德
敏中問之,曰:累於上前師德名家子,有士行不意兩及吾門。
狀元及第榮進素定,但當靜以待之爾。
若復奔競,使無階而入者當如何也。
敏中啟以師德之意,曰:處安得有人敢輕毀人,但師德後進,待我薄爾。
敏中固稱:適有闕,望公弗遺。
曰:第緩之,使師德知,聊以戒貪進、激薄俗也。
石普許州不法朝議欲就劾。
曰:武人不明典憲,恐恃薄效,妄有生事。
必須重刑,乞召歸置獄乃下御史按之,一日獄具
議者以為不屈國法保全武臣,真國體也。
薛奎為江、淮發運使,辭無他語,但云:東南民力竭矣。
退而曰:真宰相之言也。
張士遜江西轉運使,辭求教曰:朝廷榷利至矣。
士遜迭更是職,思之言,未嘗求利,識者曰:此運使識大體
張詠成都,召還,以任中正代之,言者以為不可
帝問,對曰:非中正不能守詠之規。
他人往,妄有變更矣。
李迪、賈邊有時名,舉進士以賦落韻,邊以當仁不讓於師論》以師為眾,與注疏異,皆不預
主文奏乞收試,曰:雖犯不考,然出於不意,其過可略。
特立異說將令後生務為穿鑿漸不可長
遂收而黜邊。
任事久,人有謗之者,輒引咎不辨
至人有過失,雖人主盛怒,可辨者辨之,必得而後已。
素羸多疾,自東魯復命連歲求解優詔褒答,繼以面諭委任無貳
天禧初進位太保,為兗州太極奉上寶冊使,復加太尉侍中五日一赴起居,入中書,遇軍國重事,不限時日預參決。
畏避上疏懇辭,又託同列奏白
重違其意,止加封邑。
一日獨對福殿,帝曰:朕方以大事託卿,而卿疾如此
因命皇太子出拜,惶恐走避太子隨而拜之。
言:太子盛德,必任陛下事。
因薦可為大臣十餘人其後不至宰相李及凌策二人,亦為名臣
復求避位,帝睹其形瘁,憫然許之。
太尉玉清昭應宮使,給宰相
初,宰相兼使,今罷相,使猶領之,其專置使始焉。
尋又命肩輿入禁,使子雍直省吏挾扶,見於延和殿。
帝曰:卿今疾亟,萬一有不諱,使朕以天下事付之誰乎。
曰:知臣莫若君,惟明主擇之
再三問,不對
張詠馬亮皆為尚書,帝歷問二人,亦不對
因曰:試以卿意言之。
強起舉笏曰:以臣之愚,莫如寇準
帝曰:剛褊,卿更思其次
曰:他人,臣所不知也。
病困不能久侍
辭退
歲餘,竟用為相。
疾甚,遣內侍問者日或三四,帝手自和藥,并薯蕷粥賜之。
楊億素厚,延至臥內,請撰遺表
且言:忝為宰輔不可以將盡之言,為宗親求官,止敘生平遭遇,願日親庶政進用賢士,少減焦勞之意。
戒子弟:我家盛名清德當務儉素保守門風不得事於泰侈,勿為厚葬以金寶置
表上,真宗歎之,遂幸其第,賜白金五千兩。
作奏辭之,槁末,自益四句云:已懼多藏,況無所用,見欲散施,以息咎殃
即舁至內闥,詔不許
還至門,已薨,年六十一。
帝臨其喪慟,廢朝三日,贈太師尚書令魏國公諡文正,又別次發哀
後數日,張旻赴鎮河陽,例宜飲餞,以故,不舉樂
錄其子、弟、姪、外孫門客常從,授官者十數人
子服除,又各進一官
已而奏槁自益四句,取視,泣下久之
文集二十卷
乾興初,詔配享真宗廟廷
建碑仁宗篆其首曰:全德元老之碑。
事寡有禮,與弟旭友愛甚篤。
婚姻不求門閥
被服質素家人欲以繒錦氈席不許
有貨玉帶者,弟以為佳,呈命繫之,曰:還見佳否。
弟曰:繫之安得自見
曰:自負重而使觀者稱好,無乃勞乎。
亟還之。
故所服止於賜帶。
家人未嘗見其怒,飲食精潔,但不食而已
嘗試以少埃墨投羹啖飯,問何不啜羹,則曰:我偶不喜肉。
後又墨其飯,則曰:吾今日不喜飯,可別具粥。
不置田宅,曰:子孫當各念自立何必田宅,徒使爭財為不義爾。
真宗其所居陋欲治之,以先舊廬,乃止。
宅門壞,主者新之,暫于廡下側門出入
旦至側門據鞍俯過,門成復由之,皆不問焉。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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