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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三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
 第三百三十九卷目錄
 都察院名臣列傳
  
  周昌       兒寬
  韓安國      薛廣德
  貢禹       薛宣
  後漢
  鮑永       宣秉
  寒朗       陽球
  桓典       何敞
官常典第三百三十九卷
都察院名臣列傳
周昌
公元前204年
《漢書本傳》周昌者,人也。
從兄苛,秦時皆為泗水卒史
高祖起沛,擊破泗水守監於是苛、卒史沛公沛公職志,苛為客。
從入關破秦。
沛公立為漢王,以苛為御史大夫中尉
漢三年,楚圍漢王滎陽急,漢王出去,而使苛守滎陽城
楚破滎陽城,欲令苛將,苛罵曰:若趣降漢王
不然,今為虜矣。
項羽怒,亨苛。
漢王於是拜昌御史大夫
常從擊破項籍
六年,與蕭、曹等俱封,為汾陰侯
子成以父死事封為高景侯
為人強力敢直言,自蕭、曹等皆卑下之。
燕入奏事高帝方擁戚姬還走
高帝逐得,騎項,問曰:我何如主也。
仰曰:陛下桀紂之主也。
於是上笑之,然尤憚
高帝欲廢太子而立戚姬如意太子大臣固爭莫能得,上以留侯策止。
庭爭之強,上問其說,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心知其其不可
陛下欲廢太子,臣期期奉詔
欣然而笑,即罷。
呂后側耳東箱聽,見,為跪謝曰:微君,太子幾廢。
是歲,戚姬如意趙王,年十歲高祖萬歲之後不全也。
趙堯符璽御史,侍高祖高祖獨心不樂,悲歌,群臣不知上所以然
進請間曰:陛下所為不樂,非以趙王年少,而戚夫人呂后有隙,備萬歲之後趙王不能自全乎。
高祖曰:我私憂之,不知所出
曰:陛下獨為趙王置貴彊相,及呂后太子、群臣素所敬憚乃可
高祖曰:然。
吾念之欲如是,而群臣誰可者。
曰:御史大夫,其人堅忍伉直,自呂后太子大臣皆素嚴憚之。
可。
高祖曰:善。
於是謂曰:吾固欲煩公,公彊為我相趙。
泣曰:臣初起陛下陛下奈何中道而棄之於諸侯乎。
高祖曰:吾極知左遷,然吾私憂趙,念非公無可者。
不得已強行
於是御史大夫趙相
兒寬
公元前118年
《漢書本傳》:寬,千乘人也。
尚書,事歐陽生
郡國選詣博士受業孔安國
無資用,嘗為弟子都養
時行賃作帶經而鉏休息讀誦,其精如此
射策掌故功次,補廷尉文學卒史
為人溫良,有廉知自將,善屬文,然懦於武,口弗能發明也。
張湯廷尉,廷尉府盡用文史法律之吏,而寬以儒生其間見謂習事,不署曹,除為從史,之北地視畜數年。
還至府,上畜簿,會廷尉時有疑奏,已再見郤矣,掾史莫知所為
為言其意,掾史因使寬為奏。
奏成,讀之皆服,以白廷尉
大驚,召寬與語,乃奇其材,以為掾。
上寬所作奏,即時得可。
異日見上。
問曰:前奏俗吏所及,誰為之者
兒寬
上曰:吾固聞之久矣。
由是鄉學,以寬為奏讞掾,以古法決疑獄,甚重之。
御史大夫,以寬為掾,舉侍御史
見上,語經學
上說之,從問尚書一篇
擢為中大夫,遷左內史
寬既治民勸農業,緩刑罰,理獄訟,卑體下士,務在於得人心;擇用仁厚士,推情與下,不求名聲吏民大信愛之
表奏六輔渠定水令以廣溉田
收租稅,時裁闊狹,與民相假貸,以故租多不入。
後有軍發,左內史以負租課殿,當免。
民聞當免,皆恐失之,大家牛車小家擔負輸租繈屬不絕,課更以最。
上由此愈奇寬。
及議欲放古巡狩封禪之事,諸儒對者五十餘人,未能有所定。
先是司馬相如病死,有遺書,頌功德,言符瑞足以泰山
上奇其書,以問寬,寬對曰:陛下躬發聖德統楫群元宗祀天地薦禮百神精神所鄉,徵兆必報,天地並應,符瑞昭明
其封泰山,禪梁父,昭姓考瑞,帝王盛節也。
享薦之義,不著于經,以為封禪告成合祛天地神祇祗戒精專以接神明
百官之職,各稱事宜而為之節文
聖主所由制定其當,非群臣之所能列。
今將舉大事優游數年,使群臣得人自盡,終莫能成。
天子建中和之極,兼總條貫金聲玉振之,以順成天慶,垂萬世之基。
上然之,乃自制儀,采儒術以文焉。
既成將用事,拜寬為御史大夫,從東封泰山,還登明堂
上壽曰:臣聞三代改制,屬象相因
間者聖統廢絕陛下發憤合指天地,祖立明堂辟雍宗祀泰山六律五聲幽贊聖意神樂四合,各有方象,以承嘉祀,為萬世法,天下幸甚
將建大元本瑞,登告岱宗發祉闓門,以候景至。
癸亥宗祀,日宣重光上元甲子肅邕永亨
光輝充塞天文粲然見象日昭,報降符應。
奉觴再拜,上千萬歲壽。
制曰:敬舉君之觴。
太史令司馬遷等言:歷紀壞廢漢興未改正朔,宜可正。
上乃詔寬與等共定漢太初曆
語在律歷志。
梁相大通五經,為博士,時寬為弟子
御史大夫缺,徵褚大以為御史大夫
洛陽,聞兒寬為之,褚大笑。
及至,與寬議封禪上前不能及,退而服曰:上誠知人
寬為御史大夫,以稱意任職,故久無有所匡諫於上,官屬易之
居位九歲,以官卒。
韓安國
公元前590年
《漢書本傳》安國字長孺梁成安人也,後徙睢陽
嘗受韓子雜說田生所。
梁孝王,為中大夫
吳楚反時,孝王使安國張羽為將,扞吳兵於東界
張羽力戰安國持重以故不能過梁
吳楚破,安國張羽名由此顯梁。
梁王以至親故,得自置相、二千石出入游戲,僭於天子
天子聞之,心不善
后知帝弗善,迺怒梁使者,弗見,案責王所為。
安國為梁使,見大長公主而泣曰:何梁王為人子之孝,為人臣之忠,而太后曾不省也。
夫前日吳、趙七國反,自關以東皆合從西嚮,唯梁最親,為限難。
王念太后、帝在中,而諸侯擾亂,壹言泣數行而下,跪送臣等六人將兵擊卻吳楚吳楚以故不敢西,而卒破亡,梁之力也。
太后小苛責望梁王
王父兄皆帝王,而所見者大,故出稱蹕,入言警,車旗帝所賜,即以嫮鄙小縣,驅馳國中,欲夸諸侯,令天下太后、帝愛之也。
今梁使來,輒案責之,梁王恐,日夜涕泣思慕不知所為
何梁王忠孝太后不卹也。
長公主具以告太后后喜曰:為帝言之。
言之,帝心迺解,而免冠謝太后曰:兄弟不能相教,迺為太后遺憂
悉見梁使,厚賜之。
其後,梁王益親驩
太后長公主更賜安國千餘金。
由此顯,結於漢。
其後安國坐法抵罪,蒙獄吏田甲安國
安國曰:死灰獨不復然乎。
曰:然即溺之。
無幾梁內史缺,漢使使者安國梁內史,起徒中為二千石
田甲亡。
安國曰:不就官,我滅而宗。
肉袒謝,安國笑曰:公等足與治乎。
善遇之。
內史之缺也,王新齊人公孫詭,說之,欲請為內史
竇太后所聞,乃詔王以安國內史
公孫詭羊勝王求為帝子及地事,恐漢大臣不聽,迺陰使人刺漢用事謀臣
及殺故吳相爰盎景帝遂聞計畫,迺遣使必得
漢使十輩,相以下舉國大索月餘弗得。
安國王所,迺入見王而泣曰:主辱者臣死。
大王無良臣,故紛紛至此
不得請辭賜死
王曰:何至此。
安國泣數行下,曰:大王自度於皇孰與太上皇之與高帝皇帝臨江王親。
王曰:弗如也。
安國曰:夫太上皇臨江親父子間,然高祖曰提三尺天下者朕也,故太上終不得制事,居于櫟陽
臨江適長太子,以一言過,廢王臨江;用宮垣事,卒自殺中尉府
何者
治天下終不用私亂公。
語曰:雖有親父,安知不為虎。
雖有親兄,安知不為狼。
大王列在諸侯,訹邪臣浮說犯上禁,橈明法
天子太后故,不忍致法大王
太后日夜涕泣,幸大王自改,大王終不覺悟
有如太后宮車晏駕,大王尚誰攀乎。
語未卒,王泣數行而下謝安國曰:吾今出之。
即日自殺
漢使還報,梁事皆得釋,安國力也。
景帝太后益重安國
孝王薨,共王即位安國坐法失官家居
武帝即位武安侯田蚡太尉親貴用事
安國以五百金遺安國太后,上素聞安國賢,即召以為北地都尉,遷為大司農
閩、東越相攻,遣安國大行王恢將兵。
未至殺其王降,漢兵亦罷。
其年,田蚡丞相安國御史大夫
匈奴請和親,上下其議。
大行王恢,燕人,數為邊吏,習胡事,議曰:漢與匈奴和親,率不過數歲即背約
不如勿許,舉兵擊之。
安國曰:千里而戰,即兵不獲利
匈奴戎馬足,懷鳥獸心遷徙鳥集難得而制。
得其地不足為廣,有其眾不足為彊,自上古弗屬。
漢數千里爭利,則人馬罷,虜以全制其敝,勢必危殆
故以不如和親
群臣議多附安國於是許和親。
明年鴈門馬邑聶壹大行王恢言:匈奴和親親信邊,可誘以利致之,伏兵襲擊,必破之道也。
上迺召問公卿曰:朕飾子女以配單于幣帛文錦,賂之甚厚。
單于待命加嫚,侵盜無已邊竟數驚,朕甚閔之。
今欲舉兵攻之,何如
大行對曰:陛下雖未言,臣固願效之。
臣聞全代之時,北有強胡之敵,內連中國之兵,然得養長幼種樹以時倉廩常實,匈奴不輕侵也。
今以陛下之威,海內為一,天下同任,又遣子弟乘邊守塞轉粟輓輸以為之備,然匈奴侵盜不已者,無他以不恐之故耳。
臣竊以為擊之便。
御史大夫安國曰:不然
臣聞高皇帝嘗圍於平城匈奴至者投鞍如城者數所。
平城之饑,七日不食天下歌之,及解圍反位,而無忿怒之心。
聖人天下為度者也,不以己私怒傷天下之功,故迺遣劉敬奉金千斤,以結和親,至今五世利。
孝文皇帝又嘗天下精兵聚之廣武常谿,然終無尺寸之功,而天下黔首無不憂者
孝文寤於兵之不可宿,故復合和親之約。
二聖之跡,足以為效矣。
臣竊以為勿擊便。
曰:不然
臣聞五帝不相襲禮,三王不相復樂,相反也,各因世宜也
高帝披堅執銳,蒙霧露,沐霜雪,行十年所以不報平城之怨者,不能所以天下之心也。
邊竟數驚,士卒傷死,中國槥車相望,此仁人之所隱也。
臣故曰擊之便。
安國曰:不然
臣聞利不十者不易業,功不百者不變常是以古之人君謀事必就祖,發政古語,重作事也。
且自三代之盛,四裔不與正朔服色不能制,強弗能服也,以為遠方絕地不牧之民,不足中國也。
匈奴輕疾悍亟之兵也,至如猋風,去如收電畜牧為業,弧弓射獵,逐獸隨草,居處無常難得而制。
今使邊郡久廢耕織,以支胡之常事,其勢不相權也。
臣故曰勿擊便。
曰:不然
臣聞鳳鳥乘於風,聖人於時
秦繆公都雍,地方三百里,知時宜之變,攻取西戎辟地千里,并國十四,隴西北地是也
及後蒙恬為秦侵胡,辟數千里,以河為竟,累石為城,樹榆為塞,匈奴不敢飲馬於河,置熢燧然後牧馬
匈奴可以威服不可以仁畜也。
今以中國之盛,萬倍之資,遣百分之一以攻匈奴譬猶強弩射且潰之癰也,必不留行矣。
若是,則北發月氐可得而臣也。
臣故曰擊之便。
安國曰:不然
臣聞用兵者以飽待饑,正治以待其亂,定舍以待其勞。
故接兵覆眾,伐國墮城,常坐而役敵國,此聖人之兵也。
且臣聞之,衝風之衰,不能起毛彊弩之末,力不能魯縞
夫盛之有衰,猶朝之必莫也。
今將卷甲輕舉深入長敺難以為功;從行迫脅衡行中絕,疾則糧乏徐則後利不至千里人馬乏食
兵法曰:遺人獲也。
意者有他繆巧可以禽之,則臣不知也;不然,則未見深入之利也。
臣故曰勿擊便。
曰:不然
草木遭霜者不可風過,清水明不可以形逃,通方之士,不可以文亂。
今臣言擊之者,固發而深入也,將順單于之欲,誘而致之邊,吾選梟騎壯士陰伏而處,以為之備,審遮險阻以為其戒,吾勢已定,或營其左,或營其右,或當其前,或絕其後單于可禽,百全必取。
上曰:善。
迺從議。
陰使聶壹為間,亡入匈奴,謂單于曰:吾能斬馬邑令丞,以城降財物可盡得。
單于愛信以為然而許之。
聶壹迺詐斬死罪囚,縣其頭馬邑城下,視單于使者為信,曰:馬邑長吏已死,可急來。
於是單于穿塞,將十萬騎入武州塞。
當是時,漢伏兵車騎材官三十餘萬,匿馬邑旁谷中。
衛尉李廣驍騎將軍太僕公孫賀輕車將軍大行王恢將屯將軍太中大夫李息材官將軍
御史大夫安國護軍將軍,諸將皆屬。
單于馬邑縱兵
王恢李息別從代主擊輜重
於是單于入塞,未至馬邑百餘里,覺之,還去
語在匈奴傳。
塞下言單于已去漢兵追至塞,度弗及王恢等皆罷兵
上怒不出擊單于輜重也,曰:始約為入馬邑城,兵與單于接,而臣擊其輜重,可得利
單于不至而還,臣以三萬人不敵,祗取辱。
固知還而斬,然完陛下士三萬人
於是廷尉廷尉逗橈,當斬。
行千金丞相
不敢言上,而言於太后曰:王恢首為馬邑事,今不成而誅,是為匈奴報仇也。
上朝太后太后言告上。
上曰:首為馬邑事者,故發天下數十萬,從其言,為此
且縱單于不可得,所部擊,猶頗可得,以尉士大夫心。
不誅無以謝天下。
於是聞,迺自殺
安國為人多大略,知足當世取舍,而出於忠厚。
貪耆財利,然所推舉廉士賢於己者。
於梁舉壺遂、臧固,至他,皆天下名士,士亦以此稱慕之,唯天子以為國器
安國御史大夫五年丞相薨。
安國丞相事,引墮車,蹇。
上欲安國丞相,使使視,蹇甚,迺更以平棘侯薛澤為丞相
安國病免,數月,瘉,復為中尉
歲餘,徙為衛尉
將軍衛青等擊匈奴,破龍城
明年匈奴大入邊。
語在傳。
安國材官將軍,屯漁陽捕生口虜,言匈奴遠去。
上言佃作時,請且罷屯。
罷屯月餘匈奴大入上谷漁陽
安國壁迺有七百餘人,出與戰,安國傷,入壁。
匈奴虜略千餘人畜產去。
上怒,使使責讓安國
東,屯右北平
是時虜言當入東方
安國始為御史大夫護軍,後稍下遷。
將軍衛青有功貴。
安國斥疏將屯失亡多,甚自媿。
幸得罷歸,迺東徙,意忽忽不樂,數月,病嘔血死。
壺遂史遷等定漢律歷,官至詹事,其人深中篤行君子
上方欲以為相,會其病卒。
薛廣德
《漢書本傳》廣德字長卿沛郡相人也。
魯詩教授楚國龔勝、舍師事焉。
蕭望之御史大夫,除廣德為屬,數與論議,器之,薦廣德經行宜充本朝
博士,論石渠,遷諫大夫,代貢禹長信少府御史大夫
廣德為人溫雅醞藉
及為三公直言諫爭
始拜旬日間,上幸甘泉,郊泰畤禮畢,因留射獵
廣德上書曰:竊見關東困極,人民流離
陛下日撞亡秦之鐘,聽鄭衛之樂,臣誠悼之。
今士卒暴露,從官勞倦,願陛下亟反宮,思與百姓同憂樂,天下幸甚
即日還。
其秋,上酎祭宗廟,出便門,欲御樓船廣德乘輿車免冠頓首曰:宜從橋。
詔曰:大夫冠。
廣德曰:陛下不聽臣,臣自刎,以血汙車輪,陸下不得入廟矣。
上不說。
先敺光祿大夫張猛進曰:臣聞主聖臣直。
乘船危,就橋安,聖主乘危
御史大夫可聽
上曰:曉人不當如是耶。
乃從橋。
後月餘,以歲惡民流,與丞相定國大司馬車騎將軍史高乞骸骨,皆賜安車駟馬黃金六十斤,罷。
廣德御史大夫,凡十月免。
東歸太守迎之界上。
以為榮,縣其安車子孫
貢禹
《漢書本傳》字少翁琅邪人也。
明經絜行著聞,徵為博士涼州刺史,病去官
復舉賢良河南令
歲餘,以職事府官所責,免冠謝。
曰:冠壹免,安復可冠也。
去官
元帝初即位,徵諫大夫,數虛已問以政事
時年不登郡國多困,奏言古者宮室有制宮女不過九人秣馬不過八匹;牆塗而不琱,木摩而不刻,車輿器物皆不文畫苑囿不過數十里,與民共之;任賢使能什一而稅,亡他賦斂繇戍之役,使民歲不過三日,千里之內自給千里之外各置貢職而已
天下家給人足頌聲並作。
高祖孝文孝景皇帝循古節儉宮女不過十餘,廄馬百餘匹。
孝文皇帝衣綈履革,器亡琱文金銀之飾。
後世爭為奢侈轉轉益甚臣下相放效,衣服履絝刀劍亂於主上主上臨朝入廟,眾人不能別異,甚非其宜。
然非自知奢僭也,猶魯昭公曰:吾何僭矣。
大夫諸侯諸侯天子天子過天道,其日久矣。
承衰救亂,矯復古化在於陛下
臣愚以為盡如太古難,宜少放古以自節焉。
論語曰:君子樂節禮樂
方今宮室已定亡可奈何矣,其餘盡可減損
故時齊三服官輸物不過十笥方今齊三服官作工數千人一歲費數鉅萬
蜀廣漢主銀器,歲各用五百萬。
三工官官費五千萬,東西織室亦然
廄馬萬匹
嘗從之東宮見賜杯案,盡文畫金銀飾,非當所以賜食臣下也。
東宮之費亦不可勝計
天下民所大饑死者是也
今民大饑而死,死又不葬,為犬豬所食。
人至相食,而廄馬,苦其大肥氣盛怒至,乃日步作之。
王者受命於天,為民父母,固當若此乎。
不見邪。
武帝時,又多取好女數千人,以填後宮
棄天下昭帝幼弱霍光專事,不知禮正,妄多臧金錢財物,鳥獸魚鱉牛馬虎豹生禽凡百九十物,盡瘞臧之,又皆以後宮女置於園陵大失禮,逆天心,又未必武帝意也。
昭帝晏駕光復行之。
至孝宣皇帝時陛下烏有所言,群臣亦隨故事,甚可痛也。
故使天下承化取女大過度,諸侯妻妾或至數百人豪富吏民畜歌者至數十人是以內多怨女,外多曠夫
眾庶葬埋,皆虛地上實地下。
其過自上生,皆在大臣故事之罪也。
陛下深察古道,從其儉者,大減損乘輿服御器物三分去二。
子產多少有命審察後宮,擇其賢者留二十人,餘悉歸之。
及諸陵園亡子者,宜悉遣。
杜陵宮人數百,誠可哀憐也。
廄馬亡過數十匹。
獨舍長安城南苑以為田獵之囿,自城西南至山西至鄠皆復其田,以與貧民
方今天下饑饉,可亡大自損減以救之,稱天意乎。
天生聖人,蓋為萬民非獨使自娛而已也。
故詩曰:天難諶斯,不易惟王;上帝臨女,毋貳爾心。
當仁不讓,獨可以聖心諸天地,揆之往古,不可臣下議也。
若其阿意順指,隨君上下,臣不勝拳拳不敢不盡愚心
天子納善其忠,乃下詔太僕食穀馬,水衡食肉獸,省宜春下苑以與貧民,又罷角抵諸戲及齊三服官
光祿大夫
頃之上書曰:臣年老貧窮家訾不滿萬錢妻子穅豆不贍裋褐不完。
有田百三十畝,陛下過意徵臣,臣賣田百畝以供車馬
至,拜為諫大夫,秩八百石,奉錢月九千二百。
廩食太官,又蒙賞賜四時雜繒綿絮衣服酒肉果物德厚甚深。
疾病侍醫臨治,賴陛下神靈,不死而活。
又拜為光祿大夫,秩二千石奉錢月萬二千。
祿賜愈多,家日以益富,身日以益尊,誠非草茅愚臣所當蒙也。
伏自念終亡以厚德日夜慚愧而已
犬馬之齒八十一,血氣衰竭耳目聰明非復能有補益所謂素餐尸祿洿朝之臣也。
自痛去家三千里,凡有一子,年十二,非有在家為臣棺槨者也。
誠恐一旦蹎仆氣竭,不復自還,洿席薦宮室骸骨棄捐孤魂不歸
不勝私願,願乞骸骨及身歸鄉里,死亡所恨。
天子報曰:朕以生有伯夷之廉,史魚之直,守經據古不阿當世孳孳於民,俗之所寡,故親近生,幾參國政
今未得久聞生之奇論也,而云欲退,意豈有所恨與。
將在位者與生殊乎。
往者嘗令金敞語生,欲及生時祿生之子既已諭矣,今復云子少。
夫以王命辨護生家,雖百子何以加。
傳曰亡懷土何必思故鄉。
生其彊飯慎疾以自輔。
後月餘,以長信少府
御史大夫陳萬年卒,代為御史大夫,列於三公
在位,數言得失書數十上
以為古民賦算口錢,起武帝征伐四夷重賦於民,民產三歲出口錢,故民重困至於生子輒殺,甚可悲痛。
宜令兒七歲去齒出口錢,年二十乃算。
言古不以金錢為幣,專意於農,故一夫不耕,必有受其饑者。
漢家鑄錢,及諸鐵官皆置吏卒徒,攻山銅鐵一歲十萬人已上,中農七人,是七十萬人常受其飢也。
地數百丈,銷陰氣之精,地臧空虛不能含氣出雲,斬伐林木亡有時禁水旱之災未必繇此也。
五銖錢已來七十餘年,民坐盜鑄錢被刑者眾,富人積錢滿室,猶亡厭足。
民心搖動商賈求利,東西南北用智巧,好衣美食歲有十二之利,而不出租稅
農夫父子暴露中野不避寒暑,捽草杷土,手足胼胝,已奉穀租,又出槁稅,鄉部私求不可勝供。
故民棄本逐末,耕者不能半。
貧民雖賜之田,猶賤賣以賈,窮則起為盜賊
何者
末利深而惑於錢也。
是以姦邪不可禁,其原皆起於錢也。
疾其末者絕其本,宜罷採珠玉金銀鑄錢之官,亡復以為幣。
市井勿得販賣,除其租銖之律,租稅祿賜皆以布帛及穀。
使百姓歸於農,復古道便。
又言諸離宮長樂宮衛可減其大半,以寬繇役。
又諸官奴十萬餘人戲游亡事,稅良民以給之,歲費五六鉅萬,宜免為庶人稟食,令代關東戍卒,乘北邊亭塞候望
又欲令近臣自諸曹侍中以上,家亡得私販賣,與民爭利,犯者輒免官削爵不得仕宦
又言:孝文皇帝時,貴廉潔,賤貪汙賈人贅婿及吏坐贓者皆禁錮不得為吏,賞善罰惡不阿親戚,罪白者伏其誅,疑者以與民,亡贖罪之法,故令行禁止海內大化天下斷獄四百,與刑錯亡異。
武帝始臨天下尊賢用士,闢地廣境數千里自見大威行,遂從耆欲用度不足,乃行壹切之變,使犯法贖罪入穀者補吏,是以天下奢侈,官亂民貧,盜賊並起,亡命者眾。
郡國恐伏其誅,則擇便巧史書習於計簿能欺上府者,以為右職姦軌不勝,則取勇猛操切百姓者,以苛暴威服下者,使居大位
故亡義而有財者顯於世,欺謾善書者尊於朝,誖逆勇猛者貴於官。
故俗皆曰:何以孝弟為。
財多而光榮
何以禮義為。
史書仕宦
何以謹慎為。
勇猛而臨官。
黥劓髡鉗者猶復攘臂為政於世,行雖犬彘,家富埶足,目指氣使,是為賢耳。
故謂居官而置富者為雄桀,處姦而得利者為壯士,兄勸其弟,父勉其子,俗之壞敗乃至於是
察其所以然者,皆以犯法贖罪,求士不得真賢,相守崇財利,誅不行所致也。
今欲至治,致太平,宜除贖罪之法。
守選不以實,及有臧者,輒行其誅,亡但免官,則爭盡力為善,貴孝弟賤賈人,進真賢舉實廉,而天下治矣。
孔子匹夫之人耳,以樂道正不解之故,四海之內,天下之君,微孔子之言亡所折中
況乎漢地之廣,陛下之德,處南面之尊,秉萬乘之權,因天地之助,其於變世易俗,調和陰陽陶冶萬物化正天下易於決流抑隊。
成康以來,幾且千歲,欲為治者甚眾,然而太平不復者,何也。
以其舍法度任私意,奢侈行而仁義廢也。
陛下深念高祖之苦,醇法太宗之治正己以先下,選賢以自輔,開進忠正,致誅姦臣遠放諂佞放出園陵之女,罷倡樂,絕鄭聲去甲乙之帳,退偽薄之物,修節儉之化,驅天下之民皆歸于農,如此不解,則三王可侔五帝可及
陛下留意省察天下幸甚
天子下其議,令民產七歲出口錢,自此始。
又罷上林宮館希幸御者,及省建章甘泉宮衛卒,減諸侯王廟衛卒省其半。
餘雖未盡從,然嘉其質直之意。
又奏欲罷郡國廟,定漢宗廟迭毀之禮,皆未施行
御史大夫數月卒,天子賜錢百萬,以其子為郎,官至東郡都尉
卒後,上追思其議,竟下詔郡國廟,定迭毀之禮。
語在韋元成傳。
薛宣
公元前2年
《漢書本傳》字贛君東海郯人也。
少為廷尉書佐都船獄吏
後以大司農斗食察廉,補不其丞。
琅邪太守貢行縣,見,甚說其能。
歷行屬縣,還至府,令妻子與相見,戒曰:贛君丞相,我兩子中丞相史。
廉,遷樂浪都尉丞。
幽州刺史茂材,為宛句
大將軍王鳳聞其能,薦長安,治果有名,以明習文法詔補御史中丞
是時,成帝初即位中丞執法殿中外總部刺史上疏曰:陛下至德仁厚哀閔元元,躬有日仄之勞,而亡佚豫之樂,允執聖道刑罰惟中然而嘉氣尚凝,陰陽不和,是臣下未稱,而聖化獨有不洽者也。
竊伏思其一端,殆吏多苛政政教煩碎大率咎在部刺史,或不循守條職舉錯各以其意,多與郡縣事,至開私門聽讒佞,以求吏民過失譴呵細微責義量力
郡縣迫促,亦內相刻,流則眾庶
是故鄉黨於嘉賓之懽,九族忘其親親之恩,飲食周急之厚彌衰,送往勞來之禮不行
夫人道不通,則陰陽否鬲和氣不興未必不由此也。
詩云:民之失德乾餱以愆。
鄙語曰:苛政不親煩苦傷恩。
方刺史奏事時,宜明申敕,使昭然本朝要務
臣愚不知治道明主察焉。
上嘉納之。
數言政事便宜舉奏部刺史郡國二千石,所貶退稱進白黑分明繇是知名
出為臨淮太守政教大行
陳留郡有大賊廢亂,上徙陳留太守盜賊禁止吏民敬其威信
入守左馮翊滿歲稱職為真
高陵令楊湛櫟陽謝游貪猾不遜,持郡短長,前二千石數案不能竟。
視事,詣府謁,酒飯相對接待甚備
已而陰求罪臧,具得所受取
改節敬宣之效,迺手自牒書,條其姦臧,封與曰:吏民條言君如牒,或議以為疑於主守盜。
馮翊敬重令,又念十金法重,不忍暴章
故密以手書相曉,欲君自圖進退,可復伸眉於後。
即無其事,復封還記,得為君分明之。
自知罪臧應記,而辭語溫潤無傷害意。
即時解印綬付吏,為記謝,終無怨言
櫟陽游自以大儒有名,輕
移書顯責之曰:告櫟陽吏民言令治行煩苛適罰作使千人以上;賊取錢財數十萬,給為非法;賣買聽任富吏,賈數不可知
證驗明白,欲遣吏考案,恐負舉者,恥辱儒士,故使掾平鑴令。
孔子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
詳思之,方調守。
游得檄,亦解印綬去。
頻陽縣北當上郡西河為數郡湊,多盜賊
其令平陵薛恭本縣孝者,功次稍遷未嘗治民,職不辦
粟邑縣小,辟在山中,民謹樸易治。
鉅鹿尹賞久郡用事吏,為樓煩長,舉茂材,遷在
即以令奏與恭換縣
二人視事數月,而兩縣皆治。
移書勞勉之曰:昔孟公綽優於趙魏不宜滕薛,故或以德顯,或以功舉,君子之道,焉可憮也。
屬縣各有賢君馮翊垂拱蒙成。
願勉所職,卒功業
得郡中吏民罪名,輒召告其縣長吏,使自行罰。
曉曰:府所以自發舉者,不欲代縣治,奪賢令長名也。
長吏不喜懼,免冠歸恩受戒者。
為吏賞罰明,用法平而必行,所居皆有條教可紀,多仁恕愛利
池陽令舉廉吏獄掾王立,府未及召,聞立受囚家錢。
責讓縣,縣案驗獄掾迺其獨受繫者錢萬六千,受之再宿獄掾實不知。
掾慚恐自殺
聞之,移書池陽曰:縣所舉廉吏獄掾王立,家私受賕而立不知,殺身自明
立誠廉士,甚可閔惜。
其以府決曹掾書立之柩,以顯其魂。
掾史素與立相知者,皆予送葬
日至休吏,賊曹掾張扶不肯休,坐曹治事
出教曰:蓋禮貴和人道尚通
日至,吏以令休,所繇來久。
曹雖有公職事,家亦望私恩意。
掾宜從眾,歸對妻子,設酒肴,請鄰里,壹笑相樂,斯亦可矣。
慚愧
官屬善之。
為人威儀進止雍容,甚可觀也。
密靜有思思省吏職,求其便安
下至財用筆研,皆為設方略利用而省費。
吏民稱之,郡中清靜。
遷為少府共張職辦
月餘御史大夫于永卒,谷永上疏曰:帝王之德莫大知人知人則百任職天工不曠
皋陶曰:知人則哲能官人。
御史大夫內承本朝風化外佐丞相統理天下任重職大,非庸材所能堪。
當選於群卿,以充其缺。
得其人則萬姓欣喜百僚說服不得其人則大職墮斁王功不興
虞帝之明,在茲壹舉,可不致詳。
竊見少府材茂行絜,達於從政,前為御史中丞執憲轂下,不吐剛茹柔舉錯時當出守臨淮陳留二郡稱治;為左馮翊崇教養善威德並行,眾職修理姦軌絕息辭訟歷年不至丞相府,赦後餘盜賊什分三輔之一。
功效卓爾,自左內史初置以來未嘗有也。
孔子曰:如有所譽,其有所試。
考績功課簡在兩府不敢過稱奸欺誣之罪。
臣聞賢材莫大治人有效
法律廷尉有餘經術文雅足以王體斷國論;身兼數器,有退食自公之節。
無私游說之助,臣恐陛下忽於羔羊之詩,舍公實之臣,任華虛之譽,是用越職,陳宣行能,唯陛下留神考察
上然之,遂以御史大夫
數月,代張禹丞相封高陽侯食邑千戶
除趙貢兩子為史。
貢者,趙廣漢之兄子也,為吏亦有能名
為相,府辭訟不滿萬錢不為移書,後皆遵用薛侯故事
官屬譏其煩碎大體不稱賢也。
天子好儒雅,經術又淺,上亦輕焉。
久之廣漢郡盜群丞相御史掾史逐捕不能克。
上迺拜河東都尉趙護為廣漢太守,以軍法從事
數月,斬其渠帥鄭躬,降者數千人,迺平。
邛成太后崩,喪事倉卒,吏賦斂以趨辦。
其後上聞之,以過丞相御史,遂冊免曰:君為丞相出入六年忠孝之行,率先百僚,朕無聞焉。
朕既不明變異數見,歲比不登倉廩空虛百姓飢饉流離道路疾疫死者萬數,人至相食,盜賊並興,群職曠廢,是朕之不德股肱不良也。
迺者廣漢群盜橫恣殘賊吏民,朕惻然傷之,數以問君,君對輒不如其實
西州鬲絕,幾不為郡。
三輔賦斂無度酷吏並緣為姦,侵擾百姓,詔君案驗,復無欲得事實之意。
九卿以下,咸承風指,同時陷于謾欺之辜,咎繇君焉。
司法領職解嫚,開謾欺之路,傷薄風化無以帥示四方
不忍致君于理,其上丞相高陽侯印綬罷歸
初,丞相,而翟方進司直
知方進名儒,有宰相器,深結厚焉。
方進代為丞相,思舊恩後二歲,薦明習文法,練國制度,前所坐過薄,可復進用
上徵,復爵高陽侯,加寵特進位次安昌侯給事中,視尚書事。
尊重
任政數年,後坐定陵侯淳于長就第
初,兩弟、修。
明至南陽太守
修歷郡守京兆尹少府善交接,得州里之稱。
後母常從居官
丞相時,修為臨菑宣迎後母,修不遣
後母病死,修去官持服
謂修三年服少能行之者兄弟相駮不可,修遂竟服,繇是兄弟不和
久之哀帝初即位博士申咸給事中,亦東海人也,毀供養行喪服,薄於骨肉,前以不忠孝免,不宜列封在朝省。
子況右曹侍郎,數聞其語,賕客楊明,欲令創面目,使不居位
司隸缺,況恐為之,遂令明遮斫宮門外,斷鼻脣,身八創
下有司,御史中丞眾等奏:況朝臣,父故宰相,再封列侯不相敕丞化,而骨肉相疑,疑咸受修言謗毀
所言皆行跡眾人所共見,公家所宜聞。
況知給事中,恐為司隸舉奏而公令明迫切宮闕要遮創戮近臣大道人眾中,欲以鬲塞聰明杜絕論議之端。
桀黠無所畏忌萬眾讙譁流聞四方不與凡民忿怒爭鬥者同。
臣聞敬近臣,為近主也。
禮,下公門,式路馬,君畜產且猶敬之。
春秋之義,意惡功遂,不免於誅,上浸之源不可也。
況首為惡,手傷,功意俱惡,皆大不敬
明當以重論,及況皆棄市
廷尉以為律曰鬥以刃傷人,完為城旦,其賊加罪一等,與謀同罪
詔書無以詆欺成罪。
傳曰:遇人不以義而見疻者,與痏人之罪鈞,惡不直也。
厚善修,而數稱惡,流聞不誼不可謂直。
以故傷咸計謀已定後聞司隸,因前謀而趣,非以恐司隸造謀也。
本爭私變,雖於掖門外傷道中,與凡民爭鬥無異
殺人者死,傷人者刑,古今通道三代所不易也。
孔子曰:必也正名
名不正,則至於刑罰不中刑罰不中,而民無所錯手足
今以況為首惡,手傷為大不敬公私無差。
春秋之義,原心定罪
原況以父見謗發忿怒,無它大惡
詆欺,輯小過大辟,陷死刑,違明詔,恐非法意,不可施行
聖王不以怒增刑。
明當賊傷不直,況與謀者皆爵減完為城旦
上以問公卿議臣
丞相孔光大司空師丹中丞議是,自將軍以下博士議郎皆是廷尉
況竟減罪一等,徙敦煌
坐免庶人,歸故郡,卒於家。
子惠亦至二千石
彭城臨淮遷至陳留,過其縣,橋梁郵亭不修
心知不能,留彭城數日,案行舍中處置什器觀視園菜,終不問吏事
自知治縣不稱宣意,遣門下掾送宣陳留令掾進見自從其所不教戒吏職之意。
笑曰:吏道法令為師,可問而知。
及能與不能,自有資材,何可學也。
眾人傳稱,以宣言為然
初,後封為侯時,妻死,而敬武長公主寡居上令尚焉。
免歸故郡,公主京師
卒,主上書願還宣葬延陵奏可
況私從敦煌長安,會赦,因留與主私亂
哀帝外家丁、傅貴,主附事之,而疏王氏。
元始中,莽自尊安漢公,主又出言
而況呂寬相善,及事覺時,并治況,發揚其罪,使使者太皇太后詔賜主藥。
主怒曰:劉氏孤弱,王氏擅朝排擠宗室,且嫂何與取妹披抉閨門而殺之。
使者迫守主,遂飲藥死。
梟首於市。
白太后云主暴病薨。
太后欲臨其喪,固爭,乃止。
後漢
鮑永
公元24年
後漢書本傳君長上,黨屯留人也。
父宣,哀帝時司隸校尉,為王莽所殺。
少有志操,習歐陽尚書
事後至孝,妻嘗於母前叱狗,而即去之。
初為郡功曹
以宣不附己,欲滅其子孫
都尉路平承望風旨規欲
太守苟諫擁護,召以為吏,常置府中
因數興復漢室翦滅篡逆之策。
每戒曰:君長幾事不密,禍倚人門。
永感其言。
卒,自送喪歸扶風
路平遂收弟升。
太守趙興到,聞乃歎曰:我受漢茅土不能立節,而鮑宣死之,豈可害其子也。
敕縣出升,復署永功曹
時有矯稱侍中傳舍者,欲謁之。
疑其詐,不聽而出,遂駕往,乃拔佩刀馬當匈,乃止。
後數日,詔書果下捕矯稱者,由是知名
秀才不應
更始二年徵,再遷尚書僕射,行大將軍事,持節將兵,安集河東并州朔部,得自置偏裨輒行軍法
河東,因擊青犢,大破之,更始封為中陽侯
雖為將率,而車服敝素為道所識
赤眉更始三輔道絕。
光武即位,遣諫議大夫大伯持節行在所
不從,乃收繫大伯遣使馳至長安
知更始已亡,乃發喪,出大伯等,封上將軍列侯印綬,悉罷兵,但幅巾與諸將及同心百餘人河內
帝見,問曰:卿眾所在
離席叩頭曰:臣事更始不能令全,誠慚以其眾幸富貴,故悉罷之。
昌帝曰:卿言大。
而意不悅。
攻懷未拔,帝謂曰:我攻懷三日而兵不下關東畏服卿,可且將故人自往城下譬之
即拜諫議大夫
至懷,乃說更始河內太守於是開城而降
大喜,賜洛陽商里宅,固辭不受。
董憲裨將屯兵於魯,侵害百姓,乃拜魯郡太守
到,擊討,大破之,降者數千人
別帥彭豐、虞林、皮常等千餘人,稱將軍不肯下。
頃之孔子闕里無故荊棘自除,從講堂至於里門
異之,謂府丞曰:方今危急闕里自開,斯豈夫子欲令太守行禮,助吾誅無道耶。
乃會人眾,修鄉射之禮,請豐等共會觀視,欲因此禽之。
豐等亦欲圖,乃持牛酒勞饗,而潛挾兵器。
覺之,手格殺豐等,禽破黨與
帝嘉其略,封為關內侯,遷揚州
南土尚多寇暴吏人痍傷之後,乃緩其銜轡,示誅彊橫而鎮撫其餘,百姓安之。
會遭母憂去官,悉以財產與孤弟子
建武十一年,徵為司隸校尉
叔父趙王良尊戚貴重以事劾良大不敬由是廷肅然,莫不戒慎。
乃辟扶風鮑恢都官從事抗直不避彊禦
帝常曰:貴戚且宜斂手,以避二鮑
其見憚如此
行縣霸陵路經更始墓,引車入陌,從事諫止之。
曰:親北面事人,寧有過墓不拜
雖以獲罪司隸所不避也。
下拜,哭盡哀而去。
西至扶風椎牛苟諫冢。
帝聞之,意不平,問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
太中大夫張湛對曰:仁者行之宗,忠者義之主也。
仁不遺舊,忠不忘君,行之高者也。
帝意乃釋。
大司徒韓歆坐事永固請之不得以此忤帝意,出為東海相。
坐度田事不實,被徵,諸郡守下獄
成皋詔書迎拜兗州便道之官
視事三年,病卒。
子昱
宣秉
公元25年
後漢書本傳字巨公馮翊雲陽人也。
少修高節顯名三輔
哀、平際,見王氏據權專政侵削宗室,有逆亂萌,遂隱深山州郡連召,常稱疾不仕。
王莽宰衡辟命不應
篡位,又遣使者徵之,稱疾病。
更始即位,徵為侍中
建武元年,拜御史中丞
光武特詔御史中丞司隸校尉尚書令會同專席而坐,故京師號曰三獨坐
明年,遷司隸校尉
務舉大綱,𥳑略苛細百僚敬之。
秉性節約常服布被蔬食瓦器
帝嘗幸其府舍,見而歎曰:楚國二龔不如雲陽宣巨公
賜布帷帳什物
四年,拜大司徒司直
所得祿奉,輒以收養親族
孤弱者,分與田地,自無擔石之儲。
六年,卒於官,帝憫惜之,除子彪為郎。
寒朗
公元87年
後漢書本傳字伯奇魯國薛人也。
三日,遭天下亂,棄之荊棘;數日兵解,母往視猶尚氣息,遂收養之。
及長,好經學博通書傳,以尚書教授
孝廉
永平中,以謁者侍御史
三府掾屬考案楚獄顏忠、王平等,辭連及鄉侯耿建、朗陵侯臧信、護澤侯鄧鯉、曲成侯劉建
等辭未嘗與忠、相見
是時顯宗怒甚,吏皆惶恐,諸所連及,率一切陷入無敢情恕者。
心傷其冤,試以物色獨問忠、,而二人錯愕不能對。
知其詐,乃上言等無姦,專為忠、所誣,疑天下無辜類多如此
帝乃召入,問曰:即如是,忠、何故引之。
對曰:忠、自知所犯不道,故多有虛引,冀以自明
帝曰:即如是,四侯無事何不早奏,獄竟而久繫至今耶。
對曰:臣雖考之無事,然恐海內別有發其姦者,故未敢時上
怒罵曰:吏持兩端,促提下。
左右引去曰:願一言而死。
小臣不敢欺,欲助國耳。
帝問曰:誰與共為章
對曰:臣自知當必族滅不敢汙染人,誠冀陛下一覺而已
臣見考囚在事者,咸共言妖惡大故臣子所宜同疾,今出之不如入之,可無後責。
是以一連十,考十連百。
公卿朝會陛下問以得失,皆長跪言,舊制罪禍九族陛下大恩裁止於身,天下幸甚
及其歸舍,口雖不言,而仰屋竊歎,莫不知其多冤,無敢陛下者。
臣今所陳,誠死無悔。
帝意解,詔遣出。
後二日,車駕洛陽錄囚徒,理出千餘人
、忠死獄中,自繫
會赦,免官
復舉孝廉
建初中肅宗大會群臣,謝恩,詔以納忠先帝,拜為易長。
歲餘,遷濟陽,以母喪去官百姓追思之。
章和元年上行東巡狩,過濟陽三老吏人上書前政治狀
帝至召見,詔三府為辟首,由是辟司徒府。
永元中再遷清河太守
坐法免。
永初三年太尉張禹博士,徵詣公車,會卒,時年八十四。
陽球
公元179年
後漢書本傳字方正漁陽泉州人也。
家世大姓冠蓋
擊劍,習弓馬
性嚴厲,好申韓之學。
郡吏有辱其母者,少年數十人,殺吏,滅其家,由是知名
初舉孝廉,補尚書侍郎閑達故事其章處議,常為臺閣崇信
出為高唐,以嚴苛過理,郡守收舉,會赦見原
辟司徒劉寵府,舉高第。
九江山賊起,連月不解
三府有理姦才,拜九江太守
到,設方略凶賊殄破,收郡中姦吏盡殺之。
平原相。
出教曰:相前涖高唐,志掃姦鄙,遂為貴郡所見枉舉。
桓公管仲射鉤之讎,高祖季布逃亡之罪。
以不德,敢忘前義。
君臣分定,而可懷宿昔哉。
一蠲往愆,期諸來效
受教之後而不改姦狀者,不得復有所容矣。
郡中咸畏服焉。
天下大旱司空張顥條奏長吏苛酷貪污者,皆罷免之。
嚴苦徵詣廷尉,當免官
靈帝九江時有功,拜議郎
將作大匠坐事論。
頃之,拜尚書令
奏罷鴻都文學,曰:伏承有詔敕中尚方鴻都文學樂松、江覽等三十二人圖象立贊,以勸學者。
臣聞傳曰:君舉必書。
書而不法後嗣何觀
、覽等皆出於微蔑斗筲小人依憑世戚附託權豪俛眉承睫徼進明時
獻賦一篇,或鳥篆盈簡,而位升郎中形圖丹青
亦有筆不點牘,辭不辯心,假手請字,妖偽百品莫不被蒙殊恩蟬蛻滓濁
是以有識掩口天下嗟歎
臣聞圖象之設,以昭勸戒,欲令人君動鑒得失
未聞豎子小人,詐作文頌,而可妄竊天官垂象圖素者也。
太學東觀足以宣明聖化。
願罷鴻都之選,以消天下之謗。
書奏不省
中常侍王甫曹節等姦虐弄權扇動外內拊髀發憤曰:若陽球司隸,此曹子安得容乎。
光和二年,遷為司隸校尉
王甫休沐里舍詣闕謝恩,奏收中常侍于登、袁赦、封𦐇、中黃門劉毅小黃門龐訓、朱禹、齊盛等,及子弟為守令者,姦猾縱恣,罪合滅族
太尉段熲諂附佞倖,宜並誅戮
於是悉收等送洛陽及甫子永樂少府萌、沛相吉。
自臨考等,五毒備極
萌謂曰:父子既當伏誅,少以楚毒假借老父
曰:若罪惡無狀,死不滅責,乃欲求假借耶。
萌乃罵曰:爾前事父子如奴,奴敢反汝主乎。
今日困吾,行自及也。
使以土窒萌口,箠扑交至父子悉死杖下
亦自殺。
乃僵磔屍於城門,大署牓賊臣王甫
沒入財產妻子皆徙比景。
既誅,復欲以次表曹節等,乃敕中都官從事曰:且先去大猾,當次案豪右
權門聞之,莫不屏氣
諸奢飾之物,皆各緘縢不敢陳設
京師畏震
時順虞貴人葬,百官會喪還,曹節見磔道次慨然抆淚曰:我曹自可相食,何宜使犬舐其汁乎。
語諸常侍今且俱入,勿過里舍也。
直入省,白帝曰:陽球酷暴吏,前三奏當免官,以九江微功,復見擢用
愆過之人,好為妄作不宜使在司隸,以騁毒虐
乃徙衛尉
出謁陵,尚書令召拜不得稽留尺一
被召急,因求見叩頭曰:臣無清高之行,橫蒙鷹犬之任
前雖糾誅王甫段熲,蓋𥳑落狐狸未足宣示天下
願假一月,必令豺狼鴟梟,各服其辜。
叩頭流血
殿上呵叱曰:衛尉扞詔邪。
至於再三,乃受拜
其冬司徒劉郃收案張讓曹節等知之,共誣白郃等。
語已見陳傳。
遂收洛陽誅死妻子徙邊
桓典
公元189年
後漢書·桓榮傳》子郁,郁中子焉,焉孫字公雅,復傳其家業,以尚書教授潁川門徒數百人
孝廉為郎。
無幾,會國相王吉以罪被誅,故人親戚莫敢至者。
棄官收斂歸葬服喪三年負土成墳,為立祠堂,盡禮而去。
辟司徒袁隗府,舉高第,拜侍御史
是時宦官秉權執政無所回避
乘驄馬京師畏憚,為之語曰:行行且止,避驄馬御史
黃巾賊起滎陽奉使督軍
賊破,還,以牾宦官不行
御史七年不調後出為郎。
靈帝崩,大將軍何進秉政與同謀議三遷羽林中郎將
獻帝即位三公前與何進謀誅閹宦,功雖不遂忠義炳著
詔拜家一人為郎,賜錢二十萬。
西入關,拜御史中丞賜爵關內侯
車駕都許,遷光祿勳
建安六年,卒於官。
何敞
公元86年
後漢書本傳字文高扶風平陵人也。
其先家於汝陰
六世比干,學尚書晁錯武帝時廷尉正,與張湯同時
持法深而比干仁恕,數與爭,雖不能盡得,然所濟活者以千數
後遷丹陽都尉,因徙居平陵
父寵,建武中千乘都尉,以病免遂隱居不仕。
公正
自以趣舍不合時務,每請召,常稱疾不應
元和中,辟太尉宋由府,待以殊禮
論議高,常引大體,多所匡正
司徒袁安亦深敬重之。
是時京師四方有奇鳥獸草木言事以為祥瑞
通經傳,能為天官,意甚惡之。
乃言於二公曰:夫瑞應依德而至,災異緣政而生。
鴝鵒來巢昭公有乾侯之戹;西狩獲麟孔子兩楹之殯。
海鳥避風,臧文祀之,君子譏焉。
今異鳥翔殿屋,怪草生庭際不可不察
懼然不敢答。
無何肅宗崩。
時竇氏專政外戚奢侈賞賜過制倉帑為虛。
奏記曰:聞事君之義,進思盡忠退思補過
歷觀世主時臣無不各欲為化,垂之無窮,然而平和之政萬無一者,蓋以聖主賢臣不能相遭故也。
國家聰明弘道明公履晏晏純德君臣相合天下翕然治平之化,有望於今
孔子曰:如有用我者,三年有成
明公視事出入再期宜當克己,以醻四海之心。
禮,一穀不升,則損服徹膳
天下不足,若己使然
比年水旱,人不收穫,涼州緣邊,家被凶害男子疲於戰陳,妻女勞於轉運老幼孤寡歎息相依,又中州內郡公私屈竭,此實損膳節用之時。
國恩覆載賞賚過度,但聞臘賜,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於空竭帑藏損耗國資。
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
明君賜賚,宜有品制忠臣受賞,亦應有度,是以夏禹元圭周公束帛
今明公位尊任重,責深負大,上當匡正綱紀下當元元豈但空空無違而已哉。
宜先正己以率群下,還所得賜,因陳得失,奏王侯就國,除苑囿之禁,節省浮費賑卹窮孤,則恩澤下暢黎庶悅豫上天聰明,必有立應。
使百姓歌誦史官紀德,豈但子文逃祿公儀退食之比哉。
不能用。
時齊殤王都鄉侯暢奔弔國憂,上書未報,侍中竇憲令人刺殺暢於城門屯衛之中,而主名不立。
又說曰:劉暢宗室肺腑茅土藩臣,來弔大憂上書須報,親在武衛,致此殘酷
奉憲之吏,莫適討捕蹤跡不顯主名不立。
備數股肱職典賊曹,故欲親至發所,以糾其變,而二府以為故事三公不與盜賊
昔陳平生於征戰之世,猶知宰相之分,云外四夷,內撫諸侯,使卿大夫各得其宜
二府執事深惟大義,惑於所聞,公縱姦慝,莫以為咎。
明公獨見之明,昭然勿疑,不勝所見,請獨奏案。
乃許焉。
二府行,皆遣主者隨之,於是推舉得事實,京師稱其正。
高第侍御史
時遂以竇憲車騎將軍大發軍擊匈奴,而詔使者為憲弟篤、景並起邸第興造勞役百姓愁苦
上疏諫曰:臣聞匈奴之為桀逆久矣。
平城之圍,嫚書之恥,此二辱者,臣子所為捐軀而必死,高祖呂后忍怒還忿,舍而不誅
伏惟皇太后秉文母之操,陛下履晏晏之姿,匈奴逆節之罪,漢朝無可慚之恥,而盛春東作興動大役,元元怨恨咸懷不悅。
猥復衛尉篤、奉車都尉繕修館第,彌街絕里。
臣雖斗筲之人,誠竊懷怪以為篤、景親近貴臣當為百僚
眾軍在道朝廷焦脣百姓愁苦縣官無用,而遽起大第崇飾玩好非所以垂令德,示無窮也。
宜且罷工匠,專憂北邊,恤人之困。
書奏不省
後拜尚書,復上封事曰:夫忠臣憂世,犯主嚴顏譏刺貴臣,至以殺身滅家而猶為之者,何邪。
君臣義重,有不得已也。
臣伏往事,國之危亂,家之將凶,皆有所由較然知。
昔鄭武姜之幸叔段,衛莊公之寵州吁,愛而不教,終至凶戾
由是觀之,愛子若此,猶饑而食之以毒,適所以害之也。
伏見大將軍竇憲,始遭大憂公卿比奏,欲令典幹國事。
執謙退,固辭盛位懇懇勤勤,言之深至天下聞之,莫不悅喜
今踰年無幾大禮未終,卒然中改,兄弟專朝
三軍之重,篤、景總宮衛之權,而虐用百姓奢侈僭偪,誅戮無罪肆心自快
今者論議洶洶,咸謂叔段、州吁復生於漢。
臣觀公卿持兩端不肯極言者,以為等若有匪懈之志,則已受吉甫申伯之命,如陷於罪辜,則自取陳平周勃呂后之權,終不以憲吉凶為憂也。
區區,誠欲計策兩安,絕其綿綿,塞其涓涓,上不欲令皇太后文母之號,陛下誓泉之譏,下使等得長保福祐
臧獲之謀,上安主父下存主母,猶不免怒。
臣伏累祖蒙恩至臣八世,復以愚陋旬年之間,歷顯位,備機近,每念厚德忽然忘生。
知言夷滅,而冒死自盡者,誠不忍目見其禍而懷默苟全
駙馬都尉瑰,雖在弱冠,有不隱之,比請退身,願抑家權
可與參謀聽順其意,誠宗廟至計,竇氏之福。
切諫,言諸竇罪過等深怨之。
濟南王康尊貴驕甚,乃白出濟南太傅
至國,輔道義,數引法度諫正之,敬禮焉。
歲餘,遷汝南太守
文俗吏以苛刻當時名譽,故在職寬和為政
立春日,常召督郵還府,分遣儒術大吏案行屬縣,顯孝悌義行者。
及舉冤獄,以春秋義斷之。
是以郡中無怨聲百姓化其恩禮
出居者,皆歸養父母,追行喪服,推財相讓者二百許人
置立禮官不任文吏
修理鮦陽舊渠,百姓賴其利,墾田增三萬餘頃。
吏人刻石,頌功德
及竇氏敗,有司子與夏陽侯瑰厚善坐免官。
永元十二年復徵三遷五官中郎將
忿疾中常蔡倫深憾之。
元興元年祠廟嚴肅微疾不齋,後鄧皇后太傅禹冢,起隨百官會,因奏詐病,坐抵罪
卒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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