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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七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
 第四百七卷目錄
 行人司名臣列傳
  後漢
  伏隆       來歙
  趙岐       鄭眾
  伊籍       陳震
  宗預       董恢
  孫乾       簡雍
  
  趙咨       沈珩
  馮熙       陳化
  紀陟
  
  梁明       張淳
  俞歸
  
  蕭乾
  北魏
  許謙       張濟
  燕鳳       于什門
  李順       李孝伯
  成淹       朱長生
  于提       孟威
  陰道方      鹿悆
官常典第四百七卷
行人司名臣列傳
後漢
伏隆
公元26年
後漢書·伏湛傳》子隆字伯文,少以節操立名,仕郡督郵
建武二年,詣懷宮,光武親接之。
張步兄弟各擁強兵據有齊地,拜太中大夫,持節使青徐二州招降郡國
移檄告曰:乃者,猾臣王莽,弒帝盜位
宗室興兵,除亂誅,故群下推立聖公,以主宗廟
任用賊臣殺戮賢良三王作亂盜賊縱橫忤逆天心,卒為赤眉所害。
皇天祐漢,聖哲應期陛下神武奮發,以少制眾。
故尋、邑以百萬之軍,潰散昆陽,王郎以全趙之師,土崩邯鄲大彤高胡望旗消靡鐵脛五校莫不摧破
梁王劉永,幸以宗室屬籍,爵為侯王,不知厭足,自求禍棄,遂封爵牧守造為詐逆
虎牙大將軍屯營十萬,已拔睢陽劉永奔迸,家已族矣。
諸君所聞也。
先自圖,後悔何及。
青、徐群盜得此惶怖獲索右師郎等六校即時皆降
張步遣使詣闕上書,獻腹魚。
其冬,拜光祿大夫,復使於,并與新除青州牧守都尉俱東,詔輒拜令長以下
招懷綏緝,多來降附。
帝嘉其功,比之酈生
即拜東萊太守,而劉永亦復遣使齊王
貪受王爵冘豫未決
曉譬曰:高祖與天下約,非劉氏不王,今可得為十萬戶侯耳。
欲留與共二州不聽,求得反命遂執而受封。
間使上書曰:臣奉使無狀,受執凶逆,雖在困戹授命不顧
吏人反畔,心不附之,願以時進兵無以為念。
得生闕廷,受誅有司,此其大願;若令沒身寇手,以父母昆弟長累陛下
陛下皇后太子萬國與天無極
帝得奏,召父流涕以示之曰:可謂蘇武之節。
恨不且許而遽求還也。
其後遂殺之,時人莫不憐哀焉。
五年張步平,車駕北海,詔中弟咸收喪,賜給棺斂太中大夫護送喪事詔告琅邪作冢,以子援為郎中
來歙
公元27年
後漢書本傳字君叔南陽新野人也。
六世祖漢,有才力,武帝世,以光祿大夫樓船將軍楊僕擊破南越朝鮮
父仲,哀帝時諫大夫,娶光武祖姑,生
光武親敬之,數共往來長安
漢兵起,王莽劉氏外屬,乃收繫之,賓客篡奪,得免。
更始即位,以為吏,從入關。
言事不用,以病去。
女弟漢中王劉嘉妻,遣人迎
因南之漢中
更始敗,光武,遂與東詣洛陽
帝見大歡,即解衣以衣之,拜為太中大夫
時方以隴、蜀為憂,獨謂曰:今西州未附子陽稱帝道里阻遠,諸將方務關東,思西州方略,未知所任,其謀若何
因自請曰:臣嘗與隗囂相遇長安
人始起,以漢為名。
陛下聖德隆興,臣願得威命,開以丹青之信,束手自歸,則自亡之勢,不足圖也。
帝然之。
建武三年始使隗囂
五年,復持節馬援,因奉璽書
既還,復往說遂遣子恂入質,拜中郎將
時山東略定,帝謀西收兵,與俱伐蜀,復使喻旨
將王元說,多設疑故,久冘豫不決。
剛毅,遂發憤質責曰:國家以君知臧否,曉廢興故以手書暢意
足下推忠誠,遣伯春委質,是臣主之交信也。
今反欲用佞惑之言,為族滅之討,叛主負子違背忠信乎。
吉凶之決,在於今日
欲前刺起入,部勒兵,將殺杖節就車而去。
愈怒,王元勸,使牛邯將兵圍守之。
王遵諫曰:愚聞為國者慎器與名,為家者畏怨重禍
俱慎名器,則下服其命;輕用怨禍,則家受其殃。
將軍遣子質漢,內懷他志名器逆矣;外人有議欲謀漢使,輕怨禍矣。
古者列國兵交,使在其間所以重兵貴和不任戰也,何況王命重質而犯之哉。
君叔單車遠使,而陛下外兄也。
之無損於漢,而隨以族滅
昔宋執楚使,遂有析骸易子之禍。
小國不可辱,況於萬乘之主,重以伯春之命哉。
為人信義言行不違,及往來游說,皆可案覆西州士大夫信重之,多為其言,故得免而東歸
趙岐
公元154年
後漢書本傳字邠卿京兆長陵人也。
初名嘉,生於御史臺,因字臺卿,後避難故自改名字,示不忘本土也。
明經,有才藝,娶扶風馬融兄女。
外戚豪家常鄙之,不與相見
州郡,以廉直疾惡見憚。
年三十餘,有重疾,臥蓐七年,自慮奄忽,乃為遺令敕兄子曰:大丈夫生世,遯無箕山之操,仕無伊、呂之勳,天不我與,復何言哉。
可立一員石於吾墓,前刻之曰:漢有逸人姓趙名嘉
有志無時,命也奈何
其後疾瘳
永興二年,辟司空掾,議二千石去官為親行服朝廷從之。
其後大將軍梁冀所辟,為陳損益求賢之策,不納。
理劇,為皮氏長。
河東太守劉祐去郡,而中常侍左悺勝代之,恥疾宦官即日西歸
京兆尹延篤以為功曹
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玹為京兆虎牙都尉,郡人以玹進不由德,皆輕侮之。
及其從兄襲又數為貶議,玹深毒恨
延熹元年,玹為京兆尹懼禍及,乃與從子逃避之。
玹果收家屬宗親,陷以重法盡殺之。
逃難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歷。
自匿姓名賣餅北海市中。
安丘孫嵩年二十餘,遊市見,察非常人,停車與共載。
失色下帷,令騎屏行人
密問曰:視子非賣餅者,又相問色動不有重怨,即亡命乎。
北海孫賓石闔門百口,埶能相濟
素聞名,即以實告之,遂以俱歸。
先入白母曰:出行,乃得死友。
迎入上堂,饗之極歡
複壁中數年,戹屯歌二十二章
後諸唐死滅,因赦乃出。
三府聞之,同時並辟。
九年,乃應司徒胡廣之命。
南匈奴烏桓鮮卑反叛公卿擢拜并州刺史
欲奏守邊之策,未及上,會坐黨事免,因撰次以為禦寇論。
靈帝初,復遭黨錮十餘歲。
中平元年四方兵起,詔選刺史二千石文武才用者,徵議郎
車騎將軍張溫西征關中,請補長史別屯安定
大將軍何進舉為敦煌太守行至襄武新除郡太守數人俱為賊邊章等所執。
賊欲脅以為帥,詭辭得免,展轉長安
獻帝西都,復拜議郎稍遷太僕
李傕專政,使太傅馬日磾撫慰天下,以為副。
日磾行至洛陽,表別遣宣揚國命,所到郡縣,百姓皆喜曰:今日乃復見使者車騎
是時袁紹曹操公孫瓚冀州至,皆自將兵數百里奉迎深陳天子恩德,宜罷兵安人之道,又遺書公孫瓚為言利害
等各引兵去,皆與期會洛陽奉迎車駕
南到陳留,得篤疾經涉二年,期者遂不至
興平元年詔書,會當還洛陽先遣衛將軍董承修理宮室
曰:今海內分崩,唯有荊州地勝西通巴蜀南當交趾年穀獨登,兵人差全。
雖迫大命,猶志報國家,欲自乘牛車南說劉表,可使其身自將兵來衛朝廷,與將軍并心同力共獎王室
安上救人之策也。
使荊州,督租糧
至,劉表即遣兵詣洛陽助修宮室軍資委輸前後不絕。
孫嵩亦寓於不為禮,乃稱素行篤烈,因共上為青州刺史
老病,遂留荊州
曹操時司空,舉以自代。
光祿勳桓典少府孔融上書薦之,於是就拜太常
年九十餘,建安六年卒。
先自為壽藏,圖季札子產晏嬰叔向四像居賓位,又自畫其像居主位,皆為讚頌。
敕其子曰:我死之日,墓中聚沙為床,布簟白衣散髮其上,覆以單被即日便下,下訖便掩。
多所述作,著孟子章句三輔決錄傳於時
鄭眾
公元65年
《後漠書本傳》字仲師
永平初,辟司空府,以明經給事中再遷越騎司馬,復留給事中
是時北匈奴遣使求和親。
八年顯宗節使匈奴
北庭,虜欲令拜,不為屈。
單于大怒圍守閉之,不與水火,欲脅服
拔刀自誓單于恐而止,乃更發使隨京師
朝議欲復遣使報之,上疏諫曰:臣伏聞北單于所以要致使者欲以離南單于,堅三十六國之心也。
又當揚漢和親,誇示鄰敵,令西域歸化局促狐疑懷土之人絕望中國耳。
漢使既到,便偃蹇自信
若復遣之,虜必自謂得謀,其群臣駁議不敢復言
如是南庭動搖烏桓離心矣。
單于久居漢地,具知形埶萬分離析,旋為邊害
幸有度遼揚威北垂,雖勿報答不敢為患
不從,復遣
上言:臣前奉使不為匈奴拜,單于恚恨,故遣兵圍臣。
今復銜命,必見陵折
臣誠不忍大漢節對氈裘獨拜
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將有損大漢之強。
不聽不得已,既行,在路連上書固爭之。
切責追還廷尉,會赦歸家。
其後帝見匈奴來者,問單于爭禮之狀,皆言匈奴中傳意氣壯勇,雖蘇武不過
乃復召軍司馬
伊籍
三國蜀本傳字機伯山陽人也。
少依邑人鎮南將軍劉表
先主之在荊州往來自託
卒,遂隨先主南渡江,從入益州
益州既定,以左將軍從事中郎,見待亞於簡雍孫乾等。
東使於吳,孫權聞其才辯,欲逆折以辭。
適入拜,曰:勞事無道之君乎。
即對曰:一拜一起未足為勞。
機捷,類皆如此甚異之。
後遷昭文將軍,與諸葛亮法正劉巴李嚴共造《蜀科》《蜀科》之制,由此五人焉。
陳震
公元254年
三國蜀本傳字孝起南陽人也。
先主荊州,辟為從事,部諸郡,隨先主
既定,為蜀郡北部都尉,因易郡名,為汶太守,轉在犍為
建興三年,入拜尚書,遷尚書令奉命使吳。
七年孫權稱尊號,以衛尉,賀踐阼諸葛亮與兄瑾書曰:孝起忠純之性,老而益篤,及其贊述東西歡樂和合,有可貴者。
入吳界,移關候曰:東之與西,驛使往來冠蓋相望,申明初好,日新其事。
東尊應保聖祚,告燎受符剖判土宇天下響應,各有所歸
於此時也,以同心討賊,則何寇不滅哉。
西朝君臣引領欣賴
以不才,得充下使,奉聘敘好,踐界踊躍,入則如歸。
獻子適魯,犯其山諱春秋譏之。
望必啟告,使行人睦焉。
即日張旍誥眾,各自約誓
順流漂疾國典異制,懼或有違,幸必斟誨,示其所宜。
武昌,孫權與升壇歃盟交分天下:以徐、豫、幽、青屬吳,并、涼、冀、兗屬蜀,其司州之土,以函谷關為界。
還,封城陽亭侯
九年都護李平坐誣罔廢;諸葛亮長史蔣琬侍中董允書曰:孝起前臨,為吾說正方中有鱗甲鄉黨以為不可近。
以為鱗甲者但不當犯之耳,不圖有蘇、張之事出於不意
可使孝起知之。
十三年,卒。
子濟嗣。
宗預
公元232年
三國蜀本傳字德豔南陽安眾人也。
建安中,隨張飛
建興初丞相以為主簿,遷參軍右中郎將
及亮卒,吳慮魏或承衰取蜀,增巴丘守兵萬人一欲以為救援,二欲以事分割也。
蜀聞之,亦益永安之守,以防非常
將命使吳,孫權曰:東之與西,譬猶一家,而聞西更增白帝之守,何也。
對曰:臣以為東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勢宜然,俱不足相問也。
大笑,嘉其抗直,甚愛待之,見敬亞於鄧芝、費褘。
遷為侍中,徙尚書
延喜十年,為屯騎校尉
車騎將軍鄧芝江州還,來朝,謂曰:禮,六十不服戎,而卿甫受兵,何也。
答曰:卿七十不還兵,職六十何為不受邪。
驕傲,自大將軍費褘等皆避下之,而不為屈。
復東聘吳孫權手,涕泣而別曰:君每銜命二國之好。
今君年長,孤亦衰老,恐不復相見
大珠一斛,乃還。
遷後將軍,督永安
就拜征西大將軍賜爵關內侯
景耀元年,以疾徵還成都
後為鎮軍大將軍,領兗州刺史
都護諸葛瞻初統朝事廖化欲與共詣許。
曰:吾等年踰七十,所竊已過,但少一死耳,何求於年少輩而屑屑造門邪。
不往。
董恢
三國蜀志·董允傳註襄陽記》曰:字體緒襄陽人
,以宣信中郎副費褘使吳。
孫權大醉問褘曰:楊儀魏延牧豎小人也。
雖常有鳴吠之益於時務,然既已任之,勢不得輕,若一朝諸葛亮,必為禍亂矣。
諸君憒憒曾不防慮於此,豈所謂貽厥孫謀乎。
愕然四顧視,不能即答。
目褘曰:可速言延之不協起於私忿耳,而無黥、韓難御之心也。
今方掃除彊賊,混一區夏,功以才成,業由才廣,若捨此不任,防其後患,是猶備有風波而逆廢舟楫,非長計
大笑樂。
諸葛亮聞之,以為知言
還未滿三日,辟為丞相府屬,遷巴郡太守
孫乾
三國蜀本傳字公祐北海人也。
先主徐州,辟為從事,後隨從周旋
先主之背曹公,遣自結袁紹,將適荊州又與麋竺俱使劉表,皆如意指。
後表袁尚書,說其兄弟分爭之變,曰:每與劉左將軍孫公祐共論此事,未嘗痛心入骨相為悲傷也。
見重如此
先主益州從事中郎為秉忠將軍見禮麋竺,與簡雍同等
頃之,卒。
簡雍
三國蜀本傳字憲和涿郡人也。
少與先主有舊隨從周旋
先主荊州麋竺孫乾同為從事中郎,常為談客往來使命
先主益州劉璋,甚愛之
後先主圍成都,遣往說遂與同輿而載,出城歸命
先主昭德將軍
優游風議,性簡傲跌宕在先主坐席,猶箕踞傾倚威儀不肅自縱適;諸葛亮已下則獨擅一榻項枕臥語,無所為屈。
天旱禁酒,釀者有刑。
吏於人家得釀具,論者欲令與作酒者同罰。
先主游觀,見一男行道,謂先主曰:彼人欲行淫,何以不縛。
先主曰:卿何以知之。
對曰:彼有其具,與欲釀者同。
先主大笑,而原欲釀者。
滑稽,皆此類也。
趙咨
公元221年
三國吳志·孫權傳》黃初二年都尉趙咨使魏。
魏帝問曰:吳王何等主也。
咨對曰:聰明仁智雄略之主也。
帝問其狀,曰:納魯肅凡品,是其聰也;拔呂蒙行陣,是其明也;獲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荊州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據三州虎視天下,是其雄也;屈身陛下,是其略也。
按註《吳書》字德度南陽人博聞多識應對辯捷吳王,擢中大夫,使魏。
魏文帝善之,嘲曰:吳王頗知學乎。
曰:吳王浮江萬艘,帶甲百萬,任賢使能,志存經略,雖有餘閒,博覽書傳歷史,籍採奇異,不效書生尋章摘句而已
曰:吳可征不。
咨對曰:大國征伐之兵,小國備禦之固。
又曰:吳難魏不。
曰:帶甲百萬,江漢為池,何難之有。
又曰:吳如大夫者幾人。
曰:聰明特達八九十人,如臣之比車載斗量不可勝數
頻載使北,人敬異
聞而嘉之,拜騎都尉
言曰:觀北方終不能守盟今日之計,朝廷承漢四百之際,應東南之運,宜改年號,正服色,以應天順民
納之。
沈珩
三國吳志·孫權傳註·吳書》曰:字仲山吳郡人,少總經藝尤善春秋內、外傳
智謀,能專對,乃使至
魏文帝問曰:吳嫌魏東向乎。
曰:不嫌。
曰:何以
曰:信恃舊盟,言歸于好是以不嫌。
若魏渝盟,自有豫備
又問:聞太子當來,寧然乎。
曰:臣在東朝,朝不坐,宴不與若此之議,無所聞也。
文帝善之,乃引自近,談語終日隨事響應無所屈服
還言曰:臣密參侍中劉曄,數為賊設姦計,終不久慤。
聞兵家舊論,不恃敵之不我犯,恃我之不可犯,今為朝廷慮之。
且當省息他役,惟務農以廣軍資修繕舟車,增作戰具,令皆兼盈;撫養兵民,使各得其所;覽延英俊,獎勵將士則天下可圖矣。
奉使有稱,封永安鄉侯,官至少府
馮熙
三國吳志·孫權傳註·吳書》曰:遣立信都馮熙聘于蜀,弔備喪也。
字子柔潁川人馮異之後也。
權之為車騎歷東曹掾,使蜀還,為中大夫
後使於魏,文帝問曰:吳王若欲修宿好宜當厲兵江關縣旍巴蜀,而聞復遣修好,必有變故
曰:臣聞西使直報問,且以觀釁,非有謀也。
又曰:聞吳國比年災旱人物彫損,以大夫之明,觀之何如
對曰:吳王體聰明善于任使賦政施役,每事必咨,敬養賓旅親賢愛士,賞不擇怨仇,而罰必加有罪臣下感恩懷德,惟忠與義。
帶甲百萬,穀帛如山田沃野,民無飢歲所為金城湯池,彊富之國也。
以臣觀之,輕重之分,未可量也。
帝不悅,以陳群同郡,使誘之,啗以重利
不為迴。
途至摩陂,欲困苦之,後又召還,未至,懼見迫不從,必危身辱命,乃引刀自刺。
御者覺之,不得死
聞之,垂涕曰:此與蘇武何異
竟死於魏。
陳化
三國吳志·孫權傳註·吳書》曰:以尚書令陳化太常
字元耀汝南人博覽眾書氣幹剛毅,長七尺九寸,雅有威容
郎中令使魏,魏文帝酒酣嘲問曰:、魏峙立,誰將平一海內者乎。
對曰:《易》稱帝出乎震,加聞先哲知命,舊說紫蓋黃旗,運在東南
帝曰:昔文王西伯天下
豈復在東乎。
曰:周之初基太伯在東,是以文王能興於西。
帝笑,無以難,心奇其辭。
使畢當還,禮送甚厚。
奉命光國,拜犍為太守,置官屬
頃之,遷太常,兼尚書令
正色立朝,勸子弟田業,絕治產,仰官廩祿,不與百姓爭利
妻早亡,古事為鑒,乃不復娶。
聞而貴之,以其年壯,敕宗正妻以宗室女,固辭以疾,不違其志。
年出七十,乃上疏乞骸骨,遂爰居章安,卒於家。
紀陟
公元264年
三國吳志·孫皓傳》元興元年晉文帝魏相國,遣昔壽春城降將徐紹、孫彧銜命齎書,陳事勢利害,以申喻皓
甘露元年三月遣使隨紹、彧報書曰:知以高世之才,處宰輔之任漸導之功,勤亦至矣。
以不德,階承統緒,思與賢良共濟世道,而以壅隔未有所緣嘉意允著,深用依依
今遣光祿大夫紀陟五官中郎將弘璆宣明至懷。
按註吳錄曰:字子上丹陽人,初為中書郎孫峻使詰南陽王和,令其引分
密使令正自理怒。
懼,閉門不出。
孫休時,父亮為尚書令,而中書令每朝會,詔以屏風隔其座。
出為豫章太守
于寶《晉紀》曰:奉使如魏,入境問諱,入國而問俗
壽春將王布示之馬射既而問之曰:吳之君子亦能斯乎。
曰:此軍人騎士肄業所及士大夫君子未有之者矣。
大慚
既至,魏見之,使儐問曰:來時吳王何如。
對曰:來時皇帝臨軒百僚陪位御膳無恙
晉文王饗之,百寮畢會,使儐者告曰:某者安樂公也,某者匈奴單于也。
曰:西王失土,為君王所禮,位同三代莫不感義匈奴邊塞難羈之國,君王懷之,親在坐席,此誠威恩遠著。
又問:吳之戍備幾何
對曰:自西陵以至江都,五千七百里。
又問曰:道里甚遠,難為堅固
對曰:疆界雖遠,而其險要必爭之地不過數四猶人雖有八尺之軀靡不受患,其護風寒亦數處耳。
王善之,厚為之禮。
吳錄曰:曲阿人弘咨之孫,權外孫也。
後至中書令太子少傅
梁明
《晉書·禿髮烏孤載記烏孤死。
弟利鹿孤立
使記室麴梁明聘于段業
曰:貴主先王創業啟運功高先世,宜為國太祖,有子何以不立。
梁明曰:有子羌奴,先王之命也。
曰:昔成王弱齡周召作宰;漢昭八歲金霍夾輔
嗣子沖幼,而二叔休明左提右挈不亦可乎。
明曰:宋宣能國讓春秋美之孫伯符委事仲謀,終開有吳之
且兄終弟及,殷湯之制也,亦聖人格言萬代通式何必嗣己為是,紹兄為非
曰:美哉
使乎之義也。
張淳
《晉書·張軌傳》子寔,寔子駿
駿遣傅穎假道于蜀,通表京師
李雄弗許。
又遣治中從事張淳稱藩于蜀,託以假道焉。
大悅
又有憾于南氐楊初,因說曰:南氐無狀,屢為邊害,宜先討百頃,次平上邽
二國并勢,席卷三秦,東靖許洛,掃氛燕趙,拯二帝梓宮平陽,反皇輿洛邑,此英霸之舉,千載一時
寡君所以下臣冒險通誠不遠萬里者,以陛下義聲遠播,必能愍寡君勤王之志。
天下之善一也,惟陛下圖之。
怒,偽許之,將覆淳於東峽。
人橋贊密以告
淳言曰:寡君使小臣無跡之地、通北蠻之域、萬里表誠者,誠以陛下義矜戮力之臣,能成人之美節故也。
若欲殺臣者,當顯於都市,宣示眾目,云涼州不忘舊義,通使琅邪,為表忠誠假途於我,主聖臣明,發覺殺之。
當令義聲遠著,天下畏威
盜殺江中威刑不顯何足以揚休烈,示天下也。
雄大驚曰:安有此邪。
相放河右耳。
司隸校尉景騫言於曰:張淳壯士,宜留任之。
曰:壯士豈為人留,且可以卿意觀之。
騫謂曰:卿體大,暑熱,可且遣下吏少住須涼。
曰:寡君皇輿幽辱梓宮未反,天下之恥未雪,蒼生之命倒懸,故遣來,表誠大國
所論事重,非下吏能傳。
若下吏所了者,則本亦不來
雖有火山湯海無所辭難,豈寒暑之足避哉。
曰:此人矯矯不可得用也。
厚禮遣之。
曰:貴主英名葢世土險兵盛,何不稱帝自娛一方
曰:寡君乃祖乃父世濟忠良,未能雪天人之大恥,解眾庶倒懸日昃忘食枕戈待旦
琅邪中興江東,故萬里翼載,將成桓文之事,何言自娛邪。
慚色,曰:我乃祖乃父亦是晉臣,往與六郡避難此都,為同盟所推,遂有今日
琅邪若能中興大晉中州者,亦當率眾輔之
還至龍鶴募兵通表,後皆達京師,朝廷嘉之。
俞歸
《晉書·張軌傳》子寔,寔子駿,駿子重華
遣使上疏曰:季龍自斃遺燼游魂取亂侮亡,睹機則發。
臣今遣前鋒都督裴恆步騎七萬,遙出隴上,以俟聖朝赫然之威。
山東騷擾不足厝懷長安膏腴宜速平蕩
臣守任西荒山川悠遠,大誓六軍不及聽受之末,猛將鷹揚不豫告成之次。
瞻雲望日孤憤義傷,彈劍慷慨中情蘊結
於是獻皇后詔報,遣使重華涼州
是時御史俞歸至涼州重華方謀涼王不肯受詔,使親信人沈猛謂歸曰:我家主公奕世忠於晉室,而不如鮮卑矣。
臺加慕容皝燕王,今甫授州主大將軍何以加勸有功忠義之臣乎。
明臺今且河右,共勸州主為涼王
大夫出使苟利社稷,專之可也。
歸對曰:王者之制,異姓不得稱王;九州之內,重爵不得過公。
漢高一時王異姓,尋皆誅滅,蓋權時之宜,非舊體也。
王陵曰:非劉氏而王,天下共伐之。
至於外裔不從此例。
春秋時吳楚稱王,而諸侯不以為非者,蓋外裔視之也。
假令魯稱王,諸侯豈不伐之。
聖上貴公忠賢是以爵以上公,位以方伯鮮卑外裔,豈足為比哉。
子失問也。
曰吾又聞之,有殊絕世者亦有不世之賞,若令便以貴公王者,設貴公河右之眾南平巴蜀,東掃趙魏修復舊都,以迎天子天子復以何爵何位可以加賞。
三思之。
猛具宣歸言,重華遂止。
蕭乾
公元557年
《陳書本傳》字思惕蘭陵人也。
祖嶷,齊丞相豫章文獻王
父子範,梁祕書監
容止雅正性恬簡,善隸書,得叔父子雲之法。
九歲,召補國子《周易》生,梁司空袁昂時為祭酒,深敬重之。
十五,舉明經
釋褐中郎湘東王法曹參軍,遷太子舍人
建安侯蕭正立鎮南豫州,又板錄事參軍
累遷中軍宣城王錄事諮議參軍
侯景平,高祖鎮南徐州,引為貞威將軍司空從事中郎
中書侍郎太子家令
永定元年,除給事黃門侍郎
是時熊曇朗豫章周迪臨川留異東陽陳寶應在建共相連結閩中豪帥往往立砦以自保,高祖甚患之,乃令往使,諭以逆順,并觀虛實
將發,高祖曰:建、晉恃嶮,好為姦宄方今天下初定,難便出兵
陸賈南征趙佗歸順,隨何奉使黥布來臣,追想清風髣髴在目
況卿坐鎮雅俗,才高昔賢,宜勉建功名不煩勞師旅。
既至,曉以逆順所在渠帥並率部眾開壁款附
其年,就除貞威將軍、建安太守
天嘉二年留異反,陳寶應將兵助之,又資周迪兵糧,出寇臨川,因逼建安
單使臨郡,素無士卒,力不能守,乃棄郡以避寶應
閩中守宰,並為寶應迫脅,受其署置不為屈,徙居郊野屏絕人事。
寶應平,乃出詣都督章昭達昭達以狀表聞世祖嘉之超授五兵尚書
光大元年卒,諡曰靜子
北魏
許謙
公元351年
《魏書本傳》字元遜代人也。
少有文才,善天文圖讖之學。
建國時將家歸附昭成嘉之,擢為代王郎中令,兼掌文記。
燕鳳俱授獻明帝經。
從征衛辰,以功賜僮隸三十戶。
昭成崩後,長安
苻堅從弟行唐公洛和龍,請謙之鎮。
未幾,以繼母老辭還。
登國初,遂歸太祖
太祖悅,以為右司馬,與張袞參贊初基
慕容寶來寇也,太祖使告難姚興
遣將楊佛嵩率眾來援,而佛嵩稽緩
太祖為書以遺佛嵩曰:夫杖順翦逆,乘義而攻昧未有非其運而顯功,無其時而著業。
慕容無道,侵我疆埸師老兵疲天亡期至,是以遣使命軍,必望克赴。
將軍方邵之任,總熊虎之師,事與機會,今其時也。
因此而舉,役不再駕千載之勳,一朝可立
然後高會雲中進師三魏舉觴稱壽不亦綽乎。
佛嵩乃倍道兼行
太祖大悅,賜關內侯
重遣與佛嵩盟曰:昔殷湯有鳴條之誓,周武河陽之盟,所以神靈昭忠信。
親仁善鄰,古之令軌歃血割牲,以敦永穆
今既盟之後言歸其好,分災恤患休戚是同。
有違此盟,神祇斯殛。
敗,佛嵩乃還。
明年慕容垂來寇
太祖曰:今事急矣,非卿豈能復致姚師
卿其行也。
未發而退,乃止。
及聞垂死上書勸進
太祖善之。
并州平,以陽曲護軍賜爵平舒侯安遠將軍
皇始元年卒官,時年六十三。
平東將軍左光祿大夫幽州刺史高陽公諡曰文
張濟
公元408年
《魏書本傳》字士度西河人也。
千秋慕容永驍騎將軍
滅,來奔
太祖善之,拜建節將軍賜爵紀侯
隨從征伐,累著功績
登國末,卒。
獵涉書傳清辯,美儀容
太祖愛之,引侍左右,與公孫表等俱為行人,拜散騎侍郎襲爵
先是姚興遣將洛陽司馬德宗雍州刺史楊佺期遣使乞師常山王遵
狀聞太祖從事中郎報之。
襄陽還,太祖江南之事,對曰:司馬昌明死,子德宗代立
所部州鎮迭相攻擊,今雖小定,君弱臣彊,全無綱紀
臣等既至襄陽佺期問臣:魏初伐中山幾十萬眾。
臣答:三十餘萬。
佺期曰:魏國被甲戎馬,可有幾匹。
臣答中:軍精騎十有餘萬,外軍無數
佺期曰:以此討羌,豈足滅也。
又曰:中山,徙幾戶於北。
臣答:七萬餘家。
佺期曰:治在何城。
臣答:定都平城
佺期曰:有如許大眾,亦何用城為。
又曰:魏帝為欲久都平城,將復遷乎。
臣答:非所知也。
佺期朝廷不都山東,兒有喜色,曰:晉魏通和乃在往昔非唯今日
羌寇狡猾,頻侵河洛夙夜憂危
今此寡弱倉庫空竭,與君便為一家,義所無諱
洛城救援,仰恃於魏,若獲保全,當必厚報
如其為羌所乘,寧使魏取。
臣等欲分向揚州
佺期曰:蠻賊互起,水行甚難。
魏之車馬,已據滑臺於此而還,從北道東下,乃更便直。
晉之法制,有異於魏。
都督襄陽,委以外事,有欲征討輒便興發然後表聞,令朝廷之而已。
如其事勢不舉,亦不承臺命
太祖嘉其辭順,乃厚賞其使,許救洛陽
後遷謁者僕射,報使姚興
以累使稱旨,拜勝兵將軍
從車北伐謀功居多
賞賜奴婢百口馬牛數百,羊二十餘口。
天賜五年卒。
燕鳳
公元424年
《魏書本傳》字子章代人也。
好學博綜經史,明習陰陽讖緯
昭成素聞其名,使人禮迎致之。
應聘
乃命諸軍圍代城,謂城人曰:燕鳳不來,吾將屠汝。
代人懼,送
昭成與語,大悅,待以賓禮後拜王左長史參決國事
又以經授獻明帝
苻堅遣使牛恬朝貢,令報之。
:代王何如人。
對曰:寬和仁愛經略高遠一時雄主,常有并吞天下之志。
曰:卿輩北人無剛利器敵弱則進,彊即退走,安能并兼
曰:北人壯悍上馬三仗驅馳若飛。
主上雄雋率服北土控弦百萬,號令若一。
軍無輜重樵爨之苦,輕行速捷因敵取資
南方所以疲敝,而北方之所常勝也。
曰:彼國人馬,實為多少
曰:控弦之士數十萬,馬百萬匹。
曰:卿言人眾可爾,說馬太多,是虛辭耳。
曰:雲中川東山西河二百里,北山南山有餘里,每歲孟秋馬常大集略為滿川。
以此推之,使人之言,猶當未盡。
還,厚加贈遺
昭成崩,太祖將遷長安
太祖幼弱,固請於苻堅曰:代主初崩,臣子亡叛遺孫沖幼,莫相輔立。
別部大人劉庫仁勇而有智,鐵弗衛辰狡猾多變,皆不可獨任
宜分諸部為二,令此兩人統之。
兩人素有深讎,其勢莫敢先發
此禦邊之良策
待其孫長,乃存而立之,是陛下大惠亡國也。
從之。
東還
太祖即位,歷吏部郎給事黃門侍郎行臺尚書,甚見禮重。
太宗世,與崔元伯、封懿、梁越等講經傳,出議朝政
世祖初,以舊勳賜爵平舒侯,加鎮遠將軍
神麚元年卒。
于什門
《魏書本傳》于簡字什門代人也。
太宗時謁者,使喻馮跋
及至和龍,住外舍不入,使人曰:大魏皇帝有詔,須馮主出受,然後敢入。
使人逼令入,見跋不拜令人按其項。
什門曰:馮主拜受詔,吾自以賓主致敬何須苦見逼也。
往復聲氣厲然,初不撓屈
既而什門
什門群眾之中,回身被褲後襠以辱之。
既見拘留隨身衣裳敗壞略盡蟣虱被體
遺以衣服什門拒而不受。
和龍人皆歎曰:雖古烈士,無以過也。
歷二十四年,後馮文通上表稱臣,乃送什門歸。
治書侍御史
世祖下詔曰:什門奉使和龍,值狂豎肆虐,勇志壯厲不為屈節,雖昔蘇武何以加之。
賜羊千口、帛千疋,進為上大夫策告宗廟頒示天下,咸使聞也。
李順
公元437年
《魏書本傳》字德正趙郡平棘人也。
父系慕容垂散騎侍郎東武城,治有能名
太祖中原,以系為平棘
年老,卒於家。
寧朔將軍趙郡太守平棘男。
博涉經史,有才策,知名於世。
神瑞中中書博士,轉中書侍郎
始光初從征蠕蠕
籌略之功,拜後軍將軍,仍賜爵平棘子,加奮威將軍
世祖將討赫連昌,謂崔浩曰:朕前北征李順獻策數事,實合經略大謀
今欲使揔攝前驅之事,卿以為何如
對曰:智足周務,實如聖旨
但臣與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於去就不可專委。
世祖乃止。
弟娶妹,又以弟子順女,雖二門婚媾,而頗輕又弗之伏也。
由是相猜忌,故毀之。
至統萬,大破軍,謀功居右,轉拜左軍將軍。
後征統萬,遷前將軍,授之以兵。
逆戰督勒士眾,破其左軍
及克統萬,世祖賜諸將珍寶雜物固辭,唯取書數十卷
世祖善之。
至京論功,以給事黃門侍郎,賜奴婢十五戶,帛千匹
又從擊赫連定平涼
三秦平,遷散騎常侍進爵為侯,加征虜將軍,遷四部尚書,甚見寵待
沮渠蒙遜河西內附世祖精簡行人
崔浩曰:蒙遜稱蕃,款著河右,若俾遐域流通殊荒畢至,宜令清德重臣奉詔褒慰尚書李順即其人也。
世祖曰:納言大臣,固不宜為此使。
若蒙遜身執玉帛而朝於朕,復何以加之。
曰:邢貞使吳,亦魏之太常
苟事是宜,無嫌於重。
爾日之行,豈吳王入覲也。
世祖從之,以太常策拜蒙遜為太傅涼王
使還,拜使持節都督秦雍梁益四州諸軍事寧西將軍開府長安鎮大將進爵高平公
未幾復徵四部尚書,加散騎常侍
延和初,復使涼州,蒙遜遣中兵校郎楊定歸白曰:年衰多疹,舊患發動腰腳不隨,不堪拜伏
比三五日,消息小差,當相見
曰:王之年老朝廷所知
以王祗執臣禮,別有詔旨豈得自安不見上使也。
蒙遜翌日入,至庭中,而蒙遜箕坐隱几,無動起之狀。
正色大言曰:不謂此叟無禮乃至於是
今則覆亡不恤,而敢凌侮天地
魂神逝矣,何用見之。
握節而出。
蒙遜使定歸追順於庭曰:太常既雅恕衰疾,傳云朝廷不拜之詔,是以敢自安耳。
太常曰:爾拜爾跽,而不祇命。
是乃小臣之罪矣。
怒曰: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
周王賜胙,命曰:伯舅無下拜。
桓公奉遵臣節,降而拜受
今君雖功高勳厚,未若小白之勤朝廷,雖相崇重未有不拜之詔。
如便偃蹇自大,此乃速禍之道,非圖久安之計。
朝廷震怒,遂相吞滅,悔何及哉。
蒙遜曰:太常規之以古烈,懼之以天威敢不翹悚,敬聽休命
拜伏盡禮
禮畢,蒙遜曰:夫恃德者,恃力者亡。
朝廷頃來征伐屢克,境宇已博,但當循理此民,亦足興治。
專務討擊,恐不可常勝。
曰:昔太祖廓定洪基,造有區夏
太宗承統王業惟新
自聖上臨御,志寧四海
是以戎車屢駕,親冒風霜,滅赫連三秦,走蠕蠕漠北
闢土開邊隸首不紀;僵屍截馘所在成觀。
除蕩暴虐存恤黎庶威震八荒,聲被九域
自古以來用兵之美,未有今日之盛。
是以遐方荒俗之氓,莫不翹足抗手斂衽屈膝
天兵四臨昭德罰罪,何云恃力。
聖王用兵也,面南征北狄怨,面東征西戎怨,天子安得已哉。
蒙遜曰:誠如來言,則涼土之民,亦願魏帝遠至何為遽驛告警不舍晝夜
意君之所言,殆為虛事。
曰:苗民帝舜而親暴君有扈違后啟而從逆主。
咸懾逼於近地牽制凶威自古而然,豈獨涼民也。
既使還,世祖問與蒙遜復往之辭,及蒙遜政得失
曰:蒙遜專威河右三十許年,經涉艱難粗識機變,又綏集荒陬遠人頗亦畏服
不能貽厥孫謀,猶足以終其一世
前歲表許十月曇無讖,及臣往迎,便乖本意
不忠不信於是而甚。
禮者身之輿,敬者行之本。
未有無禮不敬而能久享福祿
以臣觀之,不復周矣。
世祖曰:若如卿言,則效無遠,其子必復襲世,襲世之後早晚當滅。
對曰:臣略見其子,並非才俊,能保一隅
如聞敦煌太守牧犍,器性粗立,若繼蒙遜者必此人也。
然比之於父,僉云不逮
殆天所用聖明也。
世祖曰:朕今方事於東,未暇營西,如卿所言,三五年間不足為晚。
且停前計以為後圖
既而蒙遜死問至,世祖曰:卿言蒙遜死,今則驗矣。
又言牧犍立,何其妙哉。
朕剋涼州,亦當不遠。
於是賜絹千匹廐馬一乘進號安西將軍
寵待彌厚,政之巨細無所不參。
崔浩惡之。
凡使涼州十有二返世祖稱其能。
而蒙遜數與游宴,頗有悖慢之言,恐東還泄之朝廷,尋以金寶順懷中,故蒙遜罪釁得不聞徹
知之,密言世祖世祖未之信。
太延三年復使涼州,及還,世祖曰:昔與卿密圖,期之無遠。
但以頃年東伐未遑西顧荏苒之間,遂及於此
和龍既平,三方無事,比繕甲治兵,指營河右掃蕩萬里,今其時也。
往復積歲洞鑒廢興,若朕此年行師,當剋以不
對曰:臣疇日所啟,私謂如然。
但民勞既久,未獲寧息不可頻動,以增勞悴。
願待他年
世祖從之。
五年,議征涼州議以涼州水草不宜遠征
崔浩廷諍
固執以為宜征。
世祖議。
及至姑臧,甚豐水草。
世祖與恭宗書以言其事,頗銜
後謂曰:卿昔所言,今果驗矣。
曰:臣之所言,虛實如此類。
初,蒙遜有西域沙門曇無懺,微有方衛。
世祖順令蒙遜送之京邑
順受蒙遜金,聽其殺之。
世祖涼州後,聞而嫌
涼土既平,詔差次群臣,賜以爵位
頗受納,品第不平
涼州人徐桀發其事。
又毀之,云:昔受牧犍父子重賂,每言涼州水草不可行師
陛下姑臧水草豐足
其詐如此,幾誤國事。
不忠如是反言臣讒之於陛下
世祖大怒真君三年遂刑城西
後數年,其從父孝伯世祖知重居中用事
之誅,世祖怒甚,謂孝伯曰:卿從兄往雖誤國,朕意亦未便至此
譖毀,朕忿遂盛。
殺卿從兄者,也。
皇興初子敷貴寵顯祖追贈侍中鎮西大將軍太尉公、高平王諡曰宣王,妻邢氏曰孝妃。
李孝伯
公元453年
《魏書本傳》孝伯趙郡人也,高平順從父弟。
父曾,少治《鄭氏禮》左氏春秋,以教授為業。
三辟功曹不就門人勸之,曾曰:功曹之職,雖曰鄉選高第猶是郡吏耳。
北面事人亦何容易
州辟主簿到官月餘,乃歎曰:梁叔敬有云:州郡之職,徒勞人耳。
道之不行,身之憂也。
還家講授
太祖時徵拜博士,出為趙郡太守令行禁止劫盜奔竄
太宗嘉之
并州丁零,數為山東之害,知曾能得百姓死力,憚不入境
賊于常山得一死鹿,謂趙郡地也,賊長責之,還令送鹿故處
鄰郡為之謠曰:詐作趙郡鹿,猶勝常山
其見憚如此
卒,贈平南將軍荊州刺史仁子諡曰懿
孝伯少傳父業博綜群言
美風儀,動有法度。
從兄順言之於世祖,徵為中散
世祖見而異之,謂順曰:真卿千里駒也。
祕書奏事中散,轉侍郎光祿大夫賜爵南昌子,加建威將軍,委以軍國機密,甚見親寵。
謀謨切祕,時人莫能知也。
北部尚書
以頻從征規略之功,進爵壽光侯,加建義將軍
真君末,車駕南伐將出彭城
劉義隆安北將軍徐州刺史武陵王駿遣將馬文恭率步騎萬餘至蕭城。
前軍擊破之,文恭走免,執其隊主蒯應。
義隆大駕南巡,又遣其弟太尉江夏王義恭率眾彭城
世祖彭城亞父冢以望城內,遣送蒯應至小市門宣世祖詔,勞問義恭,率并遣自陳蕭城之敗。
義恭等問應:魏帝自來以不
應曰:自來
又問:今在何處
應曰:在城西南。
又問:士馬多少
應曰:中軍四十餘萬。
駿遣人獻酒二器甘蔗百梃,并請駱駝
世祖明旦復亞父冢,遣孝伯小市駿亦遣其長史張暢孝伯
孝伯遙問姓,曰:姓張
孝伯曰:是張長史也。
曰:君何得見識
孝伯曰:既涉此境,何容不悉
孝伯曰:君復何姓。
居何官也。
孝伯曰:我戎行一夫何足致問。
然足與君相敵
孝伯曰:主上有詔:太尉安北暫出門,欲與相見,朕亦不攻彭城何為勞苦將士城上嚴備
今遣賜駱駝貂裘雜物
曰:有詔之言,政可施干彼國,何得稱之於此
孝伯曰:卿家太尉安北是人臣不。
曰:是也
孝伯曰:我朝廷奄有萬國率土之濱,莫敢不臣。
縱為鄰國之君,何為不稱詔於鄰國之臣。
孝伯又問曰:何至忽遽杜門絕橋。
曰:二王以魏帝壁壘未立,將士疲勞,此精甲十萬,人思致命,恐輕相凌踐,故且閉城耳。
休息士馬然後共治戰場,剋日交戲
孝伯曰:令行禁止主將常事宜當以法裁物,何用廢橋杜門
窮城之中,復何以十萬誇大。
我亦有良馬百萬,復可以相矜
曰:王侯設險何但法令而已也。
我若誇君,當言百萬,所以言十萬者,正是二王左右素所畜養者耳。
城內有數士庶工徒營伍猶所未論。
我本𩰚人,不𩰚馬足
且冀之北土,馬之所生,君復何以逸足見誇也。
孝伯曰:王侯設險,誠如來言,開閉有常何為杜塞
絕橋之意,義在何也。
城守君之所習,野戰我之所長;我之恃馬,猶如君之恃城耳。
城內有具思者,嘗至京師義恭遣視之,思識是孝伯
思前問孝伯曰:李尚書行途有勞
孝伯曰:此事應相與共知。
思答曰:緣共知,所以仰勞。
孝伯曰:感君至意
開門屏人卻仗,出受賜物
孝伯曰:詔以貂裘太尉,駱駝、騾、馬賜安北蒲萄酒及諸食味相與同進
曰:二王敬白魏帝,知欲垂見,常願面接,但受命本朝,忝居藩任,人臣無境外之交,故無容私覿
義恭皮褲一具駿奉酒二器甘蔗百梃。
孝伯曰:又有詔:太尉安北,久絕南信,殊當憂悒
若欲遣信者,當為護送,脫須騎者,亦當以馬送之。
曰:此方閒路甚多使命日夕往復,不復以此勞魏帝也。
孝伯曰:亦知有水路,似為白賊所斷。
曰:君著白衣,稱白賊也。
孝伯大笑曰:今之白賊,似異黃巾赤眉
曰:黃巾赤眉不在江南
孝伯曰:雖不在江南,亦不離徐方也。
孝伯曰:向與安北相聞何以久而不報
曰:二王貴遠,啟聞為難
孝伯曰:周公握髮吐餔二王何獨貴遠
曰:握髮吐餐,不謂鄰國之人也。
孝伯曰:本邦尚爾鄰國彌應盡恭。
賓至有禮主人宜以禮接
曰:昨見眾賓至門,未為有禮
孝伯曰:非是賓至無禮,直是主人匆㖄,無待賓調度耳。
孝伯又言:有詔:程天祚一介常人,誠知非江南之選,近於汝陽,身被九槍,落在溵水,我使牽而出之。
凡人骨肉分張,並思集聚,聞其弟在此,如何不遣暫出
尋自令反,豈復苟留一人
曰:知欲程天祚兄弟集聚,已勒遣之,但其固辭不往。
孝伯曰:豈有子弟聞其父兄而反不肯相見,此便禽獸不若
貴土風俗何至如此
世祖又遣賜義恭駿等氈各一領,鹽食九種,并胡豉。
孝伯曰:有後詔:凡此諸鹽,各有所宜
白鹽食鹽主上自食黑鹽治腹脹氣滿,末之六銖,以酒而服;胡鹽治目痛;戎鹽治諸瘡;赤鹽、駮鹽、臭鹽、馬齒四種,並非食鹽
太尉安北何不遣人來至朕間。
彼此之情,雖不可盡,要復見朕小大,知朕老少,觀朕為人
曰:魏帝久為往來所具,李尚書親自銜命不患彼此不盡,故不復遣信
義恭蠟燭十梃,駿獻錦一匹
孝伯曰:君南土士人何為著屩。
君而著此,將士云何
曰:士人之言,誠為多愧。
以不受命統軍戎陳之間,不容緩服
孝伯曰:永昌王自頃恆鎮長安,今領精騎八萬直造淮南壽春亦閉門自固不敢相禦。
向送劉康祖首,彼之所見王元謨,甚是所悉,亦是常才耳。
何意如此任使以致奔敗
入境七百餘里,主人竟不能一相拒抗
鄒山之險,彼之所憑,前鋒始得接手,崔邪利便爾入穴,將士倒曳出之。
主上丐其生命,今從在此。
復何以輕脫,遣馬文恭至蕭縣,使望風退撓也。
彼之民人,甚相忿怨,言清平之時,賦我租帛,至有急難不能相拯。
曰:知永昌已過淮南
康祖其所破,比有信使,無此消息
王元謨南土偏將不謂為才,但以其北人故為前驅引導耳。
大軍未至,而河冰向合,元謨量宜反斾,未為失算,但因夜回歸致戎馬驚亂耳。
我家懸瓠小城,陳憲小將,魏帝傾國攻圍累旬不剋。
胡盛之偏裨小帥,眾無三旅,始濟翮水,魏國君奔散,僅得免脫
滑臺之師,無所多愧。
鄒山小戍,雖有微險,河畔之民,多是新附,始慕政化姦盜未息,示使崔邪利之而已。
今雖陷沒何損於國。
魏帝自以十萬之師而制一邪利,乃復足言也。
近聞蕭縣百姓並依山險,聊遣馬文恭以十隊迎之耳。
文恭前以三隊出,還走彼大營。
元敬百舸至留城,魏軍奔敗
輕敵致此,亦非所卹。
王境人民,列居河畔二國交兵,當互加撫養
魏師入境,事生意外,官不負民,民亦何怨。
入境七百里,無相捍拒,此自上由太尉神算,次在武陵聖略
軍國之要,雖不預聞,然用兵有機閒,亦不容相語
孝伯曰:君藉此虛談支離相對可謂遁辭其所窮。
主上當不圍此城,自率眾軍直造瓜步
南事若辦,城故不待攻圍南行不捷,彭城亦非所欲也。
我今當南,欲飲馬江湖耳。
曰:去留之事,自適彼懷。
若魏帝遂得飲馬長江,便為無復天道
孝伯曰:自北而南,實惟人化。
飲馬長江豈獨天道
將還城,謂孝伯曰:冀蕩定有期相見無遠
君若得還宋朝,今為相識之始。
孝伯曰:今當先建業以待君耳。
爾日君與二王面縛請罪不暇為容
孝伯風容閑雅應答如流左右甚相嗟嘆
世祖大喜進爵宣城公
興安二年,出為使持節散騎常侍平西將軍秦州刺史
太安三年卒,高祖悼惜之。
鎮南大將軍定州刺史諡曰文昭公
孝伯體度恢雅,明達政事,朝野貴賤,咸推重之。
恭宗曾啟世祖廣俊秀世祖曰:朕有一孝伯,足治天下,何用多為。
假復求訪,此人輩亦何可得。
見賞如此
方慎忠厚每朝大事不足,必手自書表,切言陳諫;或不從者至於再三
削滅槁草家人不見
廷論議,常引綱紀,或有言事者,孝伯其所陳,假有是非,終不抑折
及見世祖,言其所長,初不隱人姓名以為己善。
故衣冠之士,服其雅正
崔浩誅後,軍國之謀,咸出孝伯
世祖寵眷有亞於,亦以宰輔遇之。
獻替補闕,其跡不見時人莫得而知也。
卒之日,遠近哀傷焉。
孝伯美名,聞於遐邇
李彪使於江南,蕭頤謂之曰:孝伯於卿遠近
其為遠人所知若此
成淹
公元502年
《魏書本傳》字季文上谷居庸人也。
自言侍中粲之六世孫。
祖昇,家於北海
父洪,名犯顯祖廟諱,仕劉義隆,為撫軍中兵參軍,早卒。
文學有氣尚。
劉子業輔國刑獄參軍事劉彧以為員外郎,假龍驤將軍,領軍主,令援東陽歷城
皇興中,降慕容白曜赴闕,授兼著作郎
顯祖仲冬之月,欲巡漠北朝臣寒甚固諫,並不納。
接輿釋遊論》顯祖覽之,詔尚書李訢曰:卿等諸人不如成淹《論》通釋人意
乃敕停行。
太和中文明太后崩,蕭頤遣其散騎常侍裴昭明散騎侍郎謝竣等來弔,欲以服行事。
主客執之,云:弔有常式,何得朱衣入山庭。
昭明等言:本奉朝命不容改易
如此數四執志不移
高祖尚書李沖,令選一學識者更與論執奏遣
昭明言:未解魏朝不聽服行禮,義出何典。
言:吉凶不同,禮有成數;元冠不弔童孺共聞。
季孫將行,請遭喪之禮,千載之下,猶共稱之。
卿遠江南奉慰不能式遵成事,方謂義出何典,行人得失何其異哉。
昭明言:二國交和既久,南北皆須準望
齊高帝崩,魏遣李彪通弔於時初不素服,齊朝亦不以為疑,那得苦見要逼。
言:通弔之日,朝命弔服自隨,而彼不遵高宗追遠之慕,乃踰月即吉
行弔之時,齊之君臣皆已鳴玉盈庭貂璫曜日百寮內外朱服煥然行人不被主人之命,復何容獨以素服衣冠之中。
求責雖高,未敢聞命
皇帝仁孝之性,侔於有虞,處諒闇以來百官聽於冢宰,卿豈得以此方彼也。
昭明乃搖膝而言:三皇不同禮,亦安知得失所歸
言:若如來談,卿以虞舜高宗為非也。
昭明相顧而笑曰:非孝者,宣尼有成責,行人亦弗敢言
主人裁以弔服使人唯,齎褲褶,比既戎服不可以弔,幸借緇衣帢,以申國命。
今為魏朝所逼,違負指授還南之日,必得本朝
言:彼有君子也,卿將命折中還南之日,應有高賞;若無君子也,但令有光國之譽,雖復非理見罪亦復何嫌。
南史董狐自當直筆
既而高祖李沖昭明所言,以狀對,高祖曰:我所得人
仍敕送衣帢昭明等,賜果食
明旦引昭明等入,皆令文盡哀
正侍郎
高祖清貧賜絹百匹
十六年,蕭頤遣其散騎常侍庾蓽散騎侍郎何憲主書宗慶朝貢,值朝廷有事明堂,因登靈臺以觀雲物
高祖淹引等館南矚望行禮,事畢,還外館賜酒食。
宗慶言:南北連和既久,而比棄信絕好為利而動,豈是大國善鄰之義。
言:夫為王者不拘小節
中原有菽,工採者獲多,豈眷眷尾生之信。
且齊先主歷事宋朝荷恩積世當應便爾欺奪。
宗慶庾蓽行者相顧失色
何憲昔從南入,而以手掩目曰:卿何為不作于禁,而作魯肅
言:我捨危效順,欲追蹤陳韓,何于禁之有。
不對
王肅歸國也,高祖曾宦江表,詔觀是非
乃造與語,還奏言實,時議紛紜,猶為未審
高祖曰:明日引入,我與語,自當知之。
鑾輿行幸扈從,敕將引,若有古跡,皆使知之。
行到朝歌問:此是何城。
言:朝歌城
言:故應有殷頑民也。
言:昔武王,悉居河洛,中因劉石亂華,仍隨司馬東渡
寓於青州,乃笑而謂曰:青州何必無其餘種。
本隸徐州,言:青州本非其地,徐州今日重來非所知也。
遂伏馬上掩口而笑,顧謂侍御史張思寧曰:向者聊因戲言,遂致辭溺。
馳馬奏聞高祖大悅,謂彭城王勰曰:此段足為制勝
輿駕侍宴
高祖曰:近者行次朝歌,聞成淹共卿殊有往覆,卿試重敘之。
言:臣前朝歌為所困,不謂此事仰聞聽覽。
爾日失言一之已甚,豈宜再說
遂皆大笑
高祖又謂曰:能制卿,其才亦不困。
言:才詞便為難有,聖朝宜應敘進。
高祖言:若因此,恐辱卿轉甚。
言:臣屈己達人,正可顯臣之美。
高祖曰:卿既為人所屈,欲求屈己之名,復於卿太優。
言:既蒙進,臣得屈己伸人,此所謂陛下惠而不費
酣笑而止。
乃賜龍廐上馬一疋,并鞍勒宛具、朝服一襲,轉謁者僕射
時遷都,高祖無行資,敕給事力,送至洛陽并賜假,日與家累相隨
行次靈丘,屬蕭鸞遣使,敕驛馬
車駕濟淮於路左請見高祖佇駕而進之。
曰:蕭鸞悖虐幽明同棄,陛下應人神,按劍江涘,然敵不可小,蜂蠆有毒而況國乎。
深願聖明萬全之策
詔曰:此前車之轍,得不慎乎。
曰:伏聞已來諸有諫者,解官奪職,恐非聖納下之義。
高祖曰:此是我命,卿不得為干斧鉞
曰:昔文王詢於芻蕘晉文輿人之誦,臣雖卑賤,敢同匹夫
高祖優而容之,詔賜絹百匹
高祖徐州,敕與閭龍駒等主舟楫,將汎泗入泝流還洛。
軍次碻磝黃河峻急,慮有傾危,乃上疏陳諫
高祖曰:朕以恆代無運漕之路,故京邑民貧。
移都伊洛,欲通運四方,而黃河急峻,人皆難涉。
我因有此行,必須乘流所以百姓之心。
知卿至誠而今不得相納。
敕賜驊騮馬一疋、衣冠一襲
羽林監,領主客令,加威遠將軍
于時宮殿經始務廣,兵民運材,日有萬計伊洛流澌苦于厲涉啟求,敕都水浮航
高祖賞納之,意欲於眾,朔旦朝,百官在位,乃賜帛百疋,知左右二都水事
世宗初,司徒彭城王勰曰:先帝有成旨,歸國之誠,兼歷官著稱,宜加優陟。
高祖雖崩,詔猶在耳。
相聞選曹,加右軍,領左右都水,仍主客令。
復授驍騎將軍,加輔國將軍都水主客如故
小心畏法典客十年,四方貢聘,皆有私遺,毫釐不納,乃至衣食不充,遂啟乞外祿
景明三年出除平陽太守將軍如故
還朝,病卒。
贈本將軍光州刺史諡曰定
朱長生 于提
《魏書本傳》朱長生于提,並代人也。
高祖時,以長生員外散騎常侍,與俱使高車
至其庭,高車主阿伏至羅責長生等拜,長生拒之曰:我天子使,安肯拜下土諸侯
阿伏至羅乃不以禮待
長生以金銀寶器奉之,至羅既受獻,長生曰:為臣內附,宜盡臣禮何得口云再拜而實不拜
出帳,命眾中拜。
阿伏至羅慚其巨下,大怒曰:帳中何不教我拜,而辱我於大眾
長生等獻物,內之叢石之中,兵脅之曰:汝能為我臣則活,如其不降,殺汝。
長生于提瞋目厲聲責之曰:豈有天子使人拜汝夷,我寧為魏鬼,不為汝臣
羅彌怒,絕其飲食
從行三十人皆降,至羅乃給以肉酪,惟長生不從,乃各分徙之。
三歲,乃得還。
高祖長生等守節遠同蘇武,甚嘉之,拜長生河內太守于提隴西太守並賜五等男。
從者皆為令長
孟威
公元531年
《魏書本傳》:威,字能重河南洛陽人
有氣尚,尤曉北土風俗
東宮齊帥、羽林監
時四高車叛投蠕蠕高祖詔威曉喻禍福追還逃散分配為民。
後以明解北人之語,敕在著作,以備推訪
永平中,自鎮遠將軍前軍將軍、左右直長,加龍驤將軍出使高昌
還,遷城門校尉直閣將軍沃野鎮將
正光初蠕蠕阿那瓌歸國,詔遣前郢州刺史陸希道侍中使主,以威兼散騎常侍為副,遠畿迎接
阿那瓌還國也,復以威為平北將軍光祿大夫,假員外常侍,為使主護送之。
前後頻使遠蕃,粗皆稱旨
復加撫軍將軍
普泰中,除大鴻臚卿,尋加驃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
天平三年卒。
使持節侍中、本將軍都督冀瀛三州諸軍事司空公、冀州刺史
子恂嗣。
陰道方
公元529年
《魏書·陰仲達傳》仲達周達,周達子遵和,遵和兄子道方,性和雅,頗涉書傳,深為李神儁所知賞。
神儁前將軍荊州刺史,請道方為其府長流參軍
神儁曾使道方蕭衍雍州刺史蕭綱邊事道方風神沉正,為所稱。
正光末蕭綱遣其軍主曹義宗擾動邊蠻神儁道方馳傳新野處分軍事
於路為土囚村蠻所掠,送於義宗義宗又傳致襄陽,仍送於蕭衍,囚之尚方
孝昌中,始得還國
既至,拜奉朝請,轉員外散騎侍郎
孝莊初,遷尚書左民郎中,修起居注
永安二年,詔道方儀曹郎中王元旭使於蕭衍
南兗州,有詔追還
安東將軍光祿大夫,領右民郎中
太昌初卒,年四十二。
人士嗟惜之。
撫軍將軍荊州刺史
鹿悆
公元531年
《魏書本傳》字永吉濟陰人
父生,在良吏傳》
好兵書、陰陽釋氏之學。
太師彭城王勰召為館客
嘗詣徐州,馬疫,附船而至大梁
夜睡,從者上岸竊禾四束以飼其馬。
船行數里,覺,問得禾之處,從者以告,大忿,即停船上岸,至取禾處,以縑三丈禾束下而返。
初為真定公子直中尉,恆勸以忠廉之節。
嘗賦五言詩曰:嶧山萬丈樹,雕鏤琵琶
由此材高遠,弦響藹中華
又曰:援琴起何調。
幽蘭白雪
絲管韻未成,莫使弦響絕。
子直少有令問欲其善終故以焉。
母憂去職
服闋,仍卒任。
子直出鎮梁州隨之州。
州有兵糧和糴和糴者靡不潤屋不取子直彊之,終不從命
莊帝為御史中尉殿中侍御史,監臨淮王彧軍。
蕭衍遣其豫章王綜徐州密信通彧,云欲歸款。
時為蕭衍愛子眾議咸謂不然,彧募人入報,驗其虛實
請行,曰:若誠心,與之盟約如其詐也,豈惜一人命也。
徐州始陷,邊方騷擾部將成景儁、胡龍牙並總彊兵,內外嚴固
單馬間出徑趣彭城,未至之間,為軍主程兵潤所止,問其來狀,答曰:兵交使在,自昔通言
我為臨淮王所使,須有交易
兵潤遂先遣白龍牙等,既有誠心,聞被執,語景儁等曰:我每元略規欲叛城,將驗其虛實
且遣左右為元使,入魏軍中,喚彼一人,其使果至
令人詐作身,在一深室,詭為患狀,呼使戶外令人傳語
始被追還
又遣腹心梁話迎密語意狀令善酬答,引入城,詣龍牙所。
時日已暮,龍牙列仗舉火曰:元中山甚欲相見,故令喚卿。
又曰:安豐臨淮少弱卒,規復此城,容可得乎。
曰:彭城魏之東鄙,勢在必爭,得否在天,非人所測。
龍牙曰:當如卿言。
復詣景儁住所,停在外門,久而未入
時夜已久,星月甚明。
軍主來與語曰:君年已長宿,又充今使,良有所達。
元法僧魏之微子拔城,梁主待物有道
舉手上指今歲星在斗。
斗,吳之分野
何為不歸梁國,我令君富貴
答曰:君徒知其一,未知其二。
法僧者,之流,而梁納之,無乃有愧於季孫也。
今月鶉首斗牛受破,歲星木也,逆而剋之。
吳國敗喪不久
衣錦夜遊有識不許
未及盡,引入見景儁,景儁曰:元中山雖曰相喚,不懼而來,何也。
答曰:昔楚伐,吳遣蹶由勞師,今者此行,略同於彼。
又曰:遊歷多年,與卿先經相識
仍敘由緣景儁便記。
同坐,謂曰:卿不為刺客也。
答曰:今者為使,欲返命本朝,相刺之事,更卜後圖
為設飯食雜果,彊飲多食,向敵數人,微自夸矜。
諸人相謂曰:壯士哉。
乃引向所,一人引入戶內,指床令坐。
一人在室中,出謂曰:中山有教,與君相聞
起立
使人曰:君但坐。
曰:家國王子豈有坐聽教命
使人曰:頓首君,我昔有以向南,且遣相喚,欲聞卿事。
晚來患動,不獲相見
曰:且奉音旨冒險祗赴,不得瞻見內懷反側
遂辭而退。
須臾天曉軍主范勗、景儁司馬楊㬓等競北朝士馬多少
云:秦隴既平,三方靜晏,今有高車白眼、羌、蜀五十萬,齊王〈闕一字陳留崔延伯李叔仁等分三道徑趣江西安樂王鑒、李神領冀、相、、濟、青、光羽林十萬,直向琅邪南出
諸人相謂曰:詎非華辭也。
曰:可驗崇朝,何華之有。
日晏令還。
景儁戲馬臺北望城壘,曰:何此城之固,良非彼軍士能圖擬,卿可語二王回師改計。
曰:金墉湯池,衝甲彌巧,貴守以人,何論險害
還軍,於路與梁話誓盟
契約既固,未旬,果降。
詔曰:日者法僧父子頑固自天,長惡不已,竊城外叛,職此亂階,遂使彭宋名藩,翻為賊有。
宗臣名將揮戈泗濱虎士卒,竦劍於汴渚。
高墉峻堞,非可易登;深隍,實為難踐。
是用日昃忘食中宵憤惋者也,而都督豫章王蕭綜體運知機,欲歸有道,潛遣密信送款於都臨淮王
于時事同夜光能不按劍
殿中侍御史監軍鹿悆不憚虎口視險若夷便能占募入驗虛實
誓盟既固,所圖遂果。
返地復城,息我兵甲,亦是之力焉。
若不酬以榮祿何以勸厲將來
可封定陶縣開國子食邑三百戶
員外散騎常侍
俄出為青州彭城王劭長兼司馬,尋解長兼
川人劉鈞、東清河人房須反,監州軍討之,戰於商山,頗有所捷。
將統皆左右,擅增道級,妄請賞帛,面執不與弗從。
勃然作色曰:竭志立言,為王為國,豈家事
不辭而出,追而謝焉。
竊勳者放言噂𠴲欲加私害,聞而笑之,不以介意
先是蕭衍遣將彭群、王辯率眾七萬圍逼琅邪
春及官軍不至,而兩青士馬,裁可萬餘,師次鄖城,久而未進。
乃遣南青州刺史平遣長史劉仁之,並監勒諸將,徑赴賊壘,大破之,斬群首,俘馘二千餘級。
肅宗嘉之璽書勞問
永安中,入為左將軍給事黃門侍郎,又以前徐之功未盡,增邑二百戶進爵為侯。
雖任居通顯,志在謙退迎送親賓,加於疇昔,而自無室宅,常賃居止,布衣糲食寒暑不變
莊帝嘉其清素時復賜以錢帛
及東徐城呂文欣殺刺史大賓南引賊眾,屯柵曲術,詔使持節散騎常侍安東將軍,為六州大使與行樊子鵠討破之。
文欣黨,重以購之,文欣同逆人韓端正文欣送首魁帥死者十二人
詔書褒慰
還拜鎮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
尋詔為使持節、兼尚書左僕射東南道三徐行臺。
東郡,值參朱仲遠陷西兗,向滑臺,詔與都督賀拔勝等拒仲遠
軍敗還京。
普泰中,加征東將軍,轉衛將軍右光祿大夫、兼度支尚書河北五州和糴大使
天平中,除梁州刺史時榮陽民鄭榮業等聚眾反,圍逼州城
不能固守,遂以城降
榮業關西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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