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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六十八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
 第五百六十八卷目錄
 節使名臣列傳二十
  宋四
  鄭剛中      張燾
  王剛中      張栻
  葉適       張詔
  辛棄疾      丘崇
官常典第五百六十八卷
節使名臣列傳二十
宋四
鄭剛中
公元1134年
宋史本傳》剛中字亨仲婺州金華人
進士甲科累官監察御史,遷殿中侍御史
剛中秦檜薦於朝,和議剛中敢言
宗正少卿,請去,不許,改祕書少監
金歸侵疆剛中宣諭使參謀官;及還,除禮部侍郎
復遣剛中為川、陝宣諭使,諭諸將罷兵,尋充陝西分畫地界使。
金使烏陵贊謨入境,欲盡取、成、、商六州剛中力爭不從;又欲姑取商、秦,於大散關立界,剛中又堅不從
繼除川、陝宣撫副使
兀朮人力和尚原剛中恐敗和好,以和尚原紹興四年不係吳玠地分於是、商之半,棄和尚原以與金。
朝廷剛中去陝字,為四川宣撫副使
剛中治蜀,頗有方略
宣撫司舊在綿、閬間,及胡世將吳玠,就居河池饋餉不繼。
剛中奏:利州潭毒關內,與興、洋諸關聲援相接,乞移司利州
自是省費百萬。
剛中始至,即欲移屯一軍大將楊政不從,呼語之曰:剛中書生不畏死。
聲色俱厲聽命
都統入謁,必庭參然後就坐
吳璘檢校少師來謝,語閽吏,乞講鈞敵之禮。
剛中曰:少師雖尊,猶都統制耳,儻變常禮,是廢軍容
行禮如故
奏蠲四川雜征,又請減成都府路對糴宣撫司激賞錢。
剛中、成二州營田,抵秦州界,凡三千餘頃,歲收十八萬斛。
先是川口屯兵十萬,分隸大將吳璘興州楊政興元府郭浩金州,皆建帥節;而統制官成州王彥、知階州姚仲、知西和州程俊、知鳳州楊從儀亦領沿邊安撫
剛中請分利州為東、西路,以興元府、利閬洋巴劍州大安軍七郡東路,治興元,命安撫;以興、、成、西和、文、隴、鳳七州西路,治興州,命安撫;而命為金、、開、達州安撫;諸裨將領安撫者皆罷。
從之。
夔路酒禁,復利州錢監紹興監。
時軍已罷,移屯內郡剛中逐路各有漕司,都漕宜罷。
從之。
剛中在蜀專擅,令侍御史汪勃奏置四川財賦總領官,以趙不棄為之,不隸宣撫司
不棄宣撫司剛中怒,由是有隙
不棄頗求剛中陰事言於陽召不棄歸,因召剛中
剛中語人曰:孤危之跡,獨賴上知之耳。
聞愈怒,遂罷,青桂陽軍居住;再責濠州團練副使復州安置;再徙封州,卒。
張燾
公元1126年
宋史本傳》:燾,字子公,饒之德興人
宣和八年進士第三人
侍御史
和議成,范如圭遣使八陵,遂命判大宗正士㒟與燾偕行,且命修奉,令荊湖帥臣岳飛濟其役。
燾與士㒟道武昌,出蔡、潁,河南百姓懽迎夾道,以喜以泣曰:久隔王化不圖今日復為宋民。
九年五月,至永安諸陵,朝謁如禮。
陵前石澗久涸二使垂至忽湧溢父老驚歎以為中興之兆。
燾等入柏城,披鉏荊棘,隨所葺治,留二日而還,自鄭州歷汴、、宿、泗、淮南以歸。
奏疏曰:金人之禍,上及山陵,雖殄滅之,未足以雪此恥、復此讎也。
陛下聖孝天至,豈勝痛憤,顧以梓宮兩宮之故,方且與和,未可言兵也。
祖宗在天之靈震怒既久,豈容但已異時恭行天罰得無望於陛下乎。
自古戡定禍亂,非武不可狼子野心不可保恃久矣;伏望修武備,俟釁隙起而應之,電掃風驅,盡俘醜類以告諸陵。
如是然後天子之孝,而為人子孫之責塞矣。
上問諸陵寢如何
不對,唯言萬世不可忘此賊。
黯然
燾因請永固陵不用金玉大略謂:金玉珍寶,聚而藏之,固足以動人耳目,又其為物,自當流布於世,理必發露無足怪者。
上覽疏,謂秦檜曰:前世厚葬之禍,如循一軌
朕斷不用金玉,庶先帝神靈萬世之安。
燾又言:頃劉豫初廢,人情恟恟,我斥候不明坐失機會
今又聞敵於淮陽作筏、造繩索,不知安用。
諸將朝廷戒勿得遣間探,遂不復遣,我之動息,敵無不知,敵之情狀,我則不聞。
又見黃河船盡拘北岸,悉為敵用,往來自若,無一人北渡者。
願飭邊吏耳目先事而防。
又言:酈瓊部伍西陲勁兵,今在河南尚可收用
新疆租賦已蠲,而使命絡繹推恩費用猶循兵興時例,願加裁損非甚不得已遣使,以寬民力。
又論:陝西諸帥不相下動輒喧爭,請置一大帥統之,庶首尾相應緩急可恃。
燾所言皆切中時病,秦方主和,惟恐少忤敵意,悉置不問
成都謀帥上諭曰:張燾可,第道遠,恐其憚行。
以諭曰:君命也,焉敢辭。
十月,以寶文閣學士成都府兼本路安撫使,付以便宜,雖安撫一路,而四川賦斂無藝者,悉得蠲減
陛辭,奏曰:蜀民困矣,官吏從而誅剝之,去朝廷遠,無所赴愬
俟臣至所部,首宣德意,使一路咸霑惠澤
上曰:豈惟一路四川恤民事悉委卿。
言官害民者,請先罷後劾,上許之。
又言:軍興十餘年,日不暇給
和議甫定,願汲汲政刑先務
上曰:當書之座右
十年三月,至成都
在蜀四年,戢貪吏,薄租賦;撫雅州蕃部,西邊不驚;歲旱則發民得不饑;暇則修學校,與諸生講論
會有詔令宣撫司契丹降人宣撫使胡世將言:蜀地狹不能容,前朝勝軍可為戒。
世將奏寢其事。
乞祠,以李璆代之。
自蜀歸,臥家凡十有三年。
端明殿學士
二十九年,提舉萬壽觀侍讀,以衰疾力辭,不許
吏部尚書
隆興元年,遷參知政事,以老病不拜臺諫交章留之,除資政殿大學士
固求致仕
後二年卒,年七十五,諡忠定
外和內剛,帥蜀有惠政,民祠之不忘。
王剛中
公元1145年
宋史本傳》剛中字時亨饒州樂平人
剛中博覽強記
紹興十五年進士第二人
任某州推官,改左宣義郎
故事召試秦檜怒其不詣己,授洪州教授
死,召見,擢祕書省校書郎,遷著作佐郎
孝宗普安郡剛中王府教授,每侍講極陳古今治亂之故,君子小人忠佞之辨。
中書舍人,言:禦敵今日先務,敵彊則犯邊,弱則請盟
今勿計敵人之彊弱,必先自治,擇將帥,蒐戰士實邊儲,備器械,國勢富彊,將良士勇,請盟則為漢文帝犯邊則為唐太宗
上韙其言。
西蜀謀帥,上曰:無以王剛中矣。
龍圖閣待制成都府制置四川
御便殿臨遣金帶象笏
敷文閣直學士
吳璘累官閥至大帥,其下姚仲、王彥等亦建節一方
守帥以文治則玩於柔,而號令不行;以武競則窒於暴,而下不通
剛中檢身以法,示人以禮,不立崖塹馭吏恩威並行羽檄紛沓從容裁決,皆中機會
敵騎大散關人情洶恟。
剛中一馬,夜馳二百里,起吳璘帳中,責之曰:大將與國義同休戚臨敵安得高枕而臥
大驚。
又以蠟書抵張正彥濟師。
西師大集,金兵敗走
議奏捷,剛中倍道馳還,謂其屬李燾曰:將帥之功,吾何有焉。
唶曰:身督戰功成不居過人遠矣。
已乃差擇將士,眾所推者上之朝,備統帥選。
又疏蜀名勝士與幕府之賢,備部使者、州刺史之佐。
目使頤指內外響應
諸汰遣使臣困絕不能自存剛中以為冒刃少壯之年,不可斥棄於既老之後,悉召詣府,有善射者復其祿秩,以禁軍闕額糧給之,其罷癃不堪事,則給以義倉米。
成都萬歲池廣十里,溉三鄉田,歲久淤澱剛中三鄉夫共疏之,累土為防,上植榆,表以石柱州人指曰:王公甘棠也。
府學禮殿,東漢興平中建,後又建新學遭時多故日就傾圮,屬九縣繕完,悉復其舊。
諸葛武侯祠張文定公廟,夷黃巢墓,表賢殫惡以示民。
女巫畜蛇為妖,殺蛇,黥之。
孝宗受禪,以宮僚左朝奉大夫,召赴闕,以足疾請祠,提舉太平興國宮
歸次番陽,營圃植竹號竹塢
金犯淮,有旨趣剛中入見,陳戰守之策。
禮部尚書直學士院給事中,為鹵簿使,除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進同知院事
剛中曰:戰守實事和議虛名不可虛名實事
又奏四事開屯田、省浮費、選將帥、汰冗兵
政府屬疾卒,年六十三,贈資政殿大學士光祿大夫諡恭簡
建炎間,詔、成、鳳四州壯丁為兵,眾以為憂。
剛中建言五害罷之,免符下,民歡呼,聲震山谷
比去,蜀父老遮道,有追送百里者。
布衣至公卿,無他嗜好公退讀書著文為樂
《易說》春秋通義仙源聖紀》《經史辨》漢唐要覽天人修應錄》東溪集》《應齋筆錄凡百餘卷
張栻
公元1162年
宋史本傳》字敬夫丞相浚子也。
蔭補官。
孝宗即位,歷遷除左司員外郎出知袁州宰相憚之。
退而家居累年孝宗念之,詔除舊職,知靜江府經略安撫廣南西路
所部荒殘多盜,至,簡州兵,汰冗補闕,籍諸州黥卒伉健者為效用日習月按,申嚴保伍法。
溪峒酋豪弭怨睦鄰,毋相殺掠,於是群蠻帖服
朝廷買馬橫山歲久弊滋,邊氓告病,而馬不時至
究其利病六十餘條,奏革之,諸蠻感悅,爭以善馬至。
孝宗治行,詔特進秩,直寶文閣因任
尋除祕閣修撰荊湖北路轉運副使
改知江陵府安撫路。
一日貪吏十四人
湖北多盜,府縣往往縱釋以病其良民首劾大吏之縱賊者,捕斬姦民之舍賊者,令其黨得相捕告除罪,群盜皆遁去。
郡頻邊屯主將帥守不相下禮遇諸將,得其驩心,又加恤士伍,勉以忠義隊長有功補官,士咸感奮。
並淮姦民出塞為盜者,捕得數人,有北方亡奴亦在盜中。
曰:朝廷未能正名討敵,無使疆場之事其曲在我。
命斬之以徇於境,而縛其亡奴歸之。
北人歎曰:南朝有人
信陽劉大辨怙勢希賞,廣招流民,而奪見戶熟田以與之。
大辨狡詐,所招流民不滿百,而虛增其數十倍,請論其罪,不報
章累上,大辨易他郡,以不得其職求去,詔以右文殿修撰提舉武夷山沖佑觀
葉適
公元1178年
宋史本傳》字正則溫州永嘉人
為文藻思英發
淳熙五年進士第二人,授平江
節度推官
丁母憂
武昌軍節度判官
少保史浩薦於朝,召之不至,改浙西提刑司幹辦公事士多從之遊。
參知政事龔茂良復薦之,召為太學正
博士,因輪對,奏曰:人臣之義,當為陛下建明者,一大事而已
二陵之仇未報,故疆之半未復,而言者以為當乘其機,當待其時
然機自我發,何彼之乘。
自我為,何彼之待。
非真難真不可也,正以我自為難自為不可耳。
於是力屈氣索,甘為退伏者,於此二十六年。
積今之所謂難者陰阻之,所謂不可者默制之也。
蓋其難有四,其不可有五。
不共戴天之仇而廣兼愛之義,自為虛弱,此國是之難一也。
國之所是既然士大夫之論亦然
奇謀祕。
畫者止於乘機待時忠義決策者止於親征遷都深沉慮遠者止於固自治,此議論之難二也。
環視諸臣,迭進迭退,其知此事可以反覆論議者誰乎。
抱此志意可以策勵期望者誰乎。
人才之難三也。
論者徒鑒五代之致亂,而不思靖康之得禍。
循守舊模,而欲驅一世之人以報君讎,則形勢乖阻,誠無展足之地。
順時增損,則其所更張動搖關係至重,此法度之難四也。
有甚可者,兵以多而至於弱,財以多而至於乏,不信官而信吏,不任人而任法,不用賢能而用資格:此五者,舉天下以為不可動,豈非今之實患歟。
沿習牽制,非一時矣。
利害,明虛實,斷是非,決廢置,在陛下所為耳。
未竟,帝蹙額曰:朕比苦目疾,此志已泯,誰克任此,惟與卿言之耳。
及再讀,帝慘然久之
太常博士實錄院檢討官
嘗薦陳傅良三十四人丞相,後皆召用,時稱得人
朱熹兵部郎官,未就職
侍郎林栗所劾。
上疏爭曰:罪無一實者,特發其私意而遂忘其欺矣。
至於其中謂之道學一語利害所係不獨
自昔小人殘害忠良,率有指名,或以為好名,或以為立異,或以為植黨
近創為道學之目,鄭丙倡之,陳賈和之,居要津者密相付授,見士大夫有稍慕潔修者,輒以道學之名歸之,以為善為玷闕,以好學為己愆,相與指目使不得進。
於是賢士惴慄中材解體銷聲滅影,穢德垢行,以避此名。
侍從無以陛下德意志慮,而更襲用鄭丙、陳賈密相付授之說,以道學為大罪,文致語言,逐去一,自此善良受禍何所不有
伏望摧折暴橫,以扶善類
疏入,不報
宗嗣位,由祕書郎出知蘄州
入為尚書左選郎官
是時,帝以疾不朝重華宮七月,事無鉅細,皆廢不行
見上力言父子親愛出於自然
浮疑私畏,似是而非豈有事實
因是定省廢於上,號令愆於下,人情離阻,其能久乎。
既而兩詣重華宮都人懽悅
復奏:自今宜於過宮之日,令宰執侍從先詣起居
異時兩宮聖意難言者,自可因此傳致,則責任有歸。
不可復使近習小人增損語言,以生疑惑。
不報
而事復浸異,中外洶洶
孝宗不豫,群臣至號泣攀裾以請,帝竟不往。
宰相留正曰:上有疾明甚
父子相見,當俟疾瘳
公不播告使臣下輕君父,可乎。
未幾孝宗崩,光宗不能執喪
軍士籍籍有語,變且不測
又告曰:上疾而不執喪,將何辭以謝天下。
嘉王長,若預建參決,則疑謗釋矣。
宰執用其言,同入奏嘉王皇太子,帝許之。
得御批,有歷事歲久,念欲退閒之語,懼而去,人心愈搖。
知樞密院趙汝愚憂危不知所出知閤門事蔡必勝曰:國事至此,子為近臣,庸坐視乎。
許諾,與宣贊舍人傅昌朝、知內侍省關禮知閤門事韓𠈁胄三人定計
𠈁胄,太皇太后甥也。
慈福宮提點張宗尹過𠈁胄,𠈁胄覘其意以告必勝
得之,即亟白汝愚
汝愚必勝議事,遂遣𠈁胄因張宗尹關禮以內議奏太皇太后,且請垂簾,許之,計遂定
翌日禪祭,太皇太后臨朝嘉王皇帝位,親行祭禮百官班賀中外晏然
表奏汝愚裁定臨期,取以授儀曹郎人始知其預議焉。
國子司業
汝愚既相,論功將及曰:國危效忠,職也。
何功之有。
而𠈁胄恃功,以遷秩不滿望怨汝愚
以告汝愚曰:𠈁胄所望不過節鉞,宜與之。
汝愚不從
嘆曰:禍自此始矣。
力求補外
太府卿總領淮東軍馬錢糧
汝愚衡陽,而亦為御史胡絃所劾,降兩官罷,主管沖佑觀,差知衢州,辭。
起為湖南轉運判官,遷知泉州
入對,言於寧宗曰:陛下初嗣大寶,臣嘗申繹卷阿之義為獻。
天啟聖明銷磨黨偏人才庶幾復合
治國以和為體,處事以平為極。
臣欲人臣忘己體國息心既往圖報方來可也。
嘉納之。
初,韓𠈁胄用事,患人不附一時小人言路者,創為偽學之名,舉海內知名貶竄殆盡
其後𠈁胄亦悔,故奏及之,且薦樓鑰丘崇黃度三人悉與郡。
自是禁網漸解矣。
權兵部侍郎,以父憂去。
服除,召至。
時有勸𠈁胄立蓋世功以固位者,𠈁胄然之,將啟兵端
因奏曰:甘弱而幸安者衰,改弱而就彊者興。
陛下申命大臣,先慮預算,思報積恥規恢祖業,蓋欲改弱以就彊矣。
竊謂必先審知彊弱之勢而定其論,論定然後修實政,行實德,弱可變而為彊,非有難也。
今欲改弱以就彊,為問驟興之舉,此至大至重事也。
必備而後動,守定而後戰。
今或謂金已衰弱,姑開先釁,不懼後艱,求宣和所不能,為紹興所不敢,此至險危事也。
所謂實政者,當經營瀕淮沿漢諸郡,各為要所牢實自守
敵兵至則沮於堅城彼此策應而後進取之計可言。
至於四處御前大軍,練之使足以制敵,小大之臣,試之使足以立事,皆實政也。
所謂實德者,當今賦稅雖重而國愈貧,如和買折帛之類,民間有用田租一半以上輸納者。
況欲規恢,宜有恩澤
乞詔有司審度何名之賦害民最甚何等橫費裁節宜先。
減所入之額,定所出之費。
修實政於上,又行實德於下。
其所以能屢戰而不屈必勝而無敗也。
權工部侍郎
𠈁胄欲藉其草詔動中外,改權吏部侍郎直學士院,以疾力兼職
會詔諸將四路出師又告𠈁胄宜先防江,不聽
未幾諸軍皆敗,𠈁胄懼,以丘崇為江、淮宣撫使,除寶謨閣待制、知建康府沿江制置使
三國孫氏嘗以江北守江,自南唐以來始失之,建炎紹興未暇尋繹
乃請於朝,乞節制江北諸州。
及金兵大入,一日,有二騎舉旗若將渡者,淮民倉皇爭斫舟纜,覆溺者眾,建康震動
人心一搖不可復制,惟劫砦南人所長,乃募市井悍少併帳下願行者,得二百人,使采石將徐緯統以往
過半,遇金人,蔽茅葦中射之,應弦而倒
矢盡,揮刀以前金人錯愕不進。
黎明知我軍寡來追,則已在舟中矣。
復命石跋、定山之人劫敵營,得其俘馘以歸。
金解和州圍,退屯瓜步城中始安
又遣石斌賢渡宣化侯成等分而往所向皆捷。
金自滁州遁去。
羽檄旁午,而治事平時軍須從官給,民以不擾。
淮民渡江有舟,次止有寺,給錢餉米,其來如歸。
兵退,進寶文閣待制、兼江、淮制置使措置屯田,遂上堡塢之議。
初,淮民被兵驚散,日不自保。
遂於墟落數十里內,依山水險要為堡塢,使復業以守,春夏散耕,秋冬入堡,凡四十七處。
沿江地創三大堡:石跋則屏蔽采石定山屏蔽靖安瓜步屏蔽東陽下蜀
西護溧陽東連儀真緩急應援首尾聯絡東西三百里,南北三四十里。
每堡以二千家為率,教之習射
無事則戍,以五百人一將
有警則增募新兵抽摘諸州禁軍二千人,并堡塢居民,通為四千五百人共相守戍
制司於每歲防秋,別募死士千人以為劫砦焚糧之用。
因言堡塢有四利,大要謂:敵在北岸,共長江之險,而我有堡塢以為聲援,則敵不敢窺江,而士氣自倍,戰艦亦可以策勳
和、滁、真、六合等城或有退遁,我以堡塢全力助其襲逐,或邀其前,或尾其後制勝必矣。
所謂用力寡而收功博也。
三堡就,流民漸歸。
而𠈁胄誅,中丞孝友附𠈁胄用兵,遂奪職
自後奉祠者凡十三年,至寶文閣學士通議大夫
嘉定十六年,卒,年七十四。
光祿大夫諡忠定
志意慷慨,雅以經濟自負
方𠈁胄之欲開兵端也,以每有大讎未復之言重之。
自召還,每奏疏必言當審而後發,且力辭草詔
出師之時,極力諫止,曉以利害禍福,則𠈁胄必不妄為,可免南北生靈之禍。
議者不能不歎息焉。
張詔
公元1194年
宋史本傳》字君卿成州人
少隸張俊帳下積功和州
被旨介聘,一日金人持所繪祐、獻二陵像至館中,皆北地服,向之再拜
館者問之,答曰:不識其人,但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疑非北朝祖宗也,敢不拜。
孝宗聞而喜之,由是驟用。
紹熙五年,除興州都統制兼知興州,代吳挺
慶元二年趙彥逾帥蜀,以關外去興元遠緩急失事機,復請分東西二帥遂兼西路安撫司公事
先是趙汝愚為從官時,每奏吳氏世掌兵,非國家之利,請以張詔代領武興之軍。
汝愚意欲吳曦為文臣帥,以杜他日握兵之漸,而未及行也。
汝愚知樞密院,力辭不拜白於光宗曰:若武興朝除帥,則臣拜命
上許之,乃以成州團練使興州諸軍都統制
興州,甚得士心。
六年卒,郭杲代之。
辛棄疾
公元1162年
宋史本傳》棄疾字幼安,齊之歷城人
少師蔡伯堅,與党懷英同學號辛党
筮仕,決以懷英《坎》,因留事金,棄疾《離》,遂決意南歸
金主亮死,中原豪傑並起。
耿京聚兵山東,稱天平節度使節制山東河北忠義軍馬棄疾掌書記,即勸決策南向
僧義端者,喜談兵棄疾間與之遊。
及在軍中,義端亦聚眾千餘說下之,使隸
端一夕竊印以逃,大怒,欲殺棄疾
棄疾曰:丐我三日不獲,就死未晚
揣僧必以虛實奔告金帥,急追獲之。
義端曰:我識君真相,乃青兕也,力能殺人,幸勿殺我。
棄疾斬其首歸報,益壯之。
紹興三十二年棄疾奉表歸宋,高宗勞師建康召見嘉納之,授承務郎天平節度掌書記,併以節使印告召
張安國、邵進已殺降金,棄疾還至海州,與眾謀曰:我緣主帥來歸朝,不期事變何以復命
乃約統制王世隆忠義人馬全福等徑趨金營安國方與金將酣飲,即眾中縛之以歸,金將追之不及
獻俘行在,斬安國於市。
仍授前官,改差江陰僉判
棄疾時年二十三。
乾道四年通判建康府
六年孝宗召對延和殿。
虞允文當國,帝銳意恢復棄疾因論南北形勢三國、晉、漢人才持論勁直不為迎合
九議《應問》三篇美芹十論獻於朝,言逆順之理,消長之勢,技之長短,地之要害甚備
講和方定,議不行
司農寺主簿出知滁州
罹兵燼,井邑凋殘棄疾寬征薄賦,招流散教民兵,議屯田,乃創奠枕樓、繁雄館。
江東安撫參議官
留守葉衡雅重之,入相,力薦棄疾慷慨大略
召見,遷倉部郎官、提點江西刑獄
平劇盜賴文政有功,加祕閣修撰
調京西轉運判官,差知江陵府湖北安撫
遷知隆興府江西安撫,以大理少卿召,出為湖北轉運副使,改湖南,尋知潭州湖南安撫
盜連起湖湘棄疾討平之。
奏疏曰:今朝廷清明比年李全、賴文政陳子明、李峒相繼竊發,皆能一呼嘯聚千百,殺掠吏民,死且不顧至煩大兵翦滅
良由州以趣辦財賦為急,吏有殘民害物之狀,而州不敢問,縣以並緣科斂為急,吏有殘民害物之狀,而縣不敢問
田野之民,郡以聚斂害之,縣以科率害之,吏以乞取害之,豪民兼并害之,盜賊剽奪害之,民不為盜,去將安之。
夫民為國,而貪吏迫使為盜,今年勦除明年划盪,譬之木焉,日刻月削,不損則折。
欲望陛下深思致盜之由,講求弭盜之術,無徒恃平盜之兵。
申飭州縣,以惠養元元為意,有違法貪冒者,使諸司各揚其職,無徒按舉小吏應故事自為文過之地。
獎諭之。
又以湖南控帶二廣,與溪峒蠻獠接連草竊間作豈惟風俗頹悍,抑武備空虛所致
乃復奏疏曰:軍政之弊,統率不一,差出占破略無已時。
軍人利於優閒窠坐奔走公門,苟圖衣食以故教閱廢弛逃亡者不追,冒名不舉
平居姦民無所忌憚緩急卒伍不堪征行
至調大軍千里討捕勝負未決,傷威損重,為害非細
乞依廣東摧鋒荊南神勁、福建左翼例,別創一軍,以湖南飛虎為名,止撥屬二牙、密院,專聽帥臣節制調度,庶使夷獠知有軍威望風懾服
詔委以規畫,迺度馬殷營壘故基起蓋砦柵,招步軍二千人馬軍五百人傔人在外戰馬鐵甲皆備。
先以緡錢五萬以廣西買馬五百匹,詔廣西安撫司歲帶買三千匹。
樞府有不樂之者,數沮撓之,棄疾行愈力,卒不能奪。
經度鉅萬計,棄疾善幹旋,事皆立辦。
議者以聚斂聞,降御前金字牌,俾日下住罷
棄疾受而藏之出責監辦者,期一月飛虎營柵成,違坐軍制
如期落成開陳本末繪圖繳進上遂釋然幾月,所司言造瓦不易,問:須瓦幾何
曰:二十萬。
棄疾曰:勿憂。
廂官官舍神祠外,應居民家取溝瓦二,不二日皆具,僚屬歎伏
軍成,雄鎮一方,為江上諸軍之冠。
右文殿修撰,差知隆興府江西安撫
江右大饑,詔任責荒政
始至,榜通衢曰:閉糴者配,彊糴者斬。
次令盡出公官錢銀器,召官吏儒生商賈市民各舉有幹實者,量借錢物,逮其責領運糴,不取子錢,期終月至城下發糶,於是連檣而至,其直自減,民賴以濟。
信守謝源乞米捄助幕屬不從棄疾曰:均為赤子,皆王民也。
即以米舟十之三予信。
嘉之,進一秩,以言者落職久之主管沖佑觀
紹熙二年,起福建提點刑獄
召見,遷大理少卿,加集英殿修撰、知福州福建安撫使
棄疾為憲時,嘗攝帥,每歎曰:福州前枕大海,為賊之淵,上四郡頑獷易亂,帥臣空竭急緩奈何
至是務為鎮靜未期歲,積鏹至五十萬緡,牓曰:備安庫
閩中土狹民稠歲儉則糴於廣,今幸連稔宗室軍人入倉請米,出即糶之,候價賤,以備安錢糴二萬石,則有備無患矣。
又欲造萬鎧,招彊壯補軍額嚴訓練,則盜賊可以無虞
事未行,臺臣王藺劾其用錢如泥沙,殺人如草,旦夕望端坐閩王殿。
丐祠歸。
慶元元年落職四年,復主管沖佑觀
久之,起知紹興府浙東安撫使四年,寧宗召見,言鹽法,加寶謨閣待制提舉神觀奉朝請
尋差知鎮江府賜金帶。
坐繆舉,降朝散大夫提舉沖佑觀,差知紹興府兩浙東路安撫使辭免
寶文閣待制,又進龍圖閣、知江陵府
令赴行在奏事,試兵部侍郎辭免
樞密都承旨,未受命而卒。
賜對衣、金帶,守龍圖閣待制致仕,特贈四官
棄疾豪爽尚氣節,識拔英俊,所交多海內知名士。
嘗跋紹興間詔書曰:使此詔出於紹興之前可以無事讎之大恥;使此詔行於隆興之後可以不世大功
今此詔與讎敵俱存也,悲夫
人服其警切
長沙時,士人或愬考試官濫取第十七名春秋卷,棄疾察之信然,索亞牓春秋兩易之,啟名則趙鼎也。
棄疾怒曰:佐國元勳忠簡一人胡為又一趙鼎
擲之地。
次閱禮記卷,棄疾曰:觀其議論,必豪傑士也,此不可失。
啟之,乃趙方也。
嘗謂:人生在勤,當以力田為先。
北方之人,養生之具不求於人,是以無甚富甚貧之家。
南方多末作以病農,而兼并之患興,貧富斯不侔矣。
故以名軒
大理卿時,同僚吳交如死,無棺斂棄疾歎曰:身為列卿而貧若此,是廉介之士也。
既厚賻之,復言執政,詔賜銀絹。
棄疾嘗同朱熹武夷山,賦九曲櫂歌克己復禮夙興夜寐,題其二齋室
歿,偽學禁方嚴,門生故舊至無送葬者。
棄疾為文往哭之曰:所不朽者,垂萬世名。
孰謂公死,凜凜猶生。
棄疾雅善長短句悲壯激烈,有稼軒集》行世
紹定六年,贈光祿大夫
咸淳間史館校勘謝枋得棄疾墓旁僧舍有疾大呼堂上,若鳴其不平,自昏暮三鼓不絕聲。
枋得秉燭作文,旦且祭之,文成而聲始息。
德祐初枋得請於朝,加贈少師諡忠敏
丘崇
公元1163年
宋史本傳》字宗卿江陰軍人
隆興元年進士,為建康府觀察推官
丞相虞允文奇其才,奏除國子博士
孝宗允文舉自代者,允文首薦
有旨賜對,遂言:恢復之志不可忘,恢復之事未易舉,宜甄拔實才,責以內治,遵養十年乃可北向
時方范成大使金,祈請陵寢
言:泛使亟遣,無益大計,徒以驕敵
孝宗不樂,曰:卿家墳墓為人所據,亦須理索否。
對曰:臣但能訴之,不能請之。
孝宗怒,退待罪孝宗察其忠,不譴也。
太常博士出知秀州華亭縣。
捍海堰廢且百年鹹潮歲大入,壞並海田,蘇、湖皆被其害。
海口,訪遺址淪沒,乃奏創築三月堰成三州舄鹵復為良田
除直祕閣、知平江府入奏內殿,因論褚幣折閱,請公私出內,並以錢會各半定法
詔行其言,天下便之。
吉州,召除戶部郎中,遷樞密院檢詳文字
被命接伴金國賀生辰使。
金曆九月晦,與統天曆不合使者恩意,乃徐告以南曆法異同合從會慶正日隨班上壽
金使初難之,卒屈服
孝宗喜謂曰:使人聽命成禮而還,卿之力也。
先是王抃樞密不少下之。
方迓客時,排定程頓奏,上降接伴,令沿途遵執
具奏,謂不可以此啟敵疑心
奉詔
憾之,訾不禮金使,予祠。
起知鄂州,移江西轉運判官提點浙東刑獄,進直徽猷閣、知平江府,升龍圖閣,移帥紹興府,改兩浙轉運副使,以憂去。
光宗即位召對,除太常少卿權工部侍郎,進戶部侍郎,擢煥章閣直學士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
素以吳氏世掌兵為慮,陛辭,奏曰:臣入蜀後,吳挺脫至死亡,兵權不可復付其子。
臣請得便撫定諸軍,以俟朝命
挺死,即奏:乞選他將代之,仍置副帥,別差興州守臣,并利州西路帥司歸興元,以殺其權。
長子曦勿令奔喪起復和州,屬總領楊輔就近節制諸軍,檄利路提刑楊虞仲往攝興州
朝廷張詔代挺,以李仁廣副之,遂革世將之患。
其後郭杲繼兼利西路安撫
杲死,韓𠈁胄復以兵權付曦,曦叛,識者乃服先見
煥章閣直學士
寧宗即位赴召,以中丞謝深甫論罷之。
居數年,復職慶元府
入奏,韓𠈁胄招以見,出奏疏幾二千言示,蓋北伐議也,知平日復讎,冀可與共功名
曰:中原淪陷百年,在我固不可一日而忘也,然兵凶戰危,言首倡非常之舉,兵交勝負未可知,則首事之禍,其誰任之
此必有夸誕貪進之人,攘臂以僥倖萬一,宜亟斥絕不然誤國矣。
敷文閣學士,改知建康府
將行,𠈁胄曰:此事姑為遲之
因贊曰:飜然而改,誠社稷生靈之幸,惟無搖於異議則善矣。
𠈁胄聞金人平章宣撫河南,奏以簽樞宣撫江、淮以應之。
手書力論金人未必有意敗盟中國示大體,宜申警軍實,使吾常有勝勢。
若釁自彼作,我有辭矣。
宣撫議遂寢。
𠈁胄移書欲除內職宣諭兩淮
報曰:使名雖異,其為示敵人嫌疑之蹟則同,且偽平章宣撫既寢,尤不宜輕舉
𠈁胄滋不悅。
寶文閣學士刑部尚書江淮宣撫使
時宋師克泗州進圖宿、壽,既而師潰,𠈁胄遣人來議招收潰卒,且求自解之計。
謂:宜明蘇師旦周筠僨師之姦,正李汝翼、郭倬等喪師之罪。
欲全淮東兵力,為兩淮聲援,奏泗州孤立淮北所屯精兵幾二萬,萬一金人南出清河口及犯天長等城,則首尾中斷,墮敵計矣。
莫若棄之,還軍盱眙
從之。
金人擁眾渦口淮南,或勸棄廬、和州為守江計,曰:棄淮則與敵共長江之險矣。
吾當淮南存亡
增兵為防
端明殿學士侍讀,尋拜簽書樞密院督視江、淮軍馬。
有自北來者韓元靖,自謂琦五世孫,所以來之故,元靖言兩國交兵北朝皆謂出韓太師意,今相州宗族墳墓不可保,故來依太師爾。
使畢其說,始露講解意。
遣人護送北歸,俾扣其實
其回也,得金行省幅紙,以聞於朝,遂遣王文采持書幣以行。
文采還,金帥答書辭順,復以聞,遂遣陳璧小使
璧回具言金人使介,既欲和矣,何為出兵真州以襲我。
然仍露和意也。
白廟堂,請自朝廷移書前議,又謂彼既指𠈁胄為元謀,若移書,宜蹔免係銜
𠈁胄大怒,罷,以知樞密院事張巖代之。
既以臺論,提舉洞霄宮落職
𠈁胄誅,以資政殿學士建康府,尋改江、淮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
淮南運司招輯邊民二萬,號雄淮軍月廩不繼,公肆剽劫,乃隨雄淮所屯,分隸守臣節制,其西路則同轉運使張穎揀剌為御前武定軍,以三萬人為額,分為六軍,餘汰歸農自是月省錢二十八萬緡,米三萬四千石。
武定既成軍伍淮西賴其力。
以病丐歸,拜同知樞密院事
卒,諡忠定
儀狀魁傑機神英悟,嘗慷慨謂人曰:生無以報國,死願為猛將滅敵
忠義性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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