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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七十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
 第五百七十卷目錄
 節使名臣列傳二十二
  宋六
  向士璧      馬光祖
  王埜       李曾伯
  余玠       賈涉
  安丙       高定子
  胡穎
官常典第五百七十卷
節使名臣列傳二十二
宋六
向士璧
公元1232年
宋史本傳》士璧字君玉常州人
負才氣,精悍自好紹定五年進士,累通判平江府,以臣僚言罷。
起為淮西制置司參議官,又以監察御史胡泓言罷。
起知高郵軍制置使丘崇又論罷。
起知安慶府、知黃州,遷淮西提點刑獄兼知黃州,加直寶章閣,仍舊職,奉鴻禧祠。
特授將作監京湖制置參議官,進直煥章閣湖北安撫副使兼知峽州,兼歸峽施黔、南平軍紹慶府鎮撫使,遷太府少卿大理卿,進直龍圖閣
合州告急制置使馬光祖士璧赴援,數立奇功
帝亦語群臣曰:士璧不待朝命進師歸州,且捐家貲百萬以供軍費,其志足嘉
祕閣修撰樞密副都承旨,仍舊職
開慶元年涪州危,又命士璧往援,北兵夾江為營,長數十里,阻舟師不能進至浮橋
朝廷揚州賈似道樞密使宣撫六路進駐峽州,檄士璧軍事呂文德士璧不從,以計斷橋奏捷,具言方略
未幾文德亦以捷聞。
士璧峽州,方懷傾奪之疑,尋辟為宣撫司參議官,遷湖南安撫副使兼知潭州,兼京西湖南北路宣撫司參議官,加右文殿修撰,尋授權兵部侍郎湖南安撫使兼知潭州
頃之,升湖南制置副使
大元元良哈䚟兵自交阯北還前鋒城下攻圍急,士璧極力守禦,聞後隊且至,遣王輔佑率五百人往覘之,以易正大監其軍,遇於南岳市,一戰有功潭州圍遂解。
事聞,賜金帶,令服繫,進兵部侍郎轉運使,餘依舊職。
似道入相,疾其功,非獨不加賞,反諷監察御史陳寅侍御史孫附鳳一再劾罷之,送漳州居住
又稽守城時所用金穀逮至行部責償
幕屬方元善者,極意逢迎似道意,士璧坐是死,復拘其妻妾而徵之。
其後元善改知吉水縣,俄歸得狂疾,常呼士璧
佑亦遠謫,及文天祥起兵佑於謫所,則死矣。
德祐元年三月,詔追復元官,仍還從官恩數立廟潭州
明年正月太府卿錄用子孫,詔從之。
馬光祖
公元1226年
宋史本傳》光祖字華父婺州金華人
寶慶二年進士,調新喻主簿,已有能名
真德秀學。
餘干縣,差知高郵軍,遷軍器監主簿,差充督視行府參議官
雲臺祠。
差知處州監登聞鼓院,進太府寺丞莊文府教授右曹郎官
出知處州乞降僧道振濟,詔從之。
加直祕閣浙東提舉常平
浙西提點刑獄時暫兼權浙西提舉常平
起復軍器監總領淮東軍馬錢糧兼知鎮江
直徽猷閣江西轉運副使兼知隆興府
右正言劉漢弼言罷。
後九年,起直徽猷閣、知太平州提領江西茶鹽所。
進直寶文閣,遷太府少卿,仍知太平州提領江、淮茶鹽所。
司農卿淮西總領兼權江東轉運使
戶部尚書知臨安府浙西安撫使
帝諭丞相謝方叔入覲,乞嚴下海米禁,歷京師艱食和糴增價、海道致寇三害
寶章閣直學士沿江制置使江東安撫使、知建康府行宮留守節制和州無為軍安慶府三郡田使,加煥章閣,尋加寶章閣學士
始至官,即以常例公用器皿錢二十萬緡支犒軍民減租稅,養鰥寡孤疾無告之人,招兵置砦,給錢諸軍昏嫁
屬縣稅折收絲綿絹帛倚閣除免以數萬計
興學校,禮賢才,辟召僚屬,皆極一時之選
端明殿學士荊湖制置、知江陵府,去而建康民思不已
帝聞,命以資政殿學士沿江制置大使江東安撫使再知建康士女相慶。
光祖益思寬養民力,興廢起壞,知無不為蠲除前政逋負錢百餘萬緡,魚利稅課悉罷減予民修建明道南軒書院上元縣學。
撙節費用建平糴倉,貯米十五萬石,又為庫貯糴本二百餘萬緡,補其折閱,發糴常減於市價,以利小民
修飭武備防拓要害,邊賴以安。
為政寬猛適宜,事存大體
公田法行光祖移書賈似道公田法非便,乞不以江東,必欲行之,罷光祖乃可
大學士淮西總領
召赴行在,遷提領戶部財用知臨安府浙西安撫使
歲饑榮王積粟不發廩,光祖謁王,辭以故明日往,亦如之,又明日又往,臥客次,王不得已見焉。
光祖厲聲曰:天下孰不知大王子為儲君大王於此收人心乎。
王以無辭;光祖懷中文書曰:某莊某倉若干
無以辭,得粟活民甚多
同知樞密院事,尋差知福州福建安撫使,以侍御史陳堯道言罷,以前提舉洞霄宮
再以沿江制置江東安撫使建康,郡民為建祠六所
致仕不許
咸淳三年,拜參知政事
五年,拜知樞密院事參知政事,以監察御史曾淵子言罷。
給事中盧鉞繳奏新命,以金紫光祿大夫致仕,卒,諡莊敏
光祖在外練兵豐財朝廷以之為京尹,則剸治浩穰風績凜然
三至建康終始一紀威惠並行百廢無不修舉云。
王埜
公元1219年
宋史本傳》字子文寶章閣待制之子也。
父廕補官,登嘉定十二年進士第
仕潭時,帥真德秀一見異之,延致幕下,遂執弟子禮。
德秀欲授以詞學曰:所以求學者,義理之奧也。
詞科強記者能之。
德秀器重之。
紹定初,汀、邵盜作,辟議幕參贊,攝邵武縣,後復攝軍事
盜起唐石,親勒兵討之。
後為樞密院編修檢討
襄、蜀事急,議遣使講和時相依違不決。
史嵩之武昌,首進和議
埜言今日事宜定規模,并力攻守
上疏八事
繼為副都承旨奏請出師,絕和使,命淮東西夾攻。
不然利害將深。
理宗深然之,令樞密院下三閫諭旨
嘉熙元年輪對,采事係安危四端,而專以司馬光仁、、武推說
推廣前所八事,以孝宗軍實激發帝意。
淳祐初,自江西赴闕,奏祈天永命十事
嵩之起復傾國爭之,上疏乞聽終喪,後又言嵩之當顯絕而終斥,益嚴君小人之限。
禮部尚書,奏十事,終之曰:陛下一心十事綱領也。
前後奏陳,皆明正剴切鑿鑿可行
其為兩浙轉運判官,以察訪使出視江防,首嘉興京口修官民兵守險備具
江西轉運副使、知隆興府,繼有他命,時以米綱不便,就湖口轉般倉請事受代
鎮江府,兼都大提舉浙西兵船
江面幾千里,調兵捍禦,以守江尤重於淮,瓜洲一渡甚狹,請免鎮江水軍調發專一守江,置遊兵呂蒙所言蔣欽萬人江上,增創水艦,就楊子江習水戰,登金山指麾之。
是冬楊子橋有警,急調湯孝信所領遊兵之而退。
淳祐末,遷沿江制置使江東安撫使節制和州無為軍安慶府三郡屯田行宮留守
巡江,引水大閱舳艫相銜幾三十里。
憑高望遠考求山川險阨,謂要務莫如屯田
講行事宜修飭行宮諸殿室,推京口法,創遊擊軍萬二千,蒙衝萬艘,江上晏然
寶祐二年,拜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封吳郡侯
宰相不合言者攻之,以前主管洞霄宮
卒,贈七官,位特進
德秀朱熹之學,凡門人高第,必加敬禮
建寧府,創建安書院,祠,以德秀配。
奏議文集若干卷。
工於詩,書法唐歐陽詢署書清勁
李曾伯
公元1246年
宋史本傳》曾伯字長孺覃懷人,後居嘉興
歷官通判濠州,遷軍器監主簿添差通判鄂州兼沿江制置副使司主管機宜文字
度支郎官,授左司郎官淮西總領
尋遷右司郎官太府少卿左司郎官,兼敕令刪修官
太府卿淮東制置使淮西制置使,詔軍事便宜行之。
曾伯疏奏三事:荅天心重地勢,協人謀
又言:邊餉貴於廣積將材貴於素儲,賞與不可以不精,戰士不可以不恤。
條上淮面舟師之所當戒,湖面險阻之所當治。
華文閣待制,又加寶章閣直學士,進權兵部尚書
淳祐六年正月朔日食
曾伯應詔,歷陳先朝因天象以謹邊備、圖帥材,乞早易閫寄放歸田里
又請修浚泗州西城
煥章閣學士言者相繼論罷。
九年,以舊職靜江府廣西經略安撫使,兼廣西轉運使
守邊之宜五事
徽猷閣學士京湖安撫制置使、知江陵府,兼湖廣總領,兼京湖田使,進龍圖閣學士
疏言:襄陽新復之地,城池修浚田野未加闢;室廬草創市井阜通
請蠲三年
詔從之。
端明殿學士夔路策應東閣
資政殿學士制置四川邊面,與執政恩例
尋授四川宣撫使特賜同進士出身
赴闕,加大學士,知福州福建安撫使
辭免,以大學士提舉洞霄宮
起為湖南安撫大使兼知潭州,兼節度廣南移治靜江
開慶元年,進觀文殿學士,以諫議大夫沈炎等論罷。
景定五年,起知慶元府沿海制置使
咸淳元年殿中侍御史陳宗禮論劾褫職
德祐元年,追復元官。
曾伯初與賈似道俱為閫帥邊境之事,知無不言
似道卒嫉之,使不竟其用云
余玠
公元1239年
宋史本傳》字義夫蘄州人
家貧落魄無行喜功名,好大言。
少為白鹿洞諸生,嘗攜客入茶肆,毆賣翁死,脫身走襄淮。
趙葵淮東制置使長短句上謁壯之,留之幕中
未幾,以功補進義副尉,擢將作監主簿權發遣招進軍,充制置司參議官,進工部郎官
嘉熙三年,與大元兵戰汴城河陰有功,授直華文閣淮東提點刑獄兼知淮安州淮東制置司參謀官
淳祐元年提兵應援安豐,拜大理少卿,升制置副使
進對:必使國人上下無不確實然後華夏率孚,天人感格
又言:今世胄之彥,場屋之士,田里之豪,一或即戎,即指之為粗人,斥之為噲伍
陛下視文武之士為一,勿令偏有所重,偏必至於激,文武交激,非國之福。
帝曰:卿人物議論不常,可獨當一面,卿宜少留,當有擢用
乃授權兵部侍郎四川宣諭使,帝從容慰遣之。
亦自許當手挈全蜀還本朝,其功日月可冀。
尋授兵部侍郎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重慶府四川總領夔路轉運使
寶慶三年淳祐二年,十六年間,凡授宣撫三人制置使九人,副四人,或老或暫,或庸或貪,或慘或繆,或遙領不至,或開隙而各謀,終無成績
於是東、西川無復統律,遣民咸不聊生監司戎帥專號令,擅辟守宰,蕩無紀綱,蜀日益壞。
及聞人心粗定,始有安土之志。
大更敝政遴選守宰,築招賢之館於府之左,供張一如所居下令曰:集眾思,廣忠益諸葛孔明所以用蜀也。
欲有謀以告我者,近則徑詣公府,遠則自言於郡,所在禮遣之,高爵重賞朝廷不吝報功豪傑之士趨期立事,今其時矣。
士之至者,不厭禮接,咸得其歡心,言有可用,隨其才而任之;苟不可用,亦厚遺謝之。
播州冉氏兄弟璡、璞,有文武才隱居蠻中,前後閫帥辟召,堅不肯起,聞賢,相謂曰:是可與語矣。
遂詣府上謁,素聞冉氏兄弟,刺入即出見之,與分廷抗禮賓館之奉,冉安之若素有,居數月,無所言。
將謝之,迺為設宴親主之。
酒酣坐客紛紛競言所長,璡兄弟飲食而已
微言挑之,卒默然
曰:是觀我待士之禮何如耳
明日更闢別館以處之,且日使人窺其所為。
兄弟終日不言,惟對踞,以堊畫地為山城池之形,起則漫去,如是旬日請見屏人曰:某兄弟辱明公禮遇,思有以裨益,非敢同眾人也。
今日西蜀之計,其在徙合州城乎。
不覺躍起,執其手曰:此志也,但未得其所耳。
曰:蜀口形勝之地莫若釣魚山請徙諸此,若任得其人,積粟以守之,賢於十萬師遠矣,巴蜀不足守也。
大喜曰:固疑先生非淺士,先生之謀,不敢掠以歸己。
不謀於眾,密以其謀聞於朝,請不次官之。
詔以璡為承事郎權發遣合州,璞為承務郎權通判州事
徙城之事,悉以任之
命下,一府諠然同辭以為不可
怒曰:城成則蜀賴以安,不成獨坐之,諸君無預也。
卒築青居大獲釣魚雲頂天生凡十餘城,皆因山為壘,碁布星分,為諸郡治所,屯兵聚糧為必守計。
且誅潰將以肅軍令。
又移金戎於大獲,以護蜀口。
移沔戎於青居興戎先駐合州舊城,移守釣魚,共備內水
移利戎於雲頂,以備外水
於是如臂使指氣勢聯絡
又屬嘉定俞興開屯田於成都,蜀以富實
十年冬率諸將巡邊直擣元,大元兵與之大戰
十二年,又大戰嘉定
初,利司都統王夔素殘悍,號王夜義恃功驕恣桀驁受節度所至劫掠,每得富家,穴箕加頸,四面然箕,謂之蟆蝕月,以弓弦繫鼻下,高懸於格,謂之錯繫喉,縛人兩股,以木交壓,謂之乾榨油,以至用醋灌鼻、惡水灌耳口等,毒虐非一,以脅取金帛,稍不遂意即死其手,人患苦之。
且悉斂部將倅馬以自入,將戰,迺高其估賣與之。
朝廷雖知其不法,在遠不能詰也。
大帥處分,少不嗛其意,則百計撓之,使不得所為
嘉定夔帥所部迎謁,才羸弱二百人
曰:久聞都統兵精,今疲敝若此,殊不稱所望
夔對曰:非不精,所以不敢即見者,恐驚從人耳。
頃之班聲如雷,江水如沸,聲止,圓陣即合,旗幟精明器械森然沙上之人彌望林立,無一人亂行者。
舟中戰掉失色,而自若也。
命吏班賞有差
夔退謂人曰:儒者中乃有此人。
久欲誅夔,獨患其握重兵居外,恐輕動危蜀,謀於親將楊成曰:夔在蜀久,所部兵精,前時大帥,夔皆勢出其右,意不止此也。
侍郎為文臣,必不肯甘心從令,今縱弗誅,養成其勢。
後一舉足西蜀危矣
曰:我欲誅之久矣,獨患其黨與眾,未發耳。
曰:侍郎以夔在蜀久,有威名孰與吳氏。
夔固弗若也。
夫吳氏中興危難之時,能百戰以保蜀,傳之四世恩威益張,根本益固,人知有吳氏而不知有朝廷。
一旦曦為叛逆,諸將誅之如孤豚
況夔無吳氏之功,而有曦之逆心,恃豨突之勇,敢慢法度,縱兵殘民奴視同列,非有吳氏得人之固也。
今誅之,一夫力耳,待其發而取之,難矣。
意遂決,夜召計事,潛以代領其眾,夔才離營,而新將單騎入矣,將士愕眙相顧不知所為
以帥指譬曉之,遂相率拜賀,夔至,斬之。
成因其所與為惡者數人,稍稍法誅之。
乃薦成為文州刺史
戎帥欲舉統制世安為代,素欲革軍中舉代之敝,以三千騎至雲頂山下,遣都統金某往代世安世安閉關不納。
且有危言,然常疑圖己。
丞相謝方叔家子侄自永康避地雲頂世安厚結之,求方叔為援。
方叔倡言失利戎之心,非我調停,且旦夕有變,又陰嗾世安密求之短,陳於帝前。
於是世安抗,鬱鬱不樂
寶祐元年,聞有召命,愈不自安一夕暴下卒,或謂仰藥死。
蜀之人莫不悲慕如失父母
自入,進華文閣待制賜金帶,權兵部尚書,進徽猷閣學士,升大使,又進龍圖閣學士端明殿學士,及召,拜資政殿學士恩例執政
其卒也,帝輟朝,特贈五官
監察御史陳大方奪職
六年,復之。
治蜀也,任都統張實治軍旅,安撫王惟忠財賦監簿朱文炳接賓客,皆有常度
至於修學養士輕徭寬民力,薄征通商賈。
蜀既富實,乃罷京湖之餉;邊關無警,又撤東南之戍。
寶慶以來,蜀閫未有能及之者
惜其遽以太平自詫,進蜀錦蜀箋過於文飾
久假便宜之權,不顧嫌疑,昧於勇退,遂來讒賊之口;而又置機捕官,雖足以得事情,然寄耳目群小虛實相半故人懷疑懼。
至於世安拒命威名頓挫齎志以沒
有子曰如孫取當仲謀之義,遭論改師忠,歷大理寺丞,為賈似道所殺。
賈涉
公元79年
宋史本傳》字濟川天台人
幼好讀古書慷慨大志
父任高郵,改萬安丞。
寶應擇令,堂差至邑,請城之。
役興,以憂去。
人犯光州,起竟前役。
通判真州,改大理司直、知盱眙軍
淮人季先、沈鐸說楚州應純之以招山東人純之令鐸遣周用和楊友劉全李全等以其眾至,先招石珪平、楊德廣通號忠義軍
等反,斃鐸於漣水純之罷,通判梁丙行守事,欲省其糧使自潰。
德廣等以漣水諸軍度淮屯南渡門,焚掠幾盡。
謂:朝廷欲和殘金,置我軍何地。
丙遣李全季先拒之,不止,事甚危。
時在寶應上書曰:降附踵至,而金乃請和,此正用高澄侯景遺策,恐山東之禍必移於兩淮
金人所乏惟財與糧,若舉數年歲幣還之,是以肉啗餒虎,啗盡將反噬
至若忠義之人源源而來,不立定額,自為一軍,處之北岸,則安能以有限之財應無窮之須。
饑則噬人,飽則用命,其勢然也。
淮東提點刑獄楚州節制京東忠義人兵
亟遣傅翼逆順禍福,自以輕車山陽德廣郊迎伏地請死,誓以自新
金太子僕散萬忠、盧國瑞等數十萬大入,且以計誘等。
等為金用,亟遣陳孝忠滁州、時青向濠州,先、平、德廣趨滁、濠,李全李福要其歸路,以傅翼監軍
數日,孝忠捷至,破金人,遂與先及李全安豐
金人環百餘砦,攻具甫畢,等解其圍,李全僕散萬忠以歸,見李全傳》
金人不敢淮東者六七年。
南渡門之變,平、德廣等實預,受降,置弗問。
平等尚懷異志密使先以計殺之,而先之勢亦孤。
忠義諸軍漣水山陽者既眾,慮其思亂,因滁、濠之役,分珪孝忠為兩屯,李全軍為五砦,又用陝西義勇法涅其手,合諸軍汰者三萬有奇,涅者不滿六萬人正軍常屯七萬餘,使主勝客朝廷歲省費十三四。
又遣李全萬人海州,復取密、濰。
王琳寧海州歸,遂收登、萊二州
青州張林淄州降,又取濟、沂等州。
自是恩、、德至、洺十餘州相繼請降
傳檄中原:以地來歸反戈自效者,朝廷裂地封爵無所吝。
仍厲諸將,圖未下州郡。
太府少卿制置副使京東河北節制
金十餘萬眾黃州淮西趙善湘請援於朝,李全等赴之,翟朝宗等為後繼
丞相史彌遠擬升留後曰:始貧窶無聊,能輕財與眾同甘苦,故下樂為之用。
逮為主帥所為反是積怨既多,眾皆不平
近棄西城,免死為幸,若無故升遷以驕其志,非全之,亦豈國家
曷若待事定,與諸將同升可也。
金人破黃陷蘄,安慶甚危,馳至,遂定
久長鎮,與京湖制置使趙方子范遇,犄角連戰俱勝,遣彭義斌等追至下灣渡,盡掩金人於淮。
權吏部侍郎
金人再犯淮西
先是蘄州受圍,余暉往援,乃鼓眾宵遁,金乘間登城,一郡為血,前帥不敢問
斬暉以徇,諸將畏懼無不用命淮西之勢大振。
初,翟朝宗得玉璽獻諸朝,至是趙珙還,又得玉印,文與璽同而加大。
朝廷喜璧之歸,行慶賞。
遺書彌遠謂:天意隱而難明,人事切而易見,當思今日人事尚未有可答天意者。
昔之患不過亡金,今之患又有山東忠義北邊,宜亟圖之。
彌遠不懌李全卒以璽賞為節度使
又言:盜賊血氣正盛,官職過分,將有後憂。
彌遠不以為然
曰:朝廷但知官爵可以得其心,寧知驕則將至於不可勸邪。
時已疾,力辭事任
值金人大入,彊起視事
金將時全合連、孛朮魯答哥率細軍及眾軍三道渡淮,合連善戰,乃命張惠當之。
金驍將所謂張飛者,既歸宋,金人殺其妻,所部花帽軍,有紀律,他軍不及也。
諸軍出戰,自辰至酉,金人大敗,答哥溺死陷失大半,細軍喪者二千。
既病,乃以所獲京、河版籍及金銀牌銅印之屬上於朝。
卒,超贈龍圖閣學士光祿大夫
父偉嘗守開江,貽書丞相趙雄極論武興守吳挺之橫,他日陛對,又乞裁抑郭棣、郭杲兵權孝宗嘉納,後反為所擠以沒。
弱冠直父冤,不避寒暑泣愬十年,至伏書闕下
子似道有傳。
安丙
公元1203年
宋史本傳》字子文廣安人
淳熙間進士,調大足縣主簿
秩滿詣闕,陳蜀利病十五事,言皆剴切
丁外艱服除,辟利西安撫司幹辦公事調曲水丞
吳挺為帥,知其才,邀致之。
改秩,知新繁縣
丁內艱服除,知小溪縣
通判隆慶府嘉泰三年,郡大水白守張鼎,發常平賑之。
尋又鑿石徙溪,自是水患
大安軍歲旱民艱食,家財下流糴米萬石以賑。
事聞,詔加一秩
開禧二年邊事方興,程松四川宣撫使吳曦副之,陳十可憂於
繼而開府漢中,道三泉,夜延議。
又為誤國不省
嘗為其父客,素知
既而隨軍轉運司,居河池
時梁、洋義士襲取和尚原,旋為金人所奪,守將棄甲而走。
十一月戊子金人湫池堡寺,破天水,繇西河成州,師潰,不問
金人肆掠關外四州,如踐虛邑軍民莫知死所
已潛遣其客姚淮源金人,至是興州,留魚關已而檄還武興。
十二月丙寅金人持其詔及金印至置口,密受之,宣言使者欲得四州以和,馳書去。
癸酉受金詔稱蜀王牓諭四川
二年正月甲午僭號建官稱臣於金,以其月為元年,改興州興德府,以中大夫丞相長史權行省事
先是從事郎錢鞏之從河池,嘗夢神祠,以銀杯為珓擲之,神起立曰:公何疑。
公何疑。
政事已分付安子文矣。
未省,神又曰:安子文有才,足能辦此。
鞏之覺,心異其事,具以語
事既熾,得脫,度徒死無益,陽與而陰圖之。
遂與楊巨源李好義等謀誅,語見巨源好義傳》
景望利州,逐土人,擅財賦
遣弟煥往約諸將,相與拊定,及景望伏誅軍民無敢譁者。
於是傳檄諸道,安堵如故
僭位凡四十一日。
三月戊寅,陳所以反及矯制平賊便宜賞功狀,自劾待罪,函首級違制法物所受金人詔印及所匿庚牌附驛
朝廷初聞變,莫知所為
韓𠈁胄與書,亦謂嗣頒茅土之封,亟召知鎮江府宇文紹節問之,紹節曰:安丙附逆者,必能討賊
於是密降帛書曰:安丙素推才具有志事功,今聞曦不軌爾為所脅,諒以凶焰方張,恐重為蜀禍,故權且從之爾,豈一日君父者。
能圖報國,以明本心,即當不次擢賞,雖二府之崇亦無所吝,更宜審度機便,務在成事,以副委屬之意。
帛書未至,露布已聞,上下動色交慶。
辛丑,加端明殿學士中大夫、知興州安撫使四川宣撫副使,詔獎諭恩數執政,如帛書旨也。
都統孫忠銳由鳳州進攻大散關不克統領強德出奇道由松林破金砦,四月癸丑,克之。
貪功吝財,賞罰迷謬大失軍心,且速還鳳州,以關鑰付庸將陳顯
癸酉大散關復陷。
巨源自請收復朱邦寧佐之。
深惡銳,檄赴司議事,欲廢之。
巨源,斬銳及其子揆,遂以銳附偽進表之罪聞於朝。
先是,以誅功,巨源朝奉郎,與通判差遣
巨源遣其親校愬功於朝,語見巨源傳》
於是拜疏丐閒。
至是,金人揭示境上,得首者與銀絹二萬疋兩,即授四川宣撫
時方議和戒飭將七,恫疑虛喝以攻為守威聲甚著。
詔以蜀平,遣吳獵撫諭四川
沿邊關隘悉為金毀,遺時相書,謂:西和一面,已修仇池,聚糧積芻,使軍民可守。
若敵至,則堅壁不戰,彼欲攻則不可,欲越則不敢。
西和可守,成州之境自不敢犯。
成州黑谷、南谷亦皆頓重兵
天水不可守,距天水十里所,見創白環堡,與西和相為犄角,又增堡雞頭山,咸以民卒守之,及修黃牛堡,築興趙原,屯千餘人
鳳州尤為險絕紹興初州治於此宣撫吳玠作家計砦,前即馬嶺堡,正扼鳳州之後
凡此數堡既堅,金人決不敢近。
河池殺金平魚關大軍屯聚其他徑路,雖關之裏大安,亦陰招民卒,授以器械,為掩擊備矣
又云:見於關表廣結義士,月給以糧,俾各保田廬墳墓,逮事定,則係之尺籍而勸之耕,庶可經久
所見,直為守計,則精選五萬人亦為有餘。
好義西和,謂四州兵後,民不聊生請蠲租以惠創痍
請於朝。
又以沔州都統司所統十軍權太重,故自吳璘皆有尾大不掉之憂,乃請分置副都統制,各不相隸,以前中左後五軍隸都統司踏白摧鋒選鋒、策鋒、遊變五軍副司
詔皆從之。
方信孺使還,金人和未決,且欲得首議興師之人,𠈁胄大怒
上手書賜,謂:金人必再至,當激勵將士,戮力赴功
𠈁胄既誅,賜金器百二十兩、細幣二十疋,進資政殿學士
和議成,還大散、隔牙關
分遣僚吏經量洋、沔、興元大安民田,別定租稅。
右丞相史彌遠起復移書曰:昔仁宗起復富鄭公文潞公孝宗起復蔣丞相,皆力辭,名教所係,人言可畏,望閣下速辭賊命,以息議者之口。
論者韙之。
大學士四川制置大使兼知興元府
諜知金人遷汴,關輔豪傑款塞願降者眾。
以為此正冉閔晉之時,乃與宰臣書,謂當興問罪之師
朝論輕舉,乃詔益修守備
七年使所愛吏安蕃、何九齡官軍夜襲秦州,敗歸。
大才九齡七人斬之,而訟於朝。
三月,詔同知樞密院事太子賓客,賜手書召之。
行次廣德軍,進觀文殿學士、知潭州湖廣安撫使
至官,留意學校,請於太常紉大成樂
而政尚嚴酷,轉運判官章徠劾不報
御史安行併徠劾之,徠罷,崇信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萬壽觀使
閤門舍人聞人錫命,賜旗節金印衣帶鞍馬
三辭,還蜀。
董居誼帥蜀,大失士心。
金人乘之,破赤丹黃牛堡,入武休關,直擣梁、澤,至大安,宋師所至輒潰,散入巴山
十二年聶子述代之。
之子癸仲知果州子述即檄兼參議官
四月紅巾張福、莫簡叛,入利州子述遁去。
總領財賦九鼎與賊遇,走匿民舍,賊追九鼎殺之。
子述退保劍門,檄癸仲兼節制軍馬,任討賊之責。
癸仲召戎帥張威等軍來會,賊自閬趨遂寧,所過無不殘滅
自持十萬緡偕子述益昌募士,子述曰:大臣非得上旨未可輕出
遂如果州
四川大震甚於之變。
張方首奏,勳望,今猶可用。
魏了翁移書宰執,謂安丙不起,則賊未即平,蜀未可定,雖賊亦曰:須安相公宣撫,事乃定耳。
李璧、李篁時並鎮潼、遂,亦皆以國事
五月乙未果州是日賊焚蓬溪縣
己酉,詔起四川宣撫使,予便宜,尋降制授保寧軍節度使兼知興元府、利東安撫使
奏:臣不辭老以報國,但事不任怨難以圖成,將恐騰謗交攻使臣獨抱赤心無從上白
昔秦使甘茂宜陽,至質之以息壤在彼,使樂羊中山,至示之以謗書一篋
君臣之間,似不必爾。
自古及今,謗以疑間而成,禍以忌嫉而得;況臣己傷弓既往,豈容不懲沸於方來
詔曰:昔唐太宗西寇未平,詔起李靖慷慨請行不以老疾為解。
代宗朔方之難,圖任郭子儀聞命引道,亦不以讒惎自疑。
皆能乘時立功焜燿竹帛,朕甚慕之。
蜀道俶擾,未寬顧憂,朕起卿燕間,付以方面,而卿報國,誼不辭難,朕之用人庶幾於唐宗,卿之事朕無愧於李、郭矣。
雋功,以濟國事。
尋命丁焴改知興元府
甲申,發果州
丙戌,至遂寧,賊猶負固普州茗山
下令諸軍合圍,絕其樵汲之路以困之。
未幾張威李貴俘獲張福十七人以獻,命臠王大才以祭九鼎
七月庚子,盡俘餘黨千餘人,皆斬之。
庚戌班師,迺移治利州,賜保寧軍節度使印。
癸仲亦加三秩,進直華文閣起復,主管宣撫司機宜文字
明年,進少保賜衣鞍馬
以關表營田遺利命官括之。
有文垓者持母喪,以便起復幹辦關糧料院,俾之措置,且以宣撫副使假之
而馮安世者,又即利州根括局。
於是了翁書,謂:幕府舉辟,當用經術信厚之士,不可用冒喪之人。
且公八年鎮蜀,有恩則有怨,豈可人人而校,事事而理,自處甚狹,恐貽子孫賓客無窮之累。
今日理財難拘故常,然告絕產、首白契、訐隱田、伺富民過失、糾鹽酒戶虧額,報怨挾憤、招權納賄者,必且紛然,而公任其怨。
復書曰:關外糴買當用四百萬緡,而總所見緡止二十五萬,多方措置非得已而不已
儻皆清流何由辦事
蜀士如令嘉父李成之輩,清則清、高則高矣,其肯辦錢穀俗務乎。
劉德修雅責楊嗣勳不能舉義誅叛嗣勳云:德修未當局耳。
華父亦云。
其後安世不法滋甚近臣有以書抵,而安世之徒亦發其事,械送大安窮治之。
先是人來乞師併兵金人且奏且行,分遣將士趨秦、鞏、鳳翔,委丁焴節制,師次於鞏。
夏人樞密使甯子寧眾二十餘萬,約以夏兵野戰,宋師攻城。
既而攻鞏不克,乃已。
卒,訃聞,以少傅致仕,輟視朝二日,贈少師,賻銀絹千計,賜沔州祠額為英惠廟。
理宗親札賜諡忠定
所著有《晶然集》
高定子
公元1202年
宋史本傳》定子字瞻叔利州路提點刑獄兼知沔州稼之弟也。
嘉泰二年進士,授郪縣主簿
吳曦畔,乞解官養母誅後,攝府事宇文公紹以忠孝兩全薦之,調中江縣
就養得疾,定子衣不解帶六旬
居喪哀毀骨立
服除成都府路諸司丹稜,尋以同產弟魏了翁守眉,改監資州酒務
丁母憂服除,差知夾江縣
前是,酒酤貸秫於商人,定子給錢以糴,且寬榷酤,民以為便。
麻菽舊有征,定子悉弛之。
會水洊饑貧民競愬無所於糴,定子曰:女毋憂,女第持錢往常所糴家以俟。
迺發縣廩給富家,俾以時價糴,至秋而償,須臾米溢於市。
鄰邑有爭田十餘年不決,部使者以屬定子定子察知為質劑,其人不伏
定子曰:嘉定改元三月始至縣,安得有嘉定元年正月文書邪。
兩造遂決。
四川總領所主管文字同幕有以趣辦為能迫促諸郡者,定子白使者斥去之。
總領所利州,倚酒榷以佐軍用,吏姦盤錯定子躬自究詰酒政遂平
後來者復欲增課,定子曰:前以吏蠹,亦既革之,今又求益,是再榷也。
乃止。
制置使鄭損彊愎自用,誤謂總領所擅十一州小會子之利,奏請廢之,令下,民疑而罷市
定子力爭,謂:小會子實以代錢,百姓貿易賴是以權川引,罷則關、隴之民交病,況又隆興間得旨為之,非擅也。
乃得存其半。
又欲增總領所鹽課,取舊貸軍費定子辨其顛末釋然曰:二司相關處,公每明白洞達言之,使人爽然自失
尋差知長寧軍
長寧地夷獠公家百需皆仰淯井鹽利,來者往往因以自封殖,制置司又榷入其半。
定子至,爭於制置使,得蠲重賦
差知綿州
大元兵穿鳳川塞,破武休,下興元小校張鉞以其徒潰入文州,殺守臣楊必復,將自龍趨綿,以闖成都
安撫使黃伯固聞之,亟奏定子參議官措置文、龍備禦
定子部分諸軍清塘嶺,就擒
已而劍南大震定子僚吏曰:諸君去留不敢拘,若某則守城郭封疆之臣,有死而已
群胥曰:潰軍流民不過欲得錢糧爾,吾將盡發吾州之藏與截諸司之綱,為朝廷扞蔽全蜀
我去,聽汝等殺我;汝等逃,吾斫汝頭矣。
下令招潰卒,人給緡錢五十、米一石,命都監陳訓專任接納
忽奔告曰:諸軍雖受招,不肯釋甲奈何
定子乃令帳下衣甲兩廡以俟,戒毋輕動
俄而諸軍陳兵以至吏士股栗定子坐堂上,傳令勞苦之,諸軍皆拜。
定子開諭以理,使還本部,以俟給犒
諸將聞之,亦來上謁定子慰安之。
因問:汝等何為至此
皆曰:制置使未知在亡諸軍無主
定子曰:大帥不過移治爾,已遣人訪所在,苟終不獲,我當為汝曹主張
諸軍至此以無糧故,吾州當任供億
又曰:敵將復會於此,盍避之。
定子曰:我文官也,不畏死,汝將軍也,世世衣食縣官,乃欲避敵乎。
我是守臣,死則死於此爾。
有欲殺太守者,一槍足矣軍器安用多為。
諸軍大集,萬一敵至,能戮力出戰,是汝曹立功報國之機也,不猶於深入內郡為罪滋大乎。
眾悅而去。
乃遣吏給犒如令,闢寺觀祠宇以舍之。
亡幾何,敗將彥威陳邦佐、曹篪、張涓、姚承祖等皆集於彰明,剽掠尤甚
彥威邦佐入州,大言駭眾,謂定子曰:知府何不去。
太尉兼兩戎司威權甚重,麾下兵且二萬餘,欲來駐此,今至矣。
定子謂曰:本州素非備禦之地,大將以兵入,欲何為者。
第來,吾固有相待
邦佐色沮,乃曰:已遣幕府來議
至則一遊士爾,繆為恭敬要索甚大。
定子答曰:軍將入吾境,當受吾節制,惟各守紀律,則給以錢糧
若敵至,為國一死,作忠孝子,愈於病五日不汗死者
幕府莫能對,出彥威符移,有云:大府招戰散軍,人給錢若干,今所部不下二萬人,願如數得之
定子報曰:本州已下此令,何敢食言;但所給者乃潰軍就招免罪之人,都統所部非潰也,若以此相給,其肯受乎。
彥威得檄甚慚,乃乞別給錢糧以饟軍,定子即捐四十萬緡與之,仍趣其還戍。
定子身任兩司之責,極其勞勩,以收捕張鉞功,進三官,以防遏招收潰兵功,又進一官,進直寶章閣,再任。
頃之,召入奏事,吏民追送,莫不流涕;鄰郡聞定子至,焚香夾道舉首加額曰:微公,吾屬塗炭久矣。
定子之未去郡也,伯兄稼以權利路提刑上印而歸,了翁亦至自靖州,遇定子於綿,定子為築棣萼堂飲酒賦詩為樂一時以為美談
入對極言時敝。
史彌遠國柄久,故有曰:陛下優禮元勛,俾得以弛繁機而養靜壽,朝廷得以百度而革因循不亦善乎。
既對,人為定子危之,定子曰:乖逢得喪是有命焉,吾得盡言,乃報君職分也。
兩月,乃遷刑部郎中
彌遠沒,言之者紛然,識者定子先事有言,視諸人為難
尋以直寶謨閣江南東路轉運判官
陛辭,帝曰:淮師巡邊,卿知之乎。
輔車之勢,漕運為急,卿是行宜斟酌緩急,以相通融。
定子上疏邊事周悉,帝嘉納焉。
踰年,召入奏事。
會稼死事沔州上疏引疾乞歸田里不許
尋遷軍器監,又遷太府少卿,升計度轉運副使
有事明堂,天大雷雨詔求言,定子反覆敬懼災異之意。
復召入,遷司農卿玉牒所檢討官
入對,言:內治不修外懼不謹近親豫政之漸,近習弄權之漸,小人復用之漸,國柄陵夷之漸,士氣有委靡之漸,主勢有孤立之漸,宗社阽危之漸。
天變日多,地形日蹙
昔有危胍,今有危形;昔有亡理,今有亡證。
又請明詔沿流守將吏,思出奇乘險,求為水陸可進之策。
升兼樞密都承旨,又遷太常少卿國史院編修官
累言邊事,遷起居舍人,尋兼中書舍人參贊京湖江西督視府事,定子親往周視新城大犒諸軍,激厲守將
禮部侍郎,仍兼中書舍人,即軍中賜金帶。
詔以督府入奏既至,帝勞問甚渥,特進一官,尋兼崇政殿說書直學士院
未幾,改侍講權禮部尚書,升兼侍讀
入奏,言:國無仁賢無禮義,無政事,有類叔世
竦然
尋兼直學士孝宗、寧宗日曆,書成上進擢拜翰林學士知制誥吏部尚書,升兼修國史實錄院修撰賜衣帶、鞍馬
乞召收李心傳卒成四朝志、傳。
禮部尚書杜範吏部侍郎李韶皆以伉直稱,或乞身求去,或臥家不出。
定子言:人主耳目者,臺諫也,補耳目所不逮者,法從論思百官輪對,則上必論君德之粹駁,次必言朝政得失
舍是而使之但言常程,姑應故事畏縮雷霆之威,阿徇宰執之好,遜避耳目之官,則凡論思等事,皆不必論矣。
宜速李韶以開不諱之門,勉起杜範以伸敢言之氣。
乞歸田甚力。
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尋兼權參知政事
舊職,知福州福建安撫固辭提舉洞霄宮
因請致仕不許,改知潭州湖南安撫大使,力辭,退居吳中深衣大帶,日以著述自娛
資政殿學士一官致仕,卒,贈少保
定子同人書院夾江長興學,創六先生祠,蓋以教化先務
所著《存著齋文集北門類槁》薇垣類槁》經說紹熙講義奏議歷官表奏行世
胡穎
公元1230年
宋史本傳》字叔獻潭州湘潭人
,娶趙方弟雍之女,二子,長曰顯,有拳勇,以材武入官,數有戰功,事見趙范傳》
幼風神秀異,機警不常趙氏諸舅以其類己,每加賞鑒
成童即能倍誦諸經,中童子科,復從兄弓馬,母不許,曰:汝家世儒業不可復爾也。
感勵苦學,尤長於春秋
紹定三年李全,檄入幕微服行諸營,察眾志嚮,歸必三鼓
敗,遣獻俘於朝,以賞補官
五年,登進士第,即授京秩
歷官平江府浙西提點刑獄,移湖南提舉常平,即家置司
不喜邪佞尤惡神異所至淫祠數千區,以正風俗。
衡州有靈祠,吏民所畏事,撤之,作來諗堂奉母居之,嘗語道州教授楊允恭曰:吾夜必瞑坐此室,察影響,咸無有
允恭對曰:以為無則無矣,從而察之。
則是又疑其有也。
甚善其言。
樞密都承旨廣東經略安撫使
潮州僧寺大蛇驚動人,前後仕於潮者皆信奉之。
前守去,州人心疑焉,以為未嘗詣也;已而旱,咸咎守不敬蛇神故致此,後守不得已詣焉,已而蛇蜿蜒而出,守大驚得疾,旋卒。
廣州,聞其事,檄潮州僧舁蛇至,至則其大如柱而黑色,載以闌檻令之曰:爾有神靈當三日變怪,過三日則汝無神矣。
及期蠢然眾蛇耳,遂殺之,毀其寺,并罪僧。
移節廣西,尋遷京湖總領財賦
咸淳間卒,贈四官
為人正直剛果博學彊記,吐辭成文書判下筆千言援據經史,切當事情倉卒之際,對偶皆精,讀者驚嘆
臨政善斷,不畏彊禦
浙西榮王十二人行劫悉斬之。
一日輪對理宗曰:聞卿好殺
意在浙獄,曰:臣不敢太祖之法以負陛下,非嗜殺也。
帝為之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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