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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藝術典
第六百四十九卷目錄
相術部紀事二
藝術典第六百四十九卷
相術部紀事二
《宋書·高祖本紀》:高祖與何無忌等討桓元。以孟昶為長史,總攝後事;檀憑之為司馬。百姓願從者千餘人。三月戊午朔,遇吳甫之於江乘。甫之,元驍將也,其兵甚銳。高祖躬執長刀,大呼以衝之,眾皆披靡,即斬甫之。進至羅落橋,皇甫敷率數千人逆戰。寧遠將軍檀憑之與高祖各御一隊,憑之戰敗見殺,其眾退散。高祖進戰彌厲,前後奮擊,應時摧破,即斬敷首。初,高祖與何無忌等共建大謀,有善相者相高祖及無忌等並當大貴,其應甚近,惟云憑之無相。高祖與無忌密相謂曰:吾等既為同舟,理無偏異。吾徒咸皆富貴,則檀不應獨殊。深不解相者之言。至是而憑之戰死,高祖知其事必捷。
《沈攸之傳》:初,攸之賤時,與吳郡孫超之、全景文共乘小船出京都,三人共上引埭,有一人止而相之曰:君三人皆當至方伯。攸之曰:豈有三人俱有此相。相者曰:骨法如此,若有不驗,便是相書誤耳。其後攸之為郢、荊二州,超之廣州,景文豫州刺史。
《南史·李安人傳》:安人,蘭陵承人也。祖嶷,衛軍將軍。父欽之,薛令。安人隨父在縣,宋元嘉中,縣被魏剋,安人尋率部曲自拔南歸。明帝時,稍遷武衛將軍,領水軍討晉安王子勛,所向剋捷。事平,明帝大會新亭樓,勞諸軍主。摴蒱官賭,安人五擲皆盧。帝大驚,目安人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相也。安人少時貧,有一人從門過,相之。曰:君後當大富貴,與天子交手共戲。至是,安人尋此人,不知所在。
公元357年
《南齊書·王僧虔傳》:世祖即位,僧虔以風疾欲陳解,會選侍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僧虔少時群從宗族並會,客有相之者云:僧虔年位最高,仕當至公,餘人莫及也。
公元480年
《南史·齊高帝諸子傳》:武陵昭王昱,字宣昭,高帝第五子也。建元二年,為會稽太守,加都督。武帝即位,歷中書令、祠部尚書。巫覡或言昱有非常之相,以此自負,武帝聞之,故無寵。
公元465年
《王敬則傳》:敬則,臨淮射陽人也。母為女巫,常謂人云:敬則生時胞衣紫色,應得鳴鼓角。人笑之曰:汝子得為人吹角可矣。敬則年長,而兩腋下生乳,各長數寸。善拍張,補刀戟左右。宋前廢帝使敬則跳刀,甚為儇捷。補俠轂隊主,領細鎧左右。及明帝即位,以為直閣將軍,封重安縣子。齊建元元年,封尋陽郡公。永明二年,給鼓吹一部。
《江祏傳》:祏,字弘業,濟陽考城人也。祏姑為齊高帝兄始貞王道生妃,生齊明帝。祏少為明帝所親,恩如兄弟。明帝輔政,委以腹心。時新立海陵,人情未服,祏每說明帝以君臣大節,明帝轉顧而不言。明帝胛上有赤痣,常祕不傳,既而祏勸帝出以示人。晉壽太守王洪範罷任還,上袒示之曰:人皆謂此是日月相,卿幸無泄之。洪範曰:公日月在軀,如何可隱。轉當言之公卿。上大悅。
《南齊書·張欣泰傳》:欣泰少時有人相其當得三公,而年裁三十。後屋瓦墮傷額,又問相者,云無復公相,年壽更增,亦可得方伯耳。死時年四十六。
《梁書·呂僧珍傳》:僧珍,字元瑜,東海范陽人。世居廣陵。起自寒賤。童兒時,從師學,有相工歷觀諸生,指僧珍謂博士曰:此有奇聲,封侯相也。
《陳書·章昭達傳》:昭達,字伯通,吳興武康人也。祖道蓋,齊廣平太守。父法尚,梁揚州議曹從事。昭達性倜儻,輕財尚氣。少時,嘗遇相者,謂昭達曰:卿容貌甚善,須小虧損,則當富貴。梁大同中,昭達為東宮直後,因醉墜馬,鬢角小傷,昭達喜之,相者曰:未也。及侯景之亂,昭達率募鄉人援臺城,為流矢所中,眇其一目,相者見之,曰:卿相善矣,不久當貴。京城陷,昭達還鄉里,與世祖遊,因結君臣之分。侯景平,世祖為吳興太守,昭達杖策來謁世祖。世祖見之大喜,因委以將帥,恩寵優渥,超于儕等。
《魏書·盧元傳》:元子度世,度世子淵,車駕南伐,加淵使持節、安南將軍。初,淵年四十,嘗詣長安。將還,諸相餞送者五十餘人,別于渭北。有相者扶風人王伯達曰:諸君皆不如此盧郎,雖位不副寔,然德聲甚盛,望踰公輔。後二十餘年,當制命關右。願不相忘。此行也,相者年過八十,詣軍門請見,言敘平生焉。《寇讚傳》:讚身長八尺,姿容嚴凝,非禮不動。歷爵河南公,加安南將軍,領護南蠻校尉,仍刺史,分洛豫二州之僑郡以益之。雖位高爵重而接待不倦。初,讚之未貴也,嘗從相者唐文相。文曰:君額上黑子入幘,位當至方伯封公。及貴也,文以民禮拜謁,仍曰:明公憶民疇昔之言乎。爾日但知公當貴,然不能自知得為州民也。讚曰:往時卿言杜瓊不得官長,人咸謂不然。及瓊被選為盩厔令,卿猶言相中不見,而瓊果以暴疾,未拜而終。昔魏舒見主人兒死,自知已必至公,吾常以卿言瓊之驗,亦復不息此望也。
《王顯傳》:王顯出入禁中,奉醫藥,肅宗踐祚。顯參奉璽策,隨從臨哭,微為憂懼。顯既蒙任遇,兼為法官,恃勢使威,為時所疾。朝宰託以侍療無效,執之禁中,詔削爵位。臨執呼冤,直閣以刀鐶撞其腋下,傷中吐血,至右衛府一宿死。始顯布衣為諸生,有沙門相顯後當富貴,誡其勿為吏官,吏官必敗。由是世宗時或欲令其遂攝吏部,每殷勤避之。及世宗崩,肅宗夜即位,受璽冊,於儀須兼太尉乃吏部,倉卒百官不具,以顯兼吏部行事矣。
《北齊書·文宣帝本紀》:帝,諱洋,字子進,高祖第二子,世宗之母弟,黑色,大頰兌下,鱗身重踝。不好戲弄,深沉大度。晉陽有沙門,乍愚乍智,時人不測,呼為阿禿師。帝曾與諸童共見之,歷問祿位,至帝,舉手再三指天而已,口無所言。見者異之。帝內雖明敏,貌若不足,世宗每嗤之,云:此人亦得富貴,相法亦何由可解。唯高祖異之。
《暴顯傳》:暴顯,字思祖,魏郡斥丘人也。祖喟,魏琅邪太守、朔州刺史,因家邊朔。父誕,魏恆州刺史、左衛將軍,樂安公。顯幼時,見一沙門指之曰:此郎子有好相表,大必為良將,貴極人臣。語終失僧,莫知所去。
公元542年
《周書·孝閔帝本紀》:孝閔皇帝諱覺,字陁羅尼,太祖第三子也。母曰元皇后。大統八年,生於同州官舍。九歲,封略陽郡公。時有善相者史元華見帝,退謂所親曰:此公子有至貴之相,但恨其壽不足以稱之耳。《辛慶之傳》:慶之族子昂。昂字進君。年數歲,便有成人志行。有善相人者,謂其父仲略曰:公家雖世載冠冕,然名德富貴,莫有及此兒者。仲略亦重昂志氣,深以為然。
《念賢傳》:賢字蓋盧。美容質,頗涉書史。為兒童時,在學中讀書,有善相者過學,諸生競詣之,賢獨不往。笑謂諸生曰:男兒死生富貴在天也,何遽相乎。
《隋書·宇文述傳》:述年十一時,有相者謂述曰:公子善自愛,後當位極人臣。周武帝時,以父軍功,起家拜開府。
公元557年
《高祖本紀》:高祖為人龍顏,額上有五柱入頂,目光外射,有文在手曰王。長上短下,沈深嚴重。初入太學,雖至親昵不敢狎也。年十四,京兆尹薛善辟為功曹。十五,以太祖勳授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封成紀縣公。十六,遷驃騎大將軍,加開府。周太祖見而嘆曰:此兒風骨,不似代間人。明帝即位,授右小宮伯,進封大興郡公。帝嘗遣善相者趙昭視之,昭詭對曰:不過作柱國耳。既而陰謂高祖曰:公當為天下君,必大誅殺而後定。善記鄙言。武帝聘高祖長女為皇太子妃,益加禮重。齊王憲言於帝曰:普六茹堅相貌非常,臣每見之,不覺自失。恐非人下,請早除之。帝曰:此子可為將耳。內史王軌驟言於帝曰:皇太子非社稷主,普六茹堅貌有反相。帝不悅,曰:必天命有在,將若之何。高祖甚懼,深自晦匿。
《牛弘傳》:弘,字里仁,安定鶉觚人也,本姓尞氏。祖熾,郡中正。父允,魏侍中、工部尚書、臨涇公,賜姓為牛氏。弘初在襁褓,有相者見之,謂其父曰:此兒當貴,善愛養之。及長,鬚貌甚偉。
《太平御覽》:唐高祖生長安,紫氣充庭,神光照室,體有三乳,左腋下有紫痣如龍。初有善相者史良言曰:公骨相非常,必為人主,至於命非所敢知。久之,史良復遇高祖,乃大驚曰:骨法如舊,年壽之相頓異昔時,勿忘鄙言,願深自愛。高祖益自負。
《龍城錄》:武居常天后高祖也。少時遊洛下,人呼為猴頰郎,以居常頤下,有鬚若猿頷也,其上有四靨。一日伊水上遇-丐者,曰:郎君當有身後名,面骨法當刑,然有女當。八十年後起家暴貴,尋亦浸微,居常不信,後卒如言丐者,豈非異人乎。
《太平御覽》:隋尚食奉御,郭弘道字大寶,弘農華陰人也。煬帝時,徵為奉御,高祖為殿內少監,深善之往來。情契弘道善相因言曰:公天庭伏犀下接於眉,此非人臣之相,願深自愛。高祖取弘道銀盆置之於地,引弓射之謂弘道曰:倘言有驗,一發中之。既發,應弦而中。弘道曰:願公事驗之。後賜賞金盆,高祖大悅。《唐書·太宗本紀》:太宗生四歲,有書生謁高祖曰:公在相法,貴人也,然必有貴子。及見太宗,曰:龍鳳之姿,天日之表,其年及冠,必能濟世安民。書生已辭去,高祖懼其語泄,使人追殺之,而不知其所往,因以為神。乃採其語,名之曰世民。
《譚賓錄》:李勣每臨陣選將,必相有福祿者,而後遣之人問,其故對曰:薄命之人,不足與成功名。君子以為知言。
《朝野僉載》:唐王顯,與文武皇帝有嚴子陵之舊,每掣褌為戲,捋帽為歡。帝微時,嘗戲曰:王顯抵老不作繭。及帝登極,而顯謁,因奏曰:臣今日得作繭耶。帝笑曰:未可知也。召其三子皆授五品,顯獨不及,謂曰:卿無貴相,朕非為卿惜也。曰:朝貴而夕死足矣。時僕射房元齡曰:陛下既有龍潛之舊,何不試與之。帝與之三品,取紫袍、金帶賜之,其夜卒。
《唐書·鄭朗傳》:朗舉進士,有相者言:君當貴,然不可以科第進。俄而有司擢朗第一,既又覆實被放,相者賀曰:安之。已而果相。
《高智周傳》:智周始與郝處俊、來濟、孫處約共依江都石仲覽。仲覽傾產結四人驩,因請各語所期。處俊曰:丈夫惟無仕,仕至宰相乃可。智周、濟如之。處約曰:得為舍人,在殿中周旋吐納可也。仲覽使相工視之,工語仲覽曰:高之貴,君不及見之。來早顯而末躓,高晚顯而壽。吾聞速登者易顛,徐進者少患,天道也。後濟居吏部,處約以瀛州參軍入調,濟曰:如志。擬通事舍人。畢,降階勞問平生。既仲覽卒,而濟等益顯。智周所善義興蔣子慎,有客嘗視兩人,曰:高公位極人臣,而嗣少弱;蔣侯宦不達,後且興。子慎終達安尉。其子繒往見智周,智周方貴,以女妻之。生子挺,歷湖、延二州刺史。生子洌、渙,皆擢進士。洌為尚書左丞。渙,永泰初歷鴻臚卿,日本使嘗遺金帛,不納,唯取牋一番,為書以貽其副云。挺之卒,洌兄弟廬墓側,植松柏千餘。渙終禮部尚書,封汝南公。洌子鍊,渙子銖,又有清白名。而高氏後無聞。
《劉沔傳》:劉沔,字子汪,徐州彭城人。父廷珍,以羽林軍扈德宗奉天,以戰功官左驍騎大將軍、東陽郡王。沔少孤,客振武,節度使范希朝署牙將。軍中大會,沔捉刀立堂下,希朝奇之,召謂曰:後日必處吾坐。希朝卒,入為神策將。太和末,累遷大將軍,擢涇原節度使。《柳渾傳》:柳渾,字夷曠,一字惟深,本名載,梁僕射惔六世孫,後籍襄州。早孤,方十餘歲,有巫告曰:兒相夭且淺,為浮屠道可緩死。諸父欲從其言,渾曰:去聖教,為異術,不若速死。學愈篤。
公元552年
《蕭嵩傳》:嵩,瓘子,貌偉秀,美鬚髯。始,娶會稽賀晦女,僚婿陸象先,宰相子,時為洛陽尉,已有名,士爭往交,而嵩汨汨未仕,人不之異。夏榮者善相,謂象先曰:君後十年,貴冠人臣,然不若蕭郎位高年艾,舉門蕃熾。《定命錄》:御史裴周使幽州,日見參謀姓胡,云是易州人,項有刀痕,問之,對曰:某昔為番官,曾事特進李嶠,嶠獎某聰明,每有詩什皆令收。掌嘗熟視謂之曰:汝甚聰明,然命薄少官祿。年至六十已上方有兩政,三十有重厄,不知得過否。爾後轗軻至三十,忽遇張佺北征,便隨入軍,軍敗,賊刃頸不斷,於積屍中臥,經一宿乃得活,自此已後,每憶李公之言。更不敢覓官。於寺中洒掃展轉,至六十因至鹽州,於刺史郭某家為客,有日者見之,謂刺史曰:此人有官祿,今合舉薦前。十月當得官刺史,曰:此邊遠下州,某無公望,豈敢輒薦舉人。俄屬有恩,赦令天下,刺史各舉一人,其年五月,郭舉此人有兵謀。至十月,策問及第,得東宮衛佐官,仍參謀范陽軍事。
張文瓘少時曾有人相,云當為相。然不得堂飯喫。及在此位,每升堂欲食,即腹脹痛。霍亂每日惟喫一碗漿水粥,後數年,因犯堂食一頓,其夜便卒。
《明皇雜記》:開元末,杭州有孫生者善相人,因至睦州郡守,令遍相僚吏。時房琯為司戶,崔渙自萬年縣尉貶桐廬丞孫生,曰:二君位皆至台輔。然房神器大寶,合在掌握中。崔後合為杭州刺史,某雖不見,亦合蒙其恩惠,既而房以宰輔齎冊書,自蜀往靈武授肅宗。崔後果為杭州刺史,下車訪孫生,即已亡旬日矣。署其子為牙將,以粟帛賑卹其家。
《嘉話錄》:薛邕侍郎有宰相望時,有張山人善相,崔造相公方為兵部郎中,與前進士姜公輔同在薛侍郎坐,薛問張山人曰:坐中有宰相否。張曰:有。曰:幾人。曰:有兩人。曰:何人。曰:崔姜二人必同時宰相。薛默然不樂,既而崔郎中徐問張曰:何以同時意,謂姜公始前進士已正郎,勢不相近也。曰:命合如此。仍郎中在姜之後,後姜為京兆尹,功曹充翰林學士,時眾知涇將姚令,言入城約取朱泚,泚曾帥涇得其軍心,乃上疏令防虞之疏入十日,德宗幸奉天,悔不納姜言,遂於行在擢姜為給事中平章事崔,後姜半年以夕郎拜相,果同時。而崔在姜後薛侍郎,竟終於列曹。
公元763年
《前定錄》:寶應二年,戶部郎中裴諝出為廬州刺史,郡有二遷客,其一曰武徹,自殿中侍御史貶為長史,其一曰卜仲,卿自刑部員外郎貶為別駕諝。至郡三日,二人來,候謁諝方與座,俄而吏持一刺,云寄客前巢縣主簿房觀請謁諝方與,二客話舊不欲見,觀語吏云:謝房主簿相訪方對二客請俟。他日吏以告觀,觀曰:某與使君有舊,宜以今日謁,固不受命。吏又入白諝,諝曰:吾中外無有房氏為舊者。乃令疏其祖父官諱,觀具以對,又於懷中探一紙舊書以受吏,諝覽之愀然,遽命素服引於東廡,而弔之甚哀。既出未及易服,顧左右曰:此有府職月請八九千者乎。左右曰:有名逐要者是也。遽命吏出,牒以署觀。時二客相顧甚異之,而莫敢發問。諝既就榻歎息,因謂二客曰:君無為復患,遷謫事固已前定某。開元七年,罷河南府文學,時至大梁,有陸仕佳為浚儀尉。某往候之仕佳,座客有陳留尉、李揆開封主簿崔器,方食有前襄州功曹參軍房安禹繼來。時坐客聞其善相人皆請之,安禹無所讓,先謂仕佳曰:官當再易,後十三年而終。次謂器曰:君此去二十年,當為府寺官長,有權位而不見曹局,亦有壽考。次謂揆曰:君今歲名聞至尊,十三年間位極人臣,後二十年廢業失志,不知其所以然。也次謂某曰:此後歷踐清要,然無將相,年至八十言訖將去。私謂某曰:少間有以奉託,幸一至逆旅。安禹既歸,某即繼往至,則言款甚。密曰:君後二十八年當從正郎為汝南郡守,某明年當有一子,後合為所守郡一官。君至三日當令奉謁,然此子命薄不可厚祿,願假俸十千已下,此即安禹子也。徹等咸異其事,仕佳後再受監察御史卒,器後為司農丞肅宗,在靈武以策稱旨,驟拜大司農及歸長安累奉使,後十餘年竟不至本曹局揆,其年授右拾遺,累至宰相,後與時不葉,放逐南中二十年,除國子祭酒,充吐蕃會盟使,既將行而終,皆如其言。安禹開元二十一年進士及第,官止南陽令。
公元742年
喬琳以天寶元年冬,自太原赴舉至大梁,舍于逆旅。時天寒雪甚,琳馬死,傭僕皆去。聞浚儀尉劉彥莊喜賓客,遂往告之,彥莊客申屠生者,善鑒人,自云八十已上頗箕踞傲物,座雖知名之士,未嘗與之揖。讓及琳至,則言款甚,狎彥莊異之。琳既出,彥莊謂生曰:他賓客賢與不肖,未嘗見生與之一言向者,喬生一布衣耳,何詞之密歟。生笑曰:此固非常人也,且當為君之長吏,宜善視之,必獲其報。向與之言蓋為君結交耳,然惜其情反於氣,心不稱質,若處極位不至百日,年過七十當主非命,子其志之。彥莊遂館之數日,厚與車馬送至長安,而申屠生亦告去,且曰:吾辱君之惠,今有以報矣。請從此辭,竟不知所在。琳後擢進士,登第累佐大府,大曆中除州刺史。時彥莊任修武令,誤斷獄有死者,為其家訟冤,詔下御史劾其事,及琳至,竟獲免。建中初,徵拜中書侍郎平章事,在位八十七日,以疾罷。後朱泚搆逆,方削髮為僧,泚知之竟逼受逆,命及收復,亦陳其狀。太尉李晟欲免其死,上不可遂,誅之時年七十一矣。
彭城劉邈之,天寶中調,授岐州陳倉尉。邈之從母弟,吳郡陸康自江南來,有主簿楊豫尉張穎者,聞康至,皆來賀邈之。時冬寒,因飲酒方酣,適有魏山人琮來,邈之命下簾,幃迎于庭,且問其所欲,琮曰:某將入關,請一食而去。邈之顧左右命具芻米于館,琮曰:某非悠悠求一食者,今將追延山人就于驛日旰矣。若就館則慮,不及請於此食而過。邈之以方飲有難色,琮曰:某頗能知人,若果從,容亦有所獻。邈之聞之喜,遽命褰帷而坐,客亦樂聞其說,咸與揖讓而坐。時康已醉,臥於東榻,邈之乃具饌。既食,邈之有所請,琮曰:自此當再名,聞某官至二邑,宰而不主務二十五年。而終言訖將去,豫穎固止之,皆有所問。謂豫曰:君八月勿食驢肉,食之遇疾當不可救。次謂穎曰:君後政官宜與同僚善,勿與官長不葉,如或不葉必為所害。豫穎不悅,琮知其意,乃曰:某先知者,非能為君禍福也。因指康曰:如醉者不知為誰也。明年當成名歷官十餘政,壽考祿位,諸君子不及也。言訖遂去,亦不知所往。明年逆胡陷兩京,元宗幸蜀,陳倉當路。時豫主郵務,常念琮之言,記之于手板,及驛騎交至。或有與豫舊者,因召與食,誤啗驢腸數臠,至暮腹脹而卒。穎後為臨濮丞,時有寇至郡,守不能制,為賊所陷。臨濮令薛景先率吏及武士持刀與賊戰,賊退郡平,節度使以聞,即日拜景先為長吏領郡務,而穎常與不葉,及此因事笞之,遂陰污而卒。邈之後,樓某下登科,拜汝州臨汝縣令,轉潤州上元縣。令在任無政皆假掾以終考,明年康明經及第,授祕書省正字充隴右巡官府,罷調授咸陽尉遷監察御史,盩厔令比部員外郎連典大郡,歷官二十二考。
公元744年
武殷者,鄴郡林慮人也。少有名譽鄉里,信愛嘗欲娶同郡鄭氏,則殷從母之女也。姿色絕世,雅有令德。殷甚悅,慕女意亦願從之,因求為婿,有成約矣。無何逼於知己所薦,將舉進士,期以三年從母,許之。殷至洛陽,聞勾龍生善相人,兼好飲酒。時殷持榼造焉。生極喜與之,竟夕因謂殷曰:子之祿與壽甚厚,然而晚遇未至七十而小厄。殷曰:今日之慮未暇于此,請以近事言之。生曰:君言近事,非名與婚乎。殷曰:然。生曰:自此三年必成大名,如其婚娶,殊未有兆。殷曰:約有娶,何言無兆。生笑曰:君之娶鄭氏乎。曰:然。生曰:此固非君之妻也,君當娶韋氏,後二年始生,生十七而君娶之時,當官未踰年,而韋氏卒。殷異其言,固問鄭氏之夫,即同郡郭子元也。子元娶五年而卒,然將嫁之夕君,其夢之。既二年既下第,有內黃人郭紹家富於財聞,鄭氏美納賂以求其婚。鄭之母聚其族謀曰:女年既笄,殷未成事,吾老矣,且願見其所適,今有郭紹者求娶,吾欲許之,如何。諸子曰:唯命。鄭氏聞之,泣恚將斷髮為尼者數四。及嫁之夕,忽得疾昏眩,若將不救。時殷在京師,其夕夢一女子嗚咽流涕,似有所訴,視之即鄭氏也。殷驚問其故,良久,言曰:某嘗仰慕君子之德,亦知君之意,且曾許事君矣。今不幸為尊長所逼,將適他氏,沒身之恨知復何言,遂相對而泣。因驚覺悲惋,且異其事,乃發使驗之則果。適人問其姓氏,則郭紹也。殷數日思勾龍生言頗驗,然疑其名之異耳。及肅宗在儲邸名,紹遂改子元。殷明年擢第,更二年而子元卒,後十餘年殷歷位清顯,每求娶輒不應。後自尚書郎,謫官韶陽郡守,韋安貞固以女妻之殷。念勾龍生之言,懇辭不免。娶數月而韋氏亡矣。其後皆驗,如勾龍生之言。
《定命錄》:戶部尚書范陽盧承慶有兄子,將笄而嫁之。謂弟尚書左丞承業曰:吾為此女擇得一婿。乃曰:裴居道,其相位極人臣,然恐其非命破家,不可嫁也。承業曰:不知此女相,命終他富貴否。因呼其姪女出,兄弟熟視之,承業又曰:裴郎位至郎官,其女即合喪逝縱,後遭事不相及也。卒嫁與之,居道官至郎中,其妻果歿。後居道竟拜中書令,被誅籍沒久而方雪。《因話錄》:王蒙者,與趙門下憬布衣之舊,常知其吏才及公入相。蒙自前吉州新淦令來謁,公見喜極,給卹甚厚,將擢為御史,時憲僚數至少,德宗甚難于除授,而趙公秉政,其言多行。蒙坐待繡衣之拜矣。一日偶詣慈恩僧寺,占色者忘其名。蒙問早晚得官,僧曰:觀君之色,殊未見喜兆。此後若干年,當得一邊上御史,蒙大笑而歸。數日宰臣對趙公乘,間奏曰:御史府闕人太多,就中監察尢為要者,臣欲選擇三數人。德宗曰:非不欲補其闕員,此官須得,孤直茂實者充選,料卿秪應取輕薄,後生朝中子弟耳,此不如不置。趙公曰:臣之愚見正如聖慮,欲於錄事參軍縣令中求之。上大喜曰:如此即朕之意,卿有人未。公因薦二人,其一即蒙也。上曰:且將狀來。公既出,逢裴延齡,時以度支次對問公曰:相公奏何事稱意,喜色充溢。公不之對,延齡慍罵而去,云看此老兵所請得行否。既見上奏事畢,因問曰:趙憬向論請何事上。云趙憬極公心,因說御史事。延齡曰:此大不可,陛下何故信之,且趙憬身為宰相,豈諳州縣官績效。向二人又不為人所稱,說憬何由自知之,必私也。復至陛下,但詰其所自即知矣。他日上閣,問云卿何以知此二人。公曰:一是故人,一與臣微親,諳熟之。上無言。他日,延齡又入。上曰:趙憬所請,果如卿料。遂寢不行,蒙卻歸故林,而趙公薨於相位。後數年邊帥奏為從事,得假御史焉。《杜陽雜編》:賈餗布衣時,謁滑臺節度使,賈耽耽以餗宗黨,復喜其文才宏麗,由是延納之。忽一日賓客大會,有善相者在耽座中,及餗退,而相者謂曰:向來賈公子神氣,俊逸當位極人臣,然當執政之時,朝廷微變若當此際,諸公宜早避焉。耽頷之以至動容。及太和中,餗秉鈞衡有知者,潛匿於山谷間,十有三四。摭言裴晉公,質狀眇小,有相者曰:郎君形神不入相書,若不至貴即當餓死,今殊未見貴處。一日遊香山寺,有婦人致一緹繒,於僧伽蘭楯祈祝,擲筊瞻拜而去。度見其所致,收取至暮,婦人竟不至,詰旦復攜來向者,婦人疾趨撫膺,曰:阿父無罪,被繫昨告人假得玉帶二,犀帶一以賂津要,不幸遺失,老父之禍無所逃矣。度因授之婦人,拜泣請留其一,度不答而去。後見相者曰:必有陰德及物,前途萬里非某所知也。度果位極人臣。
公元755年
《東觀奏記》:孝明鄭太后,潤州人也。本姓朱氏,李錡據浙西,反相士言於錡曰:朱氏有奇相,當生天子。錡取致於家,錡誅死,后入掖庭為郭太后,侍兒憲宗皇帝,愛而幸之,生宣宗皇帝,為母天下。十四年懿宗即位,尊為太皇太后。
玉泉子杜羔,字中立,少年時贍於財產,它無所求,其所與遊者,徒利於酒肉,其實蔑視之也。一日同送迎於城外逆旅。客有善相者,歷觀諸賓侶,獨指中立曰:此子異日當為將矣。一座大笑,中立後尚真源公主,竟為滄州節度使。
李業之舉進士,因下第過陝虢山,路阻暴雨,投村舍避之,鄰里甚遠,村家只有一小僮看舍,業牽驢庇於簷下。時左軍李生與行官楊鎮亦投舍中,李有一馬,相與入止舍內,及稍霽已暮矣。小僮曰:阿翁即欲歸,不喜見客,可去矣。業謂曰:此去人家極遠,日勢已晚,固不可前去也。須臾,老翁歸,見客欣然異禮延接,留連止宿。既曉,懇留欲備饌,業已謝媿,再三言曰:孫子云阿翁不愛客某,又礙夜前去不得,甚憂恠,乃不意過,禮周旋何以當此。公曰:某家貧無以待賓,慚於接客,非不好客也。然三人皆節度使,某何敢不祗奉耶。業曰:三人之中一人行官,爾言之過矣。老翁曰:行官領節鉞在兵馬使之前,秀才節制在兵馬使之後,然秀才五領節鉞,勉自愛也。業既數年不第,從戎幕矣。楊鎮為仇士良開府擢用,累職至軍使,除涇州節度使。李與鎮同時為軍使,領邠州節度使,業㠯討党項,功除鎮武,汾涇凡五鎮麾鉞,一如老翁之言。
公元846年
《賈氏談錄》:李贊皇初掌北門,奏記有相者,謂公它日位極人臣,但厄在白馬耳。及登相位,雖親族亦未常有畜白馬者。會昌初再入廟堂,專持國柄平上,黨破回鶻,立功殊異,策拜太尉封魏國公。然性多忌,刻當途之士有不協者,必遭譴逐。翰林學士白敏中大懼,遂諷給事中韋,弘景上言相府,不合兼領三司錢穀,專政太甚。武宗由是疑之,及宣宗即位,出德裕為荊南節度使,旋屬淮海李緗有娛女,納之獄上,刑部侍郎馬植專鞫其事,盡得德裕黨庇之惡,由是坐罪竄南海,歿而不返,厄在白馬其信乎。
唐蔡荊尚書為天德軍使,衙前小將顧彥、朗彥暉知使宅,市買八座有知人之鑒。或一日,俾其子叔向已下備酒饌,於山亭召二顧賜宴八座,俄而即席,約令勿起。二顧惶惑莫諭其意,八座勉之曰:公弟兄俱有封侯之相,善自保愛。他年,願以子孫相依,因遷其職級,洎黃寇犯闕顧,彥朗領本軍立收復功,除東川加使相。蔡叔向兄弟往依之,請叔向為節度副使,仍以丈人行拜之軍府大事,皆諮謀焉。大顧薨,其弟彥暉嗣之,亦至使相。
《五代史·吳越世家》:錢鏐,字具美,杭州臨安人也。臨安里中有大木,鏐幼時與群兒戲木下,鏐坐大石指麾群兒為隊伍,號令頗有法,群兒皆憚之。及壯,無賴,不喜事生業,以販鹽為盜。縣錄事鍾起有子數人,與鏐飲博,起嘗禁其諸子,諸子多竊從之遊。豫章人有善術者,望牛斗間有王氣。牛斗,錢塘分也,因遊錢塘。占之在臨安,以相法隱市中,陰求其人。起與術者善,術者私謂起曰:占君縣有貴人,求之市中不可得,視君之相貴矣,然不足當之。起乃為置酒,悉召縣中賢豪為會,陰令術者遍視之,皆不足當。術者過起家,鏐適從外來,見起,反走,術者望見之,大驚曰:此真貴人也。起笑曰:此吾旁舍錢生爾。術者召鏐至,熟視之,顧起曰:君之貴者,因此人也。乃慰鏐曰:子骨法非常,願自愛。因與起訣曰:吾求其人者,非有所欲也,直欲質吾術爾。明日乃去。起始縱其子等與鏐遊,時時貸其窮乏。
公元1521年
《周世宗宣懿皇后符氏傳》:宣懿皇后符氏,其祖秦王存審,父魏王彥卿。后世王家,出於將相之貴,為人明果有大志。初適李守貞子崇訓。守貞事漢為河中節度使,已挾異志。有術者善聽人聲以知吉凶,守貞出其家人使聽之,術者聞后聲,驚曰:此天下之母也。守貞益自負,曰:吾婦猶為天下母,吾取天下復何疑哉。於是決反。而漢遣周太祖討之,逾年,攻破其城。崇訓知不免,手自殺其家人,次以及后,后走匿,以帷幔自蔽,崇訓惶遽求后不得,遂自殺。漢兵入其家,后儼然坐堂上,顧軍士曰:郭公與吾王父有舊,汝輩無犯我。軍士見之不敢迫。太祖聞之,以謂一女子能使亂兵不敢犯,奇之,為加慰勉,以歸彥卿。后感太祖不殺,拜太祖為父。其母以后夫家滅亡,而獨脫死兵刃之間,以為天幸,欲使削髮為尼,后不肯曰:死生有命,天也。何必妄毀形髮為。太祖於后有恩,而世宗性特英銳,聞后如此,益奇之。及劉夫人卒,遂納以為繼室。世宗即位,冊為皇后。
《李周傳》:周年十六,為內丘捕賊將,以勇聞。是時,梁、晉兵爭山東,群盜充斥道路,行者必以兵衛。內丘人盧岳將徙家太原,舍逆旅,徬徨不敢進,周意憐之,為送至西山。有盜從林中射岳,中其馬,周大呼曰:吾在此,孰敢爾耶。盜聞其聲,曰:此李周也。因各潰去。周送岳至太原,岳謂之曰:吾少學星曆,且工相人。子方頤隆準,眉目疏徹,身長七尺,真將相也。吾占天象,晉必有天下,子宜留事晉,以圖富貴。
《南唐近事》:宋齊丘微時,日者相之,曰:君貴不可說,然亞夫下獄之相,君實有之位極之日,當早引退,庶幾保全。齊丘登相位數載,致仕復以大司徒就徵,保大末坐,陳覺謀于紀事,乃飢死於青陽。
蜀檮杌王建,字光圖,其先潁州郾城,後徙居填城,隆眉顙,身長七尺,與晉暉輩以剽竊為事,被重罪繫許昌,而獄吏縱之,使去武當,僧處洪謂曰:子骨相異常,貴不可言,何自陷為盜。感其言,因隸軍於忠武。《湘山野錄》:江南鍾輻者,金陵之才生,恃少年有文,氣豪體傲,一老僧相之曰:先輩壽則有矣,若及第則家亡記之。生大誖曰:吾方掇高第以起家,何亡之有。時樊若水女,才質雙盛,愛輻之才,而妻之。始燕爾科詔遂下,時後周都洛輻入洛,應書果中,選於甲科第二,方得意,狂放不還,攜一女僕曰:青箱所在疏,縱過華州之蒲城,其宰乃故人,亦醞藉之士,延留久之。一夕盛暑,追涼於縣樓,痛飲而寢。青箱侍之,是夕夢其妻出一詩,為示怨頗深。詩曰:楚水平如練,雙雙白鳥飛。金陵幾多地,一去不言歸。夢中懷愧,亦戲答一詩曰:還吳東下過蒲城,樓上清風酒半醒,想得到家春已暮,海棠千樹欲凋零。既寤頗厭之,因理裝漸歸,將至采石渡,青箱心疼數刻,暴卒。生感悼無奈,匆㖄槁葬于一新墳之側,急圖到家,至則門巷空,閴榛荊封蔀,妻亦亡。已數月,訪親鄰樊亡之夜,乃夢于縣樓之夕也。後數日,親友具舟攜輻致奠于葬所,即青箱槁葬之側新墳,乃是不植他木,惟海棠數枝方葉凋,萼謝正合詩中之句。因拊膺長慟曰:信乎浮屠師,及第家亡之告。因竟不仕,隱鍾山著書守道,壽八十餘。江南諸書及小說皆無,惟《潘祐集》中有樊氏墓志,事與此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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