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禽蟲典
第一百三十九卷目錄
鯉魚部彙考
鯉魚圖
詩經〈陳風衡門章〉
爾雅〈釋魚〉
博雅〈釋魚〉
古今注〈蟲魚〉
齊民要術〈作魚鮓 脯腊 羹臛法〉
酉陽雜俎〈朱砂鯉〉
埤雅〈鯉〉
爾雅翼〈鯉〉
中饋錄〈風魚法〉
瑯嬛記〈穉龍〉
本草綱目〈釋名 集解 肉氣味 主治 發明 附方〉
遵生八牋〈水醃魚〉
直省志書〈馬邑縣 丹徒縣 山陰縣 餘姚縣 萬安縣 肇慶府〉
鯉魚部藝文一
漳河赤鯉賦〈有序〉 唐潘炎
水族加恩簿 宋毛勝
鯉魚部藝文二〈詩〉
古樂府 無名氏
鳳䑵歌 隋煬帝
鯉魚 唐章孝標
題赤鯉圖 元李祁
畫躍鯉送人 明徐渭
鯉分三色 許穀
前題 皇甫汸
鯉魚部紀事
鯉魚部雜錄
鯉魚部外編
禽蟲典第一百三十九卷
鯉魚部彙考
釋名
赤鯉〈《爾雅》注〉 〈《博雅》〉赤驥〈《古今注》〉 青馬〈《古今注》〉
元駒〈《古今注》〉 白騏〈《古今注》〉
黃騅〈《古今注》〉 朱砂鯉〈《酉陽雜俎》〉
穉龍〈《瑯嬛記》〉 赤梢〈《丹徒縣志》〉鯉花〈《山陰縣志》〉 桃花春〈《萬安縣志》〉
鯉魚圖
《詩經》《陳風·衡門章》
豈其食魚,必河之鯉。
〈大全〉山陰陸氏曰:鯉魚之貴者,故《爾雅·釋魚》以鯉冠篇,而神農書曰:鯉為魚最。
《爾雅》《釋魚》
鯉。
〈註〉今赤鯉魚。〈疏〉赤鯉魚,詩云豈其食魚,必河之鯉是也。
《博雅》《釋魚》
黑鯉謂之。
《古今注》《蟲魚》
兗州人呼赤鯉為赤驥,謂青鯉為青馬,黑鯉為元駒,白鯉為白騏,黃鯉為黃騅。
《齊民要術》《作魚鮓》
《食經》作蒲鮓法:取鯉魚二尺以上,削,淨治之。用米三合,鹽二合,醃一宿。厚與糝。
凡作鮓,春秋為時,冬夏不佳。
寒時難熟。熱則非鹹不成,鹹復無味,兼生蛆。
取新鯉魚,
魚唯大為佳。瘦魚彌勝,肥者雖美而不耐久。肉長尺半已上,皮骨堅硬,不任為膾者,皆堪為鮓也。
去鱗訖,則臠。臠形長二寸,廣一寸,厚五分,皆使臠別有皮。
臠大長,外以過熟傷醋,不成佳食;之始可噉;近骨上,生腥不堪食:常三分收一耳。臠小則均熟。寸數者,大率言爾,亦不可要。脊骨宜漸方,其肉厚處薄收皮,肉薄處,小復厚取肉。臠別斬過,皆使有皮,不宜令有無皮臠也。
手擲著盆水中,浸洗去血。臠訖,漉出,更於清水中淨洗。漉著盤中,以白鹽散之。盛籠中,平板石上榨去水。
世名榨水。鹽水不盡,令鮓臠爛。經宿榨者,亦無嫌也。
水盡,炙一半,嘗鹹淡。
淡則更以鹽和糝;鹹則空下糝,不復以鹽接之。
炊秔米飯為糝,
飯欲剛,不宜弱;弱則爛鮓。
并茱萸、橘皮、好酒,於盆中合和之。
攪令糝著魚乃佳。茱萸全用,橘皮細切:並取香氣,不求多也。無橘皮,草橘子亦得用。酒,辟諸邪惡,令鮮美而速熟。大率一斗鮓,用酒半升,惡酒不用。
布魚於甕中,一行魚,一行糝,以滿為限。腹腴居上。
肥則不能久,熟須先食故也。
魚上多與糝。以竹篛交橫帖上,
八重乃止。無篛,菰、蘆葉並可用。春冬無葉時,可破葦代之。
削竹插甕子口內,交橫絡之。
無竹,用荊也。
著屋中。
著日中、火邊者,患臭而不美者。穰厚茹,勿令凍也。
赤漿出,傾卻。白漿出,味酸,便熟。食時手劈,刀切則腥。
《脯腊》
作鯉魚脯法:
一名鮦魚也。
十一月初,至十二月末作鹹湯,令極鹹,多下薑、椒末,灌魚口,以滿為度。竹杖穿眼,十箇一貫,口向上,於屋北簷下懸之,經冬令瘃。至二月三月,魚成。生刳取五臟,酸醋浸食之,雋美乃勝逐夷。其魚,草裹泥封,煻灰中熝之。去泥草,以皮、布裹之而槌之。白如珂雪,味又絕倫,過飯下酒,極是珍美也。
《羹臛法》
鯉魚臛:用極大者,一尺已下不合用。湯鱗治,斜截,臛葉方寸半准。豉汁與魚,俱下水中。與研米汁。煮熟,與鹽、薑、橘皮、椒末、酒。鯉澀,故須米汁也。
鯉魚湯:肉,用大鯉,一尺已上。鱗治,及臛葉斜截為方寸半,厚二寸。豉汁與魚,俱下水中。與白米糝。煮熟,與鹽、薑、糊、橘皮屑米。半奠時,勿令有糝。
《酉陽雜俎》朱砂鯉
句容赤砂湖出朱砂鯉,帶微紅,味極美。
《埤雅》鯉
此今之赬鯉也,一名鱣鯉,脊中鱗一道,每鱗上有小黑點文,大小皆三十六鱗魚之貴者,故爾雅。釋魚以鯉冠篇,而養魚經曰:所以養鯉者,鯉不相食,易長又貴是也。神農書曰:鯉最為魚之主,今人以盤水養之,雖困鱗不反白,蓋健魚也。詩曰:魚麗于罶鱨,鯊魚麗于罶。魴鱧魚麗于罶鰋鯉。蓋鱨魚、黃魴魚、青鱧魚、元鰋魚、白鯉魚、赤則五色之魚具備,故序以為萬物盛多也。俗說魚躍龍門,過而為龍。唯鯉或然亦其壽有至千歲者,故詹何之釣千歲之鯉,不能避也。鱗鄰也,鯉里也,鯉進于魚矣。殆亦龍類,是以仙人乘龍,亦或騎鯉乃至飛越山湖。
《爾雅翼》《鯉》
鯉者,魚之主形。既可愛又能神變,乃至飛越江湖。孟春之月,應陽而動,上負冰獺,于是時取而四面陳之,謂之祭魚。故《淮南子·時則訓》:孟春之月,魚上負冰獺祭魚。許慎皆曰鯉也。今人但謂之赤鯉,然按之古種類至多,崔豹云:兗州人謂赤鯉為赤驥,青鯉為青馬,黑鯉為元駒,白鯉為白騏,黃鯉為黃騅,皆取馬之名,以其靈仙所乘,能飛越江湖,故也。其種易蕃,陶朱公養魚以六畝地為池,求懷子鯉魚長三尺者。二十頭,牡鯉魚長三尺者四頭,以二月上庚納池中,令水無聲,魚必生。所以養鯉者,鯉不相食。易長至來年二月,得鯉魚長一尺者萬五千枚,三尺者四萬五千枚,二尺者萬枚。按此二十魚一歲之間,生七萬枚,計每頭生三千五百枚,不盈尺者,蓋不道此有以見其蕃息也,故魚麗美,萬物盛。多終之,以鯉盛之極也,必言尺者,蓋古者之制。《淮南子》曰:魚不長尺不得取,彘不期年不得食也。唐用魚符,蓋取象于鯉,至武后革李氏則代之以龜。古云:鯉脊中鱗一道,每鱗有小黑點,文大小皆三十六鱗,按是脅正中一道爾非,脊也。
《中饋錄》《風魚法》
用青魚、鯉魚,破其腸胃,每斤用鹽四五錢,醃七日取起,洗淨拭乾,腮下切一刀,將川椒茴香加炒鹽擦入腮內,以紙包裹,外用麻皮扎成一箇,挂於當風之處,腹內入料,多些方妙。
《瑯嬛記》穉龍
鯉一名穉龍。
《本草綱目》《釋名》
李時珍曰:鯉鱗有十字文理故名。
《集解》
《別錄》曰:生九江池澤取無時。蘇頌曰:處處有之,諸魚惟此最佳,故為食品上味。陶弘景曰:鯉為諸魚之長,能飛越江湖,所以仙人琴高乘之也。山上水中有此不可食。
肉氣味
甘平無毒。
日華曰:涼有小毒寇,宗奭曰:鯉至陰之物,其鱗三十六,陰極則陽。復故素問言魚熱中,脈訣言熱則生風,食之多能發風,熱日華言涼,非也。風家食之,貽禍無窮。李時珍曰:按丹溪朱氏言,諸魚在水無一息之停,皆能動風動火,不獨鯉也。孟詵曰:鯉脊上兩筋及黑血有毒,溪澗中者毒在腦俱不可食。凡炙鯉魚不可使煙入目,損目光三日內必驗也。天行病後下痢,及宿癥俱不可食,服天門冬朱砂人不可食,不可合犬肉及葵菜食。
肉主治
《別錄》曰:煮食治欬逆上氣黃疸止渴,治水腫腳滿下氣。
日華曰:治懷妊身腫及胎氣不安。
李時珍曰:煮食下水氣利小便。
陳藏器曰:作鱠溫補去冷氣,痃癖氣塊橫關伏梁結在心腹。
心鏡曰:治上氣欬嗽喘促。
李時珍曰:燒末能發汗定氣。喘,欬嗽下乳汁消腫米飲調服治,大人小兒暴痢用童便浸煨止,反胃及惡風入腹。
《發明》
李時珍曰:鯉乃陰中之陽,其功長於利小便,故能消腫脹。黃疸腳氣喘嗽濕熱之病,作鱠則性溫,故能去痃結冷氣之病。燒之則從火化,故能發散風寒,平肺通乳,解腸胃及腫毒之邪,按劉河間云:鯉之治水,騖之利水,所謂因其氣相感也。
《附方》
水腫范汪用大鯉魚一頭,醋三升,煮乾食一日,一作外臺,用大鯉一尾,赤小豆一升,水二斗,煮食飲汁一頓,服盡當下痢盡即差。
妊娠水腫。〈方同上〉
水腫脹滿赤尾鯉魚一斤,破開不見水,及鹽以生礬五錢,研末入腹內。火紙包裹,外以黃土泥包放竈內,煨熟取出去,紙泥送粥,食頭者上消,食身尾者下消。一日用盡,屢試經驗。〈楊拱醫方摘要〉
妊娠感寒用鯉魚一頭,燒末酒服,方寸七令汗出。〈祕錄〉胎氣不長,用鯉魚肉同鹽棗煮汁飲之。〈集驗〉
胎動不安,及婦人數傷胎下血不止,鯉魚一個治淨阿膠炒一兩糯米,二合水,二升入蔥,薑橘皮鹽各少許,煮臛食五七日效。〈聖惠方〉
乳汁不通,用鯉魚一頭。燒末,每服一錢酒調下。〈產寶〉咳嗽氣喘用鯉魚一頭去鱗,紙裹炮熟,去刺研末,同糯米煮粥,空心食。〈心鏡〉
惡風入腹久,腫惡風入腹,及女人新產,風入產戶,內如馬鞭,噓吸短氣,咳嗽者用鯉魚長一尺五寸,以尿浸一宿,平旦以木篦從頭貫至尾,文火炙熟,去皮空心,頓食勿用鹽醋。〈外臺〉
反胃吐食,用鯉魚一頭,童便浸一夜,炮焦研末同米煮粥食之。〈壽域〉
一切腫毒已潰,未潰者用鯉魚燒灰,醋和塗之,以愈為度。〈外臺〉
積年骨疽一捏一汁出者,熬飴糖敷瘡上仍破生鯉魚潝之,頃時刮視蟲出,更洗傅藥蟲盡則愈。〈肘後〉小兒木舌長大滿口,鯉魚切片貼之以帛繫定。〈聖惠〉聤耳有蟲,膿血日夜不止,用鯉魚鮓三斤,鯉魚腦一枚,鯉魚腸一具,洗切烏麻子炒研一升,同搗入器中,微火炙,暖布裹貼耳,兩食頃有白蟲出,盡則愈,慎風寒。〈千金方〉
小兒咽腫痹痛者,用鯉魚膽二十枚,和竈底土以塗咽外立效。〈千金方〉
大人陰痿,鯉魚膽,雄雞肝各一枚為末,雀卵和丸小豆大每吞一丸。〈千金方〉
睛上生暈不問久,新鯉魚長一尺二寸者,取膽滴銅鏡上陰乾,竹刀刮下每點少許。〈總錄〉
赤眼腫痛聖濟總錄用鯉魚膽十枚,膩粉一錢,和勻瓶收日點十便良方用鯉魚膽五枚,黃連末半兩,和勻入蜂蜜少許,瓶盛安飯上。蒸熟,每用貼目眥日五七度,亦治飛血赤脈。
耳卒聾竹筒盛鯉魚腦於飯上,蒸過注入耳中。〈千金方〉耳膿有蟲,鯉魚腦和桂末搗勻,綿裹塞之。〈千金方〉痔漏疼痛,鯉魚鱗二三片,綿裹如棗形,納入坐之,其痛即止。〈儒門事親〉
諸魚骨鯁,鯉脊三十六鱗焙研,涼水服之,其刺自跳出神妙。〈筆峰雜興〉
鼻衄不止,鯉魚鱗炒成灰,每冷水服二錢。〈普壽方〉久痢禁口病勢欲死,用金絲鯉魚一尾,重一二斤者如常,治淨用鹽醬蔥必入胡椒末三四錢,煮熟置病人前嗅之,欲吃隨意,連湯食,一飽病即除根,屢治有效。〈楊拱醫方摘要〉
《遵生八牋》水醃魚
臘中鯉魚切大塊,拭乾一斤用炒鹽四兩,擦過淹一宿,洗淨㫰乾再用鹽二兩,糟一斤,拌勻入甕,紙篛泥封塗。
《直省志書》馬邑縣
魚桑乾上流處有之,其有大重數斤者,則鯉也。味不亞保德州之石花,然在淵泉最深之處,尋常人不能見,不可以餌釣。邊人不習,網罟取之,無術惟入夏,以後遇雷雨瀑漲,為洪水所衝激而出,或有於河岸拾得者,在盛暑之際,逾時則餧。
丹徒縣
鯉出江中者,謂之赤稍。
山陰縣
鯉,《郡志》云越人謂鯉之小者為鯉花。
餘姚縣
鯉分三色:自出黃山港至汪姥橋曰姚江,其鯉口尾青;自橋而西至西石廟曰舜江,其鯉口尾赤;自廟而西曰蕙江,其鯉口尾白而微黃。共在一水中,而分界不亂。
萬安縣
有鯉名桃花,春桃盛開則魚多而味美,又謂之時鯉,以因時而生也。崔注云:取桃花鯉以小韭雜之,不必流三雅汎五經,濁酒數盃,已陶然天際矣。于此可徵,鯉種之佳。
肇慶府
海鯉出陽江,狀與池鯉無二,花色五采成龍,文海人鬻於市,人不敢食,曝乾玩之。
鯉魚部藝文一《漳河赤鯉賦》〈有序〉 唐潘炎
公元709年
景龍三年春二月,帝巡屬縣至於襄垣漳水,有赤鯉躍,聖帝之瑞也,賦曰:
魚在在藻兮躍於中流,吾君戾止兮樂我王游。惟赤鯉之呈祥殊,白鱗之入舟,非竹箭之危湍,無聞點額同君明之望,幸匪為吞鉤,豈其為祥必河之鯉,用表皇族,克繁帝祉,雖云水物宜紫,鼉綠鰲之同,身是曰:元符亦赤鴈丹烏之可,比赬鱗耀彩碧水無波非應瓠巴之清角,何言戚之高歌。周文之時躍於沼漢,宣之代舞於河且合符於圖牒,宜入頌於猗那,豈徒鏤甲葺鱗下,沿上泝皆為儔匹文鰩,是喻吐尚父之兵,鈐傳遠人之尺素,事稱嘉瑞匪琴高之所乘,詩有樂胥似相如之獻賦。
《水族加恩簿》宋·毛勝
李,本鯉也。
令以爾李,本三十六。鱗大烹允尚宜授,跨仙君子世美公。
鯉魚部藝文二〈詩〉《古樂府》無名氏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意何如。上有加餐食,下有長相憶。
《鳳䑵歌》隋煬帝
《廣五行志》曰:隋煬帝三月三日江上作鳳䑵歌,乃唐興之兆。
三月三日向江頭,正見鯉魚波上游。意欲垂鉤往撩取,恐是蛟龍還復休。
《鯉魚》唐·章孝標
眼似真珠鱗似金,時時動浪出還沉。河中得上龍門去,不歎江河歲月深。
《題赤鯉圖》元·李祁
風翻雷吼動乾坤,赤鯉騰波勢獨尊。無數閒鱗齊上下,欲隨春浪過龍門。
《畫躍鯉送人》明·徐渭
鱗鬣何殊點額歸,丰神卻覺有風威,不添一片龍門石,方便凡魚作隊飛。
《三色鯉》〈即餘姚三江所產〉許榖
江流一泒碧波浮,分出三江各自流。何事潛鱗亦三色,揚鬐分界不同游。
《前題》皇甫汸
三江橫貫兩城中,同是潛鱗色不同。更道芳州多蕙草,幾叢花發倚春風。
鯉魚部紀事
《河圖》:黃帝遊於洛,見鯉魚長三丈,青身無鱗,赤文成字。
公元前1044年
《列仙傳》:呂尚釣於磻溪,三年不獲,比周曰:可止矣。尚曰:非所及。果得大鯉,有兵鈐在腹中。
《說苑》:呂望釣於渭濱獲鯉魚,剖腹得書曰:呂望封于齊。
《家語·本姓解》:孔子娶於宋之開官氏,一歲而生伯魚,魚之生也,魯昭公以鯉魚賜孔子,孔子榮君之賜,故因以名曰鯉,而字伯魚。
范蠡《養魚經》:朱公居陶齊,威王聘朱公問之曰:聞公在湖為漁父,在齊為鴟夷子皮,在西戎為松子,在越為范蠡。有諸曰:有之,曰公居足千萬,家累億金何術乎。朱公曰:夫治生之法有五,水畜第一,水畜所謂魚池也,以六畝地為池,池中有九洲多蓄茭荇,水草壘折為之,求懷子鯉魚長三尺者二十頭,牡鯉魚長三尺者四頭,以二月上庚日納池水,令水無聲,魚必生。至四月納一神守,六月納二神守,八月納三神守,神守者也。所以納鱉者,魚二萬三百六十則蛟龍為之,長而魚將飛去,納鱉則魚不復去,在池中周繞九洲無窮,自謂江湖也。至來年二月得鯉魚長一尺者,一萬五千枚,三尺者。四萬五千枚二尺者萬枚,枚直五十得錢一百二十五萬。至明年得長一尺者十萬枚,長二尺者五萬枚,長三尺者五萬枚,長四尺者四萬枚,留長二尺者二千枚作種,所餘皆貨,得錢五百一十五萬,候至明年不可勝計也。王乃于後苑治池一年得錢三千餘萬,池中九洲仍分八谷,使大小各為一類,不相錯雜以養鯉者。鯉不相食,易長不費也。《山陵雜記》:碣山梁孝冢以石為藏,行一里許到藏中,中有數尺,水有大鯉魚,靈異人不敢犯。
《林邑記》:王范文初牧牛洞中得鯉魚,私將還欲食之,其主檢求文,恐紿曰:將礪石還非魚也。主往看,果是石文知。異看石有鐵,鑄石為兩,刀,祝曰:魚為刀,若斫石入者。文當為此,國王斫石即入,人情漸附之。《後漢書·列女傳》:姜詩妻姑嗜魚鱠,又不能獨食,夫婦常力作供鱠,呼鄰母共之。舍側忽有涌泉,味如江水,每旦輒出雙鯉魚,常以供二母之膳。
公元前1043年
《三秦記》:龍門山在河東界,禹鑿山斷門,一里餘,黃河自中流下。兩岸不通車馬。每暮春之際,有黃鯉魚逆流而上,得者便化為龍。又林登云,龍門之下,每歲季春有黃鯉魚,自海及諸川爭來赴之。一歲中,登龍門者,不過七十二。初登龍門,即雲雨隨之,天火自後燒其尾,乃化為龍矣。
《晉書·王祥傳》:祥母常欲生魚時,天寒冰凍,祥解衣將剖冰求之,冰忽自解,雙鯉躍出,持之而歸。
《五行志》:武帝太康中有鯉魚,二見武庫屋上干寶以為武庫兵府,魚有鱗甲亦兵類也。魚既極陰,屋上太陽。魚見屋上象至陰,以兵革之禍,干太陽也。至惠帝初誅,楊駿廢太后,矢交館閣元康末賈后謗,殺太子尋亦誅廢,十年之間母后之難。再興。是其應也,自是禍亂搆矣,京房易妖曰:魚去水飛入道路,兵且作。《雲仙雜記》:王武子以九芒珠穿為紉索編華架用之,每月洗以鯉魚涎。
《搜神記》:楚僚,早失母,事後母至孝,母患癰腫,形容日悴,僚自徐徐吮之,血出,迨夜即得安寢。乃夢一小兒,語母曰:若得鯉魚食之,其病即瘥,可以延壽。不然,不久死矣。母覺而告僚,時十二月,冰凍,僚乃仰天漢泣,脫衣上冰,臥之。有一童子,決僚臥處,冰忽自開,一雙鯉魚躍出。僚將歸奉其母,病即愈。壽至一百三十三歲。蓋至孝感天神,昭應如此。
公元463年
《宋書·五行志》:宋孝武大明七年春,太湖邊忽多鼠。其年夏,水至,悉變成鯉魚。民人一日取,轉得三五十斛。明年,大饑。
《南史·崔祖思傳》:祖思自相國從事中郎遷齊國內史。高帝既為齊王,置酒為樂,羹膾既至,祖思曰:此味故為南北所推。侍中沈文季曰:羹膾吳食,非祖思所解。祖思曰:炰鱉膾鯉,似非勾吳之詩。文季曰:千里蓴羹,豈關魯、衛。帝甚悅,曰:蓴羹故應還沈。
公元479年
《渚宮故事》:梁劉之亨仕南郡,嘗夢二人姓李,詣之亨乞命,之亨不解其意。既明,有人遺生鯉兩頭,之亨曰:必夢中所感。乃放之。其夕夢二人謝恩云:當令君延一算。《冀州圖經》:太和三年,文明太后馮氏幸金河摩磷宮湯泉,釣得鯉魚一雙,皆長三尺,以黃金鎖穿鰓放於池內,後皆長五尺,沈泛相從,正光元年五月五日,天清氣爽,聞池內鏘鏘聲,水中驚沸,須臾雷電,其一浮天化作五色虹而去,久之乃滅。一在池中,至孝昌元年六月,元淵頓此決池取魚鱗甲,非常淵,令殺之得金二斤八兩,淵明年為葛榮所殺。
公元579年
《隋書·五行志》:後周大象元年六月,陽武有鯉魚乘空而鬥。猶臣下興起,小人從之而鬥也。明年帝崩,國失政。尉迥起兵相州,高祖遣兵擊敗之。
公元616年
大業十二年,淮陽郡驅人入子城,鑿斷羅郎郭。至女垣之下,有穴,其中得鯉魚,長七尺餘。昔魏嘉平四年,魚集武庫屋上。王肅以為魚生於水,而亢於屋,水之物失其所也,邊將殆有棄甲之變。後果有東關之敗。是時,長白山賊寇掠河南,月餘,賊至城下。郡兵拒之,反為所敗,男女死者萬餘人。
《大業雜記》:梁都有清泠泉水,周闊二里許,即衛平所得火龜之處。清泠水南有橫瀆,東南至碭山縣,西北入通濟渠,忽有大魚似鯉,有角從清泠水入。通濟渠,亦唐興之兆。
《海山記》:煬帝在西苑,一日洛水漁者,獲生鯉一尾,金鱗赬尾鮮明可愛。帝問漁者之姓,姓解未有名。帝以朱筆於魚額上,題解生字以記之,乃放之北海中。後帝幸北海,其鯉已長丈餘,浮水見帝,其魚不沒,帝與蕭后及諸院妃嬪同看魚之額,朱字尚存,惟解字無半,尚隱隱。角字存焉,蕭后曰:鯉有角龍也。帝曰:朕為人主,豈不知此,意遂引弓射之,魚乃沉。
《酉陽雜俎》:國朝律取得鯉魚即宜放,仍不得喫號赤鯶公賣者杖六十,言鯉為李也。《朝野僉載》:唐景龍中謠曰:可憐聖善寺,身著綠毛衣。牽來河裏飲,踏殺鯉魚兒。至景雲中,譙王從均州入都作亂,敗走,投洛水而死。
公元709年
《玉海》:景龍三年春二月,明皇至於襄垣漳水有赤鯉騰躍,靈皇之瑞也,潘炎作賦。
《括異志》:開元中瑯邪王昌齡自吳抵京國,舟行至馬當山屬風便而舟人云:貴賤至此皆合謁廟,以祈風水之安。昌齡不能駐,亦先有禱神之備,見舟人言,乃命使賫酒脯紙馬獻於大王。兼有一量草履子上大王。夫人而以一首詩,令使者至彼而禱之詩曰:青驄一匹崑臯牽,奉上大王不取錢,直為猛風波裹驟,莫怪昌齡不下船。讀畢而過,當市草履子時兼市金錯,刀子一副,貯在履子內,至禱神時忘取之,誤井履子,將往使者。亦不曉焉。昌齡至前程偶覓錯刀子,方知誤。并將神廟所矣,又行數里,忽有赤鯉魚長可三尺躍入昌齡舟中。昌齡笑曰:自來之味,呼侍者烹之,既剖腹得金錯刀子,宛是誤送廟中者。昌齡歎息曰:鬼神之情亦昭然,嘗聞葛仙。公命魚送書古,詩有剖鯉得素書,今日亦頗同。
《廣異記》:開元中,台州臨海,大蛇與鯉魚鬥。其蛇大如屋,長繞孤島數匝,引頭向水;其魚如小山,鬐目皆赤,往來五六里,作勢交擊。魚用鱗鬐上觸蛇,蛇以口下咋魚,如是鬥者三日,蛇竟為魚觸死。
《林下詩談》:貞元中,有周存者,性喜放生。嘗放一鯉魚,戲為詩極佳,陸氏稱之末云:倘若成龍去,還施潤物功。後入試試題,為白雲向空盡。詩既成苦于無結,忽憶鯉魚詩因改二字云:倘若從龍出,還施潤物功。遂得通籍。
《江行雜錄》:元相國之鎮江夏也,嘗秋夕登黃鶴樓。遙望海江之濱,有光若殘星焉,乃令親信往觀之。遂櫂小舟,直至江所,乃釣船也。詢彼漁,云:適獲一鯉,光則無之。親信乃攜鯉而來。既登樓,命庖人剖之。腹中得古鏡二,如古錢大,以面相合。背則隱起雙龍,雖小而鱗鬣髯爪悉具。既磨瑩則,常有光耀。公寶之,置巾箱中。及相國薨,鏡亦亡去。
《酉陽雜俎》:荊人道士王彥伯天性善醫,尤別脈。斷人生死壽夭,百不差一。裴冑尚書子,忽暴中病。眾醫拱手。或說彥伯,遽迎使視。脈良久,曰:都無疾。乃煮散數味,入口而愈。裴問其狀,彥伯曰:中無鰓鯉魚毒也。其子因鱠得病。裴初不信,乃膾鯉魚無鰓者,令左右食之。其候悉同。始大驚異焉。
蘇州貞元中,有義師狀如風狂。好活燒鯉魚,不待熟而食。
《雲仙雜記》:孫願夜行橫塘見池中大魚,映月吸水移時不去,池外數步有一小坎,正涵北斗有蝦蟆數十,共來飲啜,願異之。明日汰池中惟有一大鯉,身已五色,復來坎所訪,求蝦蟆得三足者數十。
公元826年
《前定錄》:吳郡陸賓于舉進士,在京師。嘗有一僧曰惟瑛者,善術數。賓于與之往來。每言小事,無不驗。至寶曆二年春,賓于欲罷舉歸吳,告惟瑛以行計。瑛留共一宿。明旦,謂賓于曰:君來歲成名,不必歸。但至七月六日,若食水族,必殊等及第矣。賓于乃書於進昌里之牖間,日省之。數月後,因于靖宮北門,候一郎官。適遇朝客,遂迴憇于從孫聞禮之舍。既入,聞禮喜迎曰:向有人惠鯉魚,方欲候翁而烹之。賓于素嗜魚,但令具羹,至者輒盡。後日因視牖間所書字,則七月六日也。遽命駕詣瑛,且紿之曰:將遊蒲關,故來訪別。瑛笑曰:水族已食矣,遊蒲關何為。賓于深信之,因取薦京兆,果得殊等。
《唐書·孝友傳》:張士巖父病,藥須鯉魚,冬月冰合,有獺銜魚至前,得以供父,父遂愈。
《稽神錄》:溧水五壇村人史氏女,因困倦,偃息樹下。見一物,鱗角爪距可畏,來據其上。已而有娠,生一鯉魚,養於盆中,益長,乃置投金瀬中。頃之,有人刈草,誤斷其尾,魚即奮躍而去,風雨隨之,入太湖而止。家亦漸富,其後女卒,每寒食,其魚輒從群魚一至墓前。至今,每閏年一至爾。
《十國春秋·吳黃冠道人傳》:道人無名氏,自云鍾離人也。高祖改元開國時,廣陵殷盛士庶駢闐道人,狀如病狂,手持一竿,竿首懸一木,刻為鯉魚形,行歌於市,曰:盟津鯉魚肉為角,濠梁鯉魚金刻鱗,盟津鯉魚死欲盡,濠梁鯉魚始驚人。又云橫排三十六條,鱗個個圓如紫磨,真為甚竿頭挑著定世間難。遇識魚人其類此,意者,凡數十章。時人莫能曉,後徐知誥禪代復姓李氏,其言始應。
公元986年
《青箱雜記》:李昇先為徐溫養子,冒徐姓名知誥為昇州刺史。童謠曰:東海鯉魚飛上天後,竟即偽位。《茅亭客話》:偽蜀舉人張洸字海上,雍熙丙戌歲往嘉州謁平羌,令船次平羌溉下,夜泊忽夢二人容貌端嚴,白衣華煥于洸前,俯伏求救,洸覺惟聞船棧下跳躑之聲不已。視之乃二鯉魚焉,洸性躁急不能容物,怒此魚撓其寢,遂扶棧取魚棄于江中,既而就寢,復夢二白衣持大蒜數頭。懇謝而去,遲明方悟,向夢者魚也。至于平羌,因以夢告平羌令。令曰:君之夢祥符也,放魚所感蒜者,筭也。當延君筭爾洸,至晚年著後隱書三卷,亦紀夢魚之事,享壽七十八而卒。
《仇池筆記》:眉州青神縣道,側有一小佛屋,俗謂之豬母。佛云百年前有牝豬伏于此。化為泉,有二鯉魚在泉中,云蓋豬龍也。蜀人謂牝豬為母而立佛堂其上。故名之泉出石上,深不及二尺,大旱不竭,而二鯉莫有見者。余一日偶見之,以告妻兄。王愿愿深疑,意余之誕也。余亦不平,其見疑因與愿禱於泉上,曰:余若不誕魚,當復見。已而二鯉復出,愿大驚。再拜謝罪而去。
《東坡志林》:吾久戒殺,到惠州從者買一鯉長尺有咫,雖困尚能微動,乃置水甕中,須其死而食生,即赦之,聊記以為一笑。
公元1113年
《春渚紀聞》:錢塘楊村法輪寺僧淨元得法之後,歸隱舊廬,人不之異也。政和癸巳海岸崩毀,浸壞民居。師忽謂眾曰:我釋迦文佛歷刦以來救護有情,捐棄軀命初無少靳,而吾何敢愛此微塵幻妄,坐視眾苦而不赴救。即舉手謝眾,踴身沉海。眾視驚呼,至有頓足涕流者,謂即葬魚腹矣。移時風止,海波如鏡,遙見師端坐海面如有物拱戴者,順流而來,直抵崩岸爭前挽掖而上,視師衣履不濡也。逮視岸側有數大鯉昂首,久之沉波而去。
《上虞縣志》:宋漁人于曹娥江得一鯉,腹中有小玉印,宮門張提舉獲之,以獻高宗。曰:此我故物,手鐫德基二字,建炎避敵墜海中,今四十五年矣,不謂復見。《澹山雜識》:余為海州太守,或云郡門外有魚戶飯店,家一婦產鯉魚十四頭,相續而出,極為痛楚。生畢而斃。魚獨無恙,予初未之信,臨行飲天寧,正見其夫為作齋呼,來問之信然。
《春渚紀聞編修》:元時敏夜夢頂星冠而見謁者,九人且稽首祈命,其詞甚哀,元雖異之而了不知其由。曉起經廚間,正見以盤覆一大盆,啟視之乃黑鯉九枚,潑剌盆中因舉盆放之,而記其事。
《岳陽風土記》:啞潭在白荊隄側,歲壞邦人方完築,忽有大鯉魚躍其中,役夫殺而食之,往往皆死,然瀕江漁人不以魚之長大為奇,恠但釣網不能制者,皆殺之。
公元1120年
《茅亭客話》:于生名元字元之成都人也,庚子歲遇賊據城謂愚曰:某家之物,今皆不顧所寶,唯一刀爾。開房令愚視之,于昏黑處見光芒丈餘,細辨之乃刀也。因間所得之處。云某故父于偽蜀制,誥賈舍人下及第。是年冬遊青城,迴至溫江縣,泛舟而歸見百花潭側。漁人釣獲鯉魚一雙,長尺餘買之歸家,時當寒沍煖酒炙魚,且禦凝冽食魚棄骨。侍婢云:一魚骨黑乃鐵也,使匠辨之,真鐵爾。遂煉成此刃,今遭厄難,陷在賊中,城破之日,刀與人孰存。此刀先喪,吾亦喪矣。吾若先喪。不知刀歸。誰氏此刀非常宜見,賞他日為吾善,誌之于生於賊中,憂憤而卒城陷日,家遭焚掠,其刀果不知存亡,因敘其言以記之。《元史·胡光遠傳》:永平龐遵,母病腫,三年不能起。忽思食魚,遵求於市不得。歸途歎恨,忽有鯉躍入其舟。作羹以獻,母悅,病瘥。
公元1324年
《樂清縣志》:泰定甲子夏虹見九頭其狀如血,望萊橋南居民徐景遂家一罾獲九鯉,比至水面復一鯉躍入,皆長二尺許。人甚異之,八月廿七日風潮大作,橋壞其家,九口盡溺,惟景遂僅免,未幾亦病而死。《在田錄》:上潛時,漁于川上,日獲鯉三十五,置之箓中。有陳四者來共語,又戲以罩,罩聖躬既而上持魚歸。啟箓已失其五,知為陳所竊,往問之陳諱不認,上欲毆之,陳笑出以還上。
《先進遺風》:蔣司空公瑤為揚州太守,會武廟南巡諸省,騷動凡乘輿供御,及宦寺宮妾親軍賂遺,莫可貲算。公曰:備亦罪,不備亦罪,備則患及于民,不備則患止于身。乃僅鳩供應之,具不復橫斂以為媚悅。自衣青布袍束。黃金帶奔走周旋,權倖江彬輩橫加折辱不為動。一日上捕得大鯉,謀所鬻者,左右正欲中。公曰:莫如揚州知府,宜上乃呼而屬之。公歸括女衣并首飾數事,蒲伏而進曰:魚有值矣,他無所取,惟妻女衣裝在焉。臣死罪,臣死罪上熟睨之,曰:汝真酸子邪,吾無須於此,其亟持以歸魚,亦不取值矣。由是清節動天下,歷仕至工部尚書,白首懸輿卒無改于羔羊之節,士論韙之。
《江西通志》:武泉在瑞州府上高縣北十里,泉深莫測,溢為沼中多赬鯉,俗云不可食,取食輒死。
《貴州通志》:跪井在貴陽府羅永庵前,文君隱此,山高無水,傳有神龍為之,涌泉恆雨不溢,恆暘不涸。時雙鯉出沒其間,出則雨,沒則晴,其應不爽,取水者必跪汲乃可得。
鯉魚部雜錄
《詩經·小雅·六月章》:飲御諸友,炰鱉鱠鯉。
古諺:洛鯉伊魴,貴於牛羊。
《易林》:灼灼泉源,釣鯉山巔。魚不可得,火不肯燃。臨河求鯉,燕婉笑弭。屏氣攝息,不得鯉子。
曳綸江海,釣魴與鯉。王孫列俎,以饗仲友。
《淮南子·俶真訓》:牛蹄之涔,無尺之鯉,所以然者何也。其營宇狹小,而不能容巨大也。
《說山訓》:詹公之釣,千歲之鯉不能避。
《鹽鐵論》:今民間酒食,殽旅重疊,燔炙滿案,撜拘鮐鯉。《博物志》:婦人妊身,不欲令食鯉魚頭。
《抱朴子·博喻篇》:鱣鯉積而元淵涸。
《酉陽雜俎》:道書以鯉魚多為龍,故不欲食非緣反藥。庶子張文規又曰:醫方中畏食鯉魚,謂若魚中豬肉也。
《清異錄》:鯉魚多是龍化,額上有真書王字者,名王字鯉,此尤通神。
《涪翁雜說》:燕人鱠鯉方寸,切其腴以啗所貴腴,魚腹下肥處也,故杜子美詩云:偏勸腹腴貴年少。
《嬾真子》:鄱陽湖水連南康軍江一帶,至冬深水,落魚盡入深潭中,土人集船數百艘,以竹竿攪潭中,以金鼓振動之,候魚驚出,即入大網中,多不能脫,惟大赤鯉魚最能躍出。至高丈餘後入他網中,則不能復躍矣。蓋不能三躍也,故禹門化龍者,是大赤鯉魚。他魚不能也,杜子美《觀打魚歌》云:綿州江水之東津,魴魚潑潑色如銀。魚人漾舟沉大網,截江一擁數百鱗,眾魚常材盡卻棄,赤鯉騰出如有神。僕親見捕魚,故知此詩之工。
《夢溪筆談》:鯉魚當脅一行三十六鱗,鱗有黑文如十字,故謂之鯉。文從魚、里者,三百六十也。然井田法即以三百步為一里。恐四代之法,容有不相襲者。《夷白齋詩話》:古詩有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童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魚腹中安得有書,古人以喻隱密也,魚沉潛之物,故云。
《田家雜占》:車溝內魚來攻,水逆上得鯰。主晴,得鯉主水,諺云鯰乾鯉濕。
凡鯉鯽魚在四五月間,得暴漲,必散子,散不盡水未止,盛散水聲必定。
鯉魚部外編
《吳地記》:乘魚橋在交讓瀆郡,人丁法海與琴高友善高世不仕,共營東皋之田。時歲大稔,二人共行田畔,忽見一大鯉魚,長可丈餘,一角兩足,雙翼舞於高田。法海試上魚背,靜然不動,良久遂下,請高登魚背,乃舉翼飛騰沖天而去。
《水經注》:趙人有琴高者,以善鼓琴為康王舍人。行彭、涓之術,浮游碭郡間,二百餘年。後入碭水中取龍子,與弟子期曰:皆潔齋,待於水傍,設屋祠。果乘赤鯉魚出入,坐祠中,碭中有千萬人觀之。留月餘,復入水也。《廣輿志》:鯉石在巴山,世傳琴高先生於此得道,所乘之鯉化而為石。
《博物志》:甘始老而少容,曹子建密問其所行,始言本師姓韓,字世雄。嘗與師於南海作金投數萬斤於海,又取鯉魚一雙藥,其一同入沸中藥者,遊行沉浮有若處淵,其無藥者,已熟而食。言此藥去此踰遠萬里,已不可行不能得也。
《搜神記》:南州人有遣吏獻犀簪於孫權者,舟過宮亭廟而乞靈焉。神忽下教曰:須汝犀簪。吏惶遽不敢應。俄而犀簪已前列矣。神復下教曰:俟汝至石頭城,還汝簪。吏不得已,遂行,自分失簪,且得死罪。比達石頭,忽有大鯉魚,長三尺,躍入舟。剖之,得簪。
會稽鄮縣東野有女子,姓吳,字望子,姿容可愛。路見一貴人,端坐,即蔣侯像也。因擲兩橘與之。數數形見,遂隆情好。心有所欲,輒空中下之。嘗思噉鯉一雙,鮮鯉隨心而至。
謝糾,嘗食客,以朱書符投井中,有一雙鯉魚躍出,即命作膾。一坐皆得遍。
《搜神後記》:謝允從武當山還,在桓宣武座,有言及左元放為曹公致鱸魚者,允便云:此可得爾。求大甕盛水,朱書符投水中。俄有一鯉魚鼓鬐水中。
《搜神記》:臨城縣南四十里蓋山,百許步有姑舒泉。昔有舒女,與父析薪於此泉。女因坐,牽挽不動,乃還告家。比還,惟見清泉湛然。女母曰:吾女好音樂。乃作絃歌,泉涌洄流,有朱鯉一雙,今人作樂嬉戲,泉故湧出。宮亭湖孤石者,有估客卞都,經其廟下,見二女子,云:可為買兩量絲履,自相厚報。估客至都,市好絲履,并箱盛之,自市書刀,亦納箱中。既還,以箱置廟中而去,忘取書刀。至河中流,忽有鯉魚跳入船內,破魚腹,得書刀焉。
《述異記》:江陰北有子英廟子英,即野人也。善入水捕魚,得一赤鯉,將著家池中養之,後長徑一丈,有角翅,謂子英曰:我迎汝身,汝上我背,遂升于天,為神仙晉時人。
《東園友聞》:《列仙傳》:子英者,舒鄉捕魚得赤鯉,愛其色養之。經年長丈餘,角翼皆具,子英乘之飛昇而去,後歸亦乘此赤鯉,人為立祠焉。
《廣古今五行記》:晉末,江州人年百餘歲,頂上生角,後因入舍前江中,變為鯉魚,角尚存首。自後時時暫還,容狀如平生,與子孫飲,數日輒去。晉末已來,絕不復見。
《異苑》:蔣道支於水側見一浮楂,取為研製形象魚。有道家符讖及紙皆內魚研中,常以自隨二十餘年,忽失之夢人,云:吾暫游湘水,過湘君廟為二妃所留,今復還,可於水際見尋也。道支詰旦至水側,見罾者得一鯉魚,買剖之得先時符讖及紙,方悟是所夢人棄之。俄而雷雨屋上有五色氣,直上入雲,後人有過湘君廟,見此魚研在二妃側。
《幽明錄》:平都縣南陂上有蒙,行人於陂取得鯉道,逢蒙中人來云:何敢取吾魚,奪著車上而去。
《酉陽雜俎》:肅宗將至靈武一驛。黃昏,有婦人長大,攜雙鯉,咤于營門曰:皇帝何在。眾謂風狂。遽白上潛視舉止。婦人言已止大樹下,軍人有逼視,見其臂上有鱗,俄天黑失所在。即女媧神也。
公元759年
《魚服記》:薛偉者,乾元二年,任涇州青城縣主簿,與丞鄒滂、尉雷濟、裴察同時。其秋,偉病七日,忽奄然若往者,連呼不應,而心頭微暖。家人不忍即殮,環而伺之。經二十日,忽長吁起坐,謂其人曰:吾不知人間幾日矣。曰:二十日矣。為我覰群官,方食鱠否。吾已蘇,甚有奇事,請諸公罷著來聽也。僕人走視群官,實欲食鱠,遂以告,皆停餐而來。偉曰:諸公敕司戶僕張弼求魚乎。曰:然。又問弼曰:漁人趙幹藏巨鯉,以小者應命,汝于葦間得藏,攜之而來。方入縣也,司戶吏某坐門東,糾曹吏某坐門西,方奕棋。入及階,鄒雷方博,裴啗桃實。弼言幹之藏巨魚也,曰鞭之。既付食工王士良者,喜而殺之。皆然乎。遞相問,誠然。眾曰:子何以知之。曰:向殺之鯉,我也。眾駭曰:願聞其說。曰:吾初疾困,為熱所逼,殆不可堪。忽悶忘其疾,惡熱求涼,策杖而行,不知其夢也。既出郭,其心欣欣然,若籠禽檻獸之得逸。莫我如也。漸入山,山行益悶,遂下遊于江畔。見江潭深靜,秋色可愛;輕漣不動,鏡涵遠空。忽有思浴意,遂脫衣于岸,跳身便入。自幼狎水,成人以來,絕不復戲,遇此縱適,實契宿心。且曰:人浮不如魚快也,安得攝魚而健游乎。傍有一魚曰:顧足下不願耳。正授亦易,何況求攝。當為足下圖之。快然而去。未頃,有魚頭人長數尺,騎鯢來導,從數十魚,宣河伯詔曰:城居水遊,浮沉異道,苟非其好,則昧通波。薛偉意尚浮深,跡思閒曠,樂浩汗之域,于懷清江;厭巘崿之情,授簪幻世。暫從鱗化,非遽成身。可權充東潭赤鯉。嗚呼。恃長波而傾舟,得罪于晦;昧纖鉤而貪餌,見傷于明。無或失身,以羞其黨,爾其勉之。聽而自顧,已魚服矣。于是放身而游,意往斯到;波上潭底,莫不從容;三江五湖,騰躍將遍。然配留東潭,每暮必復。俄而饑甚,求食不得,循舟而行,忽見趙幹垂鉤,其餌芳香,心亦知戒,不覺近口。曰:我,人也,暫時為魚,不能求食,乃吞其鉤乎。舍之而去。有頃,饖益甚,思曰:我是官人,戲而魚服。縱吞鉤趙,幹豈殺我。固當送我歸縣耳。遂吞之。趙幹收綸以出。幹手之將及也,偉連呼之,幹不聽,而以繩貫我腮,乃繫于葦間。既而張弼來曰:裴少府買魚,須大者。幹曰:未得大魚,有小魚十餘斤。弼曰:奉命取大魚,安用小者。乃自干葦間尋得而提之。又謂弼曰:我是汝縣主簿,化形為魚遊江,何得不拜我。弼不聽,提我而行,罵亦不顧。入縣門,見縣吏坐而奕棋,大聲呼之,略無應者,惟笑曰:可長魚,直三四斤餘。既而入階,鄒雷方博,裴啗桃實,皆喜魚大。促命赴廚。弼言幹之藏巨魚,以小者應命。裴怒,鞭之。我叫諸公曰:我是公同官,今而見擒,竟不相捨,促殺之,仁乎哉。大叫而泣,三君不顧,而付鱠手,王士良者,方持刃,喜而投我於机上。我又叫曰:王士良,汝是我之常使鱠手也,因何殺我。何不執我白于官人。士良若不聞者,按吾頸于砧上而斬之。彼頭適落,此亦省悟,遂奉召爾。諸公莫不大驚,心生愛忍。然趙幹之獲,張弼之提,縣司之奕吏,三君之臨階,王士良之將殺,皆見其口動,實無聞焉。於是三君並棄鱠,終身不食。偉自此平愈,後至華陽丞,乃卒。
《耳目記》:唐會昌中,有王瑤者任恆州都押衙,嘗為奕邑宰。瑤將赴任所,夜夢一人,身被甲冑,形貌堂堂。自云馮夷之宗,將之海岸,忽罹網罟,為漳川漁父之所得,將寘之刀几,充膳於宰君,命在詰朝,故來相告,儻垂救宥,必厚報之。瑤既覺。言於左右曰:此必縣吏相迎,捕魚為饌。急遣人至縣,庖人果欲割鮮。鯉鱠具。以瑤命告之,遂投於水中,魚即鼓鬣揚鬐,軒軒而去。是夜,瑤又夢前人泣以相感云:免其五鼎之烹,獲返三江之浪,有以知長官之仁,比宗元之惠遠矣。因長跪而去。
《列異傳》:彭城有男子娶婦不悅之,在外宿月餘日。婦曰:何故不復入。男曰:汝夜輒出,我故不入。婦曰:我初不出。婿驚。婦云:君自有異志,當為他所惑耳。後有至者,君便抱留之,索火照視之,為何物。後所與宿者還至,故作其婦,前卻未入,有一人從後推令前,既上床,婿捉之曰:夜夜出何為。婦曰:君與東舍女往來,而驚欲託鬼魅,以前約相掩耳。婿放之,與共臥,夜半心悟。乃計曰:魅迷人,非是我婦也。乃向前攬捉之,大呼求火,稍稍縮小,發而視之,得一鯉魚長二尺。
《瑯嬛記》:張芸叟臨江而居,其妻遺一素綾。鯉魚首尾宛然腹藏短牘,但未畫鱗甲耳。芸叟試為點染,便躍入江中,不知所之。後漁人網得白魚,破腹無腸者賣之。買者命內人烹之,及熟啟視不復存矣。自後網得者即放去,謂神魚。云芸叟諱舜民。
公元758年
《稽神錄》:池州民楊氏以賣鮓為業,嘗烹鯉魚十枚,令兒守之。將熟,忽聞釜中乞命者數四,兒驚懼,走告其親。往視之,釜中無復一魚,求之不得。期年,所蓄犬恆窺戶限下而吠,數日,其家人曰:去年鯉魚,得非在此耶。即撤視之,得龜十頭,送之水中,家亦無恙。
公元759年
《茅亭客話》:袁氏不記,名人皆目為袁野人,嘗居廣都縣。莊時盛暑有一老人,衣白。詣袁莊求見,袁及席謂袁曰:某李氏家於此縣之南,特來有託於君子。願君憫宥,當有厚酬。袁亦不甚諾之,但寬勉而已。且留食水飯,鹹豉而退,復三日,因暴雨溪漲,莊民舉網獲一鯉魚可三尺許,鱗鬣如金,撥刺不已,袁呼童就机割之腹,有飯及鹹豉少許,袁因悟李者魚也。且曰李老雖靈,固難逃吾之一醉爾。或云蟲莫智于龍,彼魚神龍也。若斯變化安有難,而難逃哉。如是則智有所困,神有所不及耶。吁迍難困厄,凡聖與龍蠢蠕皆一時。免與不免何得異哉。
《陝西通志》:鯉魚墳在漢中府西鄉縣西十里,邑人修水馬河堰,有二道士求食,與之粟飯曰:少頃當有二龍至,勿殺,殺則河立決,堰不可成矣。頃之二鯉魚戲波上,堰工捕得之,剖其腹視粟飯出焉。堰遂決,魚埋山上,成二塚。
《分水縣志》:龍潭在邑東三里真人廟下,深數丈。相傳中有金色鯉魚二尾,漁者獲之則雙履云。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