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一百七十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
 第一百七十卷目錄
 《春秋部彙考》四
  宋鄭樵春秋考》〈自述
  徐得之左氏國紀》〈陳傅良序〉
  沈棐《春秋比事》〈陳亮序〉
  徐德操潮州春秋解》〈葉適序〉
  元齊履謙春秋國統紀》〈自序
  吳澄春秋序錄》〈自序
  胡一桂《集左氏傳筮法》〈自跋〉
  吳萊春秋傳授譜》〈自序
  吳萊春秋釋例》〈自跋〉
  吳萊春秋世變圖》〈自序
  黃氏《春秋舉傳論》〈吳萊序〉
  陳深《讀春秋編》〈經解序〉
  程端學春秋本義》〈自序
  程端學春秋或問》〈經解序〉
  李廉春秋傳會通》〈自序
  郝經春秋外傳》〈自序 明金玉節序
  吳師道春秋胡傳附辨》〈明羅士昱序〉
  臧夢《解春秋微》〈明金玉節序
  李昶左氏遺意》〈明王納諫序〉
  袁桷春秋說》〈明羅士昱序〉
  黃澤春秋解》〈明金九疇序〉
經籍典第一百七十卷
春秋部彙考》
宋鄭樵春秋考》
一卷
自述,按春秋之經則魯史記也,初無同異之文,亦無彼此之說,良由三家所傳之書有異同故是從此起。
臣作春秋考》所以是正經文,以凡有異同
皆是訛誤
古者簡編艱繁學者希見,親書惟以口相授左氏世為楚史,親見官書,其訛差少。
然有所訛,從文起,公、穀漢之經生,惟是口傳,其訛差多。
然有所訛,從音
以此辨之,了無滯礙矣。
徐得之左氏國紀 卷。
陳傅良序,自荀悅袁宏兩漢編年為書,謂之左氏體,蓋不知左氏於是始矣。
夫子春秋博極天下之史矣,諸不在撥亂世,反之正之,科則不錄也。
左氏獨有見於經故,采史記次第之某國事若干事書、某事,不書以發明聖人筆削之旨云爾非直編年一書也。
古者事言各有史,凡朝廷號令與其君臣相告,語為一書,今書是已。
被之弦歌,謂之樂章,為一書,今詩是也
有司藏焉,而官府都鄙邦國習行之為一書
儀禮若周官之六典是已。
天子大夫士民傳序一書,若所謂繫世本是已。
而他星卜醫祝皆各為書
編年則必序事,如春秋
三代而上可見者,周譜
往往野史竹書穆天子傳之類,自夫子始以編年作經,其筆削嚴矣。
左氏亦始合事二史諸書之體,依經以作傳附著年月,苟不可發明筆削之指則亦不錄也。
蓋其辭足以傳遠而無與於經,誼則別為國語,至夫子所見書,左氏不盡見,又闕不敢為傳,唯謹如此後作者顧以為一家史體而讀左氏者浸失其意,見謂不釋經,是書之在亡無損益於春秋,故曰:袁荀二子為之也。
由是言之,徐子所為左氏國紀,曷可少哉?
余讀國紀周平王之際,王室有事四方,其大若置曲。
沃伯為侯,詩人美焉。
而經不著師行,非一役
亦與王風刺詩合而特書伐鄭一事王子頹之禍視帶為甚襄書而惠不書也。
學者得國紀,伏而讀之,因其類居而稽之經某國事若干事書某事不書較然明矣。
於是致疑,疑而思,思則有得矣。
徐子殆有功左氏者也。
余苦不多見書,然嘗見唐左氏與國紀略同而無所論斷
國紀有所論斷矣。
余故不復贅而道其有功左氏者,為之序。
沈棐春秋比事二十卷
陳亮序》春秋,繼四代作者也。
聖人經世之志寓於屬辭比事之間,而讀書者每患其難,通其善。
讀者曰:以傳考經之事跡,以經考傳之真偽如此則經
不可無傳矣。
游夏之徒胡為不能一辭也。
予嘗欲即經以類次其事之始末,考其事以論其時庶幾遺經以見聖人之志。
客有遺余春秋總論者曰是習春秋者之祕書也。
余讀之灑然有當於余心雖其論未能一一中的
而即經類事以見其始末,使聖人之志可以舍傳而獨考此,其為志,亦大矣
惜其為此書之勤,而卒不見其名也。
或曰沈文伯所為也。
文伯名棐湖州人,嘗為婺之校官
因為易其名曰春秋比事鋟諸木以與同志者共之。
徐德操潮州春秋解》十二卷
葉適序》牋傳之學,惟春秋為難工,經理也,史事也。
春秋名經而實史也。
專於經則理虛而無證,專於史則事礙而不通所以難也。
年時閏朔禘郊廟制理之
綱條,不專於史也。
濟西河曲丘甲田賦事之枝葉,不專於經也。
薛伯卒,經無預,然杞滕邾莒興廢固明也。
詭諸卒,史無預,然戊寅甲子先後固察也。
潮州此類皆卓信明而篤矣。
至於授霸者之權,彼與此奪,錄荊楚之變,先略後詳,諸侯群誅,大夫眾貶,凡春秋始終統紀所繫。
自公以來,畫為義例名分字別,族貴人微,其能本末相顧隱顯協中潮州殆鮮焉。
然則理之熟,故經而非虛;事之類,故史而非礙歟。
古人以教其國而使人知深。
於是書者歟雖然詩書禮,所以堯舜三代之盛,而春秋衰世之竭澤也。
不泯而已
或者遂謂一事一義,皆聖人之用,則余未敢從也。
元齊履謙春秋國統紀》六卷
履謙自序孔子曰:屬辭比事春秋教也。
所謂春秋者,古者史記通稱也。
何以明之?
孟子曰: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
莊子曰:春秋先王經世
公元1317年
之志。
墨子曰:吾見百國春秋,皆非謂今之春秋也。
又嘗考之古文有夏春秋,又有晉春秋
國語晉羊舌肸習於春秋悼公使傅其太子
楚莊王使申叔時傅太子箴,教之春秋左傳
韓宣子適魯,見魯春秋
至於後世史學亦多以春秋名其書者,若虞卿春秋呂氏春秋陸賈春秋吳越春秋漢魏春秋,唐春秋之類,往往有之。
故知春秋者,古者史記通稱
而今春秋一經聖人同會異以一統萬之書也。
始魯終吳,合二十國史記而為之也。
然自三傳既分,世之學者類皆務以褒貶為工。
至於國分合與,夫春秋所以春秋,未聞其有及之者
予竊疑之,久矣。
暇日輒以所見妄為敘類私之巾篋,蓋不惟有以諸家之闕庶幾全經綱領
自此或可以尋究
延祐四年丁巳夏六月乙未朔沙鹿齊履謙謹書
吳澄春秋序錄一卷
自序春秋經》十二篇左氏公羊穀梁文有不同
昔朱子刻《易》《詩》《書》春秋臨漳郡春秋一經止用左氏經文,而曰:公穀二經所用異者類多人名、地名
大義所繫,故不能悉具
竊謂三傳得失先儒固言之矣。
載事則左氏詳於公穀,釋經則公穀精於左氏意者左氏必有按據之書而公穀多是傳聞之辭,況人名、地名之殊,或繇語音字畫之舛,此類壹從左是也
然有考之於義的,然見左氏為失,而公穀為得者則又豈容以偏徇哉?
嗚呼
聖人筆削魯史至謹於一字之微三家夫子久也
文之脫謬已不是正,尚望其能有得於聖人微意哉?
漢儒專門守殘護闕,不合不公,誰復能貫穿異同而有去取
唐啖助趙匡陸淳三子始能信經駁傳,以聖人書法纂而為例,得其者十七八。
自漢以來,未聞或之先也。
趙氏所定三傳異同用意密矣。
其與奪未能悉當間嘗再為審訂以成其美,其間不繫大義者。
趙氏三家從其多,今則如朱氏之意,專以左氏為主
不然則從其,是左氏雖有事跡不從也。
一斷而已
嗚呼
屬辭比事春秋教也。
欲因啖趙、陸氏遺言博之以諸家,參之以管見使人知聖筆有一定之法,而是經無不通之例,不敢文生以侮聖言,顧有此志而未暇就,故先正其史之文。
如此聖人所取之則俟同志共講焉。
胡一桂《集左氏傳巫法》一卷
一桂自跋》愚弱冠時,集左氏法一編,後以兵毀
今再纂於此春秋內外為主,并及家語鑿度及附抄史傳數條以備占法
若郭氏洞林全用五行
公元280年
神及年月日諸煞神靈驗無比不可勝書。
余因閱杜氏春秋解後序云:晉太康元年三月汲郡有發舊冢者大得古書
又有一卷純集左傳卜筮事,名曰師
似是抄集者人名也。
然則已有著先鞭者矣。
編集不可少,如此夫。
吳萊春秋傳授譜》一卷
自序春秋道本於一,離為三家之傳,又析而為數十百家之學。
日夥,傳日鑿,道益散天下後世,豈或不有全經乎?
亦在其人而已矣。
孔子沒,七十
言人人殊
公穀自謂本之子最先出,左氏又謂古學宜立諸老生從師文傳口說遞相授受彼此矛楯然。
自是一變
公羊者,何休
穀梁者,范甯
左氏者,服虔杜元凱
或抒己意,或博采眾家,蓋累數十萬言。
自是學再變。
公穀左氏孤行不絕說者曾不求決於傳,遂專意訓詁江左元凱河洛則虔。
自是三變
間有一二欲考三家短長,列朱墨同異,力破前代專門之學以求復於先聖義理極致,咸曰唐啖趙氏。
自是四變
嗚呼
春秋至於四變可以定矣
余嘗觀漢初傳公羊者,先顯自胡母子都而下二十四人次傳穀梁,自申培公而下十五人左氏本於國師劉歆求立博士,故傳之尚少,而東漢為盛。
東漢以降學者分散師說離析
非徒舍經而任傳甚則背傳而從訓詁
夫學本非不同本非不一而末異乃若是此。
其欲抱十二公遺經,悲千古絕學發明三家之傳而去取之者誰歟
然予悉得而譜是者,四變之極也。
四變之極必有能反其初者,唐啖趙氏蓋嘗有是志矣。
之者誰歟
古之人不云乎東海西海聖人出焉,此心同,此理同也。
南海北海聖人出焉,此心同,此理同也。
自其此心理而驗之,古之人有與予同者乎不同者乎。
此其沒世無聞者多矣。
顯焉者,譜於此也。
蓋昔唐韋表微曾著九經,師授之譜,且以譏學者之無師。
嗚呼
人師難逢經師易遇,然今經師猶有不可得而遽見者矣。
則吾是譜之作,又豈徒表微之後乎?
吳萊春秋釋例一卷
自跋》春秋左氏,漢初本無傳者。
劉子駿始建明之,欲立學官,諸儒莫應。
然傳之者,亦已眾多
賈景伯、服子慎並為訓解
及晉而杜元凱又作經傳集解
十卷釋例四十卷,且歷詆劉賈之違,獨不言服氏,豈或不見服氏書乎?
不應不見也。
世族譜本之劉向,世本地志,本之泰始郡國圖長,曆本劉洪乾象曆世多言天文星曆為長,然說經依違以就傳,似不得左氏忠臣者,南北分裂館陶世業有服春秋是晉永嘉舊寫。
華陰生往讀之,遂擇春秋義章教學者,是永嘉時猶未尚。
杜氏青州刺史杜坦及其弟,驥世傳其業,故齊地亦多習之。
元凱元孫也。
文安、秦道靜初亦學服氏,後更兼講杜說。
劉蘭張吾貴之徒則又檃括兩家同異
義例無窮
嗚呼
漢初習經專門而今河洛習傳者宗服子慎江左杜元凱矣。
晉劉兆始取公穀左氏說作春秋調人而今吾貴又會服杜之說矣。
聖人之道不自是而愈散哉?
唐孔穎達春秋正義一用杜氏非徒劉賈之說,不存服義不盡見,固不若兩存之以見服杜之,為孰愈也。
吳萊春秋世變二卷
自序:古之言春秋者,自漢至今亡慮數十百家。
大道之行,天下為公,一以理斷之而已,猶未有當世盛衰離合之變而權之者也。
雖然孔子嘗論之矣,
天下有道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然後諸侯大夫得以專而用焉。
逆理愈甚則其失之世數愈速,此非通論天下之勢也。
春秋之勢然也。
而欲論春秋之理者,不外此矣。
公羊子蓋深有得理勢相須,且曰: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
而漢之學者昧昧焉。
孔子高曾祖父三世以制所見所聞、所傳聞治亂春秋孔子家牒也。
以是當世盛衰離合之變而權之者也。
蓋昔陳恆之弒君,孔子請討之。
左氏記其言曰:陳恆弒其君,民之不與者半,以魯之眾加齊之半,可克也。
程子非之,蓋謂孔子之志必將正名其罪,上告天子,下告方伯,乃率與國以討之。
至於所以勝齊者,孔子之餘事耳。
豈計魯人眾寡哉?
夫以理言魯為齊弱久矣。
孔子非不知魯之未必勝也。
務明君臣大義以討天下弒逆大惡因是足以正之。
周其復興乎?
若以勢言,周室衰矣。
晉霸微矣。
魯又弱國也。
陳氏世掌齊政,民私其德,此處人倫之大變天理所不容。
於是舉吾全魯以繼之。
齊之罪人,斯得矣。
是故弒君之賊法所必討者,正也。
專國之姦勢,亦有所未易討者,然必有以之者矣。
人孰不曰事求可功求成取必智謀之末也。
聖人不如是也
嗚呼
王政不綱而後有霸,自霸圖之無而後無霸
人情事變未嘗出于一定,惟理則無有不定
此古之學春秋所以論理不論勢也。
自今觀之天下之勢,在是春秋理則亦隨其勢之所在者而見之。
春秋初世西周未遠,王室猶欲自用焉。
下及中世,齊晉二霸相繼而起,則霸主從而託之耳。
至其末年,王不王,霸不霸,諸侯弄兵大夫專政,是戰國之萌也。
世變於是乎公羊子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蓋深有得理勢相須者,此也。
漢之學者且曰隱桓遠矣。
孔子則立乎定哀之間耳。
遠者亂近者,治聖人所以一王之法也。
此豈求其說不得強為此論者哉?
又幸因其有是而後得以推其當世盛衰離合之變與。
聖人之權者,先儒蓋曰:有隱桓莊閔僖之春秋,有文宣成春秋,有襄昭定哀之春秋,此三者豈非公羊子遺說哉?
然則予之所以圖是者,非私見也,非鑿說也,公羊子意也,孔子意也。
黃氏春秋舉傳論》一卷
吳萊序》黃子春秋者,四十年老而不倦,嘗著春秋舉傳論》一編
屏除專門搜剔傳疏,使之一歸
於是然後止。
昔者聖人之作春秋也。
筆則筆,削則削,咸
斷之於聖心
高弟游夏不能一辭贊焉。
公羊穀梁乃謂得之
文多瑣碎語,又齟齬要之二氏皆未成書,特相授受於一時
講師之口說者謂孔子當定哀世,多微婉其辭,復祕不以教人,故諸弟言人人殊異。
然自孔子後一廢於戰國嬴秦之亂。
漢初學者區區收補意。
其焚殘亡脫之餘,不藏之屋壁必載之簡冊非徒出口入耳而已
又況春秋之文數萬,獨以口相授受,庸詎不有訛謬者乎?
濟南伏生尚書,上使掌,故晁錯往受之,僅一女子述老耄之語。
世謂:齊人
語多艱澀,故今書文難屬讀。
古人作書,非齊人也。
奈何若是
是,則公羊齊學,穀梁魯學,非二氏誤也。
二氏者,誤也。
孔子何嘗當定哀世多微辭哉?
苟曰微辭以辟禍,春秋不必作矣。
況定哀又孔子所見之世也。
所聞、所傳聞之世,一切褒之、貶之,且及其父祖當世而輒微之
吾恐非聖人意也。
聖人避嫌者哉?
不然亂臣賊子僅誅。
其既死,篡弒奪攘無愧當世,是又豈吾聖人之意哉?
春秋之作,未始不以教人
西狩三年孔子卒矣。
論語禮記諸弟子之問答殆無一言以及之得其義者,蓋寡矣。
然而左氏約經以作傳,下訖魯悼知伯之誅,序春秋後也。
若其晉王接則謂別是一書意者
當西漢末與公穀二家爭立博士,故又雜立凡例,廣采他說,以附於經,是豈左氏舊哉?
黃子舉之皆是也。
昔者晉劉兆嘗以春秋一經三家殊塗,乃取周官調人義作春秋調人,七萬餘言。
夫調人之職掌萬民之讎,而諧和之為春秋者亦欲令三家勿讎。
天下之理不協克一而後世之議且容其潛藏隱伏胸中也。
何以調人為哉?
唐啖助趙匡近世劉敞於傳有所去取,咸自作書。
而今黃子又嗣為之,可謂聞風而興者矣。
非必曰此有所短,彼有所長
其所短則見其所長者,固可取也。
不然盡去三家之傳而獨抱聖人之經,且自以為必得聖人之心者,吾又不信也,此則黃子之意也。
陳深《讀春秋編》十二卷
經解序》:宋元之際,吳中老師宿儒,若俞石澗陳清全深邦亮元燮思言彌昌王子英元杰精究群經,咸有撰著
石澗大易會通一百三十卷
又為集說十卷
而他如經傳考證》《讀易須知卦爻象占分類不與焉。
清全《易》《詩》春秋皆有編。
自宋社既屋,即謝去舉業沈潛問學淹貫遺經,閉門教授
鄭元祐稱其年登耄耆,生識先軰著書立言,咸造底蘊良有然矣。
春秋十二卷,原本左胡采摭諸說有益學者偶獲槧本為加校勘而屬之。
先生字子微,世為吳人
元天曆間,奎章閣臣能書薦匿不肯出,別號寧極,所著詩文名寧極稿子
直字叔方,有孝行,能繼父業,以慎獨名其齋,蓋父子皆吳隱君子也。
程端《學春秋本義三十卷
《端學自序孔子何為春秋禮義正名分,辨王伯,定夷夏防微慎。
斷疑誅意,其書皆天下國家之事,其要使人克己復禮而已
三代盛時禮義明,名分
公元1327年
正,上明下順內修外附民志既安,姦偽不作
孔子生乎此時春秋無作也。
周綱墮,諸侯縱,大夫專,陪臣竊命四夷內侵人道悖於下,天運錯於上,災異薦臻民生不遂孔子不得出而正之則定詩書正禮樂,贊周易而常道著矣。
復修春秋即事立教,而其所書皆非常之事,人知其事之非常,則常道有在。
知非常則知己之所當克,知常道有在則知禮之所可復,故春秋不書常事屬辭比事使人自見其義而已
孟子曰:其文則史。
孔子曰:其義則竊取之此之謂也。
若邵子謂錄實事善惡形於其中朱子直書其事而善惡自見者,蓋有以識夫筆削之意。
若董子謂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者,又此經之大旨也。
三傳者之作固不可無補於經也。
然而攻其細而捐其大,泥一字而遺一事之義,以日月爵氏名字褒貶,以抑揚予奪誅賞大用,執彼以例此持此以方彼少不合輾轉生意穿鑿附會
何范杜氏又從而附益之,聖人經世之志泯矣。
後此諸儒雖多訓釋大凡不出三家之緒積。
習生常同,然一辭使聖人明白正大之經。
反若晦昧譎怪之說可歎也已
幸而叔佐趙伯循陸伯沖、孫大山劉原父葉石林陳岳氏者出而有以三傳之非。
其所自為說,又不免褒貶
凡例之敝,復得呂居仁鄭夾漈、呂朴鄉、李秀巖戴岷隱趙木訥黃東發趙浚南,諸儒傑然欲埽陋習未暇致詳也。
端學之愚,病此久矣。
竊嘗采輯諸傳之合於經者,曰本義而間附己意於其末,復作辨疑以訂三傳之疑,似作或問以校諸儒之異同,二十年始就猶未敢取正於人,蓋以此經之大積敝之久非淺見末學能究也。
嘗謂讀春秋者,但取經平易其心,研窮其歸,則二百四十二年之事之義,小大相維首尾相應支離破碎,刻巧變詐之說自不能惑聖人惻怛之誠,克己復禮之旨粲然具見,而鑒戒昭矣,則是編也。
雖於經濟心法不敢窺測,然知本君子或有取焉爾
泰定丁卯四月既望四明程端學序。
端學又序:科詔詩以朱氏為主,書以蔡氏為主,易以程朱為主
三經兼用古註疏春秋許用三傳及胡氏傳禮記註疏,欽詳為主之意,則凡程朱蔡氏之說一字不可違,必演而伸之可也。
若夫許用之意則猶以三傳胡氏之說未可盡主也。
是則合於春秋之經者,用之可也。
不合者,直求之經意而辨之可也。
謹案程子曰:以傳考經之事跡,以經別傳真偽
朱子曰:春秋不過直書其事,而以爵氏名字日月土地褒貶
法家深刻乃傳者之鑿說
今以程朱論考三傳,胡氏其得失如指諸掌
合於程朱之論,則合於經之旨矣。
故此三傳,胡氏之有合者為本義,諸說之合者亦附見焉。
相戾者為辨疑以正之。
又摘諸說之害經者,為或問以明所以去取之由。
庶幾士之讀此經者,可因程朱以得孔子作經之微旨,又可以仰遵設科初意,非敢苟為求異也。
元統元年五月既望程端學書。
程端《學春秋或問十卷
經解序》四明程積齋先生嘗慨春秋在諸經中獨未有歸一
遍索前代春秋者,百三十家。
沉潛紬繹者,二十餘年著春秋本義三十卷三傳辨疑
二十卷或問十卷
經筵申請下有鋟板於集,慶路儒學南海黃佐南雍志錄,其書而別有綱領一卷
著書大義大旨程朱二氏之論,考正三傳及胡氏之得失作本義以發聖人之經旨,辨疑以訂三傳疑似或問,以校諸儒之異同,其書世有傳本,然今所見本義或問而已辨疑闕佚不完,今刻二書辨疑姑俟焉。
四明之學多宗象山,惟黃震史蒙卿實為朱子之學,先生與其畏齋師事蒙卿,盡得朱子明體達用之指,二難自為師友方嚴剛正時人二程目之畏齋發明朱子讀書之法,作讀書工程國子監嘗取其書頒示校官以式學者先生為是一本伊川晦庵之意遍覽傳說折衷同異歐陽圭齋言其精神心術萃在是書,朝夕改訂,寢食為廢,蓋二先生學本紫陽,故其道問學之功精專若是也。
先生名端學字時叔,舉進士第二人,為國子助教,改翰林國史院編修,官出為筠州,幕有循良,稱畏齋名端禮字敬叔,以薦為台州路儒學教授,元史有傳,今著其略,俾讀是書者有以論其世焉。
李廉春秋傳會二十四卷
自序
春秋三家左氏事詳而義疏公穀義精而事略,有不能相通兩漢專門各守師說,至唐啖趙氏始合三家所長,務以通經為主
陸氏纂集已為
公元1160年
小成河南程夫子始以廣大微之發明奧義,真有得筆削之心,而深有取於啖,趙良有以也。
高宗紹興初武夷胡氏進講篤意此經,於是承詔作傳,事案左氏,義取公穀之精,大綱孟子,主程氏,而集大成矣。
方今取士三傳及胡氏,誠不易之法也。
四家之外如陳氏後傳張氏,集注皆為全書學者所當考而孫氏之發微,劉氏之意林權衡、呂氏集解與其諸家議論不可以不究,但汗漫紛雜有非初學所能備閱者。
讀經三十年,竊第南歸叨錄劇,司心勞力,耗舊所記憶,大懼荒落而又竊觀近來書肆所刊此經,類傳雖多,或源委不備,或去取之莫別,不能無憾於是不揆譾陋,盡取諸傳,會稡成編。
先左氏事之案也,次公傳經之始也,次杜氏、何氏、范氏三傳專門也,次疏義釋所疑也,總之以胡氏貴乎斷也,陳張並列所長也,而又備采諸儒成說及諸傳記略,加梳剔於異同是非始末之際,每究心焉謂之春秋傳會藏之家塾,以備遺忘,訓子弟耳。
非敢與學者道也。
邇年頗有傳寫者弗克禁,而豐城揭恭迺取而刻之梓,亟欲止之,則已成功矣。
書來求序,姑識於卷端與我同志,尚加訂正焉。
公元1333年
郝經春秋外傳五十卷
自序
河南苟宗道嘗受學於予,時以書狀從行於是五年之間,講肄不輟
甲子宗道請傳春秋之學,且志其說,而無書以為據,乃以故記憶者為
外傳,蓋自三傳之外而為是不敢自同三傳也。
春秋正經不同乃為論,次作章句音義八卷,求聖人意者必探其本以為綱,乃作制作本三十一篇十卷春秋一書在於事,比事而觀,其義可見,乃為比條目一百三十篇十二卷三傳之說不同,故聖經之旨不一,乃為三傳折衷,俾經之大義定於一凡五十卷,首又著三傳序論列國序論一卷其間訛缺謬戾者甚眾俟。
變通之日取諸書考實之,庶幾有成,而見素患難之志云。
大元使臣郝經謹書旅館
明金玉節序
右書郝文忠公伯常先生所著也。
文忠著述數百卷,而於經學獨著。
《易》春秋,蓋《易》者,所以進退存亡之數,而春秋者,所以嚴君臣、上下
公元1637年
義也。
文忠以元室大奉命使宋平王文統忌其重名乃陰,使李璮潛師侵宋,欲激宋怒以假手害之,文忠濟南以書止文忠文忠遂以書聞於朝,而行宋敗軍於淮安
文忠既至宿州,乃遣副使劉仁傑參議,高翿請入國日,期於,宋不報
文忠遺書宋宰相及淮帥李庭芝庭芝復書果疑文忠矣。
而是時宋賈似道,方以卻敵為功,恐文忠至謀泄竟羈館真州不使行,文忠上表宋主,曰願附魯連之義,排難解紛,豈知唐儉之徒款兵誤國
不報復數上書不報驛吏棘垣鑰戶晝夜守邏,以恐文忠欲以動之文忠終不屈,乃諭諸從者嚮使受命不進,我之罪也。
一入宋境,死生退聽其在彼,我終不能屈辱命
我觀宋祚將不久矣。
汝等幸忍以待之
拘宋十有六年,丞相奉詔南伐元主禮部尚書中都海牙文忠行樞密院都事郝庸,入宋問執行人之罪,宋乃大懼,遣總管段佑以禮送似道
謀既泄,尋亦竄死文忠還闕天子,錫宴大廷,咨以政事賞賚有差,數月以疾卒。
嗚呼
文忠者信乎明於進退存亡之數,而嚴乎君臣上下之義者矣。
謂之《易》可也。
謂之春秋亦可也。
向使文忠即不著《易》,即不著春秋,吾知文忠之所行無非《易》矣,文忠之所守無非春秋矣,而《易》春秋文忠特以其見之明守之篤者聊以寓之於書焉。
爾史稱文忠為人尚氣節,為學有用,及被留思託言垂後,乃著續漢書《易》春秋外傳太極演原》《古錄通鑑書法玉衡貞觀等書,拘宋十六年從者皆通於學書,佐苟宗道後,官至國子祭酒,今按文忠自序苟宗道受學於予,時以書狀從行請傳春秋之學,所謂從行者,即使宋也,方是時也。
旅館寂寞棘垣凄涼,筦鑰之嚴如禁囚隸,守邏威如防盜賊,而文忠於此師弟傳經講肄不輟,非《易》者,其於進退存亡之數能見之若此明哉!
春秋者,其於君臣上下之義能守之若此篤哉!
文忠為人可以不必《易》春秋矣。
文忠為人然後可以《易》春秋矣。
嗚呼
古來之注《易》春秋者,眾矣,如文忠身體力行者幾人哉?
予故因讀文忠春秋外傳而竊有慕乎文忠為人也。
因悉其概以附於文忠自序之後庶幾讀者知所忻慕焉。
崇禎十年夏,五江都玉節元亮題。
吳師道春秋胡傳附辨》 卷。
按明羅士昱序。
春秋之有胡傳也,猶《易》有程朱本義詩之有朱注,《書》之有蔡傳所謂如日月之天江河之行、地傳之千萬世而不可磨滅者也,則辨之
亦何容辨哉?
雖然胡氏之去孔子也,遠,左氏公穀之去孔子也,近,或親授孔子,或得之,其見之也明,而言之也切,胡氏盡擯而去之,而其大旨尊王法天安內攘外為主,其立論正大光明足為千古綱常之所維繫
朱子以為天地不可無此論,而必以一字一句盡有合於聖人立言之旨,朱子未嘗以是許之,故其正綱常、明倫紀尊君父、嚴內外不可謂非千古極論,而考其時事,或不免牽強附會曲從己說者亦往往有之,則又不如三家信而有徵也。
婺州蘭溪吳正傳先生羈丱知學即善記覽,登至治元年進士第,由高郵縣池州建德縣尹召為國子監助教,尋升博士,其為教一,朱子之旨而遵許衡之成、法六館諸生人人以為得師丁內憂歸,以禮部郎中致仕,於《易》《詩》《書》雜說,而於春秋則有胡傳,附辨其於胡氏之。
確然無疑者則遵之,其或義有未安者則辨之,大抵其說悉朱子,即朱子未及者亦必以朱子所論者旁引曲證,以為折衷無失朱子之旨。
此辨之所以不容不辨也,此先生附辨之所為作也,新安羅士昱捷明氏書於鑾江邸舍時崇禎六年十月朔旦
臧夢《解春秋微》一卷
明金玉節序
稽古解經未有微名者,曰,曰注,曰訓,曰詁,曰解,曰釋,凡此類者其名不一,要未以微名者而微之名,則獨見春秋
春秋三傳而外
所謂左氏微者,蓋丘明於內外二傳之外又著一書,曰微,或曰非也。
漢儒左氏書名之曰微,故曰左氏微》,非左氏所自著也。
所謂鐸氏微者》太傅鐸椒之所著也。
所謂《張氏微者》不詳何人,或曰張蒼也。
所謂《虞氏微者》趙相虞卿之所著也。
四書者皆為春秋而作,皆名之曰微,皆見於漢志,而其所以名之為微者,何也?
師古曰微謂釋其微旨也,微之時義大矣哉。
其在書曰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然則也者所以求其道心也,而道心與人心所爭在幾希之別,故惟精以察之,一以守之,而後可以允執厥中,則所謂釋其微旨者亦必求其惟精惟一而後可以春秋之中也。
其在記曰致廣大而盡精微,蓋精之與微為聯貫,而不可須臾離者也。
非盡其精不能見其微,非盡其微亦不能得其精,微之時義大矣哉。
臧君夢解慶元人也,其為人剛直廉慎,而學有淵奧博物洽聞,為世名儒,仕廣東肅政廉訪
使以湖南宣慰副使致仕,所著書《周官微》三卷,復有春秋微》一卷學者稱為魯山先生
今觀其書闢先儒之疆奧,抉洙泗心源,殆能抉幽摘隱信所謂微乎其微者也。
獨惜其嘗舉宋末進士,雖未官而宋亡,固已策名於宋矣。
乃復從鄉郡內附於元,嗚呼
臧子春秋義安在乎,危乎,微乎,讀其書為之喟然三嘆
崇禎十年玉節書。
李昶左氏遺意二十卷
明王納諫序。
予少讀書酷嗜左氏以為左氏者得孔氏之遺意者也。
昔者班固有言仲尼思存前聖之業,以魯周公國禮文備史官有法,故與左氏
丘明觀其史,記據行事人道口授
弟子丘明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真,故論本事而作傳,向使弟子各安其意,則皆弟子之意,而非孔子之意矣。
各安其意以失其真則皆各安弟子之意,而失孔子真意矣。
弟子親見孔子,得孔子口授即使各安其意雖或不得孔子真意,而猶不失孔子遺意
迨至數傳而後弟子相授受以口,導口以耳,承耳則為弟子弟子者,但求不失弟子遺意足矣
安望得孔子遺意哉!
不得孔子遺意矣。
又安望得孔子真意哉。
左氏所以本事而作傳,謂之論事則真有其事,而非徒託之空言也。
謂之論本事則真有其本事,而非假借別事以言之也。
附會眾事以言之也,則左氏之書豈惟孔子遺意哉?
已得孔子真意矣。
雖然遺意即真意也,非真意之外別有遺意也,遺意云者即真意之所留遺者也。
不得真意遺意不可得矣,得其遺意即真無不可得矣。
同年張賓王亦有左癖,與予同好其所左氏書每欲誇多於予,嘗以《左腆》《國腆》二書與予同商榷問諸世矣。
近又得元人李昶左氏遺意一書,以示予曰此在左氏家為殘脂賸膏乎?
抑為瓊漿玉液乎?
予讀而謝曰旨哉!
李氏子貺我多矣。
賓王笑曰不有氏子安從李氏子
予又謝曰信哉!
張氏子錫我渥矣。
賓王曰何哉子之醉心於是書也?
予乃躍然起曰子不聞班生之言,弟子各安其意乎?
今讀是書,予亦安予之意矣。
夫書之不足快意者必其於意有不安耳。
予讀之而予之意安,子讀之而子之意亦必安,即使天下人讀之,而天下人之意亦安天下人之意皆安,豈左氏之意反有不安哉
不惟左氏諸弟子之各安其意者,讀是書亦必人人之意安,即使質之孔子孔子意亦無不安,蓋必親隨諸弟子,後親見左氏受經孔子,彼言之,吾聽之彼書之,吾解之,故能得左氏遺意,得左氏遺意可以孔子遺意,得其遺意而豈復有失其真之慮哉?
字士都東平須人。
世弼外家受孫明。
春秋,得其宗旨,故春秋之學有所自來,然其後父子之論各自殊塗興定,二年父子廷試春秋二甲第二人,其父第三甲第三人父子褒貶各異,時人以比向歆,歆之欲立左氏雖與向異,好要其經,學實自向傳之,故其根柢深而源流遠,吾於亦云,遂與賓王序而行之,亦李氏遺意也。
學者李氏之意以求左氏之意,并以上溯孔氏之意,則庶乎不失其真矣。
袁桷春秋說》 卷。
按明羅士昱序。
元時春秋數十家,而其最著者不過十餘家,如郝君經、吳君澄、齊君履謙胡君一桂、吳君萊、胡君炳文臧君夢解李君吳君師道、陳君
公元1321年
深。
程君端學,黃君澤之,屬其書多傳於世,即世不能盡見,而一二藏書家猶往往珍護愛惜,恆存一連城不易之意,而好學者亦或不憚涉險阻之勞,以求一之而後快又甚者,乞為抄寫相傳述,因得以流行而吝者則終其身,不一假閱,復戒其子孫,以借人為不孝則書之,有幸不幸也。
迄今不過三百餘年,而其書遂已不能盡傳,致使作者心思耗費螢窗雪案之下,當時必自以為聖賢精神所在而後著之為書即使不必盡是而苟非有弔詭好怪之心,則其說必有一二可採,況其人皆一代英偉傑出之士,或為名臣,或為碩儒,則其冥心潛慮與夫廣搜博攟之思將以翼前聖而示來茲,而如其不傳後人極其愛慕想望,其議論咳吐而亦末如之何也。
伯長袁先生慶,元人也。
子時即舉茂才異,等稍長為麗澤書院山長大德間閻復程文,海王構薦為翰林國史院檢討官歷翰林直學士至治元年侍讀學士泰定初辭歸先生,自入翰林,時國家初建,南郊先生十議禮官咸服,其博多采,用之又請購求遼、金、宋三史遺書,凡朝廷制冊,勳臣碑銘多出其手,而其著述則有《易說》春秋說》二書往往有心購求,欲一見不可得,偶從書肆殘編斷簡中得抄本數冊,乃先生春秋說》也。
細閱之,雖蠹蝕鼠嚙之餘殘缺殊多,而篇卷次第一毫不爽,喜而售之,歸損者補之,疑者闕之,行將新諸剞劂氏而姑識其由,以弁於簡端,崇禎十二年呈,次羅士昱書。
黃澤春秋解》 卷。
按明金九疇序。
吾鄉趙東山汸春秋師說三卷,其議論精微識見超卓,誠足上翼聖經遠邁賢,傳為百世不刊之書也。
東山春秋多所著述而獨此
公元1628年
一書名為師說
所謂師說者,其師楚望黃先生澤之說也。
東山受學楚望
楚望六經之學無不淹通東山獨得春秋之傳,故於其師之說能備述之甚詳且精,即其自為說也。
復能破其藩籬,抉其疆奧而仍不悖乎,其師立言之旨甚哉?
東山之能述也。
而吾因以想見楚望之學,其淵微純粹,又當何如也?
述其師之說者如此,使其師之自著其說又可知也。
一日婣翁程廷光家得而讀之,因益嘆東山淵源,信為有自,而楚望之視東山真不啻泰山之領群岫也。
楚望生有異稟慨然以明經學道為志,好為苦思,屢以成疾,疾止復思久之如有所見
其於名物度數考覈精審義理一宗
程朱易與春秋二解,又作三禮祭祀述略,方其作易與春秋二解也。
始常夢見孔子以為偶然耳。
既復屢夢見之,最後乃夢孔子手授所較六經字畫如新
由是有感發,始悟所解,經多徇舊說為非,乃作思古吟》十章極言聖人德容之盛。
以為去聖久遠經籍殘缺
傳注率多傅會
近世儒者又各以才識求之,故議論雖多而經旨愈晦必積。
研精有所悟入然後可以窺見聖人本真,乃揭六經中疑千有餘條以示學者既乃盡悟失傳之旨。
自言每於幽閒寂寞顛沛流離疾病無聊之際得之,及其久也
豁然無不貫通
天地定位人物未生已。
前沿而下之,凡邃古之初,萬化之原,載籍所不能具者,皆昭若發蒙,如示諸掌,然後伏羲神農五帝三王以及春秋之末皆若身在其間目擊其事者。
於是春秋傳注之失,詩書未決之疑,周禮非聖人書之謗,凡數十年苦思而未通者,皆渙然冰釋,各就條理,故其解春秋也。
以明書法為主,其大要則在考覈三傳義例
筆削本旨又作元年春王正月,辨諸侯娶女,立子通考
魯隱公不書即位,義。
殷周諸侯禘祫,考。
周廟太廟單祭合食說,作丘甲辨,凡如是者十餘。
通以明古今禮俗不同,見虛辭說經之無益,嘗謂學者必悟經旨廢失之由,然後聖人本意可見
若易象與春秋書法廢失大略相似
苟通其一,則可觸機而悟矣。
又懼學者得於創聞不復致思,故所著多引而不發復作易。
濫觴春秋指要示人以求端用力之方,然則楚望用力易與春秋者,其心良苦矣。
至其於禮學,則有禮經復古正言其辨。
釋諸經則有六經補注
詆排百家,則有翼經罪言
史稱近代覃思之學,推為第一有以哉。
吳文正嘗觀其書,以為平生所見明經士鮮能及者,嘆曰:能言楊墨者,聖人之徒也。
楚望,真其人乎?
楚望雅自慎重未嘗與人言。
或諷之曰:以君之學自閟如此,寧無不傳之懼?
楚望曰:聖經興廢上關天運,謂區區人力所能致耶?
嗚呼
楚望所見如此,則孔子親授六經實其精誠之所感召豈徒託之夢寐杳冥之事哉?
我雖不得夢見孔子,今吾讀楚望書如見楚望矣。
楚望嘗作思古吟》十章
今吾讀楚望書,亦思楚望矣。
趙東山可作能為我於楚望前一通其意乎!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