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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二百二十七卷目錄
禮記部雜錄一
經籍典第二百二十七卷
禮記部雜錄一
春秋說題辭,禮者,體也。人情有哀樂,五行有興滅,故立鄉飲之禮,終始之哀,婚姻之宜,朝聘之表,尊卑有序,上下有體。王者行禮,得天,中和禮得,則天下咸得,厥宜陰陽,滋液萬物,調四時,和動靜,常用不可須臾惰也。
《顏氏家訓》:月令:荔挺出。鄭元注云:荔挺,馬薤也。說文云:荔,似蒲而小,根可為刷。廣雅云:馬薤,荔也。通俗文亦云馬藺。易統通卦驗元圖云:荔挺不出,則國多火災。蔡邕月令章句云:荔似挺。高誘注呂氏春秋云:荔草挺出也。然則月令注荔挺為草名,誤矣。河北平澤率生之。江東頗有此物,人或種於階庭,但呼為草蒲,故不識馬薤。講禮者乃以為馬莧;堪食,亦名豚耳,俗曰馬齒。江陵嘗有一僧,面形上廣下狹;劉緩幼子名譽,年始數歲,俊悟善體物,見此僧云:面似馬莧。其伯劉縚因呼為荔挺法師。縚親講禮名儒,尚誤如此。禮云:定猶豫,決嫌疑。離騷曰:心猶豫而狐疑。先儒未有釋書。案:尸子曰:五尺犬為猶。說文云五隴西謂犬子為猶。吾以為人將犬行,犬好豫在人前,待人不得,又來迎候,如此往還,至於終日,斯乃豫之所以為未定也,故稱猶豫。或以爾雅曰:猶如麂,善登木。猶,獸名也,既聞人聲,乃豫緣木,如此上下,故稱猶豫。狐之為獸,又多猜疑,故聽河冰無流水聲,然後渡。今俗云:狐疑,虎卜。則其義也。
禮王制云:臝股肱。鄭注云:謂衣出其臂脛。今書皆作擐甲之擐。國子博士元該云:擐當作,音宣,擐是穿著之名,非出臂之義。案字林,蕭讀是,徐爰音患,非也。
《中說·天地篇》:大戴小戴,禮之衰也。
《魏相篇》:子謂竇威曰:既冠,讀冠禮;將婚,讀婚禮;居喪,讀喪禮;既葬,讀祭禮;朝廷,讀賓禮;軍旅,讀軍禮。故君子終身不違禮。竇威曰:仲尼言:不學禮,無以立。此之謂乎。
《兼明書》:月令云:命太史司天曆,候日月星辰,宿離不貸。孔穎達曰:離讀為儷,猶配偶也。言太史之官,使馮相氏保章氏常在,候不得怠慢,不覺天文之變,異孔穎達之解,謬之甚也。且經云:日月星辰,宿離不貸。明曰:此八字不當,繫於馮相保章也。且馮相保章,即太史之官,何故?將特在星辰之下乎?今以星謂二十八宿也,辰謂日月之舍也,宿留止離經,歷言天子,命太史之官,歷候日月星辰,即留止所經歷為祥,為災無令差貸,詩云:月離于畢,俾滂沱矣。書云:星有好風,星有好雨,月之從星,則以風雨。其此之謂乎。而穎達以宿離為馮,相保章同宿配偶,是其不顧經文,妄為穿鑿。
月令曰:命有司釁龜策,占兆審卦吉凶。孔穎達曰:有司太史之官殺牲,以血塗之。曰:釁使之神也,策蓍也占兆,謂卜兆之書也,非但釁其蓍龜兼釁,此占兆之書,不言釁占兆者,蒙上文也,卦筮卦也,《易》有六十四卦,或吉或凶,但審省之而已,以其筮短龜長賤於龜兆故也,明曰:按周禮,龜人上春釁龜無釁占兆之文。而穎達解月令言:兼釁占兆之書。非也,且兆詞存于竹帛,何容以血塗之哉?《博雅》云:占,贍也。《爾雅》云:占,視也。則是占之為,言繫人不繫兆也,正與審字義同,以兆卦,各有吉凶,慮其差謬,故因釁龜策之時,占視其兆審,省其卦也,兆下不言吉凶者,以其文繫,總以吉凶,結之也。云筮短龜長,此《左傳》文也。穎達既誤解釁兆不釁卦,故引《左傳》證之。按:僖五年,左傳云:晉獻公欲以驪姬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從筮卜。人曰:筮短龜長,不如從長。按《易》之為,書河圖,出文經,筮有天道,廣大悉備,未有龜卜之書,若斯之盛也,豈短淺於龜乎?或曰:既不短於龜,何以欲立驪姬?而筮之吉乎?答曰:必非應,筮亦不吉,但卜人不善占筮,謂之為吉耳。亦猶穆姜初往東宮,而筮之遇艮之,隨史曰:隨其出也。姜氏自占之,曰:不然,必死於此,不得出矣。其後穆姜竟卒於東宮,又南蒯將逐,季氏筮之,遇坤之比,曰:黃裳元吉。以為大吉也。子服惠伯曰:忠信之事,則可不然,必敗其後。南蒯果不克,奔齊。此皆卦告之凶,而誤占之為吉,非短於龜也。
月令孟夏苦菜秀,孔穎達曰:菜似馬薤,而花白,其味極苦。明曰:按夏小正,四月王萯秀,月令用小正為本,改王萯為苦菜也。《詩·豳風》四月莠葽,鄭康成疑葽為王萯,今驗四月秀者,野人呼為苦葽,春初取煮去苦味,和米粉作餅,食之,四月中莖如蓬艾,花如牛蒡花,四月秋氣生,故苦葽秀則一歲,物成自苦,葽始月令,所書皆應時之物,其言苦菜即苦葽也。穎達所見,別是一物,不可引以解此。
月令立夏之日,螻蟈鳴。孔穎達曰:螻蟈,蝦蟆也。明曰:非也。按蝦蟆一名蟾蜍,不能鳴者,蛙也。故〈缺四字〉。牝鞠殪蛙,然則螻蟈蛙之類也。《爾雅》云:蛙猶黽,在水者黽,黽即蛙也,蟾蜍即蝦䗫也。郭璞曰:蝦蟆非也,按蛙形小,而長色青,而皮光,春夏居水邊,相對而鳴者也。蝦蟆形闊而短,色黃而皮如砂,鞭之汁出如乳,醫方用之治甘蟲狗毒,是今人悉呼蝦蟆者,相承誤也,按蛙鳴,始于二月,驗立夏而鳴者,其形最小,其色褐黑,好聚淺水而鳴,其聲如自呼為渴于者,是螻蟈也。月令立夏之後十日,王瓜生,諸儒及《本草》多不詳識。明曰:王瓜,即括樓也。括樓與王瓜,形狀、藤葉正相類,但括樓大,而王瓜小耳。以其大於王瓜,故以王字別之。《爾雅》諸言王者皆此類也。今驗括樓,立夏之後,其苗始生,正與月令文合,故知先儒之說皆非也。射義曰:失諸正鵠,而反求諸身,先儒皆以鵠為小鳥,畫於射侯之上。明曰:鵠有二音,其鳥亦別,鴻鵠即胡木,反正鵠,則古篤反。《廣雅》曰:鴉鵠,鵲也。然則鴉鵠是鵲,鵲即是鴉鴉,性驚黠,射之難中,故畫於射侯之上,非小鳥也,小鳥無名。鵠者,先儒未之詳也。今射垛之,上烏珠者,是正面畫烏鴉也。
《東坡文集》:意盡而言止者,天下之至言也。然而言止而意不盡,尤為極致。如《禮記》《左傳》可見。
《西溪叢語》:禮記射義,孔子射於矍相之圃,蓋觀者如堵牆,射至於司馬,使子路執弓矢出,延射曰:僨軍之將亡,國之大夫與為人後者不入,其餘皆入。蓋去者半,入者半。又使公罔之裘,序點揚觶,而語公罔之裘,揚觶而語曰:幼壯孝弟,耆耋好禮,不從流俗,修身以俟,死者不在此位也。蓋去者半,處者半。序點又揚觶而語曰:好學不倦,好禮不變,旄期稱道不亂者不在此位也。蓋僅有存者如此,稱者不在此位,何以觀射?乃不字,作上聲,連上句,即於義無爽,今本家語無二不字。
《聞見後錄》:范淳甫內翰,嘗於邇英講禮,至擬人必于其倫,曰:先儒謂擬君于君之倫,擬臣于臣之倫,特其位而已。如桀紂,人君也,謂人為桀紂,必不肯受;孔顏,匹夫也,謂人為孔顏必不敢受。東城深歎其得勸講之體。
《容齋續筆》:太公丹書,今罕見於世,黃魯直於禮書得其諸銘而書之,然不著其本,始予讀大戴禮。武王踐阼篇,載之甚備,故悉紀錄,以遺好古。君子云:武王踐阼,三日,召士大夫而問焉,曰:惡有藏之約行之,行萬世,可以為子孫常者乎?皆曰:未得聞也。然後召師尚父而問焉,曰:黃帝顓頊之道,可得見與師?尚父曰:在丹書,王欲聞之,則齋矣,王齋三日。尚父端冕,奉書道書之言,曰:敬勝怠者吉怠勝,吉者滅義勝,欲者從欲,勝義者凶。凡事不強,則枉;弗敬,則不正。枉者滅廢,敬者萬世藏之,約行之行萬世,可以為子孫常者。此言之謂也。又曰:以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百世;以不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十世;以不仁得之,以不仁守之,必及其世王。聞書之言,惕若恐懼,退而為戒,書于席之四端,為銘前,左端曰:安樂必敬。前右端曰:無行可悔。後左端曰:一反一側,亦不可以忘。後右端曰:所監不遠,視爾所代。几之銘曰:皇皇惟敬,口口生敬,口生口戕口。鑑之銘曰:見爾前慮,爾後盥。盤之銘曰:與其溺於人也,寧溺於淵,溺於淵猶可游也,溺於人不可救也。楹之銘曰:毋曰胡殘,其禍將然;毋曰胡害,其禍將大;毋曰胡傷,其禍將長。杖之銘曰:惡乎危於忿疐,惡乎失道於嗜欲,惡乎相忘於富貴。帶之銘曰:火滅修容,謹戒必共,共則壽。屨之銘曰:謹之勞,勞則富。觴豆之銘曰:食自杖,食自杖戒之憍,憍則逸。戶之銘曰:夫名難得而易失,無勤弗志,而曰我知之乎,無勤弗及,而曰我杖之乎,擾阻以泥之,若風將至,必先搖搖,雖有聖人,不能為謀也。牖之銘曰:隨天之時,以地之財,敬祀皇天,敬以先時。劍之銘曰:帶之以為服,動必行德,行德則興,倍德則崩。弓之銘曰:屈伸之義發之,行之無忘自過。矛之銘曰:造矛,造矛少間弗忍,終身之羞。予一人所聞,以戒後世,子孫凡十六銘,賈誼政事書所陳,教太子一節千餘言,皆此書保傅篇之文,然及胡亥趙高之事,則為漢儒所作,可知漢昭帝紀通保傅,傳文穎注曰:賈誼作在禮,大戴記其此書乎。荀卿議兵篇,敬勝怠則吉怠勝,敬則滅計勝,欲則從欲,勝計則凶,蓋出諸此。《左傳》晉斐豹著于丹書,謂以丹書其罪也,其名偶與之同耳。漢祖有丹書,鐵契以待功臣,蓋又不同也〈按所引諸銘與大戴,禮少有不同,存之俟考〉。容齋隨筆曲,禮記童子事曰:負劍辟咡,詔之鄭氏。注云:負謂置之於背,劍謂挾之干旁辟,咡詔之謂,傾頭與語,口旁曰咡。歐陽公作。其父隴岡阡表云回顧乳者,劍汝而立於旁。正同此義。今廬陵石刻猶存,衢州所刊六一集已得其真,或者不曉,遂易劍為抱,可歎也。
《容齋三筆》:《檀弓》上下篇,皆孔門高第弟子在戰國之前所論次,其文章雄健精工,雖秦漢間,諸人不能及也。而鄭康成所注,又特為簡當,旨意出於言外。今載其兩章,以示同志,衛司寇惠子之喪,子游為之麻衰,牡麻絰注云:惠子廢適立庶,為之重服,以譏之文。子辭曰:子辱與彌牟之弟游,又辱為之服,敢辭。子游曰:禮也,文子退,反哭。注:子游名習,禮文子亦以為當,然未覺其所譏,子游趨而就諸臣之位。注深譏之,文子又辭曰:子辱與彌牟之弟游,又辱為之服,又辱臨其喪,敢辭。子游曰:固以請文子退,扶適子南面而立。曰:子辱與彌牟之弟游,又辱為之服,又辱臨其喪,虎也。敢不復位,注覺所譏也;子游趨而就客位,注所譏行。按此一事,儻非注文明言,殆不可曉,今用五譏,字詞意渙然,至最後覺所譏,所譏行六字尤為透徹也。季孫之母死,哀公弔焉,曾子與子貢弔焉,閽人為君,在弗內也,曾子與子貢入於其廄而修容焉,子貢先入閽,人曰:鄉者已告矣。注既不敢止,以言下之。曾子後入閽,人辟之,注見兩賢相隨,彌益恭也,今人讀此段,直如親立季氏之庭,親見當時之事,注文尤得其要領云。
公元前574年
《雲麓漫抄》:問人之年,若二十,則曰弱冠,蓋不習句讀,將兩句作一句讀了,禮曰:人生十年曰幼,學亦兩句,讀論年則幼,在禮則當學矣;二十曰弱冠,年雖幼,在禮當冠矣;三十始壯,在禮當有室矣;四十曰強而壯矣,五十曰艾,在禮則服官政矣;六十曰耆,在禮可以指使人矣;七十曰老而傳;八十九十曰耄,在禮不加刑矣。皆當作兩句點,今人並作一句,點誤矣,律文言黃幼丁實取此。
鼠璞月令陸德明以為《呂氏春秋》後人刪,為此記。蔡邕王肅以為周公所作,先儒以贊傑俊,遂賢良,舉長大,行爵出祿非太尉之職,太尉秦官,決非周公之書,予謂不然。月令之書,自大撓作,甲子占斗,所建伶倫,制十二律,以節四時之度,堯命羲和敬授人,時分四仲,以定中星,析因夷隩,驗之於人,孳尾希革毛毨氄毛,占之於鳥獸,東作南,訛西成朔,易應之於事,終之以允,釐百工庶,績咸熙此,夏時之所由,起夏小正之書,辭簡理明,固已備月令之體,周以農開國,猶以時令為先務,大概具見七月,周公制禮作樂,得無一代之成書,使此書盡出不韋之手,不應以十二令為紀,各以數篇解釋於後,合為六十一篇,太尉固秦官所命,冢宰、司徒、司空、司寇與太史樂、正樂師、澤人、虞人、四監之類皆周官也,予意不韋,不過改司馬為太尉耳,蓋贊傑俊遂賢良,與行爵出祿,雖非太尉之職,而設儀辨位、進賢興功、制畿內封,則大司馬之任也,大率周公增益,夏小正不韋增益周公之書,其間豈得無改,竄淮南時,則訓比呂氏,十二紀又有異同,此可為証。
《讀書雜抄》:大戴禮,禮儀三百,可能也,威儀三千,則難也。李微之曰:輕重倒置,如此豈聖人之言乎。愚謂威儀,豈是易事,凡灑掃應對,進退容貌,詞氣顏色,皆威儀之事。聖賢一生工夫,臨終猶慮,其不能盡者。此語雖微有未瑩,然謂輕重倒置則不然,禮器曰:經禮三百,曲禮三千,其致一也。未有入室而不由戶者,蓋經禮三百當自曲禮三千而入,曲禮即威儀也。
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兄弟不與同席而坐,不與同器而食,父子不同席。肩吾云:父子不同席一句,當連上文讀。
餕餘不祭,父不祭子,夫不祭妻。肩吾欲只作祭祀之祭,通三句說,然古注之意謂尊者之餘,則祭盛之也;卑者之餘,則不祭亦自好乃祭先飯之祭。
曾子問曰:喪有二孤,廟有二主,禮與?孔子曰:天無二日,民無二王,嘗禘郊社,尊無二上,未知其為禮也?注:尊踰卑也,神雖多,猶一一祭之,愚按古者廟制,各有門堂戶寢,不以尊卑混為一區,而總祭之。如東漢以後之陋,嫌于不誠也。疏謂:雖眾神並在,猶先尊後卑,一一祭之,不一時總祭。
吾聞諸老聃,曰〈曾子問〉鄭注,老聃古壽,考者之號也,與孔子同時,孔疏曰:案下文助,葬于巷黨。老聃曰:丘止柩。又莊子稱孔子與老聃對言,是與孔子同時也。案史記云:老聃,陳國苦縣賴鄉曲仁里人也。為周柱下史,或為守藏史。鄭注論語云:老聃周之太史,未知所出。
公元前545年
卒哭乃諱。鄭氏曰:敬鬼神之名也,諱辟也,生者不相辟名,衛侯名惡,大夫有名惡。正義曰:案,魯襄公廿八年,衛石惡出奔,晉廿九年,衛侯惡,乃即位,與石惡不相干。熊氏云:石字誤,當云大夫有名惡者。昭七年,衛侯惡卒。《穀梁傳》昭七年,有衛齊惡,今衛侯惡,何為君臣同名也?君子不奪人名,不奪人親之所名也,重其所以來也,是齊惡非石惡。
二名不偏諱,鄭氏謂二名不一一諱也,孔子之母徵在云云,正義曰:案異義。公羊說:譏二名謂二字作名,若魏曼多也。左氏說:有二名者,楚公子棄疾,弒其君,即位之後,改為熊居,是為二名。許叔重云:謹案文武賢臣有散,宜生蘇忿,生則公羊之說非也,從左氏義也。
犬則執紲守犬田犬則授擯者,既受,乃問犬名,注名謂韓盧宋鵲之屬,正義引桓譚新論,犬道韓盧宋,魏文帝說諸方物亦云,狗於古,則韓盧宋,鵲則,鵲音同字異,愚按犬名未必,一一是盧之類,其守犬田犬之別乎?
若夫坐如尸云,云鄭氏曰:言若欲為丈夫也。春秋傳曰:是謂我非。夫疏曰:《左傳·宣十二年》先縠曰:成師以出,聞敵強而退。非夫也。《哀十一年》魯武叔曰:是謂我不成丈夫也。二傳之言鄭君足之,按鄭氏舉經,多與本文有不合者,應是記憶而用之,若夫恐不當如此說。
公叔木有同母異父之昆弟死,問于子游,子游曰:其大功乎。狄儀有同母異父之昆弟死,問于子夏,子夏曰:我未之前聞也。魯人則為之齊衰,愚謂婦人無再適,雖見于禮者,有繼父之文,而子夏所謂我未之前聞,魯人則為之齊衰,是衛人未有此事,而魯人有之也。
明堂位天子,負斧依南鄉而立,注云:天子周公也。疏曰:大誥云:王若曰,鄭以王為,周公居攝命大事,王肅以為稱成王命,愚按鄭氏謂周公為天子,為王此義甚乖,故賈公彥于大行人疏,遂謂周公攝位,與新王同。
鄭氏玉藻注云:天子諸侯,命其臣后夫人亦命其妻,愚按三禮疏,多引此以為說,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此豈后夫人可得而與,不知鄭氏何所本也。雜記曰:夫人之不命于天子,自魯昭公始也。以此見諸侯,夫人以下皆命於天子,而孔穎達尚強為之說,以傅會鄭氏謂王后,無畿外之事,故天子命畿外諸侯夫人,若畿內諸侯及卿大夫之妻,則如玉藻注,未知其何?㨿隋初有司奏周禮,百官之妻命于王后,請依古制,獨孤后曰:婦人預政,或從此為漸,不可開其源。
禮緯嫡長稱伯,庶長稱孟,李微之云齊武孟魯孟氏衛孟摯又詳見月令孟春疏。
《野客叢談》:經書間亦有流傳之誤,因遷就為本文者甚多,如禮記引君牙之詞,曰:夏暑雨小,民惟曰怨資,冬祁寒小,民亦惟曰怨。注謂資讀為至,齊梁之語,聲之誤也,夏日暑雨小,民怨天,至冬祁寒小,民又怨天。案今君牙之文曰:夏暑雨小,民惟曰怨咨,冬祁寒小,民亦惟曰怨。咨其本文如此,惟禮記中誤寫,咨為資。而下文又脫一咨字,遂曲為之說,以全其文義如此。又如中庸曰:素隱行怪。漢志則曰:索隱行怪。此如書序,八卦謂之八索,徐邈以為八素,蓋索與素字文相近故耳。
《井觀瑣言》:記緇衣引葉公之顧命曰:毋以小謀敗大作,毋以嬖御人疾莊后,毋以嬖御士疾莊士大夫,卿士注以為,楚沈諸梁,按此文,今見汲冢,周書祭,公解,蓋祭公謀父疾革時,告穆王之言,故曰:顧命葉當是祭字,以字形相似而誤。
《賢奕》:《檀弓》曰:重主道也,殷主綴重焉,周主重徹焉,註云士重,木長三尺始死。作重以依神,殷禮始殯,時置重於殯廟之庭,及成主,則懸於新死者所殯之廟,周人則徹而埋之,此承重之義也。
《焦氏筆乘》:深衣方領正經曰:曲袷如矩。後世不識矩,乃匠氏取方曲尺,強以斜領為方,而疑其多,添襟制度,遂失,若裁作方盤,領即應如矩之義,續衽所添兩襟也,更加鉤起于肩上,即是鉤邊,若以斜為方,豈聖人正心之意,朱子只作直領而下裳,背後六幅,正面六幅,分兩旁,若交其領,無乃背闊而後狹,又肋下兩縫,向前或剪圓裳,旁曰鉤邊,尤可笑,只按《深衣》《玉藻》二篇正經,制度自見,世儒自不考耳,出元吳子閒居錄。
禮八蜡,先嗇一、司嗇二、百種三、農四、郵表畷五、貓虎六、坊七、水庸八,此經之明文也,鄭去百種而增昆蟲,方氏亦去百種,而分貓虎為二,張子雖用百種,而序之于末,皆非也。昆蟲無作,乃祝祀神正祈;昆蟲之無作,乃謂之祀,昆蟲可乎?草木歸其澤,澤音達各反,與壑作相葉,蔡邕獨斷,載祝詞,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無作,豐若土歲,取千百與禮,文少異。
儒行不隕,穫于貧賤,晏氏曰:隕如籜之隕而飄零,穫如禾之穫而枯槁,穫之從禾是矣,而隕之為籜則何?取乎隕,從阜員,聲從高而下也。《易》曰:有隕自天,公羊星霣如雨。此隕字之義也,若曰如阜之隕而頹落,斯得其義矣。
禮君子將營宮室,宗廟為先,廄庫為次,居室為後。注謂廐養馬,庫藏物,欲其不乏用也,審爾則何以先於宮室?予意廄馬以備命車,重君賜也;庫藏以貯祭器及遺物,重先世也,故次宗廟,先居室,以此。
吳幼清服制考詳序云:為母齋衰三年,而父在為母杖期,豈薄于其母哉?蓋以夫為,妻之服既除,則子為母之服,亦除家無二尊也,子服雖除,而不飲酒,不食肉,不處內居,喪之實如故,則所殺者,三年之文而已,實固未嘗殺也,女子在室,為父斬,既嫁,則為夫斬,而為父母期,蓋子之所天者,父妻之所天者,夫嫁而移所天於夫,則降其父,婦人不二斬者,不二天也,降己之父母而期,為夫之父母亦期,期之後,夫未除服,婦已除服,而居喪之實,如其夫是,舅姑之服期,而實三年也,喪服有以恩,服者有以義,服者有以名,服者恩者,子為父母之類是也,義者,婦為舅姑是也,名者,為從父從子之妻之類是也,從父之妻,名以母之黨,而服從子之妻,名以婦之黨,而服兄弟之妻,不可名以妻之黨,其無服者推而遠之也。然兄弟之妻之喪,己之妻有娣姒婦之服,一家老幼俱已有服,己雖無服,必不華美,于其躬宴,樂于其室,如無服,人也同爨,且服緦朋友,尚加麻鄰喪里,殯猶無相杵巷歌,豈獨於兄嫂弟婦恝然如行路乎?古人制,禮之意,有在也,實之無所不隆者,仁之至,文之有所或殺者,義之精後世父在為母,亦三年婦為舅姑,從夫斬齊,並三年,兄弟之妻亦有服,意欲加厚於古,不知古者,子婦叔於母姑嫂未嘗薄也,後世有所增改者,皆溺其文,昧其實,而不究古人制,禮之意者也,古人所勉者,喪之實自居于己者也,後世所加者,喪之文可號于人者也,誠偽之相去何如哉?
子思不令其子,喪出,母曰:為伋也,妻則為白也,母不為伋也,妻則不為白也,母其于義,辨之審矣,世俗不知恩義輕重之分,往往於出母,嫁母猶欲持喪,此所謂知母而不知父,禽獸是也,不知父在,母死猶不得終喪三年,蓋尊祖敬宗,家無二主之意,故議禮於出,母為父後者,則無服,豈聖人制禮顧,教人以薄哉?匡章猶知此義,不欲以改葬欺死父,此孟子所以與之遊,又從而禮貌之也,宋郭稹幼孤,母邊更嫁王氏,既而母亡,稹解官服喪,知禮院宋祁言稹服喪為過,禮詔下有司,博議馮元等奏,聽解官申心喪,又張永德作二堂,左繼母劉氏居之,右馬氏居之,不敢以出母加於繼母,夫稹與元與永德皆不知大義,故溺於流俗,私情如此,然猶止於心,喪猶不敢加於繼母,是其良心不可磨滅也,近世于出妻者,但讓出之者為非,而不論見出者之罪,為子者知奉出母,為厚道而忘視死父為路人薦,紳士大夫於義絕之,母卒解官持喪,而經傳法律悉為空文矣,此陰所以勝陽,小人所以勝君子,三綱所以不振,世道所以日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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