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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二百七十九卷目錄
大學部彙考一
周〈總一則〉
宋〈仁宗天聖一則 寶元一則 高宗紹興一則 孝宗淳熙一則 光宗紹熙一則 理宗端平一則 淳祐二則 景定一則 度宗咸淳一則〉
元〈世祖至元一則 成宗大德一則 仁宗皇慶一則 延祐一則 泰定帝一則 文宗天曆一則〉
公元1425年
明〈太祖洪武二則 成祖永樂一則 仁宗洪熙一則 宣宗宣德一則 憲宗成化一則 孝宗弘治四則 世宗嘉靖三則 穆宗隆慶一則 神宗萬曆三則 熹宗天啟一則 懷宗崇禎二則〉
大學部彙考二
《宋朱熹大學章句》〈自序〉
《陳淳大學講義》〈李昂英跋〉
《牟少真大學發蒙俗解》〈魏了翁跋〉
《黃必昌大學講稿》〈李昂英跋〉
《真德秀大學衍義》〈自序〉
《黎立武大學本旨》〈自序〉
《徐氏大學解義一卷〈謝枋得序〉
《戴景魏大學要義》〈黃震序〉
《程時登大學本末圖說》〈自序〉
《元許衡大學要略直說》〈陳普序〉
《熊禾大學廣義》〈宋眉年序〉
《朱升大學旁注》〈自序 又跋〉
《李朝佐大學治平龜鑑》〈傅若金序〉
《明鄭濟大學正文》〈方孝孺序〉
《楊守陳大學私抄》〈自序〉
《丘濬大學衍義補》〈神宗御製序 自序〉
《程敏政大學重定本》〈自跋〉
《楊廉大學衍義節略》〈自題〉
《景星大學集說啟蒙》〈自序〉
《劉績大學集注》〈自序〉
《王守仁大學古本旁釋》〈自序〉
《王守仁大學問》〈鄒守益跋〉
《徐爌大學初問》〈張正位序〉
《董應舉大學略》〈自序〉
經籍典第二百七十九卷
大學部彙考一
周
周孔子作《大學聖經》一章。曾子作《大學傳義》十章。按《史記·周本紀孔子世家》皆不載。 按《朱子章句序》:周之衰賢聖之君。不作學校之政。不修教化。陵夷風俗頹敗時則有若孔子之聖。而不得君師之位以行其政教,於是獨取先王之法誦而傳之以詔後世。若曲禮少儀內,則弟子職。諸篇固小學之支流餘裔。而此篇者則因小學之成功以著大學之明法。外有以極其規模之大,而內有以盡其節目之詳者也。
〈大全〉新安陳氏曰:規模之大,指三綱領節,目之詳指八條。目孔子時方有《大學》一章之經。
三千之徒蓋莫不聞其說。而曾氏之傳獨得其宗。於是作為傳義以發其意。
〈大全〉黃氏洵饒曰:宗者,正也。傳義謂十章之義,發其意,謂發經文之意也。
按:朱子記《大學》後右《大學》一篇。經二百有五字。傳十章。今見於《戴氏禮書》。而簡編散脫傳文頗失其次子程子。蓋嘗正之。熹不自揆竊,因其說復定此本。蓋傳之一章釋明明德,二章釋新民,三章釋止於至善〈以上並從程本,而增詩云瞻彼淇澳以下〉,四章釋本末,五章釋致知〈並今定〉,六章釋誠意〈從程本〉,七章釋正心修身,八章釋修身齊家,九章釋齊家治國平天下〈並從舊本〉。序次有倫義理通貫似得其真謹。第錄如上。其先賢所正衍文誤字皆存。其本文而圍其上旁注。所改又與今所疑者并見於釋音云新安朱熹謹記。
宋
公元1030年
仁宗天聖八年,賜進士王拱辰《大學》篇一軸。
按《宋史·仁宗本紀》不載。 按《玉海》:天聖八年四月丙戌,賜進士王拱辰宴于瓊林苑中。使賜御詩及《大學》篇各一軸。自後登第者必賜《儒行》或《中庸》、《大學》篇。
公元1038年
寶元元年賜新第人大學
按《宋史·仁宗本紀》不載。 按《玉海》:寶元元年四月甲午,賜新第人聞喜宴于瓊林苑。賜御詩及《大學》。
公元1151年
高宗紹興二十一年賜趙達等御書大學
按《宋史·高宗本紀》不載。 按《玉海》:紹興二十一年五月就聞喜宴賜趙達等御書大學
公元1177年
孝宗淳熙四年,詔以御書《大學》。重行摹勒以補禮經之闕。
按《宋史·孝宗本紀》不載。 按《玉海》:淳熙四年五月二十四日,趙磻老奏閣將就緒其石經《易》、《詩》、《書》、《春秋》、《左氏傳》、《論語》、《孟子》外,尚有御書《禮記》、《中庸》、《大學》、《學記》、《儒行》、《經解》。五篇不在太學石經之數。今搜訪舊本重行摹勒以補禮經之闕。
公元1194年
光宗紹熙五年朱熹進講盤銘
按《宋史·光宗本紀》不載。 按《玉海》:紹熙五年閏月戊午朱熹講盤銘
公元1234年
理宗端平元年冬十月己卯,真德秀進《大學衍義》。
按《宋史·理宗本紀》云云。 按《真德秀傳》:召為戶部尚書,入見,上迎謂曰:卿去國十年,每切思賢。乃以《大學衍義》進,復陳祈天永命之說。上欣然嘉納。
按尚書省劄子中奉大夫新除權戶部尚書。真德秀劄子奏臣聞聖人之道有體有用本之一身者體也。達之天下者用也。堯舜三王為之治六經語孟為之。教不出乎?此而《大學》一書繇體而用本末先後尤明且備。故先儒謂於今可見古人為學。次第者獨賴此篇之存。而論孟次之。蓋其所謂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者體也。其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者,用也。人主之學必以此為據依。然後體用之全可以默識矣。恭惟陛下有高宗之遜志,時敏有成王之緝熙光明。即位以來無一日不親近儒生,無一日不講劘道義。自昔好學之君未有加焉者也。臣昨值龍飛之初,獲陪講讀之。末嘗欲因《大學》之條目附之以經史纂集。為書以備清燕之覽,匆匆去國志弗之遂。而臣區區愛君憂國之念,雖在畎畝,未嘗少忘。居閒無事則取前所為而未遂者,朝夕編摩名之曰《大學衍義》。首之以帝王為治之序者,見堯舜禹湯文武之為學亦莫不自心身始也。此所謂綱也。首之以明道術,辨人材、審治體、察民情者,格物致知之要也。次之以崇敬畏戒逸欲者,誠意正心之要也。又次之以謹言行、正威儀者,修身之要也。又次之以重妃匹、嚴內治、定國本、教戚屬者,齊家之要也。此所謂目也。而目之中有細目焉。每條之中首之以聖賢之典訓。次之以古今之事,跡諸儒之釋經論史有所發明者錄之。臣愚一得之見亦竊附焉。雖其銓次,無法論義,無取。然人臣所當知之理所當為之事粗見於此。陛下親政之始而臣書適成。為卷四十有三,為帙二十有二,輒因召對,冒昧以聞。伏望聖慈察臣一念愛君之篤,矜臣十年用功之勤,特降睿旨許臣投進。而陛下於機政之暇,講讀之餘,賜以覽觀,其於體用之學不無秋毫之補。取進止九月十四日三省同奉聖旨疾速投進。右劄送新除權戶部真尚書端平元年九月十五日。
按中書門下省時政房申狀翰林學士中奉大夫知制誥兼侍讀。臣真德秀照對九月十三日蒙恩內引奏事乞將所撰《大學衍義》一書投進。面奉玉音,賜允繼準省劄備奉聖旨疾速投進。遂于十月初二日具表于通政司進入。次日後殿聚講。恭被聖諭。卿所進《大學衍義》一書有補治道。朕朝夕觀覽德秀,下殿拜謝而退。又于今月十四日輪當進讀《大學章句》。既畢,忽蒙聖訓。卿所進《衍義》之書便合就。今日進讀德秀,私謂前所進本已納禁中,必須令講筵所別寫,然後可以進讀。遂以未辦為對聖訓云已在此矣。即見內侍捧元進第一第二帙在前。德秀奏云臣所纂輯之書出於愚陋之見。豈足以上裨聖學兼臣初志。正欲備燕閒之暇,今乃誤蒙睿慮,令其進讀。臣不勝感懼之至,再拜祗謝。訖因將衍義序文進讀。畢奏。云臣之此序成於紹定二年。所謂俟時而獻者。蓋待陛下親政而後獻也。若權臣尚在,陛下未親大政,臣雖欲進獻,何由徹乙夜之覽?乃今何幸獲被進讀,蒙天顏欣然?嘉納須至申聞者,右謹具申中書門下省。時政記房中書門下後省樞密院掌聖語。時政記房伏乞照會謹狀端平元年十月日,翰林院學士中奉大夫知制誥兼侍讀臣真德秀狀臣。德秀前以禮部侍郎兼侍讀。是時權臣方以蒙蔽欺陛下。其徒相為表,裏更有肆姦言於經幄者。臣竊憤焉。因欲為是書以獻。未幾御史擊臣以去。退屏田園。一意纂輯粵,九載其書粗成。適陛下躬親大政,又以民曹召臣,臣竊自幸曰:衍義之書可以獻矣。迺九月己酉,賜對于緝熙殿。臣請以是書進。玉音俞之。臣退而讎訂逾旬有半迺畢。仰惟陛下稽古好學,真出百家之表。臣之此書雖未足上裨聰明萬一,然聖賢理義之訓,古今成敗之跡,大略具是。惟萬幾之暇特賜覽觀。推而見之於行事之實。其於聖治或庶幾少補云。臣德秀頓首拜手謹言。
公元1241年
淳祐元年春正月,上幸太學命祭酒曹觱講《大學》。
按《宋史·理宗本紀》:淳祐元年春正月戊申,幸太學謁孔子,遂御崇化堂,命祭酒曹觱講《禮記·大學》篇,監學官各進一秩,諸生推恩錫帛有差。製《道統十三贊》,就賜國子監宣示諸生。
淳祐 年御製大學贊
按《宋史·理宗本紀》不載。 按《玉海》:淳祐中御製中庸大學贊
公元1264年
景定五年十一月甲辰,馬廷鸞進讀《大學衍義》。
按《宋史·理宗本紀》不載。 按《度宗本紀》。理宗景定五年十一月甲辰,初開經筵,講殿以熙明為名。禮部尚書馬廷鸞進講《大學衍義序》,陳心法之要。
公元1274年
度宗咸淳十年,經筵官進讀《大學衍義》。
按《宋史·度宗本紀》不載。 按《玉海》:咸淳甲戌經筵官進讀大學衍義資治通鑑綱目終篇謝賜笏帶鞍馬香茶并賜祕書省御筵
元
公元1287年
世祖至元二十四年,定國子學制,讀書必先《大學》。
按《元史·世祖本紀》不載。 按《選舉志》:至元二十四年,立國子學,而定其制。凡讀書必先《大學》、《中庸》。博士、助教親授句讀、音訓,正、錄、伴讀以次傳習之。
公元1307年
成宗大德十一年,命詹事王約等節《大學衍義》。
按《元史·成宗本紀》不載。 按《仁宗本紀》:大德十一年六月,遣使四方,旁求經籍。時有進《大學衍義》者,命詹事王約節而釋之。帝曰:治天下,此一書足矣。因命與《圖象孝經》、《列女傳》並刊行,賜臣下。
公元1313年
仁宗皇慶二年十一月,詔于《大學》內出題,用朱氏集註。
按《元史·仁宗本紀》不載。 按《選舉志》:皇慶二年,詔定考試程式:蒙古、色目人,第一場經問五條,《大學》,用朱氏章句集註,復以己意結之。
公元1320年
仁宗延祐七年十二月,忽都魯都兒進真德秀《大學衍義》。
按《元史·仁宗本紀》不載。 按《英宗本紀》:延祐七年十二月乙巳,翰林學士忽都魯都兒譯進宋儒真德秀《大學衍義》,帝曰:修身治國,無踰此書。賜鈔五萬貫。
公元1324年
泰定帝泰定元年六月,開經筵,命儒臣以《大學衍義》進講。
按《元史·泰定帝本紀》:泰定元年二月甲戌,浙江行省左丞趙簡,請開經筵及擇師傅,令太子及諸王大臣子孫受學,遂命平章政事張珪、翰林學士承旨忽都魯都兒迷失、學士吳澄、集賢直學士鄧文原,以《大學衍義》等書進講。
文宗天曆 年,廉訪使鄭允中表上金履祥《大學疏義》于朝。
按《元史·文宗本紀》不載。 按《儒學·金履祥傳》:履祥所著《大學章句疏義》二卷,廉訪使鄭允中表上其書于朝。
明
公元1372年
太祖洪武五年,上命書《大學衍義》,揭之殿廡。
公元1371年
按《明外史·宋濂傳》:洪武四年,為禮部主事。明年遷贊善大夫。帝嘗問以帝王之學,何書為要。濂舉《大學衍義》。乃命大書揭之殿兩廡壁。頃之御西廡,諸大臣皆在,帝指《衍義》中司馬遷論黃、老事,命濂講析。
公元1377年
洪武十年,令儒臣為太子講《大學衍義》。
公元1368年
按《明外史·懿文太子標傳》:洪武元年,立為皇太子。十年,令儒臣為太子講《大學衍義》。
公元1404年
成祖永樂二年上御文華殿楊士奇以大學講義進上覽而善之。
按《春明夢餘錄》:永樂二年,上御文華殿大學士楊士奇以《大學講義》進。上覽而善之。因諭帝王之學,貴切己實用。先儒謂克明峻德一章,一部《大學》皆具。士奇曰:堯舜禹湯文武聖人凡修諸身施於家國天下者。皆大學之理聖學所當先務
公元1425年
仁宗洪熙元年命刻大學衍義賜諸子
按《明朝純誠紀》:仁宗雅志。儒術務學問諸經皆通。嘗命刻真德秀《大學衍義》賜諸子。在儲位二十年,天下傾嚮暨嗣位。每曰:為人君止於仁。故弘施霈澤。
公元1426年
宣宗宣德元年,陳祚請以《大學衍義》一書,命儒臣講說。
按《明外史·陳祚傳》:宣帝立,擢御史,巡按福建。時帝好宴樂頗留意狗馬聲色。祚馳疏勸勤聖學。其略曰:帝王之學先明理,明理在讀書。陛下雖有聖德,而經筵未甚興舉,講學未有程度,聖賢精微,古今治亂,豈能周知洞晰。真德秀《大學衍義》一書,聖賢格言,無不畢載。欲致太平舍此不可。願于聽政之暇,命儒臣講說,非有大故,無得間斷。使知古今若何而治,政事若何而得。必能開廣聰明,增光德業。而邪佞之以奇巧蕩聖心者自見疏遠,天下生民受福無窮矣。帝雅以博習自負見疏大怒曰:豎儒謂朕未讀《大學》耶。薄朕至此,不可不誅。學士陳循頓首曰:俗士處遠,不知上無書不讀也。帝意稍解。
公元1487年
憲宗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丘濬進《大學衍義》補詔刊行。
按《明外史·丘濬傳》:成化中,進禮部右侍郎。濬以真德秀《大學衍義》止述修身齊家事而于治國平天下闕焉,乃博採群書以補之。書成。適孝宗嗣位,表上其書,帝稱善。特進禮部尚書,掌詹事府。賚金帛下詔刊行。按丘濬進《大學衍義補奏疏》。國子監掌監事禮部右侍郎丘濬題為進呈書籍。事臣竊見。宋儒真德秀所撰《大學衍義》四十三卷於《大學》八條目中有格物致知之要。誠意正心之要。修身之要齊家之要。而於治國平天下之要闕焉。臣不揆愚陋,竊倣德秀。凡例採輯五經諸史百氏之言,補其闕略,以為治國平天下之要立為十二目。曰正朝廷,曰正百官,曰固邦本,曰制國用,曰明禮樂,曰秩祭祀,曰崇教化,曰備規制,曰慎刑憲,曰嚴武備,曰馭夷狄,曰成功化。又於各目之中分為條件,凡一百十有九。其為書一百六十卷。補前書一卷,目錄三卷,總一百六十四卷。名之曰《大學》。《衍義補》所以補德秀前書之闕也。前書主於理而不出乎身家之外,故其衍之義大而簡。臣之此書,主於事而有以包乎天下之大,故所衍之義細而詳。其詳其簡各惟其宜。若合二書言之,前書其體,此書其用也。今已繕寫完備。謹撰表文一通附寫卷首以進。伏念臣濬遠方下士叨冒,厚祿六轉官階以至今,官一家溫飽三十餘年。今近七旬,常恐一旦委命九泉,有負國恩無以為報。幸天假之以年以衰朽之餘任師儒之職,無政務之擾得以暇日纂成此編第。以性質昏庸學識迂僻加以老耋精力衰憊。所見不能無偏。所纂不能無誤。然區區一念忠君愛國之誠。蓋有出於言語文字之外者。況臣所纂輯者,非臣之私意,杜撰無一。而非古先聖賢經書史傳之前言往事也。參以本朝之制,附以一得之愚。雖曰掇拾古人之緒餘,亦或有以裨助聖治之萬一。伏望皇上寬其妄作之誅,察其願忠之意,以清閒之燕,時賜省覽。遇用人則檢正百官之類,遇理財則檢制國用之類與。凡臣庶有所建,請朝廷有所區處。各隨其事而檢其本類,則一類之中條件之眾,必有古人之事合於今時之宜者矣。於是審而擇之。酌古準今。因時制宜以應天下之變,以成天下之務。而其大要則尤在於察其幾微之先焉。《易》曰:惟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此臣妄意著書之本指也。臣之精力盡於此書。皇上親政之始而繕寫適成。蓋有天幸然也。冒昧進獻不敢自謂其皆。可儻採於千百之中,用其一二見於施行,以成治效。使臣平生竭力盡瘁報國之忠得以少效其萬分之一。則臣學為有用而歿為不朽矣。臣不勝懇悃願效之至。
按周洪謨進《大學衍義補奏疏》。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十八日,禮部右侍郎丘濬於西角門題奏本月二十二日奉。聖旨覽卿所纂書,考據精詳,論述該博,有補於政治。朕甚嘉之。書謄副本,發福建布政司著書坊,刊行禮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去。送司案呈到部。
公元1488年
孝宗弘治元年正月,禮部尚書周洪謨請旨以《大學衍義補》發建寧府刊行。
按周洪謨奏疏看得國子監掌監事禮部右侍郎。今陞尚書丘濬所進《大學衍義補》一百六十四卷,既奉欽依謄寫刊行。緣前項書籍卷秩數多,該用謄寫之人,并紙劄筆墨等料。一時差撥派買未便近該。本官送到原寫副本俱已裝潢。副本成冊。中間字樣亦各圈點校正。無差合,無順付。公差人員齎去福建布政司轉發建寧府著落書坊照樣謄寫。務要字畫端楷,粗細勻稱,不許脫落差誤。就將原本比對校正。停當翻刻完日仍將印過書籍并發去。原本差官送繳到部,以憑查考。緣係謄寫刊行書籍該奉欽。依禮部知道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講旨弘治元年正月二十五日,太子少保禮部尚書。臣周弘謨右侍郎倪岳張悅等。
公元1491年
弘治四年,丘濬以《大學衍義補》所載,下內閣行之。按《明外史·丘濬傳》:弘治四年,加太子太保,兼文淵閣大學士。濬以《衍義補》所載皆可見之行事,請摘其要者奏聞,下內閣議行之。帝報可。
公元1496年
弘治九年,工科給事中陶諧請命儒臣日講《大學衍義》。
公元1495年
按《明外史·陶諧傳》:弘治八年鄉試第一。明年舉進士,選庶吉士,授工科給事中。請命儒臣日講《大學衍義》,孝宗嘉納之。
弘治 年,王華講《大學衍義》。帝命中官賜食。
按《明外史·王守仁傳》:父華有器度,在講幄久,孝宗甚眷之。李廣貴幸,華講《大學衍義》,至唐李輔國與張后表裏用事,指陳甚切。帝命中官賜食勞焉。
公元1522年
世宗嘉靖元年五月,楊廉進《大學衍義》節略。
按《楊廉進節略表》:奏為進呈書籍事。臣自入仕以來,輒謂程頤有言,君德成就在經筵。當孝宗皇帝時,待罪言官前後,肆本皆以經筵為言。於內貳本皆乞講讀真德秀《大學衍義》。蓋帝王之學不出乎《大學》。而《衍義》所以填實乎?大學者也。此書諸經俱在。非德秀之書。實群聖賢之書。講讀《大學衍義》即與講讀諸經子史。初無以異,但取其為類,簡要易見端緒耳。當時又謂此書全在提掇卷中。大意其餘祇用念過。以德秀所言即是做定講章。昔蘇軾進陸贄奏議,謂人臣之納忠如醫者之用藥藥。雖進於醫手方多傳於古人,若己經效於世間不必皆從於己出。凡此之類皆冒昧陳之邇。來臣又思得原本篇帙尚多。萬幾之繁恐難周。遍於是過不自料減三之二,名曰《大學衍義》。節略庶幾用功不為甚勞,而得效當更甚速。陛下春秋方富有二帝三王之聖,性當傳二帝三王之道統。若此書者,道統所寓,所謂聞而知之與。夫得不傳之學於遺經者,正在於此。臣老病侵尋,恭遇陛下龍飛嗣位之初。既叨乞骸之。留復濫遷官之寵顧。茲朽腐兩被殊恩,晝思夜維,無所報稱。敢辭筆墨之勤,願效涓埃之補竊。以《大學》條目有八而致知誠意者為當務之急。朱熹平生精力盡在《大學》。重此二者,名為兩關。臣知陛下用功之有素。伏望聖不自聖天筵講席留神聽覽于焉。益致其知邃殿深宮注意存省于焉。益誠其意則心之正者,愈正身之修者,愈修而帝王之道統,於是乎復傳。由是家齊、國治、天下平而帝王之治化於是乎復睹。若然,則書雖輯成於前代而實有徵於今日。臣雖假手於德秀而獲納忠於聖明。固愚,臣之幸亦世道之幸也。臣干瀆宸嚴無任戰慄願望之至。謹以《大學衍義節略》并表一通連書投進。為此具本專差辦事官閔金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敕旨右謹奏聞嘉靖元年五月二十日南京禮部尚書臣楊廉表。
公元1527年
嘉靖六年,定講《大學衍義》儀。
按《明會典》:嘉靖初,命儒臣講《大學衍義》。 又云:講《大學衍義,儀嘉靖六年,定每月初三、初八、十三、十八、二十三、二十八日用經筵日。講官二員,進講內閣。學士一員傳班。
公元1550年
嘉靖二十九年,林希元上《大學經傳定本》于朝。按《明外史·儒林·陳琛傳》:琛同郡林希元,嘉靖二十九年,上所改《大學經傳定本》于朝。
公元1569年
穆宗隆慶三年,殷士儋請進講《大學衍義》。
按《明外史·高拱傳》:殷士儋嘉靖年進士。隆慶三年,進太子太保。時寒暑皆罷講,士儋請如故事,四時毋輟,并進講《祖訓》及《大學衍義》、《貞觀政要》。帝嘉納之。
公元1578年
神宗萬曆六年,定諸王讀《大學》儀。
按《明會典》:諸王讀書儀。萬曆六年詳定一王每日所讀書《大學》一本,《書經》一本。授書務要字樣真正講書直說,大義務要通曉。先一日進講章,三日一溫書,就溫講仍進講章。
萬曆十 年,高攀龍抗疏駁《大學初義》。
公元1589年
按《明外史·高攀龍傳》:少讀書,輒有志程朱之學。舉萬曆十七年進士,授行人。四川僉事張世則進所著《大學初義》,其說一遵古本,詆程、朱章句之誤,請頒天下。攀龍憤抗疏力駁其謬,書遂不行。
萬曆 年,張居正進講官儀注,每日講讀《大學》。按《春明夢餘錄》:張居正進日講官儀注每日講讀《大學》《尚書》。先讀《大學》十遍。次讀《尚書》十遍。講官各隨即進講。
公元1624年
熹宗天啟四年四月,唐大章奏請以《大學衍義》補日日進講。
公元1590年
按《唐大章奏疏》:南京國子監祭酒臣唐大章謹奏。為懋修聖學登閎聖治,酌古訓以濟時艱維民風,而靖外患以永保治安。事臣一介豎儒,蒙皇祖拔,置詞林隨沐三朝,優養歷官史館宮坊虛糜一十八年。天啟三年十二月,內欽蒙聖恩陞授今職。今於天啟四年四月十七日竭。蹶到任於本衙門恭設香案叩頭謝恩。受事臣惟太祖高皇帝定鼎金陵,首建太學,伏讀御製大誥諸書。凡作人造士章程皆聖謨睿慮可法可傳。聖子神孫纂承勿替至於今。而祖烈於昭人文代起實太祖始基之也。顧士習世風漸不逮古臣。大懼上違祖制,下曠官箴負皇上委任。至意兢兢,夙夜率分。教諸臣矢志修。復成。憲日提撕諸生而磨礱之。自恩選廩增附以至俊秀援例列宮牆者眾以千計。亦皆駸駸嚮風漸就規矩矣。然臣所職者,《大學》也。古者十五而入,《大學》教之以窮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其道以明德、親民、止至善,提三綱以格致、誠正、修齊、治平,分八條目。自天子至於庶人皆同此學。而天子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於此學,最為喫緊稍。就中得力便可朝施而暮及於天下。其效尤甚速而至大。故明君必以務學為急也。臣於是書童而習之矣。然拘局於訓詁,牽制於文辭時,外望藩籬而咀其糟粕耳。既得諸儒所更互衍繹羽翼聖經者,熟讀詳味。始知此學之關於政治如登九層之臺,而無不見如遊四闢之途,而無不通如入五都之市,而無不有竊。嘗執此學以印證。今之時勢覺捄時鍼砭無良於此者,敬以管窺蠡測之一得恭陳於君父之前,皇上試垂聽焉。宋真德秀有言為人君者,而不知《大學》無以清出治之源。為人臣者而不知《大學》,無以盡正君之法。乃取聖經二百五言,衍為四十三卷。八目中有格物致知之要,有誠意正心之要,有修身齊家之要。書名《大學衍義》而治平天下之要闕焉。我朝成化間國子監掌監事禮部右侍郎丘濬復取真氏書而增補之。名曰《大學衍義補》。蓋補所闕治平之要也。其目凡十有二。曰正朝廷,曰正百官,曰固邦本,曰制國用,曰明禮樂,曰秩祭祀,曰崇教化,曰備規制,曰慎刑憲,曰嚴武備,曰馭夷狄,曰成功化,而各一目之中又有目之目焉。合二書而觀之,真之衍義主於理,其義大而簡;丘之衍義主於事,其義確而詳。大約真氏書嚴於格心,略於議治。丘氏書則紀綱法度、財賦兵戎、禮樂刑政之具犁然燦然碁布星列不煩擬議鑿鑿可行則所以救時之弊者,丘氏之書為尤切也。孝廟嘉悅其書,諭令刊布。今固具在御前也。皇上御經筵,儒臣首以《大學進講》,其於此書大意亦每互相發明矣。然一月之中,講之日無幾。一日之中,講之時無幾。皇上雖嘉納而不倦臣下,恐陳說之大煩究且掛一漏。萬安得盡此書之用乎?請於逐日進呈。日講中採輯數條并呈御覽皇上。深宮燕閒不時披玩其中。有欲參訂者,進講之日,詔儒臣造膝開陳。務求表裏精粗洞然。朗透而後已。復於臨御臣工之日,揭其會於心。欲措之行者,與公卿百執事質於大廷,裁以宸斷務期設誠而力行之凡。時政之所無者,以此書補其闕。凡時勢之所窮者,以此書通其變。是皇上所根於心,發於事業,本諸身徵諸庶民者,莫非此書。發見流行之實而學之功,於是為大矣。在廷諸臣感皇上之好學如是,勤政如是,亦人人爭自濯磨,勉圖報效,以求不負乎聖明之主。是謂元首明股肱良,而庶事康隆古極治之象,親見於今日矣。尚何患天下多事哉?方今危黔臲川貴動搖,海內忠義之士慮無不枕戈請纓,負慷慨澄清之志。然所為畢智慮而贊廟謨者,不曰練兵則曰集餉耳。臣於此時而獨以學之說進人,不怪以為誕。則笑以為迂。然而臣實不敢迂且誕以欺皇上也。昔孔子以兵食信三者言政,而歸本民信。孟子以天時地利人和談兵,而獨重人和。是皆萬世之大經大法也。豈盡塵飯土羹可為戲而不可為食者耶大?凡治不因心,終屬外假之文。事不法古,斷無倖成之理。自非人主省刑、薄稅、俾深耕易耨之民興。孝悌忠信之行安所得?赴義之兵而驅之。自非人主存心於天下,加志於窮民,使民皆心君之心,急君之急。安所得樂輸之餉而用之。自非君知將,將知兵,將相和,調士卒。豫附安所得節制之師而陳之?然則議兵議餉固今日之急務。而本聖學以飭時政,使兵為有用之兵,餉為不匱之餉。尤今日議兵議餉者之急務也。往歲遼廣失事皆由於乖氣召變,舉世莫不知之。乃至今而民懷異心,搖搖思亂,五倫不敘,六逆成風。不於此時施仁政以固民心,倡古道而維末俗,使天下耳目不亂,法守彰明,世道將安所底止哉?臣謂皇上自為社稷,計必先務學。而欲學古以救時,則丘氏書其確可行者也。夫真之《大學衍義》成於宋端平中。其君理宗方急戎事而莫能讀。至我太祖乃命大書而揭之壁間。丘之《大學衍義補》,孝宗既嘉納之至皇上復採擇而推行之。自是天啟之業將與祖功宗德。照映後先。昔先帝嘗以堯舜。望皇上今乃知果真堯舜矣。臣草茅書生,不識忌諱。然一念朴忠,勃勃欲發,讀書偶得輒敢陳言。昔人有曝日負暄者,輒思以獻於君臣之謂也。伏望皇上垂日月之照,以鑒葵藿擴天地之量,以納芻蕘察其本末而毅然行之。宗社生靈幸甚。臣愚幸甚。臣不勝惶懼悚慄之至。為此具本專差舍人唐順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敕旨奉聖旨《大學衍義補》。常見有此書著進覽該部。知道八月十五日南京國子監祭酒臣唐大章奉旨著進覽。欽此。欽遵較閱重鐫。
公元1628年
懷宗崇禎元年十月,御文華殿講《大學》。
按《春明夢餘錄》:帝以丁卯八月御極。是年十月,即先開日講。十月初二日,御文華殿講《大學》一章,《尚書》堯典一章,《帝鑑圖說》一章。退御便殿以御書示閣臣。崇禎十五年八月,倪元璐進講《大學》。
公元1642年
按《春明夢餘錄》:崇禎十五年八月,倪元璐以大司農充講官進講《大學》。至生財有大道一節,極言加派聚斂之害。上震怒。謂邊餉匱乏部,中未見有長策。作此面皮語。倪徐曰:臣儒者,所陳雖是書生本頭語,然不敢懷利以事君。上默然。次日,上謂閣臣曰:講筵有問,難而無詰。責昨日之言,朕甚悔之。
大學部彙考二
宋朱熹大學章句一卷按《熹自序》:《大學》之書,古之大學所以教人之法也。蓋自天降生民,則既莫不與之以仁義禮智之性矣。然其氣質之稟或不能齊。是以不能皆有以知其性之。
公元1189年
所有而全之也。一有聰明睿智能盡其性者,出於其間,則天必命之。以為億兆之君,師使之治而教之。以復其性。此伏羲、神農、黃帝、堯舜所以繼天立極。而司徒之職,典樂之官所由設也。三代之隆其法寖備然。後王宮國都以及閭巷,莫不有學人。生八歲,則自王公以下至於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學。而教之以灑掃、應對、進退之節,禮、樂、射、御、書、數之文。及其十有五年。則自天子之元,子眾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與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學。而教之以窮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此又學校之教。大小之節所以分也。夫以學校之設,其廣如此教之之術。其次第節目之詳。又如此。而其所以為教,則又皆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餘,不待求之民生日用彝倫之外。是以當世之人,無不學其學焉者,無不有以知其性分之所。固有職分之所當為而各俛焉。以盡其力。此古昔盛時所以治隆於上,俗美於下,而非後世所能及也。及周之衰,聖賢之君不作學校之政,不修教化,陵夷風俗頹敗。時則有若孔子之聖,而不得君師之位,以行其政教於是。獨取先王之法誦,而傳之以詔後世。若曲禮少儀內則弟子職諸篇。固小學之支流餘裔。而此篇者,則因小學之成功以著大學之明法。外有以極其規模之大,而內有以盡其節目之詳者也。三千之徒,蓋莫不聞其說。而曾氏之傳獨得其宗。於是作為傳義以發其意。及孟子沒而其傳泯焉。則其書雖存而知者鮮矣。自是以來,俗儒記誦詞章之習,其功倍於小學而無用異端虛,無寂滅之教。其高過於大學而無實。其他權謀術數一切以就功名之說與。夫百家眾技之流,所以惑世誣民充塞仁義者,又紛然雜出乎?其間使其君子不幸而不得聞大道之要。其小人不幸而不得蒙至治之澤晦盲否塞反覆沈痼以及五季之衰而壞亂極矣。天運循環,無往不復。宋德隆盛,治教休明。於是河南程氏兩夫子出而有以接乎。孟子之傳實始尊信。此篇而表章之。既又為之。次其簡編,發其歸趣。然後古者大學教人之法,聖經賢傳之指,燦然復明於世。雖以熹之不敏,亦幸私淑而與有聞焉。顧其為書猶頗放失是以忘其固陋采而輯之間。亦竊附己,意補其闕略以俟。後之君子極知僭踰無所逃罪。然於國家化民成俗之意學者,修己治人之方則未必無小補云。淳熙己酉二月甲子,新安朱熹序。
陳淳大學講義一卷〈與中庸合刻共二卷〉
按《李昂英跋》曰:《大學》《中庸》之微旨,朱夫子發揮備矣。北溪翁從之遊久,以所得鳴漳泉。間泉之士有志者,相率延之。受教翁指畫,口授不求工於文,采務切當
於義理。諸生隨所聞筆之,成帙韶州別駕,諸葛君當時席下士之一也。廣其傳梓之嘉與後學使之。由北溪之流,溯紫陽之源,以窺聖涯,不徒口耳。且必用力于實踐。則曰:希聖希賢工夫可循循而詣矣。予過曲江得見所未見,茅塞豁然。尹番禺而始創黌舍者,此諸葛君也。玨其名
牟少真大學發蒙俗解一卷〈與中庸合刻共二卷〉
按《魏了翁跋》:吾儒之書,自諸老先生語錄外未有方言俚字為文者。蓋弟子之于師惟恐稍失其指故聰聽之謹書之,莫之敢易也。近世乃勦入科舉之文,以
惑凡近以欺庸有司。諉曰:姑以拾取利祿耳。是固可陋今牟。君之為《中庸》《大學》發蒙將以信。今貽後而為,是俚俗之語,五方之言語不相通而可強同乎?又若謂世人不可與?莊語姑俯而就之者,然則不淺之待人乎?言之不文行而不遠牟。君歸為我精思而文言之。亦當有商略者,茲未暇及。
黃必昌大學講稿一卷〈與中庸合刻共二卷〉
按《李昂英跋》:吾友黃京父主濂堂日沃諸生,胸次以《大學》、《中庸》之味,揭宏舉要,闡邃析微,探聖賢妙旨。于千百載之下取儒。先緒論,蔽之片言,間體認真切處
如良畫狀。人物考察精密處如曆家。步星氣於義理,無少差。蓋淵源於北溪而根據乎?考亭者為後學之益多矣。京父循循修謹人,一語不妄發意其于二書。心之身之久。不但工誦說而已也。
真德秀大學衍義四十三卷
按《德秀自序》:臣始讀《大學》一書,見其自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至於治國平天下。其本末有序,其先後有倫。蓋嘗撫卷三嘆。曰:為人君者,不可以不知
《大學》。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大學》。為人君而不知《大學》,無以清出治之源。為人臣而不知《大學》,無以盡正君之法。既又考觀帝王之治。未有不本諸身而達之天下者。然後知此書所陳實百聖傳心之要典,而非孔氏之私言也。三代而下此學失傳其書。雖存概以傳記目之而已。求治者既莫之。或考言治者亦不以望其君。獨唐韓愈、李翱嘗舉其說。見於原道復性之篇。而立朝論議曾弗之及。蓋自秦漢以後,尊信此書者惟愈及翱。而亦不知為聖賢之淵源,治道之根柢也。況其他乎?臣嘗妄謂《大學》一書,君天下者之律令格例也。本之則必治,違之則必亂。近世大儒朱熹嘗為章句。或問以析其義。寧皇之初入侍經幃又嘗以此書進講。願治之君儻取其書玩而繹之。則凡帝王為治之序,為學之本,洞然於胸次矣。臣不佞竊思所以羽翼是書者。故剟取經文二百有五字,載於是篇。而先之以堯典皋謨伊訓,與思齊之詩家人之卦者,見前聖之規模不異乎?此也。繼之以子思、孟子、荀況董仲舒、揚雄、周敦頤之說者,見後賢之議論不能外乎?此也。堯舜禹湯文武之學純乎?此者也。商高宗周成王之學庶幾乎?此者也。漢唐賢君之所謂學已不能無悖乎?此矣。而漢孝元以下,數君之學或以技藝,或以文辭,則甚謬乎?此者也。上下數千載間治亂存亡,皆繇是出。臣故斷然以為君天下之律令格例也。雖然人君之學必知其要,然後有以為用力之地。蓋明道術、辨人材、審治體、察民情者,人君格物致知之要也。崇敬畏、戒逸欲者,誠意正心之要也。謹言、行正、威儀者,修身之要也。重妃匹、嚴內治、定國本、教戚屬者,齊家之要也。四者之道得,則治國平天下在其中矣。每條之中首以聖賢之明訓,參以前古之事蹟得失之鑑炳。然可觀昔者入侍邇。英蓋嘗有志乎?是比年以來屏居無事,迺得繙閱經傳彙而緝之。畎畝微忠,朝思暮繹,所得惟此祕之巾笥以俟。時而獻焉。其書之指皆本《大學》前列二者之綱。後分四者之目。所以推衍《大學》之義也。故題之曰《大學衍義》云。臣德秀謹序。
黎立武大學本旨一卷
按《立武自序》:《大學》一書學者皆以先儒更定。錯簡為據本旨之述。則依本文次序,講尋厥旨將以備考訂也。徐氏大學解義一卷〈闕名〉按《謝枋得序》:《大學解義》一篇臨川老儒徐公著述也。朱文公平生精神志願悉在四書。後進剽竊緒餘高可以取卿相下亦投合有司。而掇巍科天下家藏其
書。人遵其道與六經論語,孝經孟子,並行惜乎?知之者尚未至行之者,尚未力四書,何負?人人負四書亦多矣。是編初意,豈欲發朱文公言意所未盡者耶?抑尊信文公之學,誠求實踐。自不能已於言者耶?厥子以示某某覽盡卷。不能贊一辭所望於徐公之子者,惟於力行二字加意焉。俾人知朱文公之學不徒議論。要見樸實。則此編亦為世所尚矣。
戴景魏大學要義一卷〈與中庸合刻共二卷〉
按《黃震序》:二書發明先儒未及處極多,真是有功。後學智仁勇三節經旨,本自分曉文。公獨以三近者,勇之。次正未曉何謂執事與?之條列部析,卻一一與經
文正合。君子誠之為貴,誠之正是用功處。前輩止以之字作助語,執事改其說。而以孟子思誠為證。至如既廩之如字,親新之通用,素隱之作索,本因古字之從宜。此雖字學中來,亦皆足為前輩之拾遺。其他大義不暇遍舉。惟以蒲盧為蜾蠃。雖本爾。雅然蜾蠃蟲類恐於地道敏樹不相應。以周公追王二祖為改葬。雖以下文葬祭為證,然二祖之葬既久,恐改葬亦是重事。如謂葬時以諸侯之禮,則改時以天子之禮。若棺外之物為可改也。棺內切身之冠冕亦可褫之。而易七章為九章乎切身者,不可改。改外物孰重輕?況下文明言父為士,子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則葬禮合因在日之舊,祭方用今日之新。二祖之生為諸侯葬,以諸侯為已合禮。周公祭以天子之禮足矣。正亦不必改葬也。
程時登大學本末圖說一卷
按《時登自序》:《大學》曰:物有本末,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以是攷之堯舜。之所以帝禹湯文武,之所以王漢唐之,所以僅治而旋亂秦隋,之所以大亂而遂亡者
效,蓋可見也。宋受天命,以道治天下。於是河南二程子出,始取是書。而推明之崇正數劄叔子。豈徒托之空言哉?自是厥後朱子有《章句》,西山有《衍義》。雖至治之澤未溥而大道之要已明矣。歷代指掌舊嘗有圖顧綱目,有圖義例,多舛因復。為此以備觀覽。名曰《大學本末》。圖起春秋,迄五季。凡若干年君德之修否,治體之醇疵,國祚之短長,世道之否泰,井然易見。歲月舉而天時明,正閏分而君道立,災異紀而人事驗,君子小人內外之位定而盜賊僭亂消長之勢分。唐虞三代之君其本正而末隨之。故修身而下四者之目。詳天下國家事既簡而治。亦隆漢唐以來之君不反其本而求其末。故修身以下四者之目。略天下國家事徒煩而治愈。寡人知《大學》之道有時而不彰。而不知《大學》之道無時而可易也。嗚呼!我之為是圖也。可以感矣。事及帝王而圖始春秋《大學》。帝王心法治法,春秋之法外意也。歐陽子修《五代史》曰:此亂世之書也。吾用春秋之法師其意,不襲其文,故述本紀以法治而正君。嗚呼!本之《大學》之道,繩之以春秋之法,後之觀是圖者其必有所感矣。
元許衡大學要略直說一卷
按《陳普序》:心者,際天極地而一者也。易六十四卦,喫緊言心者二坎之行有尚中孚?吾與爾縻之喫緊言
心者也。八卦坎中實心之象也。心者帝降之衷也。帝至公無私,至一無二所降之衷,天地間無不得。故行必有尚,尚合也行,必有合,無在不在。故也。孔子所以浮於海也,中孚誠心也。無間於天地人物者也。全體中虛二體中實,皆無間無雜之誠心也。故為好爵好爵之縻繫而不能釋也。吾與爾縻彼此人己親疏遠近交繫之不能釋,而莫知其所以然也。是皆天命之不能已。孟子所謂道性善也。吾閩自有天地以來,為草木篁竹之地。至唐始有書聲。書聲三百年而文公朱子生焉。道統在焉。心之無在不在也。許平仲覃懷人也。相後不百年而相去數千里。一旦於吾朱子之書,忻喜踊躍如獲連城上以。廣一人堯舜之心,下以起同類。曾閔之行而復能真體實踐。藹然於立身處家,進退行藏之際。六合既一。北方人物之美趣向之,正不絕於南來者之口。而四書之擔發於武夷之下,踰江淮黃河,越行華,出居庸鴈門玉門以及於日月之所照,霜露之所隊。是固平仲之功亦無非帝降之使然也。當時朱子燈火之前,夜半不寐,推床之際豈知身後之契在於大行之東與?其書之彌滿天地哉?大要降衷秉彝無間於混然中處之類,但須勤行敬守,則不患於無相知者。明道先生子程子曰:但得道在不繫今與後已與人吾於朱文公許魯齋亦云。
熊禾大學廣義二卷
按《宋眉年序》:此篇作於建人熊君去非摭其生平所學,欲施之事而未能者,悉載之。書謂致知誠意之學自心身。而家國天下,無一事可離此二節工夫。至論
新民後一截,酌古通今,如身履其中,灼見可以措世。隆平致君,堯舜而後,筆之於是《大學》一經十傳,字字俱實理;句句非虛文。釋天下有體無用之疑著。儒者明體達用之學廣,聖賢全體大用之功惜乎身與?世違以今觀之亦祇付之空言而已。熊君多著述。有《大學廣義》篇,帙浩大未見全書。近略獲觀《廣義》要旨,其用心極不苟。此編又要旨中之要旨,而謂之口義云者,不敢侈言也。嗚呼!其果付之空言而已耶?言而至此安得不為之撫編三歎?!
朱升大學旁注一卷〈與中庸合刻共二卷〉
按《升自序》:前年讀書郡城紫陽祠。始為諸生作書。旁注觀者善之。以其注文附經。語意通貫,一讀即了,無繁復之勞也。既而命諸生用其義例旁注詩經。未克
公元1188年
成。去年寓里中,程氏館書旁注脫稿稍有傳抄之者。然知所亡竄改不能已。今歲受徒於家,又成《大學中庸旁注》。先儒經解至矣。而猶未免云云者先儒用聖賢功夫。故能因經文以得聖賢之意。學者用先儒功夫而能因經解,以得先儒之意。幾人哉!性質庸,學力鹵莽,父兄師友取經解而督之。讀經與解離不能以意相附其弊也。斷裂經文使之血脈不通,首尾不應,欲求其知味樂學不可得也。此愚所以于六經四書皆欲旁注之,以為教子授徒之計而未暇悉成也。雖然愚之所注其意義取諸先儒經解而已,辭語則有不可純用原文者。蓋以逐字順附經文實而不泛離之,則字各有訓貫之。則篇章渾全制作之。體既殊,辭語各有宜也。至於意義間亦有不得已。而不可以苟同者,則又有望於平心明眼實用功力之君子。相與印可之商確之也。至正丙戌秋日。
按《升自跋》:《大學》以修己治人為綱要,以致知力行為工程。然而知止能得之間必有事焉。經所謂定靜。安《論語》所謂仁能守之?孟子所謂居安資深者是也。《中
庸》中尊德性而道問學。蓋致知力行二者皆道問學之事。動而道問學靜,而尊德性二者工。夫如寒暑晝夜之,更迭而無間尊德性,即《大學》之正心也。《大學》誠意是省察克治於將應物之際。正心是操心涵養於未應物之時,與既應物之後。然而八目于致知之後,即繼以誠意。而正心但列於其後者。蓋大學為入德者言,使之先於動處,用功禁其動之妄。然後可以全其靜之,真也。此聖賢之心法為傳學之本也。而旁注不能詳。具故表而著之云。
李朝佐大學治平龜鑑 卷
按《傅若金序》:龜以卜鑑以監帝王之道,以法雖聖人不敢易焉。故卜而不求乎?龜則不能知。夫事監而不求乎?鑑則不能正。夫類為法而不求乎?帝王之道。其
能以平治天下乎?是故善為治者以前言為龜,以往行為鑑,吉凶罔不有以知於前,善惡靡不有以監於後,擇而行之。由一身而達之天下,其猶運諸掌矣。此無他知所法焉爾。《大學》一書,古今帝王為治之要道也。宋朱子既集儒先之說以為章句,而行諸世矣。今李氏不畔其說而能增之發明,以申其義又引事比類。凡唐虞三代下及漢唐歷代之君。善可以,則惡可以戒者,悉附著於其下。名曰《大學》。治平龜鑑,其言數千雜出五經諸史之文。察其用心勤矣。昔唐宋璟進無逸圖,而警戒之道成。張九齡上金鑑,而諷諭之功著。治平龜鑑之作殆亦欲見諸行事者耳。而二公處輔相之近其言易以行。李氏居山林之遠,其書難以見知。雖然芻蕘之言,聖人不廢況托於經以行者乎?居今無知其書則已。苟有知者采而上之使不見廢,則於帝王平治天下之道。豈獨無所裨哉?!李氏雲陽人,字朝佐,窮經積學。蓋有志當世之務云。
明鄭濟大學正文一卷按《方孝孺後序》:《大學》出於孔氏。至程子而其道始明。至朱子而其義始備然。致知格物傳之闕。朱子雖嘗補之,而讀者猶以不見古人全書為憾。董文清公、槐
葉丞相、夢鼎王文、憲公柏皆謂傳,未嘗闕。特編簡錯亂而考定者失其序遂歸經文。知止以下至則近道矣。以上四十二字於聽訟,吾猶人也。之右為傳。第四章以釋致知格物。由是《大學》復為全書。車先生清臣嘗為書,以辨其說之可信。太史金華宋公欲取朱子之意,補第四章句以授學者。而未果。浦陽鄭君濟仲辨授學,太史公預聞其說而雅善篆書。某因請以更定次序。書之將刻,以示後世。蓋聖賢之經傳非一家之書。則其說亦非一人之所能盡也。千五百年之間,講訓言道者迭起。至於近代而始定。而朱子亦曷嘗斷然以為至當哉!姑亦以待後之君子爾。世之嘵嘵。然黨所聞而不顧理之是非者,皆非朱子之意也。舊說以聽訟釋本末。律以前後之例為不類,合為一章。而觀之與孟子堯舜之知不遍物之言正相發明其為致知格物之傳。何惑焉?古人之說經略,舉大義而意趣自備。非若後世說者之固也。由國家而推之天下,《大學》之所宜為。則欲致知者舍聽訟而何以哉?!是語雖異於朱子,然異於朱子而不乖乎?道固朱子之所取也歟?鄭君多學而不雜執中,而不滯觀其所好,其傳所謂近道者歟?
楊守陳大學私抄一卷
按《守陳自序》:蒙少受《大學》。輒併其章句,誦而味之。佐以或問參以諸說已自謂通矣。及誦之久,味之詳。乃反有疑焉。其後誦益久,味益詳疑。亦從,而益繁積。數
公元1350年
十載雖與天下友反覆講之,疑終不釋也。今家居無事,日誦味之而疑如故。乃取所疑經傳易而置之。各錄章句有與今易置之文義不合者,亦僭用己說,以蒙謂別之。而其所以易置之。故則詳具於各章之末。既而誦,且味之怡然,理順乃淨抄成帙閟之篋。中不敢以示人。一日客或翻篋見之,閱未半,輒嘻笑且怒罵曰:吾不意子之叛儒而紊聖經至此也!夫《大學》者,孔子之經,曾子之傳,而朱子之章句,或問。後學惟誦習之莫敢違也。何乃僭易而妄解之?亟焚之毋貽是書累也。愚應之曰:非敢爾也。王魯齋曰:天下所不易者,理也。二程不以漢儒不疑而不敢更定。朱子不以二程已定而不敢復改。亦各求其義之至善,而全其心之所安。非強為異而苟為同也。今蒙所抄,縱未得乎義之至善,亦足全吾心之所安。若其謬說,只自誤耳。是書豈被其累,譬如蜀之八陣石,一時或亂之而千載如故也?虞之五瑞玉一臣或失之而萬國自如也。子安庸怒哉?!客赬頰而去。余甚慚且悔然業已抄之。不忍毁也用識之篇末。
丘濬大學衍義補
一百六十卷按《神宗御製序》:朕惟帝王之學,有體有用。自仲尼作《大學》一經,曾子分釋其義,以為十傳。其綱明德新,民止至善。其目格致、誠正、修齊、治平。闡堯、舜、禹、湯文武
之正傳,立萬世帝王天德王道之標準。宋儒真德秀因為《大學衍義》,掇取經傳子史之言以實之。顧所衍者止,於格致、誠正、修齊,而治平猶闕。逮我孝宗敬皇帝時,大學士丘濬乃繼續引伸,廣取未備為《大學衍義補》。揭治國、平天下、新民之要,以收明德之功。采古今嘉言善行之。遺以發經傳之指而後體用具備。成真氏之完書,為孔曾之羽翼。有功於《大學》不淺。是以孝廟嘉其考據精詳,論述該博,有補政治,特命刊而播之。朕踐祚以來,稽古正學,經史諸書博涉。殆遍因念真氏《衍義》,我聖祖大書於廡壁,累朝列聖。置之經筵,肅宗聽講之。餘賦翼學詩以紀之。朕爰命儒臣日以進講。更數寒暑至於終篇。然欲因體究用,而此書尤補衍義之闕。朕將紬繹玩味,見諸施行上愬祖宗聖學之淵源。且欲俾天下家喻戶曉,用臻治平照。宣朕明德新民圖治之意。爰命重梓以廣其傳。而為之序如此云。
按《濬自序》:臣惟《大學》一書,儒者全體大用之學也。原於一人之心該夫萬事之理。而關係乎億兆人民之生。其本在乎身也。其則在乎家也。其功用極於天下
之大也。聖人立之以為教人君本之,以為治士子業之,以為學而用以輔君。是蓋六經之總要,萬世之大典,二帝三王以來傳心經世之遺法也。孔子承帝王之傳以開百世儒教之宗。其所以立教垂世之道為文二百有五言。凡夫上下古今百千萬年,所以為學、為教、為治之道,皆不外乎是。曾子親受其教,既總述其言又分釋其義,以為《大學》一篇。漢儒雜之《禮記》中。至宋河南程顥兄弟,始表彰之。新安朱熹為之章句。或問建安真德秀又掇取經傳子史之言,以填實之。各因其言以推廣,其義名曰《大學衍義》。獻之時君,以端出治之本,以立為治之則。將以垂之後世。以為君天下者之律令格式也。然其所衍者,止於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蓋即人君所切近者。而言欲其舉此而措之於國天下耳。臣以謂儒者之學,有體有用,體雖本乎一理,用則散於萬事。要必析之極其精而不亂。然後合之。盡其大而無餘。是以《大學》之教既舉其綱領之大,復列其條目之詳。而其條目之中又各有條理節目者焉。其序不可亂其功,不可闕闕其一功。則少其一事,欠其一節,而不足以成其用之大。而體之為體,亦有所不全矣。然用之所以為大者,非合眾小。又豈能以成之哉?!是知大也者,小之積也。譬則網焉。網固不止乎一目?然一目或解,則網有不張。譬則室焉。室固不止乎一榱。然一榱或虧則室有不具。此臣所以不揆愚陋。竊放真氏所衍之義。而於齊家之下又補以治國平天下之要也。其為目凡十有二,曰正朝廷〈其目六〉,曰正百官〈其目十有一〉,曰固邦本〈其目十有一〉,曰製國用〈其目十有一〉,曰明禮樂〈其目六〉,曰秩祭祀〈其目七〉,曰崇教化〈其目十有十〉,曰備規制〈其目十有六〉,曰慎刑憲〈其目十有四〉,曰嚴武備〈其目十有六〉,曰馭夷狄〈其目九〉,曰成功化〈其目一〉。先其本而後末,由乎內以及外,而終歸於聖神功化之極。所以兼本末,合內外以成。夫全體大用之極功也。真氏全書本之身家以達之天下。臣為此編則又將以致。夫治平之效以收。夫格致誠正修齊之功,因其所餘而推廣之補。其略以成其全。故題其書曰《大學衍義補》云。非敢並駕先賢以犯不韙之罪也。臣嘗讀真氏之序,有曰:為人君者不可以不知《大學》,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大學》。而繼之以為人君而不知《大學》,無以清出治之源。為人臣而不知《大學》,無以盡正君之法。是蓋就其本體而言爾。若即其功用,而究竟之君臣所當知者,則固有在也。粵自古昔聖賢為學之道,帝王為治之序,皆必先知而後行。知之必明,其義行之必舉其要。是以欲行其要者,必先知其義。苟不知其義之所在,安能得其要而行之哉?故臣之此編,始而學之,則為格物致知之。方終而行之則為治國平天下之要。宮闕高深,不出殿廷而得以知夫邑里邊鄙之情狀。草澤幽遐不履城闉而得以知夫朝廷宮府之政務。非獨舉其要資出治者,以御世撫民之具。亦所以明其義,廣正君者,以輔世澤民之術。譬之醫書。其前編則黃帝之素問,越人之難經,後編則張仲景金匱之論,孫思邈千金之方,一方可以療一證。隨其方以已其疾惟所用之,何如也?前書主於理。而此則主乎事。真氏所述者,雖皆前言往事而實專主於啟發當代之君。亦猶孔孟告魯衛齊梁之君。而因以垂後世之訓,臣之此編校之前書,文雖不類意,則貫通第文兼雅俗事,雜儒吏其意。蓋主於眾人易曉而今日可行,所引之事類多。重複所修之辭不能雅馴弗暇計也。臣遠方下士叨官禁近。當先皇帝在御之日,首開經筵即綴班行之末。親睹儒臣以真氏之書進講陛下。毓德青宮又見宮臣之執經者,日以是書進焉。臣於是時蓋已有志於是。既而出教太學,暇日因採六經諸史百氏之言,彙輯十年,僅成此書。用以補真氏之闕也。繕寫適完而陛下嗣登大寶。蓋若有待焉者,臣學不足以適用,文不足以達意,偶因所見而妄有所陳區區一得之愚。固無足取而惓惓一念之忠,儻為聖明所不棄焉。未必無少補於初政之萬一。臣濬謹序。
程敏政大學重定本一卷
按《敏政跋》:《大學章句》朱子所訂。且為格致傳補亡。有大惠於後學。朱子既沒。矩堂董氏槐始謂格致傳未亡,乃雜於經傳中,未及正耳。玉峰車氏、若水慈谿黃
氏、震魯齋王氏、柏山陰景氏、星崇仁王氏、巽卿及國朝浦江鄭氏濂天台方氏希古皆有論說,大同小異。而於第十章亦有從程子所訂。而少變之者,走嘗欲合諸家著為定本,而未能也。暇日默記眾說參互考之手自錄出如右。他日或放歸田當再加紬繹,并訂其注疏。而凡諸經子中有先儒成說可還其舊者,悉加釐正以俟後之君子。而不敢必其能遂焉?否也。
楊廉大學衍義節略二十卷
按《廉題辭》:《大學衍義》先儒真德秀所著也。曰節略者,臣不揆寡陋冒昧為之也。舊四十三卷,今為二十卷。竊謂德秀之書,雖其援引之富論,說之詳,然無一言
不源流於孔子之經;無一句不根本乎曾子之傳;無一言非人君為治之法;無一句非人臣責難之忠。至當、至精、至切、至要,臣之過慮惟恐萬幾之繁,經筵之講讀。未易以畢。乙夜之披閱或難於周。此節略之所由以成也。然先其少而後其多,由其約以致其博,則亦何不可之有哉?此書所謂前列二者之綱曰帝王為治之序,曰帝王為學之本是也。為治乃新民,為學乃明明德,即大學三綱領之二也。所謂後分四者之目,曰格物致知,曰誠意正心,曰修身,曰齊家是也。格致以始之,修齊以終之,即大學八條目之六也。雖曰三綱領之二而至善之,止固在其中。雖曰八條目之六,而治平之理悉該其內。仰惟陛下躬上智之資,稟生知之性,一讀百篇,五行並下。是豈尋常可得而窺測也哉?自今以往誠留意焉。則帝王之學必可傳,帝王之治必可復。矧以篇章,減省工夫。惟在於專旬日研窮效驗決有可獲至於一得之愚,并此以獻。臣廉謹題。
景星大學集說啟蒙一卷
按《星自序》:星幼承父命。嗣儒業而苦無常師。年十六始得出就伯父黃先生學。先生曰:汝欲為學,必先熟讀《四書》,以為之本。而後他經可讀矣。星於是晝誦夜
思,不敢少惰。居四年,得粗通大義後,欲明經習舉子業。先生又引星進郡庠,俾受春秋經於勾乘楊先生。一時師友切偲問辨,資益為多。復得諸羽翼書為之啟發,然後益知四書奧義不可不窮矣。故星不揆庸愚,僭於佔畢之暇彙集諸說。熟玩詳味,分經別注,妄加去取,十年之內掇拾成編目之曰《四書集說》。啟蒙將私塾以訓子孫。既而一二同志懼其久,而墜佚請壽諸梓,以便初學顧星僭妄之罪。已不可逭。尚賴諸明理君子重加訂正而可否之。則星之志也。
劉績大學集注一卷
按《績自序》:《大學》舊在《禮記》中。至宋程子以為孔氏遺書而表章之。朱子為之章句。然天下之理不容毫髮差。故據舊本取詩云:至沒世不忘一百二十五字,次
聽訟章。後取此謂至必誠其意一百二十八字,又次其後改知本二字為物格。然後此為完書。蓋格乃感而應之。學以聚之。問以辨之。皆欲得人心同然。故即其感應者,知其為善誠意默而識此善也。正心不為物誘此善也。修身善發於外,中禮也。治國平天下,善見於遠近事業也。自人所得曰德以其可欲,曰善,即親民而見明德,止至善,非新民亦止至善也。家言孝弟、慈國,天下言老老長長恤孤善之用有差等也。絜矩物格之施於政也。得眾善之同也。得天命善之充也。忠信進之方也財用行之效也。循是為君子,反是為小人。用樂善而迸戕善仁人其至也。即民之秉彝立教則百王難損也。故此書精粗兼備,先後相因,上下通行,古今不變。始而易知,易行終則可以位天地育萬物也。績生去孔子幾二千年,去朱子幾四百年,安能決是非?如此之明,不過以心驗之而已。
王守仁大學古本旁釋一卷
按《守仁自序》:《大學》之要,誠意而已矣。誠意之功,格物而已矣。誠意之極止,至善而已矣。正心復其體也。修身著其用也。以言乎己,謂之明德,以言乎人,謂之新
民以言乎天地之間則備矣是故至善也者心之本體也。動而後有不善意者,其動也。物者其事也。格物以誠意去不善之動,以復於善而已矣。善復而體正,體正而無不善之動矣。是之謂止至善,聖人懼人之求之於外也。而反覆其辭,舊本析而聖人之意亡矣。是故不本於誠意而徒以格物者,謂之支不事。於格物而徒以誠意者,謂之虛支與虛,其於至善也遠矣。合之以敬而益綴補之。以傳而益。離吾懼學之日遠於至善也。去分章而復舊本,傍為之釋,以引其義。庶幾復見聖人之心而求之者,有其要噫罪我者,其亦以是夫。
王守仁大學問一卷
按《鄒守益跋》:聖學之明,其在《大學》乎?聖學之不明,其在《大學》乎?古者自小子至於成人初無二致,故曰蒙以養正聖功也。自天子至於庶人初無二學,故曰壹
是皆以修身為本。後世岐小學大學為二,而謂帝王經綸之業與韋布章句異。嗚呼!聖人之教天下也。將望其為經綸乎?將望其為章句乎?古人學術之同異執是可以稽矣。古者灑掃應對,造次顛沛,參前倚衡,無往非格物之功。故求諸吾身而自足後世,鑽研於書,策摹擬於事,為考索於鳥獸草木,以一物不知為恥。故求諸萬物而愈不足。求諸吾身而足者執規矩以出方圓也。求諸萬物而愈不足者,揣方圓以測規矩也。絜矩以平天下天下之大道也。而其目曰所惡於上,毋以使下所惡。於下毋以事上,千變萬化只在自家。好惡上理會。嗚呼!修己以敬,可以安百姓。戒慎恐懼,可以位育擴。充四端,可以保四海。夫非守約施博之要乎?聖學之篇要在一者,無欲。無欲則靜虛動直定性之教以大公順應學天地。聖人之常其於《大學》之功同耶?異耶。陽明先師恐《大學》之失其傳也。既述古本以息群疑。復為問答以闡古本之蘊讀者,虛心以求之。泝濂洛以達孔孟,其為同、為異,必有能辨之者。
徐爌大學初問一卷〈與中庸合刻共二卷〉
公元1562年
按張正位序嘉靖壬戌之秋柱史巖泉先生奉天子
公元1563年
命督視兩淮駐節於揚越。明年,綱紀肅張遐邇風動,遂進多士。每期月集於郡庠之崇文閣。晨興即至學諸生無間少長,咸集於側。次第請益,首舉《學》《庸》二書。章分句析,挈領提綱,欲人同喻其旨。究乃盡。以所講究者筆之為書題曰《學庸》。初問闡微,顯幽於先儒。注疏裨益,實多先賢述作。發明殆盡,益信先生所得於學庸者,深矣。位敬請而刻之。
董應舉大學略一卷〈與中庸合刻共二卷〉
按《應舉自序》:六經定於夫子。秦火厄之漢收其燼。而傳注之家作各以所見管窺。沿唐至宋號為昌明。然而分章析句或更定補綴其失也。耑如《學》《庸》二書,古
本猶存,尚可尋繹。宋之諸儒乃經之傳之,更定而易置之。又為之補遺。隔截章句。予向讀而疑之作為二略。今耄矣。偃曝之暇於《中庸》略再加刪潤,使之直截易曉。又聞陽明先生崇尚古本《大學》,遂為通略以明簡。原無錯。至於格物致知之旨,亦依古本尋繹,併歸知本。雖與先生稍異,聊書所見以待評駁。非敢以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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