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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九十四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
 第二百九十四卷目錄
 四書部彙考三
  明薛應旂四書人物考〈自序
  朱煒四書人物註釋吳國倫序〉
  許胥臣四書人物考訂補〈李之藻序〉
  陳禹謨四書漢故纂〈自序
  陳禹謨四書名物考〈馮復京序〉
  陳禹謨四書經言枝指自序 支可大序 焦竑序 江盈科序 黃 汝亨序〉
  陶望齡四書要達〈原序〉
  薛寀四書人物考訂補〈自序
  楊時喬古今集註註發〈自序 史世揆序〉
  殷宜中四書歸正準繩楊廷樞序〉
  項煜四書慧眼〈翁鴻業序〉
  張明弼四書揚明〈蔣德璟序〉
  朱之翰四書理印〈施鳳來序〉
  楊松齡四書廣炬訂〈自序
  陳仁錫四書備考自序 陳智錫跋〉
  宋景雲四書疑論大義〈張廷登序 冀懋中序 劉嘉績跋〉
  徐奮鵬四書道脈敦流〈自序
  余之祥四書宗旨〈原序〉
  鹿伯順四書說約孫奇逢序〉
  孫奇逢四書近指〈自序
  陳氏四書大全鄧渼序〉
經籍典第二百九十四卷
四書部彙考三
明薛應旂四書人物
四十卷應旂自序四書人物考者,考學庸論 孟,所載之人物也,夫既載之考,何為哉?
孟氏曰: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
是以考之也,古人之載於籍者多矣,
不為遍考而獨於四書者,何以四書表裡六經
經緯宇宙經筵進講學校設官必是焉,先也爾來命世之英固多,而馳騖場屋者,惟事速化豈直子史束閣
四書所載人物大都不省為何如人矣。
夫見定者,斯可以法,古鑒往者,斯可以善。
平居罔知所向,雖欲修身體道,其將焉依矧出,而官人論材臧否評騭無惑乎。
權衡倒置,而賢否溷淆也,其關係乎哉
余嘗董浙學政,每於課歲間,撫卷感懷,深為此懼。
罷歸避寇鍾山,而故廬所嘗讀書,盡為寇燬,惟茲四書
每攜以自隨杜門無事,遂將平生手錄古人行跡,各注於名氏之端者,編為紀傳,總四十卷,名之曰四書人物考云。
夫其汎引雜證,雖嘗刪次,而文章事行,苟有裨於學問治理者,咸在所錄,固不敢過求,其真贗也。
信而好古尼父且然小子何人?
方愧不若胥臣多聞子產博物未能罔羅舊聞以資詳擇,尚忍易為棄置哉?
編成有覽者,曰:演周易作春秋,著離騷,述史記大抵賢聖志士發憤所為作也。
以子之平生獨立,竟罹比黨之危,其為是者,夫亦有所鬱結不得通其道也。
與余曰:豈有是哉?
迂疏泥古學,不知方師心信理動戾時局積羽沈舟自分必至回視壯圖恍然夢中事矣。
獨念歲月云邁,而幼所學者,旋亦就湮,故載筆摛辭,聊以永日庶幾論世
尚友之意云爾,安敢與古聖賢志士例論哉?
世有子雲,或亦知之不然,是予之罪也。
武進薛應旂仲常
朱煒四書人物註釋
公元1566年
卷按吳國倫序,予之郡四稔為肅皇帝丙寅督學使者將校邵檄至,則群邑雋而試之,最朱生焉,以進督學。
使者亦惟朱生最,生時妙齡,而器業已軼,諸博士
公元1585年
上因命兒無忌,從之友生故,中丞畏庵公孫家富圖牒,盡發其所藏與兒,相淬勵裨益,蓋實多云踰歲。
予去邵不面生者,二十年然聞生杜門掃軌肩情襲志學業,所就月異而歲殊。
今年春生以書訊,并獻所註四書人物考,將付諸梓而徵予言,予讀之卒業,則舌吐不能語,蓋生之功博。
且鉅予於元凱氏知矣,丘明傳春秋羽翼聖經千古作者冠冕微辭奧義寡聞淺見者,卒莫之窺自元凱註而讀丘明者始,如指掌毘陵之考人物猶之乎內傳也。
微生曉暢洞達詮釋註疏,孰教天下萬世無窮
春秋四書,皆聖人言行之跡有春秋豈得無丘明有四書?
豈得毘陵而有丘明?
毘陵豈得元凱與生?
註故謂於元凱氏,而知生之功博且鉅也。
然丘明雖素臣讀者多稱誣罔今世遂不列學官,而語孟學庸經,筵進講庠序設官家絃戶誦同天不朽
生與毘陵亦並語孟學不朽哉,即丘明元凱弗若之矣。
予嘗以數奇為生,憾讀是則所得遇合者孰多操牘,而書實用欣慰
若夫該貫古今博綜經史俾武庫不得擅美於前,則懸書國門識者,固共睹也,不復贅云。
萬曆乙酉武昌明卿吳國倫撰。
許胥臣四書人物考訂
卷按李之藻序,四書闡明正學體非紀載故稱述古人甚少
然所載皆聖賢名碩士,既童而習之自宜仰止景行
尚友論世證諸群經參諸,史傳百家為善
諸,皆秦漢以前文字,即欲操觚學古舍是亦無津筏也。
然而帖括穽人鮮肯傍涉三家之市,亦苦文獻無徵
毘陵薛公人物一書,逖覽類徵几案,間殊不可少,中所援引前志,頗改舊文緣一時互見者多,故義例宜參筆削第文隨世降持平品騭終不能掩舊文之妙,且學者亦當稍探原委不則別風淮雨索解奚繇,用是復廑殺青訂訛補缺大抵所自出以存原質
而於詰屈難讀深奧須解者,併原注音義采之不足者,補之其義,則老友咫聞許君特有啟發
兒曹筆研者,共蒐弋焉,是區區者,良未足當千蹠之一臠
余喜其好徵古事可以彈棋觀劇之娛;好尋古文可以談空說幻之謬。
此物此志,寧獨四書得趣者,其嗜寖多得力處,終身有用所不屑為晚世人物,而必欲躋身三代之英。
一編也,即醫之案奕之譜,而寧詎傲所不知為說鈴而已者。
如曰:吾自有願學者
在則請從好古敏求始。
陳禹謨四書漢故纂 卷
禹謨自序,漢故纂陳錫元氏纂漢儒所故四籍也。
宋季以來學士尊紫陽之注疑於聖人之經矣,元氏乃擷已謝之朝華巾已陳之芻狗,斯其義也何居
竊意魯尼之沒先絕,微言鄒軻云逝不勝邪說,浸微浸滅綦乎秦火經百六,孰甚斯?
漢儒收蠹跡而加之鉛墨,綴落簡而新以殺青區區訓釋遞相師授。
夫不為道苞之元鑰,而聖譯先驅乎哉
創始者,難為功,增飾者,易為力
宋儒即能兼總群,方仰合聖意,亦猶大烹之濫觴,於燔金根之累土,於埋輪而欲盡掩前美,獨信己長斯已難矣。
況夫意見先存則衡鑑或爽。
故所立者,未必絕可點於連城,所絀者,尚多注流金沙礫,而數百年已來,未能使穎異之才抑首湛深士服膺抑,何幸乎邇者?
皇上特命北雍版行舊注,右文至意可知已,但文句既繁潭奧斯隱披尋或勌則廢閣是虞將啟,後賢貴在簡約元氏芟繁而舉要功,亦勤止使夫遵徑以得路德,孰歸焉?
〈按百六漢書谷永直百六之災,阨漢書音義,四千五百歲為一元一元中有九阨陽,阨五陰
四陽為旱,陰為水,百六歲有陽阨,故曰百六會。
陳禹謨四書名物
卷按馮復京序,經之難明,非一日矣,旨哉,鄭樵氏之言以為非經之難明,而所載事物之難明也,非古之言難明,而古之言有不通于今者之難明也。
迺顓經之
士病于該通談理之家,憑其臆見古今名物,置而不講,固無以銓隱賾,而渙凝結矣。
不有鴻裁,孰成來俊
余師陳先生殫見,洽聞留心著述于是研究六經旁貫百家,窮討祕文冥搜怪牒,蓋自朝章國制之鉅。
以至蟲魚草木之微,四籍遺言煥然臚列,書成而命之曰名物攷。
若干卷,蓋解經陸海,而明經筌蹄
已而或者精神為聖,成心為師,欲推此相難
余謂不然,昔顏淵殆庶功始,博文子輿大賢亦資詳說夫不精神有寄,而吾心無外邪。
故以耳目為有漏者,異教之所守也;以聞見為障道者,窾啟之所託也。
是以執道以外器,則礙而非通道,亦器矣。
冥器歸道,則通而不礙器,亦道矣。
先生茲是之攷夫,豈淫于經學之末乎?
京也,學非半豹,見止一斑,爰當弁首之命,蓋亦執殳之義云爾
陳禹謨四書經言枝指 卷
禹謨自序莊生之言曰:枝於手者,樹無用之指也。
顧人知有用之用,而不知無用之用,知無用之用者,可與談枝指矣。
國朝明經分科掄士,而概課之
公元1535年
四籍,四籍固士人鵠也,蓋靡不注精而祈中焉。
其以英妙脫穎者,毋論遲解晚達之,夫不彯纓魏闕豎立尺寸,而惟是兀然墨守,靡所寄托,以自見於世,則胡取矻矻窮經為第。
余識若偏管不克,創為一家言,姑退而證往志,每得一則當四籍者,輒丹鉛標識之彙,而成編命曰經言枝。
指嘗持詣白下猗園焦太史深見賞識,且曰:盍板而行諸。
余曰:不該不遍此。
余未卒業之書也,願有待焉。
既度之者又數年,乙未公車歸則悉出庋中,藏理之益入者,不啻十之七,乃屬剞劂氏享帚緘石,〈按李善文選注表云享帚自珍緘石知謬〉誠不自嗤其陋也。
夫道不可言,言而非也。
四籍之有註腳枝指何取焉?
註腳支也,枝指支之餘也。
程正叔云:吾儕無功澤及人徒,浪焉玩歲月政恐作天地一蠹,惟是綴緝先聖遺書庶幾有補。
所謂枝指者,倘亦有無用之用乎?
五種一曰漢詁纂,蓋聞三王祭川,必先河後海
而藉談數典忘祖春秋譏焉,何者
循本也。
朱傳列於學,官博士家爭囁唊誦之,而漢儒注疏遂廢,顧不知注疏,胡可廢也?
程泰之氏,謂經文如水之源,注則衍為流派,疏更舉條列之。
倫理得以疏通,此注疏義也。
漢儒以此洙泗濂洛功詎不侈大哉最後紫陽不過闡而繹之而錯諸理,豈其攘善為尸名計,乃後世朱傳,而至掩漢詁,則幾乎沿流忘其源矣。
得毋為漢之鬼所揶揄,且失紫陽意乎?
余自幼喜涉諸經疏,每會心處,輒劄記焉,苦不得善本,數以闕疑置之,幸今上右文儒臣,請校刻十三經,凡十一載始竣,余從計偕購歸,喜得刊誤而訂也。
遂出所劄記者,益之強半,而題曰漢詁纂,以示循本云。
二曰談經菀,蓋聞張羅待鳥,其中鳥者,一目耳,因是而設一目之羅,則無時得鳥矣。
妄謂此談經之切喻也,夫談經者,中窾處政不在多,即片言可以居要,因是而必欲析經義片言則疏矣。
方內習家持計,無如四籍,非見為道義之淵海乎,而僅僅括以紫陽一家言,曰此足窮四籍之蘊也,其與一目之羅何異哉?
不敏,性頗嗜古,上自經疏,下至子史,旁及百氏諸足,鼓吹四籍羽翼
紫陽毋論往哲今獻悉博採而該存焉,題曰談經菀,詎謂設天網羅之,亦姑庶幾一目之中云爾
三曰引經釋,蓋聞片雨滴海合滄溟不殊何者
誠會其致一之源也。
六經道同歸,自昔人言之矣。
余觀四籍中,若易若書若詩,禮旁引曲証未易更僕數彼其意義科指夫有所合之也,間有斷章取義者,質之本傳,或互異焉。
余特稡漢宋諸儒之解,隨篇章次之訓詁家人自為說辟之晉楚帶劍遞相詭,反而余謂理初不二也,爾雅云乎
九達謂之,夫道亦九達也。
學者反之致一之源,則六通四闢無之非是羲皇一畫子車七篇謂之心,心相印矣。
果且二乎哉?
引經釋四曰人物概蓋聞宣尼云。
誦詩讀書,與古人期繇斯以,乃知古之學者鑒古自證,非徒誦說之為兢兢矣。
孟氏不云,不知其人可乎?
姑舉四籍論聖哲狂愚畛分臚列豈非往事得失之林哉?
童習白紛求,所謂知其人者,殆鮮余甚恫焉?
漁獵百氏諸名隸四籍者,稍稍錄之簡端,敗在前体,懼在後冥,覽入心盤,盂非遠,乃次第因乎篇章解經,且便參稽也,中不敢意見𤁻雌黃非任也。
命曰人物概志略也,蓋業有詳之者矣。
五曰名物攷,蓋聞儒者窺員知天履方知地非理絕區中事天外疇,非學人所當殫見而洽聞者,顧六合綿邈庶類殷充有方之識,各期所見即四籍中如明聖述作
帝王經綸今昔典故,上之象緯,下之淵岳,徵之飛虛,蹠實跂行蝝息之類,豈不犁?
然具也,試本厥所元或多懵如矣。
嗚呼
名物跡也,有所以跡者,存一物不知古人恥之,尚其以格物之學,或有當於蓄德,而踐戴中所命為儒者,固不可以尟聞淺見自安於篤陋哉?
於是乎有名物攷。
海虞陳禹謨錫元撰。
支可大序,夫道一而已矣,會於一而學之事,畢學不貴乎約哉?
顧所繇以成其約者,博也。
四籍儐詔六經,苞孕諸子至矣,漢儒蠹簡訓詁之即於聖人
微旨,或未能盡窺其於大義,亦既列星燦而江河流已。
宋朱紫陽折衷群言較若畫一明興以來學士受承不啻功令談者,謂名卿碩儒多出其間有功世教甚鉅,而三原姚江兩王公頗不盡然,其說各著所見,以示承學
兩王公所一代名卿碩儒也,豈其紫陽氏之學?
以流鴻樹駿,而顧反其說,以自為尊,大與誠知其言足以翼經輔教政,所以紫陽氏也,邇者海虞陳錫元著經言枝指,以發四籍,曰漢詁纂,曰談經菀,曰引經釋,曰人物概,曰名物攷,凡五種總統千載述作旁羅百氏異同,而兼傳並載,以俟學者自擇,蓋毋論什伯紫陽之注,即漢詁亦不啻倍焉。
毋乃已博乎,余竊謂聖人之旨,奧衍宏深未易畢窺膠一說,而概聖人之旨斯已陿已昔孟氏之原反約也,不曰博學詳說,邪臚解經之說,而以吾心衷之積之久,而豁爾通辟冥會聖真則多旁駢指之道,且鎔鑄而歸之一矣。
茲博也,固所以成其約也,聖天子尊經右文,詔有司特鐫注疏,於大學仰窺德意
夫亦欲學者,由博反之乎約爾則元之輯是書也,其亦可謂善承德意者歟。
余故於其觀成而為之序,賜進士第中憲大夫崑邑支可大撰。
焦竑序,自制科習盛學士目不知古書久矣。
君錫元葺經言枝指貫穿馳騁,殆數十百家覽之者,事逸而功倍,其詎可乎哉
君其板行令人挾一
公元1578年
編可也,雖然道本至一,而一之難遽明也。
四子者,人為言以覺之學者,儻冥諸心而得其一焉,四子悉贅矣。
眾說不然見指而忘月贅之贅也,元奚取焉,書以枝指名意,蓋如此讀者,尚進而求之。
萬曆戊寅十月十二日秣陵焦竑題。
江盈科序,江子曰:儒者之儲學與農之積穀,賈之積貲,皆其分內事也。
穎異之質,博洽之功,不恆有於世士,各就所聞見為用,無以相笑而狡焉者,身如
褌蝨腹鮮墨汁,輒謂孔貴,一貫釋證,無聞以自,蓋其固陋而傲焉,蹲踞博雅君子之上,噫!
何異惰農游賈
缾無半粒,囊乏一錢飢餒垂死,猶侈然
伯夷之餓,顏氏之空以自解,有不為訕笑者乎?
不佞生平讀書,然少困樵牧,壯苦簿領蹉跎歲月,抱四十無聞之。
懼乃茲睹海虞陳錫元所輯經言枝指,有不覺心賞而中屈也者君所輯四籍為經,百家為緯,自有羲畫頡書至於今日凡人制度言行功德有當四籍者,罔不旁搜博採,併為一門條分臚列布為五種
使夫佔102C之士,因四籍以窺百氏而後乃詫向者墨守宋傳之為拘,拘譬之坎井之蛙觀大於海,發醯甕之雞覘全於天,其鬯快活可勝言哉。
余慮夫狡焉者,引六經註我之言,笑此之為真枝指也,蓋昔孝廟時,南海丘文莊先生博洽所著大學衍義補今列在學官
其時劉文靖笑之曰:丘仲深一屋散錢只少一條索。
文莊亦復笑之曰:劉希賢一條索子,只少一屋散錢
噫!
散錢求索子易,易耳有索子而無散錢索將安用?
其所為索者笑夫有散錢也者豈不可笑之甚也哉
噫!
元所輯散錢具矣,元之心,其索子也,人心各有索子,盍引而貫之,將何所不適於用君,自題其書曰枝指儻,亦自笑其無用乎。
然君執此以往備顧問經濟,其胡不綽綽然。
故知無用之為用也,大而後可與譚指枝。
桃源江盈科題。
黃汝亨序,自漢人章明經術,而註疏行于世,浸淫汨于繁華六代聲偶之唐,而經術遂絀至宋濂洛諸儒,出盛為理解,而紫陽集訓詁家之成,世斤
三尺奉之朝家持,以羅海內人士,士稟其說者,題之曰明經否則黜。
漢人之長,遂絀然,漢註疏質核,似雜出不馴,而本經依訓略省理節,後人容得伸其所
宋訓多解諸所為心性理氣知行動靜之條,近于畫一,而糾纏煩複愚者入其縛,莫之勝脫。
中有所不安,乃思跳而更定之明暗半者,度吾所與上所收不相當,亦忽自疑其非是于是巧偽相冒,務首鼠其辭以倖一售於世,而世卒莫究真儒者,經術之用,余嘗妄論範世者,不提人所明會通諸家壹稟於孔子之道,而第功令朱氏糾繩六藝之科以束天下恢宏淵湛之士,是玩媟堂奧而俎廊廡百川眾壑不適滄溟岱嶽之區也,豈不陋哉?
然後浮薄之徒,喜新弔詭中實所見
而附群吠輕詆儒先識者,所痛則所得通經博古者,共訂斯義。
吾友陳錫元氏,蓋先之矣,徘徊大雅研心四籍上愬漢中趙宋旁蒐百氏一義一字參伍以編命,曰經言枝指為種。
凡五曰:纂以循本菀,以集流釋,以合軌概,以知人攷,以博物
總之不薄宋人荒穢,其徑不隘宋人而閼其四通九達推明孔子之道,披示三賢所欲廣者而已
孔子道神其言權中而應妙所掩映苞舉往往文字象跡之外,不可一量
曾得其實,思得其微子,輿得其大口所及不過一隅,而止通明之彥,倘為參會不忒,則千古上下百家眾辨,皆孔門剖符司契之佐是編羽翼用實宏矣,即以孔子一人之言,按跡相覆,亦有似同似異恍惚前後不可定者
又況廣肆其言逸紫陽而綴群籍,世之俗儒有不駢拇視之者乎,不佞以是言為元。
先驅江夏黃汝亨撰。
陶望齡四書要達 卷
按原序,養痾山房兀坐澄心筆墨都廢忽有以陶,石簣先生四書要達一編來索序者,乃宿儒君素家藏課子,與徐君介炎重加纂校剞劂
廣其傳,且曰:俾學者,知聖賢底蘊,務歸於植身行己,而不拘牽於章句訓詁之跡。
此其用意固異於時習遠甚。
自為舉業時,於有明大家制義服膺石簣先生為最深間,嘗晝誦夜思,知其根據理要洞徹心源識力,所臻直與聖賢意言所從出之始潛通默悟而後發之於文,遂能千了百當截後光前幾,如鍊九還之丹,證三昧之諦。
每謂有明制義之盛至先生,而一炬孤懸靈光四射後此漸入於回邪暗,塞正始之音澌滅漸盡矣,獨未及早見是編保殘守闕罔窺堂奧
今得袁君殫力表章之,何其與余服膺先生之志殆不謀而合也。
嗚呼
講說煩而躬行,乃薄帖括競,而講說愈淆積漸使然,豈一朝一夕之故哉?
非夫虛心味道苦行安節之士,往往己見以附前人支離瑣屑矜張執拗,而詞之能達者幾希矣。
先生是編固不離舉業家言,大概折衷程朱闡明傳註未嘗輕有所變通也。
要其刪繁就簡,引顯入微一舉目而綱維著明,脈絡融會,皆從精思力踐中來名之曰要達,誠哉!
得其要者,斯達也。
先生素悅王文成公之學,屏嗜欲研心超然,於富貴利達之外,固非標榜門戶色莊外馳者,流所能望其肩項,讀其書想見為人,誠救病良藥問渡之前津也。
且夫文成之與程朱,其從入之途,或頓或漸,各因其資之所近,而求至於聖人之道,則一而已矣。
後人胸羅柴棘牢不可破,託程朱而詆文成
舉凡文成學者,雖以品行卓立,如先生之徒,盡受其排抑焉。
遂使村師蒙稚未一睹雒閩之緒言,而皆得指姚江口實,則豈獨前所云?
躬行講說而已,將并其所帖括者,決裂殆盡,而不可窮詰誰之咎也。
盍觀先生是編身為文成之後學,而稱述程朱如水磁鐵凝合,而初無所隔礙於其際,斯其為篤行真儒也乎。
聞之舉業不患妨功,惟患奪志
志者何?
即袁君所聖賢底蘊歸於植身行己父,以是教其子,師以是教其弟,讀書作文庶幾振拔流俗無難也。
余故不辭固陋而樂承其請,并推本先生之學之獨得,其真願與有志者明證云。
薛寀四書人物考訂
卷按寀自序,先高祖之四書人物考也,蓋舉人天文地理,兵農禮樂昆蟲草木,與夫窮元極雕龍非馬之辯,皆載焉
何居乎?
而欲補之補之者,又出其元
公元1576年
孫寀也。
不幾誕妄之波,而張醜博之幟乎哉
高祖固曰:吾傳信之書也。
寀慮夫朱維盛之註釋,與陳明卿先生之考,有好奇僻焉。
恐信之而以不信,不如之者之轉得其近也。
故補原本之一二,而實刪二書之七八。
若夫一事耳,而已正文,仍取他書之訛譌者,而參入之,或并非其人之事,而影響附麗三譯,而彌失真甚,則咸陽西京之蹟並驅唐虞,而子虛上林四愁七發,妄引不倫幾於高曾訓辭,而反借支孫為典,要懸令甲於象魏,而雜巫覡歌舞,寀怦怦,懼不敢仍也。
無暇多引即如衛君憫負薪之哭,何關于齊景舟之僑
以先歸被戮,而妄加以介山寒食之事,一晉平公傳。
趙簡子魏文侯闌入其間,與之競美,毋乃以臣擬君封殽尸,何事而比諸若堂若坊若斧之封
詩書易禮,動摭全文斷章之義,即乖在探幽之志,益戾尤異者,黃鳥菉竹蓼蕭鳲鳩仰而日月俯,則蛟龍稱名備物足矣
而必蒐詞賦于晉宋,攷異聞于稗官,抑先人考考人物也,故餘不贅錄,而挈綱領帝王儒,以及列辟卿相
近日錫元嗣宗考最備者,明卿之考,皆考名物也。
亦宜典制宗職,方為輔山海群書毗益而何屑屑焉?
騖華而遺根乎哉
高祖所著元通憲章錄,則上嗣涑水考亭而下,得鄭淡泉,吾學編焦漪園獻徵佐之復,有先祖臺所手纂兩朝實錄,繼之其庸語,則性命之書也,淡泊雅正弟子徐仲彰顧叔時,廣其堂奧炳若日星,唯是書自為一編無可增益所以勉徇賈人之求,而營此者亦曰:他人補註淆亂不肖寀以刪削為補,葺武昌以先高祖為丘明,朱君為元凱矣。
寀雖不敏,竊有志康侯之輔左氏焉,而特未之逮云爾
丙子仲春元孫謹識於南刑部公署
楊時喬古今集註註發 卷
時喬自序,註發者,所謂發其歸趣者也。
朱子以學庸論孟章句集註歸趣,既發茲無乃贅歟。
余惟天地至理明之存乎人,訓詁註說皆發也,發所以
公元1595年
之也,是故羲皇圖象,即訓詁註說天地
堯舜禹湯武周公典謨訓誥,即訓詁註說羲。
孔子則述六經論語,即訓詁註說堯舜禹湯武周公顏曾思孟學庸孟,即訓詁註說孔子程子遺書朱子集註,即訓詁註說顏曾思孟張黃真元金許諸儒,即訓詁註說程朱經書性理大全,即訓詁註說張黃真金許諸儒近時蔡林陳諸儒,即訓詁註說
大全即其世不同人品造詣不同,而歸趨一發明之將,以行之後學者得此,上者為聖為賢,次者為善為恆。
宋吳敏三代而後凡生民有一飯之安,則六經之功。
陳松谷氏言朝二百年治道純粹吾輩得以太平之福,則程朱表章訓詁之功,今時以此訓詁註說,為窮經課士業舉之用,可以明理入道是以三尺童子肄誦之。
其後以資干祿,不復究理既而得祿亟謂腐爛汎濫厭棄買櫝還珠無裨心行肄誦者之過,非訓詁註說初意也。
然猶初事其後禪元語興指為真理,認為有名,為原頭腦,機括互為門戶標榜,攙於聖學,混於經書,奪於舉業不足則以秦漢諸文莊諸子左馬諸史官小說入之,又或用己意作一綺語,以侈然自高視,傳註一切不用是則程朱四書本文外求屏外,務以己心寂心知為內求修內證,是則孔曾思孟以先王典名物為雜伯,是則堯舜禹湯武周公圖象六書陳跡,而欲掃去之,是則羲皇陳松谷氏謂甚者從中搜敭其釁瑕而讁過之真家鬼,自弄室戈,自操之比也然矣。
然此猶近事今時在位賢者,力辨疏請禁止屢辨屢疏,而屢甚直視前言爛腐,為漫濫,以其言為易簡,為超特,視前行迂闊,為泥滯,以其行為高廓,為浩蕩,即一易超特高廓浩蕩中,自稱為窮神知化
帝王以來規矱法度,盡滅廢置將出恣肆縱敗寥,然無有拘束防閑,又惡訓詁註說者為己。
拘束防閑也,競詆毀誚議,若有可以芟而去之者古稱洪水猛獸夷狄亂賊實在于茲或曰孟子謂經正則庶民
庶民興斯無邪,慝乃正經必先當理當理必先明諸心,明諸心必先訓詁註說
大全成書,前蔡林陳王,盧諸說皆為時忽略不問余,懼其久而無傳也。
令諸稚豎參訂考酌,曲暢旁通,以盡其蘊,又各附事實,考于後俾遠鄉之士,難以求得者,俾習聞往昔,將由此近接許金真黃張諸儒,遠繼朱程上紹孟思曾孔等,而上之周文武湯禹舜堯伏羲,皆由於此,或又謂此上諸儒發明殆罄,此後刪繁去冗,索體要搜簡徑者,能從業中有得以所得深造馴至聖賢歸趨不必重于更端一更端即別為綺語淫為,異端以重正經者之累,則亦善哉,言矣。
萬曆乙未三月朔楊時喬書。
史世揆序,往止庵翁楊公之貳京兆也,不佞揆於分為治民已而銀臺也,於誼又為僚屬先後奉教周旋,凡十餘年許沐浴膏澤,既渥且久竊窺
公於世
公元1604年
應酬宴會之務一切謝絕,而專意嚅咀道真涵泳聖涯居肆苦攻
童穉之依塾師也,其伊吾讎校不少休暇,若博士弟子下帷發憤也,以故生平著述幾乎汗牛充棟,而其心傳密訣,尤獨鍾四子之書。
考古證今,輯而為四體文,發撝奧旨,攄而為註,發補闕略裒而為註補,洋洋纚纚,載在數十卷中,而孔曾思孟微詞,眇義如日之行中天矣。
間嘗手授不佞揆,曰:余勤一世刳心於道,勒成三編,匪敢謂羽翼經傳,聊吐露一得
云爾
將貽之同好以訂可否計,京師四方學人輻輳流播易廣,儻鋟以行庶,如古所謂傳之通邑大都者,雕鏤之任微子不可,子盍圖之不佞,揆唯唯受命次第,而壽之梓公著書心印自敘不佞揆,何敢贊一詞而公位望人地,亦非繪天地日月者所能倣摹其萬一也,用是不遑覼縷,而獨敘其受知效役之顛末
如此萬曆甲辰長至日東魯史世揆頓首敬書。
宜中四書歸正準繩 卷
楊廷樞序,海內文章士有旁趨岐趨詭趨而不軌諸正者,夫亦以取徑捷而收效速也,彼蓋見夫偏鋒可以勦敵詭遇足以弋禽,誰不靡然驅其心志,役其
耳目,于百無一失者乎?
是豈文風士習不可維挽其所維挽之者,非其具故也。
聖朝懸功,令以廣厲學官風示多士限字之禁,惟嚴意在黜浮還雅至于正集一獻天子可其請。
且以博士官之茲者,金陵義卿胸藏錦繡文瑞朝廷蜚聲海宇,及入英雄之彀,愈思尊正崇經輔翊聖主,以挽頹風
竊見四書講意自有正印,烏容旁門岐路俶詭矞奇驚愚而駭世,蓋枉木無直影,急湍靜波,豈釋正而可以希合當世博取世資者乎?
是故準平大匠取法焉,繩直工師就裁焉,執準繩審曲面勢器靡不良,操準繩觀書晰理,致靡不一
荀子有言曰:一鬨之市不勝異說焉;一卷之書,不勝異意焉。
又曰:一鬨之市,必立之平;一卷之書,必立之師。
是集也,幾經斧削郢正而成者,大要使人歸于準繩之正而已,且也,閱正大書,作正大品,他日正色立朝鴻樹駿者,必以此嚆矢云。
古吳楊廷樞維斗父撰。
項煜四書慧眼 卷
按翁鴻業序:說者曰:四經難言哉。
四經非難言也,言之者難也。
妄者思騖元遠論恣汪洋每每推經附子援佛入經甚,且侮聖賢之言,橫加評訾。
噫!
是猶
仰天而唾唾不至天還從己墮,夫非聖賢之罪人哉。
不能者,一也卑者,見不出籬下,聞不脫村俗,記幾句蒙師腐語,看幾部蒙訓淺講,自以為說書矣,不知聖賢道脈,變變化化,與時遞新,知今日之為新,則昨日已成故矣,知明日之為新,則今日又成故矣。
非大慧悟人不解脫,豈三家村老學究所能窺測哉。
不能者,二也。
於此有人焉,幼乏過庭之訓,長無他山之石胸中空疏蒙晦極矣。
自作聰明從人喉下討生涯,不亦玉其外而敗絮其中耶?
遂至割裂書義,漫曰:元解牽拽題旨
漫曰:創識此自智以愚人
淺學亦為其所愚政,所謂以盲導盲,相引而入於坑窖中耳
自具眼者,視之靡不嗤其愚而憐其盲也。
予想四經旨義,須會之於心,體之於身,上下千古宛然面相訂証,始得聖賢真面目也。
孟夫子云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
不能者,三也。
惟我項太史水心公夙負慧質精心理道,勤檢鄴侯之架,悉搜二酉之藏丘索墳典供,其恣玩學庸論孟,濬自靈襟
故其說書也,辨駁排山倒海,折理處繭絲牛毛長言處瞿峽倒流要言一指禪粗細,互說處不入理幻句字,分剖不失針芒
漢儒超悟,當讓其穎。
宋人註疏,自避其鋒。
並我朝二百數十年之昌運人文輩出霞映雲蒸理學雖云大明,亦鮮有如太史公慧眼辭意美行其所當行止乎,其所當止也,由是而知眾人從紙塊中尋四經
縱千百其眼,俱向黑地裡摸索
太史公慧心內解四經兩眼如炬,悉在光明藏中,故閱斯集者,恍然披雲霧睹青天
向來疑團宿障未有不從集中剖破也,凡我同志惟共珍焉。
張明弼四書揚明 卷
蔣德璟序:夫人心猶火,四子書其燼也,人心猶水,四子書其波也。
龡火於燼決,水於波明,通未有不立見者,乃火欲然,而得蔽水將流,而隨窒非燼與波之
公元1633年
趨盡,而無以尚其功,則弔詭慕異者之習,為滅裂纖佻之越其外而喪其中也。
方今功令嚴飭隆正追維古道紫陽之勳,既皎皎無尚以至漢疏宋註之垂於久遠,其理可以千年不昧者,亦復駸駸見於理學一位補偏捄弊,斯其時風會肇開日,將為甚是必虎觀石渠,與夫關中洛上之諸子起而翕。
然應我國家網羅之求,則四子書非其本領乎,說四子書非其發覆乎。
癸酉之役,南國得先,一時擢雋如張公亮者,指不勝屈然。
余得公亮一人差可藉手報上命,則得公亮一言,皆可矢口以颺王廷者。
公亮著作如林,其流播人世者,十有四鄭重枕間者,十有六行傾囊,露篋以厭飫海內,固其志也。
而茲梓其揚明一集,昭示來學,寧為拘方,毋為刓斲,寧為循常,毋為謬巧
幾幾不失漢宋儒先之遺此,蓋公亮之所有事也。
公亮其容有呫嗶之見也,夫此非公亮之卒業也,公亮安有呫嗶之見也。
晉江蔣德璟題。
朱之翰四書理印 卷
施鳳來序:方今說書義者,林立各標,異旨互剝,宿聞宋儒窠臼惟恐不速去,而務以新奇駕之災,汗竹厥帙充棟後生慕效罔辨端衺雅意割裂,輒曰:
公元1623年
章某說奇,義新,夫章某條庸。
非聖賢口中牟018D珠耶?
澄心靜質,默坐低思,聖吻賢唾,其理然否,其解是否,則必有犁然辨者矣。
往余與人說書義,先令人誦白文數遍,曰有想有悟,須從此註腳詮釋,猶屬第二義,持此與上智言,按文得解,脈活意精直可脫龐雜,而窺真諦,與中人言雖弗甚省章尋句,索漸思漸,近猶不至招搖旁跂而入支離,則何也?
書義非聖賢之棄液,而聖賢之理詮也。
不於理覓解而以意索解其與射覆說鈴何以異?
余友新安世甫為文名流嗣子爾良,箕裘黌序鵲起藝林,與吾家小阮元常投分久時以書義見訊集成
玩之語,語發明聖賢本旨羽翼朱註舉業者,得之真昏衢之朗炬,迷津指南也。
敢為校閱即命曰理印大都
得之庭聞淵源,而爾良夙秉慧資妙契,元奧往往沉思默貫,有得輒筆之其言,曰:理非聖賢設也。
鴻蒙剖判精氣絪縕麗空絢彩,蹠實呈機,無非妙理聖賢者,以理肇言,以言印理,故言為經,而興天壤昭垂不敝善解者,解此而已,其合也。
無庸與世違,其未合也。
無庸與世比,若乃離理自為作解無乃聖賢面目,而以傖父代也。
時俗新奇,吾無取焉。
噫嘻
此猶余說書之功,令是可以得爾良之苦心不妨之國門,以俟知者爰授剞劂氏而敘行之。
以此天啟歲次癸亥季春長水施鳳來王父撰。
松齡四書廣炬訂 卷
松齡自序十數年來古道復興窮源反本海內皆知說書以故為文根極傳註規模先正向來荒唐靡豔之習為之稍衰,昌明正學功業已見於天下矣。
持己見,家執一說,未免大醇小疵
不揣庸陋,取近代說書諸家論斷,芟其繁者,擇其當者,間出己意。
宋羽皇曾刻原始之者,錄其評語成帙,名曰題炬。
余今仍其名乃因題而廣之,遂名曰廣炬。
訂竊嘆相題為文譬之按規,而造輪持矩以構室舍,其規矩即使制義者,渾厚如文公高壯,如燕公宏肆,如子瞻可以四筵不能移,獨坐懸國門而不足以應公車,夫何益哉?
況乎繫風捕影,如幃中望見李夫人似是而實非,不能了然於心,而謂能了然於手與口者,豈理也哉
所謂簡練以為揣摩者,當在平日不在臨敵也。
若禹治水先相山川形勢而後決疏瀹,一發成功孫吳治兵必料強弱堅瑕,而後戰守進退定策制勝
濡首此道二十年,別無表見於當世句櫛字比未免蠹魚之穿,故紙其視時賢之紛趨而競馳無不欲爭裂綺繡手攀日月者,豈不拘儒之陋也哉
家大人忤時被放閉戶淮水之上,著書立說,此不得志於時者之所為也。
余與諸昆季過庭問業,多所發明一室之內,自成師友,洵天倫之樂事,則斯集也,采輯於諸訂定家庭集思廣益天下事大扺皆然,豈獨一著云爾哉
不然以管窺天以蠡測海以莛撞鐘何怪見譏東方生乎?
將出就正有道其謂於大全蒙引存疑說約諸書為何如哉?
陳仁錫四書備考
 卷
仁錫自序古人不朽之精赫奕千載鄉塾疏其事,寤寐通其神,攷無庸也,其次則有顯晦異時載籍剝蝕,雖博奧,家不無訛,與訛導謬,與謬資蹟灰於秦燼,
簡損於汲煙,辭舛於渡河,義鑿於鞭馬久矣。
人莫重乎陽秋水,鏡物莫貴乎埤雅水,經不考焉井之蛙,不備焉海之蠡,是故散而稽則考急也,廣而彙則備考尤急。
余𨓏時偕仲氏和卿策蹇黃金臺,余則稽前賢語錄,心勒腕裁積成帙,以百計仲,亦封履邸舍,閱祁寒暑雨,盡獵古籍而騭之命曰四書攷。
北地仲氏紙貴長安如律令不虞天之摧我,仲校李錄事更慘,石火之身其無憑也哉
頃予假課家塾,因簡曩所藏,出示孤姪濟世試披其端委刺刺不休余喜甚。
莊復之而知其能讀父書也,攜仲書并藐,嗣屬叔氏中卿玉汝以成再命廣,其攷為聖賢傳所繇聖賢靈常燭天未必不鑒立言之苦,心中卿素尚自矜,性不因熱門懸語,石以代蒼伻,獨著書其本蘊也。
方山不已文以荊川沖簡,臣諸刻彙集成書,合余說註,大學衍義補行有後先,而理無不洽。
之海內,金根之誤立銷,質之前人,瑤函之祕頓啟,此余所忻忻焉不願藏之名山亟,而付之也。
固應大年
甲戌春季史官陳仁錫題於白松堂。
陳智錫跋聞之昔人云:善學書者,以舞劍悟善;養生者,以解牛悟善;學理者,當不耑於訓詁也。
嗟乎
村學究守一師說,目不睹彙解蛙窺蠡,測宜為聰明
公元1690年
才辨者,所姍訓詁誠可置也,豈因餖飣而棄大官饌乎?
於惟文皇帝誕敷文教理學,諸儒應運而起,編集四書大全性理大全等懸之學宮,蓋聖祖之懿訓在焉,先儒解悟聚焉。
若歷天之兩曜不舍旦昏,令三百年來高明之士無敢操戈其中而索罔於外厥功懋哉。
虛齋先生出復,以蒙引輔之,今童子肄習里塾誦說,咸知尊蔡氏一家言,與大全相表裡然而芟繁就簡,考證發明幾幾有待也。
太史久頓公車自經諸書而外研精四子,手彙二書燦然大觀,蓋得於三十年丹黃哦詠之功,非欲作渡人筏也。
甲戌延德兒課,猶子出授之,謂曰白沙家學此其青緗業乎。
嗚呼
望洋之懼耆宿不免孺子哉。
太史見背德兒攜歸事之案,間匪獨一經之傳,亦以寄手澤之慕,爾友人孟白篤學君子也,一見深旨之請,公之國門,余唯唯念先太史一代鉅儒編摩滿天下,而獨於四子之書闕焉,未布非所以成先志也。
爰割笥祕參以群書顏曰備考並鋟之梓。
方今天子加意廣勵鰓鰓焉,崇稽古之道黜,非聖之書為諸士更,始以斯編鼓吹經術,殆亦有微助歟,鋟成為紀,其本末如此,若以云弁首也,則有煌煌天章在草莽,臣其贅乎哉
長洲陳智謹識
宋景雲四書疑論大義 卷
按張廷登序:蔡虛齋先生作蒙引自敘云,嘗三年不作課,無一日看書
予幼服膺斯語,每舉以詔後學而未之信,蓋近日學人捷徑而厭精詳慧者,取坊
時藝,日事拈弄新拔異,便已得雋其墨守俗師之說,童習髦學轉相傳授浸淫蔽錮,尤屬誤人
先儒有言吾人看書,須從有疑看到無疑無疑看到有疑,細心研究辨晰毫芒,不泥訓詁不落荒唐,事求實際,理求真脈
直舉聖賢當日立言之意,合之於我今日誦讀之意,方是善看,方是善疑。
林次崖先生存疑一書,與蒙引互相發明
記云:善教者,使人繼其志。
故曰:君子引而不發,非疑必發之無書盡糟粕何從聖賢之志而繼之乎?
青霞宋君吾東名士也,學問淵源治蔡之暇啟迪
蔡士因著為四書疑論一書凡六卷,將付剞劂,先繕寫寄,余且屬之序,余讀之見其識見該博指趨易簡,其心得往往一二語點破使人自尋,故命曰疑論
大扺其說多主考亭,而不必異同於蔡林兩家,洵可謂正學羽翼,寧獨蔡士之鵠哉。
昔孔門弟子顏曾而下,獨漆雕氏能見大意,然其言論不若端木游夏多可表見,吾斯之未能信一語,便為夫子之所悅,夫未信則疑之謂也,疑何可悅?
其中一字註腳不得疑之義大矣
史記列為蔡人,予昔居蔡,建專祠祀之手,自為記。
欲與蔡士講學其中發明信斯之旨,而粗率鹵莽有志未逮今宋君,茲刻能得我心子云乎疑思問僅弁數言,以問宋君并質之蔡士。
按冀懋中序制舉之文至今日如鮮花新月以為非昨,則魄莖依然以為猶昔,則光艷迥殊然。
文字之神之色之意之語,造奇領異曲盡其妙者,或興之所會,
偶抒一得,或適拈一題,窮力而至悟,神聖隻字,擅詞林之寸美,易易耳。
不則採輯之徒勤,拾前人之餘唾,胼手胝掌累牘聯篇,以希貌聖賢青紫,隨摭隨腐祇堪醬瓿之覆者,又比比也。
不則耽厭常之癖,投喜新之好,助書賈而工壟斷離經畔正以為異。
援佛借老以為高,甚有一章之旨,忽彼忽此,一句之義,倏引倏推,又甚有偏私見之偶,及不顧眾心之所安,生吞活剝信心作解,以誣後人
詩書無口,寧不含冤有味乎?
害政害事之言也。
少時坊間說書輒頭岑岑下咽,迨今去帖括日久,然往往從兒案頭偶及之大都駁雜不異往時每懸意聖賢之言,無字不圓無語不活文字不無鮮新異常之解,足令千年陳語頓有生氣者。
然連拈數題,輒有至有不至焉,必非是獨無一種鮮新異常之語也,心靈有及不及焉耳,安得靈心妙腕,將聖賢之語橫推直舉,如僊露明珠,隨映皆圓,一一悉有鮮新異常之彩,以發之非具大慧力不能作此一種妙論,以嘉惠後學無窮也。
辛酉春家居,每聆青翁宋侯語,無不快然如坐松風水月間,爽豁特甚,常懇侯不齒頰諸生惠,以未聞侯苦政冗延鄉之崔肖峰先生諸生談諸生領略無不果然
然侯間一更端,畢竟一粒僊丹瓦礫,輒金火候,微有不同是以諸生於一語半唾,無不札記久之幾成帙。
然書義之未遍者,政復不少諸生中有立雪願深者,長跽而請曰小子輩,乃今如面聖賢語,惜未能遍願。
彈琴之暇領略緒論,以補之侯曰有成帙在,懼不克聞之大方耳。
果嗜之乎?
因發笥授之則無一字不圓,無一語不活,無一字一句經人曾言,又無一字一句經傳之旨,總之花帶露,生意堪把秋月凝光,清輝可掬,舉文字一題窮工極巧
而為之者,合四書中任拈一語無處不然鮮新靈異之氣,隱隱躍躍摸索不窮諸生謀而梓之,不日成工,以一帙問言於予,予向沃我侯之論,而未知其涯涘也。
睹茲刻直如經武陵洞口僊葩爛熳,又如萬頃琉璃波光蕩漾令人神色驚喜
莫定學者讀之,雖有測淺測深之不同又直名花皓月,或愛其形,或愛其色,或愛其神,然無不因之而有勃勃之興,躍躍之思也。
則茲刻也,寧獨蔡人士是為,即海內人士知無不洞心悅性,為聖賢吐生氣矣。
蔡雖褊小當年蓍龜靈兆發于此,至今吉雲瑞露靄靄不絕,茲刻之成,殆有與之合符者乎?
千秋萬歲棠陰蔽芾之外,當更有一段靈異之愛,寄思無窮者,其在斯歟,侯尚有四書直言更醒初學,及葩經解累千萬言上自註大全百家之說,以至稗官九流之書,無不備考詳,明蔡人士亦得而讀之。
然苦浩瀚不能付之,以俟異日,自有纁幣而懇之者
予且于是知我侯政教之善之有自也,侯諱景雲字祥徵北海之薄,姑人登己未進士若夫登梓之詳,則有紀事之刻在。
劉嘉績跋:粵今詮聖愈多,去聖亦愈遠。
標指頭之月,咸忘衣裡之珠甚者株守師說不心仲尼悖者之言,以不悖者為悖,亦猶之字學習慣訛減見一正
韻字不駭為異,則返詆為誤下士,輒改金根正韻,尚如此說文古字乎?
若然聖人立言之旨,與當年畫中之易未有能明於世者也。
薄姑青霞宋先生夙有聖契,束髮坊間說書意輒不滿,乃遍取疏義大全,暨各名儒語錄,參而證之以己意,慨自尼父既歿微言已絕愆謬已久,忽一語破的頓開萬古生面先生且欿然若無,有師蔡五載領略半語無不若飲沆瀣謖謖僊久諸生,有長跽請願一往欬唾識之簡冊以闡聖真
若為中祕者,先生囅然而笑曰:是足識乎。
簏中有敗帙在殆,敝帚棄之耳,果足識乎?
乃取示諸生諸生豁然如夜之忽躍然似夢之乍覺,而始知先生心靈之遠,映學問浩瀚也。
共謀而梓之,先生不許轉而問之,今棘卿邑侯華東張先生,張曰:善。
吾願以言弁之首,而梓已過半矣。
先生聞之,謂績曰:此刻不獲已
其以正韻字畫寓刻中儒林或不迂此刻乎則並引之字學而不迂也,又懼改金根以為悖也。
仍命辨俗韻末簡海內有不迂字學者,進攷九經正文,而因以識其意義,亦愈得先生發明正學之旨矣。
徐奮鵬四書道脈敦流 卷
按奮鵬自序:夫宇宙間,斯道一脈,賴聖賢之經書,有以傳之,而聖賢之經書,賴後先諸儒之議論有以闡之。
然漢儒釋也,釋字或失之淺,宋儒釋也,釋意
或失之拘明興。
真儒輩出理學宜明,諸所闡發高出昔人之上,第其見解宏卓意象紛披讀者不無苦其煩郁,而未得總,其會歸予自蚤,歲仰古今儒書,即有慨乎。
衷迺以數十年所聚之聞見纂成一集,以為古今道脈,諒不出此而求之,故因而名之,蓋擬欲存諸儒闡道之遺言,以俟後之集大成者,有所考而證也。
顧自愧局處筆山之洞,竇識管窺,如醯甕望雲津也。
則所錄諸名家語,殊多掛一漏萬之懼,卷藏十餘年,幸寸眸尚炯一掬,尚靈披覽睹記之功,不敢少懈。
又幸四方名碩間,亦來自圮上,命予取履孺子可教而授之編,於是又覺恍恍所得經書之內,而可以前之未及者,爰取前集而為之略刪其蔓,再掇其英,增定成編,名曰道脈敦流。
蓋天地之道並行不悖者,乃小德川流也。
大德實敦其化,則天地之所以大也,茲諸儒論道之說雖殊,亦並行不悖是即天地之化,以為聖道中之川流,而聖道渾然經書內者,則大德敦化也。
爰於川流處,一一睹之也。
聖賢天地之脈於經書,諸儒闡聖賢之脈於議論
予從其議論以觀聖賢,而覺其所敦之化,原愈厚而所流之川景愈新,故不敢以前自多,而又更有所益也。
雖然無窮古今論道,亦無窮,又敢謂盡此也乎哉
天假之年不遽溝壑我也,倘名碩賜教皆鄙夷我也,我固又有待矣。
時長兒茂,季兒春盛,詰予曰得毋苦耶?
予曰:傍花隨,我尋句殘山剩水,天予年,苟得一脈,以附諸儒之末,願足矣
言苦金谿唐君博雅,而有志於道,乃授之梓,以暢予志。
汝川之北筆洞山人徐奮鵬題。
余之祥四書宗旨 卷
按原序:先生先君子同學於季葵陽先生之門,葵陽先生一時名宿從遊者甚眾,而獨異先生先君子
是時先生先君子出同遊入同席文學嚮慕
不同者,雅相善也。
先君子早第而先生尚困,諸生一篇出,先君子把玩竟日愛歎不能已已,自以為不及命,愚兄受業於門先生,性孝友靖直,而沖和不與外事,抱高士之節,好讀書笑語,時從戶外窺視,非瞑坐即閱經史。
晨至暮,無故未嘗起日,丹鉛數十萬言一讀不遺,亦從容諷詠而已,使他人流覽,必無其敏且精也。
尤邃於易治詩,雖間及毛鄭,必以朱子為定,至四書折衷,諸氏加以獨斷,其精微可破,秋毫析疑可泮春冰,其沖融順則水之涵虛形之守景。
今易詩諸編以鼎革時,見遺四書猶存,先生嘗曰:註經不在多言多言反失經義
漢人最善註經。
又曰:聖人之言雖廣大深厚無所不有,然本章之意,則至易至簡說經者,鑿則不易,雜則不簡,於是宗旨要言名其書於峕,豈能盡解?
但心以為微妙而已甲子先生之薊,先生素有癇疾,至是以哭,兄哀傷加甚,記曳杖之前,在薊門道中,猶指次山水稱佳者,久之後一日疾作,遂不起
此峕季公岱嶼,猶童年不及赴,而愚兄弟奉京師先君子哭之失聲
夫以先生德行文章當世之務,當使功加於峕名,垂於後,而乃至此豈非命哉?
季公幼孤母氏訓,以文章著,海內持節直指理淛之鹺政廌笏繡衣按臨所部震動百城可謂榮已。
為人愛而能斷直,而不劌嬰兒其民,而磐石其法,淛之人懷之,有古使臣遺風
然而先生不及見矣,季公先生所著之四書宗旨付梓人,一以揚先德,一以惠後學,自此人服其教,而家讀其書。
嗟乎
嗇於前而榮於後,所謂達者有後非耶?
先生去世,拒今則三十有七年矣,為之潸然流涕,而書以識之。
鹿伯順四書說約 卷
孫奇逢序:鹿子伯順及門四書矢口了然,言無滯義彙為說約久已梓行其旨,蓋取子輿博學詳說,將以反約之意。
夫博與約,非二也。
原自約出,非
不能約,約原自博具,非約不為博,是義也。
孔子嘗言之顏子,亦身承之,故曾子修齊治平一本誠意子思中和位育一歸慎獨上,而堯放勳重華平成博矣。
而一廷授執中而已矣,不獨帝王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博莫博於天矣。
而維天之命於穆不已萬古此行生也。
萬古於穆也,一越其宗即為畔道,即諸儒既起各以所見,為發明如周之無欲。
程之主敬朱之窮理,陸之本心,王之良知,皆從浩博體認精微
所謂殊途同歸百慮一致,正此說約之旨耳。
今天復刻此編於楚,附以近溪語錄意謂伯順之說,得之陽明最深,而近溪之說與陽明合符,予謂由陽明子靜,而純公元豈有不符哉?
由純公元公而顏曾思孟以愬之孔子豈有不符哉?
孔子而建天地,質鬼神考三王後聖,亦豈有不符哉?
總之本諸身者,是則無不合,言合而本諸身者,行亦無不合也。
切願學人,因伯順之說,觀伯順之行,予自丁酉交伯順至今為丙子之年,溢四十載,深知其為渾成無虧,齊得喪一死生之人,故其所說皆躬之所行,未可語言文字融通了晰觀也。
伯順生平極服朱子晚年定論,謂王子朱子功臣,又何有朱陸之異而約之不合一哉
天錫以予為知言
孫奇逢四書近指 卷
奇逢自序:或:問學何為也哉
曰:學為聖人而已
曰:聖人學而能乎?
曰:如不可孟子所願學者,豈欺人語耶?
曰:仲尼日月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烏
能學?
曰:日在天之上,心在人之中,天與日月不可學,亦學吾之心而已
心以天地萬物為體,其操功卻在日飲食之間,故曰不離日
常行內直造先天未畫前,盡心知性以知天,而聖人能事畢矣。
周元公曰聖希天程明道,曰:聖學本天。
孔子亦曰:知我者其天。
天之外復何事哉?
夫子假年學易而以不息,法天行在春秋,以天自處,即魯論二十篇大之言仁言德,細之日用飲食名色,雖殊要之文章,皆性道維天之命於穆不已聖人以至配天同一不已
誠者天之道,誠之者人之道,時習之學,殆所稱盡人合天則人也,而實天者乎?
魯論所載,無言不可會通,然其教之所重,而本之所匯,則時習一語足盡賢之蘊,故曾子得之,而明德至善子思得之而修道立教,孟子得之集義養氣以塞天地,皆所謂以貫萬者耳。
不能得其一者讀書萬卷,究於自己身心,毫無千涉,窮年屹屹終老無聞
余嘗與及門二三子,拈學而時習一語六經四書不能滿其分量千聖萬賢不能出其範圍即如清任和至不一也。
所以一之者,曰:皆古聖人也。
微箕比干不一也。
所以一之者,曰:殷有三仁焉。
分派別之中,自有統宗元之地,若其不得一也,是其端與我異者耳,非本天之也。
夫子嘗曰:不知言無以知人
孟子亦曰:我知言魯論二十篇,無一言不傳聖人精神
色笑而出二千年來,學聖人學者戴聖人之天,而忘乎高履聖人之地,而忘其深,此仲尼天地所以大也
劉靜修有四精要,惜久失傳
鹿忠節說約一編為後開生面,與前聖同心
予四十年領其教旨,亦嘗竊以教我子弟,我子弟恐予說之或湮也,請述之管窺之識,慚無靈緒仍是陳言不敢耄年自甘偷惰云爾
事竣標曰:近指見非有高遠之言也。
陳氏四書大全 卷
鄧渼序:夫五經日月也,四書五星也。
論語孔氏之書大學中庸孔門授受心法存焉,猶之乎論語也。
孟子論語作者也,日月五星列,而後天道備矣
孰謂
有日月顧可無五星乎哉
仲尼沒,而微言漢興灰燼之餘,大收經籍論語孝經爾雅孟子皆置博士尋罷傳記博士獨立五經,而前史藝文志,皆擠孟子儒家類傳論語者。
自漢都尉龔奮,而下代不乏人
雖得立於國學,然尚不能五經,而六沿及隋唐,以詩賦取士,而經義宋神宗用。
王安石專用經義論策,而罷詩賦本經外兼試語孟義一道,而學庸二書則以散見禮經,僅取附庸,無專學淳熙中
朱紫陽氏議欲兼試語孟學庸義各一道,而書始並立而為四時方攻偽學議,未及上終宋世不聞有理,其說者明興高皇帝甫釋馬上心理學,至文皇帝獨主宋儒,為深得洙泗之傳,爰命學士廣等集。
五經四書傳註其諸議論,有足互相發明者附焉,開局東華門光祿給饌書成,賜名五經四書大全頒行天下學官五經人各占一。
四書則共治之大全之于四書也,不猶飲食水火之于人,不可一日乎哉
第其書頗浩繁開卷令人岑岑不及終而罷,而士太夫以功名顯者,茲書或不盡寓目也。
鄙人之言,何知仁義以饗其利者,為有德理不窺二氏之繁,而剽竊其粗者,學不通百家之說,而餖飣其糜者,用以文其淺陋,而獵取目前父兄所以教,子弟所以學,師弟所以授受盡是矣。
甚至譏切傳註蔑視功,令操入室之戈,而豎僭國之幟,其禍乃中於世風士習,舉天下相率,而為矞奇傀瑣之行識者,憂之義興陳百嘗先生,慨習學陵夷思,所以振其懈,而起其衰。
暇日全書稍為削其煩複,而意義迂遠者,存可十之五六,揀南金磧礫,抽精銳什伍,辭惟簡要,而義取并包可謂翼宋之忠臣從周極慮者矣。
先生之言曰:是書義取于詁詁者,所以通古今之言。
聖人之言理,周而辭約,豈其物而不化以供世人射覆也者,況其射之而未必東方生郭舍人也,與其過而廢之也,毋寧過而舉之
以俟夫見地之近者,而各擇其從入之路,不亦可乎?
雖然一目之羅不可得鳥二虞萊野三扈,表禽於以計鮮,而論最則可,而其三三五五,無益庋閣之用者,安用端作?
先生所謂去取之旨也。
書成藏之笥中爰,授嗣君侍御侍御
江右所以先志之後學,既授梓而命序於余,余故撮其大旨若此
孔子曰:入其國則教可知為人,而深於詩書禮樂之教者,其得隨以類應,而失之則為愚為誣為奢為賊為煩為亂
蓋所關乎民俗之頹隆如此
今之御史職在省方是書成,而郡國士有不瞿然,願化而進於道者非夫也。
他日部使者入境問俗,而其人有得行忠信之教者,必曰是深於論語者也。
有契於明新之義,誠明之旨與性善之說者,必曰是深於學庸孟子者也。
不為出口入耳之資,風俗人心一變歸於正,侍御之功天下,豈小補哉?
先生之功侍御固已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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