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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
 第三十卷目錄
 文學名家列傳十八
  宋二
  裴松之〈駰〉   何承天
  范曄       郄紹
  鄧德明      顏延之〈惻〉
  顏竣       謝莊
文學典第三十卷
文學名家列傳十八
宋二
裴松之〈駰〉
公元426年
《宋書本傳》松之字世期河東聞喜人也。
祖昧,光祿大夫
父珪,正員外郎
松之八歲,學通論語毛詩
博覽墳籍立身簡素
年二十,拜殿將軍
此官直衛左右晉孝武太元中革選名家以參顧問,始用琅邪王茂之會稽謝輶,皆南北之望。
庾楷江陵欲得松之西上,除新野太守,以事難不行
員外散騎侍郎
義熙初,為吳興故鄣,在縣有績。
入為尚書祠部郎
松之以世立私碑,有乖事實上表陳之曰:碑銘之作,以明示後昆自非殊功異德,無以允應茲典。
大者道動光遠,世所宗推其次節行高妙遺烈可紀。
若乃亮采登庸績用顯著敷化所莅,惠訓融遠述詠所寄,有賴鐫勒,非斯族也,則幾乎僭黷矣。
俗敝偽興,華煩已久,是以孔悝之銘,行是人非;蔡邕制文,每有愧色
而自時厥後,其流彌多,預有臣吏,必為建立勒銘取信之實,刊石虛偽之常,真假相蒙,殆使合美者不貴,但論其功費,又不可稱。
不加禁裁,其敝無已
以為欲立碑者,宜悉令言上,為朝議所許,然後聽之。
庶可防遏無徵顯彰茂實,使百世之下,知其不虛,則義信仰止道孚來葉
由是並斷。
高祖北伐,領司州刺史,以松之為州主簿,轉治中從事史。
既克洛陽高祖敕之曰:裴松之廊廟之才,不宜久尸邊務,今召為世子洗馬,與殷景仁同,可令知之。
於時議立五廟樂,松之以妃臧氏廟樂亦宜與四廟同。
零陵內史,徵為國子博士
太祖元嘉三年,誅司徒徐羨之等,分遣大使巡行天下
通直散騎常侍袁渝、司徒左司掾孔邈使揚州尚書三公陸子真起部甄法崇使荊州員外散騎常侍范雝司徒主簿龐遵使南兗州,前尚書右丞孔默使南北豫州撫軍參軍王歆之使徐州,穴從僕射車宗使兗州松之使湘州尚書殿中郎阮長之使雝州,前竟陵太守殷道鸞使益州員外散騎常侍李耽之使廣州郎中殷斌使梁州南秦州,前員外散騎侍郎園客使交州駙馬都尉奉朝請潘思先使寧州並兼散騎常侍
班宣詔書曰:昔王者巡功群后述職不然則有存省之禮,聘覜之規。
所以觀民立政命事考績上下偕通,遐邇咸被,故能功昭長世,道歷遠年。
朕以寡闇,屬承洪業寅畏在位,昧於治道夕惕惟憂,如臨淵谷。
國俗陵頹民風凋偽,眚厲違和水旱傷業。
雖勤躬庶事思弘攸宜,而機務惟殷,顧循多闕,政刑乖謬,未獲具聞
誠素弗孚,使群心莫盡,納隍之愧,在予一人
歲時多難王道未一卜征之禮,廢而未修,眷彼氓庶,無忘欽恤
今使兼散騎常侍渝等申令四方周行郡邑,親見刺史二千石官長申述至誠,廣詢治要觀察吏政,訪求民隱旌舉操行存問所疾。
禮俗得失一依周典,每各為書,還具條奏,俾朕昭然,若親覽焉。
大夫君子,其各悉心敬事,無惰乃力。
其有咨謀遠圖謹言中誠,陳之使者無或隱遺。
方將敬納良規,以補其闕。
勉哉勗之,稱朕意焉。
松之反使,奏曰:臣聞天以下光明君德廣運為極。
古先哲后因心溥被,是以文思在躬,則時雝自洽禮行江漢,而美化斯遠。
故能垂大哉之休詠,廓造周之盛則
伏惟陛下神叡元通道契曠代冕旒華堂,𠂹心八表
敬敷之未純,慮明揚之靡暢。
清問下民,哀此鰥寡,渙焉大號,周爰四達
遠猷形於《雅》《誥》,惠訓播乎遐陬
是故率土仰詠,重譯咸說,莫不謳吟踊躍,式銘皇風
或有扶老攜幼,稱歡路左,誠由亭毒既流,故忘其自至,千載一時於是乎在。
臣謬蒙銓任,忝廁顯列,猥以短乏思純八表無以宣暢聖旨,肅明風化黜陟無序搜揚寡聞慚懼屏營不知所措
奉二十四條,謹隨事為牒。
伏見癸卯詔書禮俗得失一依周典,每各為書,還具條奏
謹依事為書以繫之後
松之甚得奉使之義,論者美之
中書侍郎、司冀二州大中正
上使注陳壽三國志》松之鳩集傳記增廣異聞既成奏上
上善之,曰:此為不朽矣。
出為永嘉太守勤恤百姓吏民便之。
入補通直常侍,復領二州大中正
尋出為南琅邪太守
十四年致仕,拜中散大夫,尋領國子博士
大中大夫博士如故
何承天國史未及撰述二十八年,卒,時年八十。
子駰,南中郎參軍
松之所著文論《晉紀》,駰注司馬遷史記並行於世。
何承天
公元400年
《宋書本傳》何承天東海郯人也。
從祖倫,右衛將軍
承天五歲失父,母徐氏,廣之姊也,聰明博學,故承天幼漸訓義儒史百家,莫不該覽。
叔父肹為益陽,隨肹之官
隆安四年南蠻校尉桓偉命為參軍
殷仲堪、桓元等互舉兵以向朝廷承天禍難未已解職益陽
義旗初,長沙公陶延以為輔國參軍,遣通敬於高祖,因除瀏陽,尋去職還都
撫軍將軍劉毅姑孰,版為行參軍
出行,而鄢陵縣史陳滿射鳥,箭誤中直帥,雖不傷人處法棄市
承天議曰:獄貴情斷,疑則從輕。
昔驚漢文帝乘輿馬者,張釋之劾以犯蹕,罪止罰金
何者
明其無心驚馬也。
不以乘輿之重,加以異制
滿意在射鳥,非有心於中人
按律過誤傷人三歲刑,況不傷乎。
微罰可也。
出補宛陵
趙惔寧蠻校尉尋陽太守,請為司馬
去職
高祖以為太尉行參軍
高祖劉毅,留諸葛長民監軍
長民密懷異志劉穆之屏人承天曰:公今行濟否云何
承天曰:不憂西不時,別有一慮爾。
昔年左里還入石頭,甚脫爾,今還,宜加重複。
穆之曰:非君不聞此言。
頃日丹徒劉郎,恐不復可得也
太學博士
義熙十一年,為世子征虜參軍,轉西中中軍參軍錢唐
高祖壽陽,宋臺,召為尚書祠部郎,與傅亮共撰朝儀
永初末,補南臺治書侍御史
謝晦江陵,請為南蠻長史
時有尹嘉者,家貧,母熊自以身貼錢,為償責
不孝當死。
承天議曰:被府宣令,普議尹嘉大辟事,稱法吏滕籤,母告子不孝,欲殺者許之。
法云,謂違犯教令敬恭有虧父母欲殺,皆許之。
其所告惟取信於所求而許之。
尋事原心母辭自求質錢,為子還責
虧犯教義,而熊無請殺之辭。
熊求所以之而今殺之,非隨所求之謂。
以不孝為劾,終於和賣結刑,倚旁兩端母子俱罪,滕籤法文,為非其條。
所存者大,理在難申,但明教爰發,矜其愚蔽
明德慎罰文王所以恤下;議獄緩死中孚所以垂化
言情則母為子隱,語敬則所不及。
今捨乞宥之評,依請殺之條,責敬恭之節,於飢寒之隸,誠非罰疑從輕,寧失有罪之謂也。
以謂之死,以普春澤之恩;赦熊之愆,以明子隱之宜。
蒲亭雖陋,可比德於盛明豚魚微物不獨於今化。
事未判,值赦,並免。
進號衛將軍,轉諮議參軍,領記室
元嘉三年,將見討,其弟黃門郎密信報之,承天曰:若果爾,卿令我云何
承天曰:以王者之重,舉天下以攻一州大小既殊,逆順又異,境外求全,上計也。
其次,以腹心領兵戍於義陽將軍率眾夏口一戰,若敗,即趨義陽以出北境其次也。
良久曰:荊楚用武之國兵力有餘且當決戰,走不晚也。
使承天造立表檄。
湘州刺史張卲必不同己,欲遣千人襲之;承天以為意趨未可知,不宜便討。
時卲兄茂度益州,與素善,故不遣兵。
益州刺史蕭摹之、前巴西太守劉道產去職江陵將殺之,承天盡力營救,皆得全免。
既下,承天留府不從
到彥之馬頭承天自詣歸罪彥之以其有誠,宥之,使行南蠻府事。
七年彥之北伐,請為右軍錄事
彥之敗退承天以才非軍旅,得免刑責。
以補尚書殿中郎,兼左丞
餘杭民薄道舉為劫。
同籍期親補兵。
道舉從弟代公、道生等並為大功親,非應在補讁之例,法以代公等母存為期親,則子宜隨母補兵。
承天議曰:尋劫制同籍期親補兵,大功不在例。
婦人三從,既嫁從夫,夫死從子
道舉為劫,若其尚存,制應補讁,妻子營居,固其宜也
但為劫之時,叔父已沒,代公、道生並是從弟大功之親,不合補讁。
今若以叔母為期親,令代公隨母補兵,既違大功不讁之制,又失婦人三從之道。
由於主者期親之文,不辨男女之異,遠嫌畏負,以生疑,懼非聖恤刑之旨。
謂代公等母子並宜見原
司徒掾奏事未御,已喪殯,議者謂不宜仍用名,更以見官奏之。
承天又議曰:既沒之名不合奏者,非有它義,正嫌於近不祥爾。
奏事一郤,動經歲時盛明之世,事從簡易曲嫌細忌,皆應蕩除
承天為性剛愎不能屈意朝右,頗以所長同列不為僕射殷景仁所平,出為衡陽內史
在西士人不協,在郡又不公清為州所糾,被收繫獄,值赦免
十六年,除著作佐郎,撰國史
承天年已老,而諸佐並名年少潁川荀伯子嘲之,常呼為嬭母
承天曰:卿當云鳳凰九子嬭母何言邪。
尋轉太子率更令著作如故
丹陽丁況等久喪不葬,承天議曰:禮所云還葬,當謂荒儉一時,故許其稱財而不求備
丁況三家,數年中,葬輒無棺櫬,實由淺情薄恩,同於禽獸者爾。
以為丁寶等同積年未嘗勸之以義,繩之以法
十六年冬,既無新科,又未申舊制有何嚴切欻然相糾
或由鄰曲分爭,以此言。
如聞在東諸處比例既多,江西淮北尤為不少
若但讁此三人,殆無整肅
開其一端,則互相恐動,里伍縣司,競為姦利
財賂既逞,獄訟必繁,懼虧聖明亨鮮之美。
臣愚謂況等三家且可勿問,因此定制旨,若民人葬不如法同伍當即糾言,三年除服之後不得追相告列,於事為宜。
十九年,立國子學,以本官國子博士
皇太子《孝經》承天中庶子顏延之同為執經
頃之,遷御史中丞
索虜侵邊,太祖訪群臣威戎遠之略,承天上表曰:伏見北藩上事,虜犯青、兗,天慈降鑑,矜此黎元博逮群策,經綸戎政,臣以愚陋預聞訪及
竊尋獫狁告難,爰自上古有周之盛,南仲出車漢氏方隆,衛、霍宣力
飲馬瀚海揚旍祁連,事難役繁,天下騷動,委負海,貲及舟車
凶狡倔彊,未肯受弱,得失報復,裁不相補
宣帝末年,值其乖亂推亡固存,始獲稽服
自晉喪中原戎狄侵擾,百餘年間,未暇北虜為念。
大宋啟胙,兩耀靈武,而懷德畏威,用自款納
陛下臨御以來羈縻遵養,十餘年中,貢譯不絕。
去歲三王出鎮,思振遠圖獸心易駭,遂生猜懼背違信約,深搆攜隙
貪禍恣毒無因自反,恐烽燧之警,必自此始。
臣素庸懦,才不經武,率其管窺謹撰安邊論》
息及淺末,懼無可採。
若得詢之朝列辨覈同異庶或開引群慮,研盡眾謀,短長畢陳,當否可見
其論曰:漢世言備匈奴之策,不過二科武夫征伐之謀,儒生講和親之約,課其所言,互有遠志
加塞漠之外,胡敵掣肘,必未能摧鋒引日,規自開張
當由往年冀土之民,附化者眾,二州臨境,三王出藩經略既張,宏圖將舉,士女延望,華、夷慕義
故昧於小利且自矜侈,外示餘力,內堅偽眾。
今若務存遵養,許其自新,雖未可羈致北闕,猶足鎮靜邊境
和親事重,當盡廟笇,誠非愚短,所能究言。
追蹤衛、霍瀚海之志,時事不等致功亦殊。
寇雖習戰未久,又全據燕、趙,跨帶山河之險,終古如一
自非大田淮、泗,內實青、徐,使民贏儲野有積穀然後分命方、召,總率虎旅,精卒十萬,使一舉盪夷則不足稍勤王師,以勞天下
何以言之。
遺黎習亂,志在偷安,非皆恥為左衽冠冕,徒以殘害剝辱視息無寄,故襁負歸國先後相尋
虜既不能校勝循理攻城略地,而輕兵掩襲,急在驅殘,是其所速怨召禍滅亡之日。
今若遣軍追討,報其侵暴,大剪幽、冀,屠城破邑,則聖朝愛育黎元方濟之以道。
若但欲撫其歸附伐罪弔民,則駿馬奔走不肯來征,徒巨費無損於彼。
奇兵深入,殺敵破軍,苟陵患未盡,則困獸思鬥,報復之役,將遂無已
斯秦、漢之末策輪臺之所悔也。
安邊固守,於計為長。
臣以安邊之計,備在史策李牧言其端,嚴尤申其要,大略舉矣。
曹、孫之霸,才均智敵,江、淮之間,不居各數百里
魏捨合肥退保新城江陵移民南涘,濡須之戍,家停羨溪。
夷陵之屯,民夷散雜晉宣王以為宜從江南北岸曹爽不許,果亡柤中,此皆前代殷鑒也。
何者
斥候之郊,非畜牧之地,非耕桑之邑。
堅壁清野,以俟其來,整甲繕兵以乘其敝。
雖時有古今,勢有彊弱,保民全境,不出此塗。
要而歸之有四一曰就近;二曰浚復城隍;三曰纂偶車牛;四曰計丁課仗。
良守疆其土田驍帥振其風略
蒐獵宣其號令俎豆訓其廉恥
縣爵以縻之,設禁以威之。
徭稅有程寬猛相濟
比及十載,民知義方。
然後簡將授奇,揚旌雲朔風卷河冀電埽燕弧折郤,代馬摧足,秦首斬其右臂,吳蹄絕其左肩銘功燕然之阿,饗徒於微之曲。
寇雖亂亡有徵昧弱易取,若天時人事,或未盡符,抑銳俟機,宜審其算。
邊戍未增,星居布野,勤惰異教,貧富殊資,疆場之民,多懷彼此,虜在去就不根本業,難可驅率,易在振蕩
又狡虜之性,食肉衣皮,以馳騁儀容,以游獵南畝,非有車輿之安,宮室之衛。
櫛風沐雨不以為勞;露宿草寢,維其常性;勝則競利,敗不羞走,彼來或驟,而此已奔疲。
且今踰濟,既獲其利,乘勝忸忕,未虞天誅比及秋末,容更送死
猋騎蟻聚輕兵鳥集,並踐禾稼焚爇閭井,雖邊將多略,未審何以禦之。
若盛師連屯,廢農必眾,馳車奔驛,起役必遲,散金行賞損費必大,換土客戍怨曠必繁。
孰若民所居,並修農戰,無動眾之勞,有扞衛之實,其為利害,優劣相縣也。
一曰就近,以實內地。
今青、兗舊民,冀州新附,在界首者二萬家,此寇之資也。
今悉河內徙,青州民移東萊、正北海諸郡,太山以南南至下邳,左沐右沂,田良野沃,西阻蘭陵,北阨大峴四塞之內,其號險固
民性重遷,闇於圖始,無虜之時,喜生咨怨
今新被鈔掠,餘懼未息,若曉示安危,居以樂土,宜其歌拚就路,視遷如歸。
二曰浚復城隍,以增阻防
秋冬收斂民人入保,所以警備暴客,使防衛有素也。
古之城池處處皆有,今雖穨毀猶可修治
粗計戶數,量其所容,新徙之家,悉著城內,假其經用,為之閭伍,納稼築場,還在一處
婦子守家,長吏為師,丁夫匹婦春夏
寇至之時,一城千室,堪戰之士,不下二千,其餘羸弱,猶能登陴鼓譟
十則圍之,兵家舊說,戰士二千,足抗群虜三萬矣。
三曰纂偶車牛,以飾戎械。
千家之資,不下五百耦牛,為車伍伯兩。
參合鉤連,以衛其眾。
設使不可固,平行趨險,賊所不能干
既已族居易可檢括
號令先明,民知夙戒。
急徵發,信宿可聚。
四曰計丁課仗,勿使有闕。
千家之邑,戰士二千,隨其便能各自有仗,素所服習銘刻由己,還保輸之於庫,出行請以自衛
弓簳利鐵,民不辦得者,官以漸充之,數年之內,軍用備矣
臣聞軍國異容,施於封畿之內;兵農並修,在於疆場之表。
攻守之宜,皆因其習,任其怯勇。
山陵川陸之形,寒暑溫涼之氣,各由本性,易則害生。
是故作詩,清濟功費既重,詹怨亦深。
以臣料之,未若即用彼眾之易也。
管子治齊,寄令在民;商君為秦,設以耕戰
申威定霸,行其志業,非苟任彊,實由有數
梁用走卒,其邦自滅;齊用技擊,厥眾亦離。
漢、魏以來,茲制漸絕,蒐田非復先王之禮,治兵徒逞耳目之欲,有急之日,民不知戰,至乃延賞募,奉以厚秩,發遽奔救,天下騷然
方伯刺史拱手坐聽,自無經略,唯望朝廷遣軍,此皆忘戰之害,不教之失也。
移民實內浚治城隍族居聚處,課其騎射長吏簡試差品能不甲科上第,漸就優別,明其勳才,表言州郡
如此屯部有常不遷其業。
內護老弱外通官塗,朋曹素定同憂等樂情由習親,藝因事著晝戰見貌足相識夜戰聞聲相救,斯教戰之一隅先哲遺術
論者必以古城荒毀,難可修復
不謂頓便加功整麗如舊,但欲先定民,營其閭術墉壑存者,因而即之,其有毀缺權時柵斷
足以禦彼輕兵防遏游騎,假以方將〈此字恐有訛〉漸就只立
車牛之賦,課仗之宜,攻守所資,軍國之要,今因民所利,導而率之。
耕農之器,為府庫之寶,田蠶之氓,兼干城之用,千家總倍旅之兵,萬戶具全軍之眾,兵彊而敵不戒,國富而民不勞,比於優復隊伍坐食廩糧者,不可同年而校矣。
承平來久,邊令弛縱,弓簳利鐵,既不都斷,往歲棄甲,垂二十年,課其所住,理應消壞
謂宜舊科,嚴加禁塞,諸商賈往來幢隊挾藏者,皆以軍法治之。
又界上嚴立關候杜廢間蹊
城保之境,諸所課仗,並加雕鑴,別造程式
若有遺鏃亡刃,及私為竊盜者,皆可立驗,於事為長。
鉅野湖澤廣大南通洙、泗,北連青、,有舊縣城正在澤內
立式修復舊堵,利其埭遏,給輕艦百艘
寇若入境引艦出戰左右隨宜應接,據其師津,毀其航漕。
此以利制車,運我所長,亦微徹敵之要也。
承天素好弈棋,頗用廢事
太祖賜以局子承天奉表陳謝上答局子之賜,何必張武邪。
承天又能彈箏,上又賜銀裝箏一面
承天尚書左丞謝元素不相善二人競伺二臺之違,累糾奏
太尉江夏王義恭歲給資費錢三千萬,布五萬匹,米七萬斛。
義恭奢侈用常不充二十一年,逆就尚書明年資費
舊制出錢二十萬,布五百匹以上,並應奏聞輒命議以錢二百萬給太尉
發覺乃使令史僕射孟顗命。
元時新除太尉諮議參軍,未拜,為承天所糾。
上大怒,遣長歸田里禁錮終身
元時又舉承天賣茭四百七十束與官屬,求貴價
承天坐白衣領職。
字有宗陳郡陽夏人臨川內史靈運從祖弟也。
才學見知,卒於禁錮。
二十四年承天廷尉,未拜,上欲以為吏部,已受密旨承天宣漏之,坐免官。
卒於家,年七十八。
先是《禮論》八百卷承天刪減并合以類相從,凡為三百卷,并前傳雜論《纂文》、論並傳於世。
攷定歷》,語在律歷志》
南史本傳承天博見古今,為一時所重。
張永嘗開元武湖遇古冢,冢上得一銅斗,有柄。
文帝以訪朝士
承天曰:此亡新威斗
王莽三公亡,皆賜之。
一在冢外,一在冢內。
三台江左者,唯甄邯大司徒,必之墓。
俄而又啟冢內更得一斗,復有一石大司徒甄邯之墓。
時帝每有疑議必先訪之,命相望於道。
承天褊促,嘗對主者厲聲曰:天何言,四時行焉,百物生焉。
文帝知之,應遣先戒曰:善候伺顏色如其不悅,無須多陳。
南史·庾登之傳》登之無任免官禁錮還家
何承天戲之曰:因禍為福未必皆知。
登之曰:我亦幾與三豎同戮。
承天為晦作表云:當浮舟東下,戮此三豎
登之為嘲。
公元441年
衡陽集》宋文帝元嘉十八年八月庚午會稽山陰世寶白鳩眼足,並赤揚州刺史始興王濬以獻,太子率更令何承天白鳩頌》
范曄
公元424年
《宋書本傳》字蔚宗順陽人車騎將軍少子也。
母如廁產之,額為塼所傷故以塼為小字
出繼從伯弘之襲封武興縣五等侯
少好學,博涉經史,善為文章,能隸書,曉音律
年十七,州辟主簿不就
高祖相國掾,彭城王義康冠軍參軍,隨府轉右軍參軍,入補尚書外兵郎,出為荊州別駕從事史。
尋召為祕書丞父憂去職
服終,為征南大將軍檀道濟司馬,領新蔡太守
道濟北征憚行,辭以腳疾,上不許,使由水道統載器仗部伍
軍還,為司徒從事中郎
頃之,遷尚書吏部郎。
元嘉元年冬彭城太妃薨,將葬,祖父僚故並集東府
弟廣淵時為司徒祭酒,其日在直。
司徒左西王深宿廣淵許,夜中酣飲,開北牖挽歌為樂
義康大怒左遷宜城太守
不得志,乃刪眾家後漢書一家之作
在郡數年,遷長沙王義欣鎮軍長史,加寧朔將軍
兄暠為宜都太守嫡母隨暠在官
十六年,母亡,報之以疾,不時奔赴;及行,又攜妓妾自隨,為御史中丞劉損所奏。
太祖愛其才,不罪也。
服闋,為始興王濬後軍長史領南下邳太守
揚州,未親政事,悉以委
尋遷左衛將軍太子詹事
不滿七尺,肥黑,禿眉鬚
善彈琵琶能為新聲
上欲聞之,屢諷以微旨若不曉,終不肯為上彈。
上嘗宴飲歡適,謂曰:我欲歌,卿可彈。
奉旨
上歌既畢,亦止弦。
初,魯國孔熙先博學縱橫才志文史星算無不兼善
員外散騎侍郎不為所知,久不得調
熙先父默之廣州刺史,以贓貨得罪廷尉大將軍彭城王義康保持之,故得免。
義康被黜,熙先密懷報效,欲要朝廷大臣,未知誰可動者,以意志不滿,欲引之。
熙先不為所重,無因進說
外甥謝綜,雅為所知熙先嘗經相識,乃傾身,與之結厚
熙先嶺南遺財,家甚富足,始與諸弟共博,故為拙行,以物輸之。
等諸年少,既屢得物,遂日夕往來情意稍款。
乃引熙先為數又與戲,熙先故為不敵前後甚多
既利其財寶,又愛其文藝
熙先素有詞辯盡心事之,相與異常,申莫逆之好。
始以微言不回熙先乃極辭譬說
素有閨庭論議朝野所知,故門冑雖華,而國家不與姻娶
熙先以此激之曰:丈人若謂朝廷相待厚者,何故不與丈人婚,為是門戶不得邪。
人作犬豕相遇,而丈人欲為之死不亦惑乎。
默然不答,其意乃定。
沈演之並為上所知待,每被見多同。
若先至,必待演之俱入;演之先至,嘗獨被引,以此為怨。
累經義康府佐,見待素厚。
宣城之授,意好乖離
義康大將軍記室參軍,隨鎮豫章
還,申義康意於求解晚隙,復敦往好。
既有逆謀,欲探時旨,乃言於上曰:臣歷觀前史二漢故事諸蕃王政以訞詛幸災,便正大逆之罰。
義康奸心舋跡彰著遐邇,而至今無恙,臣竊惑焉。
且大梗常存,將重階亂,骨肉之際,人所難言。
受恩深重,故冒犯披露
上不納。
熙先素善天文,云:太祖必以非道晏駕,當由骨肉相殘
江州應出天子
以為義康當之。
父述亦為義康所遇,弟約又是義康女夫,故太祖使隨從南上,既為熙先獎說,亦有酬報之心。
州人周靈甫有家兵部曲,熙先以六十萬錢與之,使於廣州合兵
靈甫一去不反。
大將軍府史仲承祖,義康舊所信念,屢銜命下都,亦潛結腹心,規有異志
熙先有誠,密相結納。
丹揚尹徐湛之,素為義康所愛,雖為舅甥,恩過子弟,承祖因此結事湛之,告以密計
承祖南下,申義康意於蕭思話,云:本欲與蕭結婚,恨始意不果
范本情不薄,中間相失,傍人為之耳。
有法道人,先為義康供養,粗被知待;又有王國寺法靜尼亦出入義康家內,皆感激舊恩,規相拯拔,並與熙先往來
使法略罷道,本姓孫,改名景元以為臧質寧遠參軍
熙先善於治病,兼能診脈
法靜尼妺夫許耀,領隊在臺,宿衛殿省
嘗有病,因法靜尼就熙先乞治,為合湯一劑,耀疾即
耀自往酬謝,因成周旋。
熙先以耀膽幹可施,深相待,因告逆謀,耀許為內應
豫章胡遵世,藩之子也,與法略甚款,亦密相酬和。
法靜尼南上熙先遣婢採藻隨之,付以牋書陳說圖讖
法靜還,義康熙先銅匕、銅鑷袍段、綦奩等物。
熙先慮事泄,酖採藻殺之。
湛之又謂等:臧質見與異常歲內當還,己報,悉攜門生義故,其亦當解人此旨,故應得健兒數百。
蕭思話款密,當仗要之二人並受大將軍眷遇,必無異同
思話三州義故眾力,亦不減
中文武,及合諸處偵邏,亦當不減千人
不憂兵力不足,但當勿失機耳。
乃略相署置湛之撫軍將軍揚州刺史中軍將軍南徐州刺史熙先左衛將軍,其餘皆有選擬。
凡素所不善及不附義康者,又有別簿並入死目
熙先使弟休先先為檄文曰:夫休否相乘,道無恆泰,狂狡肆逆明哲是殛。
小白一匡之勳,重耳翼戴之德。
景平肇始皇室多故大行皇帝天誕英姿聰明叡哲,拔自藩國嗣位統天憂勞萬幾垂心庶務是以內安逸,四海同風
比年以來奸豎亂政刑罰乖淫,陰陽違舛致使釁起蕭牆危禍萃集
賊臣趙伯符積怨含毒,遂縱奸凶,肆兵犯蹕,禍流儲宰崇樹非類傾墜皇基
罪百浞、豷,過十元、莽,開闢以來,未聞斯比。
率土叨心,華夷泣血咸懷亡身之誠,同思糜軀之報。
湛之與行領軍蕭思話、行護軍將軍臧質、行左衛將軍孔熙先建威將軍孔休先,忠貫白日,誠著幽顯,義痛其心,事傷其目,投命奮戈,萬殞莫顧,即日伯符首,及其黨與
豺狼即戮,王道惟新,而普天無主群萌莫繼
彭城王體自高祖聖明在躬,德格天地,勳溢區宇世路威夷勿用南服龍潛鳳棲於茲六稔蒼生飢德億兆渴化,豈惟東征鴟鴞之歌,陝西勿翦思哉
靈祇徵祥之應,讖記表帝者之符,上答天心,下愜民望正位辰極,非王而誰。
遣行護軍將軍臧質等,齎皇帝璽綬星馳奉迎
百官備禮駱驛繼進並命群帥,鎮戍有常
若干義徒,有犯無貸
昔年使反,湛之奉賜手敕,逆誡禍亂預睹斯萌,令宣示朝賢,共拯危溺,無斷謀事,失於後機,遂使聖躬濫酷,大變奄集,哀恨崩裂撫心摧哽,不知何地,可以厝身
督厲尪頓死而後已
熙先以既為大事,宜須義康意旨乃作義康湛之書,宣示同黨曰:吾凡人短才生長富貴任情用己,有過不聞,與物無恆喜怒違實,致使小人多怨,士類不歸
禍敗已成,猶不覺悟,退加尋省,方知自招刻肌刻骨何所復補
至於盡心奉上誠貫幽顯拳拳謹慎惟恐不及乃可恃寵驕盈,實不敢故為欺罔也。
苞藏逆心,以招灰滅所以推誠自信,不復防護異同率意信心不顧萬物議論,遂致讒巧潛構眾惡歸集。
奸險好利,負吾事深;乙凶愚不齒,扇長無賴;丙、丁趨走小子,唯知諂進,伺求長短,共造虛說,致令禍陷骨肉誅戮無辜
凡在過釁,竟有何徵,而刑罰所加,同之元惡傷和枉理,感徹天地
吾雖幽逼日苦,命在漏刻,義慨之士,時有音信
每知天文人事,及外間物情土崩瓦解,必在朝夕。
是為釁起群賢,濫延國家夙夜憤踴心腹交戰
朝之君子士庶白黑懷義秉理者,寧可不識時運之會,而坐待橫流邪。
君側之惡,非唯一代,況此等狂亂罪宄,終古所無,加之翦戮易於摧朽邪。
可以吾意宣示眾賢,若能同心奮發,族裂逆黨豈非功均刱業,重造宋室乎。
兵凶戰危,或致侵濫,若有一豪犯順,誅及九族
處分之要,委之群賢,皆當謹奉朝廷動止聞啟。
往日嫌怨一時豁然然後吾當謝罪北闕就戮有司
苟安社稷瞑目無恨。
勉之勉之
二十二年九月,征北將軍衡陽王義季右將軍南平王鑠出鎮,上於武帳祖道等期以其日為亂,而差互不得發。
十一月徐湛之上表曰:臣與范曄,本無素舊,中沗門下,與之鄰省,屢來見就,故漸成周旋
比年以來意態轉見,傾動險忌富貴情深,自謂任遇未高遂生怨望
非唯攻伐朝士譏謗聖時,乃上議朝廷,下及藩輔驅扇同異,恣口肆心如此之事,已具上簡
員外散騎侍郎孔熙先忽令大將軍府史仲承祖騰謝綜等意,欲收合不逞,規有所建。
以臣昔蒙義康接盼,又去歲群小為臣生風塵,謂必嫌懼,深見勸誘
兼云人情樂亂,機不可失讖緯天文,並有徵驗。
自來,復具陳此,并說臣論議轉惡,全身為難
即以啟聞,被敕使相酬引,究其情狀
於是悉出檄書選事、及同惡人名、手墨翰跡,謹封上呈凶悖之甚,古今罕比。
由臣闇於交士,聞此逆謀,臨啟震惶,荒情無措
詔曰:湛之如此,良可駭惋。
素無行檢,少負瑕釁,但以才藝可施,故收其所長,頻加榮爵,遂參清顯
而險利之性,有過谿壑不識恩遇,猶懷怨憤
每存容養,冀能悛革不謂同惡相濟狂悖至此
便可收掩依法窮詰
其夜,先呼朝臣華林東閣,止於客省
先已於外收熙先兄弟,並皆款服
於時上在延賢堂,遣使曰:以卿觕有文翰,故相任擢,名爵期懷,於非少。
亦知卿意難厭滿,止是無理怨望驅扇朋黨而已云何乃有異謀
倉卒怖懼不即首款
上重遣問曰:卿與謝綜徐湛之孔熙先謀逆,並已答款猶尚未死徵據見存何不依實
對曰:今宗室磐石蕃嶽張跱設使竊發僥倖,方鎮便來討伐幾何而不誅夷
臣位任過重,一階兩級,自然必至如何滅族易此。
古人云:左手天下之圖,右手刎其喉,愚夫不為
臣雖尼下,朝廷許其觕有所及,以理而察,臣不容有此。
上復遣問曰:熙先近在華林門外,寧欲面辨之乎。
辭窮,乃曰:熙先誣引臣,臣當如何
熙先不服,笑謂殿中將軍沈邵之曰:凡諸處分,符檄書疏,皆范曄所造及治定
云何於今方作如此抵蹋邪。
上示以墨跡具陳本末,曰:久欲上聞逆謀未著
又冀其事消弭故推至今
負國罪重,分甘誅戮
其夜,上使尚書僕射何尚之視之,問曰:卿事何得至此
曰:君謂是何。
尚之曰:卿自應解。
曰:外人庾尚書見憎,計與之無惡。
謀逆之事,聞孔熙先說此,輕其小兒不以經意
今忽受責,方覺為罪。
君方以道佐世,使天下無冤。
弟就死之後,猶望君照此心也。
明日仗士廷尉入獄,問徐丹陽所在然後知為湛之所發。
熙先望風吐款辭氣不撓,上奇其才,遣人慰勞之曰:以卿之才,而滯於集書省理應異志
此乃我負卿也。
詰責吏部尚書何尚之曰:使孔熙先年將三十作散騎郎,那不作賊
熙先於獄中上書曰:囚小人猖狂,識無遠概,徒徇意氣之小感,不料逆順大方
第二弟休先首為奸謀干犯國憲,𩐋膾脯醢,無補尤戾
陛下大明含弘,量包天海,錄其一介之節,猥垂優逮之詔。
非望始,沒有遺榮終古以來未有斯比。
盜馬絕纓之臣,懷璧投書之士,其行至賤,其過至微,由識不世之恩,以盡軀命之報,卒能立功齊、魏,致勳秦、楚。
囚雖身陷禍逆,名節俱喪,然少也忼慨竊慕烈士遺風
但墜崖之木,事絕升躋覆盆之水,理乖收汲。
方當身膏鈇鉞,詒誡方來若使魂而有靈,草無遠。
區區丹抱,不負夙心,貪及視息,少得申畼。
自惟性愛群書心解數術,智之所,力之所至,莫不窮攬,究其幽微
考論既往,誠多審驗
略陳所知條牒如故別狀,願且勿遺棄,存之中書
若囚死之後,或可追存,庶九泉之下,少塞釁責。
所陳並天文占候,讖上有骨肉相殘之禍,其言深切
在獄,與熙先異處,乃稱疾求移考堂,欲近等。
見聽,與果得隔壁
遙問曰:始被收時,疑誰所告。
云:不知。
曰:乃是徐童
童,徐、湛之小名仙童也。
在獄為詩曰:禍福本無兆,性命歸有極。
必至前期,誰能延一息
在生可知來緣無識
好醜一丘何足枉直
豈論東陵上,寧辨首山側。
雖無嵇生琴,庶同夏侯色。
寄言生存子,此路行後即。
本意入獄便死,而上窮治其獄,遂經二旬更有生望
獄吏因戲之曰:外傳詹事或當長繫
聞之驚喜熙先笑之曰:詹事嘗共論事時,無不攘袂瞋目
在西射堂上,躍馬顧盼,自以為一世之雄
而今擾攘紛紜,畏死乃爾
設令今時賜以性命人臣圖主,何顏可以生存
謂衛獄將曰:惜哉。
如此人。
將曰:不忠之人,亦何足惜。
曰:大將是也
將出市,在前,於獄門顧謂曰:今日次第,當以位邪。
曰:賊帥為先。
在道語笑,初無暫止。
至市,問曰:時欲至未。
曰:勢不復久。
既食,又苦勸曰:此異病篤何事強飯
家人悉至市,監刑賊司問:須相見不。
曰:家人以來幸得相見,將不暫別。
曰:別與不別,亦何所存
來必當號泣,正足亂人意。
曰:號泣關人,向見道親故瞻望,亦殊勝不見
吾意故欲相見
於是呼前。
妻先下撫其子,回罵曰:君不為百歲阿家,不思感天子恩遇,身死固不足塞罪,奈何枉殺子孫
乾笑云罪至而已
所生母泣曰:主上念汝無極,汝曾不感恩,又不念我老,今日奈何
仍以手擊頸及頰,顏色不怍。
妻云:罪人阿家莫念。
妹及妓妾來別,悲涕流漣曰:舅殊不同夏侯色。
收淚而止。
母以子弟自蹈逆亂,獨不出視。
曰:姊今不來勝人多也。
轉醉,子藹亦醉,取地土果皮以擲,呼別駕數十聲。
問曰:汝恚我邪。
藹曰:今日何緣復恚,但父子同死,不能不悲耳。
嘗謂死者神滅,欲著無鬼論;至是與徐湛之書,云當相從地下
謬亂如此
又語人:寄語何僕射天下決無佛鬼。
若有靈,自當相報
家,樂器服玩,並皆珍麗妓妾盛飾,母住止單陋,唯有一廚樵薪弟子無被叔父布衣
及子藹、遙、叔蔞、孔熙先及弟休先、景先、思先、熙先甫、甫子白民謝綜及弟約、仲承祖、許曜,諸所連及,並伏誅
時年四十八。
兄弟子父已亡者及謝綜弟緯,徙廣州
藹子魯連吳興公主外孫,請全生命,亦得遠徙世祖即位得還。
精微有思致,觸類多善,衣裳器服莫不增損制度世人法學之。
《和香方》,其序之曰:麝本多忌過分必害;沈實易和,盈斤無傷
零藿虛燥詹唐黏濕
蘇合安息鬱金、捺多、和羅之屬,並被珍於外國無取中土
棗膏昏鈍甲煎淺俗非唯無助於馨烈,乃當彌增於尤疾也。
此序所言,悉以比類明士:麝本多忌,比庾炳之;零藿虛燥,比何尚之;詹唐黏濕,比沈演之棗膏昏鈍,比羊元保;甲煎淺俗,比徐湛之;甘蘇合,比慧琳道人沈實易和,以自比也。
獄中與諸甥姪書以自序曰:吾狂釁覆滅,豈復可言,汝等皆當以罪人棄之。
平生行己在懷,猶應可尋。
至於能不意中所解,汝等或不悉知。
吾少嬾學問,晚成人年三十許,始有向耳。
自爾以來,轉為心化,推老將至者,亦當未已也。
往往有微解,言乃不能自盡
為性不尋注書,心氣惡,小苦思,便憒悶口機又不調利以此談功
至於通解處,皆自得之於胸懷耳。
文章轉進,但才少思難,所以每於操筆其所成篇,殆無全稱者。
嘗恥作文士
文患其事盡於形,情急於藻,義牽其旨,韻移其意。
雖時有能者,大較不免此累,可類工巧圖繢,竟無得也。
常謂情志所託,故當以意為主,以文傳意
以意為主,則其旨必見;以文傳意,則其詞不流。
然後抽其芬芳,振其金石耳
此中情性旨趨,千條百品屈曲有成理。
自謂頗識其數,嘗為人言,多不能賞,意或異故也。
性別宮商,識清濁,斯自然也。
古今文人,多不全也此處,縱有此者不必根本中來。
言之皆有實證非為空談
年少中,謝莊最有其分,手筆差易,文不拘韻故也。
吾思乃無定方,特能濟難輕重,所稟之分,猶當謂盡。
但多公家之言,少於事外遠致以此為恨,亦由無意文名故也。
本未關史書恆覺其不可解耳。
既造後漢,轉得統緒詳觀古今著及評論,殆少可意者
班氏最有高名,既任情無例,不可甲乙辨。
後贊於理近無所得,唯志可推耳。
博贍不可及之,整理未必愧也。
雜傳論,皆有精意深旨,既有裁味,故約詞句
至於循吏以下六夷序論筆勢緃放,實天下之奇作。
其中合者,往往不減《過秦》篇。
嘗共比方班氏所作,非但不愧之而已。
欲遍作諸志,前漢所有者悉令備。
雖事不必多,且使見文得盡。
又欲因事就卷內發論,以正一得失,意復未果
自是吾文之傑思,殆無一字空設,奇變不窮,同含異體,乃自不知所以稱之。
書行故應有賞音者。
紀、傳例為舉其大略耳,諸細意甚多
自古體大而思精,未有此也。
世人不能盡知,多貴古賤今所以稱情狂言耳。
吾於音樂,聽功不及自揮,但所精非雅聲,為可恨
至於一絕處,亦復何異邪。
其中體趣,言之不盡弦外之意,虛響之音,不知所從而來
少許處,而旨態無極
亦嘗以授人,士庶未有一豪似者。
此永不傳矣。
吾書雖小小有意筆勢不快,餘竟不成就,每愧此名。
自序並實,故存之。
藹幼而整潔衣服竟歲未嘗塵點
時年二十。
少時,兄晏常云:此兒進利,終破門戶。
終如晏言。
南史本傳在獄中,上有白團扇甚佳,送令書詩賦美句
受旨援筆而書曰:去白日昭昭,襲長夜悠悠
循覽悽然。
郄紹
南史·徐廣傳》高平郄紹,作《晉中興書》,數以示何法盛。
法盛有意圖之,謂紹曰:卿名位貴達,不復俟此延譽
寒士無聞於時,如袁宏干寶之徒,賴有著述流聲於後。
以為惠。
不與
至書成,在齋內廚中,法盛詣紹,紹不在,直入竊書。
紹還失之,無復兼本於是遂行何書。
鄧德明
贑州府志》:鄧德明郡人南宋元嘉末豫章雷次宗學與韋遙等為同志博物洽聞該綜今古嘗作南康一郡山川奇蹟及諸幽怪表識為多
顏延之〈惻〉
公元416年
《宋書本傳》延之字延年琅邪臨沂人也。
曾祖含,右光祿大夫
祖約零陵太守
父顯,護軍司馬
延之孤貧,居負郭,室巷甚陋。
讀書無所不覽,文章之美,冠絕當時
飲酒不護細行年三十,猶未婚
妹適東莞劉憲之,穆之子也。
穆之既與延之通家,又聞其美,將仕之;先欲相見延之往也
將軍吳國內史劉柳以為行參軍,因轉主簿豫章世子中軍行參軍
義熙十二年高祖北伐,有宋公之授,府遣一使殊命,參起居延之與同王參軍奉使洛陽道中作詩二首文辭藻麗,為謝晦傅亮所賞。
宋國建,奉常鄭鮮之舉為博士,仍遷世子舍人
高祖受命,補太子舍人
鴈門周續之隱居廬山儒學著稱永初中徵詣京師開館以居之。
高祖親幸朝彥畢至,延之官列猶卑,引升上席
上使問續之三義續之雅仗辭辯延之每折以簡要
既連挫續之,上又使還自敷釋言約理暢,莫不稱善。
尚書儀曹郎太子中舍人
尚書令傅亮自以文義之美,一時莫及延之負其才辭不為之下,甚疾焉。
廬陵王義真好辭義,待接甚厚;徐羨之等疑延之同異,意甚不悅。
少帝即位以為員郎,兼中書,尋徙員外常侍,出為始安太守
領軍將軍謝晦延之曰:昔荀勗阮咸,斥為始平郡,今卿又為始安可謂二始
黃門郎殷景仁亦謂之曰:所謂俗惡俊異,世疵文雅
延之之郡道經汨潭,為湘州刺史張紀屈原以致其意,曰:恭承帝命建旟舊楚。
懷沙之淵,得捐佩之浦。
弭節羅潭艤舟汨渚,敬祭楚三閭大夫屈君之靈:蘭薰而摧,玉貞則折。
物忌堅方,人諱明潔
曰若先生逢辰之缺。
溫風迨時,飛霜急節
嬴、𦬒遘紛,昭、懷不端
謀折儀、尚,貞蔑
身絕郢闕跡遍湘干。
比物荃蓀連類龍鸞
聲溢金石志華日月
如彼樹芬,實穎實發。
望汨心欷,瞻羅思越
藉用可塵,昭忠難闕。
元嘉三年羨之等誅,徵為中書侍郎,尋轉太子中庶子
頃之,領步兵校尉賞遇甚厚。
延之好酒疏誕不能斟酌當世,見劉湛殷景仁專當要任,意有不平,常云:天下之務,當與天下共之,豈一人之智所能獨了。
辭甚激揚,每犯權要
曰:吾名器不升,當由作卿家吏。
湛深恨焉,言於彭城王義康,出為永嘉太守
延之怨憤,乃作五君詠以述竹林七賢山濤王戎貴顯被黜,詠嵇康曰:鸞翮有時鎩,龍性誰能馴。
阮籍曰:物故可不論,塗窮能無慟。
阮咸曰:屢薦入官一麾出守
劉伶曰:韜精日沉飲,誰知非荒宴。
四句,蓋自序也。
義康以其辭旨不遜大怒
延之已拜,欲黜為遠郡太祖與義詔曰:降延之小邦不政,有謂其在都邑,豈動物情,罪過彰著,亦士庶共悉,直欲選代,令思愆閭里
猶復不悛,當驅往東土
乃至難恕,自可隨事錄治
殷、劉意無異也。
乃以光祿勳車仲遠代之。
延之與仲遠世不協屏居里巷不豫人間七載
中書令王球名公子遺務事外延之慕焉;亦愛其才,情好甚款。
延之居常罄匱輒贍之。
晉恭思皇后葬,應須百官湛之義熙元年除身,以延之兼持。
邑吏送札,延之醉,投札於地曰:顏延之未能事生,焉能事死。
閒居無事,為庭誥之文。
今刪其繁辭,存其正,著於篇。
曰:庭誥者,施於閨庭之內,謂不遠也。
吾年居秋方,慮先草木,故遽以未聞,誥爾在庭。
若立履之方,規鍳之明,已列通人之規,不復續論。
今所載素畜,本乎生靈,而致之心用
選言務一,不尚煩密,而至於備議者,蓋以網諸情非。
古語得鳥羅之一目,而一目之羅,無時得鳥矣。
此其積意之方。
道者識之公,情者德之私。
公通,可以使神明私塞不能令妻移心
是以昔之善為士者,必捐情反道,合公屏私。
尋尺之身,而以天地為心;數紀之壽,常以金石為量。
觀夫古先垂戒長老餘論,雖用細制,每以不朽見銘;繕築末跡以可久承志
樹德立義收族長家,而不思經遠乎。
身行不足之後人。
欲求子孝必先慈,將責弟悌務為友。
雖孝不待慈,而慈固植孝;悌非期友,而友亦立悌
和之不備,或應以不和;猶信不足焉,必不信
倘知恩意相生情理相出,可使家參、柴,人皆由、損。
夫內居德本外夷民譽,言高一世,處之逾嘿;器重一時,體之滋沖。
不以能干眾,不以所長議物,淵泰入道與天為人者,士之上也。
若不遺聲,欲人出己,知柄在虛求,不可校得,敬慕謙通,畏避矜踞思廣監擇,從其遠猷文理精出,而言稱未達論問宣茂,而不以居身,此其亞也。
若乃實之為貴,以辯畫所克,見聲之取榮,謂爭奪可獲,言不出於戶牖,自以為道義久立,才未信於僕妾,而曰我有以過人於是感苟銳之志,馳傾觖之望,豈悟已挂有識之裁,入修家之誡乎。
記所云千人所指,無病自死者也。
近於此者,吾不願聞之矣。
凡有知能,預有文論,不練之庶士,校之群言通才所歸前流所與,焉得以成名乎。
呻吟於牆室之內,喧囂黨軰之間,竊議以迷寡聞妲語以敵要說,是短算所出,而非長見所上
適值尊明臨座,稠覽博論,而言不入於高聽,人見棄眾視,則迷塗失偶,黶如深夜撤燭,銜聲茹氣腆嘿而歸,豈識夸慢,祗足以成今之沮喪邪。
此固少壯之廢,爾其戒之。
夫以怨誹為心者,未有無心得喪,多見誚耳。
蓋臧獲之為,豈識量為事哉。
是以德聲令氣,愈上每高,忿言懟譏,每下愈發
尚於君子者,寧可不務勉邪。
雖曰恆人,情不能素盡,故當以遠理勝之,公笇除之,豈可不務自異,而取陷庸品乎。
富厚貧薄,事之懸也。
富厚之身,親貧薄之人,非可以一時處。
然昔有守之無怨,安之不悶者,蓋理存焉。
夫既富厚,必貧薄豈其證然,時乃天道
若人富厚,是理無貧薄
然乎。
不然也。
若謂富厚在我,則宜貧薄在人。
可乎。
不可矣。
道在不然,義在不可,而橫意去就,謬生希幸以為未達至分。
蠶溫農飽,民生之本,躬稼難就,止以僕役為資,當施其情願,庀其衣食,定其當治,遞其優劇,出之休饗,後之捶責,雖有勸恤之勤,而無霑曝之苦。
務前公稅,以遠吏讓,無急傍費,以息流議,量時發斂,視歲穰儉,省贍以奉己,損散以及人,此用天之善,御生之得也
率下多方見情為上;立長多術,明為懿。
雖及僕妾情見則事通;雖在畎畝明晦則功博。
若奪其常然,役其煩務,使威烈雷霆,猶不禁其欲;雖棄其大用,窮其細瑕,或明灼日月,將不勝其邪。
故曰:孱焉則差,的焉則闇。
是以禮道尚優,法意從刻。
優則人自為厚,刻則物相為薄。
耕收誠鄙,此用不忒所謂野陋不以居心也。
含生之氓,同祖一氣等級相傾遂成差品,遂使業習移其天識世服沒其性靈
至夫願欲情嗜,宜無間殊,或役人養給然是大意不可侮也。
隅奧竈,齊侯蔑寒,犬馬有秩,管、燕輕飢。
若能服溫厚而知穿弊之苦,明周之德;厭滋旨而識寡嗛之急,仁恕之功。
豈與夫比肌膚草石,方手足於飛走者,同其意用哉。
罰慎其濫,惠戒其偏。
罰濫無以為罰,惠偏則不如無惠,雖爾眇末,猶扁庸保之上,事思反己動類念物,則其情得,而人心塞矣。
抃博蒲塞會眾之事,諧調哂謔,適坐之方,然失敬致侮,皆此之由。
方其觀瞻,彌喪端儼,況遭非鄙,慮將醜折。
豈若拒其容而簡其事,靜其氣而遠其,使言必諍懕賓友清耳;笑不傾撫左右悅目
非鄙無因而生,侵侮何從而入,此亦持德之管籥爾其謹哉。
嫌惑疑心,誠亦難分,豈唯厚貌蔽智之明,深情怯剛之斷而已哉。
必使猜怨愚賢,則嚬笑入戾,期變犬馬,則顧成妖。
動容竊斧束裝監金,又何足論。
是以前王作典,明慎議獄,而僭濫易意朱公論璧,光澤相如,而倍薄異價。
此言雖大,可以戒小。
游道雖廣,交義為長。
得在可久,失在輕絕
久由相敬,絕由相狎
愛之勿勞,當扶其正性;忠而勿誨,必藏其枉情
輔以藝業,會以文辭,使親不可褻,疏不可間,每存大德,無挾小怨。
率此往也足以相終。
酒酌之設,可樂不可嗜,嗜而非病者希,病而遂眚者幾。
既眚既病,將蔑其正。
若存其正性,紓其妄發,其唯善乎。
聲樂之會,可簡而不可違,違而不背者鮮矣,背而非弊者反矣。
既弊既背,將受其毀。
必能通其礙而節其流,可為和中矣。
善施者唯發自人心,乃出天則
不待積,取無謀實,並散千金,誠不可能
贍人之急,雖乏必先,使施如王丹,愛如杜林,亦可與言交矣。
浮華怪飾,滅質之具;奇服麗食,棄素之方。
動人勸慕,傾人顧盼可以遠識奪,難用近欲從。
若睹其淫怪,知生之無心,為見奇麗,能致諸非務則不抑自貴,不禁自止。
數相者,必有之徵,既聞之術人,又驗之吾身,理可得而論也。
人者兆氣二德稟體五常
二德奇偶五常勝殺,及其為人,寧無葉沴
亦猶生好醜,死夭壽,人皆知其懸天至於丁年乖遇中身迂合者,豈可易地哉。
是以子道命愈難,識道愈堅
古人恥以身為溪壑者,屏欲之謂也。
欲者,性之煩濁,氣之蒿蒸,故其為害,則燻心,耗真情傷人和,犯天性
雖生必有之,而生之德,猶火含煙而妨火,懷蠹而殘然則火勝煙滅,蠹收則桂折
故性明者欲簡,嗜繁者氣惛,去明即惛,難以主一目。
其以中外群聖,建言所黜,儒道眾智發論是除。
然有之者不患誤深,故藥之者恆苦術淺,所以毀道多而義寡。
頓盡誠難,每指可易,能易每指,亦明之末。
廉嗜之性不同,故畏慕之情或異,從事於人者,無一人我之心,不以己之所善謀人,為有明矣。
不以人之所務失我,能有守矣。
所謂然,而彼定不能奕棋之蔽;悅彼之可,而忘我不可學嚬之蔽。
將求去蔽者,念通怍介而已
流言謗議有道所不免,況在闕薄,難用算防。
接應之方,言必出己。
或信不素積嫌間所襲,或性不和物尤怨所聚,於此何處逃毀。
苟能反悔在我,而無責於人,必達鍳,昭其情遠,識跡其事。
日省吾躬,月料吾志,寬嘿以居,潔靜以期神道必在,何恤人言
喭曰,富則盛,貧則病矣。
貧之病也,不惟形色粗黶,或亦神心沮廢豈但交友疏棄,必家人誚讓
非廉深識遠者,何能不移其植。
故欲蠲憂患,莫若懷古
懷古之志,當自同古人,見通則憂淺,意遠則怨浮,昔琴歌編蓬之中者,用此道也。
夫信不逆彰,義必出隱,交賴相盡,明相照。
一面見旨,則情丘岳一言中志,則意入淵泉
以此事上水火可蹈,以此託友,金石可弊。
豈待充其榮實,乃將議報,厚之篚筐,然後圖終
如或與立,無忽
祿利者受之易,易則人之所榮;蠶穡者就之艱,艱則物之所鄙。
艱易既勤倦之情,榮鄙又間向背,此二塗所為反也。
以勞定國,以功施人,則役徒屬而擅豐麗自理於民,自事其生,則督妻子而趨耕織
必使陵侮不作懸企不萌,所謂賢鄙處宜,華野同泰。
人以為質,非假嚴刑有恆為德,不慕厚貴。
惜者,以埋葬有恆者,與物終。
有位則情盡,斯無惜矣。
務謝則心移,斯不恆矣。
非徒若此而已,或見人休事,則懃蘄結納,及聞否論,則處彰離貳附會從風隱竊釁,朝吐面譽暮行背毀,昔同稽款,今猶叛戾,斯為甚矣。
非唯若此而已,或憑人惠訓,藉人成立與人餘論,依人揚聲曲存稟仰,甘赴塵軌
衰沒畏遠,忌聞影跡,又蒙之,毀之無度,心短彼能,私樹己拙,自崇恆輩,罔顧高識有人至此,實蠹大倫
每思防避無通閭伍
驚異之事,或無涉傳;遭卒迫之變,反思安順
若異從己發,將尸謗人,迫而又迕,愈使失度
能夷異如裴楷,處逼如裴遐,可稱深士乎。
喜怒有性所不能無,常起於褊量,而止於弘識。
喜過則不重,怒過則不威,能以恬漠為體,寬愉為器者,大喜蕩心,微抑則定,甚怒煩性,小忍即歇。
無愆容,舉無失度,則物將自懸,人將自止。
習之所變亦大矣豈惟蒸性染身,乃將移易慮。
故曰: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芬。
與之化矣。
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知其臭。
與之變矣。
是以古人所與處。
唯夫真玉粹者,乃能盡而不污爾。
故曰:可滅而不能使無赤,石可毀而不能使無堅。
苟無丹石之性,必慎浸染之由。
能以懷道為人,必存從理之心。
可懷而理可從,則不議貧,議所樂爾。
或云:貧何由樂。
此未求道
道者,瞻富貴貧賤,理固得而。
自我喪之,未為通議,苟議不喪,夫何不樂。
或曰溫飽之貴,所以榮生,飢寒在躬,空曰從道,取諸其身,將非篤論,此又通理所用
凡生之具,豈簡定實,或以膏腴天性有以菽藿登年
中散云,所足與,不由外。
是以稱體而食,貧歲愈嗛量腹而炊,豐家餘餐。
非粒實息耗盈虛爾。
心得復劣,身獲仁富明白入素,氣志如神,雖十旬九飯不能含飢,業席三屬不能為寒。
豈不信然
且以己為度者,無以自通彼量。
四游而幹五緯天道弘也。
河海而載山川地道厚也。
一情合流貫,人靈茂也。
昔之通乎此數者,不為剖判之行,必廣其風度,無挾私殊,博其交道,無懷曲異
望塵請友,則義士輕身一遇拜親則仁投分
倫序通允禮俗平一上獲其用,下得其和。
世務雖移,前休未遠,人之適主,吾將反本
三人至生,蹔有之識,幼壯驟過,衰耗騖及。
其閒夭鬱,既難勝言,假獲存遂,又云無幾
柔麗之身,亟委土木,剛清之才,遽為丘壤回遑顧慕,雖數紀之中爾。
以此持榮,曾不可留,以此服道亦何
進退我生遊觀所達,得貴為人將在含理。
含理之貴,惟神與交,幸有心靈,義無自惡,偶信天德,逝不上慚
使人來化,志符往悊,勿謂是賒,日鑿斯密。
著通此意,吾將忘老,如固不然,其誰與歸。
值懷所撰,略布眾修;若備舉情見,顧未書一。
贍身之經,別在田家節政;奉終之,自著燕居畢義。
劉湛誅,起延之始興王濬後軍諮議參軍御史中丞
在任縱容無所舉奏
國子祭酒司徒左長史坐啟買人田,不肯還直
尚書左丞赤松奏之曰:求田問舍前賢所鄙。
延之唯利是視,輕買陳聞依傍詔恩拒捍餘直,垂及周年,猶不畢了昧利苟得無所顧忌
延之坐事屏斥,復蒙抽進,而曾不悛革怨誹無已
交遊闒茸沈迷麴糵,橫譏謗詆毀朝士
仰竊過榮,增憤薄之性;私恃顧盼彊梁之心。
外示寡求內懷奔競干祿祈遷,不知極已預讌班觴,肆罵上席
山海含容,每存遵養愛兼彫蟲,未忍遐棄,而驕放不節日月彌著。
聲問過情孟軻所恥,況聲非外來,問由己出,雖心智薄劣,而高自比擬客氣虛張曾無愧畏,豈可弼亮五教,增曜台階
請以延之訟田不實,妄干天聽,以彊陵弱,免所居官。
詔可
復為祕書監光祿勳太常
沙門釋慧琳,以才學太祖賞愛,每召見常升獨榻,延之甚疾焉。
醉白上曰:昔同子參乘,袁絲正色
三台之坐,豈可使刑餘居之。
上變色。
延之性既褊激,兼酒過肆意直言,曾無遏隱,故論者多不知云。
居身不營財利布衣蔬食獨酌郊野,當其為適,傍若無人
二十九年,上表自陳曰:臣行百里者半於九十,言其末路之難也。
愚心謂為虛,方今乃知其信。
延之人薄寵厚,宿塵國言,而雪效無從榮牒增廣曆盡身彫,日叨官次,雖容載塗,而妨穢滋積。
早欲啟請餘算,屏蔽醜老。
時制行及,歸慕無賒,是以㥏冒愆非,簡息干黷耗歇難支,質用有限,自去夏侵暑,入此秋變,頭齒眩疼,根痼漸劇,手足冷痹,左脾尤甚
不能食,頃向減半
本猶賴服,比倦悸晚,年疾所催,顧景引日
臣班叨首卿,位尸封典肅祗朝校,尚恧匪任,而陵廟眾事有以疾怠,宮府覲慰,轉闕躬親
息㚟庸微,過宰近邑,回澤爰降,實加將監,乞解所職,隨就藥養
伏願聖慈,特垂矜許。
稟恩明世,負報冥暮仰企端闈,上戀罔極
不許
明年致事
元凶弒立,以為光祿大夫
先是,子竣為世祖中郎諮議參軍
義師入討,竣參定密謀,兼造書檄
劭召延之,示以檄文,問曰:此筆誰所造。
延之曰:竣之筆也。
又問:何以知之。
延之曰:竣筆體,臣不容不識
劭又曰:言辭何至乃爾
延之曰:竣尚不顧老父,何能為陛下
乃釋,由是得免。
世祖登阼以為金紫光祿大夫,領湘東王師。
子竣既貴重,權傾一朝,凡所資供延之一無所受,器服不改,宅宇如舊
常乘羸牛笨車,逢竣鹵簿,即屏往道側
又好騎馬遨游里巷遇知舊輒據鞍索酒得酒穨然自得
常語竣曰:平生不喜要人,今不幸見汝。
起宅,謂曰:善為之,無令後人笑汝拙也。
表解師職,加給親信三十人
孝建三年,卒,時年七十三。
追贈散騎常侍特進金紫光祿大夫如故
諡曰憲子
延之陳郡謝靈運俱以詞彩齊名,自潘岳陸機之後文士莫及也,江左稱顏、謝焉。
所著並傳於世。
竣別有傳。
竣弟惻,亦以文章見知,官至江夏王義恭大司徒錄事參軍,蚤卒。
太宗即位,詔曰:延之師訓朕躬情契兼款。
記室參軍濟陽太守㚟伏勤蕃朝綢繆恩舊
可擢為中書侍郎
㚟,延之第三子也。
南史·顏延之傳》延之既以才學見遇當時相推服,唯袁淑年倍延之不相推重
延之忿於眾中折之曰:昔陳元方孔元駿齊年文學駿拜元方床下,今君何得不見拜。
無以對。
 文帝嘗召延之傳詔不見,嘗日但酒店裸袒挽歌了不應對他日醉醒乃見。
嘗問以諸子才能延之曰:竣得臣筆,惻得臣文,㚟得臣義,躍得臣酒。
何尚之嘲曰:誰得卿狂。
答曰:其狂不可及
尚之為侍中在直,延之以醉詣焉。
尚之望見便陽眠延之發簾熟視曰:朽木難彫。
尚之謂左右曰:此人醉甚可畏
 延之肆意直言,曾無回隱,論者多不與之,謂之顏彪
 嘗與何偃同從上南郊路中遙呼延之曰:顏公。
延之以其輕脫,怪之,答曰:身非三公之公,又非田舍之公,又非君家阿公何以見呼為公。
羞而退。
 嘗早候竣,遇賓客盈門,竣方臥不起延之怒曰:恭敬撙節,福之基也。
驕佷傲慢,禍之始也。
出糞土之中,而雲霞之上,傲不可長,其能久乎。
延之愛姬,非姬食不飽,寢不安
姬憑寵,嘗盪延之墜床致損,竣殺之。
痛惜甚至,常坐靈上哭曰:貴人殺汝,非我殺汝。
冬日臨哭,忽見妾排屏風以壓延之延之墜地,因病。
孝建三年卒。
 延之陳郡謝靈運俱以辭采齊名,而遲速懸絕
文帝嘗各敕擬樂府北上篇》延之受詔便成,靈運久之乃就。
延之嘗問鮑照己與靈運優劣曰:謝五言初發芙蓉自然可愛;君詩若鋪錦列繡,亦雕繢滿眼
延之每薄湯惠休詩,謂人曰:惠休制作委巷歌謠耳,方當後事
時議者以延之、靈惠自潘岳陸機之後文士莫及江右潘、陸,江左稱顏、謝焉。
公元442年
《宋書·何承天傳》元嘉十九年,立國子學
皇太子《孝經》承天中庶子顏延之同為執經
顏光祿集》張敷父喪毀瘠成疾世父茂度每警止之輒更哀慟未幾而卒延之以書弔茂度焉 又王弘之延之欲為作誄與弘之子曇生書云君家高世之節有識歸重豫染毫翰所應載述況僕託慕末風竊以敘德為事但恨短筆不足書美云云誄竟不就
顏竣
公元451年
《宋書本傳》字士遜琅邪臨沂人光祿大夫延之子也。
太祖延之:卿諸子有卿風。
對曰:得臣筆,惻得臣文,㚟得臣義,躍得臣酒。
初為太學博士太子舍人,出為世祖撫軍主簿,甚被愛遇盡心補益
元嘉中,上不欲諸王各立朋黨,將召尚書郎
吏部尚書江湛以為在府有稱,不宜回改,上乃止。
遂隨府轉安北鎮軍、北中郎主簿
二十八年,虜自彭城北歸,復求互市議曰:愚以為與虜和親無益已然明效
何以其然
夷狄之欲侵暴,正苦力不足耳。
未嘗拘制信義,用輟其謀。
昔年江上之役,乃是和親之所招。
歷稔交聘,遂求國婚,朝廷羈縻之義,依違不絕,既積歲月,漸不可誣,獸心無厭,重以忿怒,故至於深入
幸今因兵交之後,華、戎隔判,若言互市,則復開曩敝之萌。
議者不過互市之利在得馬,今棄此所重,得彼下駟千匹以上,尚不足言,況所得之數,不十百邪。
一相交關,卒難閉絕
負力玩勝,驕黠已甚,雖云亙市,實覘國情,多贍其求,則桀傲罔已,通而為節,則必生邊虞
不如塞其端漸,杜其觖望內修德化外經邊事保境以觀其釁,於事為長。
初,沙門僧舍粗有學義,謂曰:貧道見識記,當有真人應符名稱次第,屬在殿下
彭城嘗向親人敘之,言遂宣布,聞於太祖
元凶巫蠱事已發,故上不加推治
世祖尋陽,遷南中郎記室參軍
三十年春,以父延之致仕,固求解職,不許
賜假未發,而太祖崩問至,世祖舉兵入討。
諮議參軍,領錄事,任總外內,并造檄書
世祖尋陽,便有疾,領錄事沈慶之以下,並不堪相見,唯出入臥內斷決軍機
時世祖屢經危篤不任咨稟,凡厥眾事專斷施行
世祖踐祚以為侍中,俄遷左衛將軍,加散騎常侍,辭常侍見許
封建城縣侯食邑二千戶
孝建元年,轉吏部尚書,領驍騎將軍
留心選舉自強不息任遇既隆,奏無不可。
其後謝莊領選,意多不行
容貌嚴毅風姿甚美,賓客諠𧩯,常歡笑答之。
時人為之語曰:顏竣嗔而與人官,謝莊笑而不與人官。
南郡王義宣臧質等反,以兼領軍。
義宣諸子藏匿建康秣陵湖熟江寧縣界,世祖大怒,免丹陽尹褚湛之官,收四縣官長,以丹陽尹,加散騎常侍
先是未有子,而大司馬江夏王義恭諸子元凶所殺,至是並各產男,上自為制名名義恭子伯禽,以比魯公伯禽周公旦之子也;名子為辟彊,以比漢侍中張良之子
先是元嘉中,鑄四銖錢輪郭形制,與五銖同,用費損,無利,故百姓盜鑄
世祖即位,又鑄孝建四銖
三年尚書右丞徐爰議曰:貴貨利民,載自五政,開鑄流圜,法成九府,民富國實,教立化光
時移俗易,則通變適用是以、漢俶遷,隨世輕重
降及後代,財豐用足,因條前寶,無復
年歷既遠,喪亂屢經,堙焚剪毀,日月銷減,貨薄民貧,公私俱困,不有革造,將之大乏。
謂應或遵古典,收銅繕鑄,納贖刊刑,著在往策,今宜以銅贖刑,隨罰為品。
詔可
錢形或薄小,輪郭不成
於是民間盜鑄雲起,雜以鉛錫,並不牢固
剪鑿古錢,以取其銅,錢轉薄小,稍違官式
雖重制嚴刑,民吏官長坐死免者相係,而盜鑄彌甚百物踊貴民人患苦之。
立品格,薄小無輪郭者,悉加禁斷
始興郡公沈慶之立議曰:昔秦幣過重,高祖是患,民鑄,改造榆莢,而貨輕物重,又復乖時。
太宗放鑄,賈誼致譏,誠以采山術存,銅多利重,耕戰之器,曩時所用四民競造,為害或多。
孝文弗納,民鑄遂行,故能朽貫盈府,天下殷富
況今耕戰不用,采鑄廢久,鎔冶所資,多因成器,功艱利薄,絕吳、鄧之資,農民不習,無釋耒之患。
方今中興開運,聖化惟新雖復偃甲銷戈,而倉庫未實,公私所乏,唯錢而已
愚謂宜聽民鑄錢,郡縣開置錢署,樂鑄之家,皆居署內,平其準式,去其雜偽,官斂輪郭藏之以為永寶。
所禁新品,一時施用,悉依此格。
萬稅三千,嚴檢盜鑄,并禁剪鑿
數年之間,公私豐贍銅盡事息,奸偽自止。
且禁鑄則銅轉成器,開鑄則器化為財,剪華利用,於事為益。
上下其事於公卿太宰江夏王義恭議曰:伏見沈慶之議,聽民私鑄,樂鑄之室,皆入署居。
平其準式,去其雜偽
愚謂百姓不樂與官相關由來甚久。
又多是人士,蓋不願入署。
盜鑄為利,利在偽雜,偽雜既禁,樂入必寡。
云斂輪郭,藏為永寶。
愚謂上之所貴,下必從之,百姓聞官斂輪郭輪郭之價百倍大小對易,誰肯為之。
制使換,則狀似逼奪
又去所禁新品,一時施用
愚謂此條在可開許
又云今鑄宜依此格,萬稅三千。
又云嚴檢盜鑄不得更造
愚謂禁制之設,非惟一旦昧利犯憲,群庶常情,不患制輕,患在冒犯
今入署必萬輸三千,私鑄無十三之稅,逐利犯禁居然不斷
又云銅盡事息,奸偽自禁
愚謂赤縣內銅,非可卒盡,比及銅盡奸偽已積。
又云禁鑄則銅轉成器,開鑄則器化為財。
然頃所患,患於形式不均加以剪鑿〈闕二字鈆錫耳。
若止於盜鑄銅者,亦無須苦禁。
議曰:泉貨利用近古所同,輕重之議,定於漢世,魏、晉以降,未之能改。
誠以物貨既均,改之生故也。
世代漸久,弊運頓至,因革之道,宜有其術。
云開署放鑄,誠所欣同。
但慮採山事絕,器用日耗,銅既轉少,器亦彌貴。
器直一千,則鑄之減半,為之無利,雖令不行
云去所禁,一時施用
是欲使天下豐財
細物必行,而不從公鑄,利已既深,情偽無極,私鑄剪鑿,書不可禁。
五銖半兩之屬,不盈一年必至於盡。
財貨未贍大錢已竭,數歲之間,悉為塵土豈可令取弊之道,基於皇代
百姓之貨,雖為轉少,而市井之民,未有嗟怨,此新禁初行,品式未一須臾自止,不足以垂聖慮
府藏空匱,實為重憂。
今縱行細錢,官無益賦之理,百姓雖贍,無解官乏。
唯簡費去華,設在節儉,求贍之道,莫此為貴。
然錢有定限,而消失無方;剪鑄雖息,終致窮盡者。
應官開取銅之署,絕器用之途,定其品式日月漸鑄,歲久之後不為世益耳。
時議者又以銅轉難得,欲鑄二銖錢
又議曰:議者將為官藏空虛,宜更改鑄,天下銅少,宜減錢式,以救交弊,賑國紓民。
以為不然
今鑄二銖恣行新細,於官無解於乏,而人奸巧大興天下之貨,將靡碎至盡。
空立嚴禁,而利深難絕,不過一二年間,其弊不可復救。
其甚不可一也,今鎔鑄有頓得一二億理,縱復得此,必待彌年
歲暮財幣蹔革,日用之費,不贍數月。
雖權徵助,何解乏邪。
徒使姦民意騁,而貽厥愆謀。
又甚不可二也。
民懲大錢之改,兼畏近日新禁市井之間,必喧擾
遠利未開,切患猥及,得志貧民困窘
又甚不可三也。
若使交益深重,尚不可行,況又未見其利,而眾弊如此失算當時取誚百代乎。
前廢帝即位,鑄二銖錢形式轉細。
官錢每出民間模效之,而大小厚薄,皆不及也。
輪郭,不磨鑢如今剪鑿者,謂之耒子
景和元年沈慶之通私鑄,由是錢貨亂改,一千錢長不盈三寸大小稱此,謂之鵝眼錢
於此者,謂之綖環錢
入水不沈,隨手破碎市井不復料數,十萬錢不盈一掬斗米一萬,商貨不行
太宗初,唯禁鵝眼綖環,其餘皆通用
復禁民鑄,官署亦廢工,尋復並斷,唯用古錢
散騎常侍丹陽尹,加中書令丹陽尹如故
表讓中書令曰:虛竊國靈,坐招禁要聞命慚惶,形魂震越
東州凡鄙於時,長自閭閻,不窺官轍,門無富貴,志絕華伍
直以委身壟畝饑寒交切先朝陶均庶品,不遺愚賤,得免耕稅之勤,廁仕進之末。
陛下盛德居蕃,總攬英異,越以不才,超塵清軌,奉躬歷稔勞效莫書,仰恃曲成之仁,畢願守宰之秩。
豈期天地中闋,殷憂啟聖,倚附興運,擢景神塗,雲飛海泳冠絕倫等,曾未三期殊命八萃。
詳料賞典則臣應科瞻言勤良則臣與侔貴。
方欲𧩯款皇朝降階盛序,微已國言,少徹身謗,而制書猥下,爵樹彌隆
小人也,不及遠謀寵利之來,何能居約,徒以上天明,下汨彝議災謫,懼必在邇
今之授,以先微身,苟曰非據危辱將及,十手所指,諭等膏肓所以寤寐兢遽,維縈苦疾者也。
伏願陛下察其丹誠,矜其疾願,絕會收恩,以全愚分,則造化之施,方茲為薄。
見許
時歲民饑上言禁餳一月,息米近萬斛
復代謝莊吏部尚書,領太子左衛率,未拜,丁憂
起為右將軍丹陽尹如故
蕃朝之舊,極陳得失
上自即吉之後,多所興造諫爭懇切無所回避上意甚不說,多不見從。
自謂才足幹時,恩舊莫比,當贊務居中,永執朝政,而所陳多不被納,疑上欲疏之,乃求外出以占時旨。
大明元年以為東揚州刺史將軍如故
所求既許,便憂懼無計。
至州,又丁母艱不許去職,聽送喪還都,恩待尤厚,彌不自安
對親故,頗懷怨憤,又言朝事違謬人主得失
王僧達被誅,謂為讒構臨死前後忿懟,每懷言不見從。
僧達所言,頗有相符據。
上乃使御史中丞庾徽之奏之曰:臣聞人臣之奉主,毀家光國竭情無私若乃無禮陵人怙富卑上,是以王叔作戒,子晳為戮。
未有背本塞原,好利忘義,而得自容盛世溷亂清流者也。
右將軍東揚州刺史建城縣開國侯顏竣因附風雲,謬蒙翼長天地更造,拔以非次
聖朝親攬萬務一歸,而窺覘國柄潛圖秉執
任選曹驅扇滋甚;出尹京輦,形勢彌放。
傳詔犯憲,舊須啟聞,而以通𧩯忤己,輒加鞭辱,罔顧威靈,莫此為甚
嚴詔屢發,當官責效權恣不行怨懟彌起,懷挾姦數苞藏陰慝
預聞中旨,罔不宣露罰則委上,恩必歸己,遇之門,即加謗辱,受譴之室,曲相哀撫。
翻戾朝紀狡惑視聽脅懼上宰激動閭閻
未上慮聞,內懷猜懼,偽請東牧,以卜天旨
既獲出蕃,怨詈方肆,反脣腹誹,方之已輕。
且時有啟奏,必協姦私,宣示親朋動作群小
母亡,詔賜還葬,事畢不去,盤桓經時
構間勳貴造立同異
表示危懼,深營身觀,曲訪大臣,慮不全立,遂以己被斥外,國道將顛,釁積懷抱,惡窮辭色
兼行闕於家,早負世議,逮身居崇寵,奉兼萬金,榮以夸親,祿不充養
宿憾母弟,恃貴輒戮,天倫怨毒親交震駭
凡所莅任,皆闕政刑,輒開丹陽庫物貸借吏下。
多假資禮,皆為門生充朝滿野,殆將千計
驕放自下,妨公害私,取監解見錢,以供帳下。
賓旅酣歌不異平日街談道說非復風聲
代都文吏,特天私棄瑕錄用豫參要重,勞無汗馬,賞班河、山,出內寵靈,踰越倫伍
山川之性,日月彌滋,溪壑之心,在盈彌奓,虎寇狼貪未足為譬
皇明開耀,品物咸亨,傷俗點化,實唯害焉,宜加顯戮,以彰盛化
請以見事所居官,下太常削爵土,須事御收付廷尉法獄辠。
上未欲便加大戮,且止免官
頻啟謝罪,并乞性命
上愈怒,詔答曰:憲司所奏,非宿昔所以相期
卿受榮遇,故當極此,訕訐怨憤,已孤本望,乃復思慮,懼不自全,豈為下事誠節之至邪。
竟陵王誕為逆,因此陷之。
御史中丞庾徽之於前為奏,奏成,詔曰:孤負恩養,乃何至此。
於獄賜死妻息宥之以遠。
辟強徙送交州,又於道殺之。
文集行於世。
南史本傳早有文義,甚被孝武帝嘉遇
謝莊
公元450年
《宋書本傳》字希逸陳郡陽夏人太常微子也。
七歲,能屬文,通論語
及長,令美容儀太祖見而異之,謂尚書僕射殷景仁領軍將軍劉湛曰:藍田出玉,豈虛也哉
初為始興王濬後軍曹行參軍,轉太子舍人廬陵王文學太子洗馬中舍人廬陵王紹中郎諮議參軍
又轉隨王誕後軍諮議,並領記室
左氏經傳,隨國立篇,製本方丈,圖山川土地,各有分理離之則州別郡殊,合之則宇內為一。
元嘉二十七年索虜彭城,虜遣尚書李孝伯來使,與鎮軍長史張暢共語,孝伯訪問王徽,其名聲遠布如此
二十九年,除太子中庶子
南平王鑠獻赤鸚鵡,普詔群臣為賦。
太子左衛袁淑文冠當時作賦畢,齎以示賦亦竟,見而嘆曰:江東無我,卿當獨秀
我若無卿,亦一時之傑也。
遂隱其賦。
元凶弒立,轉司徒左長史
世祖入討,密送檄書,令加改治宣布
腹心門生具慶啟事密詣世祖曰:賊劭自絕於天,裂冠毀冕,窮弒極逆,開闢未聞,四海泣血幽明同憤。
三月二十七日檄,聖跡昭然伏讀感慶
天祚王室叡哲重光
殿下文明在嶽,神武居陜,肅將乾威龔行天罰,滌社稷之仇,雪華夷之恥,使弛墜之構,更獲締造垢辱之甿,復得明目
伏承所命,柳元景司馬文恭宗愨沈慶之精甲十萬,已次近道
殿下親董銳旅,授律繼進
荊、鄢之師,岷、漢之眾,舳艫萬里旌斾虧天九土冥符群后畢會。
獨夫醜類曾不盈旅,自相暴殄省闥橫流百僚屏氣道路以目
檄至,輒布之京邑朝野同欣,里頌塗歌室家相慶,莫不望景聳魂,瞻雲佇足
先帝日月之光,照臨區宇風澤所漸,無幽不洽
下官寵靈,叨恩踰量,謝病私門幸免虎口,雖志在投報,其路無由
大軍近次,永清無遠欣悲踊躍,不知所裁。
世祖踐阼,除侍中
索虜求通互市,上詔群臣博議
議曰:臣愚以為獯獫棄義,唯利是視關市之請,或以覘國順之示弱無明柔遠,距而觀釁,有足表彊。
漢文和親,豈止彭陽之寇;武帝修約,不廢馬邑之謀。
故有餘則經略不足閉關
何為冠帶之邦,通引弓之俗,樹無益之軌,招塵點之風。
交易爽議,既應深杜;和約詭論,尢宜固絕。
臣庸管多蔽,豈識國儀恩誘降逮敢不披盡。
驃騎將軍竟陵王誕當為荊州,徵丞相荊州刺史南郡王義宣入輔,義宣固辭不入,而便克日下船
以:丞相既無入志,驃騎發使有期,如似欲相逼切,於事不便
世祖乃申發日義宣竟亦不下
上始踐阼,欲宣弘風則下節詔書,事在《孝武本紀
慮此制不行,又言曰:詔云貴戚競利,興貨廛肆者,悉皆禁制
此實允㥦民聽
其中若有犯違,則應依制裁糾;若廢法申恩,便為令有所屈。
處分伏願深思無緣明詔既下,而聲實乖爽
臣愚大臣祿位者,尢不宜與民爭利不審可得在此詔不。
拔葵去織實宜深弘。
孝建元年,遷左衛將軍
初,世祖嘗賜寶劍以與豫州刺史魯爽送別
反叛世祖宴集,問劍所在,答曰:昔以與魯爽別,竊為陛下杜郵之賜
上甚說,當時以為知言
於時搜才路陿,乃上表曰:臣聞功照千里非特燭車之珍;德柔鄰國豈徒祕璧之貴,故《詩》殄悴《誓》榮懷用能道臻無積,化至恭己
伏惟陛下膺慶集圖,締宇開縣,夕選政,昃旦調風,采言廝輿,觀謠仄遠,斯實辰階告平,頌聲方製
竊惟隆陂所漸,治亂之由,何嘗不興得才,替因失士。
楚書善人為寶,虞典則哲為難
進選之軌,既弛中代登造之律,未闡當今
必欲崇本康務庇民濟俗,匪更惉懘,奚取九成
升曆中陽英賢於徐、沛;受籙白水茂異出於荊、苑。
二都智之所產,七隩愚之所集,實遇與不遇,用與不用耳。
大道光亨萬務俟德,而九服之曠,九流之艱,提鉤懸衡,委之選部
一人之鑒易限,而天下才難原;以易限之鑒,鏡難原之才,使國罔遺授,野無滯器,其可得乎。
公叔與僎同升管仲取臣於盜,趙文非親士疏嗣,祁奚豈謟讎比子,茹茅以彙,作範前經,舉爾所知式昭往牒
且自古任薦,賞罰弘明,成子舉三哲而身致魏輔,應侯二士而己捐秦相,臼季冀缺而疇以田采,張㪍進陳湯而坐以褫爵。
先事盛準,亦後王彝鑒
臣愚見,宜普命大臣,各舉所知,以付尚書,依分銓用
若任得其才,據主延賞;有不稱職,宜及其坐。
重者免黜,輕者左遷,被舉之身,加以禁錮年數多少,隨愆議制
若凡大辟,則任者刑論
又政平訟理,莫先親民,親民之要,是歸守宰
黃霸潁川累稔杜畿河東歷載,或就加恩秩,或入崇輝寵。
蒞民之職,自非公私必應代換者,宜遵六年之制,進獲章明庸墮,得退民不勤擾。
如此則下無浮謬之愆,上靡棄能之累,考績之風載泰,槱薪之歌克昌
臣生屬亨路,身漸鴻猷,遂得奉詔左右,陳愚於側,敢露芻言,懼氛恆典
有詔如此,可付外詳議,事不行
其年,拜吏部尚書
素多疾,不願居選部,與大司馬江夏王義恭自陳,曰:下官凡人,非有達概異識,俗外之志,實因羸疾,常恐奄忽,故少來無意人間,豈當有心崇達邪。
頃年乘事回薄,遂果饕非次,既足貽誚明時,又亦取愧朋友
前以聖道初開,未遑引退及此諸夏方陳微請。
款志未伸,仍今授,被恩之始,具披寸心非惟己知尢,實懼塵穢彝序
稟生多病,天下所悉,兩脅癖疾,殆與生俱,一月發動不減兩三,每至一惡,痛來逼心,氣餘如綖。
利患數年,遂成痼疾吸吸惙惙,常如行尸
恆居死病,而不復道者,豈是疾痊,直以荷恩深重,思答殊施,牽課尪瘵,以綜所忝
眼患五月來便不復得夜坐,恆閉帷避風日,晝夜惛懵為此不復得朝謁諸王慶弔親舊,唯被敕見不容停耳。
此段不堪見賓,已數十日,持此苦生,而使銓綜九流應對無方之訴,實由聖罔已,然當之信自苦劇。
才堪事任,而體氣休健,承寵異之遇,處自效之塗,豈苟欲思閑辭事邪。
素貧弊,宅舍未立,兒息不免粗糲,而安之若命,寧復是能忘微祿,正以復有切於此處,故無復他願耳。
今之所希,唯在小閑
下官微命,於天下至輕,在己不能不重。
屢經披請,未哀恕,良由誠淺辭訥,不足上感
家世無年,亡高祖四十,曾祖三十二,亡祖四十七,下官新歲便三十五,加以疾患如此,當復幾時聖世,就其中煎憹若此實在可矜
前時曾啟願三吳敕旨云都不須復議外出
莫非過恩,然亦是下官生運不應一閑逸。
不敢復言此,當付之來生耳。
但得餘年,無復物務,少得養痾,此便是志願永畢。
衡門下有所懷動止必聞,亦無假居職,患於不能裨補萬一耳。
淺才常,羸疾如此孤負主上擢授之恩,私心實自哀愧。
入年便當更申前請,以死自固
庸近所訴,恐未能仰徹。
恩盼弘深,粗照誠懇,願侍坐言次賜垂拯助,則苦誠至心,庶獲哀允。
若不降祐,下官於何希冀邪。
仰憑愍察,願不垂恡。
三年,坐辭疾多,免官
大明元年都官尚書,奏改定刑獄,曰:臣聞慎刑獄,用存姬典;哀矜折獄,實暉呂命
罪疑從輕,既前王格範失弗經,亦列聖恆訓
用能化致升平道臻恭己
漢文不辜之罰,除相生之令,孝宣深文之吏,立鞫訊之法,當是時也,號令刑存。
陛下踐位親臨聽訟億兆相賀以為冤民矣。
而比囹圄未虛,頌聲尚缺
臣竊謂五聽之慈,弗宣於宰物三宥之澤,未洽民謠
頃年軍旅餘弊,劫掠猶繁,監司計獲,多非其實
規免咎,不慮國患,楚對之下,鮮不誣濫
身遭鈇鑕之誅,家嬰孥戮之痛,比伍同閈,莫不及罪。
是則一人罰謬,坐者數十
齊女告天臨淄臺殞;孝婦戮,東海愆陽,此皆符變靈祇,初咸景緯
臣近兼訊,見重八人旋觀其初,死有餘罪,詳察其理,實並無辜
此等不少誠可怵惕也。
官長竟囚畢,郡遣督郵案驗仍就施刑
督郵賤吏,非能異於官長,有案驗之名,而無研究之實。
愚謂此制宜革。
自今入重之囚,縣考正畢,以事言郡,并送囚身,委二千石親臨覈辯,必收聲吞釁,然後就戮
二千石不能決,乃度廷尉
神州統外,移之刺史刺史有疑,亦歸臺獄
必令死者不怨,生者無恨。
庶鬻棺之諺,輟歎於終古兩造之察,流詠於方今
臣學闇申、韓,才寡治術,輕陳庸管,懼乖國憲
上時親覽朝政,常慮權移臣下,以吏部尚書選舉所由,欲輕其勢力
三年下詔曰:八柄馭下,以爵為先;九德咸事,政典居首。
銓衡治樞興替攸寄。
頃世以來,轉失厥序,徒秉國鈞,終貽權謗。
南北多士,勳勤彌積,物情善否,實繫斯任。
官人之詠,惟聖克允則哲之美,粵帝所難。
澆季在俗,讓議成風,以一人之識,當群品之誚,望沈浮自得庸可致乎。
吏部尚書可依分置,并詳省閑曹
又別詔太宰江夏王義恭曰:分選詔旦出在朝論者,亦有同異
誠知循常甚易,改舊生疑
吏部尚書由來與錄共選,良以一人之識,不辦洽通,兼與奪威權不宜專一故也。
述宣先皆,敬從來奏,省錄作則,永貽後昆
自此選舉之要,唯由元、凱一人
通塞乖衷,而訴達者尟,且違令與物,理至隔閡
前王盛主,猶或難之,況在寡闇,尤見其短。
選官裁病,即嗟誚滿道,人之四體,會盈有虛,旬日之間,便至怨詈,況實有假託不容寢頓者邪。
一詣不前,貧苦交困,則兩邊致患,互不相體,校之以實,並有可哀
若職置二人,則無此弊。
選曹樞要歷代斯重,人經此職,便成貴塗,己心外議,咸不自限,故范曄魯爽舉兵滅門
以此言之,實由榮厚勢樞,殷繁所至
設可擬議此授,唯有數人,本積歲月,稍加引進,而理無前期多生慮表;或嬰艱抱疾,事至回移
官人之任決不可缺,一來一去,向人已周,非有黜責,已貴難賤;既成妨長,寘之無所盛衰遞襲便是一段世臣相處之方。
臣主生疑所以彌覺此職,宜在降階
監令端右,足處時望無人則缺,異於九流
今但直銓選部,有減前資
物情好猜,橫立別解本旨向意,終不外宣
唯有從郎分置視聽自改。
選既輕先,民情已變,有堪其任,大展遷回
常之宜,以時稍進本職非復重官可得,不須滯帖數過,居之盡無詒怪
中分荊、揚,子時便有意於此,正訝改革不少,容生駭惑
爾來多年,欲至歲下處分,會何偃致故,應有親人故近因此施行
本意詔文不得委悉,故復紙墨具陳
於是吏部尚書二人,省五兵尚書度支尚書顧顗之並補選職。
右衛將軍,加給事中
河南舞馬,詔群臣為賦,所上其詞曰:天子三光,總萬宇,挹雲經之留憲,裁河書遺矩
是以德澤上昭天下漏泉,符瑞之慶咸屬,榮懷之應必躔。
月晷呈祥乾維效氣,賦景河房,承靈天駟陵原郊而漸影,躍采而泳質,辭水空而南傃,去輪臺東洎,乘玉塞而歸寶,奄芝庭而獻祕。
及其養安騏校進駕龍涓,輝大馭於國皁,賁上襄帝閑,超益野而踰綠地,軼蘭池而轢紫燕
王晦其術,十氏懵其元,東門豈或狀,西河不能傳。
既秣苞以均性,又佩蘅崇躅,卷雄神綺文,蓄奔容於帷燭,蘊籋雲銳景,戢追電逸足,方疊鎔於丹縞,亦聯規於朱駮
觀其雙璧應範,三封中圖,元骨滿,燕室虛,陽理竟,潛策紆,汗飛赭,沫流朱。
至於肆夏已升,采齊既薦,始徘徊而龍俛,終沃若而鸞盼,迎調露於飛鍾,赴承雲於驚箭,寫秦坰之彌塵,狀吳門曳練,窮虞庭之蹈蹀,究遺野之環袨。
若夫蹠實之態未卷,凌遠之氣方攄,歷岱野而過碣石,跨滄流而軼姑餘,朝送日西坂,夕歸風北都,尋瓊宮倏瞬,望銀臺須臾
若乃日宣重光德星昭衍,國稱梁、岱佇蹕,史言〈此下有闕文壇場望踐。
鄗上之瑞彰江間之禎闡,榮鏡之運既臻,會昌之曆已辨,感五繇之程符,鑒群后之薦典。
主將有事東嶽,禮也。
於是斗極,乘次躔,戒懸日於昭旦,命月題上年
騑騑翼翼,泛修風而浮慶煙肅肅雍雍,引八神而詔九仙
下齊郊而掩配林,集嬴里而降祊田蒲軒次巘,瑄璧承巒,金檢茲發,玉牒斯刊,盛節之義洽,升中之禮殫,億兆悅,精祇歡,聆萬歲於曾岫,燭神光紫壇
是以擊轅之蹈,撫埃之舞,相與而歌曰:聳朝蓋兮泛晨霞,靈之來兮雲漢華。
山有壽兮有茂,柞神極兮貺皇家
然後聖朝之績,號慶榮之烈比盛天地,爭日月茂實於胥、庭,鴻名邁於勛、發。
業底於告成道臻報謁巍巍乎,蕩蕩乎,民無得而稱焉。
又使舞馬歌》,令樂府歌之。
五年,又為侍中,領前軍將軍
於時世祖出行夜還,敕開門
居守,以棨信或虛,執不奉旨,須墨詔乃開。
後因酒讌從容曰:卿欲效郅君章邪。
對曰:臣聞蒐巡有度郊祀有節,盤于遊田,著之前誡。
陛下蒙犯塵露晨往宵歸,容恐不逞之徒,妄生矯詐
是以伏須神筆,乃敢開門耳。
改領遊擊將軍,又領本州大中正晉安王子勛征虜長史廣陵太守,加冠軍將軍
改為江夏王義恭太宰長史將軍如故
六年,又為吏部尚書,領國子博士坐選公車令張奇免官,事在顏師伯傳》
時北中郎將新安王子鸞盛寵,欲令招引才望,乃使子鸞長史,府尋進號撫軍,仍除長史臨淮太守
未拜,又除吳郡太守
多疾,不樂去京師復除前職。
前廢帝即位以為金紫光祿大夫
初,世祖寵姬殷貴妃薨,為誄云:贊軌堯門。
漢昭帝趙婕妤堯母門事,廢帝東宮,銜之。
至是遣人詰責曰:卿昔作殷貴妃誄,頗知有東宮不。
將誅之。
或說曰:死是人之所同,政復一往之苦,不足為深困。
少長富貴今且繫之尚方,使知天下苦劇然後殺之未晚也。
然其言,繫於左尚方。
太宗定亂得出
即位以莊散騎常侍光祿大夫,加金章紫綬,領尋陽王師。
頃之,轉中書令常侍王師如故
尋加金紫光祿大夫,給親信二十人本官如故
泰始二年,卒,時年四十六,追贈右光祿大夫常侍如故諡曰憲子
所著文章四百餘首,行於世。
長子颺,晉平太守
女為順帝皇后,追贈金紫光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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