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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
第一百四十四卷目錄
制誥部雜錄
文學典第一百四十四卷
制誥部雜錄
《漢孔氏尚書序》:夏商周之書,雖設教不倫,雅誥奧義。其歸一揆是,故歷代寶之,以為大訓。
晉李充翰林論誡誥,施於弼違。
《文心雕龍·書記篇》:制者,裁也。上行於下,如匠之制器也。
《中說·禮樂篇》:文中子曰:七制之主,道斯盛矣。薛收曰:何為其然。子曰:嗚呼。惟明王能受訓。收曰:無制而有訓,何謂也。子曰:其先帝之制未亡乎。大臣之命尚正乎。無制而有訓天下,其無大過矣。否則,蒼生不無大憂焉。
《問易篇》:賈瓊問太平可致乎。子曰:五帝之典、三王之誥、兩漢之制,粲然可見矣。 又曰:春秋作而典誥絕矣。元經興而帝制亡矣。
《述史篇》:文中子曰:漢魏禮樂,其末不足稱也。制誌詔冊則幾乎典誥矣。
《周公篇》:文中子曰:帝者之制,恢恢乎其無所不容。其有大制制天下而不割乎。其上湛然,其下恬然,天下之危與天下安之;天下之失與天下正之;千變萬化吾常守中焉。其卓然不可動乎其感,而無不通乎,此之謂帝制矣。
《大唐新語》:隋制:員外郎、監察御史亦吏部注,誥詞即尚書、侍郎與之。自貞觀已後,員外郎盡制授。則天朝,御史始制授。肅宗於靈武即大位,強寇在郊,始令中書以功狀除官,非舊制也。
《談錄》:王二丈禹偁,忽一日,閣中商較元和長慶中名賢所行,詔誥有勝于尚書者,眾皆驚。而請益之曰:只如元稹行。牛元翼制云:殺人盈城,汝當深誡孥戮示眾,朕不忍聞。尚書云:不用命戮于社。又云:予則孥戮,汝以此方之書不如矣。
今之朝廷多不知典故,亦須記之。只如中書舍人是閣老更不下知制誥,不同他官耳。或以他官充翰林學士,卻須下知制誥。何者。制誥是中書所掌翰林,不當主之近代宰相節帥。除拜出自宸衷,不欲預聞于外。故以隔日宰臣百官出後,密召翰林學士懷具員冊入禁闥上前議定,是夕草制。謂之內制中夜進入,五更降出,以麻紙大書之,一行只可三字,謂之白麻。何者。緣黃紙始自唐高宗朝已來,只是中書出敕,得使之所以內制用麻紙。翌日,乃以繡幞蓋於箱中,置于案上,謂之麻案臺。于御座左右候,進呈事,退即降麻而宣之。訖送中書,出敕寫官,告敕紙廣幅與常紙不同。年月日先後,署執政參政宰相銜署字,後方接次列以使相御,不押字,亦不控斷,行其官告卻,只下直日知制誥官,名宣奉行,更不下元撰麻詞。翰林學士名銜緣翰林學士,無例于中書行,詞故也。然後,選中上事書日於閤門,受誥敕,後始赴上。若使相即中書正宰相送上至中書都堂,正宰相坐東位,使相看。幾員列坐西位,訖然後逐位就牙床、小案子上判案三道,仍側坐拽一腳候。幾員各判案訖,正宰相退,然後看使相是。幾員並正面,並坐受賀,其參政於中書都堂無位其宰臣,官告用五色金花羅紙寫,犀軸頭一如太君官告樣。此事庶僚多不知,因而記之。《退朝錄》:外臣除節度使,景德前止舍人院作制。楊文公外制,集議潘羅支廝鐸督。朔方軍節度數制,是也。其後,遂學士院降麻如大禮,加恩在將相,後數日方下。然不鎖院,不宣麻,近遂同將相例,鎖院告廷矣。唐節度使除僕射,尚書侍郎謂之納節,皆不降麻。止舍人院出制。天禧中,丁晉公自保信軍節度使,除吏部尚書參知政事,先公在西閣,當制。至和中韓魏公自武康軍節度使,除工部尚書,三司使降麻,非故事也。
漢乾祐中除樞密使,始降麻,如將相之制,本朝循之。石元懿罷為僕射,亦降麻。高文莊田宣簡。呂寶臣罷,止舍人院出告。
公元963年
太祖建隆四年,南郊改元乾德。是歲,十一月二十九日冬至,而郊禮。在十六日何也。乃檢日曆其赦,制云:律且協于黃鍾日,正臨于甲子。乃避晦而用十六日甲子郊也。及修實錄,以此兩句太質而削去之,遂失其義。皇祐二年,當郊而日至復在晦宗袞,遂建明堂之禮。
予家有《范魯公雜錄記》:近世諸王公主制中稱皇子、皇弟、皇女,疑皇字相承為例,止合云。第幾弟、第幾女云。
《鄰幾雜誌》:龐相令制,後舍人自署其名。永叔云:誥身後惟吏部判官,誥院者當押字爾。
《歸田錄》:國朝之制,知制誥必先試而後命。有國以來百年不試而命者纔三人,陳堯佐楊億及修忝,與其一爾。
公元1057年
嘉祐二年,樞密使田公況罷為尚書右丞觀文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罷樞密使當降麻,而止以制除。蓋往時,高若訥罷樞密使,所除官職正與田公同,亦不降麻,遂以為故事。真宗時,丁晉公謂自平江軍節度使除兵部尚書參知政事節度使,當降麻,而朝議惜之,遂止,以制除。近者,陳相執中罷,使相除僕射,乃降麻。龐籍罷節度使除觀文殿大學士又不降麻,蓋無定制也。
王元之在翰林嘗草夏州李繼遷制,繼遷送潤筆物數倍於常,然用啟頭書送,拒而不納,蓋惜事體也。近時,舍人院草制,有送潤筆物。稍後時者,必遣院子詣門催索而當送者,往往不送,相承既久,今索者、送者皆恬然不以為怪也。
公元1022年
燕王元儼太宗幼子也。太宗子八人,真宗朝,六人已亡歿。至仁宗即位,獨燕王在,以皇叔之親,特見尊禮。契丹亦畏其名,其疾亟時,仁宗幸其宮親,為調藥平生未嘗語朝政遺言,一二事皆切於理。余時知制誥所作贈官制所載,皆其實事也。
公元1057年
《東坡志》:林樂天行,張平叔戶部侍郎判度支知制誥,云:吾坐而決事,丞相以下不過四五,而主計之。臣在焉,以此知唐制主計,蓋坐而論事也。不知四五者悉何人。平叔議鹽法至為割剝事見退之,集今樂天制誥,亦云:計能析秋毫,吏畏如夏日,其人必小人也。《夢溪筆談》:本朝要事對稟,常事擬進入,畫可然後施行,謂之熟狀。事速不及待報,則先行下,具制草奏知,謂之進草。熟狀白紙書,宰相押字,他執政具姓名。進草即黃紙書,宰臣、執政皆於狀背押字。堂檢,宰、執皆不押,唯宰屬於檢背書日,堂吏書名用印。此擬狀有詞,宰相押檢不印,此其為異也。大率唐人風俗,自朝廷下至郡縣,決事皆有詞,謂之判,則書判科是也。押檢二人,乃馮道、李愚也。狀檢瀛王親筆,甚有改竄勾抹處。按《舊五代史》:應順元年四月九日己卯,鄂王薨。庚辰,以宰相劉昫判三司。正是十日,與此檢無差。宋次道記《開元宰相奏請》、鄭畋《鳳池槁草》、《擬狀注制集》悉多用四六,皆宰相自草。今此擬狀,馮道親筆,蓋故事也。
公元934年
予嘗購得後唐閔帝應順元年案檢一通,乃除宰相劉昫兼判三司堂檢。前有擬狀云:具官劉昫。右,伏以劉昫經國才高,正君志切,方屬體元之運,實資謀始之規。宜注宸衷,委司判計,漸期富庶,永贊聖明。臣等商量,望授依前中書侍郎,兼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集賢殿大學士,兼判三司,散官勳封如故,未審可否。如蒙允許,望付翰林降制處分,謹錄奏聞。其後有制書曰:宰臣劉昫,可兼判三司公事,宜令中書門下依此施行。付中書門下,准此。四月十日。用御前新鑄之印。與今政府行遣稍異。
內外制凡草制除官,自給諫、待制以上,皆有潤筆物。太宗時,立潤筆錢數,降詔刻石於舍人院。每除官,則移文督之。在院官下至吏人院騶,皆分霑。元豐中,改立官制,內外制皆有添給,罷潤筆之物。
學士院玉堂,太宗皇帝曾親幸。至今惟學士上日許正坐,他日皆不敢獨坐。故事:堂中設視草臺,每草制,則具衣冠據臺而坐。今不復如此,但存空臺而已。《避暑錄話》:余在建康有李氏子,自言唐宗室後,持其五代而上告,五通援赦書求官縑素。雖弊字畫,猶如新。其最上,廣川郡公汾州刺史李暹一告尤精好,其初書舊銜趙州刺史,次云右可汾州刺史云云。然後,書告詞先言門下末言,主者施行,猶今之麻詞也。開元二十年七月六日下,後低項列:銀青光祿大夫守兵部尚書、兼中書令、集賢殿學士云云。蕭嵩宣中書侍郎闕知制誥,王丘奉行此,中書省官也。再起項列:侍中兼吏部尚書、弘文館學士臣光庭與黃門侍郎給事中等言:制出如右請,奉制付外,施行謹言年月日畫制。可者,門下省官也。再列尚書左丞相闕,開府儀同三司行,尚書右丞相云云。璟侍中云云蓋光庭前銜而不名次,列吏部侍郎,林甫彤告某官奉被制書如右符,到奉行年月日,下者尚書省官也。璟與林甫肜三名皆親書,大如半掌,極奇偉。蓋裴光庭、宋廣平李,林甫肜當為韋肜,中書省官書姓而門下尚書省則不書。光庭以兼吏部尚書故,再見于尚書省官,而不名蕭嵩裴光庭學士結銜皆在官下。余見唐告多大抵皆吏部告,惟此中書所命如今堂除者。故有辭但前不言敕,而言門下為異。爾兵興以來先代遺跡,存者無幾可以示後,生之樂,多聞者也。《石林燕語》:唐誥敕,宰相複名者皆不出姓,惟單名則出姓。蓋以為宰相人所共知,不待書姓而見。余多見人告身類如此。國朝宰相雖單名,亦不出姓,他執政則書所以異,宰相之禮也。宰相監修國史,止用敕,不降麻。世皆言自趙韓王以來失之,然韓王初相時,范魯公三相俱罷,中書無人乃以太宗押敕,則雖相亦是敕除,未嘗降麻。蓋國初典禮猶未備也。
《卻掃編》:按歐陽文忠公慶曆制,草序曰:除目所下,率不一二時,已迫丞相出,故不得專一思慮。工文字以盡道,天子難喻之意,而還誥命於三代之文。又劉原甫侍讀墓誌,稱其文章尤敏贍,嘗直紫微閣。一日,追封皇子公主九人,方將下直為之,立馬卻坐一揮九制,凡數千言,文辭典雅,各得其體。由是言之則是,除目既下,必用是日。草詞且不得從容下,直而為之也。元祐初,林子中樞密除中書舍人,言者論其非,因及張邃明中書曰:昨日聞主者督撰希告詞甚急,意璪之為謀,欲希早受命,成其姦黨也。則命詞之限,當元祐時,已不得如前者之迫矣。翟公㢲資政居政和間,詞命獨為一時之冠,然文思遲澀,尤惡人趣之。有趣之者輒默誌其旁,凡一趣則故遲一日,有遷延至旬餘者,其後人稍聞之,莫敢復趣矣。
舊制,凡掌外制必試而後命。非有盛名如楊文公、歐陽文忠、蘇端明未嘗輒免。故世,尤以不試為重。然故事,苟嘗兼攝雖僅草一制,亦復免試。渡江後,從班多不備官,故外制多兼攝者。及後,為真皆循例得免,近歲,有偶未兼攝而徑除者,又特降旨免試焉。
《玉堂雜記》:內制名色不一,儤值時,或未詳其體式。故凡詞頭之下者,院吏必以片紙錄舊作於前,謂之屏風。兒子嘗跋王岐公蘇文定公詔草及謝表,備言之至今不廢。蓋其來久矣,國初陶穀謂一生依本畫葫蘆,殆謂是耶。
公元732年
《老學庵筆記》:蘇子容詩云:起草才多封卷,速把麻人眾引聲長。蘇子由詩云:明日白麻傳好語,曼聲微繞殿中央。蓋昔時宣制皆曼延其聲,如歌詠之狀。張天覺自小鳳拜右揆,有旨下閤門,令平讀,遂為故事。謝任伯參政,在西掖草。蔡太師謫,散官制大為士大夫所稱,其數京之罪曰:列聖詒謀之憲,度掃蕩無餘。一時異議之,忠賢耘耡,略盡其語,出於張文潛論唐明皇曰:太宗之法度廢革略,盡貞觀之風俗,變壞無餘也。
《江鄰幾嘉祐雜志》言:唐告身初用紙,肅宗朝,有用絹者。貞元後,始用綾。予在成都,見周世宗除劉仁贍侍中告,乃用紙,在金彥亨尚書之子處。
童汪錡能執干戈以衛社稷,本謂幼而能赴國難耳,非姓童也。翟公巽作童貫告詞云:爾祖汪錡誤也。或云故以戲之。
公元735年
《容齋隨筆》:唐人重告命,故顏魯公自書告身,今猶有存者。韋述《集賢注記》,記一事尤著,開元二十三年十月,制加皇子榮王已下官爵,令宰相及朝官工書者,就集賢院寫告身以進,于是宰相張九齡、裴耀卿、李林甫、朝士蕭太師嵩,李尚書暠,崔少保琳、陳黃門希烈,嚴中書挺之,張兵部均,韋太常陟,褚諫議庭誨等十三人,各寫一通,裝縹進內,上大悅,賜三相絹各三百匹,餘官各二百匹。以《唐書》考之,是時,十三王並授開府儀同三司,詔詣東宮、尚書省,上日百官集送,有司供帳設樂,悉拜王府官屬,而不書此事。
虞世南卒後,太宗夜夢見之,有若平生。翌日,下制曰:世南奄隨物化,倏移歲序。昨因夜夢,忽睹其人,追懷遺美,良增悲歎。宜資冥助,申朕思舊之情,可于其家為設五百僧,齋并為造天尊像一軀。夫太宗之夢世南,蓋君臣相與之誠所致,宜恤其子孫,厚其恩典可也。齋僧、造像、豈所應作。形之制書,著在國史,惜哉,太宗而有此也。
公元1020年
真宗末年屢疾,每視朝不多語言,命令間或不能周審,前輩雜傳記多以為權臣矯制,而非也。錢文僖在翰林,有天禧四年《筆錄》,紀逐日鎖細家事,及一時奏對,并他所聞之語,今略載於此。寇萊公罷相之夕,錢公當制,上問:與何官得。錢奏云:王欽若近出,除太子太保。上曰:近上是甚。云:太子太傅。上曰:與太子太傅。又云:更與一優禮。錢奏但請封國公而已。時樞密有五員,而中書只參政李迪一人,後月餘,召學士楊大年,宣云:馮拯與吏書,李迪吏侍。更無他言。楊奏:若只轉官,合中書命詞,唯樞密使、平章事,卻學士院降制。上云:與樞密使、平章事。楊亦憂慮,而不復審,退而草制,以迪為吏部侍郎、集賢相,拯為樞密相。又四日,召知制誥晏殊,殊退,乃召錢。上問:馮拯如何商量。錢奏:外論甚美,只為密院卻有三員正使,三員副使,中書依舊一員,以此外人疑訝。上云:如何安排。錢奏:若卻令拯入中書,即是彰昨夜錯誤,但於曹利用、丁謂中選一人過中書,即並不妨事。上曰:誰得。錢奏:丁謂是文官,合入中書。上云:入中書。遂奏授同平章事。又奏兼玉清宮使,又奏兼昭文國史。又乞加曹利用平章事。上云:與平章事。按此際大除拜,本真宗啟其端,至於移改曲折,則其柄乃係詞臣,可以舞文容姦,不之覺也。寇公免相四十日,周懷政之事方作,溫公《記聞》,蘇子由《龍川志》、范蜀公《東齋記事》,皆誤以為因懷政而罷,非也。予嘗以錢《錄》示李燾,燾采取之,又誤以召晏公為寇罷之夕,亦非也。
《容齋續筆》:唐人功名富貴之盛,未有出郭汾陽之右者。然至其女孫為憲宗正妃,歷五朝,母天下,終以不得志于宣宗而死。自是,支胄不復振,及本朝慶曆四年訪求厥後,僅得裔孫元亨於布衣中,以為永興軍助教。歐陽公知制誥,行其詞曰:繼絕世褒,有功非惟推恩以及遠,所以勸天下之為人臣者,焉況爾。先王名載舊史,勳德之厚,宜其流澤於無窮,而其後裔不可以廢往,服新命以榮厥家。且以二十四考中書令之門,而需一助教以為榮吁。亦淺矣,乃知世祿不朽如春秋,諸國至數百年者,後代不易得也。
《容齋三筆》:士大夫告命間有錯誤,如文官則猶能自言書鋪亦不敢大有邀索。獨右列為可憐,而軍伍中出身者尤甚。予撿詳密院諸房,日有涇原副都軍頭,乞換授而所持宣內添注副字為房吏,所沮都頭者不能自明兩樞密,以事見付。予視所添字與正文一體以白兩樞曰:使訴者為姦,當妄增品級,不應肯以都頭而自降為副其為寫,宣房之失無可疑也。樞以為然,乃為改正武翼郎李青當磨勘尚左驗其文,書其始,為大李青吏,以為罔冒青無詞以答周茂振權。尚書閱其告,命十餘通,其一告前云大李青而告身,誤去大字,故後者相承只云:李青即日放行遷秩且給公據付之兩人者幾困於吏手,幸而獲直用是以知,枉鬱不伸者多矣。
中書舍人所承受詞頭,自唐至本朝,皆只就省中起草付吏,逮於告命之成,皆未嘗越日。故其職為難,其以敏捷稱者如韋承慶下筆輒成,未嘗起草。陸扆初無思慮揮翰如飛;顏蕘草制數十無妨談笑;鄭畋動無滯思同僚閣筆;劉敞臨出局倚馬一揮九制,皆見書於史策,其遲鈍窘擾者,如陸餘慶至晚不能裁一言,和閉戶精思遍討群籍,與夫斲窗舍人紫微失卻張君房之類。蓋以必欲速成故也。周廣順初中書舍人,劉濤責授少府、少監,分司西京坐遣男頊,代草制詞也。頊時為監察御史,亦責復州司戶。自南渡以來,典故散失,每除書之下,先以省劄授之,而續給告以是遷延稽滯。段拂居官時,纔還家即掩關謝客,畏其趣詞命也。先公使虜,歸除徽猷閣,直學士時,劉才卲當制日,于漏舍囑之,至先公出知饒州,幾將一月,猶未受告,其他倩諉朋舊俾之假手者多矣,故膺此選者不覺其難殊與昔異。
公元1158年
內庭婦職遷敘皆出中旨,至中書命詞。如尚書內省官,固知其為長年習事。如司字、典字、掌字知其為主守之微者,至于紅紫霞帔郡國夫人,則其年齡之長少,爵列之崇卑,無由可以測度。紹興二十八年九月,仲兄以左史直前奏事,時兼權中書舍人。高宗聖訓云:有一事待與卿說。昨有宮人宮正者封夫人,乃宮中管事人,六十餘歲,非是嬪御,恐卿不知。兄奏云:係王剛中行詞。剛中除蜀,帥係臣書黃容臣別撰入。上頷之。後四日,經筵,留身奏事,奏言:前日面蒙宣諭永嘉郡張夫人告詞既得聖旨,即時傳旨,三省欲別撰進。昨日,宰臣傳聖旨,令不須別撰。上曰:乃皇后閤中老管事人,今六十六歲,宮正,乃執事者。昨日,宰執奏欲換告,亦無妨,礙不須別進。今已年老多病,但欲得稱呼耳。蓋昨訓詞中稱其容色云。
公元983年
《容齋四筆》:祖宗時知制誥六員。故朝廷除授,雖京官磨勘選人、改秩、奏薦門客、恩科、助教率皆命詞,然有官列已崇,而有司不舉者多出時相之意。劉原甫掌外制,以任顓落職不降誥詞。曾奏陳以為非,故事,得旨即施行之。已而劉元瑜、王琪降官,直以敕牒。劉又言:非朝廷賞罰訓誥毖重之意,今觀劉集有太平州文學。袁嗣立,改江州文學制云:昔先王簡,不帥教而不變者屏之,裔土終身不齒。若爾之行,豈足顧哉。然猶假以仕板徙之善,郡不貲之恩也。勉思自新,無重其咎。未幾,嗣立又徙洪州,制云:爾頃冒憲典,遷之潯陽,復以親嫌于法當避夫,薄志節寡廉恥者,固不可使處有嫌之地。益徙豫章思,自湔滌,嗣立之事微矣。乃費兩誥,讀此命書,可知其人漫書之,以發一笑。宰相拜罷,恩典重輕詞,臣受旨者得以高下其手。李文正公昉太平興國八年,以工部尚書為集賢史館相端拱。元年為布衣翟馬周所訟,太宗召學士賈黃中草制,罷為右僕射,令詔書切責黃中。言:僕射百寮師長,今自工書拜,乃為殊遷,非黜責之義。若以均勞逸為辭,斯為得體。上然之,其詞略云:端揆崇資非賢不授,昉素高聞望,久展謨猷謙和,秉君子之風,純懿擅吉人之美,輟從三事,總彼六卿,用資鎮俗之清規,式,表尊賢之茂典,其美如此。淳化二年,復歸舊廳。四年又罷,優加左僕射學士。張洎言近者霖䨙百餘日,昉職在燮,和陰陽不能決,意引退僕射之重,右減於左位,望不侔。因而授之何以示勸上,批洎奏尾,止令罷守本官。洎遂草制,峻詞深詆云:燮和陰陽輔相天地,此宰相之任也。苟或依違在位,啟沃無聞,雖居廊廟之崇,莫著彌綸之效,宜敷朝旨用罷鼎司。昉自處機衡,曾無規畫擁化源,而滋久孤物。望以何深俾長中臺尚為優渥,可依前尚書右僕射罷知政事。歷考前後制麻只言可某官。其云:罷知政事者,洎創增之也。《國史昉傳》云:昉厚善洎,及昉罷,洎草制乃如此。紹興二十九年,沈該罷制學士,周麟之於結句後添入可罷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蓋用此云。
《西溪叢語》:麻三剝四謂:麻一行三字,剝一行四字。《唐文粹》:陳黯禹誥禹賢,益以天下與益采其謳謠之。所歸卒讓於啟,故啟不由父授而書無典訓黯,追其旨作禹誥。
《歐陽修謝絳墓誌》:公於制誥,尤得體,世所謂常楊元白未足多也。
《周必大跋》:劉沆拜相,誥制詞與。今實錄所載不同,多為史官潤色,惟不改雅性,內融敏識,先覺八字殆後世公議非後世褒詔也。
《朱子語類》:南豐擬制有數篇,雖雜之三代誥命中亦不愧。
東坡制詞有議論。
李漢老曰:張樂全高簡粹純,王禹玉溫潤典裁,元厚之精麗穩密,蘇東坡雄深秀偉,皆制詞之傑然者。《揮麈前錄》:本朝及五代以來,吏部給初出身官告身,不惟著歲數,兼說形貌,如云長身品,紫棠色,有髭髯,大眼,面有若干痕記;或云短小,無髭,眼小,面瘢痕之類,以防偽冒。至元豐改官制,始除之。靖康之亂,衣冠南渡,承襲偽冒,盜名字者多矣,不可稽攷,乃知舊制不為無意也。
唐朝世掌絲綸,以為美談。而本朝以來,兄弟居禁林者:竇可象儀、弟望之儼。宋元憲、景文。王荊公、和父。韓康公、持國。蘇翰林、子由。曾文肅、文昭。蔡元長、元度。鄧子裳、子文。張康伯、賓老。宇文仲達、叔通。父子則李文正、昌武。晁文元、文莊。梁翰林固、懿肅適。蔡文忠、仲遠延慶。錢希白、子飛。蘇儀甫、子容。一家則張尚書洎、唐公瓌、邃明璪。范蜀公、子功、淳父、元長,而淳父、元長又父子也。錢氏又有純老、穆父焉。葉道卿、少蘊。而蔡君謨之於元長兄弟,亦一族也。外制則前人俱嘗掌之,惟曾南豐與文昭、文肅兄弟三人焉。孔經父、常父,劉父、贛父,與從子少馮又對掌內外制也。近日於洪忠宣父子再見之。
明清少游外家。年十八九時,從舅氏曾宏父守台州。有筆吏楊滌者,能詩,亦可觀,言其外氏唐元相國之裔,一日持告身來,乃微之拜相綸軸也。銷金雲鳳綾,新若手未觸。白樂天行并書。後有畢文簡、夏文莊、元章簡諸公跋識甚多。尋聞為秦熹所取,恨當時不能入石,至今往來於中也。又丹陽呂城閘北委巷竹林中,有李格秀才者,自云唐宗室,系本大鄭王房。出其遠祖武德、正觀以來告命敕書凡百餘,亦有薛少保、顏魯公書者,奇甚。明清每語親舊,經繇不惜一訪而閱之,李生亦不靳人之觀也。
公元1064年
《揮麈後錄》:明清嘗得英宗批可進狀一紙於梁才甫家,治平元年,宰執書臣而不姓,且花押而不書名,以歲月考之,則韓魏公、曾魯公、歐陽文忠公、趙康靖作相、參時也。但不曉不名之義。後閱沈存中《筆談》云:本朝要事對稟,常事擬進入,畫可然後施行,謂之熟狀;事速不及待報,則先行下,具制草奏知,謂之進草。熟狀白紙書,宰相押字。始悟其理。不知今又如何耳。《貴耳集》:祖宗典故,同姓可封王。不拜相藝祖載諸太廟,獨趙忠定特出此典,故隨筆卻稱云不受相,麻而除樞密使,三洪家素知典故者,亦及此未曉也。《齊東野語》:蜜章二字,見《晉書》山濤等傳,然其義殊不能深曉。自唐以來,文士多用之,近世若洪舜俞行,喬行簡贈祖母制。亦云欲報食飴之德,可稽制蜜之章蜜字,皆從虫相傳。謂贈典既不刻印,而以蠟為之蜜。即蠟所以謂之蜜章。然劉禹錫為杜司徒,謝追贈表云:紫書忽降於九重,密印加榮於後夜。李國長神道碑云煌煌,密章肅肅綸言王。《崇述神道碑》云:沒代流慶密章,下賁宋祁、孫奭諡議云密章加等昭飾下泉,又祭文云:恤恩告第蹄書密章密字,乃並從山莫知其義為孰,是豈古字可通用乎。或他別有所出也。《清波雜志》:頃見唐人官誥印,文細如絲髮。本朝印文麤厚漫泐,遲速雖係官府,事之繁簡舊傳,唯三司。開封為省府,事最繁劇,所用印歲一易。今學士院印乃景德年鑄,在京百司所用無如此久者。
詞頭代王言賞功罰罪,若風雷鼓舞天下,要當采公論載於訓詞,以昭示懲勸某,除名官。若其人非素所與者,必微寓詆誚於一二字,中審其人,不能此除。曷不尋繳還之制,顧假命令以快我之好惡,其可乎。嘗得一誥詞云:朕眷禮勳臣,既極異姓王之貴疏恩,私室併侈如夫人之榮,以爾脩態,橫生芳性,和適會膺,無卹之貴,終隆絡秀之家爰。錫命書靡拘常典用肇封於大郡。俾正位於小君,往服寵光,益循柔履。紹興間,權外制,某人行如夫人,及脩態橫生或者於王言有疑時,勳臣嫡室尚在正位,小君之語亦有疑。玉海白氏制朴一卷,居易裒類制詞事,語以備撰述之用元稹詩,白樸流傳用轉新注云:樂天於翰林中書,取書詔批答詞等,撰為程式,禁中號曰:白樸每有新學士求訪,寶重過於六典。
公元1058年
嘉祐三年六月,歐陽修乞將國朝以來學士院所撰制誥、文書,各以門類,依其年次,號為學士院草錄。仍乞差學士兩員掌之,甲寅詔學士院編錄。
公元1029年
天聖七年十二月庚子,詔中書自今朝官以上,告詞別錄本上禁中。
公元1163年
隆興元年,翰林承旨,洪遵撰中興以來玉堂制草序。云:是書自承平有之。南渡以後,泮散不屬,始命綴緝。凡將相之除拜,后妃之封冊,詔旨之頒,樂語之奏,上梁之文,布政之牓無不備具。惟答詔青詞之煩,不復記也,為六十四卷。
周必大續玉堂制草三十卷,裒隆興以來,舊槁繼遵所編以尊號,表文為首,增以召試館職策問。
公元1154年
紹興四年五月丙子,詔館閣以累朝,實錄中制誥等各以門類,編為七朝制誥錄。用劉大中請也,其後不克成。
《輟耕錄》:內八府宰相八員視二品秩而不降授,宣命特中書照會之任而已。寄位於翰林之埽,鄰埽鄰宮門外院官會集處也。所職視草制,若詔赦之文,則非其掌也。至於院之公事,亦不得與焉。例以國戚與勳貴之子弟充之。
《玉堂漫筆》:宋制,以翰林學士帶知制誥。謂之內制。以他職帶知制誥,謂之外制。
潛確類書告諭令曉曰誥。
《弇州燕語》:國朝誥命,一品鶴文綾錦縹玉軸然止是墨書。予為郎時,偶會尚寶司丞東萊毛某,云:其祖太保文簡公紀贈誥,欲謀之,內閣誥敕官用泥金書。予怪詰其故,云:夏少師四代誥,皆嘗金書之蓋,乘上不省故也。因憶元時群臣請為太師秦王伯顏金書誥,伯顏時方握天下重柄,禮絕百揆,而人主猶難之與翰林。臣議止許金填。皇帝聖旨四字,後仍用墨。萬曆初,總督太保及衍聖公俱用金書誥,軸論劾波及太宰詔改正不問。余初欲載於異典中,以非特恩故削之。
誥軸一品玉二品犀,洪武中公侯誥軸用玉,伯用犀。蓋是時,伯止二品,故也。後伯既位在一品上,所宜改正。
《春明夢餘錄》:唐最重告命,開元二十三年,加皇子榮王以下官、誥張九齡蕭嵩等十三人就集賢院。人書一通以進三相,各賜絹三百疋,餘官二百疋,其愛重如此。
唐制,拜官之日,即給告身,其人先輸朱膠綾綢價錢方准,書給即今之誥敕也。宋之制亦然。每至宣麻,誕告鎖院演綸,詞頭已下,外人未知,其密且重如此。明制,拜官之初,亦給誥敕,其後除授陞遷止奉成命。吏部備書旨意,移以咨劄,以為憑據。至考滿覃恩,方給誥敕,以獎其成。
宋元封贈大父母,降父母一等,封贈父母降本身一等。蓋推恩近重而遠親也。然子孫之心終有不忍。明制,封贈三代一如見爵,教孝之典可謂大備。
公元1393年
《封典》有:再醮不得受封之說。典制為妻不為母,引楊文貞事辨之。然正不必然也,按《會典》曰:洪武二十六年,定凡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曾犯姦盜除名等罪,及例所封妻不是以禮娶,到正室或係再醮娼優婢妾,並不許申請,其昭然如是,乃有以母再醮不請封者殊失考。
《中書》所書告身皆佐史體,無佳筆。隆慶中,司馬王崇古以泥金書軸請,寶為言者所糾然。唐制皆名手書如顏魯公自書告身,朱巨川一人而顏魯公、徐季海俱為之書,巨川賴此以傳。至宋即當制者,書字兼真行幸得歐蘇便奉為瓌寶。張文忠璁言成化,以前誥敕之,體猶為近古,其於本身,不過百餘字,祖父母、父母并妻不過六十字言之者,無費詞,受之者無愧色。近來藻情飾偽,張百成千以萬乘之尊,下譽匹夫匹婦之賤殊非正體,宜加釐正詔。自今誥敕,務從簡,實不許競飾浮詞致褻體制。夫立詞失體,固當申飭。而書法板俗,迄無言者。
《張居正疏》云:竊照閣臣之職,專一視草,代言。故其官謂之知制誥,若制辭失體以致輕褻王言,則閣臣為不職矣。謹按舊規,凡官員應給誥敕,該部題奉欽,依手本到閣,撰述官先具稿,送臣等看,詳改定,謄寫進呈候批紅,發下撰述官用關防掛號。然後,發中書舍人寫軸用,寶此定制也。至於制命之詞,貴在簡嚴莊重,乃為得體。查得成化弘治年間,誥敕敘本身履歷功績不過百餘字,祖父母、父母及妻室不過六七十字,至於慶典覃恩,則其詞尤簡。蓋以恩例概,及比之考績不同。故以賚被為榮,不必詳其閱歷,此制體也。近年以來,俗尚干求詞多,浮靡撰述,官沿襲宿弊,往往不候進呈,先將文稿傳示於人,其中詞語又過為誇侈,多至數百、千言,或本無實行,虛為頌美,或事涉幽隱,極力宣揚。臣等方欲為之更定,而本官已先得稿登軸矣。夫誥敕者,朝廷所以告諭臣下者也。臣諛其君猶謂之佞,況以上諛下是何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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