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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選舉典
第八十五卷目錄
登第部彙考
摭言〈進士 名第衣缽 各燕名〉
秦中歲時記〈探花宴 燒尾宴〉
宋史〈禮志〉
清波雜志〈賜緡錢〉
登第部藝文一
貢舉人見於含元殿賦 唐黎逢
李奕登科記序 趙傪
送苑論登第後歸覲詩序 柳宗元
送蕭鍊登第後南歸序 前人
送牛堪登第歸序 韓愈
仙遊縣學進士題名記 宋蔡襄
謝進士及第啟 歐陽修
謝南省主文與歐陽內翰啟 蘇軾
謝制科啟 前人
李翱題名跋 董逌
曲江進士題名記 朱翼
樂昌進士題名記 陳卲
當塗縣學進士題名記 端宏
續題名記 鄧益
賀劉省元夢薦登科 文天祥
永新進士題名記 明解縉
繁昌縣學進士題名記 吳琛
書進士登科錄後 何喬新
初第家書 李春芳
進士題名記 蕭肇
送進士還鄉序 章懋
科第題名記 吳紹周
公元1634年
甲戌進士題名記 陳龍正
登第部藝文二〈詩〉
送魏升卿擢第歸東都因懷魏校書陸渾喬潭 唐岑參
送虞說擢第東遊 錢起
酬幽閑上人喜及第後見贈 陳羽
送虞秀才擢第歸長沙 獨孤及
送楊皋擢第歸江東 李端
送王使君小子孝廉登科歸省 司空曙
及第謠 周匡物
送李餘及第歸蜀 姚合
及第後寄廣陵故人 章孝標
公元818年
贈元和十三年登第進士 陳標
酬陳標評事喜及第與段何共貽
顧非熊
送李餘及第歸蜀 朱慶餘
及第後寄長安故人 杜牧
及第後春情 許渾
贈孫綺新及第 李商隱
送薛耽先輩歸謁漢南 趙嘏
送陳嘏登第作尉歸覲 前人
李先輩擢第東歸有贈送 前人
喜張濆及第 前人
及第送潘圖歸宜春 盧肇
送李餘及第歸蜀 賈島
送友人擢第東歸 劉駕
送人登第東歸 前人
及第後宴曲江 劉滄
送許棠及第歸宣州 李頻
喜友人厲圖南及第 前人
送太學吳康仁及第南歸 前人
及第後作 袁皓
喜杜荀鶴及第 李昭象
擢進士 翁承贊
放榜日 徐夤
覽春榜喜孫鄠成名 曹松
及第後呈朝中知己 李旭
聞夫杜羔登第 趙氏
寄夫 張氏
喜盧郎及第 竇梁賓
登彼公堂燕貢士 宋陳襄
及第謝恩和御賜詩韻 陳亮
御賜瓊林宴恭和詩 文天祥
群賢登第詩 金翟升
恩榮宴 元宋褧
同年會 前人
賜章服 前人
上表謝恩 前人
恩榮宴詩 明施槃
登第部選句
選舉典第八十五卷
登第部彙考
《摭言》《進士》
《李肇·國史補》曰:進士為時所尚,久矣。由此而出者,終身為文人。其都會謂之本場,通稱謂之秀才,投刺謂之鄉貢,得第謂之前進士,互相推敬謂之先輩,俱捷謂之同年,有司謂之座主。京兆府考而升者,謂之等第。外府不試而貢者,謂之㧞解。將試相保謂之合保,群居而賦謂之私試,造請權要謂之關節,激揚聲價謂之還往。既捷列名,於慈恩寺塔謂之題名,大燕於曲江謂之曲江。會籍而入選,謂之春關。不捷而醉飽,謂之打眊。匿名造謗謂之無名子,退而肄業謂之過夏。執業以往謂之夏課,挾藏入試謂之書策。進士榜出,謝後,便往期集院,其日狀元與同年相見,請一人為錄事,其餘主宴、主樂、主酒,探花主茶,咸以其日辟之。主樂兩人,一主飲妓,放榜後,大科頭兩人,第一部也。小科頭一人,第二部也。常宴即小科頭主之,大宴大科頭主之,縱無宴席,科頭日給茶錢,曲江大會,先牒教坊,請奏上御紫雲樓垂簾觀焉,公卿家率以是日擇婿,車馬填塞。
《名第衣缽》
狀元以下,到主司宅下馬,綴行而立,斂名紙通呈與主司,對拜主事云:請狀元謝名第,第幾人謝衣缽。
《各燕名》
燕名有九,一曰大相識主司,有具慶者。二曰次相識主司,有偏侍者。三曰小相識主司,有兄弟者。四曰聞喜敕下宴,五曰櫻桃,六曰月橙,七曰牡丹,八曰看佛牙,九曰開宴,最大即離筵也。
《秦中歲時記》《探花宴》
進士杏園初宴,謂之探花宴,差少俊二人為探花,使遍遊名園,若他人先折花,二使皆被罰。
《西齋話記》
《燒尾宴》
士子初登榮進及遷除,朋僚慰賀,必盛置酒饌音樂,謂之燒尾,說者謂虎變,為人唯尾不化,須為燒除,乃得成人,故云燒尾。一云新羊所觸,不相親附,火燒其尾則定。貞觀中,太宗嘗問朱子奢,以羊事對。
《宋史》《禮志》
公元1199年
賜貢士宴,名曰聞喜宴。《政和新儀》:押宴官以下及釋褐貢士班首初入門,《正安》之樂作,至庭中望闕位立,樂止。預宴官就位,再拜訖。押宴官西向立,中使宣曰有敕,在位者皆再拜訖。中使宣曰賜卿等聞喜宴,在位者皆再拜,搢笏,舞蹈,又再拜。次引押宴官稍前謝坐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若賜敕書,即引貢士班首稍前,中使宣曰有敕,貢士再拜。中使宣曰賜卿等敕書,班首稍前,搢笏,跪,中使授敕書訖,少退,班首以敕書加笏上,俛伏,興,歸位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凡預宴官分東西升階就坐,貢士以齒。酒初行,《賓興賢能》之樂作,飲訖、食畢,樂止。酒再行,《於樂辟雍》之樂作。酒三行,《樂育人材》之樂作。酒四行,《樂且有儀》之樂作。酒五行,《正安》之樂作。再坐,酒行、樂作,節次如上儀。皆飲訖、食畢,樂止。押宴官以下俱興,就次,賜花有差。少頃,戴花畢,次引押宴官以下并釋褐貢士詣庭中望闕位立,謝花再拜,復升就坐,酒行、樂作,飲訖、食畢,樂止。酒四行訖,退。次日,預宴官及釋褐貢士入謝如常儀。寧宗慶元五年五月,賜新及第進士曾從龍以下聞喜宴於禮部貢院,上賜七言四韻詩,秘書監楊王休以下繼和以進,自後每舉並如之。
《清波雜志》《賜緡錢》
公元1072年
熙寧五年,詔賜新及第進士錢三千緡,諸科七百緡,為期集費,進士諸科舊用甲次高下,率錢貧者,或稱貸於人,過於浮費。至是始賜之,後以為例。
登第部藝文一
《貢舉人見於含元殿賦》〈以題目中任使為韻〉唐黎逢
國家開文學之科,旁求英彥,爰將貢於禮闈,命先參於祕殿,欲使懷才抱器自此鷹揚。當令較伎呈能,從茲豹變。是以儒風益振,睿澤惟新,設薦舉為教化之本,致朝見為榮貴之因。庶使八紘碧嶂,絕臥雲之士。遂令萬歲彤庭觀獻賦之人莫不張文柄以旁羅,詔諸侯而上貢俾,離邦去里,若攀龍附鳳,或稟間生之瑞出則驚人,或懷希代之珍來皆動眾。期美祿必取,期殊科必中。莫不遠湊天闕,爭趨帝閽。曹劉麏至賈馬雲屯,當仲冬月候丹禁門,於時銅壺尚滴,粉壁猶昏,驪駒波躍,蠟炬星繁,俄而鐘斷長樂殿,啟含元中,使森而鶴立,諸生凜以駿奔,進揖退揚,儼褒衣而設禮,左折右旋,俯丹陛以陳言,曰:臣等才非可升,德非可舉,幸以辭乎。海上達彼君所,今則凝神注目,無非繡戶金鋪接踵比肩,盡是鴻儔鶴侶歡聲,數四周覽,再三散漫,而龍池霧起,參差而宮樹煙含,既而中貴遙宣,勞卿遠見,咸精筆,陣勉赴文戰,時康俗泰終有待於英髦,擇善搜賢,本無遺於寒賤,諸生乃退行列,整簪裾,瞻鳳扆,獻玉除。俟青春而變化有望,仰聖意而光輝有餘,集鴻都而固難比矣。會虎觀而未可加與,則唐之盛也,堯舜不如。
《李奕登科記序》趙傪
公元622年
選士命官有國之大典,察言考行先王之舊規。古者命於鄉而升於學俾,大樂正論造士之秀者,而升諸司馬曰進士,進士者謂可進,而授之爵祿也。然則前代選士,其科不一,洎聖唐高祖以神武靜天下,用文教貞萬姓。武德五年帝詔有司,特以進士為選士之目,仍古道也。自鄉升縣,縣升州,州升府,皆歷試行藝。秋會貢於文昌,咸達帝庭,以光王國,然後會群,后謁先師,備牲牢,奏金石,尊儒教也。若明試其業,主張其文,核能否於聽覽之間,定取舍於筆削之下,職在考功郎後。至元宗開元二十五年,重難其事,更命春官小宗伯主之,而業文志學之士知勸矣。於是獻藝輸能擅場中的者,榜第揭出,萬人觀之。未浹旬,而名達四方矣。近者佐使外藩司言,中禁彈冠憲府,起草粉闈,由此與能十恆七八,至於能登台階參密命者,亦繁。有徒所謂選才授爵之高科,求士濫觴之捷徑也。不其然歟。粵自武德至乎貞元,閱《崔氏本記》,前後嗣續者,在我公為多焉。顧惟寡昧,獲與斯文,因濡翰而為之序,七年春三月丁亥序。
《送苑論登第後歸覲詩序》柳宗元
八年冬,余與馬邑苑言揚聯貢於京師,自時而後,車必挂轊,席必交衽,量其志,知其達於昭代。究其文,辨其勝於太常。探而討之,則明韜於朴厚之質,行浮於休顯之聞。遊公卿之間,質直而不犯,恪謹而不懾。交同列之群以誠信,聞余拜而兄之,以為執誼,而固臨節不奪,在兄而已。是歲小司徒顧公守春官之缺,而權擇士之柄。明年春同趨,權衡之下,並就重輕之試,觀其掉鞅於術藝之場,遊刃乎文翰之林,風雨生於筆札,雲霞發於簡牘。左右圜視,朋儕拱手,甚可壯也。二月丙子,有司題甲乙之科,揭於南宮,余與兄又聯登焉。余不厚顏,懷愧而陪其遊,久矣。夏四月告歸荊,衡拜手行邁,輪移都門之轍,轅指秦嶺之路。方將高堂稱慶里閈,更賀曳裾。峨冠榮南諸侯之邦,遐登王粲之樓,高視劉表之榻,桂枝片玉,光生於家。是宜砥商雒之阻艱,帶江漢之浩蕩,以譚笑顧盼,超越千里而無倦極也。然而景熾氣燠,往即南方,乘陵炎雲,呼吸溫風,可無敬乎。慎進藥石保安,其躬是亦非兄之所宜私也。群公追餞於灞陵,列筵而觴,送遠之賦圭璋交映,或授首簡於余,曰:子得非知言揚者乎。安得而默邪。余受而書之,編於群玉之右,非不知讓貴傳信焉爾。
《送蕭鍊登第後南歸序》前人
始余幼時,拜兄於九江郡,睹其樂,嗜經書,慕山藪,凝和抱質,氣象甚茂。雖在綺紈,而私心慕焉。厥後竊理文字,先禮而冠,遇兄於澤宮之中,觀其德,如九江之拜。蓋世俗不能移也。自是戰藝三北,左次陋巷,余亟會於其居,視其道,如澤宮之遇,亦挫抑所不能屈也。逾時而名擢太常,聲動京國,士輩仰慕,顧盼有耀。余獲賀於蔡通儒氏,窺其志,如陋巷之會,又得意所不能遷也。君子志正而氣一,誠純而分定,未嘗標出處,為二道判屈伸於異門也。固其本,養其正,如斯而已矣。吾兄先覺而守道,獨立而全和,貞確端懿,雅不羈俗,君子之素也。亦既升名天官,告余東游,是將乘商於浮漢池歷郢城下武昌,復於我始見之地,則朋舊之徒含喜來迎,宗姻之列,加禮以待,舟輿所略,賀聲盈耳。離群之思,行益少矣。僕不腆,見邀為序,狂夫之言,非所以志君子也,自達而已。
《送牛堪登第歸序》韓愈
以明經舉者,誦數十萬言,又約通大義,徵辭引類,旁出入他經者,又誦數十萬言,其為業也,勤矣,登第於有司者,去民畝而就吏祿,由是進而累為卿相者,常常有之,其為獲也。亦大矣,然吾未嘗聞有登第於有司而進謝於其門者,豈有司之待之也。抑以公,不以情,舉者之望於有司也,亦將然乎。其進而謝於其門也。則為私乎。抑無乃人事之未思,或者不能舉其禮乎。若牛堪者,思慮足以及之材,質足以行之,而又不聞其往者,其將有以哉。違眾而求識,立奇取名,非堪心之所存也。由是而觀之,若堪之用心,其至於大官也,不為幸矣,堪,太學生也。余,博士也。博士,師屬也。於其登第而歸,將榮於其鄉也,能無說乎。
《仙遊縣學進士題名記》宋·蔡襄
閩粵自唐歐陽詹始舉進士以文章,與時聞,人亢聲名,為世所貴重。後有慕詹者,繼以仕進。及五代,亦世有人焉。然文章愈衰薄,無能與詹比者。宋興復以文辭官人,四方學者緬然而起,其以名聞南方者,鄭成之其尢者也,為道專一,使詹者存或有所推,以先之。其餘為名,進士歷顯,官日益加,眾興化軍,屬縣三仙,遊纔為中縣,然鄉閭幼學,後生不儒衣冠,不得與良子弟齒。歲時即先生舊德以指授經術,其為詞章,相與講導,鍛成一律,進取科第,若逄蒙之射,陶朱之賈。其失中而莫售者,鮮矣,每朝廷取士,率登第要之舉天下郡縣,無有絕過吾郡縣者,甚乎,其盛也哉。然古之仕也,取人後之人也。求仕取人者,宜而器之行與能,前仕而可知也。求仕者,惟其才與科合則中焉。行與能仕而後知也。夫學者,豈特屬文辭苟仕宦哉。是必先乎己立,而後擇於人者也。開封掾廖君悉記縣之登第者姓名等級若年月日,距今而上,斷某年以來俾刻,諸石而植夫孔子堂之西。偏來者,得以嗣而書焉。余知後之升,孔子堂而觀者,必摘名交議。曰:某者之為人也,德與位宜焉,或位雖屈而德伸信乎。其吉士也。又曰:某者之為人也,其德不有加,而其位過之。或繆戾著焉信乎。其非吉士也。苟非其親與讎,善惡必明,是其來觀也。既嚮其善者,而病其不善者,使之一日載名其上,必能思而畏乎後人之指數吾名,猶吾之指數前人也,率以是而自勉歟。廖君潔志尚古,又務勉人為善,將記以襄有鄉里之舊,屬之俾,序其事。襄既道其所以,非敢專警於人,亦將以自省云。
《謝進士及第啟》歐陽修
楓宸蠖濩,方贊趨而在庭,雲幄靚深,遽臚傳而唱第。竊顧無庸之品,仍躋異等之科,祗服寵靈,實增震悸。竊以思皇之詠,多士雅頌,播於姬庭間。出之,有異人文章炳乎。漢德選知言於九變,東都下深詔之辭開。孝秀之一門,唐家有得賢之盛,皆所以招徠。時彥樂育人材,講求精祲之原,潤色帝王之美。卓為往範,垂照來今。丕哉文物之華,屬我神靈之運。國家右賢興治,若古敷猷,休聲塞乎淵泉,至德湧於烽火。彌文上化,疏璧水以環流。儲精太寧,坐蒿宮而講道,爛乎舜日之晏晏,煥乎堯章之巍巍。而且優游巖廊,夢想豪俊,下賢書而旁午,諭上意之丁寧,復詔策於廉科,謹鄉能於歲舉。馳封一馬使者,在道而相望,翹首群英。天下嚮風而咸靡,逮計車之偕上,首方貢以前陳,委密侍之鉅賢,先春闈而覆較,氈筆署乎重棘,奏可而後行。錦几坐乎中楹,親臨而明試。森陳奏牘,逮兩令之不勝,精閱書衡。幾百斤而未止,自匪該明治,具佩服儒規。行實藹乎微猷,識宇包乎賢業。寖明寖昌之畢,講學際乎天人之交,至纖至悉,而不遺言達於國家之體,則何以上當乙覽榮。中甲科聯俊,乂以服官陪英雄而入彀,如某者風猷靡立,操植素淪。樹樗甚乎液𣖾,膏棗嗟乎昏鈍,戴枝冠而竦誚切,愧命儒,問天咫以不知終,然懵學加以素鍾舛運,生遘百罹,自剪髮以交垂,已不髦而茹歎,逐耕夫而衣襏。早去先疇,署生版以占名,轉隨僑籍,流離末路。佁儗後塵,借譽群公之遊,本無題目。接足諸生之後,多見排根。差盛際之親,逢忍窮途。而自竄陪貢廉於百郡,每與計偕飲試墨之一升,嘗從罷去,退慚踸踔,數此隻奇,撫骨嗟乎淪鋪,卷跡甘於藏密。然而良裘學冶,惜先芬而懼隳,母髮垂星,感親闈之思養,未及衰於駒齒,勉自奮於駑筋,乘下澤以去鄉,棄裂襦而為誓,車騎乏甚都之雅,風塵有化俗之勞,上國連衡仰攀於俊軌,橋門掎袂獲覘於邦光,會泛駕之求才,輒應書而充賦以孝廉,而射策本無百六之能,自衒鬻之上書。蓋逾千數之眾,逮漢庭之籍,奏咸以名聞,同矍圃之去賓,僅有存者顧惟庸,妄首玷甄,陞獲召於公車之庭,給試乎上方之札,致狂言之誤擇,叨署第以開榮,若若飛華,交垂宛轉之綬。諄諄其誨,載聆郁穆之言。浸雲澤以芬流,沐天光之下燭,竊慚鈆鈍,嘗廁翰場,屢以下中之才,當乎第一之選,宜不失於舊物。期仰答於知人,然其戰屢勝,而後驕鼓至三而乃竭,綆短褚小,嗟遠用以奚勝,弓撥矢鉤,惜前功之皆廢,誠以九閽坐狄百戟,森庭就列,瞻天駭威,臨於咫尺,爭觀落筆,紛立若於堵牆。怳訝鈞庭之夢遊,驟覺幹魂之驚去。僅成牽課,靡中科程,瀆睿覽之至精,宜報聞於獨罷,尚賴黈旒之過聽,兼求箕斗之虛名,謂簸揚之在前,常先於群彥,以薦藉之良,厚重違於大臣。猥自下流,參聯上列,省逢辰之至幸,實叨恩之有因,此蓋某官,闡繹帝猷,雍容朝首,粉澤光華之治,表燭薦修之倫。膺上心之柬求,主斯文之盟會,言皆有味,務推轂以彌勤先為之容,俾朽株之見。用致茲孱,瑣及此抽揚,敢不慎服,箴遵修士則鞭後策,足更希遠致之塗,鎔金鈞泥,尚依陶者之力,誓殫用拙之效,少酬再造之恩,過此以還,未知所措。
《謝南省主文與歐陽內翰啟》蘇軾
右軾啟竊以天下之事,難於改為。自昔五代之餘,文教衰落,風俗靡靡,日以塗地。聖上慨然太息,思有以澄其源,疏其流,明詔天下,曉諭厥旨。於是招來雄俊魁偉敦厚朴直之士,罷去浮巧輕媚叢錯繡采之文,將以追兩漢之餘,而漸復三代之故。士大夫不深明天子之心,用意過,求深者或至於迂,務奇者怪僻而不可讀,餘風未殄,新弊復作。大者鏤之金石,以傳久遠;小者轉相模寫,號稱古文。紛紛肆行,莫之或禁。蓋唐之古文,自韓愈始。其後學韓而不至者為皇甫湜。學皇甫湜而不至者為孫樵。自孫樵以降,無足觀矣。伏惟內翰執事,天之所付以收拾先王之遺文,天下之所待以覺悟學者。恭承王命,親執文柄,意其必得天下之奇士以塞明詔。軾也遠方之鄙人,家居碌碌,無所稱道,及來京師,久不知名,將治行西歸,不意執事擢在第二。惟其素所蓄積,無以慰士大夫之心,是以群嘲而聚罵者,動滿千百。亦惟恃有執事之知,與眾君子之議論,故恬然不以動其心。猶幸御試不為有司所排,使得搢笏跪起,謝恩於門下。聞之古人,士有賢愚,惟其所遇。蓋樂毅去燕,不復一戰,而范蠡去越,亦終不能有所為。軾願長在下風,與賓客之末,使區區之心,長有所發。夫豈惟軾之幸,亦執事將有取一二焉。不宣謹啟。
《謝制科啟》前人
右軾啟。今月某日,蒙恩授前件官者。臨軒策士,方搜絕異之才;隨問獻言,誤占久虛之等。忍從佐縣,擢與評刑。內自顧於無堪,凜不知其所措。恭惟制治之要,惟有取人之難。用法者畏有司之不公,故舍其平生,而論其一日;通變者恐人才之未盡,故詳於採聽,而略於臨時。茲二者之相形,顧兩全而未有。一之於考試,而掩之於倉卒,所以為無私也,然而才行之跡,無由而深知;委之於察舉,而要之於久長,所以為無失也,然而請屬之風,或因而滋長。此隋、唐進士之所以為有弊,魏、晉中正之所以為多姦。惟是賢良茂異之科,兼用考試察舉之法。每中年輒下明詔,使兩制各舉所聞。在家者能孝而恭,在官者能廉而慎。臨之以患難而能不變,邀之以寵利而能不回。既已得其行己之大方,然後責其當世之要用。學博者又須守約而後取,文麗者或以用寡而見尢。特於萬人之中,求其百全之美。凡與中書之召命,已為天下之選人。而又有不可測知之論,以觀其默識之能;無所不問之策,以效其博通之實。至於此而不去,則其人可知。然猶使御史得以求其疵,諫官得以考其素。一陷清議,輒為廢人。是以始由察舉,而無請謁公行之私;終用考試,而無倉卒不審之患。蓋其取人也如此之密,則夫不肖者安得而容。軾才不迨人,少而自信。治經獨傳於家學,為文不願於世知。特以饑寒之憂,出求升斗之祿。不謂諸公之過聽,使與群豪而並遊。始不自量,欲行其志。遂竊俊良之舉,不知才力之微。論事迂闊,而不能動人;讀書疏略,而無以應敵。取之甚媿,得而益慚。此蓋伏遇某官,德為世之望人,位為時之顯處。聲稱所被,四方莫不奔趨;議論一加,多士以為進退。致茲庸末,亦與甄收。然而志卑處高,德薄寵厚。歷觀前輩,由此為致君之資;敢以微軀,自今為許國之始。過此以往,未知所裁。
《李翱題名跋》董逌
李子揚出貞元某年,李文公題名唐之進士科目,蓋自韋肇始,而兩京初未聞,今考文公所書,知府送皆有會集書於慈恩石楹。蓋當時等甲進士便與科名等故世尢貴重,觀韋貫之集,有啟獻韓貞公,乞免知進士舉。當時貞公欲以解頭目送文公,謂頭須用合及等人,恐不可令舉子作解頭,取及第,由是乃得以李翱為第一,張仲素次之。蓋自十人解送而九人入。等時以為盛,即此題名是也。子揚世系蓋習之胄緒,宜其保此。
《曲江進士題名記》朱翼
公元1250年
嶺南士能力學取科名者,韶連湖廣為多,而視中州猶為劣也。陰陽家說謂二廣水駛不留,山無還勢,故人才如此愚,謂不然,西蜀自文翁,一變其俗,而後世名士多蜀產,在唐則無聞。閩地漢無人,自唐常袞禮化歐陽詹始讀書,至宋而人才彬彬,公卿接踵。山川豈有異乎。逮唐之張,宋之余,兩公相望,揭日月,引星辰。由是而有王鄧之世科,陸續蕭李棣萼聯輝,何愧於內郡乎。高孝光寧四朝,聲燄頗盛。淳祐十年,譚必子等四士同登,流芳啟後,有不容泯者,紀其名氏,用傳不朽。豈徒專美一邦。亦以為後學之勸云。
《樂昌進士題名記》陳卲
曲江,人物自唐文獻公以剛方正直,著明天下之所推重久矣。樂昌為邑,則又曲江,人物最盛之地也。試舉其略,忠義則有若譚公,必敢言則有若梁公。應中至於文學,如二李,而並典雄藩科名,如三蕭,而俱為顯宦。至今昭人耳目,赫赫若前日事。其有進身上庠,蜚聲仕路,彬彬輩出,抑未易枚舉矧,今文教日隆,儒風逾振,魁賢書擢。上第者蔚然相輝,是獨可以無紀乎。昔人有言士之致遠,先器識而後文藝。夫以人才如此之盛,豈但躡巍科躋膴仕輝閭里而已哉。將忠言讜論,高標勁節,有若諸公者,出則紀,是碑之意也。
《當塗縣學進士題名記》端宏
國朝稽古定制,自兩京以至於府州縣,莫不建學立師,以敦教化,授生徒,期得賢才,共成正大光明之業。我太平江左名郡,而當塗太平之首,邑物阜民,豐士習素,稱淳謹百餘年來。師之所以教,弟子之所以學,有司之所以鼓舞作興者,要皆不出乎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之道焉,以故士由科貢而出者,肩摩踵接於天下,樹勳立業,在在有之。昔嘗勒名於石,以傳不朽,亡何歲月,寖久石刻殘缺後,將無所考證。此誠學校缺典也。今皇帝改元庚戌,縣尹亢公發身,賢科斯文重器於是出,公帑以刱諸士子,藏修講習之所,既成,復喟然嘆曰:科貢題名天下,學校多有之。當塗山川鍾秀之地,先後人材不乏,而名不刻。石失今不圖,後之視今,不猶今之視昔乎。乃謀之同,寅暨掌校楊公顯爵上而請於郡侯徐公,節遂立石,題名於明倫堂東隅,凡及第若干人,鄉舉若干人,歲貢若干人,或登臺省,或司守令。與夫沾一命之榮,蒞一事之善,隨其職之崇卑,悉註於名氏之下,光前啟後,炳炳烺烺,以予生斯邑,游斯地,亦嘗竊祿於朝相,率過予請文以記之。竊惟盈天地之間者,惟萬物天地之化,籠統相續。聖人為之範圍,凡遊聖人之門牆,服聖人之遺訓,務其實而不務其名者,莫不隨其資稟。學力之高下淺深,而各有所成就,是皆聖人之徒,得陶鎔之美者也。然有其實乃有其名,使實以致名,而名無所寄,則名實兩忘,而賢達寂寞。譬則鐘之有聲,鼎之有文。而泯沒於塗泥草莽之間,聖人範圍之功,不施於無用之地乎。古之人窮則重於身,達則重於國,仁愛膏澤及於民者,人必播諸聲詩,形諸歌頌,而垂名於史冊之間,與宇宙相為悠久,故題名之有石,正猶傳信之有史,古今無二道也。況乎百世之下,人將置品藻於其間。曰:孰忠於君,孰孝於親,孰果敢有為而振肅綱紀,孰廉靜寡慾而康乂民物,孰可以為師,孰可以為友。睹陶鎔之美,而興仰止之心。其所以自納於範圍之內者,夫豈有窮已哉。嗚呼。予無足言者,諸公急政教之先務,故不能以膚淺辭。
《續題名記》鄧益
公元1024年
國家盛治莫勝於慶曆。韶之襄公,慶曆四諫之臣也。公登天聖二年進士第,韶之同登者三人,公尢名位俱顯,以天聖進士為慶曆名臣,孰謂科舉不足以得人哉。嗣後二百餘載間,第者或間,見郡之長老咸歸咎於山川,裂而風氣分如劉夔州大音,不全之說。長沙楊大異持廣東憲節,爰究爰度,迺堊斷港,闢通闤,築書堂於帽峰之址,鍾接扶輿之氣,祠周元公,與諸生講其學。蓋韶乃元公徐,按洗冤舊治也。郡博士湯露生龜山槎溪之鄉,得其的傳,以淑艾多士。士知明理達義,以餘力學文,而文日醇。庚戌春官,四士聯升,遂復天聖之盛,氣之復耶。數之復耶。抑講學之力耶。然余竊觀文公書白鹿之簡,正以鄉科舉,為近利則學聖人之學者,豈專為採榮計。清淑之氣合則斯昌,進取之技,較之深精,彙征連茹後進,當幾倍於昔必也。思平日所學,何事明正道,養直氣,使進士皆襄公。則盛治皆慶曆,山川又因人物而靈,義理不因利祿而輕矣。聖天子賓興之詔,又曰師古之文,務內之學,致遠之器,識視祖宗盛時歉焉。諸君懋哉。淳祐十年六月八日。
《賀劉省元夢薦登科》文天祥
蘭宮拔穎甲第,傳臚過千,曰俊過萬,曰英人間健筆第一為魁,第九為弼。斗北修名,柯峰翠濕於飛纓,泮水清搖於振鐸。行徹皋比之席,即歸鷺翿之班,某正僻耕寬,遂稽箋賀賦,雲山之紅樹焉得往從。摩石室之蒼苔,不堪持贈。
《永新進士題名記》明·解縉
吉之屬邑有九,而廬陵吉水、永豐泰和、安福永新,人才之出尤盛,自進士設科,擢高第至宰相者,永新劉楚公為稱首,繼之者周益公與文信公也。然則永新豈非權輿。激勸視九邑為尢盛也。與故自宋天聖明道以來,永新擢進士第者,多出於名家世族。祖孫兒弟聯芳襲武,至元猶然也。入明朝垂三十年,乃復以薦魁,江右進擢甲科豈非久塞。而通時往而復發,此為之兆與。蓋扶輿清淑之氣,必有所鍾。當於山明川秀觀之,予行視九邑永新之山川,雄峙秀傑,人生其間者,固必有以享富貴,成功名,不可誣也。矧聞昔者,唐姚牛二公皆嘗游學禾山,故楚公自少景慕,則有以追配之而無媿,則今有欲景慕楚公者,又何不可及哉。是在人之立志也。
《繁昌縣學進士題名記》吳琛
公元1468年
窮經以致用,登科以揚名,此古今之盛事,而士君子之至願也。獲斯榮者,豈不艷羨於當時,流芳於後世哉。粵考吾邑,漢為春穀。自典午氏為縣,始名繁昌。歷南唐宋元代,建學校,先正陳祐,論繁昌為邑,視當塗蕪湖,差小而士風不下於二邑,故宋之時有狀元焦蹈周震炎,又有薛斗祥及經魁滕巖瞻,其餘取科第而躋膴仕者,歷歷有人,皆鍾山川之秀,而以時輩出者也。洪惟聖朝混一海,宇首先文教郡縣,皆立學校,擇其人之秀者,學乎其中,精簡師儒以任教事,而郡守縣令時加飭勵,務有以成其德,達其才,每三歲則興夫賢者能者,名之薦書而升之禮闈,以奏之天子。俾對揚乎大廷,然後謂之進士。其與斯選者,亦榮矣。吾邑自洪武中設科迄今,由之而升者二十餘人,皆本之德行,發之文章,學足以博古,才足以濟時。其間若都憲嚴公之冰蘗清操,御史汪公之諫諍風節。其他或輔藩王而學行著聞,或典郡邑而治行超異,或司教鐸而文風丕振,籍籍名重於世,若琛不學,亦得叨官六察。再丞棘寺繼總臺憲,皆由乎學校教養之功所致也。邑庠舊無進士題名碑。成化戊子,縣尹劉君之著始立焉,石多損紋,不堪持久。石康鄭君汝諧以名,進士來知縣事,視學宮卑隘,不稱士習,徙建於縣治之西,視舊規有加而重立題名碑。請予記之,予聞先儒有言曰:科目所以得人,豪傑之士由之而進。夫立學以造士,而以科目進之,使得濟時而行道,可謂非常之幸矣。然前乎此者,既如彼繼自今,英俊接武而起者,當顧名思義,務使著聲當時,流芳後世,以無忝於科目,無愧於斯石題名,庶其可矣,此琛之願也,亦諸君子之分也。琛雖陋而年尚未髦,與諸君子共勉焉。
《書進士登科錄後》何喬新
公元1418年
國朝故事進士,釋褐之後,禮部錄讀卷執事之臣氏名,與諸進士家狀,并及第三人之對策,刻之為登科錄。既進御乃頒在朝,群臣及諸進士以布於天下,先公以永樂戊戌登進士第,所受登科錄,藏於弟喬壽之書樓久矣。不幸燬於火,極力訪求,不可得。近乃得此卷於同邑陳氏家,而首尾頗殘缺,亟命從孫豐補綴,藏於家。嗚呼。昔人於平泉樹石,猶切切焉。戒子孫以保之,況此錄國家之令,典先世家狀存焉。子孫覽之,可以知先世。交游之多,賢家學相傳之有自也。豈平泉樹石之比哉。以平泉樹石與人者,猶曰非吾子孫,則以此錄與人者,真豚犬耳。凡我子弟尚念之哉。弘治壬子秋七月,不肖孤喬新識。
《初第家書》李春芳
二月二十八日揭曉,孫叨中會試第十名,此賴吾先曾祖及吾祖吾父世積善良,皇天眷祐所致。孫豈敢以當此也,竊念朝廷名器,天所慎重。苟德不足以承藉之,雖得必失。且吾興十數年來,始發孫一人。天所以與之者,如此其難。人所以望之者,如彼其切。而一旦𢌿之於孫,用是益增警懼,午夜靜思,必上不負朝廷,下不負生民,內不負父祖教育之心,外不負鄉黨屬望之意,庶或可以無愧於此,心使因此,遂驕奢縱侈,誤國害民,馮藉威勢陵轢鄉里。天必厭之災及其身,殃及其子孫,是祖宗百餘年積累之功,反以此而墜也。則孫豈敢。孫以為今日急務,莫先於不苟取,不囑託二者,其修身全名之大者。近而居鄉,遠而臨民。自一介一文以上,苟義所不當得者,決不可取,然後於心無愧,至於囑託一節,尢關行止。孫自鄉薦以來,居家十餘年,凡親戚朋友相愛者,亦常效力可以報數年相與之情,凡我親交,又皆守理畏法之人,必無意外之患,況有賢邑,侯父母在上,如不違理,可保無虞,如其違理,亦非孫之所能庇也。親交愛我者,諒能體悉以成孫名,至於族人及我子弟、下至奴僕,決不可傍勢欺人。我先祖以來,每受人欺,致有今日,卻又欺人,必將仍為人欺也。且吾鄉先達如高公胡公楊公,皆以清謹方正馳名海內,至今表表。孫固不敢望其萬一,然亦當勉強師法以求無愧,前聞庶不為天下笑,此皆吾祖吾父平素所以教孫者。孫特提醒一番,以自警悟,且以告我族類及我子弟親友,交相規勉以無負天心,無伐世澤,則孫拳拳之至意也。特著李祈馳報廷,對後有便,再報繫名仕籍,定省日疏南望淮雲,可勝瞻慕之至。
《進士題名記》蕭肇
公元1380年
餘干饒屬縣,舊稱富羨。其民俗喜儒,不鄙歸於大明。垂百年詩書禮樂之習,度越前代,士由科目入官者,彬彬輩作,獨未有記載。縣令桐廬邵崑懼其久而泯滅,無以激勸後學。令之明年,政洽人和,廢興墜舉,凡貢於鄉,對於大廷者,具書其姓名,刻之石樹之學宮篆,其額曰餘干縣學進士題名碑舉所重也。緘書授生員高閱請記,以傳令常職,教廬陵郡學。閱則同科進士,故浙江參政峻之子也。將命惟謹二者,有不得辭。竊惟科目豪傑之士所由出,然士之學在於修己以安人,力行之為貴。不但記誦文辭,徼利祿耳。職有崇卑,地有要散,亦惟其所到盡心焉。程子曰:一命之士苟存心於愛物於人,必有所濟。矧陟崇處,要有可為之勢乎。是故能行其所學,以不私身家立名節,著政事,澤被於當時。不負所謂豪傑者,姓名托諸金石,以傳永久,固宜也。脫有所行非所學,碌碌無補甚。至墨以敗去者,安在其為豪傑哉。其姓名亦因以傳,則雖有孝子慈孫,不能為之掩也。後之來學宮者,將考其真傳,思其人之賢,則不獨有勸勵,垂戒之義,亦於是乎。在賢者能者殆加盛焉。一出於正天,下有蒙其澤矣。邵令其真,得為政之要道,仰贊國家文明之治歟,功在餘干不少也。今所刻凡二十人,自洪武庚申科丘秬始,至天順己卯科,趙哲而虛其下方,則以俟夫來者云。
《送進士還鄉序》章懋
公元1466年
吾少時讀柳子厚《送苑論歸覲詩序》,見其有所謂風雨筆札,雲煙簡牘,與夫桂枝片玉光生於家,曳裾峨冠榮南諸侯之邦者,未嘗不羨其文章之富,慕其登第之榮也。及觀韓昌黎之《贈張童子》,乃曰:愈將進童子於道。又曰:童子宜暫息乎其已學者,而勤乎其未學者,然後知仁人君子愛人以德者,其用心固如此。彼柳所誇者,不過庸人之見,世俗之言耳。嗚呼。士君子所當為者,寧獨富文章,取科第而已哉。成化丙戌之春,翰林學士劉公奉天子命,品藻天下士,某君某以雄文碩學擢高第,而懋亦幸與其列。視昔之柳與苑,韓與張,同出顧公陸公之門者,事頗相類。已而君以天官奏,得循例歸,省其親老,其問學以俟召用。又與苑張之歸覲者,適相似君之行也。吾不敢以柳之言瀆君聽,敢推明韓之所謂進於道者,而贈君可乎。夫聖賢之道載諸經,具之吾心,而著於日用。事物人倫之間,不可須臾離者。君歸尚當讀所未讀之書,窮所未窮之理,而以其平日講明之得諸經者,若《大學》之敬,《中庸》之誠,《論語》之操。存涵養《孟子》之體驗,充擴一一,反之身心,實踐而力行之。盡落其華以就其實用,試厥政於一家,則內而父子兄弟夫婦,外而宗族鄉黨州里。凡其事親事長,處己待人,應酬交際之間,舉無或背於道,求之吾心而無歉,考之聖賢而不謬,驗之內外而無怨,則身修而家齊。所以治國平天下者,不外是矣。他日立乎朝廷之上,推其所學,見諸實用功名事業,直欲追蹤古人,不為漢唐以下人物。夫然後上不負天子,中不玷科目,下不誤蒼生。而於道其庶幾乎。苟徒充經笥茂文苑,一舉及第便謂終身事業在,是則草廬先生所謂鄙人而已,何取哉。懋不肖,無似願與君共加勉焉。
《科第題名記》吳紹周
公元1367年
成周取士之制,鄉舉里選,登之天府,歷代因之類,多得賢之助。至宋重以省試覆試,則法益精而賢益盛。若慈恩題名,唐人獨崇賢科,其意遠矣。我太祖高皇帝即位之初,首重文學進士,立石題名於國學。天下府州縣學皆有科第題名碑,惟蒙山川盤紆,灝氣融結,萃鍾於人,是以膚敏蒸進肇。成化戊戌至嘉靖壬戌,登進士者五人。永樂丁酉至隆慶丁卯登鄉薦者,五十人。既而科第繩繩,漸齒中州,其中登仕者,多以廉平氣節,匡時名世,詢之學校。題名之碑尚缺,予悵然而嘆曰:是司牧之責也。乃鳩工而勒石焉。夫石以勒名,示不朽也。嘗繹孔子之言,曰: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言名不足貴也。又曰: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言名不可泯也。聖人豈有異教哉。故求為可知,實在我而名自孚也,沒世而名不稱,則無可知之實,是可懼也。聖人之教凡以示人,淑身心,明道德。由是名當時而傳後世,名實相須,是為不朽。此石一立其中,果有忠孝節義循良文學者,人將指其名而贊之,曰:某某,賢人也。可為吾人法也。若有鄙德汙行不齒於縉紳者,人將指其瑕而疵之,曰:某某,細人也。宜為吾人鑒也。稽古淮西之碑紀事,不實,尋為石烈士所毀。熙寧之碑所紀,皆賢。迄今珍而傳之國朝,亦有因其人自罹於咎,而削去題名,以示懲者。予嘗遊關中正學書院,見題名碑出石花二,宛肖牡丹。說者以為石中之瑞,有異人乃見。及觀其中則呂涇野康對山在焉。然則斯石之立,有勸戒之義,其可懼矣哉。蒙之大夫君子,負廉平氣節者,其於忠孝節義循良文學,固各有詣,到用以範今而啟後,尢有三不朽之績,以光斯石則後人誰不珍而傳之,愛而瑞之也哉。遂忘謭陋,引其額以請於同志者。
公元1634年
《甲戌進士題名記》陳龍正
公元1514年
進士釋褐例得勒石,成均榮其身,復永其名。朝廷之所以寵多士,如此其至也。然名惟多士,能自永之。甲戌春,皇上特命臣某典試事,臣某貳之,得士三百人。臨軒發策賜進士,有差臣當為之記,古之人盡道而忘名,後之人因名以思道,道存而後名可永也。有石上之名,有人心之名,石上之名,風雨飄之,霜露剝之。千百年而漸漫人心之名,傳其緒論,仰其行事,感其精神。千百世而慕思不忘,今日諸士所題者,石上之名也。欲使名沁入於百世之人心,非道何繇道也者。人人可盡,日日可盡,念念可盡。國家之事不立,皆繇於任職之無心。百世之名不傳,皆繇於當世之無志。夫果一念不苟之人,即國家不可少之人。其為人也,當世不可無,即百世長存矣。然陰陽磨盤,其出物也。不齊人雖靈,所選之士雖賢,亦磨盤中物也。安得人盡豪傑之才無少參差乎。古來一榜數百人,史冊所書必曰:是科得某某,蓋少不過一二,多不過三五而止矣。曾是同升於天子之堂,而令數百人者藉數人重哉。夫豪傑之才不數,聖賢之心可存,故為豪傑,難為聖賢。易位之所至在天,職之克稱在我,故為大官,難為好官。易各殫一職,皆有充滿天地者,何必大。各成一是皆有不可磨滅者,何必同。此性善之旨也。人皆可為堯舜,非較分量,惟絜真誠。天下有不能具雄姿立奇功之人,必無不能為善之人。善者何。忠孝是也。忠孝者,性也。性在吾心,豈難自信。苟自信其性,入為孝子,出為忠臣。三百人誰不能之,是三百人皆千秋人物矣。三百人者又從而敷,揚皇極俾。後來之士聞而興起,又不知若而人餘輝彪映,猶將旁及於一榜之外,況得使觀者,僅指數人而曰:是科以某某重也,乎哉畢命。云建無窮之基,亦有無窮之聞,願諸士相與,體無窮之意也。臣乃幸藉手以報作人。
登第部藝文二〈詩〉
《送魏升卿擢第歸東都因懷魏校書陸渾喬潭》唐岑參
井上梧桐雨,灞亭卷秋風。故人適戰勝,匹馬歸山東。問君今年三十幾,能使香名滿人耳。君不見三峰直上五千仞,見君文章亦如此。如君兄弟天下稀,雄詞健筆皆若飛。將軍金印嚲紫綬,御史鐵冠重繡衣。喬生作尉別來久,因君為問平安否。魏侯校理復何如,前日人來不得書。陸渾山水佳可賞,蓬閣閒時日應往。自料青雲未有期,誰知白髮偏能長。壚頭青絲白玉瓶,別時相顧酒如傾。搖鞭舉袂忽不見,千樹萬樹空蟬鳴。
《送虞說擢第東遊》錢起
湖山不可厭,東望有餘情。片玉登科後,孤舟任興行。月中嚴子瀨,花際楚王城。歲暮雲皋鶴,聞天更一鳴。
《酬幽閑上人喜及第後見贈》陳羽
九霄心在勞相問,四十年間豈足驚。風動自然雲出岫,高僧不用笑浮名。
《送虞秀才擢第歸長沙》獨孤及
充賦名今遂,安親事不違。甲科文比玉,歸路錦為衣。海運同鶤化,風帆若鳥飛。知君到三逕,松菊有光輝。
《送楊皋擢第歸江東》李端
隋隄望楚國,江上一歸人。綠氣千檣暮,清風萬里春。試才初得桂,泊渚肯傷蘋。拜手終悽愴,恭承中外親。
《送王使君小子孝廉登科歸省》司空曙
年少通經學,登科尚佩觿。張馮本名士,蔡廓是佳兒。鞍馬臨岐路,龍鍾對別離。寄書胡太守,請與故人知。
《及第謠》周匡物
水國寒消春日長,燕鶯催促花枝忙。風吹金榜落凡世,三十三人名字香。遙望龍墀新得意,九天敕下多狂醉。驊騮一百三十蹄,踏破蓬萊五雲地。物經千載出塵埃,從此便為天下瑞。
《送李餘及第歸蜀》姚合
蜀山高岧嶢,蜀客無平才。日飲錦江水,文章盈其懷。十年作貢賓,九年多邅迴。春來登高科,升天得梯階。手持冬集書,還家獻庭闈。人生此為榮,得如君者稀。李白蜀道難,羞為無成歸。子今稱意行,所歷安覺危。與子久相從,今朝忽乖離。風飄海中船,會合難自期。長安米價高,伊我常渴饑。臨岐歌送子,無聲但陳詞。義交外不親,利交內相違。勉子慎其道,急若食與衣。苦爇道路赤,行人念前馳。一杯不可輕,遠別方自茲。
《及第後寄廣陵故人》章孝標
及第全勝十政官,金鞭鍍了出長安。馬頭漸入揚州郭,為報時人洗眼看。
公元818年
《贈元和十三年登第進士》陳標
春官南院粉牆東,地色初分月色紅。文字一千重馬擁,喜歡三十二人同。眼看魚變辭凡水,心逐鸚飛出瑞風。莫怪雲泥從此別,總曾惆悵去年中。
《酬陳標評事喜及第與段何共貽》顧非熊
至公平得意,自喜不因媒。榜入金門去,名從玉案來。歡情聽鳥語,笑眼對花開。若擬華筵賀,當期醉百杯。
《送李餘及第歸蜀》朱慶餘
從得高科名轉盛,亦言歸去滿城知。發時誰不開筵送,到處人爭與馬騎。劍路紅蕉明棧閣,巴村綠樹蔭神祠。鄉中後輩遊門館,半是來求舊日詩。
《及第後寄長安故人》杜牧
東都放牓未花開,三十三人走馬迴。秦地少年多釀酒,已將春色入關來。
《及第後春情》許渾
世間得意是春風,散誕經過觸處通。細搖柳臉牽長帶,慢撼桃株舞碎紅。也從吹幌驚殘夢,何處飄香別故叢。猶似西都名下客,今年一月始相逢。
《贈孫綺新及第》李商隱
長樂遙聽上苑鐘,綵衣稱慶桂香濃。陸機始擬誇文賦,不覺雲間有士龍。
《送薛耽先輩歸謁漢南》趙嘏
雲繞千峰驛路長,謝家聯句待檀郎。手持碧落新攀桂,月在東軒舊選床。幾日旌幢延駿馬,到時冰玉動華堂。孔門多少風流處,不遣顏回識醉鄉。
《送陳嘏登第作尉歸覲》前人
千峰歸去舊林塘,溪縣門前即故鄉。曾把桂誇春里巷,重憐身稱錦衣裳。洲迷翠羽雲遮檻,露濕紅蕉月滿廊。就養舉朝人共羨,清資讓卻校書郎。
《李先輩擢第東歸有贈送》前人
金榜前頭無是非,平人分得一枝歸。正憐日煖雲飄路,何處宴迴風滿衣?門掩長淮心更遠,渡連芳草馬如飛。茂陵自笑猶多病,空有書齋在翠微。
《喜張濆及第》前人
九轉丹成最上仙,青天暖日踏雲軒。春風賀喜無言語,排比花枝滿杏園。
《及第送潘圖歸宜春》盧肇
三載皇都恨食貧,北溟今日化窮鱗。青雲乍喜逢知己,白社猶悲送故人。對酒共驚千里別,看花自感一枝春。君歸為說龍門寺,雷雨初生電遶身。
《送李餘及第歸蜀》賈島
知音伸久屈,覲省去光輝。津渡逢清夜,途程盡翠微。雲當綿竹疊,鳥離錦江飛。肯寄書來否,原居出亦稀。
《送友人擢第東歸》劉駕
同家楚天南,相識秦雲西。古來懸弧義,豈顧子與妻。攜手踐名場,正遇公道開。君榮我雖黜,感恩同所懷。有馬不復羸,有奴不復饑。灞岸秋草綠,卻是還家時。青門一瓢空,分手去遲遲。期君轍未平,我車繼東歸。
《送人登第東歸》前人
學古既到古,反求鑒者難。見詩未識君,疑生建安前。海畔豈無家,終難成故山。得失雖由命,世途多險艱。我皇追古風,文柄付大賢。此時如為君,果在甲科間。晚達多早貴,舉世咸為然。一夕顏卻少,雖病心且安。所居似清明,冷竈起新煙。高情懶行樂,花盛僕馬前。歸程不淹留,指期到田園。香醪四鄰熟,霜橘千株繁。肯憶長安夜,論詩風雪寒。
《及第後宴曲江》劉滄
及第新春選勝遊,杏園初宴曲江頭。紫毫粉壁題仙籍,柳色簫聲拂御樓。霽景露光明遠岸,晚空山翠墜芳洲。歸時不省花間醉,綺陌香車似水流。
《送許棠及第歸宣州》李頻
高科終自致,志業信如神。待得逢公道,由來合貴身。秋歸方覺好,舊夢始知真。更想青山宅,誰為後主人。
《喜友人厲圖南及第》前人
相憂過己切,相賀似身榮。心達無前後,神交共死生。承家吾子事,登第世人情。未有通儒術,明時道不行。
《送太學吳康仁及第南歸》前人
因為太學選,志業徹春闈。首領諸生出,先登上第歸。一榮猶未已,具慶且應稀。縱馬行青草,臨岐脫白衣。家遙楚國寄,帆對漢山飛。知己盈華省,看君再發機。
《及第後作》袁皓
金榜高懸姓字真,分明折得一枝春。蓬瀛乍接神仙侶,江海迴思耕釣人。九萬摶扶排羽翼,十年辛苦涉風塵。昇平時節逢公道,不覺龍門是嶮津。
《喜杜荀鶴及第》李昭象
深巖貧復病,榜到見君名。貧病渾如失,山川頓覺清。一春新酒興,四海舊詩聲。日使能吟者,西來步步輕。
《擢進士》翁承贊
霓旌引上大羅天,別領新銜意自憐。蝴蝶流鶯莫先去,滿城春色屬群仙。
《放榜日》徐夤
喧喧車馬欲朝天,人探東堂榜已懸。萬里便隨金鸑鷟,三台仍借玉連錢。花浮酒影彤霞爛,日照衫光瑞色鮮。十二街前樓閣上,卷簾誰不看神仙。
《覽春牓喜孫鄠成名》曹松
門外報春牓,喜君天子知。舊愁渾似雪,見日總消時。塔下牡丹氣,江頭楊柳絲。風光若有分,無處不相宜。
《及第後呈朝中知己》李旭
凌晨曉鼓奏嘉音,雷擁龍迎出陸沈。金榜高懸當玉闕,錦衣即著到家林。真珠每被塵泥陷,病鶴多遭螻蟻侵。今日始知天有意,還教雪得一生心。
《聞夫杜羔登第》趙氏
長安此去無多地,鬱鬱蔥蔥佳氣浮。良人得意正年少,今夜醉眠何處樓。
《寄夫》張氏
久無音信到羅幃,路遠迢迢遣問誰。聞君折得東堂桂,折罷那能不暫歸。
《喜盧郎及第》竇梁賓
曉妝初罷眼初瞤,小玉驚人踏破裙。手把紅箋書一紙,上頭名字有郎君。
《登彼公堂燕貢士》宋·陳襄
登彼公堂,維水湯湯。君子燕湑,其言有章。
登彼公堂,有松有柏。君子燕湑,其儀孔特。
登彼公堂,維山崔嵬。君子燕湑,其志不回。
登彼公堂,鴻飛戾止。君子燕湑,維其不已。
《及第謝恩和御賜詩韻》陳亮
雲漢昭回倬錦章,爛然衣被九天光。已將德雨平分布,更把仁風與奉揚。治道修明當正宁,皇威震疊到遐方。報讎自是平生志,勿謂儒臣鬢髮蒼。
《御賜瓊林宴恭和詩》文天祥
奉詔新彈入仕冠,重來軒陛望天顏。雲呈五色符旂蓋,露立千官雜珮環。燕席巧臨牛女節,章光映璧奎間。獻詩陳雅愚臣事,況見賡歌氣象還。
《群賢登第詩》金·翟升
陶山先生主文盟,郭令建學加勸懲。平陰儒學日復振,不讓五虎專前名。靳侯才名馳冀北,初官佐治肥子國。下車首詢沂上人,供室勸學增潤色。文章圓熟推許公,典而麗兮詞更工。山城天荒從此破,白袍換綠榮鄉中。蘇仙久藉家學力,內抱英華外謙抑。十年作賦氣凌雲,唾手功名不勞得。古學眾許芝亭劉,下筆萬字何能休。俯就繩墨入賦室,一戰而勝酬焚舟。賢哉酅河子董子,八舉終場人罕比。廣陽就試欲投名,尚以老成為所恥。孝感里中重王兄,德與才稱非過情。耽經玩史日無輟,藹然素有場屋聲。升也文學宗董氏,陶山竹溪亦席侍。靳老餘緒復稔聞,駑馬下駕睎騄耳。明昌天子試飛龍,董子王兄文并雄。金門獻賦僕亦與,北宮唱第三人同。至今地脈何曾斷,吾鄉士風天下冠。學者體法舊淳樸,豈止為文思過半。甲氏名族世共知,後之苗裔振復奇。潛依祖德借餘論,又向蟾宮折桂枝。溪上先生號淳德,動為儀表言為則。發明聖道得其傳,恩不及身後蕃息。乃孫經學有淵源,乙科優中光儒門。靳侯名卿能遠慮,居賢因此石硤村。李君力學人難企,弱冠聲華藹鄉里。早承鶚薦上天庭,一舉明經取青紫。翠華警蹕幸南都,聖心願治求碩儒。日邊詔下免秋試,三英笑指龍門趨。錡氏兼經勤博古,蘇子天才中規矩。李生伯仲三豪間,鼎甲科名俱力取。明年較藝入明光,王氏文詞復擅場。聖代人才罔遺棄,特恩賜第名亦彰。筠窗晝寂閒屈指,仕者十有三人矣。不才魯鈍甘隱居,但慶諸公膺器使。為報後來為學人,前進已達猶教存。勉旃勉旃學而仕,食祿無忘先輩恩。
《恩榮宴》宋褧
上相傳宣弁冕趨,玉堂西北拜鑾輿。歌聲縹緲方壺外,酒味氤氳沆瀣餘。幕額錦光晴爛漫,帽簷花影晝扶疏。君恩誰識深如海,獨倚東風詠藻魚。
《同年會》前人
臨水亭臺似曲江,同年人物宴華堂。嬋娟笑弄龍香撥,醽醁深涵鳥羽觴。醉後方言頻爾汝,座中除目互平章。從來期集輸京雒,仍見詩歌播八方。
《賜章服》前人
承平天子重科名,章服分頒出大明。袍是涿羅香縷細,笏勝楷木素文橫。晨趨象魏雲霞粲,夕奏龍池玉雪清。遙想鳴珂朝會處,鵷行爭訝被恩榮。
《上表謝恩》前人
瑞日鮮明射玉題,華袍綷䌨近罘罳,舍人宣贊瞻丹闕,新進趨鏘詣赤墀。黃屋雲行天杳邈。綠章風送路逶迤。湛恩豈許須臾報,要見他年獻納辭。
《恩榮宴詩》明·施槃
公元684年
千里觀光我獨行,辭親無奈惜離情。玉堂未擬登三輔,金榜先叨第一名。麟鳳駢臻欣道泰,車書混一仰文明。太平天子恩如海,虎嘯龍吟會匪輕。
登第部選句
滿紙千金,賀中會元。楓陛綵雲,籠鼇首已生君足。杏園紅雨亂馬蹄,偏占人頭想曲江。名字無雙利市斕,衫拋白苧羨平康。才情第一風流,綵筆寫紅箋壓十五,屬英雄超四百名,豪傑已看燒尾,更賀狀頭芳名。已護雙龍魁甲,即聯鼎甲佳夢。曾聞片犬狀元,還是會元。
賀中進士,鶯榜曉開。聞喜宴才子登黃,馬蹄遍踏長安花。少年掛綠見說王。登貢喜何如。宋錦盧標驚傳積玉之章,頓教紙貴,快聽泥金之捷。益用神飛煙裊,御爐隱隱,宮袍藹翠。霞明複道,輝輝彩斾,翻紅看待。詔于金門,行選詞于玉署,愧乏蟻忱之賀祇,深雀躍之歡。
賀聯捷進士,快著一鞭。秋色爽連春色,看飄兩袖桂花香,到杏花馬足捷飛鼇,頭連釣苹野方。賡佳什櫻桃,又繼初筵,柳色映宮袍,綠暗千門之靄。花光搖苑,斾紅拖十里之風,驚傳兩榜才名,頓重千秋聲價,聳眉以慶,交口而談,不徒京國勝遊,更是鄉邦盛事,肅將芹藻敬上蓬萊。
唐張子容詩:何當桂枝擢,還及柳條新。
章碣詩:輸他得路蓬洲客,紅綠山頭爛醉歸。
宋韓持國詩:門開閶闔星河在,榜注神仙姓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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