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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六十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食貨
 第三百六十卷目錄
 錢鈔紀事
 錢鈔雜錄
 錢鈔外編
食貨典第三百六十卷
錢鈔紀事
老學庵筆記建炎中平江戰船略計其費,四百料八艣戰船八丈,為錢一千一百五十九貫。
四艣海鶻船長四丈五尺,為錢三百二十九貫。
公元1132年
《宋史·五行志》紹興二年七月天雨錢,或從石甃涌出,有輪郭肉好分明,穿之。
碎若沙土
貴耳集》:京下忽闕見錢,市間頗皇皇
一日秦會之呼一鑷工櫛髮,以五千當二錢犒之,諭云此錢數日間有旨,不使早用了,鑷工親得鈞旨,遂與外人言之,不三日間京下見錢頓出,此宰制天下小術也。
《宋史·高宗紀》紹興十四年四川宣撫司取民稱提錢歲四十萬緡,以備軍費
公元1159年
二十九年夏,禁權要豪民舉錢軍中取息。
公元1164年
儒林傳》程迥,知進賢縣
境內有婦人傭身紡績舂簸,以養其姑。
姑感婦孝,每受食,即以手加額仰天而祝之。
其子為人牧牛,亦乾飯以餉祖母
得之,為紀其事,白於郡,郡給以錢粟
調信州上饒縣
歲納租數萬石舊法加倍,又取斛面米。
止絕之,嘗曰:令與吏服食者,皆此邦之民膏血也。
曾不是思,而橫斂虐民,鬼神無知乎。
州郡督索經總錢甚急曰:斯錢古之除陌之類,今其類乃三倍正賦,民何以堪。
食貨志》孝宗隆興二年淮東宣諭錢端禮言:商販長引水路不許高郵陸路不許過天長。
如願楚州盱眙界,引貼輸翻引錢十貫五百文。
公元1166年
乾道二年戶部言:商販淮北榷場折博,除輸翻引錢,更輸通貨息錢十一緡五百文。
貴耳集》德壽南內壽皇奉親之孝,極盡其意,德壽好遊樂,壽皇一日醉中,許進二十萬緡。
久而不德壽問吳后:北內許進二十萬緡,何不進來
吳后云:在此久矣。
偶醉中奏,不知是銀是錢,未敢遽
德壽云:要錢用耳。
后代二十萬緡,壽皇感吳后之意,調娛父子之歡,倍四十萬緡以獻。
本朝女后之賢皆類此也。
公元1172年
《宋史·兵志》乾道八年樞密院言:二月為始,諸軍七人以上二分錢、三分銀、五分會子五人例,三分錢、四分銀、三分會子
清波雜志:煇家舊藏歷錢譜十卷,乃紹聖間李孝美所著,蓋唐人顧烜張台先有纂說,孝美重修也。
周秦後錢之品樣具著于帙,特見形似爾。
親黨子予古錢數十百種,自虞以降一無遺者。
每出坐客,道所以然,皆有依據大抵古錢輪郭重厚,叩之有聲,雖王莽小錢,名徑六分一銖,然亦不致輕薄
上古鼓鑄,但求精緻,初不計銅齊耶。
洪死,嘗叩其子云:悉舉入棺矣。
或言其家慮為勢力攘取故為之辭。
元豐間龐懋賢為主家郎,嘗著文昌雜錄一條以不知得一順天錢于何代為言書,成後又言近得今朝士王儀有錢錢譜,乃史思明所鑄。
初以得一長祚之兆,乃改順天
煇于洪氏見二錢,文皆漢隸徑寸四分,以一當開元通寶之百,而李譜復云思明銷洛佛銅所鑄,賊平無所用,復以鑄佛。
今所餘伊洛甚多,視錢之譜為群,以是知誠有益
于未聞好事者,儻裒諸家所譜,更攷近世圜法沿革萃為一帙板行於世,不亦善乎。
僦居毗陵屋後臨河地無尺許,俾僕治籬,方埋柱去,浮土見成小錢,至露四環于外,僕亟手之,僅得十三,餘隨縮入地
僕浮運鋤,了無一物
信知無妄之財,不容鋤取。
十三錢寘于私室,尋失所在。
公元1190年
《宋史·光宗紀》紹熙元年冬潼川轉運判官王溉撙節漕計代輸并戶重額錢十六萬緡,詔獎之。
公元1187年
汪綱傳》字仲舉黟縣人簽書樞密院勃之曾孫也。
以祖任入官淳熙十四年中銓試,調鎮江府司戶參軍
馬大同京口強毅自任言論獨不詭隨
議者欲以兩淮鐵錢交子行于沿江廷議大同倡率行之,貽書曰:邊面鐵錢,慮銅寶洩於外耳
私鑄盛行,故錢輕物重
今若場務出納不以鐵錢取息,堅守四色請買舊制冶鑄定額不求餘羨,重禁以戢私鑄,支散邊戍與在軍中半者無異不以鐵錢準折,則淮民自便之,何至以敝內郡邪。
大同始悟。
清尊錄》興元民有闌遺小兒者,育以為子,數歲美姿首民夫婦計曰:使女也,教之歌舞,獨不售數十萬錢耶。
婦曰:固可,詐為也。
比年十二三,攜至成都,教以新聲,益祕之,不使人見,里巷民求為妻,不可,曰:此女當歸貴人於是好事踵門,一覿面避去,猶得錢數千,謂之看錢
《宋史·道學傳》李燔,差江西運司幹辦公事
漕司以十四界會子新行,價日損,乃視民稅產物力,各藏會子若干,官為封識,不時點閱人愛重之則價可增,慢令者黥籍,而民譸張,持空券益不售
國子學錄李誠之力爭不能止。
又入劄爭之曰:錢荒楮涌子母不足相權不能行楮者,由錢不能權之也。
不行而抑民藏之,是棄物也。
誠能節用,先糓粟實務,而不取必於楮幣,則楮幣為實用矣。
劄入,漕司弛禁,詣謝。
老學庵筆記胡子遠之父,唐安人,家饒財,常委僕權錢,得錢引五千緡,皆偽也。
家人欲訟之,胡曰:幹僕已死,豈忍使其孤對獄耶。
或謂減其半價,予人尚可得二千餘緡。
胡不可,曰:終當誤人
乃取而火之泰然不少動心,其家暴貴宜哉
僧寺輒作庫質錢取利,謂之長生庫至為鄙惡,予按梁甄彬嘗以束苧就長沙寺質錢,後贖苧還,於苧束中得五兩送還之,則此事亦已久矣,庸僧所為古今一揆,可設法嚴絕之也。
《宋史·儒林傳》真德秀,遷起居舍人
鈔法楮令行,告訐繁興抵罪者眾,莫敢以上聞。
德秀奏:或一坐罪,而併籍昆弟之財;或虧陌四錢,而沒入百萬之貲。
至於富室之錢,拘鹽商之舟,視產高下,配民藏楮,鬻田宅以收券者,雖大家不能免,尚得名便民之策。
自此籍沒之產以漸給還
《癸辛雜識真文忠,負一時重望端平更化,人徯其來,若元祐之涑水翁也。
是時楮輕物貴,民生頗艱。
意謂真儒一用,必有建明
轉移之間,立可致治
於是民間為之語曰:若欲百物賤直,待真直院
童馬入朝敷陳之際,首以尊崇道學正心誠意為一義,繼而復以大學衍義進。
愚民無知,乃以其所言為不切於時務,復以俚語前句云:喫了西湖水,打作一鍋麪
市井小兒囂然誦之。
士有投公書云先生紹述道統輔翼聖經
天地立心為生立命
愚民無知,乃欲以瑣瑣俗吏之事,望公雖然負天下之名者,必負天下之責。
楮幣極壞之際,豈一儒者所可挽回哉。
責望不亦過乎。
公居文昌一歲,洎除政府不及拜而薨。
《宋史·宗室傳》鎮王竑,妻吳氏為比丘尼賜惠法空大師月給缽錢百貫。
公元1255年
《續文獻通考理宗寶祐三年六月仙遊縣南橋溪上魁星祠前溪中湧出開元錢
居民取之,錢背有閩字,或福字。
《宋史·姦臣傳》賈似道為相。
以楮賤作銀關,以一準十八界會之三,自製印文如賈字狀行之,十七界廢不用
銀關行,物價益踊,楮益賤。
五行志》:宋初,陳摶紙錢使不行之說,時天下用銅錢,莫喻此旨。
其後交子會子其後會價愈低,故有使到十八九,紙錢上天之謠。
似道惡十九界之名,乃名關子,然終為十九界矣,而關子價益低,是紙錢使不行也。
金史·循吏傳》劉煥,為監察御史
戶部員外郎
代州錢監青銅鑄錢,錢色惡,類鐵錢
民間盜鑄抵罪者眾,朝廷患之,下尚書省議。
奏曰:錢寶純用黃銅精冶之,中濡以錫,若青銅可鑄歷代何緣不用
代州二分與四六分,青黃雜糅,務省而功易就。
由是民間盜鑄,陷罪者眾,非朝廷意也。
必欲為天下利,宜純用黃銅得數少而利遠,其新錢已流行者,宜驗數輸納準換。
從之。
公元1260年
《元·布魯海牙傳》世祖即位,擇信臣宣撫十道,命布魯海牙使真定
真定富民出錢貸人者,不踰時倍取其息,布魯海牙正其罪,使償者息如本而止,後定為令。
中統鈔法行,以金銀為本,本至,乃降新鈔。
莊聖太后已命取真定金銀由是真定無本,鈔不可得。
布魯海牙幕僚邢澤往謂平章王文統曰:昔奉太后旨,金銀悉送至上京
真定南北要衝之地,居民商賈甚多,今舊鈔既罷,新鈔不降,何以為政
且以金銀為本,豈若以民為本。
太后之取金帛,以賞推戴之功也,其為本不亦大乎。
文統不能奪,立降鈔五千錠,民賴以便
輟耕錄》:世皇嘗以錢幣太保劉文貞公,公曰:錢用於陽,楮用於陰。
華夏陽明之區,沙漠幽陰之域,今陛下龍興朔漠君臨中夏,宜用楮幣
子孫世守之,若用錢四海且將不靖
遂絕不用錢,迨武宗,頗用之,不久輒罷。
此雖術數讖緯之學,然驗之於今,果如所言。
《元·賽典赤贍思丁傳》賽典赤,拜平章政事行省雲南
雲南民以貝代錢,是時初行鈔法,民不便之,賽典赤為聞於朝,許仍其俗。
公元1286年
良吏傳》許楫至元二十三年,授中議大夫徽州總管
桑哥尚書會計天下錢糧參知政事忻都戶部尚書巨濟倚勢刻剝,遣吏徵徽州民鈔,多輸二千錠,巨濟怒其少,欲更益千錠巨濟曰:公欲百姓死耶、生耶。
如欲其死,雖萬錠可徵也。
巨濟怒解,徽州以免
考滿去。
《續文獻通考至元間許楫徽州路總管時新舊楮並行,以新易銀,或患數夥。
極言內民不堪宰,臣嘉其誠懇,視他郡銀減十八。
雲煙過眼錄》葉森曾見褚弟虛中出示褚所藏諸古錢,皆作粉牌,綴錢於上,下書其文。
褚有多佳品玩,如金鈿天尊像、古編鍾鼎彝器之類。
公元1307年
《元史·馬祖常傳》祖常七歲知學,得錢即以市書。
儒學傳》胡長孺,為寧海縣主簿
大德丁未浙東大侵
宣慰同知脫歡察議行振荒之令,斂富人錢一百五十萬給之,至縣,以餘錢二十五萬屬長孺藏去,乃行旁州
長孺察其有乾沒意,悉散於民。
閱月再至,索其錢,長孺成案進曰:錢在是矣。
脫歡察雖怒,不敢問
楊朵兒只傳》朵兒只,拜禮部尚書
初,尚書省改作至大銀鈔,視中統一當其二十五,又鑄銅為至大錢,至是議罷之。
朵兒只曰:法有便否,不當立法人為廢置
銀鈔固當廢,銅錢楮幣相權而用之,昔之道也。
國無棄寶,民無失利,錢未可遽廢也。
言雖不盡用,時論是之。
輟耕錄》松江普照寺門首刀鑷胡,忽見街上有小片荷葉舒卷不已一人置懷中去。
胡叩之曰:汝得何物
但欲見之,以決所疑。
出示乃至元鈔三十文。
又同郡夏氏僕嘗見小蛇盤道左行人捉藏諸袖,生頗訝,問其所以,則至元鈔二十文。
右二事絕相類吁三十文二十文,直微末耳,尚必待主。
今之積金蓄穀,倍息計贏,孳孳以利為念者,於此不可鑒哉。
以道江右邑,一日,有村人出賣菜,拾得至元鈔十五錠,歸以奉母。
母怒曰:得非盜來而欺我乎。
縱有遺失,亦不過三兩張耳,寧有一束之理。
我家未嘗有此,立當禍至。
急速送還
毋累,我為也言之再,子弗從,母曰:必如是,我須訴之官
子曰:拾得之物,送還何人。
母曰:但於原拾處俟候,定有失主來矣。
子遂依命攜往,頃間果見尋鈔者,村人本朴質,竟不詰其數,便以付還。
傍觀之人皆令分取為賞,失主靳曰:我原三十錠,方纔一半,安可賞之
爭鬧不已相持廳事
下聶推問村人,其詞實,又密喚其母,審之合,乃俾二人各具,失者實三十錠,得者實十五錠,文狀在官後卻失主曰:此非汝鈔,必天賜賢母,以養老者。
若三十錠則汝鈔也,可自別尋去。
給付母子,聞者稱快
公元1322年
馬祖常廣平路總管,邢公神道碑盜偽,以小鈔貫變作大鈔,貫文如錢,取鎔詿誤七十人首坐
《元史·良吏傳》林興祖至治二年,登進士第,授承事郎同知黃巖州事,三遷而知鉛山州
鉛山素多造偽鈔者,豪民吳友文為之魁,遠至江淮燕薊,莫不行使。
友文奸黠悍鷙,因偽造致富,乃分遣惡少四五十人,為吏於有司,伺有欲告之者,輒先事戕之,前後殺人甚眾,奪人妻女十一人為妾,民罹其害,銜冤不敢訴者十餘年。
興祖至官,曰:此害不除,何以牧民
張牓偽造者,且立賞募首告
俄有告者至,佯以不斥去;又有告獲偽造二人并贓者,乃鞫之,款成。
友文自至官,為之營救興祖命併執之。
須臾,來訴友文者百餘人,擇其重罪一二事鞫之,獄立具,逮捕其黨二百餘人,悉寘之法。
公元471年
聖君初政記》皇祖始造鈔不就一夕,夢神告當用秀才心肝為之。
寤思不得高后曰:士子苦心文業,其文課心肝也。
祖善曰:得之矣。
因命取太學課簿,搗而為之,果成
公元1375年
《續文獻通考洪武八年庫錢飛,時南臺民家屋上有錢豎立瓦上,各貫以,或得一二十文,皆庫錢也。
稗史彙編成化丁酉六月九日京師大雨雨中往往得錢
王文恪公有詩紀事云:蒼天似閔斯人困,故向雲中撒與錢。
錢若了時民又困,何如賜與豐年
蒹葭雜抄成化弘治間劉文靖公健丘文莊公濬同朝雅相敬愛
北人,在內閣獨秉大綱不事博洽
丘南人,博極群書,為一時學士所宗。
一日,劉對客論丘曰:渠所學如一錢幣縱橫充滿不得貫以一繩
丘公聞之語人曰:我固然矣。
公則有繩一條而無錢可貫,獨奈何哉。
士林以為雅謔
公元1522年
長安客話》涿州舊有塔,在桑乾河中,名鎮河塔。
嘉靖元年,塔崩,內有古錢,皆飛空如蜨。
天啟宮詞注》司鑰檢得天啟數枚古色斑駁,進至御前,上問昔年年號者誰,左右內閣翰林官對,上怫然
錢鈔雜錄
史記·平準書》太史公曰:農工交易路通,而龜貝錢刀布之幣興焉。
大宛傳》安息國,以銀為錢,錢如其王面,王死輒更錢,效王面焉。
漢書·西域傳》罽賓國,以金銀為錢,文為騎馬,幕為人面
後漢書·西域傳》:大秦國,以金銀為錢,銀錢十當金錢一。
《論衡·量知篇》:手中無錢,之市使貨主問曰錢何在,對曰:無錢,貨主必不與也
胸中不學,猶手中無錢也。
潛夫論·忠貴篇》:夫竊位之人一旦富貴,寧見朽貫千萬而不忍賜人一錢
《晉書·華譚傳》曰:昔許由巢父天子之貴,市道小人半錢之利,此之相去何啻九牛毛也。
語林杜預道,王武子馬癖,和長興有錢癖。
地鏡圖》錢銅之氣,望之如青雲
綦母錢神論》黃金為父,白銀為母。
鉛為長男,錫為適婦
天性剛堅,須火終始
體圓應乾孔方效地
《郭氏婚禮謁贊文》金錢為質,所歷長久,金取和明,錢用不止
《隋書·西域傳》波斯國,人年三歲已上,出口四文
唐牛僧孺策》:自晉以東,厥錢用青金,自河以北,厥錢用黑金
殊異之,禁不及矣。
雲仙雜記洛陽人有妓樂者,三月三日結錢為龍為簾,作錢龍宴
《宋史·外國傳》高麗地產銅,不知鑄錢,中國所予錢,藏之府庫時出傳翫而已
崇寧後,始學鼓鑄,有海東通寶重寶三韓通寶三種錢,然其俗不便也。
清異錄》南溪地狹力弱,事例卑猥
州縣時會僚屬,不設席而分饋阿堵號潤家錢
歸田錄用錢之法,自五代以來,以七十七為百,謂之省陌
市井交易,又剋其五,謂之依除
夢溪筆談:今之數錢百錢謂之陌者,借陌字用之,其實只是百字,如什與伍耳。
唐自皇甫鎛為墊錢法,至昭宗末,乃定八十為陌。
漢隱帝時三司使王章每出官錢,又減三錢,以七十七為陌,輸官用八十。
至今輸官有用八十陌者。
唐書開元錢二銖四參
今蜀部亦以十參為一銖
參乃古之絫字,恐相傳之誤耳。
蘇軾·物類相感志》伏中不可鑄錢,汁不清名爐凍
〈又〉銅錢胡桃一處嚼之,錢易碎。
隨手雜錄范祥鈔法陝西貯錢五百萬貫,不許輒支,用大約每鈔極賤,至五貫官給
五貫五十文,買之極貴,則減五十文,貸之低昂之權,當在官矣。
鈔法無時不行近年借用本錢貴賤一切不問,此所以鈔法不行
陝西銅錢一貫用鐵一貫三十文可換,後因常平司指揮諸州。
勿出銅錢諸司遂效之。
民間相傳鐵錢不用矣,家家收蓄銅錢,輕用鐵錢,由是錢賤而物加貴。
緗素雜記晉王夷甫雅尚口,未嘗言錢。
一日其妻令以錢繞床,使不得行,夷甫晨起見錢閡行,謂婢曰:舉阿堵物去。
措意如此,世之學者,有賢愚類,求阿堵之義而未之得。
殊不知阿堵初自無據,作史者但記一時語言而已
顧愷之傳》亦云,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獨不見此何耶。
宋景文公寫真詩云:誰謂彼其子,而傳阿堵神。
《答書》詩云:久謝輪囷器,羞言阿堵神。
皆用此也。
野客叢談:徐彭年明皇時富民元寶,因命鑄錢司皆書其名,遂有元寶字舉世以為寶也。
其後云通寶,此錢背有指甲文者,開元皇帝時鑄,楊妃爪甲也。
開元通寶,乃唐高祖武德中鑄,所謂爪甲痕者,乃文德皇后,非楊妃也。
其錢字文或循環讀為開通元寶彭年既謂元寶字,用王元寶名,則是錢為開通矣,非開元也。
安可指為開元皇帝時錢邪。
豈有國家鑄錢而書王元寶之名乎。
余觀玉泉《載錢文有元寶名,因呼為王元寶,疑徐誤引此。
僕嘗怪開元錢流傳今四五百年,而於諸錢之中,最佳且多,因而考之,唐之錢見於今者,有二開元通寶,與夫乾元重寶
食貨志》開元通寶高視時鑄,徑八分,得輕重小大之中,其八分篆隸三體,洛并幽益等州皆置監,賜秦王齊王三罏右僕射裴寂一罏,高宗復行開元通寶錢,天下皆鑄之。
元宗亦鑄此錢,京師庫藏皆滿,而乾元重寶錢,肅宗第五琦鑄錢,徑一寸,每緡重十斤,與開元通寶參用以一當十為相。
後命絳州鑄此錢,徑一二分,每緡重二十斤,與開元通寶並行以一當十
乾元錢惟肅宗朝鑄,而開元錢鑄於累朝所以至今尚多。
人稱錢為阿堵,蓋祖王衍之言也。
阿堵人方言,猶言這個耳。
王衍當時指錢而為是言,非真以錢為阿堵也。
直稱錢為阿堵,不知阿堵何物耶。
顧長康曰: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
謝安曰:明公何須壁間著阿堵軰。
殷中軍曰:理正阿堵上。
此皆言阿堵豈必錢耶。
此與王子猷為此君之意,同裴迪詩曰竹君是也
東京夢華錄都市錢陌官用七十七,街市通用七十五,魚肉菜七十二陌,金銀七十四,珠珍婢妮,買蟲蟻六十八,文字五十六陌,行市,各有長短使用
洗兒會親賓盛集:煎香湯盆中,下果子、綵錢、等,用數丈綵繞之,名曰圍盆。
觀者各撒錢於水中,謂之添盆
《能改齋漫錄:世所傳青瑣,集楊妃別傳以為開元錢,乃明皇所鑄。
上有甲痕,乃貴妃掐跡。
殊不知《唐談賓錄》云,武德中五銖錢,行開元通寶錢,及書皆歐陽詢所為,初進樣文,德皇后一痕,因鑄之。
清尊錄》:凡富人以錢委人,權其子而取其半,謂之行錢
富人行錢部曲也。
老學庵筆記歐陽《記開寶錢文曰宋通,予按周顯德錢文周通故國初因之,亦曰宋通,建隆乾德中然不獨開寶也。
至太平興國以後,乃以年號錢文至今皆然。
歐公又謂寶元錢文曰皇宋,按實錄所載亦同,然今錢中又有云聖宋者,大小錢皆有之,大錢折二,始於熙寧,則此名乃或出於熙寧以後矣。
藝苑雌黃張平子四愁詩云: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
金錯刀王莽所鑄錢名。
居攝,變漢制,以周錢子母相權於是更造大錢徑寸二分重十二銖,大錢五十。
又造契刀,其環如大錢身形如刀,長二寸契刀五百。
錯刀黃金錯,其一刀直五千,與五銖錢四品並行
杜子美《對雪》詩:金錯囊徒罄,銀壺酒易賒。
韓退之潭州泊船》詩:聞道松醪賤,何須錯刀
皆謂是也
《注四愁詩引《續漢書佩刀諸侯王,以金錯環恐與王莽鑄錯刀又別。
夷堅志》撲滿者以為竅,為蓄錢具,有入竅而無出,竅滿則撲之。
公元621年
西溪叢語》·食貨志》云:武德四年,鑄開元通寶錢,徑八分,重二銖四絫,積十錢一兩,得輕重大小之中,其八分、篆、隸三體
云開元。
二十六年已後,錢甚惡,詔所在置監,鑄開元通寶錢,京師庫藏皆滿。
肅宗上元元年,以開元舊錢,一當十
毅夫開元通寶錢,給事中歐陽詢撰其并書,回環可讀,俗不知,以為開元錢明皇所鑄。
六典謂之開元通寶
司馬光云薛璫。
聖運圖》云初進蠟樣,德皇后一甲,故錢上有甲痕。
《凌璠唐錄》政要以為竇皇后,是時竇后已崩,文德后未立,今皆不取
李審言記聞云:唐之錢文如乾元、開元,曰重寶通寶世俗淺者有云乾重開通,朝士尚有如言者,尤可笑也。
馬永卿開元通寶蓋唐二百八十九年獨鑄此錢,洛并幽桂等州皆置監,故開元錢如此之多,而明皇記號相合耳。
燕翼貽謀錄》江南李唐用鐵錢,蓋因韓熙載建議鐵錢六權銅錢四,然銅錢之價相去甚遠,不可強也。
江南末年鐵錢十僅直銅錢一。
江南平民不肯行用轉運使樊若水請廢之,太平興國二年二月,詔官收民間鐵錢,鑄為農器,以給江北流民歸附者,於是江南鐵錢盡矣。
川蜀陝西之如故,川蜀鐵錢一貫,重二十五斤,銅錢當十三,小民鎔為器,用賣錢二千。
於是官錢皆為小民盜銷,不可禁止
大中祥符七年,知益州凌策請改鑄,每貫重十二斤,銅錢當十
民間鉟銷之利,不復為矣。
慶曆初,知商州皮仲容議采洛南紅崖虢州青水銅,置阜民、朱陽二監,鑄大錢一,可當小錢三,以之當十
民間趨利盜鑄不已
至八年張方平宋祁以為當更,乃詔改銅錢當十
先是慶曆元年十一月,詔江、饒、池三州鑄鐵錢一百萬貫,助陝西經費,所積尤多
錢重民苦之至,是併罷鑄鐵錢,其患方息。
行營雜錄國家開寶中所鑄錢文曰宋通元寶至寶元中則皇宋通寶近世錢文皆著年號,惟此二錢不然者,以年號寶字不可重故也。
公元454年
學齋呫嗶:馮鑑事始載後魏孝莊時用錢稍薄,高道穆曰:論今復古,宜改鑄大錢文載年號以記其始鑑。
遂以錢載年號,始於此
余按杜佑通典歷敘古今錢幣之制,宋武帝孝建初,鑄四銖錢,曰孝建,一邊四銖,則是錢載年號實始也。
宋武孝建也,孝建元年甲午,距後魏孝莊永安二年己酉永安五銖錢之歲,凡七十有六年。
紀載昭昭豈可謂始於永安
讀書不精,誤以高恭之奏,請年號,以記其始,遂以為事始於此,不知高之奏乃謂改鑄大錢年分之始,非事始也。
此固可笑矣。
舍中國正統之年號事始取諸北狄偏閏之朝,見識污下邪。
後學承訛襲謬,不得不辨。
貴耳集》曾懷在版,曹效蜀中,造會子,始得三百萬。
孝廟在宮中,積三百萬,見鏹準備換會,三五年,浙中賤,造六百萬,為和糴用。
繼後印造不止,六百萬萬矣。
辛未二易一,當時議者必曰:貽害於後。
今以五易一,倍於二易一矣。
十七界不及六十七行用殊不知十九界,後出又將十八界以十易一矣。
一項利害難以虛言勝。
愚民之術,至此而窮。
士大夫,強出新奇,欲行稱提之法,愈稱提則愈折閱矣。
一小喻子,譬如寒士一褐行,質於予,本家無錢可贖,欲往其家講說,語孟汝將所質,見還天下,必無此理。
今之稱提空談何異講語,孟而取質也。
公元529年
錢自漢以五銖行,王莽小大錢,改作貨載之,建布貨泉,乃令民且獨行大錢後魏太和五銖,梁有東錢西錢長錢周鑄五行大布錢,一當十,又鑄永通萬國錢,一當十,與五行大布並行
唐鑄乾封泉貨寶錢,一當十
女真太和錢,一當十
端平鑄錢,一當五輦下置監,鑄不及千緡費用朝廷萬緡,不一月罷。
大錢皆非治世所當鑄,大觀太和可以監也。
乖厓張公帥蜀時,請於朝刱用楮幣,約以百界嘗見,蜀老儒輩言謂此是世數所關,七八年前已及九十九界,蜀閫建議百界不造,而更造所謂第一界,行之未久,而蜀遂大壞,時數之論,於是可信
韶州涔水場,以滷水浸銅之地,會百萬斤鐵,浸煉二十萬銅,且二廣三十八郡,皆有所輸,或供鉛錫,或供銀,或供錢,歲計四五萬緡,饒監所鑄,歲止十五萬。
二廣未嘗曾見一新錢,所在州縣村落未嘗一日銅錢,殊不可曉,所謂會子,皆視之棄物,不知朝廷一如二廣只使見錢,不知會子,未知可行否乎。
游宦紀聞》蘄春錢監五月七月號為鐵凍,例閣鑪鞲本錢四可鑄十,鐵炭稍貴,六可鑄十,工雇費皆在焉。
用工之序有三,曰沙模作次,曰磨錢作末,曰排整作一監約之,日役三百人十日可鑄一萬緡,一歲用工九月,可得二十七萬緡。
東皋雜錄今人擲錢者,戲以錢文面背勝負,曰字曰幕,前漢西域傳》云,罽賓國以金銀為錢,文為騎馬,幕為人面
《繼古藂編》金錯刀名一而義二,錢一也,刀一也,食貨志》王莽更造大錢,又造錯刀,以金錯,曰一刀直五千,此錢也。
漢書·輿服志》佩刀乘輿黃金通身,雕錯諸侯黃金錯環。
東觀漢記》鄧通金錯刀,此刀也。
文選張平子四愁詩美人贈我金錯刀何以報之英瓊瑤
杜詩云:金錯囊徒罄,銀壺酒易賒。
韓詩云:聞道松醪賤,何須錯刀
梅聖俞詩云:爾持金錯刀,不入鵝眼貫。
若此則指為錢矣。
孟浩然詩云:美人聘金錯,纖手紅鱗
錢昭度詩:萬朵玉如意,蟬弄一聲金錯刀
若此則指為刀矣。
詩家用之不同,故分白之。
鼠璞《唐宋遺史載:張崇廬州不法,民苦之,既入覲,人謂渠伊不來計口率,渠伊錢再入覲,人不敢言捋鬚相慶,率將鬚錢
五代史·補載》趙在禮自宋移永興,人曰眼中拔卻釘矣。
在禮乞還每日拔釘錢方鎮不法,信非一處,此二事雅可為對。
蒙齋筆談:余少好三代秦漢間遺器,頃有嘲好古者,謬云以市古物不計直,破家無以食,遂為丐,猶持所有顏子陋巷,瓢號於人,曰:孰有太公九府錢,乞一文
得無似之耶。
五色線孫樵文復有和長興者,鉅萬藏家貫朽仄磨,鱗差螭縮,陳陳腥濕,死而有知,是謂錢鬼,此鬼憑人氣豪意適,反權敗祿,買曲成直。
性理會通朱子曰:古者荒歲方鑄錢,周禮所謂國荒札喪,則市無征而作布,既可因此以養饑民,又可以權物之輕重,蓋古人錢闕,方鑄錢以益之。
《群碎錄》漢惠帝賜金不言黃,謂錢也。
食貨志》黃金一斤萬金錢,蓋一金萬錢等也。
緡錢緡絲也,以貫錢,錢一百曰一緡
今之卜者以錢,蓋唐時已用之。
賈公彥儀禮註》三少重錢重錢九也,三多交錢交錢六也,兩多一少單錢單錢七也,兩少一多為折錢折錢八也。
《妮古錄》項氏一古錢甚綠,楷書趙將廉頗四字,其陰一馬,秦漢皆篆隸不應有楷,故是後世鎮魅之物。
珍珠船·西京記》唐王寶富厚,以錢文如其名,因謂錢為王老
吳興沈充小錢,謂之沈郎
巖棲幽事李之彥云:嘗玩錢字,旁上著一戈字,下著一戈字,真殺人之物,而人不悟也。
然則兩戈爭貝,豈非賤乎。
公元1190年
日知錄:周官太宰九賦斂財,賄注財泉穀也。
又曰:賦口率出泉也。
荀子言厚刀布之斂,以奪之財,而漢律有口算,此則以錢為賦,自古有之,而不出於田畝也。
唐初出穀,庸出絹,調出繒布未嘗用錢
兩稅法行,遂以錢為惟正之供矣。
 孟子有言聖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
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
由今之道,無變今之俗,雖使餘糧棲畝斗米三錢,而輸將不辦婦子不寧民財終不可得,而阜民德終不可得而正,何者
國家之賦不用用銀,舍所有而責所無故也。
夫田野之氓,不為商賈,不為官,不為盜賊,銀奚自而來哉。
此唐宋諸臣,每致歎於錢荒之害,而今又甚焉。
非任土以成賦,重穡以帥民,而欲望教化之行,風俗之美,無是理矣。
 白氏長慶集·策》曰夫賦斂之本者,量地以出租,計夫家以出庸,租庸者,穀帛而已
今則穀帛之外,又責之以錢。
錢者,地不生銅私家不敢鑄業,於農者何從得之
至乃吏胥追徵,官限迫蹙,則易其所有,以赴公程
豐歲賤糶半價不足以充緡錢,遇凶年息利倍稱不足償逋債。
豐凶既若此,為農者何所望焉。
是以商賈大族乘時射利者,日以富豪田壟罷人望歲勤力者,日以貧困
勞逸既懸,利病相誘,則農夫之心,盡思釋耒倚市織婦之手,皆欲投杼而刺文
至使田卒汙萊室如懸罄人力罕施,而地利多鬱,天時虛運,而歲功不成
臣嘗反覆思之,實繇穀帛輕而錢刀重也。
夫糴甚貴,錢甚輕,則傷人,糴甚賤,錢甚重,則傷農。
農傷則生業不專,人傷則財用不足
王者平均貴賤調節重輕,使百貨通流四人交利然後上無乏用而下阜安
方今天下之錢,日以減耗,或積於國府,或滯於私家,若復日月徵取歲時輸納,臣恐穀帛之價轉賤,農桑之業轉傷,十年以後,其弊必更甚於今日矣。
今若量夫家地,計穀帛租庸,以石斗登降為差,以匹夫多少為等,但書估價,並免稅錢,則任土之利載興,易貨之弊革。
弊革則務本致力,利興則趨末者回心。
游手於道,塗市肆者,可易業於西成託跡軍籍
釋流者可返躬東作所謂下令流水之原,繫人於包桑之本者矣。
 《贈友》詩曰:私家無錢罏,平地銅山
胡為秋夏稅,歲歲輸銅錢
錢力日已重,農力日已殫。
賤糶賤貿絲與綿。
歲暮衣食盡,焉得無饑寒
吾聞國之初,有制不刊,庸必算丁口,租必計桑田,不求土所無,不強人所難
量人以為出,上足下亦安。
兵興一變法,兵息遂不還。
使我農桑人,顦顇畎畝間。
誰能革此弊,待君秉利權。
復彼租庸法,令如貞觀年。
 李翱集有《疏改稅法一篇,言錢者,官司所鑄,粟帛者,農之所出
今乃使農人賤賣粟帛,易錢入官,是豈非顛倒而取其無者邪。
由是豪家大商皆多積錢,以逐輕重,故農人日困末業日增
一切不督見錢,皆納布帛。
 宋時歲賦止是穀帛,其入有常物,而一時所需則變而取之。
使其直輕重相當,謂之折變
熙寧中張方平上疏言,比年公私上下,並苦乏錢,又緣青苗助役之法,農民變轉穀帛輸納見錢,錢既難得穀帛益賤,人情窘迫,謂之錢荒
紹熙元年臣僚言古者賦出於民之所有不強其所無,今之為絹者,一倍折而為錢,再倍折而為銀,銀愈貴,錢愈難得,穀愈不可售。
使民賤糶而貴折,則大熟之歲,反為民害
願詔州郡,凡多取而多折者,重置於法,民有不售者,令常平就糴,異時歲歉,平價以糶庶,於民無傷,於國有補。
從之。
真宗時,知袁州何蒙請以金折本二稅,上曰:寺若是將盡廢耕農矣。
不許,是宋時弊,亦與唐同,而折銀之見於史者,自南渡後始也。
今世所傳》五銖錢,皆云漢物,非也。
南北朝皆鑄五銖錢《魏書》言:武定之初,私鑄濫惡,齊文襄王錢文五銖,名須稱實,宜稱一文重五銖者,聽入市用。
百錢一斤四兩二十銖,餘皆準此為數
京邑二市、天下州鎮郡縣之市各置二稱,懸於市門民間所用之稱,皆準市稱以定輕重,若重不五銖,或雖重五銖而多雜鉛鑞,並不聽用
然竟未施行
《隋書》高祖既受周禪,以天下錢貨輕重不等,乃更鑄新錢。
背面肉好,皆有周郭五銖,而重如其
每錢一千重四斤二兩
悉禁古錢私錢,置樣於關,不如樣者,沒官銷毀之。
自是錢幣始壹,百姓便之,是則改幣之議始於齊文襄,至隋文帝乃行之。
而今五銖,亦大抵皆隋物也。
按四斤二兩是六十六兩,每一枚當重六分六釐,今五銖錢正符此數,不知漢制如何
 古錢五銖開元通寶最多,五銖隋開皇元年鑄,開元唐武德四年鑄。
公元621年
以後,皆先有年號,而後錢文
唐之開元則先有錢文而後有年號。
《舊唐書·食貨志》曰:武德四年,鑄開元通寶錢,徑八分,重二銖四絫,積十錢一兩
又曰:開元錢給事中歐陽詢制詞及書,時稱其工。
其字含八分隸體,其詞先上後下,次左後右讀之。
上及左迴環讀之,其義亦通。
流俗謂之開通元寶錢。
馬永卿曰:開元通寶,蓋唐二百八十九年獨鑄此錢,雒并幽桂等處皆置監,故開元錢如此之多,而明皇紀號相合耳。
公元641年
明太祖歲辛丑二月,置寶源局應天府,鑄大中通寶錢,與歷代錢相兼行使,至嘉靖所鑄之錢最為精工
隆慶萬曆加重半銖,而前代之錢通行不廢。
幼時市錢南宋年號後至北方,見多汴宋年號
真行草字體皆備,間有一二唐錢,天啟崇禎廣置錢局,括古錢以充廢銅,於是市人皆擯古錢不用,而新鑄之錢彌多彌惡,旋鑄旋銷,寶源寶泉二局祇為姦蠹之窟,故嘗論古來之錢,凡兩大變:隋時盡銷古錢,一大變天啟以來大變也。
昔時錢法之弊,至於鵝眼綖環之類,無代不有
歷代之錢尚存旬日之間便可澄汰,今則舊錢已盡,即使良工更鑄,而海內之廣,一時難遍,欲一市價而裕民財,其必用開皇之法乎。
 五銖以來歷代通行之貨,未有廢古而專用今者,唯王莽一行之耳。
考之於史,魏熙平初尚書令任城王澄上言,請下諸州方鎮,其太和及新鑄五銖古錢內外全好者,不限大小,悉聽行之。
梁敬帝太平元年雜用古今錢。
《宋史》言:五代以來承用唐舊錢,至如宋明帝泰始二年,則斷新錢,專用古錢矣。
金世宗大定十九年,則以宋大觀錢一當五用矣。
昔之貴古錢如此近年爐頭之說,官吏工徙無一不衣其中,而古錢銷盡,新錢愈雜,地既愛寶,火常克金,遂有乏銅之患。
自非如隋別鑄五銖,盡變天下之錢,古制不可得而復矣。
 錢者,歷代通行之貨,雖易姓改命不得變古,後之人主不知此義,而以年號鑄之錢文於是易代之君,遂以為勝國之物而銷毀之,錢文有年號始也。
嘗考之於史,年號之興,皆季世宋孝武帝孝建初,鑄四銖曰孝建,一邊四銖其後稍去四銖,專為孝建。
廢帝景和二年,鑄二銖錢景和
魏孝文帝太和十九年,更鑄錢,太和五銖
孝莊帝永安二年,更鑄永安五銖,此非永世流通之術,而高道穆以為論。
據古宜,載年號何其愚也。
 近日河南陝西各自行錢不相流通,既非與民同利之術,而市肆之猾,乘此以欺愚人,窘行旅
鹽鐵論》言:幣數變而民滋偽。
亮哉,斯言矣。
公元846年
自古鑄錢若漢五銖唐開元,宋以後,各年號錢皆一面有字,一面無字。
儲沫曰:自昔以錢之有字處為陰,無字處為陽。
古者鑄金為貨,其陰則紀國號,如鏡陰之有款識也。
凡器物之識,必書於其底,與此同義
沿襲既久,遂以漫處為背,近年乃有別鑄字於漫處者,天啟大錢始鑄一兩字,崇禎錢有戶工等字,錢品益雜,而天下亦亂。
唐會昌中淮南節度使李紳天下以州名鑄錢,京師京錢未幾武宗崩,宣宗立,遂廢之。
 無字謂之陽,有字謂之陰。
儀禮·疏筮法》:古用木畫地,今則用錢,以三少重錢重錢則九也,三多交錢交錢則六也,兩多一少單錢單錢則七也。
兩少一多為折錢折錢則八也。
今人以錢筮者,猶如此錢以有字處為陰,是知字乃錢之背也,碑之背亦名為陰
公元715年
鈔法之興,因於前代,未以銀為幣而患錢之重,乃立此法。
唐憲宗飛錢即如今之會票也。
宋張詠鎮蜀,以鐵錢重,不便貿易於是質劑之法,一交一緡,以三年一界而換之,天聖間,遂置交子務
宋人已嘗論之,謂無錢為本,亦不能空文行。
今日上下皆銀,輕裝易致,而楮幣無所用,故洪武初行鈔法,至禁民間行使金銀,以姦惡論而卒不能行。
及乎後代日盛而鈔日微,勢不兩行灼然易見。
崇禎之末倪公元璐戶部,必欲行之,其亦未察乎。
古今之變矣。
 議者但言洪武間鈔法通行,考之實錄二十七年八月丙戌禁用銅錢矣。
三十年三月甲子禁用金銀矣。
三十五年十二月甲寅,命俸米折支鈔者,每石增五貫十貫,是國初造鈔之後不過數年而其法已漸壞不行於是有奸惡之條,充賞之格,而卒亦不能行也。
昏爛倒換出入之弊,必至於此,乃以鈔之不利,而并錢禁之,廢堅剛久之貨而行軟熟易敗之物,宜其弗順於人情,而卒至於滯閣。
後世興利之臣,慎無言此可矣。
 鈔法行而獄訟滋多,於是江夏縣民,父死以銀營葬具,而坐以徙邊者矣。
給事中丁環奉使四川,遣親吏以銀誘民交易而執之者矣。
烹鮮之理,就揚沸之威,去冬日之溫,用秋荼之密,天子亦知其拂於人情,而為之戒飭
然其不達天聽不登史書者,又不知凡幾也。
孟子曰: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
鈔法者,其不為罔民一事乎。
 《元史》世祖至元十七年中書省議:流通鈔法,凡賞賜宜多給幣帛課程宜多收鈔。
於是陳瑛祖之請,通計戶口食鹽納鈔,又詔令課程贓罰等物悉輸鈔,又詔令笞杖定等輸鈔贖罪又令增市門攤課程收鈔,又令倒死虧欠馬駝等畜並輸鈔,又令各欠羊皮魚鰾翎毛等物並輸鈔,又令塌坊果園舟車裝載並納鈔,欲以重鈔而鈔不行於是制為阻滯鈔法之罪,有不用一貫者,罰納千貫親鄰里老旗甲知情不首,依犯者一貫罰百貫。
關閉鋪店,潛貿易,及抬高物價之人,罰鈔萬貫
知情不首,罰千貫
阻滯鈔法者,令有司於所犯人每貫追一萬貫入官全家戍邊遠,而愈不可行矣。
 宣德三年六月己酉,詔停造新鈔,已造完者,悉收庫,不許放支,其在庫舊鈔,委官揀選堪用者備賞賚,不堪者燒燬。
天子不能萬物爭權信夫
 大明會典國初有商稅,未嘗有船鈔。
至宣德間,始設鈔關,夫鈔關之設,本藉以收鈔而通鈔法也。
鈔既停,則關宜罷矣。
乃猶以為利國一孔,而因仍不革豈非戴盈之所,謂以待來年者乎。
 宣德中,浙江按察使林碩江西副使石璞累奏洪武初重物輕,所以當時定律官吏受贓枉法八十貫律絞,方今物重鈔輕,苟非更革刑,必失重,乞以銀米為準,未行,至正統五年十一月行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今後文職官吏人等,受枉法贓比律該絞者,有祿人估鈔八百貫之上,無祿人估鈔一千二百貫之上,俱發北方邊衛充軍,亦可以見鈔直之低昂矣。
錢鈔外編
關令內傳關令尹喜周大夫也。
善於天文登樓四望,見東極紫氣曰:應有聖人經過
果有老子過,設坐,行弟子之禮,老子時貧,謂徐甲曰:顧錢一百與約,須達安息國,以黃金頓備錢還
既見老子,方欲遠遊,疑遂不還,乃作辭關令,就老子求直關令,以辭呈老子
老子曰:前與汝約,至安息國頓以黃金相還,云何不能忍辱,便與辭訟乎。
汝隨我已三百餘歲,汝命早應死,賴我太元生符在汝身。
再言,畢見符從口出,已成一藂白骨矣。
尹喜為請老子以符投之,更生即以見錢百萬與遣之。
《列異傳》西河鮮于冀建武中清河太守,言出錢六百萬作屋,未成而死,趙高代之計功用錢,凡二百萬,再五官黃秉、功曹劉商言是白取,便表沒田宅奴婢妻子送日南,俄而鬼入府,與秉等共計較定,餘錢二百萬皆等匿,乃表自列
上詔還田宅
洞冥記》:帝昇望月臺時,暝望南端,有三青鴨群飛,俄而止於臺上
悅之,至夕,鴨宿於臺端日色已暗,帝求海肺之膏,以為燈焉。
取靈布為纏,火光甚微,而光色無幽不入,青鴨化為三小童子,皆著青綪文繻,各握鯨文大錢五枚,置帝几前,身止影動,因名輕影錢。
《賢奕》漢時南方有蟲,其形如蟑,其子著草葉蠶種,得子以歸,則母飛來就之,殺其母以血塗八十一文,又以其子塗八十一文,凡市物先用母子飛歸循環無已,名曰青蚨錢。
神仙傳》元取數十錢,使人投井中,元徐徐以器於上呼錢出,於是一一飛從井中出,悉入器中。
《異苑》晉太元中桂陽臨武孫江行,見岸有錢溢出,即輦著船中須臾變成土。
剡縣陳務妻少與二子寡居,宅中先有古塚,每日作茗飲,先輒祀之,二子患之曰:古塚何知。
欲掘去之,母苦禁而止,及夜,母夢一人曰:吾止此塚二百餘年,謬蒙惠澤,卿二子恆欲見毀,賴相保護,雖泉壤朽骨,豈忘翳桑之報。
遂覺,明日晨興,乃於庭內獲錢十萬,似久埋者而貫皆新,提還告其兒,兒並有慚色從是禱酹愈至。
幽明錄》海陵民王尋先居家單貧,嘗因大風雨散錢飛至其家,來觸籬園,誤落餘處,拾而得之,尋後巨富,錢至數千萬。
獨異志》積字德封,勤苦為學,夜燃木葉以代燈火中夕窗外有呼者,積出見之,有五六丈夫各負一囊,傾於屋下,如榆莢,語曰:與君為書糧,勿憂業不成
旦起視,皆漢古錢,計得一百七十千,乃終其業。
宋明帝時官至東宮舍人
荊楚歲時紀》牽牛織女,借天帝二萬錢下聘,久不還,天帝怒,驅在營室中,每年一見
逸史:隋末有書生太原,家貧,教授所居抵官庫,因穴而入,見有錢數萬,遂欲攜挈
一金甲人持戈曰:汝要錢可索尉遲公敬德帖來。
訪求鐵冶處,見尉遲敬德袒露蓬首煅煉,生拜之,乞錢五百貫,尉遲公怒,生曰:但賜一帖他日自知
尉遲不得已與之,生持帖至庫,復見金甲人,令繫梁上,遣書生取錢,後敬德賜一庫,欠五百貫,將罪主者,忽于梁上帖子,乃打鐵時所書也。
《博異志貞觀中岑文本下朝,多於山亭避暑,日午時,寐初,忽覺有叩山亭院門者,藥豎報云:上清童子元寶特此參奉
文本性慕高道束帶命入,乃年二十已下,道士儀質爽邁衣服纖異,冠淺青,圓角冠,衣淺青,圓帔履,衣服輕細如霧,非齊紈魯縞之比。
文本與語,乃曰:僕上清童子,自漢朝果成
本生於吳已得不凝滯之道,遂為吳王進入,見漢帝有事擁遏教化不得者,無不相問
常與方圓行下,皆得美暢,由是自文二帝迄至哀帝,皆相眷。
王莽作亂,方出外方,所在皆沐人憐愛,自漢成帝遂厭人間,乃尸解,或秦或楚,不常厥居。
聞公好道故此相曉耳。
文本詰以漢魏宋齊梁間君王社稷之事,了了目睹,因言史傳間屈者虛者亦甚多文本曰:吾人冠帔制度之異。
對曰:夫道在於方圓之中,僕外服圓而心方正相時儀也。
又問曰:衣服輕細,何土所出
對曰:此是上清五銖服
又問曰:比聞六銖者,天人衣何五銖之異。
對曰:尢細者,則五銖也。
談論不覺日晚文本乃別,出門而忽不見
文本知是異人,乃每下即令伺之,到則談論移時后令人偕送,詣其所止,出山亭門東行數,步於院牆瞥然不見
文本命工力掘之三尺至一古墓,墓中了無餘物,惟得古錢一枚
文本上清童子是銅名,元寶錢之文也,外圓心方,錢之狀也。
青衣,銅衣也,五銖服,亦錢之文也。
漢時生於吳,是漢朝五銖錢吳王也。
文本雖知之而錢帛日盛,至中書令十餘年,忽失古錢所在文本遂薨。
《唐逸史八月朢夜,師與上遊月宮,還潞州城上,俯視城郭悄然,而月光如晝,上乃擲金錢於城中而還旬日潞州八月朢夜金錢
酉陽雜俎盧縣東有金榆山,昔朗法師令弟至此榆莢,詣瑕丘市易,皆化為金錢
獨異志》韓晉公滉浙西威令大行時,秦少游淮南節度理民有冤不得伸者,往詣晉公,必據而平之
浙右進錢船渡江為驚濤所溺,篙工募人漉出不得,眾以錢填其數,自至津部視之,乃責江神,因指其錢曰:此錢乾非水中得之者。
問吏,吏具實對,復投詞詬責俄然二緡浮出波上,遂以取之。
酉陽雜俎元和初洛陽村百姓王清傭力得錢五鐶,因買田畔枯栗樹,將為薪,以求利,經宿為鄰人盜斫,創及腹,忽有黑蛇舉首如臂,作人語曰:我王清本也。
汝勿斫。
其人驚懼,失斤而走。
及明,王清子孫薪之,復掘其根,根下得大瓮二,散錢實之王清因是獲利而歸,十餘年巨富,遂甃錢成龍形,號王清本
有人牽馬訪馬醫,稱馬患腳,以二十鐶求治。
馬毛骨相,醫未嘗見,笑曰:君馬大似韓幹畫者,真馬中固無也。
是畫通靈矣。
馬醫所獲錢用歷數主,乃成泥錢
大中遺事軒轅先生羅浮山宣宗召至禁中,能以桐竹葉滿手挼之,悉成錢。
雲笈七籤馬自然遍身及襪上摸錢,所出不知多少,擲之皆青銅錢,撮投井呼之,一一飛出,人有取者,頃復失之。
《稽神錄》建安有村人乘小舟往來建溪,賣薪為業,嘗泊舟登岸,將伐薪,忽見山上有數百錢流下,稍上尋之,累獲數十未及小半,有大樹下一甕,高五六尺,錢滿其中,而甕小欹,故錢流出,於是推而正之,以石支之,納衣得五百而歸,盡率其家人復往盡取,既至,得舊路,見大樹亡其甕,村人徘徊數日不能去。
夜夢人告之曰:此錢有主,向為甕欹,以五百顧而正之,不可得也
仲寶者,長沙人所居道南有大枯樹合抱無數,有僕夫灑掃其下,沙中獲錢百餘,以告仲寶
仲寶自往,亦獲數百。
自爾每需錢,即往掃其下,必有所得
如是積年,凡得數十萬。
仲寶後為樂平家人復於廁廚鼠穴得錢甚多仲寶即率人掘之,深數尺有一白雀飛出,止於庭樹,其下獲錢至百萬,錢盡,白雀乃去,不知所之
建業庫子姓邢,家貧,聚錢滿二千輒病,或失去,其妻竊聚錢埋於地中一日忽聞有聲蟲飛自地出,穿窗戶而去,有觸牆壁墮地者,明旦視之,皆錢也。
其妻乃告邢,使埋瘞之,再視則皆亡矣。
得一自然石龜,其狀如真,置庭中石榴樹下,或見之曰:此寶物也。
裝置巾箱自爾稍稍充足,後頗富饒矣。
汀州林氏其先嘗為郡守罷任家居一日,天忽雨錢,充積其家,林氏整衣仰天而祝曰:非常之事,必將為禍,於此速止,林氏之福也。
應聲而止,所收已鉅萬至今富人云。
壽春曹真出行野外,忽見坡下有千錢,自遠而來飛聲如鈴。
逐之,入一小穴,以手掬之,可得數而已
舒州桐城縣雙港有因風卷錢,經市而過,市人隨攫其錢,以衣襟貯之,風入石城荊棘中,人不能入,而止所得錢歸家,視之與常錢無異,而皆言亡八九矣。
《宋史·夏侯嘉正傳》嘉正,為右正言、兼直祕閣,詔以為益王生辰使。
所獲金幣,鬻得錢輦歸家,忽一緡自地起立良久而仆,聞者異之。
貴耳集》錢穆父尹開封有店主,告有道人獨賃一房每日以新錢三千置之座側,沽酒市肉,迄暮而返。
乃㩦炭一小入房中,人語小定,則擁爐鑄錢,未半夜三千成矣,不敢不告,穆父遣人邏之,道人迎揖曰:大尹來要貧道否。
至庭下,穆父詰之曰:爾必有術,何敢於輦轂下為之道。
人曰:貧道鑄者泥錢不曾用銅,似不礙法,令但得半乾半濕一塊,以兩錢就便可成,穆父命取泥試之,逡巡泥錢一千,以索貫之,呈穆父大怒擲於案旁,激而有聲迸散在地道人不見,取其錢重穿之,每錢背二口字,知其洞賓也。
今以鐵化銅為錢,亦近於用泥矣。
公元1196年
《宋史·五行志》慶元二年十二月吳縣金鵝銅錢百萬自飛。
《篷櫳夜話:鞔村主人其先窖藏穀十餘屋,傳其子,一日發之悉化為錢,又復禁閉,迨其孫,錢栩栩飛出,一一貼壁,拂之不下,俄化為字,令儒者辨之,一一都是好文。
鄉里鬨稱鞔村家文章就視窮詰,皆錢穀轉轉幻化異哉。
珍珠船》青鳧一名錢精,取母殺血塗錢,繩入龍腦香少許,置櫃中一爐禱之,其錢並歸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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