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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樂律典
第九卷目錄
樂律總部彙考九
公元531年
北魏〈太祖天興二則 太宗一則 世祖始光一則 高祖太和七則 世宗景明一則 正始二則 永平二則 肅宗神龜一則 正光一則 孝莊帝永安一則 前廢帝普泰一則 出帝永熙一則〉
北齊〈文宣帝天保一則 孝昭帝皇建一則 武成帝大寧一則 樂章附〉
樂律典第九卷
樂律總部彙考九
北魏
公元398年
太祖天興元年,詔定律呂及諸帝廟樂,用皇始之舞。按《魏書·太祖本紀》:天興元年十有一月,詔尚書吏部郎中鄧淵,定律呂,協音樂。十有二月,追尊成帝已下
公元1367年
及后號諡。樂用《皇始》之舞。按《樂志》:元年冬,詔尚書吏部郎鄧淵定律呂,協音樂。及追尊皇曾祖、皇祖、皇考諸帝,樂用八佾,舞《皇始》之舞。《皇始舞》,太祖所作,以明開大始祖之業。後更制宗廟。皇帝入廟門,奏《王夏》太祝迎神于廟門,奏迎神曲,猶古降神之樂;乾豆上奏登歌,猶古清廟之樂;曲終,下奏《神祚》,嘉神明之饗也;皇帝行禮七廟,奏《陞步》,以為行止之節;皇帝出門,奏《總章》,次奏《八佾舞》,次奏送神曲。又舊禮:孟秋祀天西郊,兆內壇西,備列金石,樂具,皇帝入兆內行禮,咸奏舞《八佾》之舞;孟夏有事于東廟,用樂略與西郊同。太祖初,冬至祭天于南郊圜丘,樂用《皇矣》,奏《雲和》之舞,事訖,奏《維皇》,將燎;夏至祭地祇于北郊方澤,樂用《天祚》,奏《大武》之舞。正月上日,饗群臣,宣布政教,備列宮懸正樂,兼奏燕、趙、秦、吳之音,五方殊俗之曲。四時饗會亦用焉。凡樂者樂其所自生,禮不忘其本,掖庭中歌《真人代歌》,上敘祖宗開基所由,下及君臣廢興之跡。凡一百五十章,昏晨歌之,時與絲竹合奏。郊廟宴饗亦用之。又按《志》:永嘉已下,海內分崩,伶官樂器,皆為劉聰、石勒所獲,慕容儁平冉閔,遂克之。王猛平鄴,入于關右。苻堅既敗,長安紛擾,慕容永之東也,禮樂器用多歸長子,及垂平永,並入中山。自始祖內和魏晉,二代更致音伎;穆帝為代王,愍帝又進以樂物;金石之器雖有未周,而絃管具矣。逮太祖定中山,獲其樂縣,既初撥亂,未遑刱改,因時所行而用之。世歷分崩,頗有遺失。
公元403年
天興六年冬,詔太樂增修雜伎百戲。
按《魏書·太祖本紀》不載。按《樂志》:六年冬,詔太樂、總章、鼓吹增修雜伎,造五兵、角觝、麒麟、鳳凰、仙人、長蛇、白象、白虎及諸畏獸、魚龍、辟邪、鹿馬仙車、高緪百尺、長趫、緣橦、跳丸、五案以備百戲。大饗設之於殿庭。
太宗 年,撰合大曲。
按《魏書·太宗本紀》不載。按《樂志》:太宗初,又增修之,撰合大曲,更為鐘鼓之節。
公元427年
世祖始光四年,始得古雅樂。
按《魏書·世祖本紀》:始光四年五月,車駕西討赫連昌。大破之。擄其宮人萬數,車旗器物不可勝計。按《樂志》:世祖破赫連昌,獲古雅樂,及平涼州,得其伶人、器服,並擇而存之。後通西域,又以悅般國鼓舞設於樂署。
高祖太和 年,詔訪吏民解古樂者。
按《魏書·高祖本紀》不載。按《樂志》:高宗、顯祖無所改作。諸帝意在經營,不以聲律為務,古樂,罕復傳習,舊工更盡,聲曲多亡。太和初,高祖垂心雅古,務正音聲。時司樂上書,典章有闕,求集中祕群官議定其事,并訪吏民,有能體解古樂者,與之修廣器數,甄立名品,以諧八音。詔可。雖經眾議,于時卒無洞曉聲律者,樂部不能立,其事彌缺。然方樂之制及四裔歌舞,稍增列于太樂。金石羽旄之飾,為壯麗于往時矣。又按《志》:初,高祖討淮、漢,世宗定壽春,收其聲伎。江左所傳中原舊典,《明君》、《聖主》、《公莫》、《白鳩》之屬,及江南吳歌、荊楚四聲,總謂《清商》。於殿庭饗宴兼奏之。其圓丘、方澤、上辛、地祗、五郊、四時拜廟、三元、冬至、社稷、馬射、籍田,樂人之數,各有差等焉。
公元481年
太和五年,帝製歌章宣之管絃。
按《魏書·高祖本紀》不載。按《樂志》:五年,文明太后、高祖並為歌章,戒勸上下,皆宣之管絃。按《文成文明皇后傳》:后以選為貴人,後立為皇后。高祖生,太后躬親撫養。以高祖富於春秋,乃作《勸戒歌》三百餘章,曾與高祖幸靈泉池,燕群臣及藩國使人、諸方渠帥,各令為其方舞。高祖率群臣上壽,太后忻然作歌,帝亦和歌。遂命群臣各言其志,於是和歌者九十人。太和七年,中書監高閭奏,隨時歌謠,不準古舊。按《魏書·高祖本紀》不載。按《樂志》:七年秋,中書監高允奏樂府歌詞,陳國家王業符瑞及祖宗德美,又隨時歌謠,不準古舊,辨雅、鄭也。
公元487年
太和十一年,文明太后令除新聲不典之曲。按《魏書·高祖本紀》:十有一年春正月丁亥朔,詔定樂章,非雅者除之。按《樂志》:十一年春,文明太后令曰:先王作樂,所以和風改俗,非雅曲正聲不宜庭奏。可集新舊樂章,參探音律,除去新聲不典之曲,裨增鐘懸鏗鏘之韻。
公元491年
太和十五年,詔簡樂官。
按《魏書·高祖本紀》:十五年十有二月辛亥,詔簡選樂官。按《樂志》:十五年冬,高祖詔曰:樂者所以動天地,感神祗,調陰陽,通人鬼。故能關山川之風,以播德於無外。由此言之,治用大矣。逮乎末俗陵遲,正聲頓廢,多好鄭衛之音以悅耳目,故使樂章散缺,伶官失守。今方釐革時弊,稽古復禮,庶令樂正雅頌,各得其宜。今置樂官,實須任職,不得仍令濫吹也。遂簡置焉。按《通鑑》:初魏世祖克統萬,及姑臧,獲雅樂器服工人。其後樂工浸盡,音制多亡。至是乃詔置樂官,命中書監高閭參定。
公元492年
太和十六年,詔太樂詳採古今,考定音律。
按《魏書·高祖本紀》:十六年春正月戊午,饗群臣於太華殿。帝始為王公興,懸而不樂。己未,宗祀顯祖獻文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按《樂志》:十六年春,詔曰:禮樂之道,自古所先,故聖王作樂以和中,制禮以防外。然音聲之用,其致遠矣,所以通感人神,移風易俗。至《簫韶》九奏,鳳皇來儀;擊石拊石,百獸率舞。有周之季,斯道崩缺,故夫子忘味于聞《韶》,正樂于返魯。逮漢魏之間,樂章復缺,然博採音韻,粗有篇條。自魏室之興,太祖之世遵崇古式,舊典無墜。但干戈仍用,文教未淳,故令司樂失治定之雅音,習不典之繁曲。比太樂奏其職司,求與中書參議。攬其所請,愧感兼懷。然心喪在躬,未忍聞此。但禮樂事大,乃為化之本,自非通博之才,莫能措意。中書監高閭器識詳富,志量明允,每閭陳奏樂典,頗體音律,可令與太樂詳採古今,以備茲典。其內外有堪此用者,任其參議也。閭歷年考度,粗以成立,遇遷洛不及精盡,未得施行。尋屬高祖崩,未幾,閭卒。按《律曆志》:魏氏平諸僭偽,頗獲古樂。高祖慮其永爽,太和中詔中書監高閭修正音律,久未能定。閭出為相州刺史,十八年,閭表曰:《書》稱同律度量衡,《論語》謹權量,審法度。此四者乃是王者之要務,生民之所由。四者何先。以律為首。豈不以取法之始,求天地之氣故也。孔子曰移風易俗,莫尚于樂。然則樂之所感,其致遠矣。今調音制樂,非律無以克和,然則律者樂之本也。臣前被敕理樂,與皇宗博士孫惠蔚、大樂祭酒公孫崇等考《周官》、《國語》及《後漢律曆志》,案京房法作準以定律,吹律以調絲,案律寸以孔竹,八音之別,事以粗舉。書既三奏,備在前文。臣年垂七十,日就衰頹,恐一朝先犬馬,竟無絲髮之益,使律法長絕,遺恨沒世,是以慺慺惓惓不敢忘怠。近在鄴見崇,臣先以其聰敏精勤,有挈瓶之智,雖非經國之才,頗長推考之術,故臣舉以教樂,令依臣先共所論樂事,自作《鐘磬志議》二卷,器數為備,可謂世不乏賢。今崇徒教樂童書學而已,不恭樂事,臣恐音律一曠,精賞實難,習業差怠。轉乖本意。今請使崇參知律呂鐘磬之事,觸類而長之,成益必深。求持臣先所奏三表勘《後漢律曆志》,陛下親覽,以求厥衷,俱然易了。又著作郎韓顯宗博聞強識,頗有史才,粗解音律,亦求令時往參知。臣雖在外官,竊慕古人舉善之義,愚意所及,不能自已,雖則越分,志在補益,願不以言廢人。詔許之。
公元495年
太和十九年,詔改長尺大斗。
按《魏書·高祖本紀》:十九年六月戊午,詔改長尺大斗,依《周禮》制度。按《律曆志》:太和十九年,高祖詔,以一黍之廣,用成分體,九十黍之長,以定銅尺。有司奏從前詔,而劉芳尺同高祖所制,故遂典修金石。迄武定末,未有諳律者。
世宗景明 年,詔太樂令公孫崇等,考定樂律。
公元503年
按《魏書·世宗本紀》不載。按《律曆志》:世宗景明中,詔太樂令公孫崇、趙樊生等同共考驗。又按《志》:景明四年,并州獲古銅權,詔付崇以為鐘律之準。
按《隋書·律曆志》:後魏景明中,并州人王顯達獻古銅權一枚,上銘八十一字。其銘云:律權石,重四鈞。又云:黃帝初祖,德帀於虞。虞帝始祖,德帀於辛。歲在大梁,龍集戊辰。直定,天命有人。據土德,受正號即真。改正建丑,長壽隆崇。同律度量衡,稽當前人。龍在己巳,歲次實沈,初班天下,萬國永遵。子子孫孫,享傳億年。此王莽所制也。其時太樂令公孫崇依《漢志》先修尺,及見此權,以新稱稱之,重一百二十斤。新稱與權,合若符契。於是付崇調樂。〈按上王顯達《魏書·樂志》作王顯進未知孰是〉
公元504年
正始元年,詔太樂令公孫崇更調樂律,并其書表付尚書考定。
按《魏書·世宗本紀》不載。按《樂志》:先是,中書監高閭引給事中公孫崇共考音律,景明中,崇乃上言樂事。正始元年秋,詔曰:太樂令公孫崇更調金石,燮理音準,其書二卷并表悉付尚書。夫禮樂之事,有國所重,可依其請,八座已下、四門博士以上此月下旬集太樂署,考論同異,博採古今,以成一代之典。十月,尚書李崇奏:前被旨敕,以兼太樂令公孫崇更調金石,并其書表付外考試,登依旨敕以去。八月初,詣署集議。但六樂該深,五聲妙遠。至如仲尼淵識,故將忘味;吳札善聽,方可論辨。自斯已降,莫有詳之。今既草刱,悉不窮解,雖微有詰論,略無究悉。方欲商搉淫濫,作範將來,寧容聊爾一試,便垂竹帛。今請依前所召之官并博聞通學之士更申一集,考其中否,研窮音律,辨括權衡。若可施用,別以聞請。制可。時亦未能考定也。正始四年,命尚書令高肇、太常卿劉芳等,與公孫崇參定樂律。
公元507年
按《魏書·世宗本紀》不載。按《樂志》:四年春,公孫崇表言:伏惟皇魏龍躍鳳舉,配天光宅。世祖太武皇帝革靜荒嵎,廓寧宇內,兇醜尚繁,戎軒仍動,制禮作樂,致有闕如。高祖孝文皇帝德鍾後仁之期,道協先天之日,顧《雲門》以興言,感《簫韶》而忘味。以中書監高閭博識明敏,文思優洽,紹蹤成均,實允所寄。乃命閭廣程儒林,究論古樂,依據《六經》,參諸國志,錯綜陰陽,以制聲律。鐘石管絃,略以完具,八音聲韻,事別粗舉。值遷邑崧瀍,未獲周密,五權五量,竟不就果。自爾迄今,率多褫落,金石虛懸,宮商未會。伏惟陛下至聖承天,纂戎鴻烈,以金石未協,詔臣緝理。謹即廣搜秬黍,選其中形,又採梁山之竹,更裁律呂,制磬造鐘,依律並就。但權量差謬,其來久矣,頃蒙付并州民王顯進所獻古銅權,稽之古範,考以今制,鐘律準度,與權參合。昔造猶新,始刱若舊,異世同符,如合規矩。樂府先正聲有《王夏》、《肆夏》、登歌、《鹿鳴》之屬六十餘韻,又有《皇始》、《五行》、《勺舞》。太祖初興,置《皇始》之舞,復有吳夷、東夷、西戎之舞。樂府之內,有此七舞。太和初,郊廟但用《文始》、《五行》、《皇始》三舞而已。竊惟周之文武,頌聲不同;漢之祖宗,廟樂又別。伏惟皇魏四祖、三宗,道邁隆周,功超鴻漢,頌聲樂廟,宜有表章,或文或武,以旌功德。自非懿望茂親、雅量淵遠、博識洽聞者其孰能識其得失。衛軍將軍、尚書右僕射臣高肇器度徽雅,神賞入微,淹讚大猷,聲光海內,宜委之監就,以成皇代典謨之美。昔晉中書監荀勗前代名賢,受命成均,委以樂務,崇述舊章,儀刑古典,事光前載,豈遠乎哉。又先帝明詔,內外儒林亦任高閭申請。今之所須,求依前比。世宗知肇非才,詔曰:王者功成治定,制禮作樂,以宣風化,以通神明,理萬品,贊陰陽,光功德,治之大本,所宜詳之。可令太常卿劉芳亦與主之。按《劉芳傳》:芳,轉太常卿。先是,高祖詔中書監高閭、太常少卿陸琇、并公孫崇等十餘人修理金石八音之器。後崇為大樂令,上請尚書僕射高肇,更共營理。世宗詔芳共主之。芳表以禮樂事大,不容輒決,自非博延公卿,廣集儒彥,討論得失,研窮是非,則無以垂之萬葉,為不朽之式。被報聽許,數旬之間,頻煩三議。于時,朝士頗以崇專綜既久,不應乖謬,各默然無發論者。芳乃探引經誥,搜括舊文,共相難質,皆有明據,以為盈縮有差,不合典式。崇雖示相酬答,而不會問意,卒無以自通。尚書述奏,仍詔委芳別更考制,于是學者彌歸宗焉。按《律曆志》:正始四年冬,崇表曰:臣頃自太樂,詳理金石,及在祕省,考步三光,稽覽古今,詳其得失。然四序遷流,五行變易,帝王相踵,必奉初元,改正朔,殊徽號、服色,觀于時變,以應天道。故《易》,湯武革命,治曆明時。是以三五迭隆,曆數各異。伏惟皇魏紹天明命,家有率土,戎軒仍動,未遑曆事,因前魏《景初曆》,術數差違,不協晷度。世祖應期,輯寧諸夏,乃命故司徒、東郡公崔浩錯綜其數。浩博涉淵通,更修曆術,兼著《五行論》。是時故司空、咸陽公高允該覽群籍,贊明五《緯》,并述洪範。然浩等考察未及周密,高宗踐祚,乃用敦煌趙𢾺《甲寅》之曆,然其星度,稍為差遠。臣輒鳩集異同,研其損益,更造新曆。以甲寅為元,考其盈縮,晷象周密,又從約省。起自景明,因名《景明曆》。然天道盈虛,豈曰必協,要須參候是非,乃可施用。太史令辛寶貴職司元象,頗閑祕數;祕書監鄭道昭才學優贍,識覽該密;長兼國子博士高僧裕乃故司空允之孫,世綜文業;尚書祠部郎中宗景博涉經史;前兼尚書郎中崔彬微曉法術:請此數人在祕省參候。而伺察晷度,要在冬夏二至前後各五日,然後乃可取驗。臣區區之誠,冀效萬分之一。詔曰:測度晷象,考步宜審,可令太常卿芳率太學、四門博士等依所啟者,悉集詳察。
公元509年
永平二年,尚書令高肇等,請集朝彥辨明律呂,許之。按《魏書·世宗本紀》不載。按《樂志》:永平二年秋,尚書
令高肇,尚書僕射、清河王懌等奏:案太樂令公孫崇所造八音器并五度五量,太常卿劉芳及朝之儒學,執諸經傳,考辨合否,尺寸度數悉與《周禮》不同。問其所以,稱必依經文,聲則不協,以情增減,殊無準據。竊惟樂者皇朝治定之盛事,光贊祖宗之茂功,垂之後王。不刋之制,宜憲章先聖,詳依經史。且二漢、魏、晉歷諸儒哲,未聞器度依經,而聲調差謬。臣等參議,請使臣芳準依《周禮》更造樂器,事訖之後,集議並呈,從其善者。詔可。芳上尚書言:詞樂諧音,本非所曉,且國之大事,亦不可決于數人。今請更集朝彥,眾辨是非,明取典據,資決元凱,然後營制。肇及尚書邢巒等奏許,詔可。于是芳主修營。時揚州民張陽子、義陽民兒鳳鳴、陳孝孫、戴當千、吳殿、陳文顯、陳成等七人頗解雅樂正聲,《八佾》、文武二舞、鐘磬、管絃、登歌聲調,芳皆請令教習,參取是非。
公元510年
永平三年,詔劉芳、崔光等參定舞名,併鼓吹諸曲。按《魏書·世宗本紀》不載。按《樂志》:三年冬,芳上言:觀古帝王,罔不據功象德而制舞名及諸樂章,今欲教文武二舞,施之郊廟,請參制二舞之名。竊觀漢魏已來,鼓吹之曲亦不相緣,今亦須制新曲,以揚皇家之德美。詔芳與侍中崔光、郭祚,黃門游肇、孫惠蔚等四人參定舞名并鼓吹諸曲。按《律曆志》:永平中,崇更造新尺,以一黍之長,累為寸法。尋太常卿劉芳受詔修樂,以秬黍中者一黍之廣即為一分,而中尉元匡以一黍之廣度黍二縫,以取一分。三家紛競,久不能決。
按《冊府元龜》:芳又上言:臣聞樂者,感物移風,調民變俗,先王所以教化黎元,湯武所以改章功德。晉氏失政,中原紛蕩。劉石以一時姦雄,跋扈魏趙;苻姚以部帥強豪,沬趄關輔。於是禮壞樂隳,廢而莫理。大魏應期啟運,奄有萬方,雖日不暇給,嘗以禮樂為先。古樂虧闕,詢求靡所,故頃年以來,刱造非一,考之經史,每乖典制。遂使鏗鏘之禮,未備於郊廟;鼓舞之式,尚闕於庭陛。臣忝官宗伯,禮樂是司,所以仰慚俯愧,不遑寧處者矣。自獻春被旨,賜令博採經傳,更制金石,并教文武二舞及登歌、鼓吹諸曲。今始較就,謹依前敕,延集公卿并一時儒彥討論終始,莫之能異。謹以申聞,請與舊者參呈。若臣等所營形合古制,擊拊會節,元日大饗,則須陳列。既歲聿云暮,三朝無遠,請共本曹尚書及郎中部率呈試。如蒙允許,賜垂敕判。詔曰:舞可用新,餘且仍舊。鼓吹雜曲遂寢焉。
公元519年
肅宗神龜二年,陳仲儒請立準,更造八音。以尚書蕭寶夤言,罷之。
按《魏書·肅宗本紀》不載。按《樂志》:陳仲儒,請依京房,立準以調八音。神龜二年夏,有司問狀。仲儒言:前符,問:京房準定六十之律,後雖有存,曉之者尟。至熹平末,張光等猶不能定絃之急緩,聲之清濁。仲儒授自何師,出何典籍而云能曉。但仲儒在江左日,頗授琴,文嘗覽司馬彪所撰《續漢書》,見京房準術,成數昺然,而張光等不能定。仲儒不量庸昧,竊有意焉。遂竭愚思,鑽研甚久。雖未能測其機妙,至于聲韻,頗有所得。度量權曆,出自黃鐘,雖造管察氣,經史備有,但氣有盈虛,黍有巨細,差之毫釐,失之千里。自非管應時候,聲驗吉凶,則是非之原,諒亦難定。此則非仲儒淺識所敢聞之。至于準者,本以代律,取其分數,調校樂器,則宮啇易辨。若尺寸小長,則六十宮商相與微濁;若分數加短,則六十徵羽類皆小清。語其大本,居然微異。至于清濁相宣,諧會歌管,皆得應合。雖積黍驗氣,取聲之本,清濁諧會,亦須有方。若閑準意,則辨五聲清濁之韻;若善琴術,則知五調調音之體。參此二途,以均樂器,則自然應和,不相奪倫。如不練此,必有乖謬。按後漢順帝陽嘉二年冬十月,行禮辟雍,奏應鐘,始復黃鐘作樂,器隨月律。是為十二之律必須次第為宮,而商角徵羽以類從之。尋調聲之體,宮商宜濁,徵羽用清。若公孫崇止以十二律聲,而云還相為宮,清濁悉足,非惟未練五調調器之法,至于五聲次第,自是不足。何者。黃鐘為聲氣之元,其管最長,故以黃鐘為宮,太簇為商,林鐘為徵,則宮徵相順。若均之八音,猶須錯採眾聲,配成其美。若以應鐘為宮,大呂為商,蕤賓為徵,則徵濁而宮清,雖有其韻,不成音曲。若以夷則為宮,則十二律中惟得取中呂為徵,其商角羽並無其韻。若以中呂為宮,則十二律內全無所取。何者。中呂為十二之竅,變律之首。依京房書,中呂為宮,乃以去滅為商,執始為徵,然後方韻。而崇乃以中呂,猶用林鐘為商,黃鍾為徵,何由可諧。仲儒以調和樂器,文飾五聲,非準不妙。若如嚴嵩父子,心賞清濁,是則為難。若依按見尺作準,調絃緩急,清濁可以意推耳。但音聲精微,史傳簡略,舊《志》惟云準形如瑟十三絃,隱間九尺,以應黃鐘九寸,調中一絃,令與黃鐘相得。案盡以求其聲,遂不辨準須柱以求。柱有高下,絃有粗細,餘十二絃復應若為。致令攬者望風拱手。又案房準九尺之內為一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分,一尺之內為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又復十之,是為于準一寸之內亦為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然則于準一分之內,乘為二十分,又為小分,以辨強弱。中間至促,雖復離朱之明,猶不能窮而分之。雖然仲儒私曾考驗,但前卻中柱,使入準常尺分之內,則相生之韻已自應合。分數既微,器宜精妙。其準面平直,須如停水;其中絃一柱,高下須與二頭臨岳一等,移柱上下之時,不使離絃,不得舉絃。又中絃粗細,須與琴宮相類。中絃須施軫如琴,以軫調聲,令與黃鐘一管相合。中絃下依數盡出六十律清濁之節。其餘十二絃,須施柱如箏。又凡絃皆須豫張,使臨時不動,即于中絃案盡一周之聲,度著十二絃上。然後依相生之法,以次運行,取十二律之商徵。商徵既定,又依琴五調調聲之法,以均樂器。其瑟調以宮為主,清調以商為主,平調以宮為主。五調各以一聲為主,然後錯採眾聲以文飾之,方如錦繡。上來消息調準之方並史文所略,出仲儒所思。若事有乖此,聲則不和。仲儒尋準之分數,精微如彼,定絃緩急,艱難若此。而張光等親掌其事,尚不知藏中有準。既未識其器,又焉能施絃也。且燧人不師資而習火,延壽不束修以變律,故云知之者欲教而無從,心達者體知而無師。苟有一毫所得,皆關心抱,豈必要經師授然後為奇哉。但仲儒自省膚淺,才非一足,正可粗識音韻,纔言其理致耳。時尚書蕭寶夤奏言:金石律呂,制度調均,中古已來尟或通曉。仲儒雖粗述書文,頗有所說,而學不師授,云出己心;又言舊器不任,必須更造,然後克諧。上違成敕用舊之旨,輒持己心,輕欲制作。臣竊思量,不合依許。詔曰:禮樂之事,蓋非常人所明,可如所奏。
正光 年,詔侍中安豐、王延明監修樂事。
按《魏書·肅宗本紀》不載。按《樂志》:正光中,侍中、安豐王延明受詔監修金石,博探古今樂事,令其門生河間信都芳考算之。屬天下多難,終無制造。芳後乃撰延明所集《樂說》并《諸器物準圖》二十餘事而注之,不得在樂署考正聲律也。
按《北史·信都芳傳》:芳為安豐王延明召入賓館。家有群書,欲抄集《五經》算事為《五經宗》,及古今樂事為《樂書》,又聚渾天、欹器、地動、銅烏、漏刻、候風諸巧事,并圖畫為《器準》,並令芳算之。會延明南奔,芳乃自撰注。後慕容保弟紹宗薦之於齊神武,為館客,授中外府田曹參軍。丞相倉曹祖珽謂芳曰:律管吹灰,術甚微妙,絕來既久,吾思所不至,卿試思之。芳留意十數日,便報珽云:吾得之矣,然終須河內葭莩灰。祖對試之,無驗。後得河內灰,用術,應節便飛,餘灰即不動也。
孝莊帝永安 年,以萬年鄉男孚言,改定樂懸器數位次。
公元133年
按《魏書·孝莊帝本紀》不載。按《臨淮王譚傳》:譚子提,提子孚,封萬年鄉男。永安末,樂器殘缺,莊帝命孚監儀注。孚表曰:昔太和中,中書監高閭、太樂令公孫崇修造金石,數十年,乃奏成功。時大集儒生,考其得失。太常劉芳請別營造,久而方就。復召公卿量校合否,論者沸騰,莫有適從。登被旨敕,並見施用。往歲大軍入洛,戎馬交馳,所有樂器,亡失垂盡。臣至太樂署,問太樂令張乾龜等,云承前以來,置宮懸四箱,簨簴六架。東北架編黃鐘之磬十四,雖器名黃鐘,而聲實夷則,考之音制,不甚諧韻。姑洗懸于東北,太簇編于西北,蕤賓列于西南,並皆器象差位,調律不和。又有儀鐘十四,虛懸架首,初不叩擊,今便刪廢,以從正則。臣今據《周禮》鳧氏修廣之規,磬氏倨句之法,吹律求聲,叩鐘求音,損除繁雜,討論實錄,依十二月為十二宮,各準辰次,當位懸設,月聲既備,隨用擊奏,則會還相為宮之義,又得律呂相生之體。今量鐘磬之數,各以十二架為定。奏可。于時搢紳之士,咸往觀聽,靡不咨嗟嘆服而返。太傳、錄尚書長孫承業妙解聲律,特復稱善。
公元531年
前廢帝普泰元年,詔罷太樂倡優愚癡之戲。
按《魏書·前廢帝本紀》:普泰元年四月,幸華林都亭燕射。太樂奏伎有倡優為愚癡者,帝以非雅戲,詔罷之。
公元533年
出帝永熙二年,詔以長孫稚等所上樂為大成,舞曰文舞、武舞。
公元531年
按《魏書·出帝本紀》不載。按《樂志》:普泰中,前廢帝詔錄尚書長孫稚、太常卿祖瑩營理金石。永熙二年春,稚、瑩表曰:臣聞安上治民莫善於禮,移風易俗莫善於樂。《易》曰: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書》曰:戞擊鳴球,拊搏琴瑟以詠,祖考來格。詩言志,律和聲,敦敘九族,平章百姓,天神於焉降歆,地祗可得而禮。故樂以象德,舞以象功,干戚所以比其形容,金石所以發其歌頌,薦之宗廟則靈祗饗其和,用之朝廷則君臣協其志,樂之時義大矣哉。雖復沿革異時,晦明殊位,周因殷禮,百世可知也。太祖道武皇帝應圖受命,光宅四海,義合天經,德符地緯,九戎薦舉,五禮未詳。太宗、世祖重輝累耀,恭宗、顯祖誕隆丕基,而猶經營四方,匪遑制作。高祖孝文皇帝承太平之緒,纂無為之運,帝圖既遠,王度惟新。太和中命中書監高閭草刱古樂,閭尋去世,未就其功。閭亡之後,太樂令公孫崇續修遺事,十有餘載,崇敷奏其功。時太常卿劉芳以崇所作,體制差舛,不合古義,請更修營,被旨聽許。芳又釐綜,久而申呈。時故東平王元匡共相論駁,各樹朋黨,爭競紛綸,竟無底定。及孝昌已後,世屬艱虞,內難孔殷,外敵滋甚。永安之季,亂兵入京,燔燒樂庫,所有之鐘悉畢賊手,其餘磬石,咸為灰燼。普泰元年,臣等奉敕營造樂器,責問太樂前來郊丘懸設之方,宗廟施安之分。太樂令張乾龜答稱芳所造六格:北廂黃鐘之均,實是夷則之調,其餘三廂,宮商不和,共用一笛,施之前殿,樂人尚存;又有姑洗、太簇二格,用之後宮,檢其聲韻,復是夷則,于今尚在。而芳一代碩儒,斯文攸屬,討論之日,必應考古,深有明証。乾龜之辨,恐是歷歲稍遠,伶官失職。芳久殂沒,遺文銷毀,無可遵訪。臣等謹詳《周禮》,分樂而序之。凡樂:圜鐘為宮,黃鐘為角,太簇為徵,姑洗為羽,若樂六變,天神可得而禮;函鐘為宮,太簇為角,姑洗為徵,南呂為羽,若樂八變,地祗可得而禮;黃鐘為宮,大呂為角,太簇為徵,應鐘為羽,若樂九變,人鬼可得而禮。至于布置,不得相生之次,兩均異宮,並無商聲,而同用一徵。《書》曰:於予擊石拊石,百獸率舞,八音克諧,神人以和。計五音不具,則聲豈成文;七律不備,則理無和韻。八音克諧,莫曉其旨。聖道幽元,微言已絕,漢魏以來,未能作者。案《春秋》魯昭公二十年,晏子言于齊侯曰:先王之濟五味、和五聲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聲亦如味,一氣、二體、三類、四物、五聲、六律、七音、八風、九歌以相成也。服子慎《注》云:黃鐘之均,黃鐘為宮,太簇為商,姑洗為角,林鐘為徵,南呂為羽,應鐘為變宮,蕤賓為變徵。一懸十九鐘,十二懸二百二十八鐘,八十四律。即如此義,乃可尋究。今案《周禮》小胥之職,樂懸之法,鄭注云:鐘磬編懸之,二八十六枚。漢成帝時,犍為郡于水濱得古磬十六枚獻呈,漢以為瑞,復依《禮圖》編懸十六。去正始中,徐州薛成送玉磬十六枚,亦是一懸之器。檢太樂所用鐘、磬,各一懸十四,不知何據。魏侍中繆襲云:《周禮》以六律、六同、五聲、八音、六舞大合樂以致鬼神。今之樂官,徒知古有此制,莫有明者。又云:樂制既亡,漢成謂《韶武》、《武德》、《武始》、《大鈞》可以備四代之樂。奏黃鐘,舞《文始》,以祀天地;奏太簇,舞《大武》,以祀五郊、明堂;奏姑洗,舞《武德》,巡狩以祭四望山川;奏蕤賓,舞《武始》、《大鈞》以祀宗廟。祀圜丘、方澤,群廟祫祭之時則可兼舞四代之樂。漢亦有《雲翹》、《育命》之舞,罔識其源,漢以祭天。魏時又以《雲翹》兼祀圜丘天郊,《育命》兼祀方澤地郊。今二舞久亡,無復知者。臣等謹依高祖所制尺,《周官》《考工記》鳧氏為鐘鼓之分、磬氏為磬倨句之法,《禮運》五聲十二律還相為宮之義,以律呂為之劑量,奏請制度,經紀營造。依魏晉所用四廂宮懸,鐘、磬各十六懸,塤、箎、箏、筑聲韻區別。蓋理三稔,于茲始就,五聲有節,八音無爽,笙鏞和合,不相奪倫,元日備設,百僚允矚。雖未極萬古之徽蹤,實是一時之盛事。竊惟古先哲王制禮作樂,各有所稱:黃帝有《咸池》之樂,顓頊作《承雲》之舞,《大章》、《大韶》堯舜之異名,《大夏》、《大濩》禹湯之殊稱,周言《大武》,秦曰《壽人》。及焚書絕學之後,舊章淪滅,無可準據。漢高祖時,叔孫通因秦樂人制宗廟樂,迎神廟門奏《嘉至》,皇帝入廟門奏《永至》,登歌再終,下奏《休成》之樂,通所作也。高祖六年,有《昭容樂》、《禮容樂》,又有《房中祠樂》,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孝惠二年,使樂府令夏侯寬備其簫管,更名《安世樂》。高祖廟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文廟奏《昭德》、《文始》、《四時》、《五行》之舞。孝武廟奏《盛德》、《文始》、《四時》、《五行》之舞。《武德》者,高祖四年作也,以象天下樂已行武以除亂也;《文始舞》者,舜《韶舞》,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示不相襲也;《五行舞》者,本周舞,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四時舞》者,孝文所作,以明天下之安和也。孝景以《武德舞》為《昭德》,孝宣以《昭德舞》為《盛德》。光武廟奏《大武》,諸帝廟並奏《文始》、《五行》、《四時》之舞。及卯金不祀,當塗勃興,魏武廟樂改云《韶武》,用虞之《大韶》、周之《大武》,總號《大鈞》也。曹失其鹿,典午乘時,晉氏之樂更名《正德》。自昔帝王,莫不損益相緣,徽號殊別者也。而皇魏統天百三十載,至于樂舞,迄未立名,非所以聿宣皇風,章明功德,贊揚懋軌,垂範無窮者矣。案今后宮饗會及五郊之祭,皆用兩懸之樂,詳攬先誥,大為紕繆。古禮,天子宮懸,諸侯軒懸,大夫判懸,士特懸。皇后禮數,德合王者,名器所資,豈同于大夫哉。《孝經》言:嚴父莫大于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即五精之帝也。《禮記王制》庶羞不踰牲,燕衣不踰祭服,《論語》禹卑宮室,盡力於溝洫,惡衣服致美于黻冕。何有殿庭之樂過于天地乎。失禮之差,遠於千里。昔漢孝武帝東巡狩封禪,還祀泰一于甘泉,祭后土于汾陰,皆盡用,明其無減。普泰元年,前侍中臣孚及臣瑩等奏求造十二懸,六懸裁訖,續復營造,尋蒙旨判。今六懸既成,臣等思鐘磬各四,鈲鐏相從,十六格宮懸已足,今請更營二懸,通前為八,宮懸兩具矣。一具備于太極,一具列於顯陽。若圜丘、方澤、上辛、四時五郊、社稷諸祀雖時日相凝,用之無闕。孔子曰:周道四達,禮樂交通。《傳》曰:魯有禘樂,賓祭用之。然則天地宗廟同樂之明證也。其升斗權量,當時未定,請即刋校,以為長準。周存六代之樂,《雲門》、《咸池》、《韶》、《夏》、《濩》、《武》用于郊廟,各有所施,但世運遙緬,隨時亡缺。漢世惟有虞《韶》、周《武》,魏為《武始》、《咸熙》,錯綜風聲,為一代之禮。晉無改造,易名《正德》。今聖朝樂舞未名,舞人冠服無準,稱之文、武舞而已。依魏景初三年以來衣服制,其祭天地宗廟:武舞執干戚,著平冕、黑介幘、元衣裳、白領袖、絳領袖中衣、絳合幅褲、黑韋鞮;文舞執羽籥,冠委貌,其服同上。其奏于廟庭:武舞,武弁、赤介幘、生絳袍、單衣練領袖、皂領袖中衣、虎文畫合幅褲、白布襪、黑韋鞮;文舞者進賢冠、黑介幘、生黃袍、單衣白合幅褲,服同上。其魏晉相因,承用不改。古之神室,方各別所,故聲歌各異。今之太廟,連基接棟,樂舞同奏,于義得通。自中原喪亂,晉室播蕩,永嘉已後,舊章湮沒。大武皇帝破平統萬,得古雅樂一部,正聲歌五十曲,工技相傳,間有施用。自高祖遷居,世宗晏駕,內外多事,禮物未周。今月所有《王夏》、《肆夏》之屬二十三曲,猶得擊奏,足以闡累聖之休風,宣重光之盛美。伏惟陛下仁格上皇,義光下武,道契元機,業隆寶祚,思服典章,留心軌物,反堯舜之淳風,復文武之境土,飾宇宙之儀刑,納生人于福地,道德熙泰,樂載新聲,天成地平,于是乎在。樂舞之名,乞垂旨判。臣等以愚昧參廁問道,呈御之日,伏增惶懼。詔:其樂名付尚書博議以聞。其年夏,集群官議之。瑩復議曰:夫樂所以乘靈通化,舞所以象物昭功,金石播其風聲,絲竹申其歌詠。郊天祀地之道,雖百世而可知;奉神育民之理,經千載而不昧。是以黃帝作《咸池》之樂,顓頊有《承雲》之舞,堯為《大章》,舜則《大韶》,禹為《大夏》、湯為《大濩》,周曰《大武》,秦曰《壽人》,漢為《大予》,魏名《大鈞》,晉曰《正德》。雖三統互變,五運代降,莫不述作相因,徽號殊別者也。皇魏道格三才,化清四宇,奕世戴德,累葉重光,或以文教興邦,或以武功平亂,功成治定,於是乎在。及主上龍飛載造,景命維新,書軌自同,典刑罔二,覆載均於兩儀,仁澤被於四海,五聲有序,八音克諧,樂舞之名,宜以詳定。案周兼六代之樂,聲律所施,咸有次第。滅學以後,經禮散亡,漢來所存,二舞而已。請以《韶武》為《崇德》,《武舞》為《章烈》,總名曰《嘉成》。漢樂章云:高張四縣,神來燕饗。宗廟所設,宮懸明矣。計五郊天神,尊於人鬼;六宮陰極,體同至尊。理無減降,宜皆用宮懸。其舞人冠服制裁咸同舊式。庶得以光贊鴻功,敷揚大業。錄尚書事長孫稚已下六十人同議申奏,詔曰:王者功成作樂,治定制禮,以成為號,良無間然。又六代之舞者,以大為名,今可準古為《大成》也。凡音樂以舞為主,故干戈羽籥,禮亦無別,但依舊為文舞、武舞而已。餘如議。初,侍中崔光、臨淮王彧並為郊廟歌詞而迄不施用,樂人傳習舊曲,加以訛失,了無章句。後太樂令崔九龍言於太常卿祖瑩曰:聲有七聲,調有七調,以今七調合之七律,起於黃鍾,終於中呂。今古雜曲,隨調舉之,將五百曲。恐諸曲名,後致亡失,今輒條記,存之於樂府。瑩依而上之。九龍所錄,或雅或鄭,至於謠俗、四夷雜歌,但記其聲折而已,不能知其本意。又名多謬舛,莫識所由,隨其淫正而取之。樂署今見傳習,其中復有所遺,至於古雅,尤多亡失。
北齊文宣帝天保 年,作《廣成》之樂。
公元396年
按《北齊書·文宣帝本紀》不載。按《隋書·音樂志》:齊神武霸跡肇創,遷都於鄴,猶曰人臣,故咸遵魏典。及文宣初禪,尚未改舊章。宮懸各設十二鎛鐘於其辰位,四面並設編鐘磬各一簨簴,合二十架。設建鼓於四隅。郊廟朝會同用之。其後將有創革,尚樂典御祖珽自言,舊在洛下,曉知舊樂,上書曰:魏氏來自雲、朔,肇有諸華,樂操土風,未移其俗。至道武帝皇始元年,破慕容寶於中山,獲晉樂器,不知采用,皆委棄之。天興初,吏部郎鄧彥海奏上廟樂,創制宮懸,而鐘管不備。樂章既闕,雜以《簸邏迴歌》。初用八佾,作《皇始》之舞。至太武帝平河西,得沮渠蒙遜之伎,賓嘉大禮,皆雜用焉。此聲所興,蓋苻堅之末,呂光出平西域,得之,因又改變,雜以秦聲,所謂秦漢樂也。至永熙中,錄尚書長孫承業,共臣先人太常卿瑩等,斟酌繕修,戎華兼采,至於鐘律,煥然大備。自古相襲,損益可知,今之創制,請以為准。珽因采魏安豐王延明及信都芳等所著《樂說》而定正聲。始具宮懸之器,仍雜西涼之曲,樂名《廣成》,而舞不立號,所謂洛陽舊樂者也。
公元560年
孝昭帝皇建元年,詔議定三祖樂。
按《北齊書·孝昭帝本紀》:皇建元年九月,詔議定三祖樂,有司奏太祖獻武皇帝廟宜奏《武德》之樂,舞《昭烈》之舞;世宗文襄皇帝廟奏《文德》之樂,舞《宣政》之舞;顯祖文宣皇帝廟奏《文正》之樂,舞《光大》之舞。詔曰可。
武成帝大寧 年,始定四郊、宗廟、三朝之樂。
按《北齊書·武成帝本紀》不載。按《隋書·音樂志》:武成之時,始定四郊、宗廟、三朝之樂。群臣入出,奏《肆夏》。牲入出,薦毛血,並奏《昭夏》。迎送神及皇帝初獻、禮五方上帝,並奏《高明》之樂,為《覆燾》之舞。皇帝入壇門及升壇飲福酒,就燎位,還便殿,並奏《皇夏》。以高祖配饗,奏《武德》之樂。為《昭烈》之舞。祼地,奏豋歌。其四時祭廟及禘祫皇六世祖司空、五世祖吏部尚書、高祖秦州刺史、曾祖太尉、祖文穆皇帝諸神室,並奏《始基》之樂,為《恢祚》之舞。高祖神武皇帝神室,奏《武德》之樂,為《昭烈》之舞。文襄皇帝神室,奏《文德》之樂,為《宣政》之舞。顯祖文宣皇帝神室,奏《文正》之樂,為《光大》之舞。肅宗孝昭皇帝神室,奏《文明》之樂,為《休德》之舞。其入出之儀,同四郊之禮。鼓吹二十曲,皆改古名,以敘功德。第一,漢《朱鷺》改名《水德謝》,言魏謝齊興也。第二,漢《思悲翁》改名《出山東》,言神武帝戰廣阿,創大業,破參朱兆也。第三,漢《艾如張》改名《戰韓陵》,言神武滅四夷,定京洛,遠近賓服也。第四,漢《上之回》改名《殄關隴》,言神武遣侯莫陳悅誅賀拔岳,定關、隴,平河外,漠北款,秦中附也。第五,漢《擁離》改名《滅山胡》,言神武屠劉蠡升,高車懷殊俗,蠕蠕來向化也。第六,漢《戰城南》改名《立武定》,言神武立魏主,天下既安,而能遷於鄴也。第七,漢《巫山高》改名《戰芒山》,言神武斬周十萬之眾,其軍將脫身走免也。第八,漢《上陵》改名《禽蕭明》,言梁遣兄子貞陽侯來寇彭、宋,文襄帝遣太尉、清河王岳,一戰禽殄,俘馘萬計也。第九,漢《將進酒》改名《破侯景》,言文襄遣清河王岳摧殄侯景,克復河南也。第十,漢《君馬黃》改名《定汝潁》,言文襄遣清河王岳,禽周大將軍王思政於長葛,汝、潁悉平也。第十一,漢《芳樹》改名《克淮南》。言文襄遣清河王岳,南翦梁國,獲其司徒陸法和,克壽春、合肥、鍾離、淮陰,盡取江北之地也。第十二,漢《有所思》改名《嗣丕基》,言文宣帝統纘大業也。第十三,漢《稚子班》改名《聖道洽》,言文宣克隆堂構,無思不服也。第十四,漢《聖人出》改名《受魏禪》,言文宣應天順人也。第十五,漢《上邪》改名《平瀚海》,言蠕蠕盡部落入寇武州之塞,而文宣命將出征,平殄北荒,滅其國也。第十六,漢《臨高臺》改名《服江南》,言文宣道洽無外,梁主蕭繹來附化也。第十七,漢《遠如期》改名《刑罰中》,言孝昭帝舉直錯枉,獄訟無怨也。第十八,漢《石留行》改名《遠夷至》,言時主化霑海外,西夷諸國,遣使朝貢也。第十九,漢《務成》改名《嘉瑞臻》,言時主應期,河清龍見,符瑞總至也。第二十,漢《元雲》改名《成禮樂》,言時主功成化洽,制禮作樂也。古又有《黃雀》、《釣竿》二曲,略而不用,並議定其名,被於鼓吹。諸州鎮戌,各給鼓吹樂,人多少各以大小等級為差。諸王為州,皆給赤鼓、赤角,皇子則增給吳鼓、長鳴角,上州刺史皆給青鼓、青角,中州已下及諸鎮戌,皆給黑鼓、黑角。樂器皆有衣,並同鼓色。
雜樂有西涼鼙舞、清樂、龜茲等。然吹笛、彈琵琶、五
絃及歌舞之伎,自文襄以來,皆所愛好。至河清以後,傳習尢盛。後主惟賞胡戎樂,耽愛無已。于是繁手淫聲,爭新哀怨。故曹妙達、安未弱、安馬駒之徒,至有封王開府者,遂服簪纓而為伶人之事。後主亦自能度曲,親執樂器,悅翫無倦,倚絃而歌。別採新聲,為《無愁曲》,音韻窈窕,極于哀思,使胡兒閹官之輩,齊唱和之,曲終樂闋,莫不殞涕。雖行幸道路,或時馬上奏之,樂往哀來,竟以亡國。
北齊
樂章大禘圜丘及北郊歌辭:
夕牲群臣入門,奏《肆夏》樂辭:
肇應靈序,奄字黎民。乃朝萬國,爰徵百神。祗展方望,幽顯咸臻。禮崇聲協,贄列圭陳。翼差鱗次,端笏垂紳。來趨動色,式贊天人。
迎神奏《高明樂》辭〈登歌辭同〉
惟神鑒矣,〈北郊云:惟祗監矣。〉皇靈肅止。圓璧展事,〈北郊云:方琮展事〉成文即始。〈北郊云:即陰成理〉士備八能,樂合六變。〈北郊云:樂合八變。〉風奏伊雅,光華襲薦。宸衛騰景,靈駕霏煙。巖壇生白,綺席凝元。
牲出入,奏《昭夏》辭:
剛柔設位,惟皇配之。言肅其禮,念暢在茲。飾牲舉獸,載歌且舞。既捨伊腯,致精靈府。物色惟典,齋沭加恭。宗族咸暨,罔不率從。
薦毛血,奏《昭夏》辭:〈群臣出,奏《肆夏》,進熟,群臣入,奏《肆夏》,辭同初入〉。
展禮上月,肅事應時。繭栗為用,交暢有期。弓矢斯發,瓮簝將事。圓神致祀,〈北郊云:方祗致祀。〉率由先志。和以鸞刀,臭以血膋。至哉敬矣,厥義孔高。
進熟,皇帝入門,奏《皇夏》辭:
帝敬昭宣,皇誠肅致。玉帛齊軌,屏攝咸次。三垓上列,〈北郊云:重垓上列〉四陛旁升。〈北郊云:分陛旁升〉龍陳萬騎,鳳動千乘。神儀天靄,晬容離曜。金根停軫,奉光先導。
皇帝升丘,奏《皇夏》辭:〈壇上登歌辭同〉
紫壇雲曖,〈北郊云:層壇雲曖〉紺幄霞褰。〈北郊云:嚴幄霞褰〉我其陟止,載致其虔。百靈竦聽,萬國咸仰。人神咫尺,元應肹蠁。
皇帝初獻,奏《高明樂》辭:
上下眷,旁午從。爵以質,獻以恭。咸斯暢,樂惟雍。孝敬闡,臨萬邦。
皇帝奠爵訖,奏《高明樂》、《覆燾》之舞辭:
自天子之,會昌神道。丘陵肅事,〈北郊云:方澤祗事〉克光天保。九關洞開,百靈環列。八樽呈備,五聲投節。
皇帝獻太祖配饗神座,奏《武德》之樂、《昭烈》之舞辭:〈皇帝小退,當昊天上帝神座前,奏《皇夏》,辭同上《皇夏》〉。
配神登聖,主極尊靈。敬宣昭燭,咸達窅冥。禮弘化定,樂贊功成。穰穰介福,下被群生。
皇帝飲福酒,奏《皇夏》之樂:〈皇帝詣東陛,還便坐,又奏《皇夏》,辭同初入門〉。
皇心緬且感,吉蠲奉至誠。赫哉光盛德,乾坤詔百靈。報福歸昌運,承祐播休明。風雲馳九域,龍蛟躍四溟。浮幕呈光氣,儷象燭華精。《濩》《武》方知恥,《韶》《夏》僅同聲。
送神,降丘南陛,奏《高明樂》辭:〈皇帝之望燎位,又奏《皇夏》,辭同上《皇夏》〉。
獻享畢,懸佾周。神之駕,將上遊。〈北郊云:將下遊。〉超斗極,〈北郊云:超荒極〉。絕河流。〈北郊云:憩昆丘〉。懷萬國,寧九州。欣帝道,心顧留。帀上下,荷皇休。
柴壇既燎,奏《昭夏》樂辭:〈皇帝自望燎還本位,奏《皇夏》,辭同上《皇夏》〉。
元黃覆載,元首照臨。合德致禮,有契其心。敬申事闋,潔誠云報。玉帛載升,〈北郊云:牲玉載陳〉。棫樸斯燎。寥廓幽曖,播以馨香。皇靈惟監,降福無疆。
皇帝還便殿,奏《皇夏》辭:〈群臣出,奏《肆夏》,辭同上《肆夏》。祠感帝用圜丘辭〉。
天大親嚴,匪敬伊孝。永言肆饗,宸明增耀。陽丘既暢,〈北郊云:陰澤云暢。〉大典逾光。乃安斯息,欽若舊章。天迴地旋,鳴鑾引警。且萬且億,皇曆惟永。
五郊迎氣樂辭:
青帝降神,奏《高明樂》辭:
歲云獻,谷風歸。斗東指,鴈北飛。電鞭激,雷車遽。虹旌靡,青龍馭。和氣洽,具物滋。飜降止,應帝期。
赤帝降神,奏《高明樂》辭:
婺女司旦中呂宣,朱精御節離景延。根荄俊茂溫風發,柘火風水應炎月。執衡長物德孔昭,赤旂霞曳會今朝。
黃帝降神,奏《高明樂》辭:
居中帀五運,乘衡畢四時。含養資群物,協德固皇基。嘽緩契王風,持載符君德。良辰動靈駕,承祀昌邦國。
白帝降神,奏《高明樂》辭:
風涼露降,馳景颺寒精。山川搖落,平秩在西成。蓋藏成積,烝民被嘉祉。從享來儀,鴻休溢千祀。
黑帝降神,奏《高明樂》辭:
虹藏雉化告寒,冰壯地坼年殫。日次月紀方極,九州萬邦獻力。葉光是紀歲窮,微陽潛兆方融。天子赫赫明聖,享神降福惟敬。
祠五帝于明堂樂歌辭:
先祀一日,夕牲,群官入自門,奏《肆夏》:
國陽崇祀,嚴恭有聞。荒華胥暨,樂我大君。冕瑞有列,禽帛恭敘。群后師師,威儀容與。執禮辨物,司樂考章。率由靡墜,休有烈光。
太祝令迎神,奏《高明樂》、《覆燾舞》辭:
祖德光,國圖昌。祗上帝,禮四方。闢紫宮,洞華闕。龍虎奮,風雲發。飛朱雀,從元武。攜日月,帶雷雨。耀宇內,溢區中。眷帝道,感皇風。帝道康,皇風扇。粢盛列,椒糈薦。神且寧,會五精。歸福祿,幸閭亭。
太祖配饗,奏《武德樂》、《昭烈舞》辭:〈五方天帝奏《高明》之樂、《覆燾》之舞,辭同迎氣。〉
我惟我祖,自天之命。道被歸仁,時屯啟聖。運鍾千祀,授手萬姓。夷兇掩虐,匡頹翼正。載經載營,庶士咸寧。九功以洽,七德兼盈。丹書入告,元玉來呈。露甘泉白,雲郁河清。聲教咸往,舟車畢會。仁加有形,化洽無外。嚴親惟重,陟配惟大。既祐斯歌,率土攸賴。
牲出入,奏《昭夏樂》辭:
孝饗不匱,精絜臨年。滌牢委溢,形色博牷。于以用之,言承歆祀。肅肅威儀,敢不敬止。載飭載省,維牛維羊。明神有察,保茲萬方。
薦毛血,奏《昭夏》辭:〈群臣出,奏《肆夏》,進熟,群臣入,奏《肆夏》,同上《肆夏》辭〉。
我將宗祀,夤獻厥誠。鞠躬如在,側聽無聲。薦色斯純,呈氣斯臭。有滌有濯,惟神其祐。五方來格,一人多祉。明德惟馨,於穆不已。
進熟,皇帝入門,奏《皇夏》辭:〈皇帝升壇,奏《皇夏》,辭同〉。
象乾上構,儀坤下基。集靈崇祖,永言孝思。室陳簋豆,庭羅懸佾。夙夜畏威,保茲貞吉。舞貴其夜,歌重其升。降斯百祿,惟響惟應。
皇帝初獻,奏《高明樂》、《覆燾舞辭》:
度几筵,闢牖戶。禮上帝,感皇祖。酌惟絜,滌以清。薦心款,達神明。
皇帝祼獻,奏《高明樂》、《覆燾舞》辭:
帝精來降,應我明德。禮殫義展,流祉邦國。既多受祉,實資孝敬。祀竭其誠,荷天休命。
皇帝飲福酒,奏《皇夏》辭:
恭祀洽,盛禮宣。英猷爛層景,廣澤同深泉。上靈鍾百福,群神歸萬年。月軌咸梯岫,日域盡浮川。瑞鳥飛元扈,潛鱗躍翠漣。皇家膺寶曆,兩地復參天。
太祝送神,奏《高明樂》、《覆燾舞》辭:
青陽奏,發朱明。歌西皓,唱元冥。大禮罄,廣樂成。神心懌,將遠征。飾龍駕,矯鳳旍。指閶闔,憇層城。出溫谷,邁炎庭。跨西汜,過北溟。忽萬億,耀光精。比電騖,與雷行。嗟皇道,懷萬靈。固王業,震天聲。
皇帝還便殿,奏《皇夏》辭:
文物備矣,聲明有章。登薦唯肅,禮邈前王。鬯齊云終,折旋告罄。穆穆旒冕,蘊誠畢敬。屯衛按部,鑾蹕迴途。蹔留紫殿,將及清都。
享廟樂辭:
先祀一日,夕牲,群臣入,奏《肆夏》辭:
霜淒雨暢,烝哉帝心。有敬其祀,肅事惟歆。昭昭車服,濟濟衣簪。鞠躬貢酎,磬折奉琛。差以五列,和以八音。式祗王度,如玉如金。
迎神奏《高明》豋歌樂辭:
日卜惟吉,辰擇其良。奕奕清廟,黼黻周張。大呂為角,應鍾為羽。路鞀陰竹,德歌昭舞。祀事孔明,百神允穆。神心乃顧,保茲介福。
牲出入,奏《昭夏樂》辭:
大祀云事,獻奠有儀。既歌既展,贊顧迎犧。執從伊竦,芻飾惟慄。俟用於庭,將升於室。且握且騂,以致其誠。惠我貽頌,降祉千齡。
薦血毛,奏《昭夏》辭:〈三公出,奏《肆夏》,進熟,群臣入,奏《肆夏》,辭同〉。
愐彼遐慨,悠然永思。留連七享,纏綿四時。神升魄沈,靡聞靡見。陰陽載俟,臭聲兼薦。祖考其鑒,言萃王休。降神敷鍚,百福是由。
進熟,皇帝入北門,奏《皇夏樂》辭:
齋居嚴殿,夙駕層闈。車輅垂彩,旒袞騰輝。聳誠載仰,翹心有慕。洞洞自形,斤斤表步。閟宮有邃,神道依稀。孝心緬邈,爰屬爰依。
太祝祼地,奏豋歌樂辭:〈皇帝詣東陛,奏《皇夏》,升殿,又奏《皇夏》,辭同。〉
太室窅窅,神居宿設。鬱鬯惟芬,珪璋惟潔。彝斝應時,龍蒲代用。藉茅無咎,福祿攸降。端感會事,儼思修禮。齊齊勿勿,俄俄濟濟。
皇帝升殿,殿上作登歌樂辭:
我祠我祖,永惟厥先。炎農肇聖,靈祉蟬聯。霸圖中造,帝業方宣。道昌基構,撫運承天。奄家六合,爰光八埏。尊神致禮,孝思惟纏。寒來暑反,惕薦在年。匪敬伊慕,備物不愆。設簴設業,𩊠鼓填填。辟公在位,有容伊虔。登歌啟佾,下管應懸。厥容無爽,幽明肅然。誠帀厚地,和達穹元。既調風雨,載協山川。周庭有列,湯孫永延。教聲惟被,邁後光前。
皇帝初獻皇祖司空公神室,奏《始基樂》、《恢祚舞》辭:
克明克俊,祖武惟昌。業弘營土,聲被海方。有流厥德,終耀其光。明神幽贊,景祚攸長。
皇帝初獻皇祖吏部尚書神室,奏《始基樂》、《恢祚舞》辭:
顯允盛德,隆我前構。瑤源彌潟,瓊根愈秀。誕惟有族,丕緒克茂。大業崇新,洪基增舊。
皇帝初獻皇祖秦州使君神室,奏《始基樂》、《恢祚舞》辭:
祖德丕顯,明哲知機。豹變東國,鵲起西歸。禮申官次,命改朝衣。敬思孝享,多福無違。
皇帝獻太祖太尉武貞公神室,奏《始基樂》、《恢祚舞》辭:
兆靈有業,潛德無聲。韜光戢耀,貫幽洞冥。道弘舒卷,施愽藏行。緬追歲事,夜遽不寧。
皇帝獻皇祖文穆皇帝神室,奏《始基樂》、《恢祚舞》辭:
皇皇祖德,穆穆其風。語默自已,明叡在躬。荷天之錫,聖表克隆。高山作矣,寶祚其崇。離光旦旦,載煥載融。咸薦惟永,神保無窮。
皇帝獻高祖神武皇帝神室,奏《武德樂》、《昭烈舞》辭:
天造草昧,時難糾紛。孰拯斯溺,靡救其焚。大人利見,緯武經文。顧指惟極,吐吸風雲。開天闢地,峻岳夷海。冥工掩跡,上德不宰。神心有應,龍化無待。義征九服,仁兵告凱。上平下成,靡不咸寧。匪王伊帝,偶極崇靈。享親則孝,潔祀惟誠。禮備樂序,肅贊神明。
皇帝獻文襄皇帝神室,奏《文德樂》、《宣政舞》辭:
聖武丕基,叡文顯統。眇哉神啟,鬱矣天縱。道則人弘德云邁種。昭冥咸敘,崇深畢綜。自中徂外,經朝庇野。政反淪風,威還缺雅。旁作穆穆,格于上下。維享維宗,來鑒來假。
皇帝獻顯祖文宣皇帝,奏《文正樂》、《光大舞》辭:
元曆已謝,蒼靈告期。圖璽有屬,揖讓惟時。龍升獸變,弘我帝基。對揚穹昊,實啟雍熙。欽若皇猷,永懷王度。欣賞斯穆,威刑允措。軌物俱宣,憲章咸布。俗無邪指,下歸正路。茫茫九域,振以乾綱。混通華裔,配括天壤。作禮視德,列樂傳響。薦祀惟虔,衣冠載仰。
皇帝還東壁,飲福酒,奏《皇夏》樂辭:
孝心翼翼,率禮兢兢。時洗時薦,或降或升。在堂在戶,載湛載凝。多品斯奠,備物攸膺。蘭芬敬挹,玉俎恭承。受祭之祜,如彼岡陵。
送神,奏《高明樂》辭:
仰榱桷,慕衣冠。禮云罄,祀將闌。神之駕,紛奕奕。乘白雲,無不適。窮昭域,極幽塗。歸帝祉,眷皇都。
皇帝詣便殿,奏《皇夏》樂辭:〈群官出,奏《肆夏》,辭同〉。
禮行斯畢,樂奏以終。受嘏先退,載暢其衷。鑾軒循轍,麾旌復路。光景徘徊,絃歌顧慕,靈之相矣,有錫無疆。國圖日鏡,家曆天長。
元會大饗,協律不得升陛,黃門舉麾於殿上。今列其歌辭云。
賓入門,四箱奏《肆夏》辭:
昊蒼眷命,興王統天。業高帝始,道邈皇先。禮成化穆,樂合風宣。賓朝荒夏,揚對穹元。
皇帝出閤,奏《皇夏樂》辭:
夏正肇旦,周物充庭。具僚在位,俛伏無聲。大君穆穆,宸儀動晬。日煦天迴,萬靈胥萃。
皇帝當扆,群臣奉賀,奏《皇夏》辭:
天子南面,乾覆離明。三千咸列,萬國填并。猶從禹會,如次湯庭。奉茲一德,上下和平。
皇帝入宁變服,黃鍾、太簇二箱奏《皇夏》辭:
我應天曆,四海為家。協同內外,混一戎華。鶴蓋龍馬,風乘雲車。夏章夷服,其會如麻。九賓有儀,八音有節。肅肅于位,飲和在列。四序氛氳,三光昭晰。君哉大矣,軒唐比轍。
皇帝變服,移幄坐于西箱,帝出升御坐,姑洗奏
《皇夏》辭:
皇運應籙,廓定區㝢。受終以文,構業以武。堯昔命舜,舜亦命禹。大人馭歷,重規沓矩。欽明在上,昭納八夤。從靈體極,誕聖窮神。化生群品,陶育烝人。展禮肆樂,協此元春。
王公奠璧,奏《肆夏》辭:
萬方咸暨,三揖以申。垂旒馮玉,五瑞交陳。拜稽有章,升降有節。聖皇負扆,虞唐比烈。
上壽,黃鍾箱奏上壽曲辭:
仰三光,奏萬壽。人皇御六氣,天地同長久。
皇太子入,至坐位,酒至御,殿上奏豋歌辭:
大齊統曆,道化光明。馬圖呈寶,龜籙告靈。百蠻非眾,八荒非逖。同作堯人,俱包禹跡。
天地覆載,成以四時。惟皇是則,比大于茲。群星拱極,眾川赴海。萬㝢駿奔,一朝咸在。齊之以禮,相趨帝庭。應規蹈矩,玉色金聲。動之以樂,和風四布。龍申鳳舞,鸞歌麟步。
食至御前,奏食舉樂辭:
三端正啟,萬方觀禮。具物充庭,二儀合體。百華照曉,千門洞晨。或華或裔,奏贄惟新。悠悠亙六合,員首莫不臣。仰施如雨,晞和猶春。風化表笙鏞,歌謳被琴瑟。誰言文軌異,今朝混為一。
彤庭爛景,丹陛流光。懷黃綰白,鵷鷺成行。文贊百揆,武鎮四方。折衝鼓雷電,獻替協陰陽。大矣哉,道邁上皇。陋五帝,狹三王。窮禮物,該樂章。序冠帶,垂衣裳。天壤和,家國穆。悠悠萬類咸孕育。契冥化,侔大造。靈效珍,神歸寶。興雲氣,飛龍蒼。麟一角,鳳五光。朱雀降,黃玉表。九尾馴,三足擾。化之定,至矣哉。瑞感德,四方來。
囹圄空,水火菽粟。求賢振滯棄珠玉。衣不靡,宮以卑。當陽端嘿,垂拱無為。云云萬有,其樂不訾。
嗟此舉時,逢至道。肖形咸自持,賦命無傷夭。行氣進皇輿,遊龍服帝皁。聖主寧區宇,乾坤永相保。
牧野征,鳴條戰。大齊家萬國,拱揖應終禪。奧主廓清都,大君臨赤縣。高居深視,當扆正殿。旦暮之期今一見。
兩儀分,牧以君。陶有象,化無垠。大齊德,邈誰群。超鳳火,冠龍雲。露以潔,風以薰。榮光至,氣氛氳。
神化遠,人靈協。寒暑調,風雨燮。披泥檢,受圖諜。圖諜啟,期運昌。分四序,綴三光。延寶祚,眇無疆。
惟皇道,升平日。河水清,海不溢。雲干呂,風入律。驅黔首,入仁壽。與天高,並地厚。
刑以厝,頌聲揚。皇情邈,眷汾襄。岱山高,配林壯。亭亭聳,云云望。斾葳蕤,駕騤騤。刋金闕,奠玉龜。
文舞將作,先設階步辭:
我后降德,肇峻皇基。搖鈴大號,振鐸命期。雲行雨洽,天臨地持。茫茫區宇,萬代一時。文來武肅,成定於茲。象容則舞,歌德言詩。鏘鏘金石,列列匏絲。鳳儀龍至,樂我雍熙。
文舞辭:
皇天有命,歸我大齊。受茲華玉,爰錫元珪。奄家環海,實子烝黎。圖開寶匣,檢封芝泥。無思不順,自東徂西。教南暨朔,罔敢或㩦。比日之明,如天之大。神化斯洽,率土無外。眇眇舟車,華戎畢會。祠我春秋,服我冠帶。儀協震象,樂均天籟。蹈武在庭,其容藹藹。
武舞將作,先設階步辭:
大齊統曆,天鑒孔昭。金人降汎,火鳳來巢。眇均虞德,干戚降苗。夙沙攻主,歸我軒朝。禮符揖讓,樂契咸韶。蹈揚惟序,律度時調。
武舞辭:
天眷橫流,宅心元聖。祖功宗德,重光襲映。我皇恭己,誕膺靈命。宇外斯燭,域中咸鏡。悠悠率土,時惟保定。微微動植,莫違其性。仁豐庶物,施洽群生。海寧洛變,契此休明。雅宣茂烈,頌紀英聲。鏗鍠鍾鼓,掩抑簫笙。歌之不足,舞以禮成。鑠矣王度,緬邁千䶖。
皇帝入,鍾鼓奏《皇夏》辭:
禮終三爵,樂奏九成。允也天子,穹壤和平。載色載笑,反寢宴息。一人有祉,百神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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