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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二百八十五卷目錄
弩部藝文一
弩銘 漢李尢
順濟廟石砮記 宋蘇軾
弩部藝文二〈詩〉
弩 唐李嶠
弩部選句
弩部紀事
弩部雜錄
彈部彙考
說文〈彈〉
廣雅〈釋器〉
彈部藝文一
彈銘 漢李尢
彈部藝文二〈詩〉
彈歌
逐彈丸
南林彈 晉桓元
彈 唐李嶠
彈部選句
彈部紀事
彈部雜錄
戎政典第二百八十五卷
弩部藝文一
《弩銘》漢·李尤
放自近古,發意所睹,前聖制方,後世建弩,機牙發矢,執破醜鹵,克獲雖屢,猶不可常,忘戰者危,極武者傷。
《順濟廟石砮記》宋·蘇軾
公元1101年
建中靖國元年四月甲午,軾自儋耳北歸,艤舟吳城山順濟龍王祠下。既進謁而還,逍遙江上,得古箭鏃,槊鋒而劍脊,其廉劌可愛,而其質則石也。曰:異哉,此孔子所謂楛矢、石砮,肅慎氏之物也。何為而至此哉。傳觀左右,失手墜於江中。乃禱神,願探得之,當藏之廟中,為往來駭心動目詭異之觀。既禱,則使人沒求之,一探而獲。謹按《禹貢》:荊州貢礪、砥、砮、丹及箘、簬、楛,梁州貢璆、鐵、銀、鏤、砮、磬。則楛矢、石砮,自禹而來貢之矣。然至春秋時,隼集於陳庭,楛矢貫之,石砮長尺有咫,時人莫能知,而問於孔子。孔子不近取之荊梁,而遠取之肅慎,則荊梁之不貢此久矣。顏師古曰:楛木堪為笴,幽以北皆用之。以此考之,用楛為矢,至唐猶然。而用石為砮,則自春秋以來莫識矣。可不謂異物乎。兌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陳於路寢。孔子履藏於武庫。皆古之寶。此矢獨非寶乎。順濟王威靈,南放於洞庭,北被於淮泗,乃特為出此寶。軾不敢私有,而留之廟中,與好古博雅君子共之,以昭示王之神聖英烈不可不敬者如此。
弩部藝文二〈詩〉
《弩》唐·李嶠
挺質本軒黃,申威振遠方。機張驚雉雊,玉彩耀星芒。高鳥行應盡,清猿坐見傷。蘇秦六百步,持此說韓王。
弩部選句
魏陳琳武軍賦弩,則幽都筋角,𢘆山檿幹。通肌暢骨,崇縕曲煙。大黃沈紫,直矢輕弦。當鋒摧決,貫遐洞堅。
弩部紀事
《管子·輕重甲篇》:桓公曰:弓弩多匡者,而重藉於民,奉繕王而使弓弩多匡者,其故何也。管子對曰:鵝鶩之舍近,鶤雞鵠之通遠,鵠鶤之所在,君請式璧而聘之。桓公曰:諾。行事期年,而上無闕者,前無趨人,三月解,弓弩無匡者。召管子而問曰:此何故也。管子對曰:鵠鶤之所在,君式璧而聘之,菹澤之民聞之,越平而射遠,非十鈞之弩,不能中鶤雞鵠,彼十鈞之弩,不得擎不能自正,故三月解,而弓弩無匡者。此何故也。以其家習其所也。《吳越春秋》:越王臣吳歸越,范蠡進善射者陳音。音,楚人也。越王請音而問曰:孤聞子善射,道何所生。音曰:臣,楚之鄙人,嘗步於射術,未能悉知其道。越王曰:然願子一二其辭。音曰:臣聞弩生於弓,弓生於彈,彈起古之孝子。越王曰:孝子彈者奈何。音曰:古者人民朴質,饑食鳥獸,渴飲霧露,死則裹以白茅,投於中野。孝子不忍見父母為禽獸所食,故作彈以守之,絕鳥獸之害。故歌曰:斷竹,續竹,飛土,逐之謂也。於是神農皇帝弦木為弧,剡木為矢,弧矢之利,以威四方。黃帝之後,楚有弧父。弧父者,生於楚之荊山,生不見父母,為兒之時,習用弓矢,所射無脫。以其道傳於羿,羿傳逄蒙,逄蒙傳於楚琴氏,琴氏以為弓矢不足以威天下。當是之時,諸侯相伐,兵刃交錯,弓矢之威不能制服。琴氏乃橫弓著臂,施機設樞,加之以力,然後諸侯可服。琴氏傳之楚三侯,所謂句亶、鄂、章,人號糜侯、翼侯、魏侯也。自楚之三侯傳至靈王,以桃弓棘矢而備鄰國。自靈王之後,射道分流,莫得其正。臣前人受之於楚,五世於茲矣。臣雖不明其道,惟王試之。越王曰:弩之狀何法焉。陳音曰:郭為方城,守臣子也;教為人君,命所起也;牙為執法,守吏卒也;牛為中將,主內裹也;關為守禦,檢去止也;錡為侍從,聽人主也;臂為道路,通所使也;弓為將軍,主重負也;弦為軍師,禦戰士也;矢為飛客,主教使也;金為實,〈闕〉不止也;衛為副使,正道里也;叉為受教,知可否也;縹為都尉,執左右也。敵為百死,不得駭也,鳥不及飛,獸不暇走,弩之所向,無不死也,臣之愚劣,道悉如此。越王曰:願聞正射之道。音曰:臣聞正射之道,道眾而微。古之聖人射,弩未發而前名其所中。臣未能如古之聖人,請悉其要。夫射之道,身若戴板,頭若激卵,左足蹉,右足橫,左手若附枝,右手若抱兒,舉弩望敵,翕心咽煙,與氣俱發,得其和平,神定思去,去止分離,右手發機,左手不知,一身異教,其況雄雌。此正射持弩之道也。願聞望敵儀表,投分飛矢之道。音曰:夫射之道,從分望敵,合以參連。弩有斗石,矢有輕重,石取一兩,其數乃平,遠近高下,求之銖分。道在於斯,無有遺言。越王曰:善。盡子之道,願子悉以教吾國人。音曰:道出於天,事在於人,人之所習,無有不神。於是乃使陳音教士習射於北郊之外,三月,軍士皆能用弓弩之巧。陳音死,越王傷之,葬於國西,號其葬所曰陳音山。
《史記·蘇秦傳》:秦說韓宣惠王曰:天下之彊弓勁弩皆從韓出。谿子、少府時力、距來者,皆射六百步之外。韓卒超足而射,百發不暇止,遠者括蔽洞胸,近者鏑弇心。〈註〉許慎云:南方谿子蠻夷柘弩,皆善材。韓有谿子弩,又有少府所造二種之弩。案:時力者,謂作之得時,力倍於常,故名時力也。距來者,謂弩勢勁利,足以距來敵也。索隱曰:韓又有少府所造時力、距來二種之弩。其名並具淮南子。索隱曰:超足謂超騰用勢,蓋起足蹋之而射也。
《華陽國志》:秦昭襄王時白虎為害,自秦蜀巴漢患之,秦王乃募國中有能殺虎者,邑萬家,金帛稱之。於是閬中、夷廖中等乃作白的弩於高樓上射虎。
《史記·秦始皇本紀》:始皇葬驪山。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輒射之。
《漢書·高祖本紀》:漢王、羽相與臨廣武之間而語。羽伏弩射中漢王。漢王傷胸。
《日南傳》:南越王尉佗攻安陽,有神人皋通,為安陽王治神弩一張,一發萬人死,三發殺三萬人。
《梁孝王武傳》:公孫詭多奇邪計,初見日,王賜千金,官至中尉,號曰公孫將軍。多作兵弩弓數千萬。
《吾丘壽王傳》:壽王為光祿大夫,侍中丞相。公孫弘奏言:民不得挾弓弩,十賊彉弩,百吏不敢前。盜賊不輒伏,辜免脫者,眾害寡而利多,此盜賊所以蕃也。禁民不得挾弓弩,則盜賊執短兵,短兵接則眾者勝,以眾吏捕寡賊,其勢必得盜賊,有害無利,則莫犯法刑錯之道也。臣愚以為禁民毋得挾弓弩便。上下其議,壽王對曰:臣聞古者作五兵,非以相害,以禁暴討邪也。安居則以制猛獸,而備非常,有事則以設守衛而施行陣。及至周室衰微,上無明王,諸侯力政,彊侵弱,眾暴寡,海內抗敝,巧詐並生。是以知者陷愚,勇者威怯。苟以得勝為務,不顧義理,故機變械飾,所以相賊害之具,不可勝數於是。秦兼天下,廢王道,立私議,滅詩書而首法令,去仁恩而任刑戮,墮名城,殺豪傑,銷甲兵,折鋒刃,其後民以耰鉏箠梃相撻擊,犯法滋眾。盜賊不勝,至於赭衣塞路,群盜滿山,卒以亂亡。故聖王務教化而省禁防,知其不足恃也。今陛下昭明德,建太平,舉俊材,興學官,三公有司,或由窮巷起白屋,裂地而封宇內,日化方外鄉風,然而盜賊猶有者,郡國二千石之罪,非挾弓弩之過也。禮曰:男子生桑弧,蓬矢以舉之。明示有事也。孔子曰:吾何執執射乎。大射之禮,自天子降及庶人,三代之道也。詩云:大侯既抗,弓矢斯張。射夫既同,獻爾發功。言貴中也。愚聞聖王合射以明教矣,未聞弓矢之為禁也。且所為禁者,為盜賊之以攻奪也,攻奪之罪死,然而不止者,大姦之於重誅,固不避也。臣恐邪人挾之而吏不能止,良民以自備而抵法禁,是擅賊威而奪民救也,竊以為無益於禁姦。而廢先王之典,使學者不得習行其禮,大不便。書奏,上以難丞相弘,弘詘服焉。
公元前98年
《十洲記》:鳳麟洲,在西海之中央,地方一千五百里,洲四面有弱水遶之,鴻毛不浮不可越也。洲上多鳳麟數萬,各為群。又有山川池澤及神藥百種,亦多仙家煮鳳喙及麟角,合煎作膏名,之為續弦膠,或名連金泥。此膠能續弓弩已斷之弦,刀劍斷折之金。更以膠連續之,使力士掣之,他處乃斷,所續之際終無斷也。武帝天漢三年,帝幸北海祠,恆山四月,西國王使至,獻此膠四兩,吉光毛裘。武帝受以付外庫,不知膠裘二物之妙用也。以為西國雖遠,而上貢者不奇,稽留使者未遣。又時武帝幸華林園,射虎而弩弦斷。使者時從駕,又上膠一分,使口濡以續弩弦。帝驚曰:異物也。乃使武士數人共對掣引之,終日不脫,如未續時也。膠色青如碧玉,吉光毛裘黃色,蓋神馬之類也。裘入水數日不沈,入火不燋。帝於是乃悟,厚謝使者而遣去,賜以牡桂乾姜等諸物,是西方國之所無者。又益思東方朔之遠見。
《漢書·李廣傳》:廣以郎中令將四千騎出右北平,匈奴左賢王將四萬騎圍廣,矢下如雨。漢兵死者過半,漢矢且盡。廣乃令持滿毋發,而廣身自以大黃射其裨將。〈注〉服虔曰:黃肩弩也。孟康曰:太公陷堅卻敵,以大黃參連弩也。晉灼曰:黃肩即黃閒也,大黃其大者也。《孫屠嘉傳》:嘉梁人也。以材官蹶張從高帝擊項籍。〈註〉材官之多力,能腳踏彊弩張之,故曰蹶張。師古曰:今之弩,以手張者曰擘弩,以足踏者曰蹶張。
公元前82年
《韓延壽傳》:抱弩負籣。〈注〉如曰:籣,盛弩箭服也。《昭帝本紀》:始元五年夏,罷天下停母馬及馬弩關。〈注〉舊制馬高五尺六寸齒未平,弩十石以上,皆不得出關,今不禁也。
《水經注·交州外域記》曰:交阯昔未有郡縣之時,土地有雒田,其田從潮水上下,民墾食其田,因名為雒。民設雒王,雒侯,主諸郡縣。縣多為雒將,雒將銅印青綬。後蜀王子將兵三萬來討雒王、雒侯,服諸雒將,蜀王子因稱為安陽王。後南越王尉佗舉眾攻安陽王,安陽王有神人,名皋通,下輔佐,為安陽王治神弩一張,一發殺三百人。南越王知不可戰,卻軍住武寧縣,按晉《太康記》縣交阯越遣太子名始降服,安陽王稱臣事之。安陽王不知通,神人遇之無道,通便去語王曰:能持此弩王天下,不能持此弩者亡天下。通去安陽王,有女名曰眉珠,見始端正,珠與始交通,始問珠,令取父弩視之。始見弩,便盜,以鋸截弩訖,便逃,歸報越王。越進兵攻之,安陽王發弩,弩折,遂敗。
崔實《政論》:永平建初之際,去戰未久,官兵勁利。有蔡太僕之弩,擅名天下。
公元126年
《後漢書·耿恭傳》:恭為戊己校尉,屯前王柳中城。乘城搏戰,以毒藥傅矢。傳語曰:漢家箭神,其中瘡者必有異。因發彊弩射之。敵中矢者,視創皆沸,遂大驚。《順帝本紀》:永建元年冬十月,調五營弩師,郡舉五人,令教習戰射。〈註〉調,選也。五營,五校也,謂長水、步兵、射聲、胡騎、車騎等五校尉也。 劉攽曰:正文案五營弩師何為更言舉明,此舉字,是與字一郡,與五人教習也。
公元184年
《靈帝本紀》:中平元年三月壬子,詔公卿出馬弩。《陳敬王羨傳》:愍王寵嗣。寵善弩射,十發十中,皆同處。永平中,黃巾賊起,郡縣皆棄城走,寵有彊弩數千張,出軍都亭。國人素聞王善射,不敢反叛,故陳獨得完,百姓歸之者眾十餘萬人。〈註〉寵射,其祕法以天覆地載,參連為奇。又三微、三小。三微為經,三小為緯,經緯相將,萬乘之方,然要在機牙。
《虞詡傳》:詡為武都守,羌眾萬餘來攻。詡令軍中,彊弩勿發,而潛發小弩。羌以為矢力弱,不能至,并兵急攻。於是使二十彊弩共射一人,發無不中。
《袁紹傳》:公孫瓚大破黃巾,威震河北。紹乃自擊之。紹先令麴義領精兵八百,彊弩千張,以為前登。瓚輕其兵少,縱騎騰之,義兵伏楯下,一時同發,瓚軍大敗。《雜記》:東吳朝鴻臚卿張儼、議郎張純、鎮南將軍朱異三人共詣驃騎將軍。朱據據曰:三賢屈顧,老鄙相聞。含甘須之明,懷終賈之才。想飢渴久矣。各為賦一物,然後坐。乃各賦所見異,賦弩曰:南岳之幹,鍾山之銅,應機命中,射隼高墉。
《魏氏春秋》:諸葛亮損益連弩,謂之元戎。以鐵為矢,矢長八寸一,弩十矢俱發。
《晉書·陶璜傳》:璜南征擒孟幹,將徙之臨海。幹等志欲北歸,慮東徙轉遠,以吳人愛蜀側竹弩,言能作之,皓留付作部。後幹逃至京都。《馬隆傳》:隆討涼州。募限腰引弩三十六鈞、弓限四鈞,立標簡試。自旦至日中,得三千五百人。
《嵇紹傳》:齊王冏以紹為左司馬。旬日,冏被誅。初,兵交,紹奔散赴宮,有持弩在東閣下者,將射之,遇有殿中將兵蕭隆,見紹姿容長者,疑非凡人,趨前拔箭,於此得免。
《清異錄》:宣武廳子都尢勇悍,其弩張一大機,則十二小機皆發,用連珠大箭,無遠不及。晉人極畏此,文士戲呼為急龍車。
公元410年
《宋書·武帝本紀》:晉義熙六年五月,移屯石頭,乃柵淮斷查浦。既而群賊大至。遣十餘艦來拔石頭柵。公命神弩射之,發輒摧陷,循乃止,不復攻柵。
公元459年
《孝武帝本紀》:大明三年十一月己巳,肅慎國重譯獻楛矢、石砮。
公元467年
《南齊書·高帝本紀》:泰始三年,沈攸之、吳喜北敗於睢口。諸城戍大小悉奔歸,敵遂進至淮北,圍角城,戍主賈法度力弱不敵。諸將勸太祖渡岸救之,太祖不許;遣軍主高道慶將數百張弩浮艦淮中,遙射城外;弩一發數百箭俱去,敵騎相引避之,乃命進戰,城圍即解。
《通鑑唐紀》:秦王世民圍洛陽宮城,城中守禦甚嚴,八弓弩箭如車,輻鏃如巨斧,射五百步。〈注〉八弓弩,八弓共一絭也,如古連弩,今之划車弩亦其類也。
《唐書·蕭嵩傳》:嵩徙河西節度使。遣副將杜賓客率彊弩四千與吐蕃戰祁連城下,自晨鬥迄晡,乃大潰,斬一將。
《馮盎傳》:盎來朝,宴賜甚厚。俄而羅、竇諸洞獠叛,詔盎率眾二萬為諸軍先鋒。賊據險不可攻,盎持弩語左右曰:矢盡,勝負可知矣。發七矢斃七人,賊退走,盎縱兵乘之,斬首千餘級。帝詔智戴還慰省,賞予不可計,奴婢至萬人。
《韓滉傳》:李晟屯渭北,滉運米饋之,船置千弩以相警捍,賊不能剽。
《南詔傳》:盧耽節度西川為大旝連弩,南詔憚之。《通鑑唐紀》:西川節度使崔安潛奏乞洪州,弩手教蜀人用弩走丸而射之,選得千人,號神機弩營,蜀兵由是浸彊。
《唐書·柏良器傳》:良器年二十四,更戰陳六十二。李希烈圍陵寧,遏水灌之,親令軍中明日拔城。良器以救兵至,擇弩手善遊者,沿汴渠夜入,及旦,伏弩發,賊乘城者皆死。
《王栖曜傳》:李希烈陷汴州也,乘勝東略,次寧陸,將襲宋州。浙西節度使韓滉使栖曜以彊弩三千涉水,夜入寧陸,希烈不之知。晨朝,矢集帳前,驚曰:江淮弩士入矣。遂不敢東。
《楊收傳》:始南蠻自大中以來,火邕州,掠交阯,調華人往屯,涉氛瘴死者十七,戰無功,蠻勢益張。收議豫章募士三萬,置鎮南軍以拒蠻。悉教蹋張,戰必注滿,蠻不能支。
《田頵傳》:當時稱朱瑾槊,米志誠弩,皆為第一。
《五代史·趙犨傳》:陳州舊有巨弩數百,皆廢壞,後生弩工皆不識其器。犨子珝創意理之,弩矢激五百步,人馬皆洞,以故黃巢不敢近圍。
公元975年
《文獻通考》:太祖開寶八年,將平江南簡稽軍實京師,所造兵器,十日一進,謂之旬課,上親閱之。制作精絕,尤為犀利。弓弩院歲造角色弓、白樺弓、虎翼弩、馬黃弩、床子弩。太祖嘗令試床子弩於近郊外,矢及七百步。又令別造千步弩,試之,矢及三里。
《宋史·兵志》:器甲之制,其工署則有南北作坊院,有弓弩院,諸州皆有作坊,皆役工徒而限其常課。南北作院歲造塗金脊鐵甲等凡三萬二千,弓弩院歲造角弝弓等凡千六百五十餘萬,諸州歲造黃樺、黑漆弓弩等凡六百二十餘萬。又南北作坊及諸州別造兵幕、甲袋、梭衫等什物,以備軍行之用。
《魏丕傳》:丕為作坊使。典工作十餘年,討澤潞、維揚,下荊廣,收川峽,征河東,平江南,太祖皆先期諭旨,令修刱器械,無不精辦。舊床子弩射止七百步,令丕增造至千步。
公元978年
《太宗本紀》:太平興國三年十二月乙丑,幸講武臺觀機石連弩。
公元979年
太平興國四年八月己亥,幸新城,觀鐵林軍人射強弩。
公元998年
《兵志》:咸平元年六月,御前忠佐石歸宋獻木羽弩箭,箭裁尺餘,而所激甚遠,中鎧甲則簳去而鏃存,牢不可拔。詔增歸宋月奉,且補其子為東西班侍。
公元1003年
《真宗本紀》:咸平六年春正月戊寅,幸飛山雄武營,觀發機石、連弩。
公元1035年
仁宗景祐二年,罷秦州造輸京師弓弩。
公元1042年
慶曆二年,詔鄜延、環慶、涇原、秦鳳路各置都作院,賜河北義勇兵弓弩箭材各一百萬。四年,賜鄜延路總管風羽子弩箭三十萬。皇祐元年,御崇政殿,閱知澧州、供備庫副使宋守信所獻衝陣無敵流星弩、拒馬皮竹牌、火鎌石火綱三刃、黑漆順水山字鐵甲、野戰拒馬刀弩、砦腳車、衝陣劍輪無敵車、大風翎弩箭八種。
公元1052年
四年,河北、河東、陝西都總管司言:郭諮所造獨轅衝陣無敵流星弩,可以備軍陣之用。詔弓弩院如樣製之。除諮為鄜延路鈐轄,許置弩五百,募土民教之。既成,經略夏安期言其便,詔立獨轅弩軍。
《郭諮傳》:轉運使任顓言諮有巧思,自為兵械皆可用。詔以所作刻漏、圓楯、獨轅弩、生皮甲來上,帝頗嘉之。除益州路兵馬鈐轄,累遷英州刺史,後為契丹祭奠副使、知汾州。未行,言獨轅弩可試,改鄜延路兵馬鈐轄,許置弩五百,募土兵教之。既成,經略使夏安期言其便,詔立獨轅弩軍。
公元1068年
《兵志》:熙寧元年,始命入內副都知張若水、西上閤門使李評料簡弓弩而增修之。若水進所造神臂弓,實李宏所獻,蓋弩類也。以檿為身,檀為弰,鐵為𩍐子槍頭,銅為馬面牙發,麻繩扎絲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長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長數寸,射三百四十餘步,入榆木半笴。帝閱而善之。於是神臂始用,而他器弗及焉。
公元1083年
元豐六年二月,詔:熙河路守具有闕,給氈三千領、牛皮萬張,運送之。八月,從環慶路趙𥜽之請,以神臂弓一千、箭十萬給之。未幾,賜蘭會路欒箭二十五萬。七年,陝西轉運副使葉康直言:秦鳳路軍器見闕名物計四百三十餘萬,使一一為之,非十餘年可就,乞自京給賜。詔量給之。帝性儉約。有司造將官皮甲,欲以生絲染紅,代氂牛尾為瀝水,帝惜之,代以他毛。於一弓、一矢、一甲、一牌之用,無不盡心焉。弓曰闊閃促張弓,罷長弰舊法。矢曰減指箭。牌以欒竹穿皮為之,以易桐木牌。改素鐵甲為編挨甲。其法精密,乃劉昌祚、尹抃、閻守懃等所定制度云。
公元1098年
元符元年,詔江、湖、淮、浙六路合造神臂弓三千、箭三十萬。二年,臣僚奏乞增造神臂弓,於是軍器監所造歲益千餘弓。是歲,詔河北沿邊州城壁、樓櫓、器械、各務修治,有不治者罪之。
《夢溪筆談》:予頃在海州,人家穿地得一弩機,其望山甚長,望山之側為小短,如尺之有分寸。原其意,以目注鏃端,以望山之度擬之,準其高下,正用筭家勾股法也。《太甲》曰:往省括于度則釋。疑此乃度也。漢陳王寵善弩射,十發十中,中皆同處,其法以天覆地載,參連為奇,三微三小。三微為經,三小為緯,要在機牙。其言隱晦難曉。大意天覆地載,前後手勢耳;參連為奇,謂以度視鏃,以鏃視的,參連如衡,此正是勾股度高深之術也;三經、三緯,則設之於堋,以誌其高下左右耳。予嘗設三經、三緯,以鏃注之發矢,亦十得七八。設度於機,定加密矣。
鄆州發地得一銅弩機。甚大,製作極工。其側有刻文曰:臂師虞士,耳師張柔。史傳無此色目人,不知何代物也。
《桂海虞衡志》:猺人弩,又名編架,無箭槽,編架而射。《夢溪筆談》:熙寧中,李定獻編架弩,似弓而施榦鐙。以鐙距地而張之,射三百步,能洞重札,謂之神臂弓,最為利器,李定本党項羌酋,自投歸朝廷,官至防團而死,諸子皆以驍勇雄於西邊。
公元1123年
《宋史·王淵傳》:宣和五年,劉延慶討方臘,以淵為先鋒。賊將據錢塘,勢張甚。淵諭小校韓世忠曰:賊謂我遠來,必易我。明日爾逆戰而偽遁,我以強弩伏數百步外,必可得志。世忠如其言,賊果追之,伏弩卒發,應弦而倒。逐北至淳安,賊據幇源峒,遂圍而平之。《畫墁錄》:仁宗朝有侯傑者,踏弩六石。拜官,世謂侯之六石。元豐團教為陳留弩,蹈六石者,不數也。七石以上方著籍弓、平射,一石七斗為應格。建中靖國予為定州各散,保州兵士射三石七斗,取舍從容矣。《宋史·李綱傳》:靖康元年,金將斡离不渡河,徽宗東幸,勤王之師漸至。綱率諸將旦出封丘門,與金人戰幕天坡,以神臂弓射金人,卻之。
公元1128年
《宋昌祚傳》:建炎二年,兀朮犯和州,軍士胡廣發弩中兀朮左臂,兀朮大怒,飛砲雨集,徑登弩發之地,城立破。
公元1132年
《吳玠傳》:紹興二年,兀朮攻和尚原。玠命諸將選勁弓強弩,分番迭射,號駐隊矢,連發不絕,繁如雨注。敵稍卻。
公元1133年
《兵志》:紹興三年,席益言:諸州造馬蝗弩,不若令造弓。詔並改造弓弩,內馬蝗弩改手射弓。
公元1162年
紹興三十二年,詔江東安撫司造木弩五千、箭五十萬。
《劉錡傳》:金人圍順昌,葛王裦與龍虎大王合兵薄城。初,錡傅城築羊馬垣,穴垣為門。至是,蔽垣為陣,金人縱矢,皆自垣端軼著於城,或止中垣上。錡用破敵弓翼以神臂、強弩,自城上或垣門射敵,無不中,敵稍卻。《魏勝傳》:勝嘗自創如意戰車數百輛。列陣則如意車在外,以旗蔽障,弩車當陣門,其上寘床子弩,矢大如鑿,一矢能射數人,發三矢可數百步。
《桯史》:鄭華原居中,在宥府和子美。詵知雄州嘗以事詣京師,召與語而悅之,遂薦於徽祖。敷奏明鬯大契,宸旨進橫階一等。俾還任詵,因上制勝彊遠弓式,詔施行之弓,製實弩極輕利,能破堅於三百步外,即邊人所謂鳳凰弓者。紹興中,韓蘄王世忠因之,稍加損益而為之新名,曰剋敵,亦詔起部通製,至今便焉。洪文敏容齋三筆,謂祖熙寧神臂之規,實不然也。詵知兵,嘗沮伐燕之議,以及於責北事之作。未及,用以死,蓋兩河名將云。
《宋史·楊存中傳》:存中嘗以剋敵弓雖勁而蹶張難,遂以意創馬蝗弩,思巧製工,發易中遠,人服其精。《李寶傳》:寶戰具精利,宰臣陳康伯取其長槍、克敵弓弩,俾所司為式製之。
公元1163年
《文獻通考》:隆興元年六月,御寶封木羽弩箭百四隻,下樞密院江浙諸路製百萬。乾道九年閏正月,衢州張子顏造木鶴弩二千,箭十萬。
《齊東野語》:完顏亮敗盟,寇蜀主將合喜孛堇,張仲孚副之。先是吳氏守蜀時,專用神臂弓保險。孛堇曰:昔我軍皆漠北人,故短於弩射。今軍士多河南北人,何不習閱以分南人之長。遂擇五千人晝夜習之。一日設射於石岩下,張宴以第其中否,岩皆如粉飛墜。《宋史·兵志》:隆興元年,御降木羽弩箭式,每路依式製箭百萬。
公元1182年
淳熙九年,衢州守臣製到木鶴觜弩二千、箭十萬。又湖北、京西造納無羽箭。上曰:箭不用羽,可謂精巧,其屋藏之。淮東總領朱佺言:鎮江一軍,乃韓世忠部曲。世忠造克敵弓,以當敵騎衝突,其發可至百步,其勁可穿重甲,最為利器。往歲調發,弓不免損失,存者歲久亦漸弛壞。今考諸軍見弩手八千八百四十二人,人合用兩弓,一弓一日上教,一弓備出戰,合用弓萬七千六百八十有四,僅存六千五百七十有四,餘皆不堪施教,乞下鎮江都統司足其額。
公元1188年
十五年,工部侍郎李昌圖言:弓矢之利,貴於便疾。神臂弓斗力及遠,屢獲其用。後又造神勁弓,及遠雖在神臂弓上,軍中多言其發遲,每神臂三矢而神勁方能一發,若臨敵之際,便疾反出神臂下。上曰:平原曠野宜用神勁弓,西蜀崇山峻嶺,未知孰利。詔金州都統司詳議以聞。既而都統制吳挺奏:神勁弓并彈子頭箭,諸軍用之誠便疾,神臂不及也。詔從其便。楚州兵馬鈐轄言:弩之力,勁者三十石,次者十五石,矢之鏃狀若鍬,所發何啻數百步,洞穿數人。江上諸軍有弩式,皆廢不修。詔兩淮、荊襄沿邊城守,各製二十枝,御前軍器所亦如之。
公元1166年
《曾三聘傳》:三聘,字無逸,臨江新淦人。乾道二年進士。調贛州司戶參軍,累遷軍器監主簿。有旨造划車弩,三聘謂:划車弩六人挽之,而箭之所及止二百六十步。今所用克敵弓較之,工費不及十之三,一人挽之而射可及三百六十步,利害曉然。乃不果造。
公元1259年
《兵志》:紹熙而後,日造器械,數目山積。開慶元年,壽春府造㔶筒木弩,與常弩明牙發不同,箭置筒內甚穩,尢便夜中施發。
公元1261年
《元史·世祖本紀》:中統二年四月辛酉,詔太康弩軍二千八百人戍蔡州。
公元1262年
三年五月,以孟烈所獻蹶弩藏於中都。
公元1328年
《通鑑元紀》:泰定帝時,立行樞密院於汴梁,以也速合知院。事行,視太行諸關以摺疊弩分給守關軍士。《元史·張子良傳》:子良子懋,丞相伯顏南征,其行陣以鏵車弩為先,而眾軍繼之。懋以勇鷙,將弩前行。《文宗本紀》:天曆元年,以摺疊弩分給守關軍士。《通鑑元紀》:至正十二年三月,隴西地震凡百餘日。城郭頹圮,陵谷遷變,定西會州靜寧,莊浪尢甚。會州公宇牆崩,中獲弩五百餘張,長者丈餘,短者九尺,人莫能挽,因改定西為安定州,會州為會寧州。
公元1371年
《明會典》:洪武四年,以腳蹬弩給各邊將士,仍令天下軍衛如式製造。
公元1500年
弘治十三年,令兵仗局造神臂弩五千張,并箭。嘉靖二十一年,題准行兩廣選取強弩藥箭巧匠,令軍器局督造。發邊後,令該省成造弩弓一千張,并藥箭解。部仍每年造毒藥三十斤,限六月以裡解到,尋議停止。
公元1548年
嘉靖二十七年,題造硬弩二,一并發二矢,一并發三矢,比神臂為遠,定名克敵弩。令寶源局造送各邊應用,每邊一千張。
弩部雜錄
古諺古語:強弩之極,矢不能穿。魯縞衝風之末,力不能漂鴻毛。
彀弩射市,薄命先死。
《韓非子》:夫弩弱而矢高者,激於風也。
彈部彙考
《說文》《彈》
彈,行丸也。
《廣雅》《釋器》
,〈致〉謂之彈。
彈部藝文一
《彈銘》漢·李尤
昔之造彈,起意弦木,以丸為矢,合竹為樸,漆飾以霑,不用筋角,丸彈之利,以弋鳧鶩,晉靈驕悖,群臣是彈,樂其如躍,趨如避丸。
彈部藝文二〈詩〉
《彈歌》
《吳越春秋》曰:越王欲謀伐吳,范蠡進善射者陳音。音,楚人也。越王請音而問曰:孤聞子善射,道何所生者。音曰:臣聞弩生於弓,弓生於彈,彈起於古之孝子,不忍見父母為禽獸所食,故作彈以守之歌云云。 劉勰云:黃歌斷竹質之至也。又曰:斷竹黃歌,乃二言之始。黃,謂黃帝也。
斷竹,續竹,飛土,逐。
《逐彈丸》
《西京雜記》曰:韓嫣好彈,以金為丸,一日所失者十餘。長安為之語云,云京師兒童每聞嫣出彈,輒隨之,望丸所落,便拾取焉。
苦饑寒逐彈丸
《南林彈》晉·桓元
散帶躡良駟,揮彈出長林。歸翮赴舊栖,喬木轉翔禽。落羽尋絕響,屢中轉應心。
《彈》唐·李嶠
俠客持蘇合,佳遊滿帝鄉。避丸深可誚,求炙遂難忘。金迸疑星落,珠成似月光。誰知少孺子,將此見吳王。
彈部選句
晉夏侯湛《繳彈賦》:張弱弓,理繁繳,望大群以送丸,審追放而必獲。
《漢樂府》:烏生八九子,端坐秦氏桂樹間。唶我秦氏家有遊蕩子,工用雎陽彊,蘇合彈,左手持彊彈,兩丸出入烏東西,唶我一丸即發中烏身,烏死魂魄飛揚上天。
彈部紀事
《左傳》:宣公二年,晉靈公不君,厚斂以雕牆,從臺上彈人,而觀其辟丸也。
《吳越春秋》:范蠡進善射者陳音。音,楚人也。越王請音而問曰:孤聞子善射,道何所生。音曰:臣,楚之鄙人,嘗步於射術,未能悉知其道。越王曰:然願子一二其辭。音曰:臣聞弩生於弓,弓生於彈,彈起古之孝子。越王曰:孝子彈者奈何。音曰:古者人民朴質,饑食鳥獸,渴飲霧露,死則裹以白茅,投於中野。孝子不忍見父母為禽獸所食,故作彈以守之,絕鳥獸之害。故歌曰:斷竹,續竹,飛土,逐之謂也。〈古肉字〉《西京雜記》:韓嫣好彈,常以金為丸,所失者日有十餘。安長為之語曰:苦饑寒,逐金丸。京師兒童每聞嫣出彈輒隨之,望丸之所落,輒拾焉。
《吳志·孫登傳》:登嘗乘馬出,有彈丸過,左右求之。有一人操彈佩丸,咸以為是,辭對不服,登使求過彈,比之非類,乃見釋。
《晉書·石季龍載記》:季龍,勒之從子也。性殘忍,好馳獵,遊蕩無度,尢善彈,數彈人,軍中以為毒患。勒白王將殺之,王曰:快牛為犢子時,多能破車,汝當小忍之。《南齊書·桓榮祖傳》:榮祖善彈,彈鳥毛盡而鳥不死。海鵠群翔,榮祖登城西樓彈之,無不折翅而下。
《談藪》:齊蕭遙欣為童子時,見一小兒左右彈飛鳥,未有不應弦而落者。遙欣謂之曰:凡戲多端,何急此彈。鳥自雲中高翔,何關人事。小兒感之,終身不為。時少年士庶競為此戲,聞欣說,遂廢之。
《煙花記》:陳宮人喜於春林放柘彈。
《魏書·始祖本紀》:四十二年,遣子文帝如晉。五十八年,晉方遣帝。始祖聞帝歸,大悅,使諸部大人詣陰館迎之。酒酣,帝仰視飛鳥,請諸大人曰:我為汝曹取之。援彈飛丸,應弦而落。時國俗無彈,眾咸大驚,乃相謂曰:太子風采被服,同於南夏,兼奇術絕世,若繼國統,變易舊俗,吾等必不得志,不若在國諸子,習本淳樸。咸以為然。且離間素行,乃謀危害,並先馳還。始祖問曰:我子既歷他國,進德何如。皆對曰:太子才藝非常,引空弓而落飛鳥,是似得晉人異法怪術,亂國害民之兆,惟願察之。自帝在晉之後,諸子愛寵日進,始祖年踰期頤,頗有所惑,聞諸大人之語,意乃有疑。因曰:不可容者,便當除之。於是諸大人乃馳詣塞南,矯害帝。既而,始祖甚悔之。
《隋書·長孫覽傳》:覽從子晟,賜射武安殿。時有鳶群飛上曰:公善彈,為我取之。十發俱中。
公元639年
《唐書·滕王元嬰傳》:元嬰,貞觀十三年始王,實封千戶。為金州刺史。巡省部內,從民借狗求罝,所過為害;以丸彈人,觀其走避則樂。
《酉陽雜俎》:建中初,士人韋生移家汝州,中路逢一僧,因與連鑣議論,頗洽。日將銜山,僧指路謂曰:此數里是貧道蘭若,郎君豈不能左顧乎。士人許之,因令家口先行,僧即處分步者先排,比行十餘里不至。韋生問之,即指一處林煙曰:此是矣。又前進,日已沒。韋生疑之。素善彈,乃密於靴中取弓啣彈,懷銅丸十餘,方責僧曰:弟子有程期,適偶貪上人清論,勉副相邀。今已行二十里,不至何也。僧但言,且行至是,僧前行百餘步,韋知其盜也,乃彈之,正中其腦。僧初不覺,凡五發中之,僧始捫中處,徐曰:郎君莫惡作劇。韋知無奈何,亦不復彈。見僧方至一莊,數十人列炬出迎。僧延韋坐一廳中,喚云:郎君勿憂。因問左右夫人下處,如法無復曰:郎君且自慰安之,即就此也。韋生見妻女別在一處,供帳甚盛,相顧涕泣,即就僧。僧前執韋生手曰:貧道、盜也,本無好意,不知郎君藝若此,非貧道亦不及也。今日故無他,幸不疑也。適來貧道所,中郎君彈悉在,乃舉手搦腦後,五丸墜地焉。蓋腦銜彈丸而無傷,雖列言無痕,撻孟稱不膚,撓不翅過也。有頃,布筵具蒸犢犢,劄刀子十餘,以齏餅環之,揖韋生就坐。復曰:貧道有義弟數人,欲令伏謁。言未已,朱衣巨帶者五六輩列於階下,僧呼曰:拜郎君,汝等向遇郎君,則成齏粉矣。食畢,僧曰:貧道久為此業,今向遲暮,欲改前非,不幸有一子,伎過老僧,欲請郎君為老僧斷之。乃呼飛飛出參郎君。飛飛年才十六七,碧衣長袖,皮肉如脂。僧叱曰:向後堂侍郎君。僧乃授韋一劍及五丸,且曰:乞郎君盡藝殺之,無為老僧累也。引韋入一堂中,及反鎖之堂中,四隅明燈而已。飛飛當堂執一短馬鞭,韋引彈,意必中丸。已敲落不覺,跳在梁上,循壁虛攝,捷若猱玃,彈丸盡不復中。韋乃運劍逐之飛飛,倏忽逗閃,去韋身不尺。韋斷其鞭節,竟不能傷。僧久乃開門,問韋與老僧除得害乎。韋具言之,僧悵然顧飛飛曰:郎君證,成汝為賊也。知復如何。僧終夕與韋論劍,及弧矢之事。天將曉,僧送韋路口,贈絹百疋,垂泣而別。
《雲仙雜記》:李少微子女頗多,每朝退於亭榭,散槐膠彈子數百枚,令諸小兒爭取之以為戲笑,終日不倦,戲已,復收於篋。
《酉陽雜俎》:慈恩寺僧廣升言:貞元末,閬州僧靈鑒善彈,其彈丸方用洞庭沙岸下土三斤,炭末三兩,瓷末一兩,榆皮半兩,泔澱二勺,紫礦二兩,細沙三分,藤紙五張,渴搨汁半合,九味和擣三千杵,齊手丸之陰乾。鄭彙為刺史,時有當家名寅讀書,善飲酒。彙甚重之,後為盜事發而死。寅常詣靈鑒角放彈,寅指一樹節,其節目相去數十步,曰:中之獲五千。一發而中,彈丸反射不破,至靈鑒乃陷節碎彈焉。
《南唐近事》:何敬洙善彈射,性勇,決微時為鄂帥李簡家僮。李性嚴毅,果於殺戮,左右給使之人,小有過𠎝,鮮獲全宥,何嘗因薄。暮與同輩戲於小廳下,有蒼頭取李公所愛硯擎於手中,謂諸僮曰:誰敢破此。何時餘酣,乘興厲色而應曰:死生有命,吾敢碎之。乃擲硯於石階之上,鏗然毀裂。群豎迸散,無敢觀者。翊日,李衙退視事,責碎硯之由。主者具以實對,李極怒,即命擒何以至,死不旋踵矣。李之夫人素賢,明知何有奇相,每曰:異日當極貴。至是,匿何後堂中旬浹之間。李怒未解,夫人亦不敢救。一日,李獨坐小廳,有一烏申喙向李而噪,其聲甚厲。李惡之,遂拂衣往後園池亭中,烏亦隨其所之叫噪不已。命家人多方驅逐,略無去意。李性既褊急怪,怒愈甚顧。左右曰:何敬洙善彈,亟召來。能斃此畜,當釋爾罪。何應召而至,注丸挾彈,精誠中激,應弦斃之。李佳賞至再遂,捨其罪。後擢為小校,以軍功累建旌鉞。建隆初自江西移鎮鄂渚。下車之日,小亭中復見一烏顧何而鳴。何曰:昔日全吾之命,得非爾乎。乃取食物,自置諸掌。烏翻然而下,食何掌中。其後何位至中書令守,太師致仕,功算崇極,時莫與比。靈禽之應豈徒然哉。
《山西通志》:溫徽,字世美,介休人,嫺於彈弓。流賊圍城,徽發三彈而中三賊之目,賊解去。以一人保一城,亦大奇也。
彈部雜錄
《莊子》: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為雞,予因以求時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為彈,予因以求鴞炙。
以隨侯之珠,彈千仞之雀,所用者重所要者輕。《潛夫論·浮侈篇》:今民奢衣服侈,飲食事口舌而習,調欺以相詐,給比肩是也。或以謀姦合任為業,或以遊敖博奕為事。或丁夫世不傳犁鋤,懷丸挾彈,攜手遨遊;或取好土作丸賣之,其彈外不可以禦寇,內不可以禁鼠,晉靈好之,以增其惡。未嘗聞志義之士,喜操以遊者也。唯無心之人,群豎小子接而持之,妄彈鳥雀,百發不得一,而反中面目,此最無用而有害也。《說苑》:客謂梁王曰:惠子之言事也善譬,王使無譬,則不能言矣。王曰:諾。明日見,謂惠子曰:願先生言事則直言耳,無譬也。惠子曰:今有人於此而不知彈者,曰:彈之狀何若。應曰:彈之狀如彈。則諭乎。王曰:未諭也。於是更應之曰:彈之狀如弓而以竹為弦。則知乎。王曰:可知矣。惠子曰:夫說者固以其所知,諭其所不知,而使人知之。今王曰無譬則不可矣。王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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