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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祥刑典
第十四卷目錄
祥刑總部雜錄二
祥刑總部外編
祥刑典第十四卷
祥刑總部雜錄二
《新語·無為篇》:天道莫大於無為,行莫大於謹敬。何以言之。昔虞舜治天下,彈五弦之琴,歌南風之詩,寂若無治國之意,漠若無憂民之心,然天下治。周公制作禮樂,郊天地,望山川,師旅不設,刑格法懸,而四海之內,奉供來臻,越裳之君,重譯來朝。故無為也乃無不為也。秦始皇帝設,為車裂之誅,以斂姦邪,築長城於戎境,以備胡、越,征大吞小,威震天下,將帥橫行,以服外國,蒙恬討亂於外,李斯治法於內,事逾煩天下逾亂,法逾滋而姦逾熾,兵馬益設而敵人逾多。秦非不欲為治,然失之者,乃舉措暴眾、而用刑太極故也。是以君子尚寬舒以苞身,行中和以統遠;民畏其威而從其化,懷其德而歸其境,美其治而不敢違其政。民不罰而畏罪,不賞而勸,悅漸漬於道德,被服於中和之所致也。夫法令者所以誅惡,非所以勸善,故曾、閔之孝,夷、齊之廉,豈畏死而為之哉。教化之所致也。故曰堯、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紂之民,可比屋而誅者。教化使然也。
《至德篇》:天地之性,萬物之類,儴道者眾歸之,恃刑者民畏之,歸之則附其側,畏之則去其域。故設刑者不厭輕,為德者不厭重,行罰者不患薄,布賞者不患厚,所以親近而致疏遠也。〈儴音央因也〉
《新書·大政篇》:古之立刑也,以禁不肖,以起怠惰之民也。是以一罪疑,則弗遂誅也,故不肖得改也。故一功疑,則必弗倍也,故愚民可勸也。是以上有仁譽,而下有治名。疑罪從去,仁也;疑功從予,信也。戒之哉,戒之哉。慎其下,故誅而不忌,賞而不曲。不反民之罪而重之,不滅民之功而棄之。故上為非則諫而止之,以道紀之;下為非則矜而恕之,道而赦之,柔而假之。故雖有不肖民,化而則之。
《韓詩外傳》:傳曰:水濁則魚喁,令苛則民亂,城峭則崩,岸峭則陂。故吳起峭刑而車裂,商鞅峻法而支解。治國者譬若乎張琴然,大絃急,則小絃絕矣。
傳曰:誠惡惡,之刑之本,誠善善,之敬之本。彼誠感神,達乎民心,知刑之本,不怒而威,不言而信,誠、德之主。詩曰:鼓鐘于宮,聲聞于外。
古者有命:民之有能敬長憐孤、取捨好讓、居事力者、告於其君,然後君命得乘飾車駢馬,未得命者、不得乘飾車駢馬,皆有罰。故民雖有餘財侈物,而無禮義功德,則無所用。故皆興仁義而賤財利,賤財利則不爭,不爭則強不陵弱,眾不暴寡,是君之所以象典刑而民莫犯法,民莫犯法,而亂斯止矣。詩曰:質爾人民,謹爾侯度,用戒不虞。
禮樂則不修,分義則不明,舉措則不時,愛利則不刑,然而其禁非也暴,其誅不服也繁審,其刑罰而信,其誅殺猛而必,闇如雷擊之,如牆壓之;百姓劫則致畏,怠則傲上,執拘則聚,遠聞則散,非劫之以刑勢,振之以誅殺,則無以有其下,是暴察之威也。
《淮南子·天文訓》:人主之情,上通於天,故誅暴則多飄風,枉法令則多蟲螟,殺不辜則國赤地,令不收則多淫雨。
八風;廣莫風至,則閉關梁,決刑罰。
五官,西方為理。
子午、卯酉為二繩。日冬至則斗北中繩,陰氣極,陽氣萌,故曰冬至為德。日夏至則斗南中繩,陽氣極,陰氣萌,故曰夏至為刑。
陰陽刑德有七舍。何謂七舍。室、堂、庭、門、巷、術、野。德在室則刑在野,德在堂則刑在術,德在庭則刑在巷,陰陽相德,則刑德合門。八月、二月,陰陽氣均,日夜分平,故曰刑德合門。德南則生,刑南則殺,故曰二月會而萬物生,八月會而草木死。
公元1060年
庚子受制,則誅不法。壬子受制,則斷刑罰,殺當罪。天圓地方,道在中央,日為德,月為刑,月歸而萬物死,日至而萬物生。
太陰在甲子,刑德合東方宮,常徙所不勝,合四歲而離,離十六歲而復合。所以離者,刑不得入中宮,而徙於木。
《地形訓》:凡地形,東西為緯,南北為經,山為積德,川為積刑。〈注〉山仁萬物生焉。故為積德川水智,智制斷。故為積刑。
公元1072年
《時則訓》:孟夏之月,決小罪,斷薄刑。〈注〉刑者,上之所施罪者,下之所犯斷者,定其輕重而施刑也。決謂決遣之,不收繫也。
季秋之月,乃趨獄刑,毋留有罪。
東方令曰:休罰刑,北方令曰:斷罰刑。
季夏德畢,季冬刑畢。
《主術訓篇》:昔者神農之治天下也,神不馳於胸中,智不出於四域,懷其仁誠之心。甘雨時降,五糓蕃殖,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月省時考,歲終獻功,以時嘗糓,祀於明堂。明堂之制,有蓋而無四方,風雨不能襲,寒暑不能傷,遷延而入之,養民以公。其民樸重端慤,不忿爭而財足,不勞形而功成。因天地之資而與之和同,是故威厲而不殺,刑錯而不用,法省而不煩。故其化如神。其地南至交阯,北至幽都,東至暘谷,西至三危,莫不聽從。當此之時,法寬刑緩,囹圄空虛,而天下一俗,莫懷奸心。末世之政則不然。上好取而無量,下貪狠而無讓,民貧苦而念爭,事力勞而無功,智詐萌興,盜賊滋彰,上下相怨,號令不行。執政有司,不務反道矯拂其本,而事修其末,削薄其德,曾累其刑,而欲以為治,無以異於執彈來鳥,梲而狎犬也,亂乃逾甚。《兵略訓篇》:凡物有朕,惟道無朕。所以無朕者,以其無常形勢也。輪轉而無窮,象日月之運行,若春秋有代謝,若日月有晝夜,終而復始,明而復晦,莫能得其紀。制刑而無刑,故功可成;物物而不物,故勝而不屈。刑,兵之極也,至於無刑,可謂之極矣。
《泰族訓篇》:所以貴聖人者,非貴隨罪而鑒刑也,貴其知亂之所由起也。若不修其風俗,而縱之淫辟,乃隨之以刑,繩之以法,雖殘賊天下,弗能禁也。
古者法設而不犯,刑錯而不用,非可刑而不刑也;百工維時,庶績咸熙,禮義修而任賢德也。
《說山訓篇》:刑者多壽,心無累也。
《說苑·貴德篇》:孫卿曰:夫鬥者忘其身者也,忘其親者也,忘其君者也;行須臾之怒,而鬥終身之禍,然乃為之,是忘其身也;家室離散,親戚被戮,然乃為之,是忘其親也;君上之所致惡,刑法之所大禁也,然乃犯之,是忘其君也。今禽獸猶知近父母,不忘其親也;人而忘其身,內忘其親,上忘其君,是不若禽獸之仁也。《政理篇》:政有三品:王者之政化之,霸者之政威之,彊者之政脅之,夫此三者各有所施,而化之為貴矣。夫化之不變而後威之,威之不變而後脅之,脅之不變而後刑之;夫至於刑者,則非王者之所得已也。是以聖王先德教而後刑罰,立榮恥而明防禁;崇禮義之節以示之,賤貨利之弊以變之;修近理內政橛機之禮,壹妃匹之際;則莫不慕義禮之榮,而惡貪亂之恥。其所由致之者,化使然也。
季孫問於孔子曰: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也;小人之德,草也;草上之風必偃。言明其化而已也,治國有二機,刑德是也;王者尚其德而希其刑,霸者刑德並湊,強國先其刑而後德。夫刑德者,化之所由興也。德者,養善而進闕者也;刑者,懲惡而禁後者也;故德化之崇者至於賞,刑罰之甚者至於誅;夫誅賞者,所以別賢不肖,而列有功與無功也。故誅賞不可以謬,誅賞謬則善惡亂矣。夫有功而不賞,則善不勸,有過而不誅,則惡不懼,善不勸而能以行化乎天下者,未嘗聞也。書曰:畢協賞罰,此之謂也。
《雜言篇》:孔子曰:鞭扑之子,不從父之教;刑戮之民,不從君之政,言疾之難行。故君子不急斷,不意使,以為亂源。
《反質篇》:魏文侯問李克曰:刑罰之源安生。李克曰:生於奸邪淫泆之行。凡奸邪之心,饑寒而起,淫泆者,久饑之詭也;彫文刻鏤,害農事者也;錦繡纂組,傷女工者也。農事害,則饑之本也;女工傷,則寒之源也。饑寒並至而能不為奸邪者,未之有也;男女飾美以相矜而能無淫泆者,未嘗有也。故上不禁技巧,則國貧民侈,國貧窮者為奸邪,而富者為淫泆,則驅民而為邪也;民以為邪,因以法隨,誅之不赦其罪,則是為民設陷也。刑罰之起有原,人主不塞其本,而替其末,傷國之道乎。文侯曰:善。以為法服也。
《漢書》:董仲舒對策曰:王者欲有所為,宜求其端於天。天道之大者在陰陽。陽為德,而陰為刑;刑主殺而德主生。是故陽常居大夏,而以生育養長為事;陰常居大冬,而積於空虛不用之處。以此見天之任德不任刑也。天使陽出布施於上而主歲功,使陰入伏於下而時出佐陽;陽不得陰之助,亦不能獨成歲。終陽以成歲為名,此天意也。王者承天意以從事,故任德教而不任刑。刑者不可任以治世,猶陰之不可任以成歲也。為政而任刑,不順於天,故先王莫之肯為也。今廢先王德教之官,而獨任執法之吏治民,毋乃任刑之意與。孔子曰:不教而誅謂之虐。虐政用於下,而欲德教之被四海,故難成也。
聖王之治天下也,少則習之學,長則材諸位,爵祿以養其德,刑罰以威其惡,故民曉於禮誼而恥犯其上。武王行大誼,平殘賊,周公作禮樂以文之,至於成康之隆,囹圄空虛四十餘年,此亦教化之漸而仁誼之流,非獨傷肌膚之效也。至秦則不然。師申商之法,行韓非之說,憎帝王之道,以貪狠為俗,非有文德以教訓於天下也。誅名而不察實,為善者不必免,而犯惡者未必刑也。是以百官皆飾虛詞而不顧實,外有事君之禮,內有背上之心,造偽飾詐,趨利無恥;又好用憯酷之吏,賦斂無度,竭民財力,百姓散亡,不得從耕織之業,群盜並起。是以刑者甚眾,死者相望,而姦不息,俗化使然也。故孔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此之謂也。
天者群物之祖也,故遍覆包含而無所殊,建日月風雨以和之,經陰陽寒暑以成之。故聖人法天而立道,亦博愛而無私,布德施仁以厚之,設誼立禮以導之。春者天之所以生也,仁者君之所以愛也;夏者天之所以長也,德者君之所以養也;霜者天之所以殺也,刑者君之所以罰也。繇此言之,天人之徵,古今之道也。孔子作春秋,上揆之天道,下質諸人情,參之於古,考之於今。故春秋之所譏,災害之所加也;春秋之所惡,怪異之所施也。書邦家之過,兼災異之變,以此見人之所為,其美惡之極,乃與天地流通而往來相應,此亦言天之一端也。古者修教訓之官,務以德善化民,民已大化之後,天下常亡一人之獄矣。今世廢而不修,亡以化民,民以故棄行誼而死財利,是以犯法而罪多,一歲之獄以萬千數。以此見古之不可不用也,故春秋變古則譏之。天令之謂命,命非聖人不行;質樸之謂性,性非教化不成;人欲之謂情,情非度制不節。是故王者上謹於承天意,以順命也;下務明教化民,以成性也;正法度之宜,別上下之序,以防欲也:修此三者,而大本舉矣。
《春秋繁露·陽尊陰卑篇》:陰陽理,人之法也。陰,刑氣也,陽,德氣也,陰始於秋,陽始於春,春之為言猶偆偆也,秋之為言猶湫湫也,偆偆者,喜樂之貌也,湫湫者,憂悲之狀也。是故春喜、夏樂、秋憂、冬悲,悲死而樂生,以夏養春,以冬喪秋,大人之志也。是故先愛而後嚴,樂生而哀終,天之當也;而人資諸天,大德而小刑也。是故人主近天之所近,遠天之所遠,大天之所大,小天之所小。是故天數右陽而不右陰,務德而不務刑;刑之不可任以成世也,猶陰不可任以成歲也;為政而任刑,謂之逆天,非王道也。
《王道通三篇》:陽為德,陰為刑,刑反德而順於德,亦權之類也,雖曰權,在皆權成。是故陽行於順,陰行於逆;逆行而順,順行而逆者,陰也。是故天以陰為權,以陽為經;陽出而南,陰出而北;經用於盛,權用於末;以此見天之顯經隱權,前德而後刑也。故曰:陽,天之德,陰,天之刑也,陽氣煖而陰氣寒,陽氣予而陰氣奪,陽氣仁而陰氣戾,陽氣寬而陰氣急,陽氣愛而陰氣惡,陽氣生而陰氣殺。是故陽常居實位而行於盛,陰常居空虛而行於末,天之好仁而近,惡戾之變而遠,大德而小刑之意也。
《陰陽義篇》:天道之常,一陰一陽,陽者,天之德也,陰者,天之刑也。
《天道無二篇》:陽之出,常縣於前,而任歲事;陰之出,常縣於後,而守虛空;陽之休也,功已成於上,而伏於下;陰之伏也,不得近義,而遠其處也。天之任陽不任陰,好德不好刑,如是。故陽出而前,陰出而後,尊德而卑刑之心見矣。陽出而積於夏,任德以歲事也;陰出而積於冬,錯刑於空處也。
《基義篇》:天出陽為煖以生之,地出陰為清以成之,不煖不生,不清不成,然而計其多少之分,則煖暑居百而清寒居一,德教其與刑罰猶此也。故聖人多其愛而少其嚴,厚其德而簡其刑,以此配天。
《五行變救篇》:水有變,冬濕多霧,春夏雨雹,此法令緩,刑罰不行;救之者,憂囹圄,案姦宄,誅有罪。
《五行五事篇》:王者能制則義立,義立則秋氣得,固義者主秋。秋氣始殺,王者行小刑罰,民不犯則禮義成。於時陽氣為賊,故王者輔以官牧之事,然後萬物成熟。
《執贄篇》:天之道任陽不任陰,王者之道,任德不任刑,順天也。
《潛夫論·本政篇》:凡人君之治,莫大於和陰陽。陰陽者,以天為本。天心順則陰陽和,天心逆則陰陽乖。天以民為心,民安樂則天心順,民愁苦則天心逆民以君為統。君政善則民和治,君政惡則民冤亂。君以恤民為本,臣忠良則君政善,臣姦枉則君政惡。以選為本,選舉實則忠賢進,選虛偽則邪黨貢。選以法令為本,法令正則選舉實,法令詐則選虛偽。法以君為主,君信法則法順行,君欺法則法委棄,君臣法令之功,必效於民。故君臣法令善則民安樂,民安樂則天心慰,天心慰則陰陽和,陰陽和則五穀豐,五穀豐而民眉壽,民眉壽則興於義,興於義而無奸行,無奸行則世平而國家寧,社稷安而君尊榮矣。
《風俗通·皇霸篇》:五帝謹按《易·尚書大傳》:天立五帝以為相四時,施生法度明察。春夏慶賞,秋冬刑罰。帝者任德設刑以則象之言,其能行天道舉錯審諦。《祀典篇》:太史丞鄧平說臘者,所以迎刑送德也。大寒至常恐陰勝。故以戌日臘戌者,溫氣也。用其氣日殺雞,以謝刑德雄著,門雌著戶以和陰陽。調寒配水節風雨也。
《漢官儀》:獬豸,獸性觸不直。故執憲者,以其角形為冠侍御史周官也。為柱下史冠法,冠一曰柱後以鐵為柱。
《申鑒·政體篇》:君子以情用。小人以刑用。榮辱者,賞罰之精華也。故禮教榮辱以加君子,化其情也。桎梏鞭朴以加小人,治其刑也。君子不犯辱,況於刑乎。小人不忌刑。況於辱乎。若夫中人之倫。則刑禮兼焉。教化之廢。推中人而墜於小人之域,教化之行,引中人而納於君子之塗,是謂章化。
賞罰。政之柄也。明賞必罰,審信慎令。賞以勸善,罰以懲惡。人主不妄賞,非徒愛其財也。賞妄行則善不勸矣。不妄罰,非徒慎其刑也。罰妄行則惡不懲矣。賞不勸,謂之止善,罰不懲謂之縱惡在上者能不止下為善。不縱下為惡。則治國矣。是謂統法。
《時事篇》:問德刑並用。常典也。或先或後。時宜。刑教不行。勢極也。教初必簡。刑始必略。事漸也。教化之隆,莫不興行。然後責備。刑法之定,莫不避罪。然後求密,未可以備。謂之虛教,未可以密。謂之峻刑。虛教傷化,峻刑害民,君子弗由也。設必違之教,不量民力之未能。是招民於惡也。故謂之傷化,設必犯之法,不度民情之不堪,是陷民於罪也。故謂之害民。莫不興行。則一毫之善可得而勸也。然後教備。莫不避罪。則纖介之惡,可得而禁也。然後刑密。
《白虎通·八風篇》:條風至則出輕刑,解稽留。
閶闔風至則申象,刑飭囷倉。
《諸葛亮·新書》:吳起曰:鼓鼙金鐸所以威耳,旌幟所以威目,禁令刑罰所以威心耳,威以聲不可不清目,威以容不可不明心,威以刑不可不嚴。三者不立士可怠也。故曰:將之所麾莫不心移,將之所指莫不前,死矣。
《抱朴子·博喻篇》:禁令不明而嚴刑以靜亂。廟算不精而窮兵以侵鄰。釤禾以討蝗蟲伐木以殺蠹。蝎食毒以中蚤虱徹舍以逐雀鼠。
《廣譬篇》:五刑、九伐赤族之盛,不足以止。覬覦之姦則不可以舞干化矣。
《劉子愛民篇》:刑罰者,民之寒暑也。教令者,民之風雨也。刑罰不時則民傷,教令不節則俗弊。故水濁無掉尾之魚,土埆無葳蕤之木。政煩無逸樂之民,政之於人猶琴瑟也。大絃急則小絃絕,大絃間矣。夫足寒傷心,民勞傷國。足溫而心平,人佚而國寧。是故善為理者,必以仁愛為本。不可苛酷為先,寬宥刑罰。以全人命省徹徭役,以休民力。輕於賦,斂不匱人,財不奪農。時以足民用則家給,國富而太平可致也。
《中說·關朗篇》:魏徵問:議事以制何如。子曰:苟正其本,刑將措焉。如失其道,議之何益。故至治之代,法懸而不犯,其次犯而不繁。故議事以制噫,中代之道也。如有用,我必也無訟乎。
《宋程大昌演》:繁露司圜掌收,教罷民。凡害民者,弗使冠飾而加明刑焉。〈注〉弗使冠飾者,著黑懵。若古之象刑歟。
《宋·丘光庭·兼明書》:迅雷風烈必變。又難曰:《左傳》云:為刑罰威獄,以類其震曜殺戮,此非天之怒耶。答曰:此左氏之不通也。且震曜殺戮在夏,刑罰威獄在秋,若聖人法雷而立刑,則當盛夏而決罪也。
張景陽《七命》云:錯陶唐之象。臣銑曰:錯,雜也。陶唐,堯也。象,法也。言晉德雜於文法也。明曰:錯音蒼故反,置也。陶唐之代,人有犯罪者,畫其衣冠,謂之象刑。言今晉德之盛,人犯罪者,其陶唐之象刑,亦錯置而不用也。
《宋·司馬光·迂書》或曰:為士者,亦事天乎。曰:是何言也。天者,萬物之父也。父之命,子不敢逆。君之言,臣不敢違。父曰前。子不敢不前。父曰止,子不敢不。止臣之於君,亦然。故違君之言,臣不順也。逆父之命,子不孝也。不順不孝者,人得而刑之。順且孝者,人得而賞之。違天之命者,天得而刑之。順天之命者,天得而賞之。或曰何謂違天之命。曰天使汝窮而汝強,通之天使汝愚而汝強,智之。若是者,必得天刑。或曰:何謂天刑。曰人之刑賞。刑賞其身。天之刑賞刑賞其神。故天之所賞者,其神閒淨而佚樂,以考終其命。天之所刑者,其神勞苦而愁困,以夭折其生。彼雖僂然而白首,猶貳負之臣桎梏而處諸石下。雖踰千歲烏,足稱壽哉。《宋子俞子螢雪叢說解書》:洪內翰景盧主判。三山以林少穎為書學,諭講帝釐下土。數語曰知之為知之,堯典之所以可言也。不知為不知,九共槀飫略之可也。惜乎林書不載此說,予故表而出之,嘗見王虛中。談及林少穎、呂伯恭講究書學,皆有所得,各有所見學者,當詳復其為訓。若前人解書言宥過無大刑,故無小乃謂赦宥。其過誤雖大亦宥之,刑責及特故過。雖小亦刑之,如此則於辭上,脫無字添雖字矣。是其辭已不明也。若失火而延及官庫,此過誤也。此大者也。其可宥乎。若馳馬而蹂死小兒,此過誤也。此大者也。其可宥乎。是其理已不安矣。若命人守果實,拈小果食之,此故也此小者也。亦將刑乎。若命人守舍而窗穴之小竅,以窺其外,此故也此小者也。亦將刑乎。是其理已不安矣。則若商鞅之法棄灰於道者,有誅,豈聖人之法哉。若曰宥過誤則無大者,謂小者則宥大者則不宥,所以使人警畏非敢懈怠也。若曰刑特故者則無小者,謂稍大則刑小者則不刑,所以示吾寬德非為苛細也。宥過無大是以見聖人之義刑,故無小是以見聖人之仁。是說蓋得於伯氏,俞君從俞夢達,平時有得於書學者,如此。
公元1069年
《宋張舜民畫墁錄》:熙寧中,郎中趙誠自富順監代還過鳳翔,自言一任二年裁兩次杖罪。元豐中,河中人劉勃自南京軍巡官。代還,自言一任斷絞刑二百六十,有奇斬刑六十餘,釘咼二十七,此一院數也。紹聖二年,冬予至陝府三年七月,裁斷絞刑一,是年冬移潭,在任二年半,凡五服相犯,悉具言之可傷有生所未見也。子殺父,父殺子,各一兄弟相殺,妻殺夫者,數人。
公元1096年
宋戴埴鼠,璞今俗人食,三長月素。按《釋氏智論》:天帝釋以大寶,鏡照四大神州,每月一移察人善惡。正五,九月照南贍部洲,唐人於此三月不行死。刑曰三長月,節鎮因戒屠宰不上官,是以天帝釋為可欺也。妄誕可笑。然月令於春孟言無,傷胎卵毋聚,大眾不可。稱兵於仲夏言君子齋戒,必掩身毋躁薄,滋味節嗜,慾靜事。毋刑於季秋言命,眾百官無不務內,以會天地之藏。無有宣出,豈時令當然耶。
《漢令》:甲令,乙令,丙乃篇次也。宣帝詔令甲死者,不可生。《江充傳注》:令乙,騎乘車馬行馳道中,章帝詔曰:令丙箠長有數。當時各分篇次,在甲言甲,在乙言乙,在丙言丙。今例以法律為令,甲非也,此與言乙夜之覽,不同古人雖以更數。為甲乙丙丁之分,卻有唐太宗。甲夜觀事,乙夜觀書,出處可用。
唐裴伷先得罪張嘉貞,請杖之。張說曰刑不上大夫,為其近於君。故士可殺不可辱。嘉貞不說。說曰若國之大,臣皆可笞辱,但恐行及吾輩。慶曆中,晁仲約得罪富公。議欲誅之。范公曰:事有可恕,戮之非法意也。富公慍范曰:輕導人,主以誅戮。他日手滑雖吾輩未敢保張,范二公可謂仁。人君子之言然謂恐及吾輩,與吾輩未敢保意,借以開釋同列耳。若預為己計而故縱則不可,昔豫讓報國,士之知曰將以愧。後世為臣,懷二心者,高允不欺於君。曰恐負翟黑子事,上以忠臣之節也。由己由人乎哉。如唐武宗欲誅楊嗣復李玨、杜悰見李德裕曰:天子年少,不宜手滑。此語卻無病。
《宋史》:繩祖學齋,呫嗶,先師鶴山在。遂寧漕廨,作極堂碑時攝憲。書詳刑字,余後繼忝漕節,重新極堂仍立鶴山之碑。一時僚屬咸疑,詳刑字以為《尚書·呂刑篇》告爾祥刑。監于茲祥刑只作祥字,余因謂之曰《唐百官志》改《大理正》為詳刑,大夫固已用此詳字然不為無所本也。當時顏師古輩,留意經學,故於傳注咸通焉。蓋《呂刑篇》中告爾祥刑,只作祥字注,謂善用刑之道。然《周禮》太宰之職,五曰刑典,以詰邦國,注引書曰度,作詳刑以詰四方。考《今古文尚書》《呂刑》只曰度作刑,以詰四方,即無詳字。然詳刑字見於經注,亦可通用也。
《班孟堅西漢書》:有刑法志而無兵志。兵制列於刑法志之首,先儒謂古者大刑用甲兵,兵固刑之一也。然余嘗推其元,則帝典命皋陶曰蠻夷猾夏,寇賊姦宄,汝作士,明于五刑以弼,五教則是兵刑固合為一矣。故司馬文正公作潛虛,云唐虞時禮樂之官,析為二兵刑之官合於一。詳略之間,意可見矣。此說極高明,近有鼎科一士,自鄂渚來說,本州催糴甚急,自而笞笞而杖,杖而徒並用也。余歎曰古者,五刑以弼教今也。五刑反以督,糴而虐民耶。馮宰曰此論偉矣。然古者五刑以弼,教而未始,施之理財。今郡縣以上至朝端,刑專以理財而往,往教之不明,未嘗問也。余極歎其言,因哀叔末之世,如此錯繆也。
《宋永亨搜采異聞錄》:易六十四卦,而以刑罰之事,著於大象者,凡四焉。噬嗑曰先王以明罰敕法。豐曰君子以折獄。致刑賁曰君子以明,庶政無敢折獄。旅曰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獄噬嗑。旅上卦為離豐賁,下卦為離離文明也。聖人知刑獄,為人司命。故設卦觀象必以文明,為主而後世付之文法。俗吏何耶。《明陳世寶筆》:疇人之病,在乎好談其所長。長於刑名者,動輒夸其讞獄之情。此露其所長而不能養其所長者也。惟智者,不言其所長。故能保其長。
《明崔銑庸書》:崔子謂唐監司曰:刑欲其審不欲,深令欲其簡不欲,煩未化而責民善則民怠,未孚而責民從則民疑。怠以刑去疑,以議定則殘擾之害生焉。故四馬未調,不可言御六物,未具不可言。漁同刑而僻止者,化也。同令而行興者,孚也。是故化無刑,孚無令。明王世貞觚,不觚錄。余初仕刑部時,尚書聞莊簡公甫去任而屠簡肅公代之。其絜法為天下最喻,劉應何猶能守而勿失。如淮安理刑必用半,年之外曾經提牢過者,南北決囚三人必於主事中。差資最深者,毫髮不敢亂。二十年後,有甫入部而遽委理刑者,有越資而差審決者,甚至有以私情借別部差者,有借本部湔除名目不當差官而差者,此可歎也。
明·陸深《豫章漫抄》:鄱湖之濱民,以巨罾漁乃洞其底,以罶承之設,逆筩焉。使魚能入而不能出也。上施轆轤颺網而觀魚之有無,以漸約致魚之初,失水也。跳躍不已,以漸約至下,入筩而水始裕不知,死地之近也。陷民於罪何以異。是故曰法網。
明·陳于陛《意見寬嚴篇》:世論嚴者,當嚴於左右、吏胥而不當嚴於窮困之赤子。《世論》寬者,當寬於百姓而不當寬於奸豪猾黠之徒。若嚴而用之當則嚴,亦寬也。若寬而用之不當,其害民。何可勝言哉。世有縱容。左右毀公。玩法而獨以嚴刑,酷罰施於無罪之小民,此最可恨。
明·王文祿《求志編》:為政莫大於兵。刑民生莫重於醫。是以周官有詬聽宥赦之詳,無濫刑矣。田氏講武之預,無敗兵矣。十全十失之察,無庸醫矣。今大理刑部都察院審錄重囚,用一己之見。都督都司揮戶戰敵,乏多,算之謀惠民。藥局廢而不講,奈何。能興親民之治也。
律令,國朝之大法今。增條例則濫矣,每三歲大讞,獄御史於科場,畢日即留在場。執事守令推官通判之廉明者,盡心覆勘其情罪,務求生道以定決之則無冤矣。
明·蔣鐄《沆瀣子》:漢之治,猛而括。唐之治,約而衡。漢猶秦唐不隋矣。或問漢霸唐夷,曰:霸也。猶夷也。鈞漢夷刑唐夷禮刑,及民禮自及也。
明·李夢陽《空同子治道篇》:成康刑措之治,召畢壽考夾輔之功也。不然康之世其難哉。或曰任之而不疑,二王不賢乎。
明·王褘《續志林》:唐太宗有天下貞觀之間,天下大治。外薄嶺海,門戶不閉,行不齎糧,米斗三錢,歲斷死獄僅二十有九,蠻夷君長咸襲衣冠,帶刀宿衛。太宗歎曰此魏徵勸我行仁義,既效矣。惜不令封德彝見之。或曰太宗烏在其為仁義也。太宗之為君,大抵仁不勝其武義,不勝其利者也。當其以英武之姿而舉義師於弱冠之始。一戰而定東都,再戰而下河北,以致取江陵,舉黎陽,攘群盜,如振槁拉朽。其有天下,如運諸掌視,成湯之拯民似矣。而陽尊隋以為名則何異,晉文河陽之尊。周北擒頡利,西滅高昌,以及破吐谷,渾降薛延陀,衣冠其人,郡縣其地。視武王之通道似矣。而高麗之征,垂老而不厭,則不及齊桓召陵之伐楚。太宗之用武,果三王之義乎。囚至五覆,罪至三訊,視古人聽獄之辭則審矣。而張蘊古之死則未免於濫殺,除斷趾之法,去鞭背之刑,視古人肉刑之制則輕矣。而李君羨之誅則未免於淫刑,太宗之用刑果三王之仁乎。蓋其好大喜功,志慕高遠而學問之道有未充故其設施制度綱紀,雖有足觀而平生所為類,皆假仁義以濟其功,利之私烏,在其為仁義也。《明田藝》:蘅玉笑零音欲治疑獄,觟解觸咎繇碌碌。若濟大師倉兕,實危尚父嗤嗤。
明·張綸《林泉隨筆》:韓退之嘗欲作唐之經,垂之於無窮誅,姦諛於既死,發潛德之幽光及後與。《劉秀才書論史事》則云:懼刑禍,不敢為其言,自相南北或者疑之蓋畏刑禍,乃韓公之本心。其言述史以褒善貶惡則一時有激而云也。柳子厚遺書諷之,辭雖婉而意則實嚴矣。
明·陳繼儒《枕譚》:為劉左袒,為呂右袒。昔人頗以絳侯,為失計者,王應麟曰:考之《儀禮鄉䠶疏》,凡事無問吉凶,皆左袒,是以《士喪禮》及《大䠶禮》皆左袒,惟受刑則右袒。故覲禮云右肉袒。註云:刑宜於右,是也。以是考之。勃誅呂之計已定,若為呂則有刑。故以右袒令之耳。吳興陳常則云:淖齒弒齊王,王孫賈入市中呼曰淖齒作亂,從我誅淖齒者,袒右。市人從者四百,若以袒右當受刑,則市人從討者,亦當刑耶。應麟自謂得情,而不知其已屈於陳氏矣。是皆未得情也。勃老將也。已預知眾心歸劉,而不能無疑於呂氏之有黨,蓋令一下,而間有遲疑未決者,立誅之以令眾。如楊素、朱淊之舉耳。豈至此而始覘人心之向背哉。
古呼治獄參軍為長流,人多不知。按《帝王紀》云:少昊崩,神降於長流之山。於祀主秋,秋官司寇主刑罰也。故取秋帝,所居為嘉名也。
明·陳繼儒《群碎錄》:爰書,爰換也。以文書換口辭也。《明張鼎文校核》:韓非子序,夫非之學,專於刑名。非之意主於刻核考其學術,與荀卿李斯商鞅尸佼,李悝申不害之徒,共為師友各以智術相勝。當時不知李斯之害己,是不智也。卒墮於斯之術中而不能出,是無術也。為灋之弊反中其身,非斯則同特後先耳。非之書未行止於獄死,斯之術已用,遂至車裂。天道之報昭昭哉。
《讀書鏡》:開元間,刺史楊濬坐贓,當死。上命杖之六十,左丞相裴耀卿上疏云:決杖贖死,恩則甚優。解體受笞事,頗為辱。止可施之。徒隸不當,及於士人上從之。唐明皇時,監察御史蔣挺坐法,敕令朝堂杖之。張守珪奏曰:御史憲司,清望耳目之官。有犯當殺即殺,當流則流,不可決杖。士可殺而不可辱也。我朝秦襄毅公紘總督兩廣軍,務時因發總兵官,安遠侯柳景贓反為所誣,朝廷命錦衣衛官校逮公至京訊之。官校至公治事,自若凡兵食軍務檢處,既畢然後就。道軍容騶從略不少損官校,以其大臣重望不敢肆言。及度嶺公乃謂官校曰:吾今可以就逮矣。遂白衣囚首堅請自繫。曰頃者,吾非故違朝廷旨。不就囚服顧兩廣總,制其責任甚重軍民之所承奉,蠻夷之所具瞻。一旦至此,吾一身焉。足惜苟囚首,就繫正自恐損朝廷威。故優游至此者,存大體耳。乃就繫而去。正德間,朝官有罪,輒命錦衣衛官校擒拏。霍文敏上疏曰:天下刑獄,付三法司足矣。錦衣衛復兼刑獄,橫撓之越,介冑之職,侵刀筆之權,脫冠裳以就鎖梏,屈禮貌以聽。武夫朝列清班,暮幽污獄剛氣由此折盡矣。或又暮脫污獄,朝列清班,解下拘攣便披冠帶,使武夫捍卒指之曰某也。吾辱之矣,某也。吾得辱之矣。小人遂無忌憚,君子遂昧良心。豪傑所以多山林之思變。故所以少節概之士也。余嘗謂國家忠厚,立國久無此事,如有之當如何已發在臺,省力爭未發在閣臣,密救至於平日調養,聖心尤在。士大夫奏疏,間勿得輕易動稱某,可拏某可斬耳。
祥刑總部外編
《晉王琰冥祥記》:劉度,平原聊城人也。鄉里千餘家並奉大法造列形象,供養僧尼。值魏主木末時,此縣常有逋逃,末欲盡滅。一城眾皆洶懼分必殄,盡度乃潔誠率眾歸。命觀世音頃之末,見物從空下,繞其屋柱,驚視乃觀世音。經末大歡喜,因省刑戮,於是此城即得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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