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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军书 (自动笺注)
斯未信齋文
                         南通州徐宗幹伯楨
  一、軍書
    上王春巖制軍書(一)
  竊臺地各官,衝冒風濤耐受瘴癘人心浮動,時有變亂捧檄而來,與投效河工軍營無異
出力當差無非望其保薦,得進一階
某等亦藉此駕馭以資指臂之助。
是以遇事酌獎,冀其各知奮勉,以安地方,而非為見好屬僚實情也。
內地重洋遠隔,刻刻以遇有事端、兵餉不能接應為慮,全恃紳商士民同心合力,即有匪徒蠢動,易以殲除
經費短絀犒賞無資,唯恃獎勸一法
海外士民遇事喜功,競相誇耀,即不必優加甄敘,但得附名薦牘上達天庭不勝鼓舞歡欣,願供驅策
此又遇有辦理重案不得不備列多人之實在緣由也。
  此次逆匪倡亂蔓延一府三縣,雖未及三月,漸已平定,而南北分勦,水陸兼防,兼以安撫難民搜捕餘匪至半年之久,需用兵費口糧設法籌借至數十萬兩之多。
文武員弁,亦有自墊己資,或協同借貸現在無款撥還,多係窮員,又未能以捐輸
報,其艱難困苦不但從軍出力之勞,而一切棘手情形,實倍蓰從前之歷辦軍務自在洞鑒之中。
某等業將摺單繕備,正擬拜發欽奉上諭到臺,謹錄稿並求核正擬奏,容另具稟申送備案以免稽延
現值用人喫緊之時,伏祈俯照原請聲敘,俾在事人員早沐恩施倍加奮勉地方幸甚
   上春制軍書(二)
  再,原任知府銜淡水廳同知史密,前奉旨撤回省城察看,嗣因該員聞訃丁憂,即請勒令休致毋庸再行察看,奏奉諭欽遵在案
該員因患病甫痊,尚未回籍,自軍興以後襄辦局務及逆匪攻撲郡城日夜協同守御
嗣聞賊焰益張,自備壯勇籌借口糧,馳往軍營隨同進勦分兵直搗賊營,焚燬巢穴,殲偽帥及股首多人,凱撤回郡,仍幫辦防冬事宜
該員在臺熟悉情形團練壯勇,勸辦捐輸,尤為得力
現雖年逾六旬,當其隨營露處衝風冒雨,越嶺過溪,精力為強健。
在該員倡義急公,並非希求起用,但久經罷斥人員奮勉任事未便稍拘成見,置之不議。
  查該員自帶壯勇,皆捐資招募,擬會同臺屬團練捐輸官紳人等,由臺彙奏,請俟服闋後,賞戴花翎
可否仰懇暫准留臺差遣以資熟手,伏祈鈞示。
   上春制軍書(三)
  竊臺地本年四、五月南北匪徒倡亂軍餉不濟,督同臺灣府裕守,調遣丁勇,激勵士民,分投防勦。
一面派令紳衿家丁先後飛渡叩謁崇轅,面稟一切,諒已均蒙垂鑒
公元1832年
  查歷來臺匪謀逆,如道光十二年間張丙滋事其時府庫充盈地方富裕,尚賴內地調兵撥餉,欽使同前憲渡臺勦辦
此次省會上下游會匪滋亂,不克兼顧,而地方匪徒,亦以內應援糧餉匱乏日肆鴟張
臺、鳳、嘉三處賊匪遍地同時並起,疊攻郡城,勢極危急
恆鎮帶兵出城駐紮中路多日,職道同裕守勸諭閤郡士民登陴竭力保固
一面與在局印委各員,籌撥餉銀,派委文武員弁,先往南路勦捕
幸賴憲威,未幾而郡圍解散鳳山亦即克復
北路未靖,復飭臺防同知洪丞、前淡水同知史丞,督帶屯兵義勇隨同恆鎮專顧北征,並在地紳民義首團練鄉勇幫同勦捕
數月之內,渠魁先後伏誅,地方漸肅清
唯各營兵平日恣悍已久,本年大餉未到,念其戰守出力多方安撫,雖設法籌借墊應,究不能依時照數散放
營員向被挾制,未能鈐束動輒生事肆無忌憚
甚至十二月初五日辰刻,各營兵丁四、五百名先入府署,索討餉銀
當經裕守諭以省餉不到無可設法,眾兵出言頂撞
該府即欲將印信封固,繳送道署,各兵隨即蜂擁至署,膽將花廳門窗任意打毀。
初不知其何事,及出坐二堂查詢,始悉前由。
  該兵人數眾多,喧呶騰沸難以理諭。
經文武員解勸散去。
恆鎮及來臺查辦軍務
邵副將、署安平郭副將、署中營夏遊擊代理城守營守備來署,適值臺灣府裕守前來繳印,隨即邀同勘明被毀情形
當據營員聲稱:該兵面稱壯勇用刀戳傷手腕等語。
查該兵丁四、五百名,鬨然入署,勢甚兇猛壯勇十餘人,皆在內署,並未出而抵拒
查該兵中實有二、三名手被劃傷者,因其以拳擊窗,為玻璃割破,現有血路可驗,眾目共睹。
  伏思各營兵丁,素受朝豢養之恩。
軍興旁午,即餉銀未能依期散放自應仰體籌撥維艱之苦,各營將備亦應隨時約束,委為勸諭,乃一任兵丁鬨堂吵索,擁眾毀署,實屬不成事體
且恐地方從此滋端,不得不上瀆憲聰。
內地各屬均已安定合無仰懇憲節渡臺,或遴委司道大員飛速東渡會同查究,以肅營伍,而整法紀
此次軍務善後一切,亦必須委員會辦。
職道身膺重寄,未能嚴加約束,咎無可辭。
其勢亦難久任,並乞奏,除移鎮飭營確查拿辦、並令臺灣府裕守照常供職外,合肅馳稟。
  再,內外七營共已墊發洋銀二十五萬元有奇,均係該府設法勸借支應
現在內營各兵,每月每名給米三斗洋銀一元以資食用外營仍在設法籌墊
本年額餉未到,於墊辦軍需外,百計羅掘,實已竭盡心力
乃各兵仍藉口索餉,倚眾滋鬧甚至城內互相械鬥,致斃人命,或尋與居民鬥殺火器傷人郡城民時時驚惶,人人憤恨
道同裕守又何法以「養兵衛民」之語再向籌借
此地多事之秋不應瑣瑣及此,然
正唯此時難以姑息內患不止外患難除。
眾兵非盡頑徒稂莠不芟,嘉禾莫辨,必欲執法從事,又似各挾偏見矣。
急切上陳,伏唯慈鑒
   上春制軍書(四)
  敬稟者,竊本年八月十九日,據署鳳山縣知縣鄭元稟報是月十七日未刻,據該屬旗後港澳具稟,瞭有廣艇一隻,自西北而來現在港外寄椗,內有夷人數名等情
該縣適在鄉查辦事件,聞報立即馳赴,隨僱小舟登船詰問
據該夷頭目則臣聲稱:向在廈門貿易,與商民岱合造廣艇,運販貨物,因風帆不順暫來寄椗等語。
察看該艇帆桅,一切與夷船略同,並無裝載違禁貨物,亦非兵船
所言在廈貿易,似屬可信
當以臺灣通商之處,諭令作速回帆,並嚴禁在地居民私與交接
該船旋於八月二十九日子刻起椗,由西北駛去,計守風旬餘,並無登岸
至十月十七日,復據該署縣稟稱:十月十五日申刻,瞭有前來之廣艇,同商船來港寄椗,即經馳往查詢
據稱商船販運米石,因洋面不靖,僱令護送,但未奉明文,亦無印照可驗。
察其情辭,甚為恭順
並稱風色稍轉,即行開駛等由
  伏查外夷船隻遭風來臺,自應照章撫卹
今該船似夷非夷,忽來忽往,聲稱護送商艘採買米石,似非飾詞。
漳泉甫經平定,素鮮蓋藏,向須臺米接濟
臺地糧價平
減,亦藉此得以流通
際此氣氛不靖商船不能不雇倩夷人,駛船護送
若竟行阻絕,恐各商艘裹足不前
臺地貨物不能懋遷交易商民皆困;且內地米糧缺乏,所關非細
再思籌商惟有外示羈縻內加防範嚴飭口岸禁止居民交接,以冀相安無事
是否有當
謹肅稟陳
   上春制軍書(五)
  竊上年八月十四日,噶瑪通判董正官,會營勦捕梅洲賊匪中途遇害
維時,職道公出,在鳳邑莊地方接報,當即飛檄署頭圍縣丞即補府經歷縣丞本任興隆巡檢王衢暫行代理一面委令曾經署理該廳之本任澎湖通判承澤前往接署。
復會同恆鎮檄行該轄艋舺營將黃進平督率弁兵剋期進勦,並飭臺灣府裕守移會淡水廳張啟督同勸捐委候補縣丞黃體元等,將紳士國華捐項催繳撥運,就近接濟軍糧以免遲誤
業將大概情形,先於途次附奏,並錄稿申送在案
公回後,商同恆鎮添派署北路協將曾玉明,酌調兵丁并催楊倅雇備壯勇,速往會辦去後
旋探聞署縣丞王衢,分防頭圍,同其子王毓糾集壯丁數百人,以鄉民陳壽等為義首,聯莊團練,又向海口停泊米船借口支應
各保義民聞風響應,將賊巢焚燬,斬馘多人,城廂附近賊匪悉皆逃竄
及接到代理委札鄉民數千人隨護進城
到任數日後,訪明暗為賊謀、假充義首曾經
犯罪釋回之林汶英一犯,為此禍魁
該員不動聲色,許以進見,留於署中,夜間出其不意手刃殺之。
次日知會文武祭告董故倅,曉諭該犯族眾概免深究,闔城紳民翕然悅服人心乃定。
商同營都司劉紹春、署羅東巡檢沈樹政等,派撥兵勇帶領各義首,分投搜捕連日殲擒多匪。
首犯吳磋及究出戕官正劉木等,同餘匪仍僭匿附近番界之山內一時未能勦除
  楊署倅到任後,查明王衢內宄以弭外寇固結人心辦理甚為得手,仍留於城內參將進平、曾玉明等妥為籌辦
疊次獲首從林、吳沛等多犯,具報前來
  職道與恆鎮暨海壇邵陞協、臺灣府裕守會商,以該廳地方已平,文報時通,邵鎮同該府赴淡、彰查辦鬥案。
淡屬毘連境,即於附近駐紮查探督辦隨時指示機宜,可無庸深入其境,以節縻費
時值殘冬預防嘉、彰或有蠢動,遠去恐鞭長莫及
道同恆鎮在郡居中控制南路,全臺聲勢聯絡首尾相應得以有備無患
  嗣復據楊署倅會同曾參將疊次稟報帶兵入山窮搜痛勦,斬獲多人,奪回偽旗炮械數十件
署淡廳朱材哲,並偵獲逸犯吳火等多名。
委員楊樹等同汛弁堵截海口要隘,以絕逋逃之路,兼防內地會匪竄入,復有煽動。
至四月初二日,接該文武馳報二月二十四五等日,先後拿獲要犯劉木沈鐘等,並殲斃夥匪十餘名。
二十七日,該文武印委各員督率營弁青芳、董長潘、義首謝集成等,於中心地方探明逆首吳磋
跡,奮勇追捕,轟斃賊匪二十餘人格殺十餘人,將該首逆生擒,並割取匪首七顆凱撤回城。
經楊倅等提同劉木等訊,據供稱上年八月十三日,經林汶英通信該犯吳磋糾眾拒捕十四日斗門頭地樹林埋伏,俟營員隊伍過去,該犯劉大同臨陣殲斃王強、現犯沈鍾突出,各用鐵刺傷董倅胸膛、左腿等處。
王強割斷首領,並將奮勇格殺多匪、竭力救護本官差役賴忠疊砍致斃等供。
當即會營押送董故倅柩前凌遲臠祭,同各犯並梟首示眾
渠魁正典刑,民情益見安帖
曾署副將黃參將等,因淡、彰鬥案,難民未盡歸莊,於三月先後各回本營
除飛飭該廳備錄全案供招彙送,仍實力搜捕餘匪,並查明在事出力人員傷亡兵丁人等分別詳報移交邵署鎮、裕護道彙核、恭摺具奏外,所有噶瑪蘭廳戕官滋事首逆就擒地方悉臻安定緣由,請由省先行入告,早紓聖廑。
  再,此案起事之初,據該文武倉猝具報,多有不實不盡,計路程十餘站之遙,往返行查,有須時日細核錄送犯供,與內地會匪情形大概相同
皆因各處擾亂之後奸徒以該廳距郡城道路窵遠兵餉不繼,因而乘間滋事
屬民向來安靜,董倅居心誠朴平日辦事尚稱勤謹,似不至於激變
聞該廳從儲備甚富,近日訛傳尚有數十萬之多,或竄匪藉以造謠倡亂
及聞董任徵收供賦採買食穀,悉照舊章,而間有刁劣之徒,以臺地各處不靖藉端違抗,煽惑生事曾經委員前往會辦
旋因淡屬械鬥道路
阻,或該廳丁胥難保無藉作弊斂怨於民。
案犯均非良善,該廳屬梅洲地方向為賊藪,歷任搜勦有案,是各匪皆因查拿嚴緊,致逞兇逆。
現據錄送首犯吳磋供詞,亦稱糾眾結會、聞拿起意謀逆屬實
訪聞董倅被戕之時,該營都司劉紹帶兵前行小徑窄狹是以救援不及
據報率領弁兵回擊,亦多受傷,唯回城次日,復有賊匪鬨入衙署,搜及倉庫,雖廳城係用竹圍,該都司與在城巡檢沈樹政,何以毫無防御
即謂奸民乘機內亂,與戕官陷邑事在一時猝不及防不同,顯有畏縮藏匿情事,應即查明撤。
維聞賊匪旋即退逸,文武印信均未遺失委署之員,商同恆鎮仍責令該員等分帶兵勇協勦,俟事竟再確查辦理,謹附稟陳
   寄慶正軒方伯
  臺地起亂之初,大勢不可問。
晝夜登陴舊疾復發,日形昏憒
鎮軍駐兵城外,並紮營埔姜頭地多日,為附近賊匪甚夥,兼顧郡城,且添調澎兵未到,而群情洶洶無不望其飛速進勦,以固地方
幹親軍中,見其積受暑濕,精神未能主持言語亦多恍惚
設或兩人皆已臥病束手無措,祗有一死,或竟如漳州之變。
海外非比內地一時無人瓜代日久聲息不通
當此多事之秋,恐巖疆一失,而難以復得。
從此閩海永無綏靖之日,未可僅執「城存與存」之見,而不顧其後也。
  北協呂大升來臺,雖尚未到,而彼時一聞此信,軍民皆覺膽壯,即賊勢亦為之少衰。
臺民之於官長日久即生玩,更易之後,稍可安定一、二年,歷驗如此
但得人接手生死可聽之。
仰荷憲恩逾格優容,仍請處分而不予罷斥;且以軍務責成承辦委曲保全,莫名啣感。
茲幸大局平定力疾籌維不敢稍有推諉
此時如不聲明實情,似病軀竟為捏飭,則臨時巧避之罪不容誅,或奉諭詰問究竟前意見不合,孰是孰非,殊難登答。
謹具片稿,擬附續發單銜摺內,伏祈婉陳轉求,俯鑒下情,勿加譴責為幸。
  再,五月以後暴雨狂風,比往年尤甚戰守皆苦,縻費更多。
現在各戶借貸不應同僚典質亦空,餉船杳無音信兵丁嗷嗷三月
防堵之費,更無所措。
南路餘匪,但得軍糈應手,不難一鼓殲旃。
尚有被賊焚掠各莊難民必須設法撫卹,而徒喚奈何,唯有仰天太息耳!
臨穎依馳不盡
   答曾輯五參戎
  頃誦初四日發惠書,得悉統率弁兵、義首擒獲渠魁林恭等之後,旋又拿獲偽總軍師王光讚等各犯,具見謀勇兼全,勳勞懋著,欽佩奚如
承示股首林十七等,業經就地正法,尚有林芳要犯,擬與林恭等十餘匪一併解郡審辦等因
此時南路難民盈千累萬其中最易藏奸
埤城至郡,雖已安靜,而路途窵遠人犯過多,恐致疏失
務即會
,僅將渠魁林恭等至多二、三名護解來郡,其餘各犯速即就地正法,切弗稽留
  至林恭等起解之時,沿途亦須察看情形
如有不便之處,不妨在途便宜殲誅,以杜後患
再,萬蠻等莊與閩、潮挾嫌互鬥,此時正辦善後,豈容再生事端
并希迅飭妥為彈壓諭止,弗任滋蔓,是所切囑
再,枋寮、水底一帶,非操必勝之權,未可行深入。
前布密函,已收到否?
並即示覆
專此,順請捷安,不宣
   寄邵捷軒總戎
  官之去留,有一定之數,多一日不可,少一日不能
足下誼同手足一日在臺,有一日盡心力之處,無分彼此無分今昔,皆不敢京兆之見,上而負君,下而負友也。
  止鬥勸捐,自為目前急務
愚氓無知以為鎮、道、府皆無現任在城,謠言四起,是鎮定郡城人心為急而尤急。
命駕言旋不勝翹企盼禱之至。
   與臺屬紳耆
  自抵珂鄉,五載有餘刻刻地方不能久安為慮,想可共鑒此心,實不料一旦潰敗竟至於此
皆由平日表率無方不能除暴去害,不但良善身家蹂躪為余之罪,即亂賊
赤子富教無術刑戮罔民,亦余之辜。
變亂之後無謀、無勇,以致阽危日久因而度支告竭累及紳商代為摒擋借貸,更無顏相對矣。
  然易危為安,數旬以來辦理日見成效
此非官力也,民助之也。
亦非人力也,天佑之也。
事機順逆,在此時功德之虧滿,亦在此時
萬一鳳邑難民復被煽惑,各路巨匪尚多在逃,設或再有蠢動,則前功盡棄,而措手更難。
臺屬官吏非盡無愧為民之父母,然尚皆與地方相安。
死者已不復生,生者豈能坐視其死。
供餉無出費用何來?
無生路,奚暇救民之死
諸君上急公,情殷桑梓,諒不忍漠然置之
既經允借在前即速多多措繳,以便分發南北兩路支應急需
杯水輿薪究竟苟延目前,以待內地軍餉接濟
論理勢所當為不能預料成敗
購線懸賞,趁此人心鼓舞一氣呵成
首要匪徒不至漏網,致貽後患
  近聞漳、廈亦均安定自可復昇平,共安生業。
若以省嗇得計藉詞諉延,古云「病加於小愈,事敗於垂成」。
設有他虞,悔將安及
區區此心,為之寢食不安
呼之不應力竭計窮,不必憂鬱成疾,亦瀕死不遠矣。
是則數十年來負國、負民之罪無所逃,而於人無尤也。
專此泐布,諸唯荃照。
    附示諭
  文武官員朝廷借備軍餉保全地方,如力能設措,而置之漠然坐視僨事,是不
知有君國也,其過非小。
暴亂以致太平安全無數生靈,皆籌應餉需之力,其功莫大
應賞、應罰,何去、何從,必有能辨之者
  此次逆匪擾亂地方紳商士庶合力同心得以安定
出力等差,飭府局官紳彙齊開報,固不可扶同冒濫,亦未可淹沒向隅
本司道仍細加諮訪務期核實,以昭激勸
援照從前奏明便宜獎賞章程,先給頂帶,或俟議結,將勦賊獲犯尤為出力及捐借軍餉人員另行核擬詳明,由臺會同鎮臺列單保奏,總當一秉至公,俾無偏抑。
誠恐在官丁胥人等難保無伺探招搖影射夤緣藉端需索,合亟剴切曉諭,如有前項情弊立即指名稟究,本司道不能除暴安良防患未然以致無數赤子慘遭蹂躪,為之寢食不安,即匪眾犯上作亂駢首誅戮,亦本司道平日化無方之咎。
變生倉猝,賴爾眾出力協同籌辦
今事論功,若稍存自私自利之見,天理何在
紳民諒共能仰體此心也。
   諭粵民
  諭粵莊總理、義首、紳董人等知悉
爾等因逆匪滋事協力勦辦業經據情具奏在案
此時屬文武及各紳董,皆請飭該莊撤堆(粵民自立各營曰堆),以安地方,無非為難民未盡歸莊起見
本司道以爾等不即撤散,自有深意誠恐投誠之人,存心不測
,或慮在逃之犯,死灰復燃,助此聲威,仍出自始終急公向義之忱。
否則,因閩紛紛控告防閑報復藉以保衛鄉莊耳。
  自軍興以來,爾粵人出力已久,眾堆一日不撤,費用一日不止
不靖人終亦不安,若聽之不問,殊非體卹之道。
查各難民男婦,進郡甚多其中豈盡係良善
重犯家屬緣坐脅從罪人不孥,究係逼脅者多。
老幼流亡,亦殊可憫
誅除叛逆,義也;安集窮民,仁也。
二者不可偏廢朝廷亦有並行不悖之政。
爾粵人既助官長立功此時何必難民任咎
本司道不日親臨,爾總理等即先遵諭撤堆。
本司到地,或至埤城,或定適中地方來見,或必須親往爾等內,即先稟知無誤本司道尚有面諭幫辦之件。
閩粵皆為子民善惡自有公論也。
   與閩粵紳士
  行轅收閱閩、粵互控呈狀數百紙,人皆以粵堆總理曾史平等縱任焚搶擾害為詞,而粵人則以林萬掌假義首為逆黨及未獲各犯貽害為慮。
查據鳳山縣報稱:林萬掌獲送要犯多名。
擬奏請旨可否准其投誠
如先逆後順之人,得因功減罪,則曾史平等究係助順勦逆之人,即辦理不善未可遽以罪掩功。
閩、粵皆有滅賊之人、皆有從賊之人,唯良民受害者,人為尤苦
所有閩地禾稼自應悉歸閩人收穫。
粵莊紳耆,當妥為彈
壓,以息爭端,而昭公允。
此時既各歸和好,將來萬一再有叛逆舉動無論閩、粵、潮、嘉,一莊有犯,各莊仍當公同起義協勦。
圍擊賊巢,以彰公道不得焚毀莊鄰,以報私仇
如有不遵,鬼神誅殛;其傳諭總理人等知之。
   與將備書
  啟者兵餉不到會同鎮臺及裕太守具稟十餘次,且七月間將兵丁苦情單銜具奏
之無過一也。
逆案重犯實情,已附片上達天聰
之無過二也。
本年五月署內實存私二千餘金,衣箱質當四百元,家丁公湊五百元,歸局充餉。
此外紳商舖戶如存有本署銀錢,現出告示,令其三日內交放餉
之無過三也。
歷年各兵無知犯法之案甚多,因海外徵戍,遇事從寬,以全文和衷之義。
之無過四也。
久任不能兵民相安,請督憲另派能員接任,又單銜奏請嚴議治罪
之無過五也。
以上各摺稿,俱送貴鎮轅有案。
水陸弁兵出力及因公身故,一一詢查奏獎
之無過六也。
祈即傳齊各營隊目,將以上各情逐一曉諭,令其將何事不可對眾之處,明白具稟移覆勿遲!
即望回示。
    諭官兵
  諭各標營隊長知悉
照得本年各路逆匪滋事,爾弁兵同心出力全軍凱旋,並
無損一人
此皆仰賴朝廷洪福神明保佑
現在會同鎮臺分起出奏,是各省軍營不及臺地官兵戰守得力論功在即豈可滋事端。
自來殺賊得功,未聞以械而得卹賞者。
豈可置身命於無用之地?
  本司道同鎮臺臺灣府,因軍餉未到,日夜焦思,千方萬計,羅雀掘鼠,為眾兵糊口之計。
譬如父母之於子弟貧窮無措各處乞借哺養之,免其飢寒,而眾子弟仍日日擾攘不安天理何在
紳士舖戶居民,皆幫同設法籌餉
因此搶,不能安身何從措辦
南北兩路甫見安定,如因郡城內鎗械鬥鬨,謠言遠播匪徒生事,又須調爾眾兵辛苦遠征,且為亂民之倡,眾兵何能當此重咎
公元1848年
  憶道光二十八年,熊前道、武前鎮皆已告病本司道蒞臺之前郡城眾兵滋事,及到任以後,皆知悔改
鎮臺未經會同奏辦,原望其知恩,久久守法
數年以來,尚為粗安
今復藐玩至此
本司道同鎮臺近在一城,現尚未去官豈能諉為不知?
撫臺駐節泉郡,廈口往來船隻傳言內地不曰民亂,而曰兵亂
營員隊長,又何能當此罪譴
  總之此時往年不同兵民皆應相安無事
細加訪察,並無積仇深怨,果有傷亡自應跟交正兇由本司道督同府縣秉公審辦
本司道於爾等弁兵平日開誠布公言無不盡凜遵毋違
   復春巖制軍書(附條陳)
  竊前月抵漳後,已將裁兵大概情形具報
茲查去年四月間,海澄失守,前鎮道因兵力單薄,准楚省散回舊兵投營效用
提軍饒鎮,前在中營遊擊任內,由詔安旋時正值賊匪起,又添募新兵以便分路防勦。
當時散回各丁,早經革伍,已為編氓,是收回與新募無異
而新收各丁,並非如平時補伍,取有年貌、箕斗眷口冊結,亦與地方官募勇無異
其中屢次從征出力者,亦不乏人
及六年六月以後大局安定,饒署提軍同懷署鎮以籌餉維艱兵丁溢額過多縻費更甚,將新舊各兵當場考驗,擇其精壯者補伍,稍次者概令歸農,是又與地方撤勇無異
本非辦理不善惟其中間有本非募兵而補額在前者,有臨陣出力而許其收伍者,不免怨謗交集,或至糾眾嘵瀆。
各將備以地方甫經平定,恐復事端,請將實在老弱裁汰,餘均作為寄名,餘兵遇有守糧缺出,儘先拔補
每日給口糧銀三分,經提鎮會核出榜曉示,始各安定
裁兵費出萬不得已實在情形也。
  自七月初五日支給口糧以後,仍照常隨營差操
然此項餘兵,究竟宜散不宜聚,聚必恃眾易於滋端;可暫而不可久,久將支餉終難接濟
苦於不能去兵,又苦於不能足食,而兵眾難治,即由於食寡難籌也。
且署提軍饒鎮隨時收用,復為設法養瞻。
一日自可鎮撫一日
赴任去後,恐辦理不免周章
查此項口糧,計日需銀十餘兩,統計五百餘名,又非三、四年不能補竣。
一旦支應不繼,驕悍之習驟難轉移,是暫安目前而究未可經久之計也。
愚昧之見,由鎮道府縣每月各捐銀五十兩,詔安平和雲霄龍巖同安五營,各營每月捐銀十兩,湊成二百五十兩,以資津貼
仍將此項餘兵鬮分勻配,並酌量開除以次補完捐項即可停止
  謹酌擬章程,另摺呈覽,如可採擇,仰祈檄飭各營遵照辦理,並請頒發告示曉諭周知,俾易信從
是否有當
仍求訓示
再,提鎮俱在漳浦軍營是以未及會銜合併陳明
  一、此項餘兵,中營最多,左右城守計日可以補竣,而中營待補之人多,不免向隅
給口糧,亦無底止
守將本營餘兵補完後,仍酌量鬮分中營丁若干名以次挨補。
  一、餘兵補伍後,即應輪班戍臺
查年逾四十者,例不派戍。
此項餘兵,如有年逾四十者,即與戍臺之例不符
一併收伍,將來撥戍為難,如有年逾四十者,應行扣除酌量安置
  一、此項餘兵,籌給口糧,記名補伍,原因上年防勦出力,優加體恤其中尚有字識附名支糧記補者,應核實查明一概開除以免冒濫
  一、漳營新兵補伍弁目不無需索,此風亟宜禁革
如違,許該兵丁指名控究,並由該鎮認真查察
所有此項餘丁,或分配各營後,即鬮定名次以次挨補,或臨時拈鬮收補,或仍考較技藝以免鑽營,而昭公允。
   諭各營隊長
  本司前後蒞閩有年,眾兵皆吾子弟也。
任臺澎兵備有年,各標均有換班列戍,眾兵皆吾爪牙也。
今復至漳郡,風聞逞強多事者,其實每營不過年少無知者數人。
祗在各隊目公正督率,勿令眾效尤
始則勸之,勸之不改,公請營長處治並令改過,如仍怙惡不悛,即請將備提究
果有大干法紀者,準備鎮軍發令軍法從事
縱之適以害之,用威所以用愛,懲一儆百無非望其同成勁旅為國出力將來提鎮將帥從行伍中來。
當兵要人敬重,先要自敬重
同是朝廷百姓,為兵是眾百姓中為皇上出力保護百姓者。
當此用兵之時,較之讀書成名,尤為尊貴
除暴安民,勦賊立功,較之登科及第尤為顯榮
即或效命疆場盡忠報國,留名不朽子孫與有榮施
上天報施不爽後世必昌盛。
平日互相誥誡自重自愛何至動輒糾眾生事甚至侮官擾民
以一、二人粗悍,致合營弁兵因之受累
養兵全恃錢糧不敬官,糧憑誰催?
不護民,糧從何出?
軍需經費短絀,爾眾皆所共知。
尤當仰體聖上宵旰焦勞、各官長營主
籌畫為難、各屬紳商設法勸借無非保全地方
如兵不顧民、民不顧兵,則地不得平定必至東徵西勦。
爾眾兵豈無父母妻子,亦無安樂之日。
  本司不憚煩言,諄切勸諭務必安分耐苦,勿惑浮言,勿萌異念,勿使氣犯上,勿恃勢欺人,實心實力,勉為善良,立功報效升拔即在。
目前是吾之子弟、吾之爪牙異日即吾共事之友。
忠告善道,其各三思無忽,特諭。
   雪夜營圖自記
公元1813年
  嘉慶癸酉曹滑之變,江南狼山營兵調防淮上,狼鎮駐吾鄉,將啟行
先大夫命之曰:盍往觀兵乎?
時年十七,甫入庠隨侍南郊營門,睹軍容之盛,竊謂百夫長不易為也。
公元1820年
  庚辰通籍後,分符山左,宰武城
公元1823年
  道光癸未冬,臨清教首馬進忠直隸清河徒黨,密為不軌
琦靜庵相國時撫東省、訥近堂相國秉臬督師往勦,首從悉就。
武城,州屬也,輕騎軍中,鞫犯五旬事竣
時,連年工賑,合境停徵,廉俸無出扁舟勘災,貧且病,日食一枚
靜庵相國語人曰:某衣不蔽體食不充腸,聞其室人以銀釧典質為炊,從軍一裘乃假於僚佐者;皆實言也。
公元1824年
  甲申,調泰安稍稍補苴然不為身家計
地近兗沂,土匪名掖刀手,徂徠山谷幽邃,向為盜藪
丁壯深入捕治之。
行糧犒賞,悉自備
公元1834年
  越甲午,牧高唐州
州屬舊有一炷香教,惑眾斂錢,其徒有不願有室而自宮者
一日微服冒雨入其莊,密遣黠役拜為師,同聽宣教,尚無悖逆語。
伏兵於途,而先召其老教首至,餘黨皆從之來。
剴切勸諭蚩蚩者悔悟,薄懲其教首,並令歸農;仍按放告之期,齊至大堂環聽宣講聖諭廣訓。
厥後東昌教匪興大獄,而高唐一人
公元1837年
  丁酉冬,從經秋中丞、寶小村廉訪,平濰縣逆匪馬剛之亂。
冒雪長征至春暮班師
是役也,逆匪纔數百人黎明斬門直入縣內衙。
縣官居西軒,賊至中室,以刀刺其子之頸,見無鬚復出,誤以委官呂文山縣令,殺之。
逆眾方擁馬犯入,林手鎗出,百姓縣官尚在,群起巷戰,殲首從無免脫者。
嗣搜獲餘匪,日夜從事讞局,即坐臥於呂委官側,唯一臧獲佩刀侍之。
公元1838年
  戊戌夏,署臨清州事。
河水淺落,糧艘膠滯不能行。
匹馬丁壯沿河奔走,隨漕帥周文忠公來往催,彈壓水手
至秋杪,始旋署。
移任濟甯州所屬金鄉縣民報官請挑彭河,河之下游各屯民塗白眉為號,集數千人刀傷委官幾斃。
星夜馳往,大雷雨衣履盡涇;燈且滅,隨電光行泥淖中。
有縣丁飛馬赴省請兵,亟索其羽檄袖中,叱之返。
入其境,諭倡首者阻工也,非謀叛也。
屯眾乃集,廉得其情,蓋誤以官員鳩工
紳董也;擬遣戍,示禁曲防,民乃安
公元1843年
  癸卯,守保甯,兼川北道;保屬南江縣
黃柏古柏千株皆百十圍,土人珍護,謂蜀漢時物。
初,奉文採伐,造粵海戰艇,縣官督工斧斤入取數百株既而檄行停罷
鄉人疑官之私也,聚眾圍辱,將作亂制軍寶獻山相國命往察之。
單騎入山按兵以張虛聲,皆帖服
士民懷疑於後,而未阻撓於先遂定讞:罪其一、二人木植充公用。
振旅而還
公元1844年
  甲辰,巡閩。
漳有互鄉盜藪舟車不通已數年。
升堂提軍約會捕,未及期,而弁兵先往,乃拒傷。
微服徑乘小舟前往,先書隨行丁役某某密緘閽者逾時拆閱,內外無知者,防洩漏也。
從者十餘人後至徑入其村,眾蟻聚言語不通手書識字者。
誦未畢,羅拜崩角
,以鼓吹迎之。
子弟不法者,咸自首
旋至半途,而郡城文武駭然,領兵勇大隊前來護衛之。
歷年逸盜自首縛,積匪來歸水陸商賈始通。
未久,奉諱歸。
公元1847年
  丁未秋服闋,將入都,甫出里門,奉命臺灣,即航海赴任
方抵境,漳泉兵鬥,閉城已三日,亟馳往擒治,乃止。
劉玉坡中丞奏:請開番社歸化者數千戶,皆薙髮,受衣冠
廷臣交章,寢其議。
番眾失所望,重譯撫慰,臨以兵威,始定。
公元1850年
  庚戌秋匪徒王湧等造謠分類鬨鬥燎原,捕數百人,置之法。
淡水海口粵匪
數十水陸並擾,調舟師圍勦,適颶風起,盜船撞破,群匪泅水若鶩,悉弋獲,梟其首。
前於浙、閩內洋拒敵兵船大小六十餘門,盡奪回。
公元1851年
  辛亥冬,逆匪洪紀等倡亂嘯聚數千人,甫立寨,會同葉蓉齋總戎調集兵勇鄉民,聯甲助勦,即撲滅
重賞,得其渠魁
浹旬奏凱奉諭辦理妥速。
季仙九制軍疏稱水陸安輯,可紓宵旰東顧之憂。
甄敘特恩賞花翎。
公元1853年
  癸丑春,夷官駛火輪船港口營員未報,即同入城求見,嚴拒之,四門軍械以待,隨揚帆去。
四月杪,內地奸宄黃得美倡亂,踞漳郡,殺鎮道大員
興泉烏白匪徒同安仙遊諸邑,設偽官
上命內渡征勦,因臺亂中止
臺匪林恭等陷鳳山,圍嘉義
五月初旬,攻郡城三次,皆擊退
日夜枕戈登陴分路出師,連獲勝
鳳城內向軍火庫局四圍皆以為藩籬。
參戎曾元福者,率兵民數百人環列槍,死守勿失
火攻撲以水,又引水灌之,塞以土。
糧漸盡,人日食粥一甌
軍火關全臺得失危亡呼吸間。
向來臺餉仰給內地內亂已久,無餉至。
重洋盜艇充斥水程梗阻
臺人知兵力之不能救也,多陰附賊。
由臺郡至鳳邑六十里,樹逆旗者數萬家。
松樵總戎不滿三千,屯城北六旬涕泣而道之,不進援
別遣文武一隊迫令前驅羅掘餉糈,僅足一日之需。
大譁曰:全軍覆沒若何
曰:吾同死,誓必往,違者斬。
及出郡城數里,各鄉紛紛編筏裹糧迎師,盡拔逆旗,樹義幟。
不料官軍之自天下也。
行一
日夜,抵鳳城下,曾參內應,斬多匪,遂復城。
臺灣縣高鴻飛、鳳山縣王廷幹典史張樹噶瑪蘭廳董正官先後遇害後罪人斯得(?
),並歸
陣首要各犯,囚於鳳署。
督兵前往,歷閩、粵各莊,安撫難民
首犯將解郡會鎮勘辦,傳聞逸匪聚集中途伺劫者,奏明就地同各要犯一并正法;命諸遺孤環視行刑剖心臠祭死事者。
紳民曾經脅從賊黨中倒戈者悉宥之,以情有可原、功有可抵入告,奉硃批一切機宜隨時酌量辦理不可拘泥,照所請行
人心大定,各路以次肅清
公元1854年
  甲寅春三月,全臺平。
反側而底蕩平,皆聖人謨訓也;臣何力之有焉?
奉命授閩臬,因具疏自劾調省察看
任內渡,抵福州,奉檄往漳、泉、興、永各郡邑查察軍務
公元1855年
  乙卯二月全閩軍務告竣遵旨入覲
中途羽書,防江西廣信玉山等處竄匪,賊跡遠去,乃北上
十一月初六日召對養心殿
嘉平二十四日,命馳往河南幫辦三省勦匪事宜
公元1856年
  陛辭後,丙辰新正元日出都,至歸德郡城英香巖中丞行營
二月初一日出師失利兵勇二萬餘皆潰,近城各營并驚亂
夜登城督防,大風揚沙,天如血,矛端吐火,賊亦鳥獸散收集各丁勇分屯城北。
中丞以賊分股擾郡北之劉家口,其地與虞城夏色江南豐沛山東之曹單各邑交錯,皆捻匪巢穴,疏請派令帶兵駐防
上以山東情形
素熟,可其奏。
移營前往,勸舉團練,得萬餘人,有警則徵調無事各安其業,賊不來犯
袁午橋太僕督勦連勝,直搗雉河老巢北路安定
六月間,奉命安徽辦軍務
行至亳州,復奉寄諭,仍留歸德,有結實可代者,再赴皖。
公元1857年
  丁巳正月,詣亳營,請派大員駐歸城受代奉命簡浙臬。
四月之任
,攝藩篆
徽甯各防軍餉悉由浙支應,時虞不繼。
公元1858年
  戊午春粵匪江西蔓延入境,圍衢州,陷處郡,擾金嚴,各屬先後失守者十三邑。
近逼壽昌,杭城戒嚴隨同晏彤甫中丞竭力圖維
至六月,各郡邑以次收復,而徽甯則告警,索餉無虛日
公元1859年
  己未春實授藩司
防兵愈久,籌防愈難。
十月間,接部檄,以短解甘省撥款左遷解組得以暫息仔肩,養於吳門旅舍
  偶檢行篋,有在皖、豫戎幕僚友汪某為繪雪夜營圖,因歷敘生平戎馬風濤備嘗困苦艱難之狀,書於卷端
嗚呼,幼而學、壯而行,竊祿四十餘年,老之將至無能為矣。
澄清有日,長為鄉人沒世云爾
   防夷書
  嘗讀前史有云:遠人請和弭兵省財為上策,唯當以百姓為念。
又云:夷狄之患,
自古而然。
議者以許和示弱為非國計,要在令其畏我之威、喜我之賂,鴟鳴狼踞不足喜怒,唯宏之以大度、制之以遠、勝之以深權,此今日撫夷大概也。
然所慮者,喜我之賂而不畏我之威,久則無賂可喜矣。
此時情形,閩省與他省不同臺地與閩省內不同
閩省已准其設口通商,有撫法、無勦法。
唐書所謂懷之以德,使為惡者在夷不在華,失信者在彼不在此也。
臺地本非原約所有孤懸海外,無商可通,所稱各口虧折無非詭詞
海疆內地精華,將被吸盡,而仍不舍海外一隅
覷及煤炭,其牟利之心,無微不入,不令處處空虛不已
且所欲亦不在此,名為改易口岸實則聲東擊西,借此發難
昔年於此大受創痛難保不懷叵測之心,即無異志,終不相安
且聞該夷之後,曾駕駛大船三入臺洋,並在淡水乘坐杉板上岸登山相度地勢畫圖而去。
現在防守要隘,以淡境雞籠一帶為先著。
  竊以為有堵法、無撫法。
堵之以官兵,究爽前約,而開後;堵之以民、堵之以番,則無可藉口
所謂堵者,非必列兵布陣,但阻其不上而已
民番或無紀律,以官兵間之,兵亦可改裝為民,民亦可改裝為番,彼固無從辨別也。
臺地遠隔重洋內地聲息難通,直如別為一邦,與夷界近,而本係夷地,尺寸不能容其進步
本境匪徒騷動尚可內地添兵征勦,此則往來無定、出沒無時,唯有就臺地設防御之策。
若善為接待往來漸熟,患在眉睫;蓋彼勢便而我勢孤也。
魏徵云:外夷賓客待之,非中國之利。
臺地尤為炯戒
不畏我之威,我本無威可畏惟有百姓眾志成城,合億萬一心天明威,自我民明畏;舍此別無可畏矣。
如果前來停泊干求,祗一、二船,船數百十人,則以情理曉諭之。
不去,亦聽之。
不動聲色,處之淡然,勢不能停橈久待
不得餽賞牲牢食物,以長其傲睨之萌。
兵艦集,意在要挾淩逼,竟不必問其何為,唯號召民番數千人排列海口如堵。
如該夷偶爾買菜取水,許其通事上岸,以丁役隨行不准民人交接一言
有與密談者,縛之送官
若有投文之事,即以奉官諭,概不接收,堅卻之。
彼操以急,我處以閒;彼示以懈,我防以嚴。
諄飭民番及兵勇人等,遇有夷鬼近岸,止須吶喊鳴鑼不得擅動炮械;但大家攔截,令其歸船。
敢於鬥傷,蜂擁而進,擊其下體,稍退者皆以軍法從事
亦僅追至海邊而止,或於要路濠溝以截之。
夷船開砲,則伏地入溝避之。
用民用兵,戰陸不戰水,而尤要在使本地奸宄消息不通乃可令其進退維谷永絕覬覦之心。
  夫欲杜內奸,官之耳目不如民之耳目;官之號令不如民之號令
蓋以民防民,而內奸絕;內奸絕,而外侮必不能入。
此尤在地方守平日得民有素
論吏治,於今日但不視寇仇足矣,安望其能如子弟之衛父兄乎!
計唯以名利動之
紳耆向來遇事出力者,無不立加優獎,不難鼓舞,以作其氣。
至於丁勇,大半出遊土棍,非啖以重利不可
水陸兵丁,即夷船不到之處,皆須布置行糧宜充餘。
即番丁亦有精銳可用
者,而各縣未發屯餉尚多,此時諸事非難難於度支一項而已
一須酌墊屯糧,以固屯番之守望
一須寬發軍餉以期士卒飽騰
一須收雇壯勇,以防內宄勾結
無事之時,但以聯莊緝匪為名,而靜以俟之。
  其澎湖一廳島嶼紛歧,居海之中。
上年亦曾有夷船因風寄泊,應專派文武一員會同該廳營巡察
噶瑪郡過遠,山後番界,亦須派員協同稽查
鹿港郡城鹿耳門各口沙線甚多,夷船雖經寄泊,而沿海奸民恐其貪利導引;即南路鳳山北路各縣偏僻港口,皆須一律瞭探,以期周密
兵役不能及,必兼責成就地總理鄉耆人等
而各屬紳商可望出力未可強以捐貲,此臺民之不如粵民也。
果有急公助餉者,事定再歸補。
動項若干另行奏辦。
海洋風汛靡定,萬一突如其來,即須相機而行不容稍存拘泥,致有貽誤
連年地方並未稍有蠢動,致縻帑項
此時大事不能惜費,唯求核實而於事有濟。
  再,杜元凱有云:中外阻隔古今同。
坐而言者百聞未一見。
懸揣臆測苦於無所適從
不問難易墨守成例求全責備,此歷年受病之由。
古來將在外,非任操縱自如,終難萬全耳。
此則關大勢安危,而非為一身利鈍一時成敗計者也。
   全臺紳民公約(一)
  曩者,夷犯順,我成皇帝不忍百姓流離罷兵議撫,准其通商
其不通商口岸,該夷官自行照會不准夷人登岸,違者送其領事官治罪。
人人共知者。
  臺灣非該夷應到之地,我百姓朝廷寬大,許其和約
每有夷人前來不與抗拒,非畏夷人也,彼既俯首恭順,我百姓豈敢生事上煩皇上聖心
如該夷藐視我們,挑釀禍地方官長以和約在先不便過於爭較,我百姓未嘗與之立約也。
所謂和者,但見之不殺耳,非聽彼之使令也。
彼先侮我,我豈能讓彼?
百姓堂堂天朝子民此地既未准設立馬頭,豈容任其雜處
如我百姓夷人所用,是逆犯也,是犬羊之奴也;餓死亦不肯為。
百姓不為他用,不但無罪而且有功
不許進城,共受皇恩,可為明證。
大眾同心仗義人人武藝高強何必畏怯走避
百姓自為義民報國,即在地文武官弁,亦不得牽制之。
夷人無異心,本地奸徒從中指引我們不殺夷人,而殺通夷之人,於撫夷之道,固並行不悖也。
  風聞夷人欲於臺地貿易如果成事貽禍無窮
習教惑眾,是子弟罹其害也。
占地蓋房,是居民遭其殃也。
攬貨稅,是商賈絕其生計也。
買用男婦,是子女受其荼毒也。
臺地孤懸海外無可徙避,亟宜及早圖之。
一曰:勤瞭望
沿海城鄉居民隨時於高
探望,但見夷船影,即飛報該管文武衙門
一面探其駛入何口,再行阻截不得專恃口岸吏胥也。
一曰:聯聲勢
夷船前來停泊,並無逞強情形,我百姓們多至千人、少至數百人暗藏刀棍,排立港岸,以此不准深入阻之,不與鬥狠
靜以待之,久則自退。
一曰:查奸細
夷人不足慮,慮土匪勾結耳。
如有私與交接者,公同拏送文武衙門
如查出確有通夷證據者,或因夷人前來造謠乘間搶劫應報地方官,殺斃勿論
一曰:選壯丁
平日無事時,各街、各鄉除鰥寡孤獨及家無次丁外,每家各出一丁年歲約在五十以下、二十以上殷實紳商各自添備,不拘定數
先造名冊,存於各義首處,仍各自安生業,一旦有事一呼即至;違者公罰。
有事之日,動支口糧,或由官給、或由民捐,臨時定議,宜從優厚,事竣必渥受恩榮,即有一、二死傷者定邀褒卹,當無不奮興也。
一曰:籌經費
防堵軍需,自有帑項,我百姓仍須儲備,同保身家。
每街、每鄉公公正紳耆為義首,查明現在經商田產較多者,每家每日捐錢或數百文、或數十文、或數文,一月一支零星積存有成數再妥議生息
除卻防夷,不准動用
一曰備器械。
刀槍牌銃,家家皆有,人執一件,即成勁旅
所慮者,夷人之砲耳。
然彼砲在船,遠不能及,我砲在岸,近而易攻
但令大砲不能登岸,則其技已窮。
所慮者,登岸後砲隊在前耳。
不必用砲,唯御彼之砲,而其技亦窮。
各義首督令每家或三、兩家,置遮牌一面,以木板高與身齊,或編竹為之。
內安鼻紐,或為長柄,如木擋式
,外釘牛皮,鋪綿紙,或加網絲,或塗蔗糖,此皆臺地所有而易辦者。
壯士千百人,恃此為前隊砲火不能傷,人人膽壯勇往向前,有進無退,一鼓而殲之矣。
臺人有用棉被裹身演習技藝者,如得勇壯之人,以棉被濕水為甲,持利刃直衝之,亦可破也。
再,探明夷人聚眾上岸滋擾,先於附近溝港埋伏年力壯勇數百人,各帶鍋煤墨水,將頭面項頸兩手塗黑,混作黑夷,分持刀銃、長矛,俟其登岸,離船漸遠,并力從中橫衝尾擊
萬一闖入街市,各店緊閉門板,於板上多開數孔,不必過大,可以望外、放槍、放箭平日仍用木板遮隔,亦操必勝之法也。
  以上各條,其大略耳。
未盡事宜,尚須大眾妥議,以期周備
而其要在先本原唯其鴉片之禁。
百姓有吸煙者,與為娼同。
有賣膏者,與為盜同。
有販土者,與謀反同。
大家齊心告戒勒限禁止萬人一心奸民絕而夷鬼遁,我臺地百姓子子孫孫萬年太平之福也。
此約。
   全臺紳民公約(二)
  外洋土,傷害中國生靈,稍有人心者,無不切齒痛恨
我朝深仁厚澤中外共享太平之福。
今我百姓窮者窮、死者死,而夷人發財得意,是吸煙、販煙皆助夷以害人且自害,以從夷與反叛何異
公議:自本年十一月初一日起,立限兩月大眾洗心改悔
咸與維新
限滿以後先請文武官長查察衙門內外人等次及紳商士民
夷人之計,至死不悟為國大患人人得而誅之也。
此約。
   全臺紳民公約(三)
  臺北淡水雞籠山一帶,為合境來龍靈秀所鍾,風脈攸繫。
近聞沿海奸匪,訛言山根生有煤炭難保無偷挖、漁利之徒。
一經傷損,於全臺人民不利
合亟公立禁約,如遇前項挖煤奸徒即行圍捕送官
倘敢抗拒格殺勿論
內地各處商販前來購運,大眾協力阻止
強行開採,富者出資、貧者出力萬人一心,為全臺保護山脈
有不遵者,公議懲罰
此約。
   復范謙菴明府
公元1847年
  自丁未年服闋,甫北上奉命巡臺
瘴海迢迢冒險前往
祗為東省清查,著追至三萬以上,藉官俸補苴不能望洋而返也。
癸(□),閩省內擾亂,全臺為之震動,戕官陷邑,無一兵一餉接濟萬死一生得以易危為安,因密請另易總鎮,遽以意見不合,立挂彈章,仍責成督辦
事平後,自具請罪制軍查復,天恩高厚洊升一階得以內渡。
登岸制軍復悔前言保薦於是引見之行。
又經奏留辦軍務年餘再三
公元1859年
辭,始於上年三月杪離
行至、浙交界廣信等處失守中途又令折回堵御
幸而不日安定
五月間,南旋里門小住
間,復到東省一遊
知交落落感慨係之
冬月,抵京。
臘杪,奉命馳驛汴省歸德行營,今已兩月有餘
年力衰頹才識短淺,於軍務無把握,徒濫竽其間目睹生民塗炭喟然長嘆而已
連日皖、豫各獲勝仗,民不能從賊,賊又非不可為民,徒塞其流、治其末,終無完局也。
軍務倥傯草草泐布不盡
   答惲次山同年
  午帥一到,為一大轉機
近已逼近賊巢,豫境漸已肅清
連接捷音民情更為安帖
此時大局,兼撫為勦,與午帥心心相印語語投機,或可或否,總求一是,而無我見存
  前在閩時,與陳頌南侍御共事行間甚久,其蹇諤剛直兩人相似,而虛衷協和從同
而後,知萬事非得不理也。
  歸郡情形,誠如來緘所云,下藥病已成,又不能通盤籌畫支支節節為之,遂至束手無策
奉諭山東情形素熟,駐防劉口,激勵鄉團以資扼守;已兩月有餘
歸郡東南一片,盡成焦土;專恃西北蓄聚接濟軍民
東省雖有勾結之謠,而南不北來、北
不南應。
鉅、濮一帶,間有蠢動旋即撲滅
曹單毘連各境及蕭碭與永交界之區,自二月以後,均尚粗安
幹初到,不能知彼知此,言守而不敢言戰。
且與舊遊之地相近士民亦尚見信。
合豫東連界各莊,勸其整團,先後曾經點驗者,約可得萬餘人
無事耕市如常各自為守;有警則給資調用,而不遠征
近來漸見有勇,或不至聞風齊遁。
昨往曹屬一行附近豫境各莊,秋中稔,比戶登場
得時雨沾足,蚩蚩者大有生機矣。
善後之策,必須專力於撫。
候搗穴渠,方可計及。
預擬一稿,可否與子懷、雪帆先生密商
自內而外,順而且易,然須慎之又慎,勿令好功藉口一言僨事也。
  再,三省官兵連勝,民團即為之一振
被害已久,如解倒懸乘勢之易而事半功倍
然從賊者,亦從倒懸中來,專用重典,終不得了
鄉團盤獲逸匪送營者,非萬無可寬,不即正法
先後共斬十餘人鄉民爭磔其尸而噬其肉,亦有追獲自行格殺者。
皆因官軍得勝,而民氣為之一伸
各巢死守益堅,密諭明曉紳耆,果係被脅勉從,乘間逸出暫停捕拏,自此散歸者甚夥。
然欲安其反側,非奉明文人心不能大定
臺灣之亂,欽奉諭旨招安海外梗頑,且喁喁向化
腹地子民非言不通者。
史忠正公云:得一賢令,如得精兵三千;得一賢守,如得精兵一萬。
所望賢守守經勿滯、用權得中而已
率泐再布,不盡欲言。
   寄舒自菴察書
公元1844年
  山左別後,於甲辰舟次吳門得以暢敘一夕,並承厚誼殷拳,至今紉感。
以後宦轍分馳尺素偶通,而緣慳一面
記得海外曾接惠書并新刊各種文集,似已在歸田之後矣。
今夏到浙,談及歷任監司,而於兄則無不去思之感。
烽四起魚雁難通,徒深耿結
嗣聞曾至武林小憩避亂東游
矍鑠如常,但須扶杖而行。
東省人來,詢悉暫隱鵲華,尚未知姪兒就近分符得以常侍左右。
七月十九日何大使來謁,捧誦賜函,慰悉一切
十餘年渴忱稍紓,而不能聚首接膝為悵。
清查之案,八月屆滿現任不能再展,尚短九竿有零統計已解至六分以上能否減議,只可聽之。
小棠河南軍中時,函札常通伊家老境尚佳。
為此項未完,戎馬風濤萬死一生
然尚留此命,昔之所謂宏羊者,而今安在哉?
甘受官虧之議,坐待囹圄不犯貪墨之誅,有玷清白
東省章程一出,欲為廉吏不能者多矣。
事到無可如何,唯有一死。
否則斂怨於民,遇變祗有一走。
此皆會計刻覈功效,言之可為長太息也。
  前在臺時,不言功而獲咎,添出無限周折;諒已早有所聞
幸而生還,仍至歷下一游,夢不到此。
出都後,由豫而皖,仍由皖而豫,自以為天位置。
寄語小棠云:未必得生生更好,未必便死死亦佳。
正在亳州營中,忽奉恩諭,移臬之江,並即赴新
公元1859年
任。
由汴入淮,遶道里門
小兒孤姪家塾課讀,尚茁壯無恙
稍稍部署數日,即挂帆渡江,由蘇至
四月二十日履任視事
積案如山,自軍興以來未嘗問及。
開限審招,清釐匪易。
加以三面籌防,羽書絡繹警報頻來。
自無安枕之日。
然較之海一島孤立宋營,一面獨當,已如在天上
一切得失當可弗計,活一日過一日而已
  常、玉毗連,衢防尚屬苟安,而徽、婺情形又緊,邊界依舊戒嚴
祁、婺一帶,久為賊徑,來去自如所恃江南日見起色餉項擴充
句、溧收復,雖瓜鎮一時未能得手,而賊之大勢漸衰。
江左右時有捷報,或不至任其橫行如入無人之境
廣信一路,近尚無事,閩境以次平定
上海數邑,仍有土屯踞
制軍凱旋回省,想大局無妨
此亦浙省官民之幸。
間,餘杭臨安匪徒拒斃兵勇之案,旋即捕獲首要各犯正法安堵如故
甚好,蠶絲倍收,交稍旱,處暑後大連朝不至荒歉
先顧民食,再講軍糧
惟自七月望後,颶風大作山水奔注海潮泛隘,海塘修費久缺為可虞耳。
抵任四月有餘公事尚順,孱軀亦可耐勞;而齒豁頭童,鬚如雪矣。
小兒年甫十三,六經四書已讀畢,初作詩文,尚非無竅;咫尺水鄉,並未挈之來署。
知念並及。
紙短情長,臨穎依依不盡
   寄史公亮察書
  前在宋營,接到途次手書欣悉海上歸來吳中往返料量大事已畢,有廬州
行。
當即縷復一緘荊棘載途,不知沈杳何所
皖營人來探詢,未得淮信為悵。
八月初旬,接到宿州來函快慰無似
頭銜疊晉,翠羽寵光,皆不足足下賀;從此非常之功、立不朽之業,非獨桑梓一隅恃為長城也。
  每憶先大人共事多年海外分手時見鬱鬱未展素志至今猶有「英雄淚滿襟」之歎。
繼述足下,知九原含笑矣。
  入覲不宜遲,留營亦理正言順,不次超遷,非必須三接以後
粵東之行,必當卻之。
浙省三面籌防,徽警未已加以颶風蛟水災害並至,奈何
草草裁復不盡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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