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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四 八月二十六日至九月初四日 (自动笺注)
欽定平定臺灣紀略卷三十四
公元1741年
  八月二十六日(辛酉),上命軍機大臣傳諭福康安李侍堯曰:臺灣勦捕賊匪,自常青接辦後,續調官兵不為不多,因常青零星派撥以致郡城存營之兵止有四千,不敷策應
其實,添派浙、粵滿漢官兵已有二、三萬,兵力已為厚集;乃福康安途次一見常青之摺,遽為所惑,是以未即准行
再四思維福康安受朕深恩,委以軍旅重寄,伊並非不曉事之人,於調度機宜豈有不悉籌畫何至畏難若此
推原其意,自因於途次接閱常青奏報情形,勢甚急迫,而伊前抵廈門須時日,若俟到彼後,該處有不得不添兵之勢,臨期再行奏請調撥,恐致緩不濟急是以預為奏請
朕念軍務宵旰靡寧,豈不厚集多兵,可以迅速完事
如果揆度情形,事在難已,寧於伊等所請或有靳而不予者,此亦福康安深悉
今既委福康安以勦賊之任,而福康安必須添兵之請,若故違其意,恐伊以兵力不給遇事不能卓有定見,轉屬無益
且朕於福康安恩遇周渥無不曲加體恤,豈忍置伊於於險地,而轉於林爽文、莊大田有所姑息,而不欲福康安之速行勦賊無遺耶?
今已令保成李慶等速將備調黔省兵二千,令許世亨帶領速行赴閩,聽候調用
湖廣不能如黔省之得力,且遠隔數省,道里紆回此時亦可無須紛紛遠調。
福康安既有屯練兵二千,又得此黔省兵力,是此四千勁兵可抵他省四萬,加以
節次續調之兵,軍威已屬壯盛福康安亦可安心鎮靜堅持定見力圖奏績不必再存畏難怯懦之見。
若有此多兵,福康安不能無所畏怯,則各省之兵皆可紛紛檄調,惟任福康安所為而已,朕亦聽之。
福康安不肯如此進退無據也。
現在柴大紀處雖被賊人圍困,然柴大紀素能激勵將士圍守數月,未必竟至不支
常青現已派委蔡攀龍帶兵前往援應蔡攀龍奮勇可侍,非魏大斌可比
看來,或竟能破賊解圍
常青藍元枚屢經諭令前赴諸羅此時會合一處,亦未可定。
日內得有捷音聲勢聯絡軍威振作,則黔省之兵即可停止進發以免擾累
  上又命軍機大臣傳諭福康安常青李侍堯藍元枚曰:常青接到柴大紀等被圍緊急,復派副將蔡攀龍帶兵一千六百名前往策應
因思此事,常青既未親自統兵往救諸羅,若於前次柴大紀請救時,即派蔡攀龍帶兵前往,該副將素能奮勇,為賊所憚,或能將賊匪痛加勦殺打通前路,所運糧餉、火藥等項,自不致被賊截斷
常青計不出此,僅派魏大斌前往接應
魏大斌係浙省派令帶兵之員,並非奮勇可恃,以致在鹿仔草遇賊,僅帶兵百名前抵諸羅
常青於此事,委派非人,實屬錯謬
蔡攀龍自到臺灣屢次奮勇殺賊,著有勞績,甚屬可嘉
所有海壇鎮總兵員缺前經李侍堯奏明副將李長庚署理,今即著蔡攀龍補授,以示獎勵
並著常青傳諭蔡攀龍,令其加倍奮勉
現在帶兵援應諸羅,務將府城諸羅一帶屯聚賊匪悉力勦除廓清道路,使糧餉火藥
同官兵運接濟;無若魏大斌之被賊邀截不能兼顧,致諸羅城中又添蔡攀龍所帶官兵吃用之費。
賊匪狡黠,若蔡攀龍領兵前往未必不又誑誘魏大斌之計,讓出道路,俟官兵過後復又邀截蔡攀龍勿為所惑,當探知賊匪潛匿處所往前搜勦,方能痛掃無遺廓清道路,此為最要。
常青現存之兵,新到者雖止有四千,而其餘浙、粵等處官兵亦經陸續配渡,自早已全抵該處,常青何得藉口兵單,一味株守,並不往北進勦?
況即以常青所請添調之兵而論,如江西廣西兵,在綠營中最為無用,朕所素知
復思二省中武如果可觀,當必有洊擢專閫大員者,因將兵部所進提督總兵名單詳加披閱,則現在提鎮中竟無一籍江西廣西者,可見二省武藝技勇,實係平常
常青即欲添兵,亦應將黔、楚之兵奏請添調。
江西廣西之兵怯懦無用,倘派令前往不免顧戀家室,心懸兩地,徒以輕試賊鋒豈能勦捕得力
常青身為大員,而於江西廣西兵之平常無用,亦不能知悉,尚得謂之留心武備者乎!
再,昨據孫士毅奏,聞賊匪糾集亡命奸徒潛伏林莽衝犯我兵,必須鎗手後緊接短兵,如賊匪已在百步之內,即令短兵直前撲殺等語。
賊人鬼蜮伎倆狡詐百出其所畏憚者,係官兵鎗,正可用以殺賊;乃綠營習氣,竟有未見賊匪即行施放鎗,及賊匪猝然衝犯轉致措手不及,徒有鎗不能得力,最為可惡
常青藍元枚等嚴加訓飭
即照孫士毅所奏,於鎗手後緊接短兵,若賊匪相距較遠,不可令其亂放鎗,將鉛丸火藥虛擲無用之地;待賊
近前即用短兵撲殺,毋令賊匪得逞狡計
  同日孫士毅奏言:接到將軍常青來札稱,現在又請添調廣西兵三千名,以資勦捕等語。
前因臺灣逆匪未靖,恐軍營或有續調,曾預備西兵三千名,密札廣西撫、提二臣預行挑撥停妥
茲已飛咨廣西撫臣孫永清、提臣三德即將預備三千名,飭令將備分帶即日啟行
於各兵隨身攜帶火藥之外,再備三萬觔解赴閩省應用
又,正在拜摺間,接閱將軍常青摺稿,知諸羅賊匪勢尚猖獗,提臣柴大紀又有添兵之請。
萬一接應稍遲,關係不小,何敢因粵東附近海口各營抽調已多,不復再為酌撥。
應請於撫標廣協等營,再湊足一千名,飭令將備速即帶領來潮,以備赴臺策應
一面飛咨軍營,俟常青等咨覆,現須徵調,即於粵西征兵未到之前先令此一千飛速前進
奏入。
  上命軍機大臣傳諭福康安常青李侍堯孫士毅何裕城曰:添調浙、粵二省官兵軍勢已屬壯盛,又何必遠調廣西江西之兵;乃常青率行咨調,實為毫無主見。
今已據孫士毅會咨廣西,令孫永清等派委將弁帶領起程,祗可准其調往。
常青前次具奏之後,即已咨調廣西官兵,其江西省之兵,諒亦已行文徵調
江西兵較廣西更為平常,且此時添調之兵不為不多,斷可無庸派往。
著傳何裕城,如常青已經檄調,該撫辦理尚未起程,即可停止;如業經派撥起程,行抵何處於何撤回無庸前進
常青此次冒昧調兵,原託名救應諸羅,試思,此兵當兩、三月方到諸羅尚可待乎?
朕令常青
藍元枚等,就近速帶大兵往救諸羅至今尚未奏起身之期,尚欲待廣西江西無用之兵,於兩三月後救諸羅,是誠何意見?
常青明白回奏。
孫士毅撫標等營湊足一千名,調赴潮州預備增調,未免過於急公
粵東節次派調之兵,已及萬餘,該省亦係海疆重地,若派撥過多,恐不足以資彈壓孫士毅所請預備之兵一千名,竟當停止毋庸再行調撥
  上又命軍機大臣傳諭保寧李慶棻曰:臺灣尚須添兵協勦,著保寧李慶即將備兵二千名,派威寧鎮總兵許世亨總統帶領速行,分起前進,由廣西廣東行走,迅抵閩省聽福康安調用
所有軍裝火藥等項,俱著妥協備帶,勿致稍有缺乏
公元1742年
  二十七日(壬戌),上命軍機大臣傳諭福康安常青李侍堯藍元枚柴大紀曰:魏大斌帶兵二千七百名,前赴諸羅援應,而所傷官兵至一千一百名之多。
雖據該鎮稟報賊眾二萬餘人猝至,又適遇大雨不能施放鎗,彼此鏖戰以致傷失官兵甚多
綠營兵丁素為懦怯往往遇賊即行奔潰,此項損失之兵,是否俱係陣亡有無散從賊之處,常青摺內並未聲敘明晰
福康安到彼應即詳細查明辦理,並著常青遇便查明覆奏
常青前摺內,稱諸羅被賊圍困軍營兵力不足,懇於江西廣西兩省各撥兵三千名等語。
常青所請添兵之處,係屬候旨定奪,乃昨據孫士毅奏稱,八月初十常青札會添調廣西兵丁業經知會如數撥調起程
常青身為將軍,如遇有緊急實在兵力不敷
原可自行檄調,但應一面檄調一面據實具奏
常青前摺止稱懇請添兵,而於已經札知粵省之處,摺內並未聲敘即此可見遇事糊塗,漫無主見。
再前摺內稱附近民人漸次歸莊,已召募壯丁充伍者百餘人並聞尚有賊目來投等語。
賊目究係何人?
其八月十五日續發之摺,於賊目有無自行投到之處,並無一語提及何以疏忽若此,亦著一併據實覆奏
諸羅被賊攻圍緊急柴大紀督率兵民竭力捍御,甚屬奮勉
業經常青派令蔡攀龍帶兵往援,常青藍元枚亦必遵旨星速統兵前往接應
蔡攀龍素為奮勇,又有常青藍元枚兩路策應自當破賊解圍會兵一處
萬一賊匪猖獗應援之兵未能會合諸羅糧食匱乏火藥不給,實有難支之勢,則柴大紀酌量情形,竟率領兵民出城力戰,將賊匪乘勢勦殺突圍而出。
不可拘泥城存與存、城亡與亡之見,固守勿去,致有意外之虞,既於體統有傷,且轉足以賊人之氣,於事無益
柴大紀務須審度機宜,完師整旅,方為兩全
此旨,著交常青藍元枚酌量何路前赴諸羅為便,即差妥幹弁兵護送迅速遞投,務期必達,毋致中途遺失,轉為賊人所得,方為妥善
  二十九日(甲子),富綱奏言:與撫、提二臣於各營備戰兵內,酌量挑撥二千名,每兵百名派鳥鎗兵七十名、兵二十名、弓箭十名
其應帶火藥從前出師金川,每鎗兵一名酌帶火藥十一觔四兩,黔省各營額貯藥觔,數甚充裕且由古州水路而下攜帶亦便,今酌定每兵加倍配帶火藥二十二觔八兩,俾資充備
其餘軍械等項,悉照例配帶
大定協副將岱德,人甚明幹勇往,曾出師滇川,經歷行陣,臣即派為統領
又,長寨營參將札郎阿、清江協遊擊安邦遵義協都司楊廷邦、古州鎮都司朱化英、貴陽營守備劉廷奇、提標守備世德六員,均係才具幹練曾經出師,酌派分帶領
此次官兵二千名,擬分作四起行走
再查黔兵赴閩,應由古州乘船,於丙妹地方出境,至廣西懷遠縣所屬地方交替
應於預備小船接載,至懷遠始換大船前進
臣思,與其交替換船,不免耽延不如即以黔省古州乘坐之船,順流而下,直送粵西懷遠再行換船前進
在黔省不甚費力,而廣西又省備船交替之繁,且於兵行更可迅速
所有沿站應需夫船及供應等項,臣現在密飭藩司就各營經由處所酌量安設尖宿各站,飭各該地方官妥為預備,毋致臨時貽誤
奏入,報聞
  九月初二日(丙寅),李侍堯奏言:粵省最後綠營兵一千五百名,並續調之一千名,陸續本月十三日全行來廈配渡。
旬日以來東南風大,不能放洋所有滿漢兵船一齊停泊
茲於十六日晚間風勢稍平,俱已開駕。
滿兵向鹿耳門進發,係派往常青軍前九千數內
所有閩兵二千、兵四千,早已前往,茲更得此滿兵三千,兵力自益壯盛
其粵省綠營兵二千五百,係派往藍元枚軍前五千數內
緣先到之粵兵五百及漢兵二千,已於前月下旬開洋;今續到之粵兵二千五百,適總兵李化龍抵廈,即令統領鹿仔港進發
又有本省兵三千名,係臣因諸羅望援甚殷,奏明即於泉州等處就近挑撥新舊兵,
經往鹽水港援勦
緣三千兵必須大員統領,已飛調建寧鎮總兵鄭國前來,而路遠尚未即到,先令遊擊張旡咎等帶領前往
囑其到鹽水港時,即與駐劄該處之遊擊楊起麟商度事機奮勇進兵,勿得稍有觀望
鄭國卿到廈門,亦即令星夜趕往。
省城所派一千兵由五虎門往北淡水者,風勢大概相同,想亦同時開駕。
至浙省撥運軍米共十六萬石,已經全抵泉廈兩倉,盤收清楚。
江西所運之米,由五福起旱已抵光澤水口者,七萬餘石,轉運至省,亦已有三萬餘石。
江蘇之米,亦已有五千餘石運抵廈門
米糧一項,總可源源接濟
諸羅近日情形,尚未得各官稟報,俟一得信息即行馳奏。
再,察看淡水情形,地在臺灣極北,不過小文、賴樹等小賊,糾夥不多,勢不能敵泉、粵之眾。
是以,林小文等遂先後官兵義民拏獲
訊據自賊中逃出渡回之陳班供稱:『被賊何捉去,派在何馬寮內守更;內不過四、五十人
三貂地方,尚有賊目吳沙,本年四月官兵焚燬何賊寮,何已逃往吳沙處』等語。
而何馬一犯,近亦經署把總王福拏獲,是北淡水惟吳沙、何二賊逃竄未獲,此外已無賊匪
其所難民者,臣細加查訪,並參閣各官稟報,大抵多係漳人
泉、粵之人,因其與同鄉,遂不分皂白從而搶殺,以致避難石湖金包裏等處。
今已陸續招撫歸業補種田禾,並據該地方文武等官出示曉諭泉、粵民人不得再有戕害,是北淡水地方,現已寧貼無事
徐鼎士已移駐大甲,該處係淡水南境,與彰化接界
昨據該副將同知等稟稱:『林爽
文方急攻諸羅未暇,懇內地撥兵一、二千來,即可自大甲過溪,攻大里杙之背』等語。
臣查該副將處,現據報有兵一千八百名,又有食糧義民、義番七千名,並自備口糧義民一千名。
隨批令該將等,既有兵民幾及一萬,應即乘機進攻,勿稍觀望
適令臣撥兵一千,即由五虎門前接濟
隨於督撫標及水師營福州城守挑派兵一千名,即由省城五虎放洋
並札撫臣徐嗣曾就近料理起程,已於初四日登舟至五虎門候風。
廈門兵船,於十六日晚間放洋,想五虎門之船,亦必同時開駕。
再閩省辦理兵差運送軍械等項,除海運外,皆係陸路,踰山越海,向無車馬,惟恃僱募人夫
平日另有一種江西及本省遊食之人,專以受僱充夫為業,故農民各安田畝,不知有應差之事。
即遇有重大差使農民習以為常,謂各站自有充夫之人,於民間無與
是以州縣有差務,俱係現僱人夫應用從不能派及里下;非如陝、甘、雲、貴等省可按田派夫,使之領價應役
而此等專以充夫為業之人,每值差務緊急,輒一名索數名之價,否則不肯就道
地方官惟恐誤差不得不曲徇其意,增給價值
此閩省實在情形也。
臺灣近日僱夫,尤為可疑
府城外鄉衝散,已無可僱,即間有可僱,不能無疑,惟恃府城慣用之人,僱募應用
既資其力,又免使去而為匪,是以每名僱價二百四十文。
臣以夫價過多,於臬司李永祺前往時,囑令留心查察
今閩省內地既無按田派夫之例,惟有仰懇量增僱價,使人樂於受僱,則雖素不充夫之人,亦皆踴躍趨事
軍需則例夫價條
內:口內,每站給價銀五分、米一升口外,每站銀八分、米一升
口內、每站以七十里為率口外、以四十里為率
註明金川例:正價之外,加給回空口糧折銀。
口內五分口外八分,係奉恩旨加給,未便纂為成例
如果需用緊急正價不敷承辦大臣臨時酌核奏明辦理等語。
是正價之外,如有不敷,原得隨時奏請
可否省內僱夫,照金川口內之例,正價五分口糧一升之外,加給回空糧銀五分臺地僱夫照金川口外之例,正價八分口糧一升之外,加給回空糧銀八分
設再有不敷,俟事定後,另於通省官員通融攤捐歸款
其內、外每站里數,另行咨部存案
海運船水腳,臣前奏海水順逆,即以順風順水之價。
按照軍需則例順水每石每站三分六釐,而守候回空,俱不另支口糧
其別項差使往來者,就船之大小可載若干石之數計算。
原擬暫時應用不日即可竣事是以守候回空雖不另給口糧,本港各船戶已皆樂從
增兵添餉,用船正多,兼須僱覓外省來船,方足敷用,守候聽差難以定時日,而回空時臺地已無貨可載,又不能得水腳,則事前守候事後回空,均須按照水人給以口糧,方不致苦累
不定限制,又恐開浮冒之端,應請守候口糧二十日為率回空口糧十日為率
再,海船全以淡水為要,通海港汊皆係鹹水必須居民購買井泉,貯入水櫃,以供日用
沿海地方,井既不多,每滿一櫃,輒取錢十餘千。
所有載兵之船,或有守風稽擱時日,需水更多,應請每載兵一名,另給船戶買水錢一百五十文
其不載兵之船,不得以為例。
再,據臺灣府楊廷樺詳稱,庫項已經前守孫景燧墊用無存,現在兵餉無項可支,請先行酌撥。
臣隨批飭將所墊何項?
係何員任內墊用?
是否用軍需?
係孫景燧侵虧?
查明以憑參奏分別追賠
一面應放官兵俸餉銀十萬二千五百兩,先由藩庫撥解,以應支放
並將孫景燧墊用各項,逐一查核府庫應存銀十六萬一千一百餘兩,除現貯在庫並墊項內有已經扣還及雖未扣還尚有項可扣可追各款抵算外,其餘已墊作兵餉尚未收還之十萬九千九百餘兩,皆係臺屬各廳縣應解之項,又代墊鹽販欠課九千三百餘兩,係各鹽販應繳之項。
府倉應存穀十六萬七千七百餘石,除現穀二萬九千四百餘石,又交過穀價外,實在無著穀十二萬五千六百餘石,亦係各廳縣應買補解府及各殷戶已領過價值歷任交應補之項。
皆因上年賊匪滋擾,各廳縣倉庫有遭搶毀,即領過穀價之各殷戶及欠課之各鹽販,亦未知存亡以致倉庫俱無著落。
錢糧倉穀既係應行解府之項,自應按期催解,以歸實貯。
乃該故守於各廳縣應解之項,並不早嚴催,遇有官兵俸餉,轉將倉庫舊貯之銀、穀,挪移墊用,而各該廳縣於應行解府之項,亦並不按期批解。
上年冬間賊擾後,則盡歸於無著。
明係平日已經虧空上下扶同作弊,挪前補後,致應行實貯之倉庫散失無存,自應嚴辦
孫景燧原籍,現據浙撫臣琅玕查抄,其家屬尚在閩省僑寓,除札會撫臣徐嗣曾在省泉州等處,速行查明下落,將貲財盡行查封,毋稍隱漏外,其應解不解之各廳縣,一併飛咨原籍查抄
以便變抵歸款
奏入。
  上命軍機大臣傳諭福康安常青李侍堯藍元枚曰:此時正在勦捕賊匪之際,該督惟應調度策應一切緊要機宜悉心籌畫,及將有官軍打仗殺賊信息隨時具奏
至此瑣細之事,並非目前急務,該督察情形,遇有應行籌辦者,不妨權其輕重次第辦理何暇於此鰓鰓過計瑣屑入告
該督之意,不過以此等無著庫項,及增僱價值關係將來報銷惟恐不預奏明,致伊有賠累之事。
殊不思臺灣逆匪滋事,皆由前任督撫地方官侵貪斂怨廢弛貽誤所致
李侍堯接任理軍務之人,將來事定後,其浮用無著款項,有應行賠補者,自當歷任督撫及該地方官名下查明在任年月、著落分賠,必不令接辦之李侍堯有所賠累也。
其摺內所奏各款,現在實無暇計及此,姑照所請行
李侍堯明喻朕意,安心辦軍務要件,其尋常細事無庸過慮,預為將來地步也。
常青藍元枚旬餘以來未據續有奏報,而柴大紀諸羅被賊攻圍,曾否打仗得勝、勦散賊匪日內總無信息,殊為煩悶
現據李侍堯奏:調赴常青之閩、兵,早經前往;滿兵現已配渡開洋
藍元枚應調兵、兵,已於七月下旬開渡;其續調之兵,現已令李化龍統領鹿仔港進發
常青藍元枚兩路兵力俱已厚集正當乘其新到銳氣奮勇直前併力進勦
徐鼎士在大甲駐劄招撫難民、義番食糧充伍者甚多,又經李侍堯派兵一千名前往接濟,此一路亦可牽制賊匪,令其首尾不能相顧
賊匪
回顧家屬,則諸羅之圍自解
常青藍元枚尤當乘此機會迅速帶兵直抵諸羅,與柴大紀會合進搗賊巢,以收掃穴擒渠之效。
  同日,浦霖奏言湖南運兵米十萬石,於改由陸運之後,即已飛咨何裕城妥為籌辦
隨據覆,彼地接處所,俱經派有專員不致遲誤
除領運米二萬五千石,已於八月十五日開幫,其餘陸續趲運魚貫踵行
總使湖南之米,緊隨北省尾幫之後不許遠離,自無虞遲誤
奏入,報聞
  初三日(丁卯),保寧奏言調派屯練降番二千名赴閩,一切夫、馬、船隻供應等項,俱預備經理
茲於八月十九日晚頭起屯練五百名到省,臣保寧會同將軍鄂輝、提督臣成德,親加點驗,俱屬精壯勇健。
當即曉諭鼓勵,令其安靜行走奮勉出力
該番等俱踴躍遵奉
查番練原無軍裝,今涉遠赴閩,軍容宜整,臣與各司道預為捐製氈帽得勝褂並衫褲等二千副,按名散給;各屯員亦賞紬緞、荷包等物;並於例支口糧外,俱各賞給牛羊米咎粑煙等物,以壯行色
其二、三、四起番練,俱一例辦給
至番練等所帶鳥鎗刀矛器械,俱屬齊全,惟火藥一項水路長途不特有費搬運,且舟中星火宜慎,現飭毋容隨帶,仍咨明閩省,俟該官兵日發給。
管領將弁,除本管維州懋功協副將,各選派幹練都司千把外委等官,並酌帶字識通事目兵,以資分領
所有頭起官兵支領俸餉行裝銀兩犒賞練衣物等,料理完畢即令維州協副將那蘇圖
公元1747年
領,於八月二十日登舟,二十一日開行,月內可抵重慶
其餘二、三起屯練,俱即隨後進發
新疆降番屯練稍遠,月內亦必能催趲到省,接續起程不致間斷
自省重慶,自重慶夔州巫山縣出境,派委各府州應付,俱於例給口糧、柴觔之外,酌賞鹽、、蔬、肉,以供日食
並令隨到隨應,俾免逐停泊稽延
重慶所需船隻,已飭川東道黃軒知府趙由坤備辦
倘兵至之日,尚有不敷即照前奏將僱備續運米三十萬石尾幫船隻,先儘兵行,不致遲滯
再川江險灘甚多,兵番等均可於過灘時上行走不過一、二里,仍即下船
已派重慶鎮道多派兵役及紅哨等船,小心護送
再,川省現在辦運閩米,正當秋令水平下游貨販船來川者較多,總須至重慶卸載,臣前奏催令速赴重慶,原無礙於商載。
宜昌荊州僱辦空船,旋因客船陸續趕到,可敷應用當即飛行荊、宜二府停止
現續辦米三十萬石之頭、二兩運,已自重慶開行,其官兵、番練所需船隻,業飭將僱備米船尾幫先儘兵行,隨後再辦運米。
約於九月中旬亦可蕆事
其時正值秋收甫畢之後商販米糧得船載,流通無妨礙。
奏入,報聞
  初四日(戊辰),孫士毅奏言貴州兵赴閩,必須經由廣西東境內,臣密飭兩省地方官酌僱船隻、碾備口糧諸凡妥協經理,俟黔兵隨到隨即應付,俾得迅速遄行
查黔兵自古州一帶舟行廣西境,經、潯二府直達梧州,復由梧州廣東境,俱係順流而下行程最捷。
再從廣東省河換船,至惠州老隆過山,仍從青溪下船直抵潮屬黃岡
岸,即日赴閩。
除粵西經地方移咨撫臣孫永清酌派文員妥為辦理,其標營武職,由臣檄飭沿途彈壓以期安靜
粵東經由驛站稽查照料
現已辦有章程自可遄行無阻。
其自入廣東境至惠州府撫臣圖薩布督查;其自惠州至老隆過山,提臣高瑹督查;其自青溪下船至潮屬黃岡起岸,由臣督查點出境
總令軍行肅靜不致稍有張皇擾累
又前接將軍常青請調粵西、江西兩省官兵之信,即一面檄令粵西官兵起前進。
八月十一日,復接常青寄閱摺稿,內有諸羅急需應接等語。
臣以粵西兵丁,雖經檄調,緩不濟急
臣既知軍營需兵接應,豈容膜視是以復就粵東撫標廣協惠協等營,湊調一千名,派令將備速帶來潮,前赴諸羅協同搜勦
奉旨湖南湖北貴州挑兵二千名,聽候調遣自應粵東、西續調兵四千名暫停
詳閱常青等摺內情形,逆匪勢甚猖獗,我兵似有不敷
今調楚、兵六千名,再加兩廣兵四千名,共又得生力兵一萬,則福康安到彼,足資調勦匪,自較多力
是以擬候添調粵兵一千名到潮,仍令速赴諸羅接應
其粵西兵三千,亦未敢遽行停止
奏入。
  上命軍機大臣傳諭李侍堯孫士毅曰:臺灣勦捕賊匪,節經派調閩省、浙、粵滿漢官兵四川屯練、黔省兵前往會勦兵力實已厚集,乃常青因諸羅被緊急續行咨調廣西兵三千名。
因前據孫士毅奏,業已咨會廣西派委將弁帶領起程是以准其調撥
孫士毅所請預備之廣東兵一千名,業經有旨停止,想該督接到前旨,自必遵照辦理
孫士毅以鄰省總督接到該將軍等札會,自不能不預為籌備,但現在官軍雲集,又經特派福康安海蘭察等,帶領巴圖魯侍衛前往督勦,大兵所臨,勢如摧枯拉朽賊匪鬼蜮域伎窮,諒不能久延殘喘
該督等惟當籌度機宜鎮靜料理,俾內地民人安心寧謐,方為妥善
  同日琅玕奏言拏獲派往臺灣出征駐防逃兵常一名,訊係中途因病潛逃畏縮藐法,當即將該犯正法
奏入。
  上命軍機大臣傳諭寶琳琅玕曰:福常係滿洲駐防,既經派令出征,即應奮勇爭先力圖自效,乃敢中途藉病潛逃,實屬可惡
將軍等將該犯正法尚為辦理得當
至該犯之父,平時無管教,致有此等不肖之子,亦不可查明辦理,以示懲警。
寶琳等即查:福常之父,如係有職弁員,即當斥革
該犯之子,如現在食糧當差,亦即一併革去
或念滿洲駐防革退錢糧家屬無可資以養贍,亦應俟該犯子孫一、二代後,再行挑食錢糧方足以昭懲創
兄弟父子可比自可毋庸查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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