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三 (自动笺注)
漳浦文選卷三
    潞王監國
  原任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協理詹事府事兼翰林院學士黃道周謹奏:臣聞人心為立國之根,至誠致治之本。
邇來京師重陷,皆由士志先頹,民心喪失焚香載道,迎賊迎□,非為邊境疏虞,將師不競勍敵□□,勢不可遏也。
今當凝命之初,眾志歡忭鼓舞胥慶,實祖宗神馮依有道,為帝天之所眷顧
而諸臣沈汙,牽於故習,所坐講力行,皆年來敗局不足興主道也。
臣愚,以殿下清明在躬,為神聖之表,宜捐十日精神惕厲振頓,與土民相見,使□□聞之,以為聖人復出江南父老見之,以為禮樂復興而後天下事事可為也。
略為敷陳凡有七事,行之十日,可為王道之端。
殿下設誠行之,勿為異論所沮,臣幸臣天下幸甚
  一、自六月八日以始,天地鬼神肅穆以觀興主作用,宜齋心夙夜求賢訪問省覽章奏
凡所批發,皆精意新采,以動人心。
監國後一日,宜集百僚郡守縣令,問民所疾苦,先為何事,亟與改除
臣往見臨安人繁庶,今閭井蕭條民居皆為兵舍
殿下宜乘板輿文武緹騎,先幸南郭召問百姓父老蠲除其苛。
命兩縣官賑卹
寡孤獨。
自南而西,自北而東,所召問蠲除,皆使細民得聞天語。
或一日未畢,則兩日畢之。
是為王道之始。
一端也。
  又後一日,宜集百僚,召府縣教官,集士民郡學
殿下親臨郡學,問諸士民耆老,家有長年九十以上者,賜帛二疋、米二石、肉二十觔;其八十、七十以上者,以次隆殺
百歲以下,皆親揖而問之。
是即辟雍養老之兆。
一端也。
  又後一日宜集百僚撫按郡縣教官訪問譽髦,有孝有德素行端謹者為一班,有學問宏博文辭敏妙者為一班,有兼通騎射儀觀雄駿者為一班,略引數行,優給筆札
特達著者殿下亦親召而問之。
是則射宮選士之兆。
一端也。
  又後一日,宜集南京逃回諸臣僚及新至將卒,問宏光皇帝的信如何,或飛遯,或蒙塵,或銜璧殿下即踊足興衰,群臣遏密銜卹,告先帝懿宮,宣著誤國諸臣及叛逆諸臣罪狀,或可含忍,聊示筆誅
是即興師致討之兆。
一端也。
  又後一日,宜徵附近十郡耆宿臣僚大者安居,小者饋食
六、七日內,一齊陛見
江右廣福旬朔為差
召命不得稽留未有申命者皆奉朝請,聽撫按敘用
一端也。
  又後一日,召諸將領本處五營及收散潰水師殿下親臨武場百官騎從分部閱視給賞
雄駿小弁有技勇者,即授以告身,如定難勳裔之類,察其眾寡情實以為簿書
即命掌兵大僚分汎阨塞要害,如丹徒南口常州北關溧陽獨松關之類,止留杭衛老營以備郊天扈蹕之用。
一端也。
公元1645年
  又後一日,宜就南郊壇壝鳳凰之陽,掃地郊天,告於皇皇上帝,申誓百官迴鸞告廟正位登極,使群臣百官有所瞻依天地神祗有所昭格
光武皇帝乙酉夏六月己未即位南郊是即殿下監國之日也。
以此十日祗見郊廟,與今相符
以此數日精神綱維百世昭示天下從此禮樂可以相起,次第先後卒而行之可也。
  臣考易象春秋曆數之說,我國家周室皆以土德二百七十五而中絕,故先周亦二百七十五年遂有厲宣之事,然又續而五百五十。
積德隆汙,則顯示遠近,亦惟在殿下自強而已
易曰:『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
殿下黽勉自強天地祖宗呵護之,勿以臣言為迂,曰,是守令撫按之務,不必以至下親細事也。
臣之學術志行不過如此,他無可效其微忱,惟此七端,淺近明白,為萬民四裔之所共曉,仰冀殿下略行王道,以振人心而新聽睹。
   論馬士英阮大鋮賣君賣國
  太子太保協理詹事府事禮部尚書翰林院學士黃道周謹奏為治先固本、道貴自強、□□不可以漫嘗、奸回不可共事、聊抒孤忠、以決去就事:臣孤立獨往,道與時
,見宏光元年諸臣用事措置乖方,蒼素變色鹿馬易形,私心危之,不敢苟廁朝班之上,出都四十日而陵谷變遷宗社顛覆中夜起立未嘗痛恨飲泣於諸臣也。
今當乾坤失據之時,諸臣私相約誓,以殿下孤注,必阮大鋮朱大典袁宏諸人齊集,始舉監國之事。
人心已失,物望大乖,馬輔兵將塞道路,狐兔豺狼共為一穴
鴻逵師過而不敢問高起潛兵散而不敢追。
又稱方國安兵回須索四萬見餉以為供億
安固蕭山之人,家資鉅萬還家衣錦何所需此?
又聞馬閣臣自言南京之事,已遣陳洪範入北與講,不知洪範所講何事
回鑾自關宗社,非洪範所得講。
殿下登極,此天地祖宗之所式臨,億兆蒼黎之所共載,非□□□□之所當聞也。
凡□性欺弱而畏強,茹柔吐剛許定國假借報讎之□不能數百,餘皆□□蒙面之徒,多不踰萬,獨以人心既失,卷道壺漿,使□□自為王師,鞏圖坐成揖讓,不知馬士英阮大鋮朱大典平生所仗靖南、廣昌之兵,竟成何物
賣國賣君一至於此
諸奸所在,寇□指名以國託於諸奸,猶以薪投火。
洪範已行,□必復尋建炎之事。
胡銓有言:『焉能從小朝廷求活』?
魯連亦云:『有蹈滄海死耳』!
臣繫孤舟,見四面潰兵,恐不得正命殿下左右適會今日免朝,有懷莫達,謹含涕再陳,以補前疏七事之迂。
惶恐席待罪之至。
   請召劉宗周姜曰廣、高宏圖楊廷麟劉同升收人心箋
    (洪思曰:上潞王也。
南都之亡,亡於遠劉、姜諸賢,而親馬、阮諸奸。
況今何時,而可復全諸賢疏外南都時?
蓋諸賢,民之望也。
方監國日,王問何以教我者?
黃子對曰:用賢才以收人心。
今在兩浙,必用兩浙人望所歸
劉宗周江東老成何堅不召用?
黃子言用此一人,則諸賢不召而自集。
諸賢既集,則人心尚可振頓
王必不能也。
監國十日而亡。)
  臣以草野過承隆眷賜茶命坐,親被訓示
知聖德宏恩,有覆載之量,睿慮深長非凡近之所能窺。
然以臣迂愚,私揣人心憤悶已極。
譬之琴瑟風雨之後必須更張
猶之棟梁傾覆之餘,須加補治
昨經面諭,往見馬輔,與商大略
臣初至,未暇出城,但晤御史臣何綸。
監國詔書擢用諸臣,未有劉宗周名。
慮浙中人心繫蓍龜斯民直道不可重違
善政不在調停起衰必先物望
人見宗周姜曰廣、高宏圖不在召用之列,當宁有成心,救亂仍是敗局無以彰求治之誠,開維新之化。
幸因懿旨未及,別出明綸,特召宗周以收江左,再召楊廷麟劉同升以收江右,不出十日四方觀聽自然一新
若仍貫以膠柱,猶藉薪而救火
書曰:『有忍乃有濟,有容德乃大』。
容忍今日要務,而混沌幹蠱良圖
易曰:『先甲三日後甲三日』。
先甲取其改新,後甲取其丁寧
若復以不別賢奸,禁談門戶(洪思曰:士英分別門戶,蓋以阮大鋮楊維桓輩皆逆案中人諸君子之所不齒。
黃子曰:先帝既名之曰逆,又奚足齒乎?
門戶之談,君子不能避也。
黃子潞王曰:劉宗周如何不召用?
王曰:
馬輔恐劉家來,又分別門戶
黃子曰:止為門戶兩字破我乾坤,今奈何又聽其邪說
君子有賢奸而無門戶,小人無賢奸而有門戶。
然而門戶之談,君子不能避也),為今日鍼砭,則時事悠悠,終不濟矣。
今日常州重鎮,設一督府,徵閩廣之援師,抗衡江上
兩者而外惟有求賢圖治,以收人心。
賣國賣主者雖不能討,聽其自替(洪思曰:謂馬、阮諸奸方各擁兵可數千以自衛偃蹇湖山逍遙都市莫敢誰何)。
殿下遵養以待純熙,在微臣敬慎以防敗類天祚皇家,有見睍之期,濟濟師師,乃成和平之福也。
劉宗周老成望重,臣保其召至,觸藩之事,但藉以收人心扶國祚,(案此下有闕文)。
   上皇太后乞趣馬士英迎駕
  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協理詹事府事兼翰林院學士黃道周謹奏為懇乞懿旨、趣馬士英速迎聖駕興復南都以慰輿情、以奠宸極事:臣至愚劣立朝未五十日,奉祠請假在外
三月初一日以後,不知朝端何故召靖南、廣昌之師盡數過江,使賊臣假□得尾其後奔突京口
又不知江上水師尚八、九萬,賊臣假□不過數千,何故輕離宗社,使□□溷於郊壇,□□侵於寶座
且以大臣侍從早夜圖維,宸陛承歡起居定省何至三輔遠於六飛龍車違於鳳輦間關載道險阻多嘗?
誠臣子之積愆黔黎之巨創也!
五月十一日距今已越二旬士民未知行在
首輔馬士英擁兵自衛,近憩西湖士民詰問空言聖駕在靖南軍中。
馬輔誠知聖駕所在,而輕離左右,則有不臣之心。
誠不知聖駕所在,而託言厚載以保其家人,則罔上苟偷神人所共憤也。
馬輔居平仗靖南、廣昌左右臂。
廣昌披髮投北,靖南擁兵不動,而馬輔獨至西湖盤踞淨寺意欲何為
陛下宜速懿旨,令馬士英仍統兵,前至黃得功軍中羽翼聖駕直趨南京恢復大業
聖駕尚在太平寧國之間,宜盡蠲輜重收拾士卒,乘大□未集,□蹤閃爍之時,驅逐□□,除鋤叛逆,稍留面目以見神人
若必雍容袖手,聖駕有定,自還臨安,則臨安婦女道者皆能之,無所糊面喪心馬輔為矣!
臣知臨安士民憤憤甘心馬輔馬輔泄泄夷猶,亦以聖駕朝夕即至臨安
然舍南京而圖臨安,未為上策;拂輿情而偷旦夕,亦非永圖
聖駕自還臨安,又無所措置馬輔者,宗社安危,係於呼吸,惟陛下留意焉!
   唐王監國
  原任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協理詹事府事兼翰林院學士黃道周啟:職觀天下險絕之勢,未有甚於閩中者。
五代以來割據者數主矣。
率席媮自保,為河山所囿,不能拔出,亦無由知中原動靜無以匡復之業。
今天瓦解所在離心,獨此一方寧謐
南安
、靖鹵兄弟忠雄,同心翊戴,此天所留以資殿下也。
蜀先主奔走間關,僅得益州君臣協力,共扶名義,常以討賊為念,一寢一食,不忘漢室是以天下後世推之,比於炎統,吳魏所不敢望
嚮令先主已得益州閉關自固修政三年之後容頭過身,則亦李勢王審知之倫耳,何足中原挈其名號乎?
竊睹殿下英姿偉略側身下賢,有昭烈之風,而閩中僻攘,三面扼塞士民安於魚鹽,獨與海若為治,上無益州建瓴之形,中無臨安通軌之路,誠非所以臨撫諸侯興復二京
方今杭有潞王,紹有惠王東有魯王,西有益王,皆因人心思漢之期,有八鎮晉之漸。
得道正名者雄,不得道而干名者凶。
用眾而得義者強,不用義而失眾者亡。
河間成都長沙東海之強,不合討賊,而託名迎輿,共睨大器,徒自夷戮相與為難耳。
殿下自夙年秉義慨然以□□為念,今得南安、靖鹵兄弟以為干城腹心登壇誓師,共洗日月光復明業,此其時矣。
葛侯有言:『漢賊不兩立王業偏安』。
未入閩中藍縷蓽路,移舟入已不臨安行止,敵遠近
若今已入閩中,坐高堂侍人刺閨,雖欲從二千里外胥濤之信,豈可得乎?
職愚所謂四通四塞者,欲大宣義問,明獎帝室,約以盟誓,申以玉帛東通處之使以懷魯藩,西聯建昌之交以平益府,上達慈禧之旨以繫輿情下通紹之款以洽潞惠;此四通其情。
又西立信州之鎮以通大關東治三寨之舟以疏海道,北以衢州為行在,足通兩路之師,西南約虔臺實為犄角以資策應之用;此四者以通其
公元1049年
四通者,而中原音問日夕不違汀漳以下庾嶺東西,可臂指使也。
有是四通,隨因而塞之。
西塞五虎杉關以斷建昌西北塞車盤、大安以防東楚,東塞溫州諸嶺以防間道北塞青湖江山以扼小關;此四者以塞其
又嚴賄賂之端,絕刑餘之竇,謹進奉之始,斷僉派富民之路,行以寬仁,申以慈儉;此四者以塞其情。
有是四塞者,而盜賊不生,畔亂不作
千里興王業,天下人心次第可收也。
后相有扈戰於甘澤不勝,退而自誓坐不重席食不甘味三年乃滅有扈
晉悼公周十四年而纘霸緒路遇老人,皆稱曰祖父選賢擇能,各稱其職,施給煢獨,歲無虛月。
劉先主親隆中,以結魚水言聽計從不為親近所間。
三君者,真哲后之師。
衛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遷於楚丘,踰年而有馬三千。
句踐棲於會稽,剉薦而炊,緯而衣,與下士臥起十年而併吳國
符堅起於索虜舉國以授王猛,稱曰仲父委任不疑。
三君者,真明辟之友。
殿下之才,師此三師,友此三友寬仁以為城郭慈儉以為衽席,察四通四塞之宜,輕重布之,誠不出一年,而國勢可立矣。
國勢既立然後右攜江西左挾會稽,興桓文之師,□□□□,朝見孝陵收復南京,旋清中原,以慰宗社蒼生之望。
此皆建武建元建炎以來嘗有之事,創之不足驚,述之不足張,而海內豪傑,皆咋舌縮頸不敢復談,是覽時窺古者隕涕悲歎也!
職老矣,廬墓二十年,無出山之志。
獨以君臣之義無所復逃,是以九折萬死遠離先帝,宏光元年悲慕孝陵,一覲新主
,未四十日而奉祠還山
今復栖栖江上,誠欲捧土以益丹丘,掬水而滋滄海,稍覲底定,為大明遺臣老死丘壑耳。
豈誠推管仲之仁,艷茂宏之烈,欲執櫜鞬攀提其間哉?
殿下留意焉!
   招征軍中諫魯王不奉諮箋
  欽命招征直省便宜聯絡恢復南京江北等處地方少保太子太師吏二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黃道周啟:職聞之,吉祐自天,繫於周易,長守富貴,著於孝經;兩者為天下之師。
莊誦亦曰:『制節謹度履信思順尚賢而已』。
太平時,海內雍熙,財豐物裕。
若漢七國淮南,皆狹小舊制,越於矩度,棄順畔信,以自為賢。
然亦非久,廢墜自替矣。
況當衰亂之後,人思有君,家懷宗子國有離之悲,野多蜚鴻之歎。
窮鄉散族百十人以上,猶思推擇賢者以董其事,其位置部居,莫之敢亂也。
今有獷悍子弟矯虔干行,必環起而奪之。
非謂不能,謂其不順不信,失推上之義也。
今□□□□,天下極壞,江湖以北,無復完土。
高皇所餘,唯今上殿下二人而已
殿下英年明淑,審幾最先
當益藩未破、淮藩未遷之時,首進義牋,以尊朝廷
亦以物貴一本,道無兩大國統既定則天嚮風,上以慰高皇之靈,下以繫兆民之望。
未幾時,而讒說間作初終變度,重勞關吏日改厥章。
遠近傳者,咸謂殿下秉義甚堅,執節彌固,而
諸臣進蘇茂之謀,群僚士元之說,離我骨肉,便其身圖內開瑕釁外長寇讎
不知高皇在天,將執玉以定倫敘四方觀聽者亦持牋疏以論先後
橫生煽惑,自蹈非彝,不知諸策士謀臣何以自處也?
管蔡不臣,而鴟鴞興歎,頹朝怙寵,而春秋引規。
殿下朝廷情好至深,艱虞與共,內無頹朝之嫌,外無管蔡之憾,一旦翩然啟釁造端,使將士懷其二心,□□快其得計,其為□□所賣,亦已明矣。
詩曰:『敦彼行葦牛羊勿踐履』。
言行葦之苞固,而異類知慎也。
又曰:『折柳樊圃狂夫瞿瞿』。
內外分定,則狂謀自止也。
君臣之分已定苞桑之固漸稀,如手足頂踵,僅有此數,而繆於一體自分雄長,度非所取祐於天,保宗社、守富貴之道也。
亦已艱步播遷,共圖僇力,欲借溫台之水師,奮江表左翼,猶須奠以一尊,正其長子,使服不外馳,驂有正御,然後可以徐致康莊,坐底都邑,而脫輻棄軸,分棹折篙,昧舟車之義,爭高坐之勝,徒見其僨越,相贈以亂而已
晉室八王賈亂,琅琊鑒之,遂克中興
光武南陽啟疆,永紆爭之,卒成屠滅
何者
人心所繫,亦與天謀,封建之義既殊,則晉鄙之形亦異也。
今自荊楚兩粵五湖三江冠帶之倫,咸慕興朝,歸如流水,而溫台謀臣,自以崇膴不可復降,引帆以就黑岸,驅轍以陷危溝,因風走險,已騁莫制,甚非所致孝宗支輸忠殿下也。
職初在閣內,睹殿下致牋及禮物隆重,退而竊歎,以為東平撝謙劉虞貞固,亦不是過。
督師將行天語諄復,猶以殿下純篤,保無東顧為談。
公元1127年
及職歷疆外,又睹再致手詔,稱叔姪之親猶於父子宗支之愛逾於所生
而裔臣不察自為旅拒歸過殿下,搆訾中朝
今上聰明絕世,涵覆天下,必不為異議所動,自分疆域
而□□方強,大讎未報,皇家積痛,施於民黎臣子何心,而營貴梯榮,趨高不下以上違帝顧,遠傷高皇之心。
且如今上旰食宵衣,自疆吏書生一言稍達,無不召對執筆起草,動百數十行委巷之情無不畢達。
而衣不過澣濯,食未嘗牢具乙夜批答,或三鼓乃休,亦何利賴天下而為之?
方今之時,令有光武少康之才,與今上馳騁,猶當北面推讓
琅琊昭烈、肅代之才,退而扶轂,亦已明矣。
而一、二裔臣欲桃枝於若木,進長庚於羲馭不已過乎?
以職迂愚,觀天下紛紜,寇禍鼎沸,即黃屋黼扆,無甚暇逸,必以駕御英豪身親疾苦,拔諸夏腥膻,出斯民塗炭,非今上不能也。
殿下夷然申告將士以內隙之必不可開,大誼之必不可改,叔姪之情既親,天澤之分亦定,用以專氣壹精,□□□□,慰高皇於在天,保令名無窮即如茨之福祿,亦豈有量哉。
孝經大易,非欺我者,長至履端恭惟千福
元旦之賀,仰跂休光
無任惓惓效悃之至。
  (--以上見原書卷七。)
   聖安皇帝登極
  原任經筵日講官詹事府少詹事協理府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黃道周謹奏:臣觀建武受命,應赤伏之符;孝文肇興,大橫之兆。
十三廟祏德澤在於人心;八百春秋歷年齊於周室
日當,晉錫之象方新;帝出東方,離明之暉始見。
蓋自燕京定鼎而後,其數著於麟經鍾岳凝祥以采,斯圖貞於雒食。
臣每敷陳此道,未迪迷民;間欲敉寧圖功,實慚多士
茲蓋伏遇皇帝陛下應天順人乘龍正命
神宗享國無逸,賴有慈孫太祖之肇德其勤,錫茲景福
牛斗維群物之始,懸象在天;江漢萬壑所歸朝宗自海。
作為聖而述為明,聖明在於志事;行其禮而奏其樂,禮樂致於尊親
發政施仁,虞廷四門咸闢;除兇雪憤,唐宗之七德為昭。
小共大共,睹安瀾而知聖出;作文昭文穆,頌鬷格以享和平
遂使東晉醜其偏安,建炎慚其不武
行且重驛來同,盡復嘉靖殷邦之舊;奚從群醜肆屈,遹觀陳常時之休乎?
塗山之朝萬國後至必誅;既干羽之格三旬用命率服
屬在薄海,俱載謠歌;況此遯荒,能忘覆幬
上天之親有德主善為師;先皇之業底綏用人則裕。
邦家而終四海,雖舊肇新;惠子孫而保黎民無疆惟慶!
   潞王監國
  原任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協理詹事府事兼翰林院學士黃道周謹奏;伏以多難興邦
殷憂啟聖。
大有為之君,應不世出之運,所以匡植宇宙奠安宗社,為四海蒼生造福無窮非獨以慰徯后之情,綿未墜之緒也。
太祖高皇帝祓濯乾坤功德邁於千古綱維江漢,卜歷過於成周
暨我穆宗神宗深仁厚澤在宥天下
旋於啟禎之際,雖有兇醜,不廢雝熙
徒以師律不宣養寇怙亂朝紳淆濁,醜正崇回,兩載之間,二京繼陷,實史策所希聞,晉宋所未有也。
天命未改,歷數有歸,恭遇殿下玄德格於重華仁風洽於四表眷早定,立此丕基
凡有血氣之倫,俱仰神明之表,感時識機慕義企踵者,籲上穹而懷今日,固已久矣。
臣自三月奉祀禹陵請假入山,心虞朝家,或有非常動靜普天率土,舍殿下誰歸?
所以徘徊江上,廢餐忘寢,以期一當。
五月聞變以後,臣躬入金華召募義旅間出嚴衢,收拾餘燼。
所得東陽義烏永康向義之士,可成一軍
原任太子太傅戎政尚書張國維所募四千人永康知縣名世所募二千人金華道王調鼎、知府王修素練千八百人舉人廣生秀才王同庚、朱萬化所新募二千人,舉皆有勇知方,可資一割之用。
又聞宇內右肱常在江右,晉宋之間,賴其雄風
原任右庶子楊廷麟修撰劉同升往年召募,常有五、六千人,合虔鎮撫李永茂所素練三千人,臣雖未與約誓,而克復之業早有同心,皆喁喁引領以待。
殿下誠得黃鉞一麾應期畢集上清鍾山之塵,次復燕京之業,以仰附鱗翼,傅世無疆
不勝歡忭感戴之至!
   潞王勸進表
  原任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協理詹事府事兼翰林院學士黃道周等謹奏為同心勸進事:伏惟正位凝命,其道尚賢戡亂復仇,惟元克建。
況當屯險之際,經綸起於立君,在此草昧之間,需遲非以濟變。
以親、以長、以貴,民獻俱有一心;曰德、曰位、曰時,天人既以交應
殿下眾志以御六龍應元良而當全璧
用賢去奸,以復神宗之治;攘□卻敵,以紹太祖之勳。
下慰士民上承帝眷,不可緩矣。
孫權匹夫,拔刀斫案,而開三世之疆。
晉元懦主,舉酒覆杯而立百年之統。
況以殿下盛德令聞,著於海內,啟邦載亳,適在臨安
續十二宗之丕承,申八百年之吉祚,雖少康宣王不足專美於前,又何建炎建武之足誦乎?
光武肇造,實承蕭王之勛;乾五飛天,亦當乙酉之曆。
遠稽南頓,俯泝瑯琊,知國運之將隆,屬一人有慶
恢此遺緒光被前徽,臣等已同諸臣講求綿蕞,即當擇日共辭郊壇
臣等無任冒昧之至。
   唐王勸進表
  原任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協理詹事府事兼翰林院學士黃道周等謹奏為同心勸進事;伏以天造不寧,道先立主
昌期應,臣亦擇君。
維濟否之吉極,貴乎剛中;故幹蠱之才亟,資於先甲
邇者□□孔熾,□□橫張。
兩載而陷二京河山雲涕;敷天而□□□
人鬼恫心
非有不出世之英,莫勝大有為之任
恭遇殿下偉略著於維城玄風聞於主鬯
太祖廓清六合,有天下者還屬太祖之孫;漢家再造神州,起南陽者即復漢家之業。
昔者寇迫都城殿下已請師投袂況今禍連江左蒼生仰屋瞻烏
荏苒則人化蟲沙棲遲則家成荊棘,宣得修酒醴以蹈矛鋋,守管絃而臨擗踊
在昔瑯琊,先討石勒,復渡五馬之江;暨於宛葉初會平林,遂發昆陽之績。
以今揆古,易世同符
語德則德於瑯琊,語親則親於宛葉所謂合晉元、光武以成殿下之身,藉猛士謀臣以纘高皇之緒者也。
殿下沖挹為懷,謙光下濟,方以監國之命出於慈禧,勘定之勛祈於潞府,然而敵騎已至塘西,臨安業固志
虞淵日墜,孰揮魯陽之戈?
蕭寺龍灰,莫反江陵之駕。
殿下社稷為心,祖宗是念,孝陵之子十六人,惟王逾於重耳
唐室之君十七葉,立國何必沙陀
能以禮義為師,雖千里通於天下;但存薪膽之志,即七建大於會稽
取次以收二京扶南極而通北極;乘時而慰列祖,引周世以卜周年
伏乞徇眾望,監統六師,使黎庶有歸,羌戎率服
   擬聖安皇帝還都下罪
  嗚呼
大艱不靖,雖見兆於寶龜作孽致災,實咎徵於皇極。
惟厲人曰有命在天,惟哲后曰罪實由我。
朕以眇昏,遭家不造,起於藩服纘緒舊京
深念風雨漂搖,綢
繆之不易
熟思邇鑒,惟在用人
是以委任輔臣不疑不貳
將圖旁求俊乂,拔塞亂源
而朕以衡鑒不精明聰未闢,左右竊其金鏡姦宄弄其玉鈇,舍介狄而不求,維藎臣之胥忌。
誓將討賊,則曰今年不利出師;義郊天,則曰精禋以需異日
賣官鬻爵大者至於臺司納賄啟貪,細者及於髫士。
門戶以鋤善彙,借摧抑以煽姦回
遂使追崇魏崔,謗誹先帝
朕思此事,先帝諦審已十六、七年海內觀瞻,非一朝一夕
借曰未知,豈不爾受?
而諸臣岡上,群吠作兇,倚其冰山,欺此皦日
尤甚者,采女之詔,日下江南
朕已屢選不需,而諸臣猶旁求無度
鑿山之令,迸入雲霧。
朕已申言無用,而諸臣猶肆乞營差。
是以一年之內,狼鷙紛馳,三春之間,刀鑽併下。
門生天子之心,作草菅民命之意。
朕知之而得言,言之而得行受制諸臣,是朕之懦也!
又如興平伯荼毒維揚斬刈吾民,數逾千萬。
西上睢州,欲圖許定國定國不勝怨憤,起而誅之是也
高杰之惡已至貫盈定國之罪不過擅殺
朕方遣使察明,而諸臣許其報復
遂至睢水流丹,都城幾陷。
又如光時亨不許遷都實在先帝之意,未達權變周鑣不直當道,亦因士庶之情,少淆鹿馬;而皆付於重辟,快其兇心
嗚呼
朕之君父天崩地痛,莫與為讎,而諸臣睚眥一李一桃無所不報
威福歸於彼輩,怨毒歸於朕躬,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朕觀貞元詔中,洗滌之令,除與官軍決戰死於鋒鏑之外,雖臨陣擒獲,亦從釋放棄逆歸順者,其先官爵一切如舊
今倣此意,赦諸罪徒,共與維新
公元1644年
有遭舊輔馬、蔡摧陷者,皆即登用,加陞一級
其已死莫贖者,許子孫奏明,量與卹典
一切催科蠲免貢監恩例,俱依崇禎十七年八、九月詔令施行
唐宗有言:『上失其道,下罹其災』。
則不君,於人何罪?
朕力引咎不暇權奸覆國,理亦難容。
彰癉既申,廓清可俟。
為此馳詔,告我萬方
   諭惠王
  聞王近在紹興得安集納福,為慰。
板蕩以來,無言不疾。
每夜禱天,願我諸宗發憤舉義蕩滌□□,復我高皇帝之宇。
寂寂數日,未有應者。
豈天亦陰騭下民,使王郎、盆子之事,無所張其牙翼乎?
朕為閩粵士民之所推戴,非有他勇智當於民心,亦謂是發憤禱誓者與蒼黎同志也。
浹月以來黎民勸進至數百本,朕六、七辭不得避。
其元老舊學,亦以高皇開闢天下,當有高皇孫子起而奠之。
或誦南陽九世之說,近於符讖,朕不敢聞也。
書云:『予有十夫同心』。
語云:『眾志成城』。
朕持是以往,藉諸藩翰夾助之力,將大張六師撻伐底定,以仰覲孝陵灑掃宗廟,扶十三宗之緒。
賢王幸垂誨焉!
   諭靖江王
  自我太祖高皇帝掃除□□,二百七十八年矣。
傳世二十,歷年六百,未及其半而□
□□□,□我皇紀天下黎獻,靡首從風,雖文武不競,亦我宗室兄弟式微之故也。
今東浙閩粵之士,繆以興復相推
誓清中原收復兩京,恪覲陵廟而後玉帛相見
士民又以國統中絕三月無君,號籲者至三百餘箋。
朕亦惴惴,恐無以祀我四祖,孤天下人民之望。
唯是廢政施仁,繕甲厲兵,冀與天下共纘此緒也。
殿下兄弟恪恭祖訓,遠控南極,亦思有以鼓舞嶺嶠,匡朕之不逮者乎?
嗚呼
嶺海以靖中原,其功不易,仗神靈而麾黃鉞,其道在人。
賴此維城,分予有慶
維我殿下,幸垂炤焉!
情文未備,翹望不宣
   諭魯王
  板蕩以來未有寧處
四祖高皇之靈,耿耿於天。
顧瞻四方巋然獨存者,唯我二宗耳。
會稽以來山川清淑猿鶴不驚,兼有煙霞之勝,王得以怡目,解其憂燬也。
朕為閩粵豪傑所推,日夕憂勞,手口交瘁
古人鴟鴞之詩,唯有悲歎,不知何期,□□□□,入謁孝陵,為累朝舒此憂憤
浙東界,有白鶴飛鸞之嶺,嵯峨刺天不敢更煩動定,唯賢王士民相晤,鼓其忠義,安其反側,食高皇之福於無窮
為此耑人特諭,不備不宣
   諭督師輔臣王應熊
  天步多艱,西顧為勞。
兩載之間,二京繼陷。
末葉不競,抑人謀之未臧歟?
先生威望重於五朝恩義孚於西蜀
遵義以還,遂出渝江。
見今夔慶漵瀘,東西無恙先生之力也。
中山險固人物英多,諸土司長官雄傑向義
數年以來,各城鉅邑,旋破旋收,如補敝裘。
曷不糾合同盟重創而持其後
予以不揣銳志匡復,為東浙閩粵豪傑所推,欲申大義天下
而庸髳巴濮之人未有至者。
先生能以王渾故事,推筏順流,從漢沔而下,則竹頭木屑有聲靈,非常之功要非常人所就耳。
前聞蜀、瑞二王忠魂未卹,今當遣官祭葬,而道阻且長,情文未達
先生可謁誠訪問,及諸世子嗣封者,間關行在,朕當安置,不絕其祀。
又聞舊撫樊一蘅今在遵義,近駐遂寧,與先生犄角,圖復關中
嗟乎
恩義想起,亦在人耳。
馬援將家以出洛陽竇融遣使以出扶風丈夫相厚豈有量哉!
耑使璽書以致朕懷,惟惠察焉!
   諭原任兵部尚書張鳳翔
  卿元老壯猷僑寄南服
當此靡家之時,朕嘗有握手之遇,卿能無擇木之心乎?
曩者仗鉞扼要,宜在鎮江,而退守吳門
撫督既分,兵勢益弱,遂至困潰。
調度者之過也。
朕今奮跡閩中,欲收合吳越江楚,以靖中原,將仡仡勇夫,是毗是賴,而皤灌諸老
實繫眾心
語曰:『不行其野,不違其馬』。
江北遺臣吳越之彥,今尚有存者乎?
鄭三俊劉宗周,朕已發璽書趣之。
如舊倉場尚書賀世壽祁逢吉、舊兵部侍郎申紹芳,皆卿之舊治
舊吳撫祁彪佳太僕卿姜一洪,皆卿東道主人也。
卿能與之偕遊乎?
騏驥在途風塵避路故劍不折,新硎自光。
幸為宣播德意,朕不以一隅自限,遺我大方也。
此諭,江左咸使聞知
   諭原任大學士高弘圖
  先生國之蓍蔡也。
元龜不登,而苴鑠雜用兩都踵痛,何可忍談!
前過吳會不及先生,而先生仳離羈旅
聞至紹興,果有寧棲乎?
先生之姪允茲、姪孫高簡,皆近在閩中輦轂之下,朕將拂拭用之。
先生何不翩然使此中有所矜式,且得餘閒領其緒論也?
吳撫祁彪佳,朕已簡任,長於西班
紹興距此中不過十日,無嚨漁陽之遠,便束裝行矣。
紹興道于潁,亦縝密幹濟人也。
聞其仗義可風,朕已敕行人啟關以俟。
將垂金石,莫負風雲
   諭原任順天巡撫起用江楚總督楊鶚
  爾閥閱之鉅材,興朝隆棟也。
朕初入閩關駐蹕浦城,尚有談爾治狀者。
聞亂思
賢,系於朕心。
爾在湖湘間,宗社傾危留都繼陷,諒亦疾首痛心,發無衣之慟矣!
閩粵諸臣,蘊義成風,披雲夾日,以恢復大計,責於渺躬。
朕披輿圖興歎再三
起東南以收西北,雖太祖列宗式靈於上,亦豈一手一足之力乎?
湖南世家聞見不乏
韓岳之輩,豈遂無人
朕賞必當功,罰必蔽罪不以寸朽而棄長材不以無能而膺顯任
如舊日楚中巡按堵錫胤巡撫何騰蛟巡按黃澍,此其人特以舍收其東隅,朕將弓旌賁焉。
爾尚奮庸終前業,率江黃匡王室。
桓文之仁,亦仲尼所取也,毋碌碌鄧禹耿弇所笑!
   宣諭九江總督袁繼咸贛州總督李永茂詔
  爾繼咸清真特達江南之望也。
茂起於鄧州,為南陽故舊
而皆綱紀江楚得士民之心,此天所以資朕也。
朕為閩粵推戴起義東南,必資江楚,猶人身之有左臂屈伸是賴
必興常武而頌江漢,舍江楚奚以乎?
繼咸之於寧南,猶車有轡,雖遭奔覆,尚可及收。
寧南有子夢庚,生而汗血,朕不以踶齧棄此千里也。
御史黃澍亦雋才,著績豐沛,朕何忍遺之?
朕將克復舊物,惟求才是務。
見在而搜草野,亦繄難矣。
茂慨開爽為我縫合三省,以應六師,騎天下之脊,顧盻東西如射高墉之上。
朕於二賢睠望殊深。
好謀而成,戰則必克,非一日之力也。
千里咫寸,幸體予懷!
   召工部尚書曾櫻僉都御史郭維經
  朕觀江右半壁上游名賢所萃。
太祖金陵奄有中原,則於是始也。
江右山川包蓄,以名節相尚二卿挺然卓有豎立,睹此板蕩,不投袂奮節、誦無衣小戎之章,非情矣!
光武布衣起於南陽,尚有馬援來於隴西竇融至於天水
朕今間關倡義七閩,而江右豪傑未有至者。
是讓隗之書,忠臣見之不酸鼻流涕義士誦之不曠發蒙也。
曾卿於朕有外屬之親,郭維經權奸所摧、名聞中外,朕行大師廓清江漢,若得二卿者,番君吳芮不足多也。
亦如竇融抗厲威武,以應期會,勿徒令劉鈞奏書也。
高氣清,將見爾以豁朕懷。
有知眷屬,幸備勉之毋違爾音。
   招諭江西兵部尚書熊明遇、詹翰楊延麟、劉同升
  朕聞興朝撥亂,要在用人豪傑遭時,亦思擇主。
耿況奮跡漁陽鄧禹投誠於鄴下,各有所見,非苟而已
比聞熊卿屢拒□使,不辱王命,有趙岐之風。
楊廷麟初圖起兵匡復王室,為奸人所阻,亦田疇之志也。
朕以太祖高皇帝九世之孫,奮起南陽閩中豪傑謬引光武之例,欲攬坤維,清此江漢
思業偏安,仇不並立,用江南以收江北,其力似勞,用江右以揭江左,其形甚便也。
江西名宿幸有二君風呼高招得無意乎?
袁繼咸江楚李永茂在虔鎮,此皆天下勁兵所萃,得其要害,皆可以決溜
溪,推岸破卵也。
江西名物所都,累朝渥澤,必有睹□□而嘆微管者。
倘見吉安劉同升,亦為朕致意曰:可出而仕矣!
遠道不備,幸體朕哉。
   招諭太子太傅戎政尚書張國維
  朕觀天下西北之運究於東南
太祖初平吳越,則金華諸彥雲集居多
前渡錢塘,思與江左豪傑褰裳足以吳會,而閩粵諸將急於有君,勸朕攬阿,先於嶺海,欲從廣信衢州分水陸之道。
今踰一月矣,而大江左右豪傑未有至者,朕心初懼,豈以八閩僻壤不足以厝高賢之足,抑朕黽勉思奮不足達於寤寐也?
有得一士如得敵國者,得一賢如得十萬之師者,況爾重臣席豐據優,累朝鐘,實式憑之,能遂邈然已乎
前召義旅,尚有三、四千人,吳撫祁彪佳亦多有帳下之士,會稽相去不三百里能奮翅鼓翼,共襄興朝之運,即扶日月出扶桑不為遠矣。
□□匪茹,亦觀二卿以為動止
書曰:『爾身在外迺心未嘗不在王室』。
雲臺麟閣不足以動賢者,東周微管之業,想亦達人所不勒也。
勉旃來思,尚錄朕言。
   招諭浙江金華府太子太傅協理戎政兵部尚書張國維衢州原任安慶府巡撫僉都御史徐世蔭、原任福建右布政使徐應秋
  朕太祖高皇帝九世孫也,肇基南陽矢志匡復
曩以播越旅次金衢,不遑書問足下
然攬江南山川形勢,欲恢復中原廓清江漢,必藉金衢之力明矣。
衢地上游建瓴之水,可以漂雪臨安蕩滌吳會,固豪傑忠義所從出也。
亦有頓足興文成宗澤之風者乎!
聞□□書到,金華衢州豪傑皆焚拒,不納□□使者,朕甚嘉之
朕將以閩粵之師,西連江楚克復金陵,覲我高皇帝,不知江東諸父老,誰共圖之?
靜則扼要以綏南服,動則啟行以收上國,此門庭亞旅輦轂元戎也。
先此申諭,續有序勳。
   宣諭原任兵部左侍郎朱大典
  爾股肱重臣也。
先在登萊,有恢復之功,厥酬不蔽。
繼在淮上漕運不絕,陵寢晏然
朕甚嘉之
比以晉陽興甲,須濡隕師,六飛蒙塵兩京踵痛,而卿受事未久,眾志早乖,烈火之陷春冰,朕又何怪焉?
聞卿陽烏之旅尚有數千,而卿子萬化毀家紓難,義不反面,是宗澤陳亮家世駢起也。
卿能糾合勁士收功,從富陽餘杭,度溧水,抵金陵之下,朕遣六師從之,□此□□,則卿為朕大耿矣,彭伯通何足慕乎?
東陽尚書張國維永康知縣名世,皆有志識體用兼備,卿幸附近就謀之,能則奏聞不能不敢以勸。
   宣諭原任兩廣總督兵部右侍郎沈猶龍
  八閩兩粵,故卿棨戟之邦。
七萃比閭,漸於聲教無以舊撫為苦者。
即今多士桓桓景從翼戴帝室,亦卿綏奠之力也。
朕既不揣,欲率閩粵之士,上連吳會,□□□□,而吳越餘黎未有固心,或為虛弦所下。
朕欲使之合為堅城分成臂指無貳無疑,何施而可?
聞卿雲間去歲倡義,長帆勁櫓,陳子龍夏允彝之所料理,猶有存者乎?
風厲疾,征鳥奮威水陸之師或會於三江,則是卿賢豪濯纓之路也。
何以助我?
抑爾大纛之下,有一二熊羆龍出於指顧之外,亦為我求之,毋謂胥江阻遠不相及也。
   諭巡撫福浙軍務兵部右侍郎春枝
  朕觀八閩天險之固,其在上游乎?
延建以北,山谿峻深,飛走不度,北宜乎據守難於進取也。
朕將廓清中原,上覲宗廟輦轂筦鑰率先於是必撫此四郡,以聯浙西,使居無疏虞,行有應援熊羆之士不擾吾民,矛楯之間自有節奏,此豈中才而能之乎?
御史春枝長才瑋器赤誠白心,寓韜鈐詩書,蘊風雲於囊簡,遇物能斷,秉法如山,可授巡撫福建福延建邵上四府福寧一州提督軍務兼理糧餉聯絡浙西溫處台寧紹金衢等處、寧順平□、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
爾以撫綏吾民,削平
略,使奸宄不生,日闢百里,則吾願也。
其都、布、按三司及副、總、參、遊、守、把、各府、縣所官俱聽節制,炤例舉劾。
其有違玩阻撓者,文職五品以下武職四品以下,應拏問逕自拏問臨陣退縮逗留不進者,悉以軍法從事,勿以掣肘,自生諉卸
嗚呼
江左江右半壁之要區,爾既駐劄邵建,則信饒昌贛亦同臂指之義,其人情向背事勢合離東西相及行將俾爾奠此二方,以宏遠略,勿謂區區清此北道也。
嗚呼
得一士賢於十萬之師,用一臣炤於千里之國,爾往欽哉
   諭原任安慶巡撫徐世蔭詔
  聞爾清練不苟人也。
入閩以來,多有誦其芳烈者。
皖城事業未及盤節,委刃而去,使人疑其躊躇
朕甚惜之!
今朕發軔閩中衢州廣信為此中門戶。
衢州東控金華、溫、台名城數十廣信西控饒、昌、常、玉、鉛山,則我輦轂之縣也。
前過姑蔑,欲遂駐蹕二郡,召二郡父老及諸紳衿探討進取之策。
閩中子弟苦於無君,逼朕權都三山安眾志。
朕少而讀書,長嬰國卹,嘗薄晉、宋高之為人,寧能閉門守關,置二京度外乎?
朕視二郡,猶棋兩眼不可緩也。
爾家開化,去此不三百里,可往來二郡,行招討節度之業,與爾族兄應秋商略也。
朕方創始先謀而後官,行馳節鉞,以副便宜,爾亦與江東父老再宣義問,廣其德焉!
   諭巡撫徽寧池泰等處地方翰林院侍讀學士金聲
  爾徽州金陵股肱之國也。
太祖杖劍發硎於茲
爾以長城託於桑梓,展厥新猷,則豈可量乎?
前有巡撫六府御史賀登選及屯馬御史胡時忠,皆敦茂貞實不二心之臣也。
爾亦嘗與握手,商救時之務乎?
朕有南陽故人鳳起,向以雋才中外所推,或假節鉞,今在何許
有環舊學馬應禎,亦唐國護衛,有嚴陵牛牢之風,聞皆往來徽宣姑熟之間,爾幸與賀、胡二侍郎其所在,為朕致之。
廚有腐肉賢士不附遺簪在山而家人不親,爾以匡襄餘閒,思朕舊服肅清瀍澗,又豈可緩乎?
幸悉圖之!
   諭溫處總兵葉光謨詔
  爾溫處之於福閩,股肱之國也。
朕將挽滄海而洗江漢,則爾其右臂矣。
即位五日,而爾首先歸誠勸諭官民,去逆效順,朕甚嘉之
昔我太祖初興,而俞虢國水軍來歸張蔡公舟師自奮,雖遭遇異時,而忠貞一也。
溫臺距京口千里,聞其水路曲折,皆可停泊隨風引帆,皆可達於大江
爾能以長鬣戈船,泝上楊子,與大軍會於燕磯,□□既靖,則四海安瀾矣。
無徒曰招一邑、討一縣,示以兵威,使沿海居民引足無措也。
今以特恩授爾正總兵,再加二級,與關防一顆建牙府治,仍賜蟒一襲,准其腰玉。
巡判李兆星釋其離任之罪,加陞三級參將王朝昇,准陛三級,督管中軍事,以
敘功
士民倡義助順者,生員各授試中書舍人百姓即授欽依守備
嗚呼
天輔德,冀十夫同心有道易興,弔萬方之無罪,是我太祖天下也,毋以逖遠替爾前勳欽哉
   諭兩浙效順士民
  爾負海之國,被冠帶而說詩禮,二百八十年矣。
漢帝嘗云:『江南好人』,謂爾越州也。
朕,高皇帝九世之孫。
痛哉!
士民陷於湯火
每念江東豪傑所出欲與二、三子廓清海宇寤寐思服三月於茲
而爾溫處副將董光謨率先效順,巡判李兆星回本郡參將王朝昇、幕丞許珖、守御吳國杰等各奮志勵忠,保有淨土,以待王師已經旌別敘賞外,又有溫州義士民,若周世發、何兆龍、陳文達、張世保、國家慶、張守初、國電、陳文通鄭維城黃中位、王國斌、薛球賢、丁祚、翁亮、王世昭、王安邦、張寵、賀機、潘雲鯨、朱子寵、楊廷忠、張國輔、陳宗相、朱國典侯應亮、徐應化、彭光顏、陳應爵及梁挺芳、嚴維式、陳璋張重麟等三十二名,其卓然著者生員即授試中書舍人百姓即授欽依守備
又若副總兵李唐禧所報,紹興府蕭山會稽山陰上虞餘姚等縣,皆有倡義擒□□官,奪回印信者,及海寧縣義民不肯剃頭、盡□□□,皆與田疇同風,不賣廬龍之塞,宜察其的實姓名,依溫處等例授與中書
備等銜,以鼓忠矛而策義厲。
至於縉紳須入覲,以別資遷。
嗚呼
祖德在人,流風未殄,觀爾東南先聲即是敷天眾志
上帝臨汝,毋貳爾心!
   諭浙東士民
  爾天下冠冕之國神禹所奠,靈秀攸鍾,我朝三百年,忠節勳猷,爛於史冊
邇者,留都委轡,臨安不競,朕在閩中即位方數日,乍聞錢塘知縣顧建咸死綏,朕為之設壇祭奠
又聞劉宗周指水自誓祁彪佳倡義隕身,朕對邊臣揮淚衣袂盡濕。
此皆發於繇衷,非有所要飾而然也。
比乃聞溫、處、台、寧一士紳,共起捐堵御,□□□官,或奪回印信,或殺戕□□。
溫州縉紳已先具名通啟,朕甚嘉之
會稽上下薪膽餘風,英賢從萃,若舊太宰周祚宗伯姜逢元司馬人龍太常卿金蘭太僕卿姜一洪來方煒、大理丞章正宸藩臬舊臣王思任、潘融等,亦皆先朝蓍蔡也。
至若詞臣詹事余煌、朱兆宮坊陳之遴等,皆行鏘璜瑀,立吐宮商豈有忍視鄉閭坐拜□□之理?
今除祁熊佳、曹廣、陳相才原仕閩中,例應來就考選之外,其有能董率子弟,□□□□十數而上、奪回印信一、二顆而上,皆給與七品流官
文自中書行人,武自都司守備,其有奇異等、用少破眾、轉敗為功者,雖高官原爵,朕所不靳也。
嗚呼
文成忠烈,俱為里社所宗,種蠡倪然,豈必異方之物?
心力既專,才智自出
今遣爾司
官魯良梓專敕一道宣諭浙東等處,勿以道遠而貳爾心!
欽哉
   諭杭州士民
  爾臨安南服都會郡邑冠冕也。
以金亮之猖獗,殪蹟於皂林。
今以區區□□,飲馬聖湖,而爾等強顏,□□趨風,使高皇三百載禮樂之宗,復歸腥穢不待智者飲恨搥心矣!
即位甫數日,聞錢塘知縣顧咸建見危授命,朕為置壇建祠,臨祭極哀
既又聞詹事大沖進士陸培等亦各仗義不屈遂志隕命,固皆一時之賢也。
風雷洊驚,金箭垂盡,朕以間關,未能秉麾弔此一方,拯我百姓,非朕之咎而誰乎?
朕今已揚厲六師刻期撻伐
臨安九邑人才甚多,暨於檇李吳興熊羆、龍之士,投袂應節,此其時也。
大理卿沈胤、舊巡按清源巡撫錢繼登行人費景烷等,今皆蒿目時艱,縈神世務,寧無刎頸士先戎行曲踊之倫超於後乘乎?
寂寂如此不獨鄧禹耿弇為能笑人也!
破格用人,賞期必當。
孝廉茂才,能獻奇致精、資我興復者,朕皆莊幄虛左待之
遣行人,昭播朕意,朕不食言欽哉
   諭溫台士民
  朕起南陽,遭家多難,邇逢國恤奮翼明夷
間關文武勸進,箋數百上,朕
未嘗北望揮淚摳衣引卻也。
獨以三月無君,祖京匱祀,勉應臣民,以折□□之氣。
終日輟餐,或中宵起立批答午,手指為痛。
古人嘗言,為天子不如諸侯王之樂,朕每愴念生民,惓懷君父蒿目兵饟,焦心湯火仰視玄蒼如或迫之,即欲追尋故藩,退守翰服,豈可得乎?
台州縉紳王立準、陳涵輝等,武足折衝,文垂黼黻,諒亦知朕區區之懷,非有所利也。
溫州縉紳李光、周應期、林增志李維樾王維夔等,皆嘗揚厲崇階策勳中外,嘆鳴烏之未聞,傷拚蜂之不造,而詔書已到,嘉告尚遲,豈扶杖之違情,何一見之難決也?
朕已敕諸元勳,大張撻伐其先委順士民,可採者,已俱有般薉章錫,報其來誠。
孝秀而上紳衿而下,考舂陵遺風,追瑯琊故籍,繹厥敷時,敦茲微管遍告富鄰,何可後也。
報功明典,已備在詔書中,今再遣車駕司郎中周新前來,垂申朕意,欽哉
   黃蜚可掛震鹵將軍印正總兵
    (洪思曰:蜚頗有匡復之志,南都陷後,猶與明時朱贊元胡學海十六鎮皆在江上往來池皖間。
黃子知其忠純任事故有是命。
蜚果大破敵燕子磯老龍潭而後殉難甚烈,乃詔贈震鹵伯,祭八壇。)
  敕總兵黃蜚:爾遼左之飛將也。
古偁良劍陸斷蛟龍,水剸犀兕,將軍之謂矣。
比以
五鎮乖離師徒散潰,□□飲馬□□大江將軍獨能整旅殿後志圖興復,有祖逖楫之風(洪思曰:九月黃震鹵果合向明時十六鎮大破□於南都池皖間,燒□數百艦死者以□計,生得劉花、馬良子等將。
又擊死平南伯於京口
功雖不成海內焉)。
朕甚嘉之
閩粵貔貅尚逾十萬,謀雲猛雨咸切同仇,朕懷薪膽率先多士,欲盡掃□□,以纘我高皇帝之緒。
自肅鹵(許國曰:謂肅鹵將軍黃斌卿也。
乙酉八月封肅鹵伯)諸將而外誰當將軍共事者?
傳曰:『得道多助』。
記曰:『有志者事竟成』。
將軍曾與斌卿共事,故咸推轂將軍
今可加將軍劍印,而道遠未達
嗣當入覲孝陵,與將軍飲至龍江之上。
克復南北破格之典具朕詔中,相信如何
   山東道試監察御史
    (洪思曰:朝廷方憂二侯私人,必遂紛紛爭以言利進,大苦民矣。
朝廷初建,所慮者亦唯一年百有三十有一萬九千一百六十兩兵餉之不足耳。
忽有一少年自請欲為朝廷理軍屯捐助四事,而二鄭保任之,必欲官之以山東道試監察御史,設理軍屯有裨兵餉大政
一時朝廷亦安能不依之?
子乃為草是制。
反覆嗟咨,無一字不憂其病民也。
言之甚於流涕,宜二鄭鞅鞅
然子與朝廷亦安能事事不與二鄭忤?)
  敕爾名門之裔,以孝廉起家,能留心軍屯注思兵餉,亦可謂識務知心矣。
衛軍三
百年,存者不能強半
補其逃亡勾稽為擾,抽其大戶一戶兩軍眾議加囂。
寨兵亦皆農民也。
歲時鼓舞,則為寨兵。
登之尺籍,則無一願者。
捐助本乎人情屯田原有舊米。
此四者,何以稽之,使民怨嗟,眾皆胥效也?
少年多材,蒿目國卹,必清衛軍使補伍者不囂,清寨兵使歸農者無怨,理捐助抑勒之嫌,察屯田無重捲之歎。
亦曰:寓兵於農,察田歸米,順人情以成治法而已
爾行勉之
破格用爾,亦謂韋張之家,象賢必世非謂二侯(郊曰:平鹵侯鄭芝龍、靖鹵侯鴻逵也)保任責效非難也。
爾任此四事,有裨於國,無擾吾民,朕實眷爾。
不然責有所歸
欽哉
   金聲提督徽寧池太軍務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翰林院侍讀學士
  敕爾徽州六縣暨於寧國山峻水清,俗險而民好義
比年以來寇攘煩興,黔滇楚蜀之兵,往往假道我生靈。
詞臣聲能糾合閭井,坐而折衝,使新安老脫於湯火,雖田疇之守無終逢萌之保東海何以加焉!
今將假爾節鉞撫綏茲土,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徽寧池太提督軍務糧餉平鹵恢復仍帶詞銜,與方士亮、游有倫共商兵食,以桑梓為任。
朕用漢唐法而破今之拘,然惟賢如爾,則可不許援比為例,爾其蕩滌腥穢甘膏吾民,行將□爾廟廊,覲我高皇帝之靈。
朕誓還一統,故於南北功分全半,賞格具於詔中,其自勉而遠布之。
爾尚欽哉,勿替朕命
   川湖雲貴督撫何騰蛟
  卿,朕之故人也。
念在咸陽肱膂與共殷憂多難,何可弭忘
今天雲擾賢豪遵養未有應者。
獨使□□□張,禍均晉宋,是卿與天下之所共痛也。
真性悃愊,卿所稔知
太祖列宗三月不祀,卿謂朕能忍之乎?
閩中貔貅如林鷹揚輩出,欲乘勁風,□此□□。
然而舊治,朕之右臂也。
聞卿弟姪隕命,深用痛心
又聞至浙中,再還湖南湖南諸郡,尚我故疆
石柱鎮□諸長司素質直好義,誦我明恩秦家笄流每每立功寨外,而況於七男子乎?
卿可為朕問諸賢豪,義旌勝鼓,乘流順風,何難之有,便可佐國家者,率以朕意布諸中外。
江漢廓清入覲孝陵,朕與卿執手道故曰,鳳陽麥飯,久未報者,或不遠矣。
路皓月留心太湖訪之,俱朕心上事也。
為此專人特諭,并使諸長司咸知朕意。
  (--以上見原書卷八。)
公元1645年
   弘光元年六月敷告萬方
  昔周室再遭狄難,楚人尚寢問鼎之謀;唐家三失長安天子終還乘輿之駕。
況於我明,日月在天,八百之曆未半;暨於列祖,聖神相繼四方之賀攸同。
羲軒以來,發其輪華,使函蓋餘黎,祓其腥穢,誠非漢唐所得方,尤非晉宋之所敢望者也。
毅宗
皇帝戰勝廟堂伐謀樽俎優愛將士常容跋扈之軍,軫念遐方,屢止勤王之旆。
以致獍豺坐肆,烽燧莫聞,鼎湖之日,天下悲慟女子試其烏號耄倪通於遏密
假形似以溷戾園,藉聲影以卜豎子者,猶得下聳民謨,上熒天聽;則帝睠之未衰,人心之思漢,亦已明矣。
皇帝寬仁在宥惠澤方新,舍己而用人虛心御物
方圖不疾以得大首之貞,詎復投艱而應寶龜之兆。
改臣與政,甫及期年,垂翼千飛,遂逾三日
始則賊臣左良玉繆稱趙鞅清君側之姦,既則叛賊許定國脩怨興平頓發御前之矢,遂使猿鶴俱化,貍虎共嘶。
陽露次岸壑,俱有公卿蜀道間關進奉,或無瓜果
方今皇太后已至臨安隆佑之規不泯;聖天子漸還廣德建炎之烈猶存。
許定國所假□□,□□南京左良玉所稱義師,陰依碩鼠
朱李叛於奉天,實維觖望;劉苗拚於肘腋,亦倚社城。
豈有盛明將帥,甘□□以□□□;在甸服藩臣,敢倒戈以憂君父
是可忍也,於女安乎!
晉陽之書叛賊,僅遺禍於士荀;蘇浚之望山頭,未徵師於劉石。
今士逸賊而徒禍吾君,□□稱師而坐傾宗社,自史冊所載,身為不義神人共憤,未有於今者也。
毅宗賓天已四百日,海內寂然未有復仇之師。
今上出居又近一月叔伯褎如,不誦無衣之賦
誠恐范陽舞馬仰秣以笑儒紳李下緋獶,載驅以呼因極也。
嗚呼
八公草木,近在鳳泗之間;猛士風雲,不出鍾山之下。
斷蛇遺跡,愾乎猶聞其聲;授天餘靈,允矣難忘斯恨!
吳越君子顏行屬劍者何止三千?
地水大人錫命師中應從
九二。
沐浴請討之後,勿畏卻萊;束牲載書,聊稱微管
僕雖衰劣仰藉同心
已召金衢陽烏豪傑之士,得萬二千人,更會洞庭彭蠡桓赳之師,可二萬餘眾,合為三軍,離成八陣
馬渾李郭,俱出韎韐之間;鍾鼎旂常猶是觴豆之物。
限某日某時分道出師灑掃郊壇奉安鍾,以次進兵收拾燕都祭告寢廟
仗我祖宗神力,慰彼海宇歡心
為此具檄,敷告萬方
   諭浙江江西兩廣路出匡復
  監國檄下浙江江西兩廣撫按郡縣軍民人等:昔晉室中衰,而安東之業起;宋家不造,而康王之祚興。
彼皆始於攘奪逆取順守,而興復若此
況於並日月,功在億世,巍煥之祚,卜於無窮者!
有元不道腥穢宇宙
破金之日,誅夷宗室,靡有遺力
皇祖起而逐之,使□□餘黎,復還冠帶
雖為三五復業,亦為金遼攄讎也。
□□□□□□□□□□□□□金帛壑輸山積一旦□□□□□□□□□□□□□□,其猛士謀臣,亦皆中朝含垢負瘢之人,荓尾反噬,非有烏桓鮮卑之力,兀朮婁室之智也。
比年以來,野力不宣朝議多匱,□人至以楮戒門符,戲我將士,亦隱忍受之,是以措手不競浸淫於茲
予觀天下之大,不為無人,列祖之恩,不可無報。
賞罰明則膽智自生,號令一則愚柔作使。
孤權總六師盱衡嶺上
百粵精銳會於章貢章貢勁士下於馬當,皆
可不旬朔,而抵龍江之上。
建之將會於金衢,金衢義士下於錢塘,皆可不信宿,而復虎林之關。
此間人才甲於海內形勢近於肘腋,非如齊魯關洛泮漁而難收,庸髳巴濮阻遠無及也。
吳芮嶺南一旅上佐漢室,平七國之師;陶侃以湓江餘黎,與晉室諸儒,扶再傾之運。
建炎播越海上,尚七破金兵;同光僅起鄆州,卒一統天下
孤雖迂庸,少更戎馬,常覽古治亂之事,成敗倚伏之數,不能不睠望友邦感憤於一奮也。
方今□□□□□□□□□□□□□□□□□□□□□□□□□□□□□□□□□□□□□□聲自出友邦兄弟誠能同力一心共獎帝室正名義以召英雄,輸精誠以鼓黎庶,乘彼貪侈,破其虛驕上成管仲葵丘之諒,下奏謝玄淝水之捷,雖樂毅葛亮不足多也。
惟我友邦兄弟並我列祖,無貳爾心,幸留意焉!
   再諭諸路出匡復
  皇帝檄下浙江江西兩廣撫按郡縣軍民人等:予聞天冠地履,宇宙大常;內外□,春秋大義
冠履倒置則天地為之不寧;□□潰防,則春秋之所必討。
趙宋不競,時遭坤六;大象既窮,天下無君。
自我太祖高皇帝開創以來乾元復起中原正朔尚有二千餘年。
昔自幽平,至於懷愍,一千四百年,而五胡搆亂。
自懷愍至於帝昺,九百六十載,而朔漠混同
又九十年而明兩炤臨,此其大較也。
太祖功高豐沛,德邁
晉陽卜世方隆,曆年未半。
徒以昇平日久將吏媮惰,一二奸臣造釁召亂,如左帥之清君側許將之戮大憝,皆始有可原之情,而卒釀多方之難。
非有八王之禍煽於金墉三相昏湎花石也。
徽欽迄今五百一十二年,雲雷始交,正當中際。
天時則數當再起,以人事則道不偕止。
即使左許之倫能回心革面,猶當與友邦兄弟祓濯其辜,嘉與更始
況於蚩蚩群黎,□□□□,失足陷阱亦何責焉!
予計五省幅員,尚六、七千里,識時達變之士,更僕難量。
誠有洞於機權深明興復之義者,予不憚身事之。
官爵土宇,則亦太祖所遺,予何敢自靳?
若在宗室之內,有能破□□、□□□、收陵寢、復長安先入京者,予亦率群臣百姓率先事之。
予於大寶豈有愛焉?
唐室天寶之難,連陷二京李光弼郭子儀,亦二十七月始克收復
奉天之難,再奔梁州李晟馬燧,亦二十月始還京師
廣明之難,鄭畋李克用,亦三年始破賊巢,復長安
有志成事者,豈以朝夕奏功哉?
定志於先則天下應之。
燕京之陷二年矣,南都則猶在晨夕之間也。
予自蒙難以來食不知味,寢不帖席誠願友邦兄弟晨夕討論,共襄大業
間關道路不能自進,誠得一日藉友邦之力,共繫組珮,上覲孝陵進禮寢廟退守藩服,持杯酒以敘諸父兄弟克復之功,豈不懋哉!
   安民
  欽命招征直省便宜聯絡恢復南京少保太子太師吏部尚書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黃為安民事:文以止戈為武,治以戢亂為先。
今天下有君,生民有主,聖天子中興,與漢光武三同:起於南陽,一也;為高皇帝九世孫,二也;建元乙酉,三也。
天亶聰明四方利病無不周知,不飲酒,喜讀書精於吏事,動遵禮法,下拜臣民求賢納諫真可近匹高光,遠媲湯武矣。
閣部垂老書生,不嫺軍旅,但以神州陸沈蒼生塗炭高皇帝宇宙不宜□□□□之區,是以勉拜欽命就此戎行
所過之處,不過上宣主德,下達民情,與縉紳耆老講明大義,繹我高皇之功,不忘列宗之德而已
父兄子弟有奇謀異勇、及草澤英雄發憤投袂者,本閣部皆願披襟以從,亦皆得便拜爵題請寵命之。
蕩軼詿誤、見擯鄉曲者,本閣部亦願拂拭,與之維新
記曰:『還師衽席之上豈有他哉
救民水火之中,取其殘而已』。
閣部提兵不多,所過之處,雞犬勿驚,簞食壺漿,不累吾民。
如有願舉義旗、共復兩京、□□□□者,功成之後封賞陞授,一一俱如詔書不敢有蔽。
其本閣部將士,有擅擾居民隱蔽義舉者,亦一一懲治,俱如軍令
為此曉諭直省,咸使知聞
   廣信安民
  廣信山川苞囿,風俗真醇,自古仁人義士所都,已登三百年昇平之盛。
今天建極
南服,此即三輔之邦,而士紳訛言播遷林莽,甚不察也。
昨者徽州有事,今漸已克復
是十月四日,本閣部發師□□,爾民可盡還安宅,勿使鴻鴈四野哀嗷。
閣部上體明主之仁,下愛蒼生之命,未嘗妄鞭一人,輕撻一士,上為□□□□,不可不□。
若有他虞,即本閣部之過,決不苟偷朝夕,以誤蒼生
如有將士不戒誤傷草木以及知者,悉來教諭,以毖後患
為此曉諭示眾通知
   諭諸監紀總兵
  諭監紀諸將:今諸部兵想已收合決不可自生瑕釁,恐誤事也。
兵少而分,將卒不和,則奸人中之,不可憤懣疑貳,自掇輔車也。
今鄭兵一千、方機七八百,已至馬鈴嶺,陳雄飛二股不敢休寧,便可合攻婺源,迫河而陣,挑□出中流,以銃弩石呼噪潰之,此淝水之功也。
居民須得死力
豈有行師,使居民順□而能成功者?
今傳□又有二百騎入婺源,以□□□,此來適其所求。
耿弇祝阿以致張步之師擊臨淄,以收西安之捷,故三日而平諸砦,一舉得二城。
今此海口婺源四十里,聲息阻遠,徒為奸細所誑,不得真實,進無寸功,退有匱餉,此敗道也。
不能婺源宜徑休寧
堅城東去,彼必來追,邀之可覆也。
此奇策非諸將所能,但可合眾逼圍,□其東道,使□自走,以貽兵,或邀其未乘,則諸將能之耳。
耿弇不可不讀也。
   諭洪總兵
  見來書,知麾下毀家為國資力已竭,而鼓舞不衰,真快才也!
桑梓已陷,遶樹無枝,勿謂朝廷即為身家,何能居忍?
前月一戰,為延寧懦卒所壞,幸諸董僇力不至大潰,猶可小慰。
晤諸董,君為致意,不忘鉅功也。
聞□以四百騎焚江灣再入婺城,此皆風聞奸細之語,然用兵須敵是求,今有步三千,與鄉勇合,不為少矣。
岳武穆生平以步破馬,□□□□。
婺源四十里,聲息不真,徒為奸細中耳
   諭□□□
  城守有責任不須舍招征之業,分城池之責也。
度饒寇之來樂平,初為報復,今已敕陳學鵬同林蓀三四百人應之。
撫臺尚有五百家丁,足斷戈鋋之道,吾累疏復,徽勢不可中輟
二糧宮可收拾中軍與監前來,勿遲也。
童家坊鄭家坊山俱已削斷,取道甚難。
今蹔從十五都過德興,使樂平諸□聞之自散,亦一奇也。
德興婺源尚百二十里,約十五都至婺源迂道須三四日,幸與玄卿作速商之。
   諭兩營副總
  諭兩營總兵天祥:出師先照顧百姓
須得百姓心力然後可以克敵
又須大
商量和氣不可獨力獨行
吾兵不多,而分為諸處前後相顧何以克敵
昨所擒獲美光已為題敘,著早晚奉旨
余勳、李芬都已敘了。
婺源城小而堅,非其鄉人不能破。
合六營圍之,缺其一面先路要之可以盡□也。
不快前,今有鄭兵二千先去休寧爾其舍旃同諸將,得□□□徽州所謂昆陽小而堅,宛城大而脆,舍堅攻,亦兵法也。
若同黃奇壽、李英坐守口,此無益耳。
路遠則信不真,倚人則己無力,不出半月,情露勢絀,雖欲出半步豈可得乎?
亦當與眾監紀、三五將合謀之。
陳雄飛王鼎、賴履皆在何許
亦可大聲疾呼之!
   (--以上見原書卷十一。)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