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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书三 后主传 (自动笺注)
後主 劉禪
公元219年
後主字公嗣先主子也。
建安二十四年先主漢中王,立為王太子
及即尊號,冊曰:「惟章武元年五月辛巳皇帝若曰太子,朕遭漢運艱難賊臣篡盜社稷無主格人群正,以天明命,朕繼大統
今以皇太子,以承宗廟祗肅社稷
使使持節丞相亮授印綬,敬聽師傅行一物而三善皆得焉,可不勉與!
禮記》曰:行一物而三善者,惟世子而已,其齒於學之謂也。
鄭玄日:物猶事也。
三年夏四月先主殂於永安宮
五月後主襲位成都時年十七,尊皇后皇太后
大赦改元
是歲魏黃初四年也。
《魏略》曰:初在小沛,不意曹公卒至,遑遽家屬,後奔荊州
時年數歲,竄匿隨人西入漢中為人所賣。
建安十六年關中破亂扶風人劉括避亂漢中,買得禪問知良家子,遂養為子,與娶婦,生一子。
初禪失時,識其父字玄德
舍人有姓簡者,及益州而簡為將軍遣簡到漢中,舍都邸。
乃詣簡,簡相檢訊,事皆符驗
簡喜,以語張魯(乃)洗沐送詣益州乃立以為太子
諸葛亮太子太傅,及立,以丞相,委以諸事,謂曰:「政由葛氏,祭則寡人
亦以未閒於政,遂總內外
之案:〈二主妃子傳〉曰“後主生於荊州”,〈後主傳〉云「初即帝位,年十七」,則建安十二年生也。
十三年敗於長阪,棄妻子走,〈趙雲傳〉曰「身抱弱子以免」,即後主也。
如此未嘗相失也。
諸葛亮立之明年益州,其年與主簿杜微書曰「朝廷今年十八」,與相應理當非虛。
魚豢敗於小沛,時年始生,及奔荊州,能識其父字玄德,計當五六歲。
敗於小沛時,建安五年也,至初立,首尾二十四年,應過二十矣。
以事相驗,理不得然。
此則《魏略》之妄說乃至二百餘言,異也!
又案諸書記及《諸葛亮集》,不為太子太傅
公元252年
建興元年夏,臧柯太守朱褒擁郡反。
魏氏春秋》曰:初,益州從事房行部,聞褒將有異志,收其主簿案問,殺之。
褒怒,攻殺房,誣以謀反
諸葛亮誅房諸子,徙其四弟越雋欲以安之。
褒猶不悛改,遂以郡叛應雍闓。
之案:以為房為褒所誣,執政所宜澄察安有妄殺不辜以悅姦慝
斯殆妄矣!
先是益州郡大姓雍闓反,太守張裔於吳,據郡不賓越巂夷王高定亦背叛
是歲,立皇后張氏。
尚書(郎)鄧芝固好於吳王孫權和親使聘,是歲通好。
公元254年
三年春務農殖谷,閉關息民
三年春三月丞相南征四郡四郡皆平。
益州郡建寧郡,分建寧永昌郡雲南郡,又分建寧、臧柯為興古郡
十二月,亮還成都
公元199年
四年春都護李嚴永安還住江州,築大城
巴郡故城是。
公元200年
五年春丞相亮出屯漢中,營沔北陽平石馬
諸葛亮集載禪三月下詔曰:「朕聞天地之道,福仁禍淫;善積者昌,惡積者喪,古今常數也。
是以湯、武脩德而王,桀、極暴而亡。
曩者漢祚中微網漏兇慝董卓造難震盪京畿
曹操階禍,竊執天衡殘剝海內,懷無君之心。
子丕孤豎,敢尋亂階盜據神器更姓改物世濟其凶。
當此之時,皇極幽昧天下無主,則我帝命隕越於下。
昭烈皇帝明叡之德,光演文武應乾坤之運,出身平難經營四方人鬼同謀百姓與能
兆民欣戴
奉順符讖,建位易號,丕承天序,補弊興衰,存复祖業誕膺皇綱不墜於地。
萬國未定早世遐殂。
朕以幼衝繼統鴻基,未習保傅之訓,而嬰祖宗之重。
六合壅否社稷不建,永惟所以,念在匡救,光載前緒未有攸濟,朕甚懼焉。
是以夙興夜寐不敢自逸,每從菲薄益國用,勸分務穡以阜民財授方任能以參其聽,斷私降意以養將士
欲奮劍長驅,指討凶逆硃旗未舉,而丕复隕喪,斯所謂不燃我薪而自焚也。
殘類餘醜,又支天禍恣睢河、洛,阻兵未弭。
諸葛丞相弘毅忠壯忘身憂國先帝託以天下,以勗朕躬
今授之以旄鉞之重,付之以專命之權,統領步騎二十萬眾,董督元戎龔行天罰,除患寧亂克復舊都,在此行也。
項籍總一強眾,跨州兼土,所務者大,然卒敗垓下,死於東城宗族如焚,為笑千載,皆不以義,陵上虐下故也。
今賊效尤天人所怨,奉時宜速,庶憑炎精祖宗威靈相助之福,所向必克。
吳王孫權同卹災患潛軍合謀掎角其後
涼州國王各遣月支康居胡侯支富、康植等二十餘人受節度大軍北出,便欲率將兵馬奮戈先驅
天命既集,人事又至,師貞勢並,必無敵矣。
王者之兵,有徵無戰,尊而且義,莫敢抗也,故鳴條之役,軍不血刃牧野之師,商人倒戈
旍麾首路其所經至,亦不欲窮兵極武
有能棄邪從正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者,國有常典封寵大小,各有品限
及魏之宗族支葉中外,有能規利害、審逆順之數,來詣降者,皆原除之。
輔果絕親於智氏,而蒙全宗之福,微子去殷,項伯歸漢,皆受茅土之慶。
前世明驗也。
若其迷沈不反,將助亂人不式王命,戮及妻孥,罔有攸赦。
廣宣恩威,貸其元帥,吊其殘民
他如詔書律令丞相露布天下,使稱朕意焉。
公元201年
六年春出攻祁山不克
復出散關,圍陳倉糧盡退。
魏將王雙率軍追與戰,破之,斬雙,還漢中
公元202年
七年春遣陳式攻武都陰平,遂克定二郡
徙從府營於南山下原上,築漢、樂二城
是歲,孫權稱帝,與蜀約盟,共交分天下
公元203年
八年秋魏使司馬懿由西城,張郺由子午,曹真斜谷斜,余奢反。
欲攻漢中
丞相待之城固赤坂大雨道絕,等皆還。
是歲,魏延雍州剌史郭淮陽溪
魯王永甘陵王梁王理安平王,皆以魯、梁在吳分界故也。
公元204年
九年春二月,亮復出軍圍祁山,始以木牛運。
魏司馬懿、張郺救祁山
夏六月,亮糧盡退軍,郺追至青封,與亮交戰,被箭死。
秋八月都護李嚴廢徙梓潼郡
《漢晉春秋》曰:冬十月江陽江州有鳥從江南飛江北不能達,墮水死者以千數
公元205年
十年,亮休士勸農黃沙,作流馬木牛畢,教兵講武
公元206年
十一年冬,亮使諸軍運米,集於斜谷口,治斜谷邸閣
是歲,南夷劉冑反,將軍馬忠平之
公元207年
十二年春二月,亮由斜谷出,始以流馬運。
秋八月,亮卒渭濱
征西大將軍魏延丞相長史楊儀爭權不和舉兵相攻,敗走
延首諸軍成都
大赦
左將軍吳壹車騎將軍假節漢中
丞相留府長史蔣琬尚書令總統國事
公元208年
十三年春正月,中軍師楊儀廢徙漢嘉郡
夏四月,進蔣琬位為大將軍
公元209年
十四年夏四月後主至湔,之案:湔,縣名也,屬蜀郡,音翦。
登觀坂,看汶水之流旬日成都
武都氐王苻健及氐民四百餘戶於成都
公元210年
十五年夏六月皇后張氏薨。
公元238年
延熙元年春正月,立皇后張氏。
大赦,攻元。
立子睿為太子,子瑤為安定王
冬十一月大將軍蔣琬出屯漢中
公元239年
二年春三月,進蔣琬位為大司馬
公元240年
三年春,使越巂太守張嶷平定越巂郡
公元241年
四年冬十月尚書令費禕漢中,與蔣琬咨論事計歲盡還。
五年春正月監軍姜維偏軍,自漢中還涪縣
公元243年
六年冬十月大司馬蔣琬自還漢中,住涪。
十一月大赦
尚書令費禕大將軍
公元244年
七年閏月魏大將軍曹爽夏侯玄等向漢中鎮北大將軍王平興勢圍,大將軍費禕諸軍赴救,魏軍退。
夏四月安平王理卒。
秋九月成都
公元245年
八年秋八月皇太后薨。
十二月大將軍費禕漢中行圍守。
公元246年
九年夏六月費禕成都
大赦
冬十一月大司馬蔣琬卒。
《魏略》曰:卒,禪乃自攝國事
公元247年
十年涼州王白虎文、治無戴等率眾降,衛將軍姜維迎逆安撫,居之於繁縣
是歲,汶山平康夷反,往討,破平之
公元248年
十一年夏五月大將軍費禕出屯漢中
涪陵屬國民夷反,車騎將軍鄧芝往討,皆破平之
公元249年
十二年春正月,魏誅大將軍曹爽等,右將軍夏侯霸來降
夏四月大赦
衛將軍姜維出攻雍州不克而還
將軍句安、李韶降魏。
公元250年
十三年姜維復出西平不克而還
公元251年
十四年夏大將軍費禕成都
,復北駐漢壽
大赦
公元252年
十五年吳王孫權薨。
立子琮為西河王
公元253年
十六年春正月大將軍費禕為魏降人郭?所殺於漢壽
夏四月衛將軍姜維率眾南安不克而還
公元254年
十七年春正月姜維成都
大赦
夏六月率眾隴西
,拔狄道、(河間)[河關]、臨洮三縣民,居於綿竹繁縣
公元255年
十八年春姜維成都
,復率諸軍狄道,與雍州剌史王經戰於洮西,大破之。
退保狄道城卻住鍾題。
公元256年
十九年春,進姜維位為大將軍,督戎馬,與鎮西將軍胡濟期會上邽失誓不至
秋八月魏大將軍鄧艾所破於上邽
退軍成都
是歲,立子瓚為新平王
大赦
公元257年
二十年,聞魏大將軍諸葛誕壽春以叛,姜維率眾駱谷,至芒水。
是歲大赦
公元258年
景耀元年姜維成都
史官景星見,於是大赦改年
宦人黃皓專政
吳大將軍孫琳廢其主亮,立琅邪王休
公元259年
二年夏六月立子諶為北地王,恂為新興王,虔為上黨王
公元260年
三年秋九月追諡故將軍關羽張飛馬超龐統黃忠
公元261年
四年春三月追諡故將軍趙雲
冬十月大赦
公元262年
五年春正月西河王琮卒。
是歲,姜維率眾侯和,為鄧艾所破,還住沓中
公元263年
六年夏,魏大興徒從眾,命征西將軍鄧艾鎮西將軍鍾會雍州剌史諸葛數道並攻。
於是遣左右車騎將軍張翼廖化輔國大將軍董厥等拒之。
大赦
改元為炎興
鄧艾衛將軍諸葛瞻綿竹
光祿大夫譙周策,降於奉書曰:
限分江、,遇值深遠階緣蜀土斗絕一隅干運犯冒漸苒歷載,遂與京畿攸隔萬里
每惟黃初中文皇帝虎牙將軍鮮于輔,宣溫密之詔,申三好之恩,開示門戶大義炳然,而否德闇弱,竊貪遣緒,俯仰累紀,未率大教
天威既震,人鬼歸能之數,怖駭王師神武所次,敢不革面,順以從命
輒敕群帥投戈釋甲官府帑藏一無所毀。
百姓布野,餘糧棲畝,以俟後來之惠,全元元之命。
伏惟大魏德施化,宰輔伊、含覆藏疾
謹遣私署侍中張紹光祿大夫譙周駙馬都尉鄧良奉繼印綬請命告誠,敬輸忠款存亡敕賜,惟所裁之。
輿櫬在近,不復縷陳
公元264年
是日北地王諶傷國之亡,先殺妻子,次以自殺
《漢晉春秋》曰:後主將譙周之策,北地王諶怒曰:「若理窮力屈禍敗必及,便當父子君臣背城一戰,同死社稷,以見先帝可也。
後主不納,遂送璽緩。
是日哭於昭烈之廟,先殺妻子而後自殺左右無不涕泣者。
紹、良與艾相遇雒縣
艾得書,大喜,即報書王隱《蜀記》曰:艾報書云:「王綱失道群英並起,龍戰虎爭終歸真主,此蓋天去就之道也。
自古聖帝,爰逮漢、魏,受命王者,莫不在乎中土
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以興洪業,其不由此,未有顛覆者也。
隗囂憑隴而亡,公孫述據蜀而滅,此皆前世覆車之鑑也。
聖上明哲宰相忠賢,將比隆黃軒,侔功往代
銜命來徵,思聞嘉響,果煩來使,告以德音,此非人事,豈天啟哉!
微子,實為上賓君子豹變,義存大易,來辭謙衝,以禮輿,皆前哲歸命之典也。
全國為上破國次之自非通明智達何以見王者之義乎!
」禪又遣太常張峻、益州別駕汝超受節度,遣太僕蔣顯有命姜維
又遣尚書郎李虎士民簿,領戶二十八萬,男女口九十四萬,帶甲將士十萬二千,吏四萬人,米四十餘萬斛金銀各二千斤,錦綺採絹各二十萬匹,餘物稱此。
遣紹良先還。
艾至城北,後主自縛,詣軍壘門。
解縛焚櫬延請相見
《晉諸公贊》曰:劉禪騾車詣艾,不具亡國之禮。
承製後主驃騎將軍
圍守悉被後主敕,然後降下
艾使後主止其故宮,身往造焉。
資嚴未發,明年春正月,艾見收。
鍾會自涪至成都作亂
既死,蜀中軍鈔略死喪狼籍,數日乃安集
後主舉家東遷既至洛陽策命之曰:
景元五年三月丁亥皇帝臨軒,使太常嘉命劉禪安樂縣
於戲,其進聽朕命
統天載物,以咸寧為大,光宅天下以時雍為盛。
孕育群生者,君人之道也,乃順承天者,坤元之義也。
上下交暢然後萬物協和庶類獲乿。
乃者漢氏失統六合震擾
太祖承運龍興弘濟八極是用應天順民撫有區夏
於時乃考因群傑虎爭九服不靜乘間阻遠保據庸蜀,遂使西隅殊封,方外壅隔
自是以來干戈不戢元元之民不得保安其性,幾將五紀
永惟祖考遺志,思在綏緝四海率土同軌,故爰整六師耀威梁、益。
恢崇德度,深秉大正不憚屈身委質,以愛民全國為貴,降心回慮應機豹變覆信思順,以享左右無疆之休豈不遠歟!
嘉與君公長饗顯祿,用考前訓開國胙土率遵舊典,錫茲玄牡,苴以白茅,永為魏藩輔,往欽哉
公其只服朕命,克廣德心,以終乃顯烈
公元271年
食邑萬戶賜絹萬匹奴婢百人,他物稱是
子孫三都封侯五十餘人
尚書令樊建侍中張紹光祿大夫譙周秘書令卻正、殿中督張通並封列侯
《漢晉春秋》曰:司馬文王與禪宴,為之作故蜀技,旁人皆為之感愴,而禪喜笑自若
王謂賈充曰:「人之無情,乃可於是乎
雖使諸葛亮在,不能輔之久全,而況姜維邪?
曰:「不如是殿下何由並之。
他日,王問禪曰:「頗思蜀否?
」禪曰:「此間樂,不思蜀。
郤正聞之,求見禪曰:「若王后問,宜泣而答曰『先人墳墓遠在隴、乃心西悲無日不思』,因閉其目。
」會王復問,對如前,王曰:「何乃郤正語邪!
」禪驚視曰:「誠如尊命
左右皆笑。
泰始七年薨於洛陽
《蜀記》云:諡曰思公,子恂嗣。
公元223年
評曰:後主任賢相則為循理之君,惑閹堅則為昏暗之後,傳曰‘素絲無常,唯所染之’,信矣哉
禮,國君繼體逾年改元,而章武之三年,則革稱建興,考之古義體理為違。
又國不置史,注記無官是以行事多遺,災異靡書。
諸葛亮雖達於為政凡此之類,猶有未焉。
然經載十二而年名不易軍旅屢興而赦不妄下,不亦卓乎!
沒後,茲制漸虧,優劣著矣。
華陽國志》曰:丞相時,有言公惜赦者,答曰:“治世大德不以小惠,故匡衡、吳漢不原為赦。
先帝亦言吾周旋陳元方鄭康成間,每見啟告治亂之道悉矣,曾不語赦也。
劉景升季玉父子,歲歲赦宥,何益於治!
”臣以為‘赦不妄下’,誠為可稱,至於年名不易’,猶所未達
建武建安之號,皆久而不改,未聞前史以為美談
‘經載十二’,蓋何足雲?
豈別有他意,求之未至乎
歿後,延熙之號,數盈二十,‘茲制漸虧’,事又不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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