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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书十四 蒋琬费祎姜维传 (自动笺注)
蔣琬
蔣琬字公琰零陵湘鄉人也。
弱冠外弟泉陵劉敏知名
以州書佐先主,除廣都長。
先主嘗因遊觀奄至廣都,見眾事不理,時又沉醉先主大怒,將加罪戮
師將軍諸葛亮請曰:「蔣琬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也。
為政安民為本,不以修飾為先,願主公重加察之。
先主雅敬,乃不加罪,倉卒免官而已
見推之後夜夢有—牛頭門前流血滂沱,意甚惡之,呼問占夢趙直。
直曰:「夫見血者,事分明也。
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當至公大吉之征也。
頃之,為什邡
先主漢中王人為尚書郎
公元223年
建興元年丞相開府,辟為東曹掾
茂才固讓劉邕陰化、龐延、廖淳教答曰:「思惟背親捨德,以殄百姓眾人既不隱於心,實又使遠近不解其義,是以宜顯其功舉,以明此選之清重也。
」遷為參軍
五年漢中長史張裔留府事。
八年,代長史,加撫軍將軍
外出足食足兵相供給。
每言:「公琰托志忠雅,當與吾共贊王業者也。
」密表後主曰:「臣若不幸,後事宜以付。」
公元238年
卒,以尚書令俄而加行都護假節、領益州刺史、遷大將軍錄尚書事、封安陽亭侯
時新元帥遠近危悚
出類拔萃,處群僚之右,既無戚容,又無喜色神守舉止有如平日由是眾望漸服。
延熙元年,詔曰:「寇難未弭,曹睿驕凶遼東三郡勞其暴虐,遂相糾結,與之離隔
大興眾役,還相攻伐
囊秦之亡,勝、廣首難,今有此變,斯乃天時
君其治嚴總帥諸軍屯任漢中,須吳舉動東西掎角,以乘其畔。
」又命開府明年就加為大司馬
曹掾楊戲索性簡略言論,時不應答
欲構,曰:「公與戲語不見應,之慢上,不亦甚乎!」曰:「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面從後言古人之所誡也。
欲贊吾是耶,則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則顯吾之非,是以默然,是之快也。
」又督農楊敏曾毀,曰:「作事憒憒;誠非及前人
」或以白主者推治敏。
曰:「吾實不如前人無可推也。
主者重據聽不推,則乞問其憒憒之狀。
曰:「苟其不如,則事不當理,事不當理,則憒憒矣。
復何問邪?」後敏坐事繫獄眾人猶懼其必死。
心無適莫,得免重罪
好惡存道,皆此類也。
以為諸葛亮數窺秦川,道險運艱,競不能克,不若乘水東下
乃多作舟船,欲由漢、沔襲魏興、上庸
舊疾連動,未時得行
眾論謂如克捷還路甚難,非長策也。
於是尚書令費禕、中監軍姜維喻指
承命上疏曰:
公元243年
芟穢弭難,臣職是掌。
自臣奉辭漢中已經六年,臣既闇弱,加嬰疾疢,規方無成夙夜憂慘
今魏跨帶九州根蒂滋蔓平除未易
東西並力首尾掎角
雖未能速得如志且當分裂蠶食,先摧其支黨
然吳期二三,連不克果俯仰惟艱,實忘寢食
輒與費禕等議,以涼州胡塞之要,進退有資,賊之所惜;且羌、胡乃心思漢如渴。
又昔偏軍人羌,郭淮破走,算其長短以為事首,宜以姜維涼州刺史
征行銜持河右,臣當帥軍為鎮繼。
涪水四通,惟急是應。
東北有虞,赴之不難。
公元246年
由是琬遂還住涪。
疾轉增劇至九年卒,謚曰恭
子斌嗣,為綏武將軍漢城護軍
魏大將軍鐘會漢城,與斌書曰:「巴蜀賢智文武士多矣,至於足下諸葛思遠譬諸草木,吾氣類也。
桑梓之敬,古今所敦。
西到,欲奉瞻尊大君公侯墓,當灑掃墳塋奉祠致敬
願告其所在!
」斌答書曰:「知惟臭味意眷之隆,雅托通流,未拒來謂也。
亡考遭疾疢,亡於涪縣,卜雲其吉,遂安厝之。
知君西邁,乃欲屈駕修敬墳墓
視予猶父顏子之仁也,聞命感愴,以增情思
會得書報嘉歎意義及至如其書雲
後主既降鄧艾,斌詣於涪,待以交友之禮。
隨會成都為亂兵所殺。
斌弟顯,為太子僕
亦愛其才學,與斌同時死。
劉敏左護軍揚威將軍,與鎮北大將軍王平懼鎮漢巾。
魏遣大將軍曹爽蜀時時議者或謂但可守城,不出拒敵,必自引退。
以為男女布野,農谷棲畝,若聽敵人,則大事去矣。
遂帥所領與興勢,多張旗幟彌亙百餘里。
大將軍費禕成都至,魏軍即退。
功封雲亭侯
費禕
費禕字文偉江夏鄳人也。
音盲
少孤,依族父伯仁
伯仁姑,益州牧劉璋之母也。
遣使迎仁,仁將遊學
先主定蜀,遂留益土,與汝南許叔龍、南郡董允齊名
許靖喪子,欲共會其葬所。
允白父和請車,和遣開後鹿車給之。
有難載之色.便從前先上。
及於喪所,諸葛亮及諸貴人悉集,車乘甚鮮,神色未泰,而晏然自若
車人還,和問之,知其如此,乃謂曰:「吾常疑汝於文偉優劣未別也。
而今而後,吾意了矣。」
先主太子舍人,遷庶子
後主踐位,為黃門侍郎
丞相南征還,群僚數十逢迎年位多在右,而特命同載由是眾人不易觀。
以初從南歸,以昭信校尉使吳。
孫權性既滑稽嘲啁無方諸葛恪、羊誖等才博果辯,論難鋒至順義篤,據理以答,終不能屈
别传曰:孙权别酌好酒以饮,视其已醉,然后问以国事,并论当世之务,辞难累至。
辄辞以醉,退而撰次所问,事事条答无所遗失
甚器之,謂曰:「君天下淑德,必當股肱蜀朝,恐不能數來也。
别传曰:乃以手中常所执宝刀赠之,答曰:“臣以不才,何以明命
然刀所以不庭禁暴乱者也,但原大王勉建功业同奖汉室,臣虽闇弱,终不负东顾
還,遷為侍中
住北住漢中,請參軍
奉使稱旨頻煩
公元230年
建興八年,轉為中護軍,後又為司馬
軍師魏延長史楊儀相憎惡。
每至並坐爭論或舉刀擬儀泣涕橫集
常入其坐間諫喻分別,終亮之世。
各盡、儀之用者,匡救之力也。
卒,為後軍師
頃之,代蔣琬尚書令
别传曰:于时军国多事公务烦猥识悟过人,每省读书记举目暂视,已究其意旨,其速数倍於人,终亦不忘。
常以朝晡听事其间接纳宾客饮食嬉戏,加之博弈,每尽人之欢,事亦不废。
董允尚书令,欲斅祎之所行,旬日之中,事多愆滞
乃叹曰:“人才相县若此甚远,此非吾之所及也。
听事终日,犹有不暇尔。
自漢中還涪,大將軍錄尚書事。
公元244年
延熙七年,魏軍次於興勢,假節,率眾往御之。
光祿大夫來敏許別,求共圍棋
於時羽檄交馳人馬擐甲嚴駕已訖。
留意對戲,色無厭倦。
曰:「向聊觀試君耳!君信可人,必能辦賊者也。
至,敵遂退,封成鄉侯
殷基通语曰:司马懿曹爽甲乙论平是非
以为曹爽兄弟凡品庸人,苟以宗子枝属,得蒙顾命之任,而骄奢僭逸,交非其人,私树朋党,谋以乱国
诛讨一朝殄尽,此所以称其任,副士民之望也。
以为感曹仲付己不一,岂相干
事势不专,以此阴成疵瑕
初无忠告侃尔之训,一朝屠戮,攙其不意,岂大人经国笃本之事乎!
信有谋主之心,大逆已构,而发兵之日,更以芳委兄弟
父子后闭举兵,蹙而向芳,必无悉宁,忠臣为君深虑之谓乎?
以此推之,大恶明矣。
奢僭,废之刑之可也,灭其尺口,被以不义,绝子丹血食,及何晏子魏之亲甥,亦与同戮,为僭滥不当矣。
固讓州職復領益州刺史
當國功名,略與比。
别传曰:雅性谦素,家不积财
兒子皆令布衣素食出入不从车骑无异凡人
十一年,出住漢中,自,雖自身在外慶賞刑威,皆遙先咨斷然,後乃行。
推任如此
後十四年夏,還成都成都望氣者都邑無宰相位,故復比漢壽
公元252年
延熙十五年,命開府
十六年歲首大會,魏降人郭循在坐
歡飲沉醉,為循手刃所害,謚曰敬侯
承嗣,為黃門侍郎,承弟恭,尚公主
别传曰:恭为尚书郎显名当世,早卒。
長女太子璿為妃。
姜維
公元228年
姜維字伯約天水冀人也。
少孤,與母居,好鄭氏學。
《傅子》曰:为人立功名,阴养死士不脩布衣之业。
仕郡上計掾,州闢為從事
以父冏昔為郡功曹,值羌、戎叛亂,身衛郡將,沒於戰場,賜中郎參本軍事
建興六年丞相諸葛亮軍向祁山,時天水太守適出案行
功曹梁緒主簿尹賞主記梁虔從行
太守聞蜀軍垂至而諸縣響應,疑等皆有異心於是夜亡上邽
等覺太守去,追遲,至城門城門已閉,不納。
相率還冀,冀亦不入
等乃俱詣諸葛亮
馬謖敗於街亭
亮拔西縣千餘家及等還,故遂與母相失。
《魏略》曰:天水太守马遵将及诸官属雍州刺史郭淮偶自西至洛门案行,会闻已到祁山顾遵曰:“是欲不善
”遂驱东还上邽
遵念所治冀县在西偏,又恐吏民乐乱,遂亦随去。
时维谓遵曰:“明府当还冀。
”遵谓等曰:“卿诸人(回)复信,皆贼也。
各自行。
亦无如遵何,而家在冀,遂与郡吏上官子脩等还冀。
冀中吏民大喜,便推令见亮
二人不获已,乃共诣
见,大悦
未及遣迎冀中人,会前锋张郃、费繇等所破,遂将等卻缩。
不得还,遂入
诸军攻冀,皆得妻子,亦以维本无去意,故不没其家,但系保官延之
此语与本传不同
倉曹掾,加奉義將軍封當陽亭侯時年二十七。
留府長史張裔參軍蔣琬書曰:「姜伯約忠勤時事思慮精密,考其所有,永南季常諸人不如也。
其人,涼州上士也。
」又曰:「須先教中虎步兵五六千人
姜伯約甚敏於軍事,既有膽義深解兵意
人心漢室而才兼於人,畢教軍事,當遣詣宮,覲見主上
孙盛杂记曰:初,姜维,与母相失,复得母书,令求当归
曰:“良田百顷不在一亩,但有远志不在当归也。
後遷中監軍征西將軍
公元234年
十二年卒,成都,為右監軍輔漢將軍,統諸軍進封平襄侯
延熙元年,隨大將軍蔣琬漢中
既遷大司馬
司馬,數率偏軍西入
六年,遷鎮西大將軍,領涼州刺史
十年,遷衛將軍,與大將軍費禕錄尚書事。
是歲,漢山平康夷反,率眾討定之。
又出隴西南安金城界,與魏大將軍郭淮夏侯霸等戰於洮西
胡王治無戴等舉部落降,還安處之。
十二年,假復出西平不克而還
自以練西方風俗,兼負其才武,欲誘諸羌、胡以羽翼,謂自隴以西可斷而有也。
每欲興軍大舉費禕裁製不從與其不過萬人
《汉晋春秋》曰:费祎曰:“吾等不如丞相亦已远矣;丞相不能中夏,况吾等乎!
不如保国治民,敬守社稷如其功业,以俟能者,无以为希冀徼倖而决成败一举
不如志悔之无及
公元253年
十六年春卒。
數萬人石營,經董亭,圍南安
雍州刺史陳泰解圍洛門糧盡退還
明年,加督中外軍事
復出隴西,守狄道長李簡舉城降
進圍襄武,與魏將徐質交鋒斬首破敵,魏軍敗退
乘勝多所降下,拔河間狄道臨洮三縣民還。
後十八年,復與車騎將軍夏侯霸等俱出狄道,大破雍州刺史王經洮西死者數萬人
退保狄道城圍之。
魏徵西將陳泰進兵解圍卻住鐘題。
公元256年
十九年春,就遷大將軍
整勒戎馬,與鎮西大將軍胡濟期會上邽
失誓不至,故魏大將鄧艾所破於段谷,星散流離死者甚眾。
眾庶由是怨讟,而隴以西亦騷動不寧
謝過引負,求自貶削。
為後將軍,行大將軍事。
公元257年
二十年,魏徵東大將軍諸葛誕反於淮南分關中兵東下
乘虛秦川,復率數萬人駱谷,逕至沈嶺。
長城積穀甚多守兵乃少,聞方到眾皆惶懼
魏大將軍司馬望拒之,鄧艾亦自隴右,皆軍於長城。
前住芒水,皆倚山為營。
傍渭堅圍,數下挑戰不應
景耀元年破敗,乃還成都
復拜大將軍
初,先主魏延漢中,皆實兵諸圍以御外敵。
敵若來攻使不得入。
興勢之役,王平捍拒曹爽,皆承此制。
建議以為錯守諸圍,雖合《周易》「重門」之義,然適可御敵不獲大利
不若使聞敵至,諸圍皆斂兵聚谷,退就漢、樂二城
使敵不得,臣重關鎮守以捍之。
有事之日,令遊軍並進以伺其虛。
攻關不克,野無散谷,千里縣糧,自然疲乏
引退之日,然後諸城並出,與遊軍並力搏之,此殄敵之術也。
於是令督漢中胡濟卻住漢壽監軍王含樂城護軍蔣斌漢城,又於西安建威武衛石門武城建昌、臨遠皆立圍守
公元262年
五年率眾出漢、侯和,為鄧艾所破,還住沓中
維本羈旅托國累年攻戰功績不立。
宦官黃皓弄權於內,右大將軍閻宇與協比,而陰欲廢樹宇。
亦疑之,故自危懼,不復還成都
华阳国志》曰;黄皓恣擅,启后主欲杀之。
后主曰:“趋走小臣耳,往董允切齿,吾常恨之,君何足介意
枝附叶连,惧於失言逊辞而出。
后主陈谢
沓中种麦,以避内逼耳。
六年後主:「聞鐘會治兵關中,欲規進取,宜並遣張翼廖化詣督堵軍分陽安關口陰平橋頭,以防未然
徵信鬼巫,謂敌終不自致
後主寢其事,而群臣不知。
鐘會將向駱谷鄧艾將入沓中
然後乃遣右車騎廖化沓中援,左車張翼輔國大將軍董厥等詣陽安關口以為諸圍外助
比至陰平,聞魏將諸葛緒向建威,故住待之
月餘鄧艾所摧,還住陰平
鐘會攻圍漢、樂二城,遣別將進攻關口,蔣舒開城出降傅僉格鬥而死。
汉晋春秋曰:蒋舒将出降,乃诡谓傅佥曰:“今贼至不击而闭城自守,非良图也。
曰:“受命保城,惟全为功,今违命出战,若丧师负国,死无益矣。
”舒曰:“子以保城获全为功,我以出战克敌为功,请各行其志
”遂率众出。
谓其战也,至阴以降胡烈
乘虚袭城,格斗而死,人义之。
蜀记曰:蒋舒为武兴督,在事无称
蜀命人代之,因留舒助汉中守。
舒恨,故开城出降
樂城不能克。
關口已下,長驅而前,甫至漢壽亦捨陰平而退。
適與合,皆退保劍閣以拒
書曰:「公侯文武之德,懷邁世之略,功巴、、聲暢華夏遠近不歸名。
每惟疇昔,嘗同大化吳札、鄭喬,能喻斯好。
不答書,列營守險
不能克,糧運縣遠,將議還歸
鄧艾陰平由景谷道傍入,遂破諸葛瞻綿竹
後主請降前據成都
等初聞破,或聞後主固守成都,或聞欲東入,或聞欲南人建寧
於是引軍廣漢、郪道以審虛實
尋被後主敕令投戈放甲,詣於涪軍前將士鹹怒,拔刀斫石。
干宝《晋纪》云:曰;“来何迟也?
”维正色流涕曰:“今日见此为速矣!
甚奇之。
厚待等,皆權還其印號節蓋
出則同輿,坐則同席,謂長史杜預曰:「以伯約中土名士公休太初不能勝也。
世语》曰:时官属天下英俊无出右。
既構鄧艾檻車征,因將等詣成都自稱益州牧以叛
○《汉晋春秋》曰:会阴怀异图见而知其心,谓可构扰乱以图克复也,乃诡说曰:“闻君自淮南已来算无遗策,晋道克昌,皆君之力。
今复定蜀,威德振世,民高其功,主畏其谋,欲以安归乎!
韩信不背汉於扰攘,以见疑於既大夫不从范蠡五湖,卒伏剑妄死,彼岂闇主愚臣哉?
利害使之然也。
今君大功既立大德已著,何不陶硃公泛舟绝迹全功保身,登峨嵋之岭,而赤松乎?
曰:“君言远矣,我不能行,且为今之道,或未尽於此也。
曰:“其他则君智力之所能,无烦老夫矣。
由是情好欢甚。
○《华阳国志》曰:教会北来诸将,既死,徐欲杀,尽坑兵,还复蜀祚,密书后主曰:“原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孙盛《晋阳秋》曰:永和初安西将军蜀,见诸故老,及姜维既降之后密与刘禅表疏,说欲伪服锺会,因杀之以复蜀土会事不捷,遂至泯灭於今伤之。
以为古人云,非所困而困焉名必辱,非所据而据焉身必危,既辱且危,死其将至,其姜维之谓乎!
邓艾之入江由士众鲜少,维进不能奋节绵竹之下,退不能总帅五将拥卫蜀主,思后图之计,而乃反覆逆顺之间,希违情於难冀之,以衰弱之国,而屡观兵三秦,已灭之邦,冀理外之奇举,不亦闇哉!
○臣以为之讥,又为不当
于时锺会大众既造剑阁与诸将列营守险不得进,已议还计,全蜀之功,几乎立矣。
邓艾诡道傍入,出於其后诸葛瞻既败,成都自溃。
回军救内,则乘其背。
当时之势,焉得两
而责不能奋节绵竹拥卫蜀主,非其理也。
欲尽坑魏将以举大事,授维重兵,使为前驱
若令魏将皆死,兵事手,杀复蜀,不为难矣。
功成理外,然后为奇,不可以事有差牙,而抑谓不然
设使田单之计,邂逅不会,复可谓之愚闇哉!
欲授五萬人,使為前驅
將士憤發,殺妻子伏誅
世语曰:时见剖,胆如(斗)大。
郤正著論論曰:「姜伯約上將之重,處群臣之右。
宅舍弊薄資財無餘,側室妾媵之褻,後庭無聲樂之娛。
衣服取供輿馬取備,飲食節制,不奢不約,官給費用隨手消盡;察其所以然者,非以激貪厲濁,抑情自割也。
謂如是為足,不在多求。
凡人之談,常譽成毀敗,扶高抑下,鹹以姜維投厝無所,身死宗滅,以是貶削,不復料擿,異乎《春秋褒貶之義矣。
姜維樂學不倦清素節約,自一時儀表也。
孙盛曰:异哉郤氏之论也!
夫士虽百行操业万殊至於孝义节,百行冠冕也。
姜维策名魏室,而外奔蜀朝,违君徇利不可谓忠;捐亲苟免不可谓孝;害加旧邦不可谓义;败不死难不可谓节;且德政未敷而疲民以逞,居御侮之任致敌丧守,於夫智勇,莫可云也:凡斯六者无一焉。
实有魏之逋臣亡国之乱相,而云人之仪表,斯亦惑矣。
好书而微自藻洁,岂异夫盗者分财之义,而程、郑降阶之善也?
以为郤正此论,取其可称,不谓始终行事可准则也。
所云“一时仪表”,止在好学俭素耳。
本传及魏略皆云维本无叛心,以急逼归蜀
相讥贬,惟可责其背母。
餘既过苦,又非所以难郤正也。
昔所俱至梁緒官至大鴻臚尹賞執金吾梁虔大長秋,皆先蜀亡沒
評價
评曰:蒋琬方整威重费祎宽济而博爱,咸承诸葛成规因循不革是以边境无虞邦家和一,然犹未尽治小之宜,居静之理也。
以为蒋、费为相,克遵画一未尝徇功妄动,有所亏丧,外卻骆谷之师,内保宁缉之实,治小之宜,居静之理,何以过於此哉!
今讥其未尽而不著其事,故使览者不知所谓也。
姜维粗有文武,志立功名,而玩众黩旅,明断不周,终致陨毙
老子有云:“治大国者犹烹小鲜
况於区区蕞尔,而可屡扰乎哉
干宝曰:姜维为蜀相,国亡主辱弗之死,而死於锺会之乱,惜哉!
非死之难,处死之难也。
是以古之烈士见危授命,投节如归,非不爱死也,固知命之不长而惧不得其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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