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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诸葛滕二孙濮阳传 (自动笺注)
諸葛恪
諸葛恪字元遜,瑾長子也。
知名
江表傳》曰:少有才名發藻岐嶷辯論應機,莫與為對。
權見而奇之,謂瑾曰:「藍田生玉,真不虛也。
」《吳錄》曰:七尺六寸,少鬚眉折頞廣額大口高聲
弱冠騎都尉,與顧譚張休侍太子登講論道藝,並為賓友。
中庶子轉為左輔都尉
父瑾面長似驢。
孫權大會群臣,使人一驢入,長檢其面,題曰諸葛子瑜
跪曰:「乞請竺益兩字
」因聽與筆。
績其下曰:「之驢」。
舉座歡笑,乃以驢賜
他日復見,曰:「卿父與叔父孰賢?
」對曰:「臣父為優。
問其故。
對曰:「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以是為優。
大噱
行酒,至張昭前,昭先有酒色,不肯飲。
曰:「此非養老之禮也。
曰:「卿其能令張公辭屈,乃當飲之耳。
曰:「昔師尚父九十,秉旄仗鉞,猶未告老也。
軍旅之事,將軍在後酒食之事,將軍在先何謂養老也?
無辭,遂為盡爵。
後蜀好,群臣並會,謂使曰:「此諸葛恪雅使至騎乘,還告丞相,為致好馬
因下謝,曰:「馬未至面謝何也?
對曰:「夫蜀者陛下外廄,今有恩詔,馬必至也,安敢不謝?
才捷,皆此類也。
別傳曰:嘗饗蜀使費禕,先逆敕群臣:「使至,伏食勿起。
至,輟食,而群下不起
啁之曰:「鳳皇來翔,騏驎吐哺驢騾無知伏食如故
答曰:「爰植梧桐,以待鳳皇有何燕雀自稱來翔
何不彈射,使還故鄉
停食餅,索筆作麥賦亦請筆作磨賦,咸稱善焉。
嘗問:「頃何以自娛,而更肥澤
對曰:「臣聞富潤屋德潤身,臣非敢自娛,脩己而已
」又問:「卿何如滕胤
答曰:「登階躡履,臣不如回籌轉策不如臣。
嘗獻馬,先𨪕其耳。
範慎在坐,嘲曰:「馬雖大畜禀氣於天,今殘其耳,豈不傷仁?
答曰:「母之於女,恩愛至矣,穿耳附珠何傷於仁?
太子嘗嘲:「諸葛元遜食馬矢。
曰:「原太子雞卵
曰:「人令卿食馬矢,卿使人雞卵何也?
曰:「所出同耳。
大笑
江表傳》曰:曾有白頭鳥集殿前曰:「此何鳥也?
曰:「白頭翁也。
張昭自以坐中最老,疑鳥戲之,因曰:「陛下未嘗鳥名白頭翁者,試使复求白頭母。
曰:「鳥名鸚母未必有對,試使輔吳复求鸚父
不能答,坐中歡笑
甚異之,欲試以事,令守節度
節度軍糧谷,文書繁猥,非其好也。
江表傳》曰:吳王,初置節度官,使典軍糧,非漢制也。
初用侍中偏將軍徐詳詳死將用
諸葛亮,書與陸遜曰:「家兄年老,而性疏,今使典主糧穀,糧穀軍之要最,僕雖在遠,竊用不安
足下特為至尊轉之。
以白,即轉領兵。
丹楊山險,民多果勁,雖前發兵,徒得外縣平民而已
其餘深遠,莫能禽盡,屢自求乞為官出之。
三年可得甲士四萬。
眾議咸以「丹楊地險阻,與吳郡會稽新都鄱陽四郡鄰接周旋千里山谷萬重,其幽邃民人未嘗城邑,對長吏,皆仗兵野逸白首林莽
逋亡宿惡,咸共逃竄
山出銅鐵自鑄甲兵
俗好習戰高尚氣力,其升山赴險抵突叢棘
若魚之走淵,猿狖之騰木也。
時觀間隙,出為寇盜,每致兵征伐,尋其窟藏
其戰則蜂至,敗則鳥竄,自前世以來不能羈也」。
以為難。
聞之,亦以事終不逮,歎曰:「不大吾家,將大赤吾族也。
盛陳其必捷。
趙將軍,領丹楊太守,授棨戟武騎三百。
拜畢,命威儀,作鼓吹導引歸家,時年三十二。
到府,乃移書四部屬城長空
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其從化平民,悉令屯居
分內諸將,幽阻,但繕藩籬不與交鋒,候其穀稼將熟,輒縱兵芟刈,使無遺種
舊谷既盡,新田不收,平民屯居略無所入,於是山民饑窮,漸出降首。
乃復敕下曰:「山民去惡從化,皆當撫慰,徙出外縣,不得嫌疑,有所執拘
」臼陽長胡伉降民周遺遺舊惡民,困迫暫出,內圖叛逆,伉縛送言府。
以伉違教,遂斬以徇,以狀表上。
民聞伉坐執人被戮,知官惟欲出之而已,於是老幼相攜而出,歲期人數皆如本規
自領萬人,餘分給諸將。
嘉其功,遣尚書僕射薛綜勞軍
先移等曰:
山越恃阻,不賓歷世,緩則首鼠,急則狼顧
皇帝赫然命將西征神策內授,武師外震。
兵不染鍔,甲不沾汗。
元惡既梟,種黨歸義蕩滌山藪,獻戎十萬。
野無遺寇,邑罔殘姦。
既掃兇慝,又充軍用。
稂莠,化為善草。
魑魅魍魎,更成虎土。
雖實國家威靈之所加,亦信無帥臨履所致也。
雖《詩》美執訊,《易》嘉折首,週之方、召,漢之衛、霍,豈足以談?
功軼古人勳超前世
主上歡然,遙用歎息
感《四牡》之遺典,思飲至舊章
故遣中台近官迎致稿賜,以旌茂功以慰劬勞
拜恪威北將軍封都鄉侯
恪乞率眾廬江皖口,因輕兵襲舒,掩得其民而還
復遠遣斥候,觀相徑要,欲圖壽春,權以為不可
赤烏中魏司馬王謀欲攻恪。
權方發兵應之,望氣者以為不利於是徒恪屯於柴桑
丞相陸遜書曰:
楊敬叔傳述清論以為方今人物凋盡守德業者不能復幾,宜相左右。
更為輔車,上熙國事,下相珍惜
疾世俗好相謗毀,使已成之器,中有損累。
將進之徒,意不歡笑,聞此喟然,誠獨擊節
以為君子不求備於一人,自孔氏門徒大數三幹,其見者七十二人
至於子張子路子貢等七十之徒,亞聖之德,然猶各有所短,師闢由喭,受命豈況下此而無所闕?
仲尼不以數予之不備而引以為友,不以人所短棄其所長也。
加以當今取士,宜寬於往古何者
時務從橫,而善人單少國家職司,常苦不充
苟令性不邪惡,志在陳力,便可獎就,騁其所任。
若於小小宜適私行不足,皆宜闊略不足縷責
且士誠不可纖論苛克苛克則彼賢聖猶將不全,況其出入者邪?
故曰以道望人則難,以人望人則易,賢愚可知
漢末以來中國大夫許子將輩,所以更相謗訕,或至為禍,原其本起。
非為大仇,惟坐克不能盡如禮,而責人專以正義
夫己不如禮,則人不服
責人以正義,則人不堪
不服其行,外不堪其責,則不得不相怨
相怨一生,則小人得容其間
得容其間,則三至之言,浸潤之譖,紛錯交至
雖使至明至親者處之,猶難以自定
已為隙,且未能明者乎?
是故張、陳至於血刃,蕭、朱不終其好,本由於此而已
夫不小過纖微相責,久乃至家戶為怨,一國無復全行之士也。
恪知遜以此嫌己,故遂廣其理而贊其旨也。
會遜卒,恪遷大將軍假節,駐武昌,代遜領荊州事。
久之,權不豫,而太子少,乃徵恪以大將軍太子太傅中書令孫弘少傅
疾困,召恪、弘及太常滕胤將軍呂據侍中孫峻,屬以後事。
《吳書》曰:權寢疾,議所付託
朝臣咸皆注意於恪,而孫峻表恪器任輔政,可付大事
權嫌恪剛很自用當今朝臣莫及,遂固保之,乃徵恪。
後引恪等見臥內,受詔床下,權詔曰:「吾疾困矣,恐不復相見諸事一以相委。
」恪歔欷流涕曰:「臣等皆受厚恩,當以死奉詔,原陛下安精神,損思慮,無以外事為念。
」權詔有司諸事一統於恪,惟殺生大事然後以聞。
治第館,設陪衛
群官百司拜揖之儀,各有品敘。
法令不便者,條列以聞,權輒聽之。
中外翕然人懷歡欣
翌日,權薨。
弘素與恪不平,懼為恪所治,秘權死問,欲矯詔除恪。
以告恪,恪請弘諮事,於坐中誅之,乃發喪制服
與弟公安督融書曰:
今月十六日乙未,大行皇帝委棄萬國群下大小莫不傷悼
至吾父子兄弟,井受殊恩非徒凡庸之隸,是以悲慟肝心圮裂
皇太子以丁酉踐酋號,哀喜交並不知所措
身受顧命輔相幼主,竊自揆度;才非博陸而受姬公負圖之託,懼忝丞相輔漢之效;恐損先帝委付之明,是以憂慚惶惶,所慮萬端
且民惡其上,動見瞻觀何時易哉?
今以頑鈍之姿,處保傅之位,艱多智寡,任重謀淺,誰為唇齒
近漢之世,燕、蓋交遘,有上官之變,以身值此,何敢怡豫邪?
又弟所在,與賊犬牙相錯,當於今整頓軍具率厲將士警備過常,念出萬死,無顧一生,以報朝廷無忝爾先。
又諸將備守各有境界,猶恐賊虜聞諱,恣睢寇竊
邊邑諸曹,已別下約敕,所部督將,不得妄委所戍,逕來奔赴。
雖懷愴但不忍之心,公義奪私,伯禽服戎若苟違戾非徒小故
以親正疏,古人明戒也。
恪更拜太傅
於是視聽,息校官,原逋責除關稅,事崇恩澤,眾莫不悅。
每出入,百姓延頸思見其狀。
公元229年
初,權黃龍元年遷都建業
二年東興堤遏湖水
後徵淮南,敗,以內船,由是廢不復修。
恪以建興元年十月會眾東興,更作大堤,左右結山俠築兩城,各留千人,使全端、留略守之,引軍而還
魏以吳軍入其疆土,恥於受侮,命大將胡遵、諸葛誕率眾七萬,欲攻圍兩塢,圖壞堤遏
恪興軍四萬,晨夜赴救
遵等敕其諸軍作浮橋度,陳於堤上分兵兩城
城在高峻不可卒拔
恪遣將軍留贊呂據唐諮丁奉前部
天寒雪,魏諸將會飲,見等兵少,而解置鎧甲不持矛戟
兜鍪刀楯,夥身緣遏,大笑之,不即嚴兵
兵得上,便鼓譟亂斫。
魏軍驚擾散走,爭渡浮橋,橋壞絕,自投於水,更相蹈藉
安太守桓嘉等同時並沒,死者數萬。
故叛將韓綜為魏前軍督,亦斬之。
獲車牛馬驢騾各數千,資器山積振旅而歸。
進封恪陽都侯,加荊揚州,督中外諸軍事賜金一百斤,馬二百匹,繒佈萬匹
公元252年
恪遂有輕敵之心,以十二月戰克明年春,復欲出軍
《漢晉春秋》曰:恪使司馬李衡往蜀說姜維,令同舉,曰:「古人有言聖人不能為時時至不可失也。
今敵政在私門外內猜隔,兵挫於外,而民怨於內,自曹操以來,彼之亡形未有如今者也。
大舉伐之,使吳攻其東,漢入其西,彼救西則東虛,重東則西輕,以練實之軍,乘虛輕之敵,破之必矣。
從之。
大臣以為數出罷勞同辭諫恪,恪不聽
中散大夫蔣延或以固爭,扶出。
恪乃著論諭眾意曰:
天無二日,土無二王,王者不務兼併天下而欲垂祚後世古今未之有也。
戰國之時,諸候自恃強地廣,互有救援,謂此足以傳世,人莫能危。
恣情從懷,憚於勞苦,使秦漸得自大,遂以並之,此既然矣。
近者劉景昇荊州,有眾十萬,財谷如山
不及曹操尚微,與之力競,坐觀強大吞滅諸袁,北方定之後,率三十萬眾來向荊州當時雖有吞智者不能為畫計,於是景升兒子交臂請降,遂為囚虜
敵國欲相吞,即仇雠欲相除也,有仇而長之,禍不在己,則在後人,不可不為遠慮也。
伍子胥曰:『越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二十年之外,吳其為沼乎!
夫差自恃強大,聞此邈然是以子胥而無備越之心,至於敗悔之,豈有及乎?
越小於吳,尚為吳禍,況其強大者邪?
昔秦但得關西耳,尚以併吞六國,今賊皆得秦、韓、燕齊九州之地,地悉戎馬之鄉,士林之藪。
今以魏比古之秦,土地數倍;以吳與蜀比古穴國,不能半之
所以能敵之,但以兵眾於今適盡,而後生者未悉長大正是衰少未盛之時。
司馬懿先誅王淩,續自隕斃,其子幼弱,而專彼大任,雖有智計之士,未得施用
當今伐之,是其厄會
聖人急於趨時,誠謂今日
若順眾人之情,懷偷安之計,以為長江之險可以傳世不論魏之終始,而以今日遂輕其後
此吾所以長歎息者也。
自本以來,務在產育,今者賊民歲月繁滋,但以尚小,未可得用耳。
若復十數年後,其眾必倍於今,而國家勁兵之地,皆已空盡,唯有此見眾可以定事。
若不早用之,端坐使老,復十數年,略當損半,而見子弟數不足言
賊眾一倍,而我兵損半,雖復使伊、管圖之,未可如何
不達遠慮者,必以此言為迂。
禍難未至而豫憂慮,此固眾人之所迂也。
及於難至,然後頓顙,雖有智者,又不能圖。
此乃古今所病,非獨一時
昔吳始以伍員為迂,故難至而不可救
劉景升不能十年之後,故無以治其子孫
今恪無具臣之才,而受大吳蕭、霍之任,智與眾同思不經遠若不及今為國斥境俯仰年老,而仇敵更強。
刎頸謝責,寧有補邪?
今聞眾人或以百姓尚貧,欲務閒息,此不右其慮其大危而其小勤者也。
漢祖幸已自有三秦之地,何不閉關守險自娛樂,空出攻楚,身被創痍,介冑生蟣蝨,將士困苦,豈甘鋒刃而忘安寧哉?
於長久不得兩存者耳!
每覽荊邯公孫述進取之圖,近風家叔陳與賊爭競之計,未嘗喟然歎息也。
夙夜反側,所慮如此,故聊疏愚言,以達二三君子之末。
一朝隕歿志畫不立,貴令來世知我所憂,可思於後。
眾皆以恪此論欲必為之辭,然莫敢復難。
楊太守聶友素與恪善。
書諫恪曰:「大行皇帝本有遏東關之計,計未施行
公輔大業,成先帝之志。
寇遠自送將士憑賴威德出身用命一旦非常之功,豈非宗廟神靈社稷之福邪!
宜且案兵養銳觀釁而動。
今乘此勢欲復大出天時未可
而苟任盛意私心以為不安
」恪題論後,為書曰:「足下雖有自然之理,然未見大數
熟省此論,可以開悟矣。
於是違眾出軍大發州郡二十萬眾,百姓騷動,始失人心。
公元253年
意欲曜威淮南驅略民人
而諸將或難之曰:「今引軍深入疆場之民,必相率遠遁,恐兵勞而功少不如止圍新城
新城困,救必至,至而圖之,乃可大獲
」恪從其計,回軍還圍新城
攻守連月,城不拔
士卒疲勞,因暑飲水洩下流腫病者大半死傷塗地
諸營吏日白病者多,恪以為作,欲斬之,自是敢言
恪內惟失計,而恥城不下,忿形於色。
將軍朱異所是非,恪怒,立奪其兵。
都尉蔡林數陳軍計,恪不能用,策馬奔魏。
魏知戰士罷病,乃進救兵。
引軍而去。
士卒傷病,流曳道路,或頓僕坑壑,或見略獲存記忿痛大小呼嗟
而恪宴然自若
出住江渚一月,圖起田潯陽詔召相銜,徐乃旋師
由此眾庶失望,而怨黷興矣。
秋八月軍還,陳兵導從,歸入府館
即召中書令孫嘿,厲聲謂曰:「卿等何敢妄數作詔?
」嘿惶懼辭出,因病還家
恪徵行之後,曹所奏署令職司,一罷更選,愈治威嚴,多所罪責,當進見無不竦息
又改易宿衛,用其親近
復敕兵嚴,欲向責、徐。
孫峻因民之多怨,眾之所嫌,構恪欲為變,與亮謀,置酒請恪。
恪將見之夜,精爽擾動通夕不寐。
明將盥漱,聞水腥臭侍者授衣衣服亦臭。
恪怪其故,易衣易水,其臭如初,意惆悵不悅。
嚴畢趨出,太銜引其衣,恪曰:「犬不欲我行乎?
」還坐,頃刻復起,犬又銜其衣,恪令從者逐犬,遂升車
初,恪將徵淮南,有孝子著縗衣入其閣中從者白之,令外詰問孝子曰:「不自覺入。
」時中外守備,亦悉不見,眾皆異之。
出行之後,所坐廳事屋棟中折
新城出住東興,有白虹見其船,還拜蔣陵,白虹復繞其車。
及將見,駐車宮門伏兵帷中,恐恪不時入,事洩,自出見恪曰:「使君若尊體不安自可須後,具白主上
欲以嘗知恪。
恪答曰:「當自力入。
散騎常侍張約、朱恩等密書與恪曰:「今日張設非常,疑有他故
」恪省書而去。
出路門,逢太常滕胤,恪曰:「卒腹痛,不任人
不知陰計,謂恪曰:「君自行旋未見,今上酒請君,君已至門,宜當力進。
」恪躊躇而還劍履上殿
謝亮,還坐。
設酒,恪疑未飲,因曰:「使君病未善平,當有常服藥酒,自可取之。
」恪意乃安,別飲齎酒
《吳曆》曰:張約、朱恩密疏告恪,恪以示滕胤勸恪還,恪曰:「小子何能為邪!
但恐因酒食中人耳。
」乃以藥酒入。
孫盛評曰:恪與親厚,約等疏,非常大事,勢應示共謀安危
然恪性強梁,加素侮,自不信,故入,豈微勸,便為之冒禍乎?
吳曆為長。
酒數行,亮還內,峻起如廁,解長衣,著短服,出曰:「有詔收諸葛恪
《吳錄》曰:提刀稱詔,亮起立曰:「非我所為
非我所為
乳母引亮還內。
《吳曆》云:先引亮入,然後稱詔
本傳同。
以為稱詔,宜如本傳及《吳曆》,不得如《吳錄》所言。
驚起,拔劍未得,而交下
約從旁斫,裁傷左手應手斫約斷右臂
武衛之士皆趨上殿云:「所取者也,今已死。
」悉令復刃,乃除地更飲。
《搜神記》曰:入,已被殺,其妻在室,語使婢曰:「汝何故血臭?
」婢曰:「不也。
有頃愈劇,又問婢曰:「汝眼目視瞻何以不常
」婢蹶然起躍,頭至於棟,攘臂切齒而言曰:「諸葛公乃為孫峻所殺!
於是大小死矣,而吏兵尋至。
《志林》曰:初權病篤,召輔政
臨去,大司馬呂岱戒之曰:「世方多難,子每事十思
答曰:「昔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夫子曰『再思可矣』,今君令十思明恪之劣也。
無以答,當時咸謂之失言
虞喜曰:夫託以天下至重也,以人臣行主威至難也,兼二至而管萬機,能勝之者鮮矣。
自非採納群謀,詢於芻蕘虛己受人,恆若不足,則功名不成勳績莫著。
呂侯國之先耆,智度經遠,而甫以十思戒之,而便以示劣見拒,此元遜之疏,乃機神不俱者也。
若因十思之義,廣諮當世之務,聞善速於雷動從諫急於風移豈得隕首殿堂,死兇豎之刃?
世人奇其英辯造次可觀,而哂呂侯無對為陋,不思安危終始之慮,是樂春藻之繁華,而忘秋實甘口也。
昔魏人伐人御之,精嚴垂發六軍雲擾士馬擐甲羽檄交馳費禕時為元帥,荷國任重,而與來敏圍棋,意無厭倦。
臨別:「君必能辦賊者也。
」言其明略內定,貌無憂色,況長寧以為君子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
且蜀為蕞爾之國,而方向大敵,所規所圖,唯守與戰,何可矜有餘晏然無戚?
斯乃性之寬簡不防細微,卒為降人郭脩所害,豈非兆見於彼而禍成於此哉?
往聞長寧之甄文偉,今睹元遜之逆呂侯二事體同,故並而載之,可以鏡誡於後,永為世鑑
先是童謠曰:「諸葛恪蘆葦單衣鉤落於何相求成子閣。
」成子閣者,反語石子岡也。
建業面有長陵,名曰石子岡,葬者依焉。
鉤落者,校飾革帶,世謂之鉤絡帶
果以葦席裹其身而篾束其腰,投之於此岡。
《吳錄》曰:時年五十一。
長子綽,騎都尉,以交關魯王事,權遣付,令更教誨,鴆殺之。
中子辣,長水校尉
少子建,步兵校尉
誅,車載其母而走。
騎督承追斬竦於白都。
建得渡江,欲北走,行數千里,為追兵所逮。
外甥都鄉侯張震常侍朱恩等,皆夷三族
初,竦數諫不從,常憂懼禍。
及亡,臨淮臧均表乞收葬曰:
聞震雷電激,不崇一朝,大風沖發,殺有極日
然猶繼以雲雨,因以潤物是則天地之威,不可經日浹辰帝王之怒,不宜訖情盡意,臣以狂愚,不知忌諱敢冒破滅之罪,以邀風雨之會。
伏念太傅諸葛恪得承祖考風流之烈,伯叔諸父漢祚盡,九州鼎立,分托三方,並履忠勤,熙隆世業
爰及於生長王國陶育聖化,致名英偉服事累紀,禍心未萌先帝委以伊、週之任,屬以萬機之事。
索性剛履,矜己陵人不能守神器,穆靜幫內,興功暴師未期三出虛耗士民空竭府藏專擅國憲,廢易由意,假刑劫眾,大小屏息
侍中武衛將軍都鄉候俱受先帝囑寄之詔,見其奸虐,日月滋甚,將恐蕩搖宇宙傾危社稷,奮其威怒,精貫昊天,計慮先於神明智勇百於荊、聶,躬持白刃,梟殿堂勳超朱,功越東牟
國之元害,一朝大除,馳首徇示,六軍喜踴日月增光風塵不動,斯實宗廟神靈天人之同驗也。
父子三首懸市積日,觀者數萬,詈聲成風
國之大刑無所不震長老孩幼無不畢見
人情之於品物樂極則哀生,見貴盛,世莫與貳,身處台輔中間歷年,今之誅夷無異禽獸,觀訖情反,能不憯然
且已死之人,與土壤同域鑿掘斫刺無所復加。
聖朝稽則乾坤,怒不極旬,使其鄉邑故吏民收以士伍之服,惠以三寸之棺。
項籍殯葬之施,韓信收斂之恩,斯則漢高發神明之譽也。
陛下三皇之仁,垂哀矜之心,使國澤加於辜戮之骸,復受不已之恩,於以揚聲遐方沮勸天下豈不弘哉!
欒布矯命彭越,臣竊恨之,不先請主上,而專名肆情,其得不誅,實為幸耳。
今臣不敢章宣愚情露天恩,謹伏手書,冒昧陳聞,乞聖朝哀察
於是亮、峻聽恪故吏斂葬,遂求之於石子岡。
江表傳》曰:朝臣有乞為恪立碑以銘其勳績者,博士盛衝以為不應
孫休曰:「盛夏出軍士卒傷損,無尺寸之功,不可謂能;受託之任,死於豎子之手,不可謂智。
為是
」遂寢。
聶友
始恪退軍還,聶友知其將敗。
書與滕胤曰:「當人強盛河山可拔,一朝羸縮人情萬端,言之悲歎
」恪誅後,孫峻欲以為鬱林太守
發病憂死。
字文悌豫章人也。
《吳錄》曰:脣吻,少為縣吏
虞翻交州縣令使送之,與語而奇焉,為書與豫章太守謝斐,令以為功曹
時見功曹,斐見之,問曰:「縣吏聶友可堪何職?
」對曰:「此人縣間小吏耳,猶可堪曹佐。
」斐曰:「論者以為宜作功曹,君其避之。
」乃用為功曹
使至都,諸葛恪友之。
時論謂顧子嘿、子直,其間無所复容,欲以其間由是知名
後為將,討儋耳還拜楊太守年三十三卒。
滕胤
公元251年
滕胤字承嗣北海劇人也。
伯父耽,父冑,與劉繇州裡通家
以世擾亂渡江
孫權車騎將軍,拜耽右司馬,以寬厚稱,早卒,無嗣
冑善屬文待以賓禮軍國書疏常令損益潤色之,亦不幸短命
吳王,迫錄舊恩封胤都亭侯
少有節操美容儀。
《吳書》曰:年十二,而孤單煢立,能治身厲行
為人白晳威儀可觀
正朔朝賀脩勤,在位大臣見者,無不歎賞
弱冠尚公主
年三十起家為丹楊太守,徙吳郡會稽所在見稱
《吳書》曰:上表及時宜,及民間優劣,多所匡弼
故,增重公主之賜,屢加存問
每聽辭訟斷罪法,察言觀色,務盡情理。
有窮悲苦之言,對之流涕。
太元元年寢疾,詣都,留為太常;與諾恪等俱受遺輔政
孫亮即位,加衛將軍
恪將悉眾伐魏。
諫恪曰:「君以喪代之際,受伊、霍之託,入安本朝,出摧強敵名聲振於海內天下不震動,萬姓之心,冀得蒙君而息。
今猥以勞役之後興師出征民疲力屈,遠主有備。
若攻城不克,野略無獲,是喪前勞而招後責也。
不如案甲息師,觀隙而動。
且兵者大事,事以眾濟,眾苟不悅,君獨安之?
」恪曰:「諸雲不可者,皆不見計算懷居苟安者也,而子復以為然,吾何望焉?
夫以曹勞暗劣,而政在私門,彼之臣民固有離心
今吾因國家之資,借戰勝之威,則何往而不克哉!
」以都下督,掌統留事
白日賓客,夜省文書,或通曉不寐。
《吳書》曰:寵任彌高,接士愈勤,表奏書疏,皆自經意,不以委下。
孫峻
公元254年
孫峻字子遠孫堅弟靜之曾孫也。
靜生暠,暠生恭,為散騎侍郎
恭生
少便弓馬精果膽決
孫權末,徙武衛都尉,為侍中
臨薨,受遺輔政,領武衛將軍故典宿衛封都鄉侯
既誅諸葛恪,遷丞相大將軍,督中外諸軍事假節進封富春侯
滕胤子竦妻父辭位
曰:「鯀、禹罪不相及滕侯何為
雖內不沾洽而外包容,進高密侯共事如前。
《吳錄》曰:群臣上奏,共推太尉,議司徒
時有媚者,以為大統在公族,若滕胤亞公聲名素重眾心所附,不可貳也。
乃表以丞相,又不置御史大夫士人失望矣。
素無重名驕矜險害,多所刑殺百姓囂然
姦亂宮人,與公主魯班私通
五鳳元年吳侯英謀,英事洩死。
留贊
二年,魏毋丘儉、文欽以眾叛,與魏人戰於樂嘉,峻帥驃騎將軍呂據左將軍留贊壽春,會敗降,軍還。
《吳書》曰:留贊字正明會稽山人
少為郡吏,與黃巾賊帥吳桓戰,手斬得桓。
一足被創,遂屈不伸。
然性烈,好讀兵書三史,每覽古良將戰攻之勢,輒對書獨嘆,因呼諸近親謂曰:「今天擾亂英豪並起,歷觀前世富貴非有常人,而我屈躄閭巷之間,存亡無以異。
今欲割引吾足,幸不死而足申,幾復見用,死則已矣
親戚皆難之。
有間乃以刀自割其筋,血流滂沱氣絕良久
家人驚怖,亦以既爾,遂引申其足。
足申創愈,以得蹉步。
凌統聞之,請與相見,甚奇之,乃表薦,遂被試用
累有戰功稍遷屯騎校尉
時事得失每常規諫好直不阿旨,權以此憚之。
諸葛恪東興前部合戰陷陳大敗魏師,遷左將軍
孫峻淮南,授節,拜左護軍
未至壽春道路病發,將車重先還。
魏將蔣班以步騎四千追
病困不能整陳,知必敗,乃解曲蓋印綬弟子以歸,曰:「吾自為將,破敵搴旗未嘗負敗
病困兵羸,眾寡不敵,汝速去矣,俱死無益於國,適所以快敵耳。
弟子不肯受,拔刀欲斫之,乃去。
初,為將,臨敵必先被發叫天,因抗音而歌,左右應之,畢乃進戰戰無不克
及敗,歎曰:「吾戰有常術,今病困若此固命也!
」遂被害時年七十三,眾庶痛惜焉。
二子略、平,並為大將
是歲,蜀使來聘,將軍孫儀、孫邵綝恂等欲因會殺
事洩,儀等自殺死者數十入,並及公主魯育。
欲城廣陵朝臣知其不可城,而畏之莫敢言
滕胤諫止不從,而功竟不就。
其明年,文欽徵魏,使呂據車騎劉纂、鎮南朱異前將軍唐諮江都人淮、泗,以圖青、徐。
石頭,因餞之,領從者許人營。
御軍齊整峻惡之,稱心痛去。
遂夢為諸葛恪所擊,恐懼發病死,時年三十八,以後事付綝。
孫綝
孫綝字子通,與峻同祖。
父綽為安民都尉
始為偏將軍,及峻死,為待中武衛將軍,領中外諸軍事,代知朝政
呂據聞之大恐,與諸督將連名,共表薦滕胤丞相大司馬,代呂岱武昌
引兵還,使人,欲共廢
聞之,遣從兄慮將兵逆江都,使中使文欽、劉纂、唐諮合眾,遣侍中左將軍華融中書丞丁晏告,並喻宜速去意,自以禍及,因留、晏,勒兵自衛,召典軍揚崇、將軍,告以為亂,迫等使有書難
不聽,表言反,許將軍劉丞以封爵,使率兵騎急攻圍
又劫等使詐詔發兵
不從皆殺之。
文士傳曰:華融字德蕤廣陵江都人
祖父避亂,居山陰山下
皇象寓居山陰吳郡張溫來就像學,欲得所舍。
或告曰:「蕊山下華德蕤者,雖年少,美有令志,可舍也。
遂止家,朝夕談講
俄而選部尚書,乃擢太子庶子,遂知名顯達
子諝,黃門郎,與見害
次子譚,以才辯稱,秘書監
顏色不變談笑若常。
或勸引兵至蒼龍門,「將士公出,必皆委就公」。
時夜已半,恃與期。
又難舉兵向富,乃約令部曲,說呂侯以在近道,故皆為盡死,無離散者。
時大風,比曉,不至
大會,遂殺及將士數十人,夷三族
以為孫綝凶虐,與滕胤宿無嫌隙,若且順意,出鎮武昌豈徒當時之禍,仍將永保元吉,而犯機觸害,自取夷滅悲夫
大將軍假節封永寧侯負貴倨傲,多行無禮
初,峻從弟慮與諸葛恪之謀,峻厚之,至右將軍無難督,授節蓋,平九官事。
遇慮薄於峻時,慮怒,與將軍王惇謀殺
殺惇。
服藥死。
魏大將軍諸葛誕壽春叛,保城請降
吳遣文欽唐諮、全端、全懌三萬人救之。
魏鎮南將軍王基圍
突圍城。
魏悉中外軍二十餘萬增之圍。
朱異三萬人安豐城,為文欽勢。
兗州刺史州泰據於陽淵,敗退,為泰所追,死傷二干人。
林於大發率出屯鑊裡,復遣率將丁奉、黎斐等五萬人,留輜重於都陸。
黎漿遣將軍任度、張震等慕勇敢六千人,於屯西六里浮橋夜渡,築偃月壘
魏監軍石苞州泰所破,軍卻退就高。
復作車箱圍趣五木城。
、泰攻敗歸,而魏太太守胡烈奇兵五千詭道都陸,盡焚資糧
授兵三萬人使死戰不從斬之於鑊裡,而遣弟恩救。
引還
不能拔出,而喪敗士眾,自戮名將莫不怨之。
孫亮親政事,多所難問,甚懼。
建業稱疾不朝。
築室朱雀橋南,使弟威遠將軍據入蒼龍宿衛,弟武衛將軍恩、偏將軍幹、長水校尉分屯諸營,欲以專朝自固
內嫌,乃推魯育見殺本末責怒虎林督朱熊、熊弟外部督朱損不匡孫峻,乃令丁奉殺熊於虎林殺損建業
入諫不從遂與公主魯班太常全尚將軍劉承議
妃,從姊女也,以其謀告
率眾夜襲全尚,遣弟恩殺劉承蒼龍門外,遂圍宮。
江表傳曰:全尚黃門侍郎密謀,曰:「孫綝專勢輕小於孤。
孤見敕之,使速上岸,為唐諮等作援,而留湖中不上一步
委罪硃異擅殺功臣,不先表聞
築第橋南,不復朝見
此為自在無復所畏不可久忍。
規取之,卿父作中軍都督,使密嚴士馬,孤當自出臨橋,帥宿衛虎騎左右無難一時圍之。
作版詔敕所領皆解散不得舉手,正爾自得之。
卿去,但當使密耳。
宣詔語卿父,勿令卿母知之,女人既不曉大事,且同堂姊,邂逅洩漏,誤孤非小也。
」紀承詔,以告遠慮,以語紀母。
使人密語
發嚴兵廢,比明,兵已圍宮。
大怒上馬,帶鞬執弓欲出,曰:「孤大皇帝之適子,在位五年誰敢從者
侍中近臣乳母牽攀止之,乃不得出嘆吒二日不食,罵其妻曰:「爾父憒憒,敗我大事
」又呼紀,紀曰:「臣父奉詔不謹,負上,無面目復見。
」因自殺
孫盛曰:傳稱聰慧,勢當先與紀謀,不先令妻知也。
江表傳說漏洩有由,於事為詳矣。
使光祿勳盂宗告廟,召群司儀曰:「少帝荒病昏亂不可以處大位宗廟,以告先帝廢之。
諸君若有不同者,下異議
」皆震怖
曰:「唯將軍令
中書郎李祟奪璽綬,以罪狀班告遠近
尚書桓彝不肯署名怒殺之。
《漢晉春秋》曰:魏尚書令階之弟。
《吳錄》曰:晉武帝薛瑩吳之名臣對稱忠貞之節。
典軍施正勸徵立琅邪王休從之。
宗正奉書曰:
綝以薄才,見授大任不能輔導陛下
頃月以來,多所造立
親近劉承,悅於美色;發吏民婦女,料其好者,留於宮內,取兵弟十八已下三千餘人,習之苑中連日續夜,大小呼嗟敗壞藏中矛戈五千餘枚,以作戲具。
朱據先帝舊臣子男熊、損皆承父之基,以忠議自立,昔殺小主
自是大主所創,帝不復精其本未,便殺熊、損,諫不見用。
諸下莫不側息
帝於宮中作小船三百餘艘,成以金銀師工晝夜不息
太常全尚累世受恩不能諸宗親,而全端等委城就魏。
位過重,曾無一言以諫陛下,而與敵往來使傳消息,懼必傾危社稷
推案舊典,運集大王,輒以今月二十七日擒
以帝為會稽王,遣楷牽迎。
百寮喁喁
任道側。
綝遣將軍孫耽送亮之國,徙尚於零陵,遷公主豫章
綝意彌溢,侮慢民神,遂燒大橋頭伍子胥廟,又壞浮屠祠,斬道人
休既即位,稱草莽臣。
詣闕上書曰:「臣伏自省,才非干國因緣肺腑位極人臣傷錦敗駕罪負彰露,尋愆惟闕,夙夜憂懼
聞天棐諶,必就有德是以幽、厲失度,閡宣中興陛下聖德纂承大統,宜得良輔;以協雍熙,雖堯之盛,猶求稷契之佐;以協明聖之德。
古人有言:『陳力就列不能者止。
』臣雖自展竭無益庶政謹上印綬節鉞退還田裡,以避賢路
」休引見慰喻
下詔曰:「朕以不德,守藩於外,值茲際會群公卿士,暨於朕躬,以奉宗廟
朕用撫然若涉淵冰
大將軍忠計內發扶危定傾安康社稷功勳赫然
漢孝宣踐阼霍光尊顯褒德賞功古今通義也。
其以大將軍丞相荊州,食五縣
」恩為御史大夫衛將軍,據右將軍
縣侯
雜號將軍亭侯
闓亦封亭侯
一門五侯,皆典禁兵,權傾人主,自吳國朝未嘗有也。
綝奉牛酒詣休,休不受,齎詣左將軍張布
酒酣,出怨言曰:「徹廢少主時,多勸吾自為之者
吾以陛下賢明,故迎之。
帝非我不立,今上禮見拒,是與凡臣無異,當復改圖耳。
」布以言聞休,休銜之。
鞏其有變,數加賞賜又復加恩侍中,與綝分省文書
或有告綝懷怨上欲圖反者,休執以付綝,綝殺之。
由是愈懼,因孟宗求出屯武昌,休許焉,盡敕所督中營精兵萬餘人,皆令裝載,所取武庫兵器給與
《吳曆》曰:綝求中書兩郎,典知荊州諸軍事主者中書不應外出,休特聽之,其所請求一皆給與
將軍魏邈說休曰「綝居外必有變」,武衛士施朔又告「綝欲反有徵」休密問張布布與丁奉謀於會殺綝。
公元304年
永安元年十二月丁卯建業中謠言明會有變。
綝聞之,不悅。
大風發木揚沙,綝益恐。
戊辰臘會,綝稱疾
強起之,使者十餘輩。
不得已,將人,眾止焉。
綝曰:「國家有命不可辭。
可豫整兵,令府內起火因是可得速還。
」遂入,尋而火起,綝求出,休曰:「外兵自多不足丞相也。
」綝起離席,、布目左右縛之。
叩首曰:「願徙交州
」休曰:「卿何以不徙滕胤呂據
」綝復曰:「願沒為官奴。
」休曰:「何不為奴乎!
」遂斬之。
以綝首令其眾曰:「諸與綝同謀皆赦。
放仗五千人
闓乘船欲北降,追殺之。
夷三族
孫峻棺,取其印綬,綝其木而埋之,以殺魯育等故也。
綝死時年二十八。
休耽與、綝同族特除屬籍,稱之曰故、故綝雲​​。
休又下詔曰:「諸葛恪滕胤呂據蓋以無罪、綝兄弟所見殘害,可為痛心,促皆改葬,各為祭奠
其罹等事遠徙者,一切召還。」
濮陽興
濮陽興字子元陳留人也。
父逸,漢末避亂江東,官至長沙太守
逸事見《陸瑁傳》。
少有士名,孫權時上虞稍遷尚書左曹,以五官中郎將使蜀,還為會稽太守
琅邪王休會稽深與相結
即位,徵興為常衛將軍、平軍國事,封外黃侯
公元260年
永安三年都尉嚴密丹楊湖田,作浦裡塘。
百官會議,咸以為用功多而田不保成,唯以為可成。
遂會諸兵民就作,功傭之費不可勝數士卒死亡,或自賊殺,百姓大怨之。
遷為丞相,與寵臣左將軍張共布相表裡,邦內失望。
七年七月薨。
左典軍萬彧素與烏程侯孫皓善,乃勸、布,於是、布廢適子迎立
踐阼,加侍中,領青州
俄彧譖、布追悔前事
十一月一作“「年」”入朝因收、布,徙廣州,道追殺之,夷三族
【評】
評曰:諸葛恪才氣幹略邦人所稱,然驕且吝,周公無​​觀,況在於
矜己陵人能無敗乎!
躬行所與陸遜及弟融之書,則悔吝不至,何尤禍之有哉?
滕胤修士操,遵蹈規矩,而孫峻之時猶保其貴,必危之理也。
、綝兇豎盈溢,固無足論者。
濮陽興身居宰輔,慮不經國,協張布之邪,納萬彧之說,誅夷其宣矣。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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