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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九 载记第十九 (自动笺注)
姚泓
姚泓字元子,興之長子也。
孝友寬和,而無經世之用,又多疾病,興將以為嗣而疑焉。
久之,乃立為太子
興每征伐巡遊,常留總後事
博學善談論,尤好詩詠。
尚書王尚黃門郎段章、尚書郎允文儒術侍講胡義周夏侯稚以文章遊集
尚書王敏、右丞郭播以刑政過寬,議欲峻制曰:「人情挫辱,則壯厲之心生;政教煩苛,則苟免行立
上之化下,如風靡草。
君等參贊朝化,弘昭政軌,不務仁恕之道,惟欲嚴法酷刑,豈是安上馭下之理乎!
」敏等遂止。
受經博士淳于岐
病,詣省疾,拜於床下
自是公侯師傅皆拜焉。
之如平涼也,馮翊人劉厥聚眾數千,據萬年以叛。
鎮軍白狼東宮禁兵討之,斬厥,赦其餘黨。
諸將咸勸曰:「殿下神算電發蕩平醜逆宜露布表言,廣其首級以慰遠近之情。
曰:「主上委吾後事,使式遏寇逆
綏御失和,以長奸寇方當引咎責躬歸罪行間,安敢過自矜誕,以重罪責乎!
」其右僕射韋華聞而謂河南太守慕容築曰:「皇太子實有恭惠之德,社稷之福也。
」其弟弼有奪嫡之謀,恩撫如初未嘗見於色。
姚紹每為弼羽翼推心宗事,弗以為嫌。
僭立,任兵權亦感而歸誠,卒守其忠烈
明識寬裕,皆此類也。
公元416年
興既死,秘不發喪
南陽公姚愔及大將軍尹元等謀為亂皆誅之。
命其齊公姚恢殺安定太守呂超,恢久乃誅之。
疑恢有陰謀,恢自是懷貳陰聚兵甲焉。
發喪,以義熙十二年僭即帝位大赦殊死已下,改元永和,廬於諮議堂
既葬,乃親庶政內外百僚增位一等令文武各盡直言,政有不便於時,事有光益宗廟者,極言勿有所諱。
初,興徙李閏羌三千家于安定,尋徙新支。
至是,羌酋党容率所部叛還,遣撫軍姚贊討之。
容降,徙其豪右百戶長安,余遣還李閏
北地太守毛雍據趙氏塢以叛于姚紹討擒之。
姚宣時鎮李閏,未知雍敗,遣部將姚佛生等來衛長安
眾既發,宣參軍韋宗奸諂好亂,說宣曰:「主上初立,威化末著,勃勃強盛侵害必深,本朝之難未可弭也。
殿下維城之任,宜深慮之。
望地險固,總三方之要,若能據之,虛心撫御非但克固維城,亦霸王之業也。
」宣乃率戶三萬八千,棄李閏,南保邢望。
宣既南移,諸羌據李閏以叛,進討破之。
宣詣歸罪怒殺之。
初,宣在邢望,遣姚佛生諭宣,佛生遂贊成宣計。
數其罪,又戮之。
公元417年
下書士卒王事,贈以爵位,永復其家。
將封宮臣十六人五等子男姚贊諫曰:「東宮文武自當有守忠之誠,未有赫然之效,何受封之多乎?
曰:「懸爵於朝,所以懲勸來效標明盛德
元子遭家不造,與宮臣同此百憂獨享其福,得不愧於心乎!
默然
姚紹進曰:「陛下不忘報德,封之是也古者敬其事,命之以始,可須來春然後議之。
」乃止。
并州定陽、貳城胡數萬落,入於平陽,攻立義成都匈奴堡,推匈奴曹弘為大單于所在殘掠
征東姚懿自蒲阪討弘,戰於平陽,大破之,執弘,送于長安,徙其豪右萬五千落於雍州
仇池楊盛攻陷祁山,執建節王總,遂逼秦州
遣後將軍姚平救之,引退
姚嵩與及於竹嶺姚贊隴西太守姚秦都、略陽太守王煥以禁兵赴之。
清水,嵩為所敗,嵩及秦都、王煥皆戰死。
秦州退還仇池
先是天水冀縣石鼓鳴,聲聞百里野雉皆雊。
秦州地震者三十二,殷殷有聲者八,山崩舍壞,咸以為不祥
及嵩將出群僚固諫止之。
嵩曰:「若有不祥,此乃命也,安所逃乎!
」遂及於難。
識者以為秦州故鄉,將滅之征也。
赫連勃勃攻陷陰密,執秦州刺史軍都,坑將士五千餘人
軍都真目厲聲勃勃殘忍之罪,不為之屈,勃勃怒而殺之。
勃勃既克陰密進兵侵雍,嶺北雜戶悉奔五將山。
北姚恢棄安定,率戶五千奔新平安定人胡儼、華韜等率眾距恢,恢單騎長安
立節彌姐成、建武裴岐為儼所殺,鎮西姚諶委鎮東走
勃勃遂據雍,抄掠郿城。
姚紹征虜尹昭、鎮軍姚洽等率步騎五萬討勃勃,姚恢以精騎一萬繼之。
軍次橫水,勃勃退保安定,胡儼閉門距之,殺鮮卑數千人,據安定以降
進兵勃勃,戰於馬鞍阪,敗之,追至朝那,不及而還
楊盛遣兄子倦入寇長蛇
平陽氐苟渴聚眾千餘,據五丈原以叛,遣鎮遠姚萬、恢武姚難討之,為渴所敗。
姚諶討渴,擒之。
泓使輔國斂曼嵬、前將軍姚光兒討楊倦于陳倉,倦奔于散關
勃勃遣兄子提南侵池陽車騎姚裕、前將軍白狼建義蛇玄距卻之。
尋而太尉劉裕大軍伐泓,次於彭城,遣冠軍將軍檀道濟龍驤將軍王鎮惡入自淮、肥,攻漆丘、項城將軍沈林子自汴入河,攻倉垣
泓將王苟生以漆丘降鎮惡徐州刺史姚掌以項城道濟王師遂入潁口所至降服
惟新蔡太守董遵固守不降,道濟攻破之,縛遵而致諸軍門。
厲色曰:「古之王者伐國,待士以禮。
奈何以不義行師,待國土非禮乎。
道濟怒殺之。
姚紹王師之至,還長安,言於泓曰:「晉師已過許昌豫州安定孤遠,卒難救衛,宜遷諸鎮戶內京畿,可得精兵十萬,足以橫行天下
假使二寇交侵,無深害也。
如其不爾,晉侵豫州勃勃安定者,將若之何
事機已至,宜在速決
」其左僕射梁喜曰:「齊公恢雄勇威名,為嶺北所憚,鎮人已與勃勃深仇,理應守死無貳勃勃終不能棄安定遠京畿
若無安定,虜馬必及於、雍。
關中兵馬足距晉師,豈可未有憂危先自削損也。
」泓從之。
吏部郎懿橫密言於泓曰:「齊公恢于廣平之難有忠勳陛下,自陛下龍飛紹統未有殊賞以答其意。
今外則致之死地,內則不豫朝權安定人自以孤危逼寇,欲思南遷者十室而九,若擁精兵四萬,鼓行而向京師得不社稷之累乎!
宜征還朝廷,以慰其心。
」泓曰:「恢若懷不逞之心,征之適所以速禍耳。
」又不從
王師成皋征南姚洸時鎮洛陽馳使請救
泓遣越騎校尉閻生率騎三千以赴之,武衛姚益男將步卒一萬助守洛陽,又遣征東并州姚懿南屯陝津為之聲援
部將趙玄說洸曰:「今寇逼已深,百姓駭懼眾寡勢殊,難以應敵
宜攝諸戍兵士固守金墉,以待京師之援,不可出戰
如脫不捷,大事去矣。
金墉既固,師無損敗,吳寇終不敢越金墉而西。
困之於堅城之下,可以坐制其弊。
」時洸司馬姚禹潛通道濟主簿閻恢、楊虔等皆禹之党,嫉忠誠,咸共毀之,固勸洸出戰
洸從之,乃遣精兵千餘南守柏穀塢,廣武無諱東戍鞏城,以距王師
泣謂洸曰:「三帝重恩,所守正死耳。
明公不用忠臣之言,為奸孽所誤,後必悔之,但無及耳。
」會陽城成皋滎陽武牢諸城悉降道濟長驅而至。
無諱石關,奔還。
與晉將毛德祖戰于柏穀,以眾寡而敗,被瘡十餘,據地大呼司馬騫鑒冒刃而泣,曰:「吾瘡已重,君宜速去。
」鑒曰:「若將軍不濟,當與俱死,去將安之!
」皆死於陣。
姚禹逾城奔于王師
道濟進至洛陽、洸懼,遂降
時閻生至新安,益男至湖城,會洛陽已沒,遂留屯不進。
姚懿嶮薄,惑於信受,其司馬孫暢奸巧傾佞,好亂樂禍,勸懿襲長安,誅姚紹,廢泓自立
懿納之,乃引兵陝津,散谷以賜河北夷夏,欲虛損國儲招引和戎諸羌,樹已私惠
左常侍張敞侍郎左雅固諫懿曰:「殿下母弟之親,居分陝之重,安危休戚與國共之。
漢有七國之難,實賴梁王
今吳寇內侵四州傾沒,西虜擾邊,、涼覆敗朝廷之危有同累卵正是諸侯勤王之日。
谷者,國之本也,而今散之。
朝廷殿下者,將何辭以報?
」懿怒,笞而殺之。
泓聞之,召姚紹密謀朝堂
曰:「懿性識鄙近從物推移造成此事,惟當孫暢耳。
馳使征暢,遣撫軍贊據陝城,臣向潼關諸軍節度,若暢奉詔而至者,臣當遣懿率河東見兵平吳寇。
如其逆釁已成,違距詔敕者,當明其罪於天下,聲鼓以擊之。
」泓曰:「叔父之言,社稷之計也。
於是姚贊及冠軍司馬國璠、建義陝津武衛姚驢屯潼關
遂舉僭號傳檄州郡,欲運匈奴堡穀以給鎮人。
甯東姚成都距之,懿乃卑辭招誘,深自結托,送佩刀為誓成都送以呈泓。
懿又遣驍騎王國甲士數百攻成都成都擒國,囚之,遣讓懿曰:「明公母弟之親,受推轂之寄,今社稷之危若綴旒然,宜恭恪憂勤匡輔王室
而更包藏奸宄,謀危宗廟三祖之靈豈安公乎!
此鎮之糧,一方所寄,鎮人何功,而欲給之!
王國為蛇畫足,國之罪人已就囚執,聽詔而戮之。
成都糾合義眾,以懲明公之罪,復須大兵悉集,當與明公會於河上
」乃宣告諸城,勉以忠義厲兵秣馬徵發義租
河東之兵無詣懿者,懿深患之。
臨晉千戶叛應懿。
姚紹濟自薄津,擊臨晉叛戶,大破之,懿等震懼
鎮人安定郭純、王奴率眾圍懿。
入于蒲阪,執懿囚之,誅孫暢等。
公元416年
以內外離叛,王師漸逼,歲旦群臣於其前殿淒然流涕,群臣皆泣。
時征北姚恢率安定鎮戶三萬八千,焚燒室宇,以車為方陣,自北雍州長安自稱大都督建義大將軍移檄州郡,欲除君側之惡。
揚威姜紀率眾奔之。
建節彭完都聞恢將至,棄陰密,奔還長安
恢至新支,姜紀說恢曰:「國家重將在東,京師空虛,公可輕兵徑襲,事必克矣。
」恢不從,乃南攻郿城。
鎮西姚諶為恢所敗,恢軍勢彌盛,長安大震
馳使,遣姚裕及輔國胡翼度屯於灃西。
扶風太守姚雋、安夷護軍姚墨蠡、建威姚娥都、揚威彭蠔皆懼而降恢。
恢舅苟和時立節將軍守忠不貳,泓召而謂之曰:「眾人咸懷去就,卿何能自安邪?
」和曰:「若天縱妖賊得肆逆節者,舅甥之理,不待賓士而加親
如其罪極逆銷,天盈其罰者,守忠執志,臣之體也。
違親叛君,臣之所恥。
」泓善其忠恕,加金章紫綬
姚紹輕騎赴難,使姚洽、司馬國璠將步卒三萬赴長安
恢從曲牢進屯杜成,與恢相持靈台
姚贊聞恢漸逼,留甯朔尹雅為弘農太守,守潼關,率諸軍長安
泓謝曰:「元子不能崇明德義,導率群下,致禍起蕭牆,變自同氣,既上負祖宗,亦無顏見諸父
懿始構逆滅亡恢復擁眾內叛,將若之何
曰:「懿等所以稱兵內侮者,諒由臣等輕弱,無防遏之方故也。
」因攘袂大泣曰:「臣與大將軍不滅此賊,終不持面復見陛下
」泓於是班賜軍士而遣之。
恢眾見諸軍悉集,咸懼而思善,其將齊黃等棄恢而降
進軍自後要擊,大破之,殺恢及其三弟。
泓哭之悲慟,葬以公禮
至是,王鎮惡宜陽
毛德祖弘農太守尹雅于蠡城,眾潰,德祖使騎追獲之,既而殺晉守者奔固潼關
檀道濟沈林子攻拔襄邑堡,建威薛帛奔河東
道濟白陝北渡,攻蒲阪,使將軍苟卓攻匈奴堡,為泓甯東姚成都所敗。
泓遣姚驢救蒲阪,胡翼度據潼關
泓進紹太宰大將軍大都督都督中外諸軍事、假黃鋮,改封魯公侍中司隸宗正節錄如故朝之大政皆往決焉。
固辭,弗許。
於是遣紹率武衛姚鸞等步騎五萬,距王師潼關
姚驢與并州刺史尹昭為表裏之勢,夾攻道濟
道濟深壁不戰,沈林子道濟曰:「今蒲阪城堅池浚,非可卒克,攻之傷眾,守之引日不如棄之,先事潼關
潼關天限形勝之地,鎮惡孤軍,勢危力寡若使姚紹據之,則難圖矣。
如克潼關可不戰而服。
道濟從之,乃棄蒲阪,南向潼關
姚贊禁兵七千,自渭北而東,進據蒲津
劉裕使沈田子傅弘之率眾萬餘人上洛所在多委城鎮長安
田子等進及青泥姚紹方陣而前,以距道濟
道濟固壘不戰,乃攻其西營,不克,遂以大眾逼之。
道濟率王敬、沈林子等逆沖軍,將士驚散引還定城
留姚鸞守險,絕道濟糧道
別將姚珍入自子午,竇霸入自洛穀,眾各數千人
泓遣姚萬距霸,姚彊距珍。
姚鸞遣將尹雅與道濟司馬徐琰于潼關南,為琰所獲,送之劉裕
雅前叛,欲殺之。
雅曰:「前活本在望外,今死寧不甘心
明公將以大義平天下,豈可使秦無守信之臣乎!
嘉而免之。
泓遣給事黃門侍郎姚和都屯于堯,以備田子
姚紹謂諸將曰:「道濟等遠來送死,眾旅不多,嬰壘自固者,正欲曠日持久,以待繼援耳。
吾欲分軍還據閿鄉,以絕其糧運不至一月道濟之首可懸之麾下矣。
濟等既沒,自沮
」諸將咸以為然。
其將胡翼度曰:「軍勢宜集不可以分,若偏師不利人心駭懼,胡可以戰!
乃止。
薛帛據河曲以叛。
分道諸軍掎角之勢,遣輔國胡翼度據東原武衛姚鸞營于大路,與晉軍相接
沈林子精銳銜枚夜襲之,鸞眾潰戰死,士卒死者九千餘人
姚贊屯於河上,遣恢武姚難運蒲阪穀以給其軍,至香城,為王師所敗。
時泓遣姚諶守堯姚和都討薛帛於河東,聞王師要難,乃兼道赴救,未至而難敗,固破裨將河曲,遂屯蒲阪。
姚贊林子所敗,單馬定城
左長史姚洽及姚墨蠡等率騎三千屯于河北九原欲絕道濟諸縣租輸
洽辭曰:「夫小敵之堅,大敵之擒。
兵眾單弱,而遠在河外,雖明公神武,然鞭短勢殊,恐無所及。
不聽
沈林子率眾八千,耍洽於河上,洽戰死,眾皆沒。
紹聞洽等敗,忿恚發病,托姚贊以後事,使姚難屯關西嘔血而死。
泓以晉師之逼,遣使乞師于魏。
魏遣司徒南平公拔拔嵩,正直將軍安平公乙旃眷,進據河內遊擊將軍王洛生屯於河東,為泓聲援
劉裕次於陝城,遣沈林子精兵萬餘,越山開道,會沈田子等於青泥,將攻堯
泓使姚步騎八千距之,泓躬將大眾繼發。
田子所敗,泓退次於灞上關中郡縣潛通王師
劉裕潼關,遣將軍硃超石、徐猗之會薛帛于河北,以攻蒲阪。
姚贊關西,姚難屯於香城
王鎮惡、王敬自秋社西渡渭,以逼難軍。
鎮東姚璞及姚和都擊敗猗之等於蒲阪,猗之遇害超石棄其眾奔於潼關
姚贊司馬休之司馬國璠自軹關河內,引魏軍以躡裕後。
姚難既為鎮惡所逼,引師而西。
時大霖雨渭水泛溢不得北渡
鎮惡水陸兼進,追及姚難。
泓自灞上還軍,次於石橋以援之。
退屯鄭城
北姚彊率郡人數千,與姚難陣於涇上,以距鎮惡
鎮惡毛德祖擊彊,大敗,彊戰死,難遁還長安
劉裕進據鄭城
泓使姚尚書龐統屯兵宮中,姚洸屯於灃西,尚書白瓜四軍雜戶長安,姚丕守渭橋胡翼度屯石積,姚贊屯霸東,泓軍於逍遙園
鎮惡夾渭進兵,破姚丕於渭橋
泓自逍遙園赴之,逼水地狹,因丕之敗,遂相踐而退。
姚諶及前軍姚烈、左衛寶安散騎王帛、建武姚進、揚威姚蠔、尚書右丞孫玄等皆死於陣,泓單馬還宮。
鎮惡入自平朔門,泓與姚等數百騎出奔石橋
聞泓之敗也,召將士告之,眾皆以刀擊地,攘袂大泣。
胡翼度先與劉裕陰通是日棄眾奔
夜率諸軍,將會泓于石橋王師已固諸門,不得入,眾皆驚散
泓計無所出,謀欲降
其子佛念,年十一,謂泓曰:「晉人將逞其欲,終必不全,願自裁決。
」泓憮然不答。
佛念遂登宮牆自投而死。
泓將妻子壘門而降
宗室子弟百餘人亦降於盡殺之,余宗遷於江南
送泓于建康市斬之,時年三十在位二年
建康百里之內,草木皆燋死焉。
公元384年
姚萇孝武太元九年僭立,至泓三世,以安帝義熙十三年而滅,凡三十二年。
史評
史臣曰:自長江徙御化龍創業,巨寇乘機未寧戎馬交馳不息,晦重氛六漠,鼓洪流八際,天未厭亂,凶旅實繁。
弋仲越自金方言歸石氏抗直詞於暴主,闡忠訓于危朝,貽厥之謀,在乎歸順鳴哀之義,有足稱焉。
景國弱歲英奇見方孫策,詳其幹識,無忝斯言,遂踐迷途,良可悲矣!
景茂因仲之緒,躡苻亡之會,嘯命群豪恢弘霸業假容沖之銳,俯定函、;挫雷惡之鋒,載甯東北
在茲奸略,實冠凶徒
列樹而表新營,雖云效績;薦棘而陵舊主,何其不仁
安枕而終,斯為幸也。
子略克摧勍敵先構虛襟訪道側席求賢敦友弟以睦其親,明賞罰以臨其下,英髦盡節爪牙畢命
取汾、絳,陷許、洛,款僭燕而籓偽蜀,夷隴右而靜河西俗阜年豐,遠安邇輯,雖楚莊、秦穆何以加焉!
既而逞志矜功,弗虞後患
委涼都於禿髮,授朔方於赫連,專己生災,邊城繼陷,距諫招禍,蕭牆屢發,戰無寧歲,人有危心
豈宜騁彼雄圖,被深恩介士;翻崇詭說,加殊禮桑門
有為之時,肄無為之業,麗衣腴食,殆將萬數,析實談空靡然成俗
夫以漢朝殷廣,猶鄙鴻都之費;況乎偽境日侵,寧堪永貴之役!
儲用殫竭山林有稅,政荒威挫,職是之由,坐致淪胥,非天喪也。
元子庸懦之質,屬傾擾之餘,內難方殷,外御斯輟。
王師杖順弭節而下長安凶嗣失圖系組而降軹道
物極則反,抑斯之謂歟!
贊曰:弋仲剛烈,終表奇節
襄實英果,萇惟奸傑。
興始崇構摧滅
貽誡將來,無踐危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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