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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八 (自动笺注)
列傳第四十八
韋叡裴邃
繼母以孝聞。
祖征累為郡守,每攜叡之職,視之如子。
內兄王憕、姨弟杜惲並有鄉里盛名,祖征謂曰:「汝自謂何如憕、惲?
不敢對。
祖征曰:「汝文章小減學識當過之。
幹國家,成功業,皆莫汝逮也。
外兄杜幼文梁州刺史,要俱行。
土富饒,往者多以賄敗,雖幼,獨以廉聞。
公元465年
宋永光初袁顗雍州刺史,見而異之,引為主簿
到州,與鄧琬起兵求出為義成郡,故免之禍。
累遷齊興太守本州別駕長水校尉右軍將軍
齊末多故,欲還鄉里,求為上庸太守
俄而太尉陳顯達護軍將軍崔慧景頻逼建鄴人心惶駭
西土人謀之,曰:「陳雖舊將,非高人才,崔頗更事,懦而不武
天下真人,殆興吾州矣。
」乃遣其二子自結梁武
及兵起檄至,率郡人伐為筏,倍道來赴,有眾二千,馬二百匹。
帝見甚悅,撫幾曰:「佗日見君之面,今日見君之心,吾事就矣。
」師克、魯,平加湖建策,皆見用。
大軍,謀留守將,上難其人。
久之,顧曰:「棄騏驥不乘,焉遑遑更索
即日以為夏太守,行郢州府事。
初,郢城拒守也,男女垂十萬,閉壘經年疾疫死者十七八,皆積屍床下,而生者寢處其上,每屋盈滿
料簡隱恤,咸為營理百姓賴之。
公元502年
梁台建,徵為大理
武帝即位,遷廷尉,封都梁子。
天監二年改封永昌再遷豫州刺史,領曆陽太守
魏遣眾來伐州兵擊走之。
公元505年
四年侵魏,詔都督眾軍
長史王超宗、梁郡太守馮道根攻魏小峴城,未能拔。
巡行圍柵,魏城中忽出數百人陳於門外欲擊之。
諸將皆曰:「向本輕來,請還授甲而後戰。
曰:「魏城中二千餘人,閉門堅守足以自保。
今無故出人於外,必其驍勇,若能挫之,其城自拔
」眾猶遲疑指其節曰:「朝廷授此,非以為飾,韋叡之法,不可犯也。
」乃進兵,魏軍敗,因急攻之,中宿城拔
遂進合肥
先是右軍司馬景略合肥,久未能下,案行山川,曰:「吾聞'汾水可以平陽',即此是也
」乃堰肥水
頃之堰成水通舟艦繼至
魏初分築東西小城,夾合肥
先攻二城
既而魏援將楊靈胤帥軍五萬奄至,眾懼不敵,請表益兵
曰:「賊已至城下,方復求軍。
且吾求濟師,彼亦征眾。
'師克在和',古人之義也。
」因戰,破之,軍人少安
初,肥水堰立,使軍主王懷築城於岸守之,魏攻陷城,乘勝堤下
軍監靈佑退還巢湖,諸將又請走保三釜
怒曰:「將軍死綏,有前無卻。
」因令取傘扇麾幢樹之堤下,示無動志
叡素羸,每戰不嚐騎馬,以板輿自載,督勵眾軍
兵鑿堤,親與爭。
魏軍卻,因築壘於堤以自固
鬥艦高與合肥城等,四面臨之。
城潰,俘獲萬餘,所獲軍實無所私焉。
初,胡景略前軍趙祖悅同軍交惡,志相陷害景略一怒,自齧其齒,齒皆流血
將帥不和,將致患禍,酌酒自勸景略曰:「且願兩武勿復私鬥
」故終於此役得無害焉。
晝接客旅夜算軍書三更起張達曙撫循其眾,常如不及,故投募之士爭歸之。
所至頓舍修立館宇藩籬墉壁皆應準繩。
合肥既平,有詔班師,去魏軍既近,懼為所躡。
悉遣輜重居前,身乘小輿殿后人服威名,望之不敢逼,全軍而還
於是豫州合肥
公元506年
五年魏中山王元英北徐州,圍刺史昌義之鍾離,眾兵百萬,連城四十餘。
武帝遣征北將軍曹景宗拒之。
邵陽洲,築壘相守,未敢進。
帝怒,詔會焉,賜以龍環御刀,曰:「諸將有不用命者斬之。
合肥陰陵大澤,過澗穀,輒飛橋濟師
人畏魏軍盛,多勸緩行
曰:「鍾離鑿穴而處,負戶而汲,車馳卒奔,猶恐其後而況緩乎。
旬日而至邵陽
初,帝敕景宗曰:「韋叡鄉望宜善敬之。
景宗甚謹
帝聞曰:「二將和,師必濟矣。
景宗前二十里,夜掘長塹,樹鹿角,截洲為城,比曉而營立
元英大驚,以杖擊地曰:「是何神也!
景宗城中危懼,乃募軍士言文達、洪騏驎齎敕入城,使固城守潛行水底,得達東城
城中戰守日苦,始知有援,於是人百其勇。
魏將楊大眼將萬餘騎來戰,大眼勇冠三軍所向皆靡
結車為陣大眼聚騎圍之。
強弩二千一時俱發,洞甲穿中,殺傷者眾。
矢貫大眼右臂亡魂而走。
明旦元英率眾來戰,素木輿,執白角如意麾軍一日數合,甚憚其強。
魏軍又夜來攻城,飛矢雨集
叡子黯請下城以避箭,不許
軍中驚,城上厲聲呵之乃定。
魏人先于邵陽兩岸兩橋樹柵百步,跨淮通道
大艦,使梁郡太守馮道根、廬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等為水軍
淮水暴長即遣之,鬥艦競發,皆臨賊壘。
小船載草,灌之以膏,從而焚其橋。
風怒火盛敢死之士拔柵斫橋,水又漂疾倏忽之間,橋柵盡壞。
道根等皆身自搏戰軍人奮勇呼聲動天地,無不當百
人大潰,元英脫身遁走
魏軍趨水死者十餘萬,斬首亦如之,其餘釋甲稽顙乞為囚奴數十萬。
遣報昌義之義之且悲且喜不暇答,但叫曰:「更生
更生
」帝遣中書郎周舍勞軍淮上
積所獲於軍門舍觀之,謂曰:「君此獲復與熊耳山等矣。
」以功進爵為侯。
公元508年
七年,遷左衛將軍,俄為安西長史南郡太守
司州刺史馬仙琕北還軍,為魏人所躡,三關擾動
眾軍援焉。
安陸,增築城二丈餘,更開大塹,起高樓
頗譏示弱曰:「不然,為將當有怯時。
」是時,元英復追仙琕,將復邵陽之恥,聞至乃退,帝亦詔罷軍。
公元514年
十三年,為丹陽尹,以公事免。
十四年,為雍州刺史
初,起兵鄉中,客陰雙光泣止為州雙光道候。
笑曰:「若從公言,乞食于路矣。
」餉耕牛十頭
故舊無所惜,士大夫年七十以上,多與假板縣令鄉里甚懷之。
公元516年
十五年拜表致仕優詔不許
徵拜護軍,給鼓吹一部入直殿省
朝廷恂恂未嘗忤視武帝禮敬之。
慈愛撫孤兄子過於己子,曆官所得祿賜,皆散之親故,家無餘財。
後為護軍居家無事,慕萬石陸賈為人,因畫之於壁以自玩。
時雖老,暇日猶課諸兒以學。
第三子棱尤明經史,世稱其洽聞
每坐使棱說書其所發擿,棱猶弗之逮。
武帝銳意釋氏天下從風而化。
自以信受素薄位居大臣,不欲與眾俯仰,所行略佗日
公元520年
普通元年,遷侍中車騎將車,未拜,卒於家,年七十九。
遺令薄葬,斂以時服。
武帝即日臨器甚慟,贈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諡曰嚴
叡雅有曠世之度,蒞人以愛惠為本,所居有政績。
將兵仁愛士卒營幕未立,終不肯舍,井灶未成,亦不先食。
被服必於儒者,雖臨陣交鋒,常緩服乘輿,執如意以麾進止,與裴邃俱為梁世名將,余人莫及
初,邵陽之役,昌義之德叡,請曹景宗與叡會,因設錢二十萬官賭之。
景宗擲得雉,叡徐擲得盧,遽取一子反之,曰:「異事」,遂作塞。
景宗時與群帥爭先啟之捷,叡獨居後,其不尚勝率多如是,世尤以此賢之。
叡兄纂、闡,並早知名。
纂仕司徒記室特進沈約嘗稱纂於上曰:「恨陛下不與此人同時,其學非臣輩也。
」闡為建寧縣所得俸祿百餘萬,還家悉委伯父處分鄉里宗事之。
通直郎
叡子放字元直身長七尺七寸腰帶八圍容貌甚偉。
襲封永昌縣侯,位竟陵太守
在郡和理,為吏人所稱。
公元527年
大通元年武帝兼領軍曹仲宗等攻渦陽,又以明威將軍總兵會之。
魏大將軍費穆帥眾奄至軍營未立,麾下止有二百餘人
從弟驍果勇力單騎擊刺,屢折魏軍,洵馬亦被傷不能進,胄又三貫矢。
眾皆失色,請突去。
厲聲叱之曰:「今日唯有死爾。
」乃免胄下馬據胡床處分
士卒殊死戰,莫不一當百逐北渦陽
又遣常山王元昭大將軍李獎乞伏寶、費穆五萬人來援,放大破之。
渦陽城主王緯以城降
人棄諸營壘一時奔潰
眾軍乘之,斬獲略盡,禽弟超並王緯送建鄴,還為太子右衛率。
公元530年
中大通二年,徙北徐州刺史
卒於鎮,諡曰宜侯
放性弘厚篤實輕財好施于諸弟尤雍穆
每將遠別行役初還,常同一臥起,時比之三薑
初,放與吳郡張率皆有側室懷孕,因指為昏姻
其後各產男女未及成長亡,遺嗣孤弱,放常贈恤之。
及為北徐州,時有貴族請昏者,放曰:「吾不失信于故友
及以息岐娶女,又以女適子,時稱放能篤舊
子粲。
粲字長倩少有父風好學仗氣身長八尺容觀甚偉。
為雲麾晉王行參軍,後為外兵參軍中兵
潁川庾仲容吳郡張率前輩才名,與粲同府,並忘年交好。
及王為皇太子,粲自記室步兵校尉,入為東宮領直,後襲爵永昌縣,累遷左衛領直
粲以舊恩任寄綢密,雖居職累徙,常留宿衛
擅權誕倨不為時輩所平。
右衛朱異嘗于酒席厲色謂粲曰:「卿何得已作領軍面向人!
大同中,帝嘗不豫一日暴劇,皇太子以下併入侍疾內外咸雲帝崩。
將率宮甲度台,微有喜色,問所由不見辦長梯。
以為大行前殿,須長梯以復也。
后聞之,怒曰:「韋粲願我死。
有司奏推之,帝曰:「各為其主不足推。
」故出為衡州刺史
皇太子出餞新亭,執手曰:「與卿不為久別
久之,帝復召還為散騎常侍
還至廬陵,聞侯景作逆,便簡閱部下倍道赴援
豫章,即就內史劉孝儀共謀之。
孝儀曰:「必如此,當有敕,安可輕信單使,妄相驚動
或恐不然
」時孝儀置酒怒以杯抵地曰:「賊已度江,便逼宮闕,水陸阻斷何暇有報;假令無敕,豈得自安
韋粲今日何情飲酒
」即馳馬出,部分將發。
江州刺史當陽大心遣使乃分麾下配第八弟助、第九弟警為前軍
馳往見大心曰:「上游蕃鎮,江州去都最近殿下情計實宜在先
中流任重當須應接不可闕鎮。
今宜張軍聲勢移鎮盆城,遣偏將賜隨,於事便足。
大心然之,遣中兵昕帥兵二千隨
悉留家累江州,以輕舸就路
南洲外弟司州刺史柳仲禮亦帥步騎萬餘人橫江
即送糧仗給之,並散私金帛以賞其戰士
先是安北鄱陽王範亦自合肥遣西豫州刺史裴之高與其世子嗣帥江西之眾赴都,屯于張公洲,待上流諸軍
至是,之高遣船度仲禮,與合軍進屯新林王游苑。
建議仲禮大都督,報下流眾軍
裴之高自以年位高,恥居其下。
乃云:「柳節下已是州將何須我復鞭板
累日不決。
抗言於眾曰:「今同赴國難,義在除賊,所以司州者,政以久捍邊疆,先為侯景所憚。
士馬精銳無出其前。
若論位次下,語其年齒,亦少於粲,直以社稷之計,不得復論。
今日貴在將和,若人不同大事去矣。
公朝舊齒,豈應復挾私以阻大計
請為諸君解釋之。
」乃單舸之高切讓之。
之高泣曰:「吾荷國榮,自應帥先士卒顧恨衰老不能效命企望柳使君共平凶逆
前謂眾議已定,無俟老夫爾。
若必有疑,當剖心相示。
於是諸將定議,仲禮方得進軍
新亭,賊列陣中興寺相持至晚各解歸。
是夜,仲禮營部眾軍旦日將戰,諸將各有據守
青塘,當石頭中路
柵壘未立,賊爭之,頗以為憚,謂仲禮曰:「下官才非御侮,直欲以身徇國節下善量其宜,不可有虧喪。
仲禮曰:「青塘立營,迫近淮渚欲以糧儲船乘盡就迫之。
此事大,非兄不可
疑兵少,當更差軍相助
所部水陸俱進。
時昏霧,軍人失道比及青塘,夜已過半,壘柵至曉未合
登禪靈寺門,望營未立,便率銳卒來攻
軍敗,乘勝入營,左右高馮避賊不動,兵死略盡,遂見害
子尼及三弟助、警、構、從弟昂皆戰死,親戚死者數百人
賊傳闕下,以示城內
簡文聞之流涕,謂御史中丞蕭愷曰:「社稷所寄,唯在韋公,如何不幸先死行陣
」詔贈護軍將軍
元帝侯景追諡忠貞
子諒,以學業陳始興王叔陵所引,為中錄事參軍記室
叔陵敗,伏誅
放弟正。
正字敬直,位襄陵太守
初,正與東海王僧孺善,及僧孺吏部郎參掌大選賓友故人不傾意,正獨澹然
僧孺擯廢,正復篤素分,有踰曩日,論者稱焉。
卒于給事黃門侍郎
子載。
載字德基,少聰慧篤志好學
年十二,隨叔父棱見沛國劉顯顯問漢書十事隨問應無疑滯
及長,博涉文史沈敏器局
尚書三公郎。
侯景之亂,元帝承制以為中書侍郎
尋為尋陽太守,隨都督王僧辯東討侯景
景平歷位琅邪義興太守
陳武帝王僧辯,乃遣周文育嬰城自守
所屬縣卒,並陳武舊兵,多善用弩,收得數十人,系以長鎖,令所親監之,使射文育軍。
約曰:「十發不兩中者死。
」每發輒中,所中皆斃,相持數旬。
陳武帝文育不利,以書喻以誅王僧辯意,並奉梁敬帝敕,敕解兵
得書,乃以眾降。
陳武帝恒置左右,與之謀議
徐嗣徽、任約等引齊軍濟江,據石頭城問計於
曰:「齊軍若分兵先據三吳之路,略地東境,則時事去矣。
今可急於淮南侯景故壘築城,以通東道轉輸,別令輕兵絕其糧運,使進無所虜,退無所資,則齊將之首,旬日可致。
從之。
公元560年
永定中,位散騎常侍太子右衛率。
天嘉元年,以疾去官
有田十餘頃,在江乘縣白山,至是遂築室而居,屏絕人事,吉凶慶吊無所往來,不入籬門者幾十載。
卒於家。
弟鼎。
鼎字超盛,少通曉博涉經史,明陰陽逆剌,尤善相術
起家湘東王法曹參軍
父憂水漿不入口者五日哀毀過禮,殆將滅性
服闋,為邵陵王主簿
侯景之亂,兄昂于京口戰死,負屍出,寄于中興寺,求棺無所得。
哀憤慟哭,忽見江中有物流至所,竊異之,往視乃新棺也,因以充斂。
元帝聞之,以為精誠所感。
公元561年
侯景平,司徒王僧辯以為戶曹屬。
累遷中書侍郎
陳武帝南徐州,鼎望氣知其當王,遂寄孥焉。
因謂陳武帝曰:「明年大臣誅死後四歲,梁其代終
天之歷數當歸舜後。
昔周滅殷氏,封媯汭宛丘,其裔子孫,因為陳氏。
僕觀明公天縱神武繼絕統者無乃是乎。
武帝陰有圖僧辯意,聞其言大喜因而定策
受禪,拜黃門侍郎
太建中,以廷尉卿為聘周使,加散騎常侍
後為太府卿
至德初,鼎盡貨田宅寓居僧寺
友人大匠卿毛彪問其故,答曰:「江東王氣,盡於此矣。
吾與爾當長安期運將及,故破產爾。」
初,鼎之聘周也,嘗遇隋文帝,謂曰:「觀公容貌不久必大貴,貴則天下一家
歲一周天老夫委質,願深自愛
」及陳亡,驛召,授上儀同三司待遇甚厚,每公宴,鼎恒預焉。
簡貴,雖為亡國之臣,未嘗俯仰當世
吏部尚書韋世康兄弟顯貴隋文帝從容謂鼎曰:「世康公遠近?
」對曰:「臣宗南徙昭穆非臣所知
曰:「卿百代卿族,豈忘本也。
命官酒肴,遣世康請鼎還杜陵
鼎乃自太傅以下二十餘世,並考論昭穆,作韋氏譜七卷示之,歡飲十餘日乃還。
蘭陵公主寡,上為之求夫,選親衛柳述蕭瑒等以示鼎,鼎曰:「當封侯,而無貴妻之相;通顯,而守位不終
」上曰:「位由我爾。
」遂以主降
上又問鼎,諸兒誰為嗣位
答曰:「至尊皇后所最愛者,當與之,非臣敢預知也。
上笑曰:「不肯顯言乎?」
公元593年
開皇十三年,除光州刺史,以仁義教導,務弘清靜
中有土豪,外修邊幅,而內行不軌,常為劫盜
鼎于都會時謂之曰:「卿是好人,那忽作賊
」因條其徒黨奸謀逗遛,其人驚懼,即自首伏。
有人客遊,通主家之妾,及其還去,妾盜珍物,於夜逃亡,尋於草中為人所殺。
主家知客與妾通,因告客殺之。
縣司鞫問,具得奸狀,因斷客死。
獄成,上於鼎,鼎覽之,曰:「此客實奸,而不殺也。
乃某寺僧眩妾盜物,令奴殺之,贓在某處。
」即放此客,遣人掩僧,並獲贓物
自是部內肅然,咸稱其神,道無拾遺
尋追入頃之,而卒于長安,年七十九。
正弟棱。
棱字威直,性恬素,以書史為業,博物強記當世士咸就質疑
位終光祿卿
漢書續訓三卷
弟黯。
黯字務直,性強正少習經史,位太府卿
侯景濟江六門,尋改為都督城西諸軍
時景城外東西土山城內亦應之,簡文親自負土,哀太子以下,躬執畚鍤
西土山晝夜苦戰
以功授輕車將軍,加持節,卒於城內
初,太僕卿,而兄子粲為左衛率,以故怏怏,謂人曰:「韋粲已落驊騮前,朝廷是能用才不?
識者以此窺之。
裴邃字深明河東聞喜人,魏冀州刺史之後也。
祖壽孫,寓居壽陽,為宋武帝前軍長史
父仲穆,驍騎將軍
十歲屬文,善左氏春秋
東昏踐阼始安王蕭遙光揚州刺史,引參軍
遙光敗,壽陽,會刺史裴叔業壽陽降魏,遂隨眾北徙
魏宣武帝雅重之。
魏郡太守
魏遣王肅壽陽固求隨密圖南歸
梁天監初自拔南還,除後軍諮議參軍
邊境自效以為江太守
五年,征邵陽洲,魏人為長橋斷淮以濟,築壘逼橋,每戰輒克,於是密作沒突艦。
甚雨淮水暴溢乘艦徑造橋側進擊,大破之。
以功封夷陵縣
廣陵太守,與鄉人入魏武廟,因論帝王功業
妻甥王篆之密啟梁武帝云:「裴邃多大言,有不臣跡。
由是左遷安太守
立功邊陲,不願閑遠,乃致書于呂僧珍曰:「昔阮咸、顏延有二始之歎,吾才不逮古人,今為三始,非其願也,將如之何
」後為竟陵太守開置屯田公私便之。
再遷西戎校尉北梁二州刺史,復開創屯田數千頓,倉廩盈實省息邊運,人吏獲安
相率餉絹千餘匹,從容曰:「汝等不應爾,吾又不可逆
」納其二匹而已
入為大匠卿。
公元521年
普通二年義州刺史文僧明以州入魏,魏軍來援,以信武將軍,督眾軍討焉。
深入魏境,出其不意
魏所署義州刺史封壽據檀公峴,擊破之,遂圍其城。
請降義州平。
豫州刺史,加督,鎮合肥
公元523年
四年大軍北侵,以征討諸軍事,先襲壽陽,攻其郛,斬門而入,一日九合為後軍蔡秀成失道不至援絕拔還
於是整兵收集士卒,令諸將各以服色相別
自為黃袍騎,先攻拔狄丘、甓城、黎漿,又屠安成馬頭沙陵等戍。
明年略地至汝、潁間,所在回應
壽陽守將長孫承業河間王元琛出城挑戰臨淮歎曰:「今日不破河間,方為謝玄所笑。
」乃為四甄待之
直閣將軍李祖憐偽遁以引承業承業等悉眾追之,四甄競發,魏眾大敗斬首萬餘級。
承業奔走,閉門不敢復出
在軍疾篤,命眾軍守備送喪合肥
尋卒,贈侍中左衛將軍進爵為侯,諡曰烈
沈深有思略,為政寬明,能得士心,居身方正,有威重
將吏憚之,少敢犯法
及卒,淮、肥間莫不流涕,以為邃不死,當大辟土宇
子之禮嗣。
之禮字子義美容儀,能言玄理
為西豫州刺史
母憂居喪,唯食麥飯。
邃廟在光宅寺西,堂宇弘敞鬱茂
範雲在三橋,蓬蒿不翦。
梁武帝南郊道經二廟,顧而歎曰:「范為已死,裴為更生
大同初都下旱蝗,四籬門桐柏凋盡,唯邃墓犬牙不入,當時異之。
歷位黃門侍郎
武帝無遮會舞象驚,排突陛衛王公皆散,唯之禮與散騎常侍臧盾不動。
帝壯之,以之禮為壯勇將軍北徐州刺史兼中領軍將軍
之禮卒於少府卿,諡曰壯
子政承聖中給事黃門侍郎
魏克江陵隨例長安
之高字如山,邃兄中散大夫之子也。
讀書,少負意氣常隨叔父征討所在立功甚為邃所器重戎政咸以委焉。
壽陽之役,邃卒於軍所之高夏侯夔壽陽,仍除梁郡太守封都城縣男
汝陰來附,敕之高應接,仍除潁州刺史
父憂還都,起為光遠將軍,令討平陰陵盜,以為譙州刺史
侯景之亂,之高為西豫州刺史率眾入援
南豫州刺史鄱陽王范之高總督江右援軍諸軍事,頓張公洲。
柳仲禮橫江之高船舸迎致仲禮,與韋粲等俱會青塘
城陷之高合肥,與鄱陽王範西上
元帝遣召之,以為侍中護軍將軍,到江陵
之高第六弟之悌在侯景中。
或傳之悌斬侯景元帝使兼中書舍人黃羅漢報之高之高竟無言,直云:「賊自殺賊,非之高所聞
元帝深嗟其介直
承制特進金紫光祿大夫
卒,諡曰恭
子畿,官至太子右衛率。
魏克江陵力戰死之。
公元566年
之高第五弟之平字如原,少倜儻有志略,以軍功封費縣侯
承聖中,累遷散騎常侍太子詹事
陳文帝初,除光祿大夫慈訓宮衛尉,並不就
築山穿池,植以卉木居處其中,有終焉志
天康元年卒,諡曰僖子
子忌。
忌字無畏,少聰敏有識量,頗涉史傳為當時所稱。
侯景之亂,招集勇力,乃隨陳武帝征討
陳武帝王僧辯僧辯弟僧智舉兵吳郡陳武帝遣黃他攻之,不能克。
命忌勒部下精兵,自錢唐直趣吳郡夜至城下鼓噪薄之。
僧智疑大軍至,輕舟杜龕,忌入據吳郡
陳武帝嘉之,表授吳郡太守
公元564年
天嘉五年,累遷衛尉卿封東興縣侯
華皎稱兵上流宣帝時錄尚書輔政盡命眾軍出討,委忌總知中外城防諸軍事
宣帝即位改封樂安縣侯
歷位都官尚書
吳明徹督眾北伐,詔忌以本官明徹軍。
南平,授豫州刺史
善於綏撫,甚得人和。
明徹進軍、汴,以忌為都督,與明徹俱進。
呂梁軍敗,見囚于周,授上開府
隋開皇十四年,卒于長安,年七十三。
之高第十二弟之橫。
橫字如嶽少好賓遊重氣俠,不事產業
之高以其縱誕,乃為狹被蔬食激厲之。
之橫歎曰:「大丈夫富貴,必作百幅被
」遂與僮屬數百人芍陂營田墅,遂致殷積
梁簡文東宮,聞而要之以為河東王常侍
直合將軍
侯景之亂,隸鄱陽王范濟江,仍與世子入援台城
城陷退還合肥
侯景遣任約逼晉熙之橫下援。
未及至,薨,之橫乃還。
尋陽王大心江州思立密要大心盆城之橫斬思立而拒大心
大心以州降侯景之橫與兄之高元帝,位廷尉卿河東內史,隨王僧辯侯景
退,遷東徐州刺史封豫甯侯
又隨僧辯東奔僧辯之橫杜崱入守台城
陸納湘州叛,又隸僧辯南討,斬李賢明,平之
又破武陵王峽口
還除吳興太守,乃作百幅被以成其志。
魏克江陵,齊遣上党王高渙貞陽侯明東關
晉安王承制,以之橫徐州刺史都督眾軍出守蘄城
之橫營壘未周,而齊軍大至,兵盡矢窮,遂於陣沒
司空諡曰忠壯
鳳寶嗣。
論曰:韋、裴少年勵操,俱以學尚自立晚節驅馳,各著功於戎馬
觀叡制勝之道,謂為魁梧之傑,然而形甚羸瘠,身不跨鞍板輿指麾,隱如敵國,其器分有在,隆名豈虛得乎。
自效邊疆盛績克舉,其志不遂,良可悲夫。
二門子弟,各著名節,與梁終始克荷隆構。
將門有將」,斯言豈曰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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