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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二 列传第八十 (自动笺注)
令色巧言矯情飾貌,邀眄睞之利,射咳唾之私,乃苟進常道也。
況乃親由褻狎恩生趨走便僻俯仰,當寵擅權
斯乃夏桀殷紂所以兩代石顯張讓所以二京焉。
魏世王睿幸於太和之初鄭儼寵於孝昌之季,宗愛之弑帝害王,劉騰廢後戮相,此蓋其甚者爾。
其間盜宮賣爵污辱宮闈者多矣,亦何枚舉哉?
斯乃王者所宜深誡。
而齊末又有甚焉。
乃自書契以降,未之有也。
若乃心利錐刀,居台鼎之任智昏菽麥當機衡之重。
亦有西域醜胡,龜茲雜伎,封王開府接武比肩
非直獨守幸臣且復多幹朝政
賜予之費,帑藏以虛;杼柚之資,剝掠將盡。
齊運短促,固其宜哉
神武文襄,情存庶政文武任寄,多貞幹之臣,唯郭秀小人,有累明德
天保五年之後,雖罔念作狂,所幸有通州刺史梁伯和、陸芃兒之徒,唯左右驅馳內外褻狎,其朝廷之事,一不與聞,故不入此傳。
大寧之後奸佞浸繁,盛業鴻基,以之顛覆生靈厄夫左衽非不幸也!
《魏書》有《恩幸傳》及《閹官傳》,《齊書》有《佞幸傳》。
今用比次以為恩幸篇》云。
舊書鄭儼在《恩幸》中,今從例附其家傳,其餘並編於此
宦者之徒,尤是亡齊之一物醜聲穢跡千端萬緒,其事闕而不書,乃略存姓名,附之此傳之末。
帝家諸奴及胡人樂工叨竊貴幸者,亦附出焉。
恩幸
公元476年
王睿字洛誠,自雲太原晉陽人也。
六世祖橫,張軌參軍
晉亂,子孫因居於武威姑臧
父橋,字法生,解天文卜筮
涼州平,入
家貧,以術自給歷位終於侍御中散
天安初,卒,贈平遠將軍涼州刺史顯美侯,諡曰敬
少傳父業,而姿貌偉麗,景穆之在東宮,見而奇之。
興安初,擢為太卜中散稍遷為令,領太史
承明元年文明太后臨朝因緣見幸。
超遷給事中
俄為散騎常侍、侍令,領太史
承明元年文明太后臨朝因緣見幸,超遷給事中
俄為散騎常侍侍中吏部尚書賜爵太原公
於是內參機密,外豫政事,愛寵日隆朝士懾憚焉。
太和二年孝文文明太后百僚諸方客臨獸圈,有猛獸逸,登門閣道幾至御坐
右侍衛驚靡執戟御之,猛獸乃退。
親任轉重。
三年春,詔東陽王丕同入八議,永受復除
四年,遷尚書令進爵中山王,加鎮東大將軍,置王官二十二人中書侍郎鄭羲為傅郎中令以下,皆當時名士
又拜妻丁氏為妃。
沙門法秀謀逆事發,多所牽引
曰:「與殺不辜,寧赦有罪,宜梟斬首惡,余從原赦不亦善乎!
考文從之,得免者千餘人
出入帷幄太后密賜珍玩繒彩,人莫能知。
率常以夜帷載閹官防致,前後钜萬不可勝數
加以田園奴婢牛馬雜畜,並盡良美。
大臣左右因是以受賚賜外示不私所費又以萬計
疾病孝文太后每親視疾侍官省問相望於道。
疾篤上疏刑政之宜。
尋薨,孝文文明太后親臨哀慟
溫明秘器宕昌王遇監護喪事
衛大將軍太宰并州諡曰宣王
內侍長董醜奴墳墓
將葬於城東孝文城樓以望之。
京都文士為作哀詩及誄者百餘人
乃立于都南二十里大道右,起廟,以時祭薦並立碑銘,置守祀五家
又詔褒揚,圖其捍猛獸于諸殿,令高允為之贊。
京邑士女,諂稱美,造新聲弦歌之,名曰《中山王》。
詔班樂府合樂奏之。
初,女妻李沖兄子蕤,次女以適趙國李恢子華
女之將行先入宮中,其禮公主王女之儀。
太后親御太華殿,寢其女於帳中張祐侍坐
所親及兩李家丈夫婦人列於東西廊。
女子登車,太后過中路。
時人竊謂天子太后嫁女。
睿之葬也,假親姻義舊衰絰縞冠送喪千餘人,皆舉聲慟泣,以要榮利,時謂之義孝
既貴,乃言家本太原晉陽,遂移屬焉。
故其兄弟封爵,多以并州郡縣
薨後,重贈父橋侍中征西將軍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武威王諡曰定
追策母賈氏為妃,立碑于墓左。
父子並葬城東相去里餘。
遷洛後,更徙太原晉陽故地
子襲,字元孫
薨,孝文詔襲代領都曹,為尚書令,領吏部曹。
後襲王爵,例降為公。
太后崩後,襲禮遇稍薄,不復關與時事
後出并州刺史
輿駕詣洛,路幸其州,人庶多為立銘,置於大路,虛相稱美。
或云襲所教也,尚書奏免其官,詔唯降號二等
卒,贈豫州刺史諡曰質
襲弟椿字元壽
正始中,拜太原太守坐事免。
椿僮僕千餘園宅華廣,聲伎自適,無乏于時
或有權椿仕者,椿笑而不答。
雅有巧思,凡所營制,可為後法
由是正光中元叉將營明堂辟雍,俗徵為將作大匠椿聞而固辭
孝昌中爾硃榮汾州胡逆,表椿慰勞汾胡。
汾胡與椿比州,服其聲望所至降下
事甯,授太原太守
以預立莊帝功,封遼陽縣,尋轉封真定縣
永熙中,除瀛州刺史
時有風雹之變,詔書廣訪讜言椿上疏政事之宜。
椿性嚴察,下不容奸所在吏人畏之重足
天平末,更滿還鄉
初,椿於宅構起査事,極為高壯
時人忽云:「此乃太原王宅,豈是王太原宅?
椿往為本郡,世皆呼為王太原
未幾爾硃榮椿之宅,榮封太原王焉。
到于神武之居晉陽霸朝所在人士輻湊
椿禮敬親知,多所拯接。
後以老病辭疾客居趙郡之西鯉魚祠山
卒,贈尚書左僕射太尉公、冀州刺史諡曰文恭
及葬神武親自吊送。
椿巨鹿魏悅次女,明達遠操多識往行前言
隨夫在華州,兄子建在洛遇患,聞而馳赴,膚容虧損親類歎尚之。
爾硃榮鄉郡長公主深所禮敬
永安中,詔以為南和縣
內足於財,不以華飾為意
撫兄子收,情同己子。
存拯親類所在周給
椿名位終始,魏有力焉。
卒,贈巨鹿郡
椿無子,以兄孫叔為後
公元499年
王仲興趙郡南欒人也。
天德,起自細微,至殿中尚書
仲興幼而端謹,以父任,早給事左右,累遷越校尉
孝文馬圈,自不豫、大漸迄于崩,仲興頗預侍護
宣武即位,轉左中郎將
及帝親政,與趙脩並見寵任,遷光祿大夫,領武衛將軍
雖與脩並,而畏慎自退,不若倨傲無禮
咸陽王禧出奔也,當時上下微為震駭,帝遣仲興先馳入金墉安慰
後與領軍於勁機要,因自回馬侍疾及入金墉功,遂封上党郡開國公
自拜武衛受封日,車駕臨饗其宅。
宣武游幸仲興常侍不離左右外事得徑以聞,百僚聳體承望焉。
兄可久,以仲興故,自散爵征虜長史,帶彭城太守
仲興世居趙郡,自以寒微,雲舊出京兆霸城故為雍州大中正
尚書後以仲興賞報過優,北海王詳嘗以面啟,奏請降減,事久不決。
久在徐州,恃仲興寵勢,輕侮司馬梁郡太守李長壽,乃令僮僕邀毆長壽,遂折其脅。
州以表聞北海王詳因百僚朝集厲色大言曰:「徐州名籓,先帝所重,朝廷云何簡用上佐,遂至此紛紜,以徹荒外豈不為國醜辱
仲興是後漸疏
宣武下詔奪其封邑
後卒于并州刺史
宣武時,又有上穀寇猛,少以姿幹充武賁稍遷武衛將軍
出入禁中無所拘忌
自以上穀寇氏,得補燕州大中正,而不能甄別士庶也。
卒,贈燕州刺史
趙修字景業趙郡房子人也。
父謐,陽武
修本給事東宮,為白衣左右,頗有膂力
宣武踐阼愛遇日隆
天性暗塞,不親書疏
宣武親政旬月間頻有轉授
每受除設宴,帝幸其宅,諸王百僚悉從,帝親見其母。
修能劇飲至於逼勸觴爵,雖北海王詳、廣陽王嘉等皆亦不免必致困亂。
每適郊廟常驂陪,出入華林,恆乘馬禁內
咸陽王禧誅,其家財貨多賜高肇及脩。
修之葬父,百官王公已下,無不弔祭酒犢祭奠之具,填塞門街,。
京師制碑銘、石獸石柱,皆發人車牛,傳致本縣財用之費,悉自公家。
凶吉車乘百兩道路供給,皆出於官。
時將馬射宣武過之,帝如射宮,又驂乘輅車旒竿觸東門折。
脩恐不逮葬日,驛赴窆期。
左右求從特遣數十人道路嬉戲,殆無戚容,或與賓客奸掠婦女裸觀,從者噂栎遝喧嘩詬詈無節,莫不畏而惡之。
是年,又為修廣宅舍,多所並兼洞門高堂,房廡周博崇麗擬于諸王
四面鄰居,賂入其地者侯天盛兄弟越次出補長史大郡
修起自賤伍,暴致富貴,奢傲無禮物情所疾,困其在外左右諷糾其罪。
自其葬父還也,舊寵小薄。
初,王顯後因忿鬩密伺其過,列葬父時,路中淫亂不軌
又云與長安人趙僧[A181]謀匿玉印事。
高肇甄琛構成其罪,乃密以聞。
及李憑等曲事無所不至,懼相連及,乃爭共糾擿
遂有詔按其罪惡鞭之一百,徒敦煌為兵。
家宅作徒,即仰停罷所親在內者,悉令出禁。
是日領軍於勁第,與之樗蒱
未及畢,羽林數人,相續而至,稱詔呼之
驚起,隨出。
路中執引脩馬詣領軍府
監決其罪,先具問事有力五人更迭鞭之,占令必死。
旨決百靴,其實三百。
肥壯腰腹博碩堪忍楚毒了不轉動
鞭訖,即召驛馬,促之令發。
城西門,不自勝舉,縛置鞍中,急驅馳之,其母妻追隨不得與語,行八十里乃死。
初,於後之入,修之力也。
死後,領軍於勁追感舊意,經恤其家。
余朝士昔相宗承者,悉棄絕之,以示己之疏遠焉。
茹皓字禽奇,舊吳人也。
謙之本名要,隨宋巴陵王休若為將,至彭城,遂寓居淮陽上黨
年十五六,為縣金曹吏。
南徐州刺史沈陵見而善之,自隨,舉充孝文白衣左右
宣武踐阼侍直禁中,稍被寵接
宣武嘗拜山陵路中欲引與同車,黃門侍郎元匡切諫乃止。
乃帝親政眷賚日隆
時趙脩亦被幸,妒之,求出
亦慮見危禍,不樂內官,遂超授濮陽太守,其父因訟理舊勳,先除兗州陽平太守,賜以子爵
父子剖符名邦,郡境相接
忻於去內,不以疏外為戚
及趙脩等敗,竟獲全
起微細,為守乃清簡寡事
後授左中郎將,領直閣寵待如前。
宦達,自雲本出雁門雁門諂附者,乃因薦司徒,請為肆州大中正,詔特依許
驍騎將軍,領華林諸作
微工巧,多所興立為山天泉池西採掘北芒南山佳石,徙汝、潁,羅蒔其間
經構樓觀,列於上下樹草栽木,頗有野致
帝心悅之,以時臨幸
貴寵日升關豫政事太傅北海王以下,咸祗憚之。
僕射高肇從妹,于帝為從母,迎納之日,詳親詣之,禮以馬物,又為弟聘安豐王延明妹,延明恥非舊流不許
詳勸之云:「欲覓官職,如何不與茹皓婚姻也?
延明乃從焉。
敏慧折節下人,潛自經營,陰有納受貨產盈積起宅宮西朝貴弗及
時帝雖親萬務率常居內,留宿不還,傳可門下奏事
未幾,轉光祿少卿
意殊不已,方欲陳馬圈從先帝勞,更希榮舉。
初,脩、皓之寵,北海王詳皆附之。
直閣劉胄本為詳薦,常感恩
高肇素嫉諸王常規陷害,既知詳與交關相昵,乃構之,雲等將有異謀
宣武乃召中尉崔亮,令奏、胄、常季賢陳掃靜四人擅勢納賄私亂諸事
即日等,皆詣南台翌日,奏處殺之。
被髮出堂,哭而迎
徑入哭別,食而死。
胄字元孫後位直閣將軍
季賢起于主馬宣武初好騎乘因是獲寵。
司藥丞,仍主廄閑
掃靜徐義恭,並彭城舊營人。
掃靜能為宣武典櫛梳,義恭執衣服,並以巧便,旦夕居中愛幸相侔官敘不異
二人皆承皓,皓亦接眷。
掃靜偏為親密,與皓常在左右,略不歸休
皓敗,掃靜亦死於家。
義恭小心謹慎,皓等死後,彌見幸信。
宣武不豫義恭晝夜扶抱,崩於懷中
義恭諂附元叉淫宴,多在其宅。
位終左光祿大夫
趙邕字令和,自雲南陽人也。
潔白美髭眉。
司空李沖貴寵也。
少年端謹出入其家,頗給桉磨奔走之役。
令與諸子遊處,人有束帶者,時托之以自通。
太和中給事左右,至殿中監
宣武即位及親政,猶居本任
微與趙脩結為宗援,然亦不甚相附也。
父怡,以寵,召拜太常少卿,尋為荊州大中正,出為荊州刺史
怡乃致其母喪,葬于宛城之南,趙氏舊墟
後拜金紫光祿大夫,卒,贈相州刺史
宣武每出郊廟,脩恆以常侍侍中陪乘,而奉車都尉執轡同載
時人竊論,號為二趙
以趙出南陽,徙屬荊州
給事中南陽中正
以父為荊州大中正,罷。
宣武崩,給事黃門
後為幽州刺史,貪與范陽盧氏為婚,女父早亡,其叔許之,而母不從
母北平陽氏,攜女至家藏避,規免
乃考掠陽叔,遂至於死。
陽氏訴冤處死
會赦,免。
孝昌初,卒。
侯剛字乾之河南洛陽人也。
其先代人本出寒微
少以善於鼎俎,得進膳出入積官嘗食典御
宣武以其質直賜名剛焉
稍遷左中郎將,領刀劍左右,後領太子中庶子
宣武崩,侍中崔光明帝東宮,尋除衛尉卿封武陽縣侯
俄為侍中撫軍將軍恆州大中正進爵為公。
熙平中侍中游肇出為相州言于靈太后曰:「昔高氏擅權遊肇抗衡不屈,而出牧一籓,未盡其美。
宜還引入,以輔聖主。
太后善之。
寵任既隆,江陽王繼尚書長孫承業皆以女妻其子。
司空任城王澄以其起由膳宰,頗竊侮之云:「此近為我舉食。
」然公坐對集,敬遇不虧
掠殺試射羽林,為御史中尉元匡所彈,處大辟
尚書令任城王澄為之言于靈太后,令削封三百戶,解嘗食典御
於是頗為失意
太和進食,遂為典御,曆兩都三帝、二太后,將三十年,至此始解
史中尉元匡之廢也,太傅清河王懌所舉,除車騎將軍領御史中尉
領軍元叉執政,剛長子妹夫,乃引侍中左衛將軍,還領嘗食典御以為枝援
史中尉
軍旅稍興,國用不足,求以己邑俸賑給征人比至軍下。
明帝許之。
公元525年
孝昌元年,除領軍
初,元叉解領軍,靈太后腹心尚多,恐難卒制,故權以代之,示安其意。
尋出為冀州刺史
在道,詔暴其朋黨元叉逼脅內外,降為征虜將軍,余悉削黜
終於家。
永安中,贈司徒公。
上谷先有侯氏於是始家焉。
徐紇字,武伯樂安博昌人也。
家世寒微
少好學,頗以文詞見稱
宣武初,自主書中書舍人
諂附趙脩,脩誅,坐徙枹罕
雖在徒役志氣不撓
故事,捉逃役流兵五人者,聽免,以此得還。
久之復除中書舍人
太傅清河王懌文翰待之
元叉,出為雁門太守,稱母老解郡。
飾貌大得意。
靈太后反政,以曾為顧待,復自母憂中起中書舍人
曲事鄭儼是以特被信任,俄遷給事黃門侍郎,仍領舍人總攝中書門下事,軍國詔命,莫不由之。
時有急速,令數吏執筆,或行或臥,人別占之造次俱成,不失事理,雖無雅才,咸得濟用。
黃門侍郎太原王遵業琅邪王誦並稱文學,亦不免執筆,承其指授
機辯智數,當公斷決,終日不以為勞。
長直禁中略無休息
時復沙門講論,或分宵達曙,而心力無怠,道俗嘆服之。
然性浮動,慕權利,外似謇正內實諂諛
時豪勝己,必相陵駕;書生貧士,矯意禮之。
詭態若此有識鄙焉。
既處腹心,參斷機密,勢傾一時遠近填湊
鄭儼李神軌寵任相亞時稱徐、鄭焉。
無經大體好行小數,說靈太后鐵券爾硃榮左右
榮知,深以為憾,啟求誅之。
榮將,既克河梁矯詔夜開殿中,取驊騮御馬十餘疋,東走兗州
羊侃時為太守往投之,說舉兵
從之,遂聚兵反,共兗州
孝莊初,遣侍中於暉為行台,與神武討之。
不免,說請乞師于梁,信之,遂奔梁。
文筆駁論十卷,多有遺落時或存於世焉。
公元451年
宗愛不知其所由來,以罪為閹人,曆碎職中常侍
正平元年元正太武大會江上,班賞群臣,以秦郡
景穆之監國也,每事精察天性險暴,行多非法,景穆每銜之。
給事中侯道盛、侍郎平城任事東宮,微為權勢太武頗聞之。
二人並不睦,懼道盛等案其事,遂構告其罪,詔斬道盛等於都街
太武震怒,景穆遂以憂薨。
公元452年
是後太武追悼不已懼誅,遂謀逆
二年春太武暴崩所為也。
尚書左僕射延、侍中吳興公和疋、侍中太原公薛提等秘不發喪
延、疋二人議,以文成沖幼欲立長君,徵秦王翰,置之秘室
文成世嫡之重,不可所宜立而更求君。
延等猶豫未決
知其謀。
負罪東宮,而與吳王餘素協,乃密迎餘,自中宮便門入,矯皇后令徵延等。
延等以素賤,弗之疑,皆隨之入。
先使閹豎三十人持仗宮內,及延等入,以次收縛,斬于殿堂
秦王翰,殺之於永巷,而立餘。
大司馬大將軍太師都督中外諸軍事,領中秘書封馮翊王
既立餘,位居元輔,錄三省兼總戎禁,坐召公卿,權恣日甚內外憚之。
群情以為必有趙高閻樂之禍,餘疑之,遂謀奪其權。
憤怒,使小黃門賈周等夜殺餘。
文成立,誅、周等,皆具五刑夷三族
仇洛齊中山人也,本姓侯氏
外祖父仇款,始出馮翊重泉,款仕石季龍末,徙鄴南枋頭。
慕容痈為烏丸護軍長水校尉
生二子,長曰嵩,小曰騰。
嵩仕慕容垂遷居中山,位殿中侍御史
嵩有二子,長曰廣,小曰盆。
妹子洛齊,生而非男,嵩養為子,因為仇姓。
初,嵩長女姿色,充冉閔婦。
破,入慕容俊,又轉賜盧豚,生子魯元
魯元有寵于太武,而知外祖嵩已死,唯有三舅,每言於帝。
為訪其舅。
東方罕有仕者,廣、盆皆不平城
洛齊請行曰:「我養子兼人道不全,當為兄弟禍福也。
」乃乘驢赴京。
魯元候知將至,結從者百餘騎,迎于桑乾河,見而下拜,從者同致敬。
入言于太武
太武問其才用所宜魯元曰:「臣舅不幸,生為閹人,唯合與陛下宮闈耳。
」而不言養子
帝矜焉,引見敘用賜爵文安子,稍遷給事黃門侍郎
魏初,禁網疏闊人戶隱匿漏脫者多。
東州既平,綾羅人樂因是請采漏戶,供為綸綿,自後逃戶占為槹綾羅縠者非一。
於是營戶帥遍於天下不屬守宰,發賦輕易,人多私附,戶口錯亂不可撿括
洛齊奏議罷之,一屬郡縣
從征平涼,以功超遷散騎常侍
又加中書令進爵零陵公,拜侍中冀州刺史、內都大官
卒,諡曰康
養子儼,襲爵
太武時,又有段霸,以謹敏見知
中常侍殿中尚書定州刺史
王琚高平人也。
自雲本太原人高祖始,晉豫州刺史
以秦常中被刑,入宮禁。
小心守節,久乃見敘用稍遷禮部尚書賜爵廣平公。
孝文曆奉前朝,志存公正,授散騎常侍
後歷冀州刺史,假廣平王進爵高平王
孝文文明太后東巡冀州親幸其家。
還京,以其年老,拜散騎常侍養老於家,前後賜以車馬衣物不可稱計
又降爵為公。
扶老平城從遷洛邑
常飲牛乳,色如處子
卒年九十,贈冀州刺史諡靖公
公元471年
趙默字文靜初名海,本涼州隸戶
自雲,其先河內溫人也,五世祖術,晉末為西夷校尉,因居酒泉安彌縣
海生而涼州平,沒入而為閹人,因改名默
有容貌,恭謹小心賜爵睢陽侯,累遷選部尚書
能自謹勵當官任舉,頗得其人,加侍中進爵河內公
獻文將傳位京兆王子推,訪諸群臣,百官唯唯莫敢先言,唯源賀辭義正直不肯奉詔
獻文怒,變色,復以問
對曰:「臣以死奉戴皇太子
」獻文默然良久,遂傳位孝文
孝文立得幸兩宮祿賜優厚
尚書李䐶亦有寵于獻文,與對綰選部
䐶奏中書侍郎崔鑒東徐州北部主書郎公孫處顯為荊州選部公孫蘧為幽州,皆曰有能,實有私焉。
疾其虧亂選體,遂爭於殿庭曰:「以功授官,因爵與祿,國之常典
中書侍郎尚書書郎諸曹監,勳能俱立不過列郡
今䐶皆以為州,臣實為惑。
於是與䐶遂為深隙。
䐶竟列為監藏。
因黜為門士
廢寢忘食規報前怨。
逾年,還入為侍御散騎常侍侍中尚書左僕射,復兼選部如昔。
及䐶將獲罪因抅成以誅之,然後食甘寢安,志於職事
出為儀同三司定州刺史進爵為王。
克己清儉事濟公私
後薨于冀州刺史追贈司空諡曰康
孫小,字茂翹咸陽石安人也。
父瓚,姚泓安定護軍,為赫連屈丐所殺,小沒入宮刑
會魏平統萬,遂徙平城
侍東宮,以聰識智略稱。
未幾,轉四台中散
太武瓜步,慮有北寇之虞,賜爵陽子,除留台將軍
車駕還都,乃請父瓚贈諡,求更改葬。
詔贈秦州刺史、石安縣諡曰戴
後拜并州刺史進爵中都侯
州內四郡百餘人詣闕頌其政化
後遷冀州刺史聲稱微少於前。
所在清約當時牧伯無能及也。
性頗忍酷所養子息驅逐鞭撻,視如仇讎
小之為并州,以郭祚主簿
文才兼任書記時人多之。
張宗之字益宗河南鞏人也。
家世寒微
孟舒,晉將劉裕西征,板假洛陽
初、緱氏宗文謀反,脅孟舒等事晉。
孟舒敗,走免
宗之被執入腐刑
忠厚謹慎,擢為侍御中散賜爵鞏縣
儀曹庫部曹尚書,領中秘書進爵彭城公,後例降為侯。
卒于冀州刺史,贈懷州刺史諡曰敬
宗之南來殷孝祖蕭氏宋儀同三司思話弟思度女也,多悉婦人儀飾故事
太和中,初制六宮服章,蕭被命在內豫見訪采,數蒙賜賚云。
劇鵬高陽人也。
粗覽經史,閑曉吏事
王質等俱充宦官,性通率不以閽閹為恥
孝文遷洛,常為宮官任事
幽後之惑薛菩薩也,密諫止之,不從,遂發憤卒。
張祐字安福安定石唐人也。
父成,扶風太守太武末,坐事誅。
腐刑積勞至曹監、中給事
文明太后臨朝中官用事寵倖冠諸閹,官特遷尚書進爵隴東公,仍綰內藏曹。
未幾都曹,加侍中,與王睿等俱入八議
太后嘉其忠誠,為造甲第
宅成,孝文太后親率文武宴會焉。
尚書左僕射進爵新平王受職太華庭,備威儀宮城南,觀者以為榮。
孝文太后親幸其宅,饗會百官
恭密出入機禁二十餘年,未嘗有過
由是特被恩寵歲月賞賜家累巨萬
王質十七人,俱賜金券,許以不死。
薨,孝文親臨之,詔鴻臚典護喪事
司空諡曰恭
葬日,車駕親送近郊
養子顯明後名慶,少曆內職,有姿貌江陽王繼女妻之。
襲爵,降為隴東公,又降為侯。
公元495年
抱嶷字道德安定石唐人也,居於直谷。
自言其先姓郐巳,漢靈帝時,郐巳匡為安定太守
董卓時,懼誅易氏,即家焉。
無得而知也。
幼時隴東人張乾王反,家染其逆。
及乾王敗,父睹生逃免
嶷獨與母沒入內宮受刑,遂為宦人
小心慎密,累遷中常侍、中曹侍御尚書賜爵安定公
自總納言職當機近,諸所奏議必致抗直
孝文文明太后嘉之以為殿中侍御尚書
太后既寵之,乃征其父睹生,拜太中大夫
將還,見於皇信堂,孝文執手曰:「老人歸途,幾日可達?
慎行路!
」其見幸如此
生卒,贈秦州刺史諡曰靖
黃金八十斤,繒彩及絹八百疋,以供喪用。
並別使勞尉。
加嶷大長秋卿。
老疾乞外祿,乃出為涇州刺史特加右光祿大夫
將之州,孝文餞于西郊樂陽殿,以御白羽扇賜之。
十九年,以刺史從駕南征,以老舊,每見勞問數道稱嶷之正直
乘馬出入行禁之間,與司徒馮誕同例
軍回,還州。
以故前官為政多守往法,不能遵用新制
侮慢土族,簡於禮接
天性酷薄,雖弟侄甥婿略無存潤
於州
先以從弟老壽為後,又養太師馮熙子次興。
嶷死後,二人爭立
嶷妻張氏,致訟經年得以為後
老壽亦仍陳訴,終獲紹爵,次興還於本族
老壽凡薄酒色肆情
史中尉王顯奏言:「前洛州刺史陰平子石榮、積射將軍抱老壽恣蕩非軌,易室而奸,臊聲布於朝野醜音被于行路男女三人,莫知誰子。
人理所未聞,鳥獸不若
請以見事免官,付廷尉正罪
詔可之。
老壽死後,其舊奴婢六七百人
老壽及石榮祖父皆造碑銘,就鄉建立,言西方直谷出二貴人
石榮自被劾後,遂廢頓
長宣,位南兗州刺史,與侯景反,伏法
王遇字慶時本名他惡馮翊李潤鎮羌也。
與雷、党、不蒙俱為羌中強族。
自雲其先姓王,後改為鉗耳氏,宣武時改為王焉。
自晉已來,恆為渠長
坐事腐刑,累遷吏部尚書,爵宕昌公。
出為華州刺史,加散騎常侍
幽後前廢也,頗言其過。
後進幸,孝文李沖等申後無咎,而稱謗議之罪,遂免官,奪其爵。
宣武初,為光祿大夫復舊爵。
馮氏為尼也,公私相供恤,自以嘗更奉接,往來祗謁,不替舊敬。
工巧,強於部分
北都方山靈泉道居宇,及文明太后陵廟洛京東郊馬射壇殿,修廣文昭太后墓園,及東西兩堂,內外諸門制度,皆監作
年在耆老,朝夕不倦
長於人事留意酒食之間。
每逢僚舊,觴膳精豐。
然競于榮利趨求勢門
趙脩之寵也,附會,受敕為之造宅,增於本旨笞擊作人莫不嗟怨
卒於官。
初遇之疾,太傅北海王太妃俱往臨問,視其危惙,為之泣下。
其善奉諸貴,致相悲悼如此
雍州刺史
苻承祖,略陽氐人也。
事為閹人,為文明太后所寵,賜爵略陽公
吏部尚書,加侍中,知都曹事。
初,太后承祖居腹之心任,許以不死之詔。
承祖坐贓應死,孝文原之,命削職禁錮在家,授悖義將軍、佞濁子
月餘遂死。
王質字紹奴高陽易人也。
其家坐事,幼下蠶室
解書學,為中曹吏、內典監。
稍遷秘書中散賜爵永昌子,領監御
遷為侍御給事
又領選部監御二曹事,進爵魏昌侯
選部尚書
出為瀛州刺史風化粗行人庶畏服之;而刑政峻刻號為威酷
孝文頗念其忠勤宿舊,每行留大故馮司徒亡、廢馮後陸睿穆泰等事,皆賜璽書手筆,莫不委至,同之戚貴。
寶掌
入為大長秋卿,卒。
李堅字次壽高陽易人也。
文成初,坐事閹人稍遷給事中賜爵魏昌伯
小心謹慎常在左右,雖不及王遇王質等,而亦見任用。
宣武初,自太僕卿出為瀛州刺史
本州之榮,同于王質
所在受納家產巨萬
卒于光祿大夫,贈相州刺史
太和末,又有秦松白整,位並長秋卿
劉騰字青龍,本平原城人也,徙屬南兗州譙郡
幼時坐事受刑,補小黃門,轉中黃門
孝文之在縣,問其中事,具言幽後私隱,與陳留公主所告符協由是冗從僕射,仍中黃門
後與茹皓使徐、兗,采召人女。
還,遷中給事
靈太后臨朝,以與於忠保護勳,除崇訓太僕,加侍中封長樂縣公
拜其妻魏氏巨鹿郡,每引入內,受賞賚亞于諸外戚
所養二子,為郡守尚書郎
疾篤靈太后慮或不救,遷衛將軍儀同三司
後疾瘳。
拜命孝明當為臨軒會日大風寒甚,乃遣使持節授之。
幼充宮役,手不解書,裁知署名而已,而奸謀有餘善射人意。
靈太后臨朝,特蒙進寵,多所幹托內外碎密棲棲不倦
洛北永橋、太上公太上君及城東三寺,皆主修營
吏部嘗望意,奏其弟為郡,帶戍。
人資乖越清河王懌抑而不奏。
以為恨,遂與領軍元叉,廢靈太后宣光殿。
宮門晝夜長閉,內外斷絕
自執管籥明帝不得見,裁聽傳食而已
太后服膳俱廢,不免饑寒
又使中常侍賈粲假言明帝書,密令防察
司空表裏擅權共相樹置
為外御,為內防,迭直禁闥,共裁刑賞
遂與崔光同受詔,乘步挽出入殿門
四年之中,生殺之威,決於之手。
八坐九卿,旦造宅,參其顏色然後方赴省府;亦有曆日不能見者。
公私屬請,唯在財貨舟車之利,水陸無遺山澤之饒,所在固護剝削六鎮交通底市,歲入利息巨萬計。
又頗役嬪御,時有徵求婦女器物公然受納逼奪鄰居廣開室宇天下鹹苦之。
薨於位,中官義息衰絰四十餘人
之立宅也,奉車都尉周恃為之筮,不吉,深諫止之。
怒而不用
告人曰:「必困於三月四月之交。
」至是果死。
査事甫成,陳屍其下。
追贈太尉冀州刺史
葬,閹官義服杖絰衰縞者以百數
朝貴皆從,軒蓋填塞相屬郊野
魏初以來權閹存亡之盛,莫及焉。
靈太后反政追奪爵位,發其塚,散露骸骨,沒入財產
所養一子叛入太后大怒悉徙余養於北裔,尋遣密使追殺之於汲郡
賈粲字季宣酒泉人也。
太和中坐事腐刑
頗涉書記
元叉劉騰等同謀謨,進光祿勳卿。
專侍明帝,與等伺帝動靜
右衛奚康生謀殺也,靈太后明帝同升宣光殿,左右侍臣俱立西階下。
康生既被囚執紿太后曰:「侍官懷恐不安陛下宜親安慰
太后信之,適下殿,便扶明帝東序,前御顯陽,還閉太后宣光殿。
黨,威福亦震於京邑
自雲本出武威魏太尉文和之後,遂移家屬焉。
武威太守韋景承意,以其兄緒為功曹
時年向七十。
未幾,又以緒為西平太守
靈太后反政,欲誅,以黨與不一,恐驚動內外,乃止。
濟州刺史
未幾,遣武衛將軍刁宣馳驛殺之。
楊範字法僧,長樂廣宗人也。
文成時坐事宮刑,為王琚所養,恩若父子
累遷為中尹
靈太后臨朝,為中常侍崇訓太僕,領中嘗藥典御賜爵華陰子,出為華州刺史
中官內侍貴者靈太后皆許其方岳,以年長,拜跪為難,故遂其請。
父子納貨,為御史所糾,遂廢於家。
後為崇訓太僕華州大中正,卒。
公元526年
成軌字洪義上谷居庸人也。
少以罪刑,入事宮掖
謹厚稱,為中謁者僕射
孝文意有所欲,容色,時有奏發,輒合帝心
從駕南征,專進御食。
孝文不豫常居禁中晝夜無懈。
延昌末,遷中常侍嘗食典御光祿大夫,統京染都將
孝昌二年,以勤舊封始平縣伯
明帝所幸潘嬪以為假父,頗為中官之所敬憚
後進爵為侯,卒于衛將軍,贈雍州刺史諡曰孝惠
王溫字桃湯趙郡欒城人也。
父冀,高邑令坐事誅,與兄繼叔俱充宦者稍遷嘗食典御、中給事,加左中郎將
宣武之崩,群官迎明帝東宮於臥中起明帝,與保母扶抱明帝,入踐帝位。
高陽王雍既居塚宰,慮中人朋黨,出為巨鹿太守
靈太后臨朝,徵為中常侍賜爵欒城伯。
累遷左光祿大夫光祿勳卿、侍中進封欒城縣侯
自陳陽平武陽人改封武陽縣侯
建義初,于河陰遇害
孟欒字龍兒,不知何許人也。
坐事閹人
靈太后臨朝,為左中郎將給事中
被病,面常黯黑
九龍殿下暴疾,歸家,甚夜亡
初出,靈太后聞之曰:「不濟,我為之憂。
」乃奏其死,為之下淚曰:「其事我如此不見一日忻樂時也。
賜帛三百疋、黃絹一十疋,以供喪用。
七日,靈太后為設二百僧齋
公元528年
平季字幼穆燕國薊人也。
坐事腐刑
累遷新興太守
明帝崩,與爾硃榮等議立莊帝
莊帝即位超拜肆州刺史
除中侍中
參謀勳,封元城縣侯
永熙中,加驃騎大將軍,卒。
封津字醜漢勃海蓚人也。
令德,娶常寶女。
伏誅令德連坐伏法
受刑給事宮掖
累遷奉車都尉、中給事中
靈太后明帝書,遷常太守
少長宮闈給事左右,善候時情,號為機悟
天平初,除開府儀同三司懷州刺史
元象初,復為中侍中大長秋卿,仍開府儀同
薨,贈司徒冀州刺史諡曰孝惠
劉思逸平原人也。
以罪,少充腐刑
初為小史,累遷中侍中
武定中,與元瑾等謀反伏誅
又有張景嵩毛暢者,咸以閽寺明帝左右
靈太后亦密仗之通傳意計明帝
元叉之出,景嵩有力焉。
靈太后反政,以妹故,未即
內外喧喧元叉還欲入知政事
等恐禍及己,乃啟明帝,欲詔右衛將軍楊津密往殺
詔書已成,未及出外妻知之,告太后:「景嵩清河王息<召己>欲廢太后
太后信之,責
詔草以呈太后
太后讀之,知無廢己狀,意小解。
妻構之不已,出為頓丘太守景嵩魯郡太守
尋令捕殺
景嵩孝靜時位至中侍中坐事死。
郭秀范陽涿人也。
神武稍遷行台右丞封壽陽伯
親寵日隆多受賂遺進退人物
張伯德祁仲彥張華原之徒,皆深相附會。
疾,神武視之,問所欲官,乃啟為七兵尚書除書未至而卒。
無成人子弟,神武自至其宅,親使錄知其家資粟帛多少然後去。
儀同三司恆州刺史
命其子孝義太原公以下同學讀書
初,忌嫉楊愔誑脅令其逃亡
死後,還,神武追忿即日斥遣孝義終身不齒
和士開字彥通清都臨漳人也。
其先西域商胡本姓素和氏
父安,恭敏善事人,稍遷中書舍人
魏靜帝嘗夜與朝賢講集,命安看斗柄所指。
安曰:「臣不識北斗
神武聞之,以為淳直由是啟除給事黃門侍郎,位儀州刺史
士開貴,贈司空公、尚書左僕射冀州刺史諡文貞公
公元560年
士開幼而聰慧,選為國子學生,解悟捷疾,為同業所尚。
天保初武成封長廣王,辟士開開府行參軍
武成握槊士開善此戲,由是遂有斯舉。
加以傾巧便僻,又能彈胡琵琶,因致親寵
嘗謂王曰:「殿下天人也,是天帝也。
」王曰:「卿非世人也,是世神也。
」其深相愛如此
文宣知其輕薄,不欲令王小人相親善,責其戲狎過度,徙之馬城
乾明元年孝昭楊愔等,敕追還長廣王請之也。
公元561年
武成即位,累遷給事黃門侍郎
侍中高元海黃門郎高乾和及御史中丞畢義雲等疾之,將言其事。
士開乃奏元海交結朋黨,欲擅威福
乾和因被疏斥義雲納貨士開,除兗州刺史
士開初封定州真定縣,尋進為伯。
天統元年,加儀同三司,尋除侍中,加開府
及遭母劉氏憂,聞而悲惋,遣武衛將軍侯呂芬詣宅,晝夜扶侍並節止哭
又遣侍中寶業手敕慰諭云:「朕之與卿,本同心腹,今懷抱痛割,與卿無異
深思至理,以自開慰
成服後,呂芬等始還。
其日,遣韓寶業犢車士開入內握手,下泣曉諭然後遣還
駕幸晉陽給假,聽過七日續發,其見重如此
諸弟四人,並起復本官
四年再遷尚書右僕射
患氣疾,因飲酒大發動,士開每諫不從
後屬氣疾發,又欲飲酒士開淚下噓欷不能言。
曰:「卿此是不言之諫。
」因不飲酒
及冬,公主出降段氏平原王第,始飲酒焉。
又除尚書左僕射,仍兼侍中
武成外朝視事,或在內宴賞須臾之間,不得不士開相見
累月不歸一日數入;或放還之後俄頃即追,未至之間,連騎催喚。
奸諂日至寵愛彌隆前後賞賜不可勝紀
言辭容止,極諸鄙褻以夜繼晝無復君臣之禮。
至說武成云:「自古帝王,盡為灰土堯舜桀紂,竟復何異?
陛下宜及少壯恣意作樂從橫行之,即是一日快活千年
國事分付大臣,何慮不辦
無為勤約也。
大悅於是趙彥深官爵元文遙財用唐邕外兵白建騎兵馮子琮胡長粲東宮
三四日乃一坐朝,書數而已略無言,須臾罷入。
寢疾乾壽殿,士開入侍醫藥
士開有伊、霍之才,殷勤以後事,臨崩握其手曰:「勿負我也。
」仍絕於士開之手。
後主武成顧托,深委任之。
又先得幸于胡太后是以見親密。
趙郡王睿婁定遠元文遙等謀出士開,仍引任城馮翊二王段韶安吐根共為計策
太后朝貴前殿面陳士開罪失云:「士開先帝弄臣城狐社鼠受納貨賄穢亂宮掖
臣等義無杜口,冒以死陳。
太后曰:「先帝在時,王等何意不道
今日欲欺孤寡邪!
飲酒,勿多言
詞色愈厲。
安吐根繼進曰:「臣本商胡,得在諸貴行末,既受厚恩豈敢惜死
不出士開朝野不定
太后曰:「別日論之,王等且散。
等或投冠於地,或拂衣而起,言詞咆哱無所不至
明日等復于雲龍門文遙入奏三反太后不聽
段韶胡長粲傳言太后
曰:「梓宮在殯,事太匆速,猶欲王等更思量
趙郡等遂並拜謝
長粲復命太后謂曰:「成妹母子家計者,兄之力也。
」厚賜等而罷之。
公元570年
太后後主召問士開士開曰:「先帝群臣中,待臣最重。
陛下諒陰始爾,大臣皆有覬覦,今若出臣,正是陛下羽翼
宜謂等,雲文遙與臣同是任用豈得一去一留,並可以為州
依舊出納,待過山陵,然後發遣
等謂臣真出,心必喜之。
後主太后等,如其言,以士開兗州刺史文遙西兗州刺史
山陵畢,等促士開就路
士開美女珠簾及諸寶玩以詣婁定遠,謝曰:「諸貴欲士開,蒙王特賜性命,用作方伯
今欲奉別,且送二女子、一珠簾。
定遠大喜,謂士開曰:「欲還入不?
士開曰:「在內久,常不自安,不願更人
定遠信之,送至門。
士開曰:「今日遠出,願一辭二宮
定遠許之。
由是得見後主太后進說曰:「先帝一旦登遐,臣愧不能自死。
觀朝貴意勢,欲以陛下乾明
臣出之後,必有大變,復何面目先帝地下
」因慟哭
後主太后皆泣,問計將安出
士開曰:「臣已得入,復何所慮?
正須數行詔書耳。
於是定遠青州刺史;責趙郡王睿以不臣,召入殺之;復除士開侍中尚書左僕射
定遠士開所遺加以珍賂之。
武平元年封淮陽王,尋除尚書令,還錄尚書事,食定州常山郡幹。
武成時,恆令士開太后握槊,又出入臥內,遂與太后為亂
武成崩後,彌自放恣。
琅邪王儼惡之,與領軍大將軍厙狄伏連侍中馮子琮、書侍御史王子宜、武衛大將軍舍洛等謀誅之。
連發京畿軍士神武千秋門外,並私約束,不聽士開入殿。
士開雖為領軍恆性好內多早下,縱當直必須還宅,晚始來。
門禁宿衛,略不在意
及旦,士開依式早參厙狄伏連士開手曰:「今有一大好事。
王子宜便一函云:「有敕,令王向台。
遣軍防送禁治侍御査事。
都督馮永洛就台斬之。
先是鄴下童謠云:「和士開,當入台。
士開謂入上臺,至是果驗
御史李幼業、羊立正令史就宅簿錄家口自領兵士縱殿西北角出
斛律明月後主親自曉告軍士軍士果散。
即斬伏連及王子宜,並支解棄屍殿西街
自餘皆辮頭反縛,付趙彥深涼風推問死者十餘人
哀悼,不視事數日。
追憶不已,詔起復子道盛通直散騎常侍,又敕其弟士休入內省參典機密
詔贈士開假黃鉞右丞相太宰司徒公,錄尚書事,諡曰文定
士開稟性庸鄙,不窺書傳發言吐論,唯以諂媚自資
河清天統以後威權轉盛,富商大賈,朝夕填門聚斂貨財,不知紀極
公府屬掾,郡縣守長不拘階次,啟牒即成。
朝士不知廉恥者,多相附會,甚者為其假子,與市道小人丁鄒、嚴興等同昆季行列
又有一人士,曾參士開疾患,遇醫人云,王傷寒極重,應服黃龍湯士開難色
是人云:「此物甚易,王不須疑惑,請為王先嘗之。
一舉便盡。
士開深感此心,為之強服,遂得汗病癒。
其勢傾朝如此
雖以左道之者不隔賢愚無不進擢;而正理違忤者,亦頗能含容之。
士開見人將加刑戮,多所營救,既得免罪即令諷論,責其珍寶,謂之贖命物。
雖有全濟,皆非直道。
安吐根安息胡人曾祖入魏,家於酒泉
吐根魏末充使蠕蠕,因留塞北
天平初蠕蠕主使晉陽吐根密啟本蕃情狀神武得為之備。
蠕蠕果遣兵入掠,無獲而反。
神武以其忠款厚加賞賚
其後蠕蠕和親結成婚媾,皆吐根為行人也。
吐根和善,頗有計策,頻使入朝,為神武親待
在其本蕃,為人所譖,奔投神武
文襄嗣事以為假節涼州刺史率義侯稍遷儀同三司,食永昌郡幹。
建中,加開府
齊亡年,卒。
穆提婆本性駱,漢陽人也。
父超,以謀叛伏法提婆陸令萱配入掖庭提婆為奴。
後主繈褓中,令其鞠養,謂之乾阿妳,呼姊姊,遂為胡太后昵愛
令萱奸巧多機辯,取媚百端宮掖之中,獨擅威福封為郡君
和士開高阿那肱皆為郡君義子
天統初,奏引提婆入侍後主,朝夕左右大被親狎無所不為
武平元年稍遷儀同三司,又加開府,尋授武衛大將軍秦州大中正
二年,除侍中轉食樂陵郡幹,寵遇彌隆
遂至尚書左右僕射領軍大將軍錄尚書封城陽郡王
贈其父司徒公、尚書左僕射城陽王
令萱佞媚穆昭儀養之為女,是以提婆改姓穆
及穆氏定位,號視第一品,班在長公主之上。
公元572年
武平三年之後令萱母子勢傾內外賣官鬻獄,取斂無厭,每一賜與,動傾府藏
令萱則自太后以下皆受指麾提婆唐邕之徒,皆重跡屏氣
提婆有罪,太姬於帝前駕之曰:「奴斷我兒!
」兒謂帝,奴謂提婆也。
斛律皇后之廢也,太后欲以胡昭儀正位後宮,力不能遂,乃卑辭厚禮,以求令萱
令萱亦以胡氏寵倖方睦,不得已白後主立之。
然意在穆昭儀,每私謂後主曰:「豈有男為皇太子,而身為婢妾
」又恐胡後不可正義離間,乃外求左道厭蠱之術,旬朔之間,胡氏遂即精神恍惚言笑無恆後主遂漸相畏惡
令萱一旦忽以皇后服御衣被穆昭儀,又先別造寶帳,爰及枕席器玩莫匪珍奇,坐昭儀帳中,謂後主云:「有一聖女出,將大家看之。
」及見,昭儀更相媚悅
令萱云:「如此不作皇后,遣何物人作皇后
於是立穆氏為右皇后,以胡氏為左皇后尋復黜胡,以穆為正嫡
祖珽宰相,殺胡長仁,皆令萱所為也。
自外殺生與奪不可盡言
提婆雖庸品廝濫,而性乃和善不甚害物。
聲色,極奢侈,晚朝早退,全不以公事關懷
未嘗毒害士人亦由此稱之。
晉州軍敗,後主還鄴,提婆奔投周軍,令萱自殺子孫小大棄市籍沒其家。
周武帝提婆柱國宜州刺史
未幾雲將宜州起兵,與後主相應誅死
後主及齊氏諸王,並因此非命
高阿那肱善無人也。
父市貴,從神武以軍功封常山郡公,位晉州刺史,贈太尉公。
阿那肱貴寵,贈成皋
公元565年
阿那肱初為庫直,每從征討,以功封直城縣男
天保初,除庫直都督
四年,從破契丹蠕蠕,以蹻捷見知
大寧初,除假儀同三司武衛將軍
那肱工於騎射便僻善事人,每宴射之次,大為武成愛重
又諂悅和士開,尤相褻狎
士開每見為之言,由是見親待。
河清中,除儀同三司,食汾州定陽仵城二郡幹。
以破突厥封宜君縣伯
天統初,加開府,除侍中驃騎大將軍領軍,別封昌國縣侯
後主即位,除並省右僕射
武平元年封淮陰郡王,仍遷並尚書左僕射,又除並省尚書令領軍大將軍并州刺史
公元573年
那肱才技庸劣,不涉文史識用尤在士開下。
奸巧計數,亦不逮士開
既為武成所幸,多令在東宮侍衛後主所以大寵遇之。
士開死後,後主謂其識度足繼士開,遂致位宰輔
武平四年,令其錄尚書事,又總知外兵內省機密
不如和士開、駱提婆母子賣獄鬻官韓長鸞憎疾良善;而那肱少言辭,不妄喜怒,亦不察陰私,虛相讒構
遂至司徒公、右丞相,其錄尚書刺史如故
周師平陽後主天池校獵晉州頻遣馳奏,從旦至午,驛馬三至
那肱云:「大家作樂邊境小小兵馬自是常事,何急奏聞
向暮,更有使至,雲平陽城已陷賊,方乃奏知。
明即欲引軍淑妃又請更合圍所以彌致遲緩
及軍赴晉州,命那肱率前軍先進,仍總節度諸軍
後主平陽城下,謂那肱曰:「戰是邪?
不戰是邪?
」那肱曰:「兵雖多,堪戰者不過十萬,病傷及繞城火頭三分除一。
攻玉壁,援軍來,即退。
今日將士豈勝神武皇帝時
不如勿戰,守高梁橋
安吐根曰:「一把子賊,馬上刺取汾河中
」帝未決,諸內參曰:「彼亦天子,我亦天子,彼尚能縣軍遠來,我何為守塹示弱
」帝曰:「此言是也
於是橋塹進軍,使內參阿那肱曰:「爾富貴足,惜性命邪!」
後主穆提婆觀戰東偏頗有退者提婆怖曰:「大家去!
大家去!
」帝與淑妃高梁
開府長樂諫曰:「半進半退,戰家常體。
今眾全整未有傷敗陛下舍此安之?
御馬一動人情驚亂,願速還安慰之。
武衛常山自後至,亦曰:「軍尋收訖,甚整頓圍城兵亦不動,至尊宜回。
不信臣言,乞將內參往視
」帝將從之,提婆引帝肘曰:「此言何可信
」帝遂北馳。
軍士雷相,告稱:「阿那肱遣臣招引西軍,行到文侯城,恐事不果,故還聞奏。
後主侍中斛律孝卿,令其檢校
孝卿固執云:「此人自欲投賊,行至文侯城,迷不得去,畏死妄語耳。
」事遂寢。
還至晉陽,那肱腹心人馬子平告那肱謀反,又以為虛妄,斬子平
顛沛還鄴,侍衛逃散,唯那肱及閹寺等數十騎從行
復除大丞相
後主走度河,令那肱以數千人濟州關,仍遣覘候周軍進止日夕馳報
那肱每奏云:「周軍未至,且在青州兵馬,未須南行
」及周軍且至關首,所部兵馬皆散,那肱遂降
時人皆云,那肱表款周武,必仰生致齊主,故不速報兵至,使後主被禽。
那肱至長安,授大將軍封郡公,尋出為隆州刺史
大象末,在蜀從王謙起兵誅死
初,天保中文宣晉陽還鄴,愚僧禿師于路中大叫,呼文宣姓名云:「阿那瑰終破你國。
」時蠕蠕阿那瑰塞北強盛,帝尤忌之,所以每歲討擊
後亡齊者遂屬高阿那肱云。
雖作「肱」字,世人稱為「瑰」音。
斯固亡秦者胡,蓋縣定於窈冥也。
公元571年
韓鳳字長鸞昌黎人也,父永興開府青州刺史高密郡
聰察,有膂力善騎射稍遷賀真大賢真正都督
後主東宮,年尚幼,武成都督三十人送令侍衛在其數。
後主親就眾中手曰:「都督,看兒來。
因此被識,數喚共戲。
襲爵高密郡,位開府儀同三司
武平二年和士開厙狄伏連等矯害,敕咸陽王斛律明月宜陽王趙彥深涼風推問支黨
其事秘密,皆令口傳然後宣詔敕號令文武。
禁掖防守,悉以委之。
侍中領軍,總知內省機密
祖珽曾與鳳於後主前論事,云:「強弓長槊,容相推謝;軍國謀算何由得爭?
答云:「各出意見,豈在文武優劣
」後主將斛律明月固執不從
祖珽因有讒言,既誅明月,數日後主不興語,後尋復舊。
封舊國昌黎郡王,又加特進
祖珽北徐州刺史即令赴任
既辭之後遲留不行
省事孝遠密告祖珽斛律明月後,矯稱敕賜珍寶財物,亦有不雲敕而徑回取者。
敕令領軍將軍侯呂芬追還,引入中省鎖禁,其事首尾,並約敕責之。
進位領軍大將軍,余悉如故
寶行尚公主,在晉陽甲第一區
公主生男滿月駕幸宅,宴會盡日
每旦早參,先被敕喚顧訪出後方引奏事官
若不視事內省急速者,皆附奏聞。
軍國要密無不經手
東西巡幸,及山水遊戲射獵,獨在御傍。
高阿那肱穆提婆共處衡軸號曰三貴
國害政,日月滋甚
壽陽陷沒穆提婆聞告敗,握槊不輟曰:「他家物,從他去。
後帝使于黎陽臨河築城戍,曰:「急時且守此作龜茲國子。
可憐人生如寄,唯當行樂,何用愁為?
君臣應和若此
恆帶刀走馬未曾安行瞋目張拳,有啖人之勢。
每吒曰:「恨不得剉漢狗飼馬!
」又曰:「刀止可賊漢頭,不可刈草。
」其弟萬歲,及其二子寶行、寶信,並開府儀同萬歲又拜侍中,亦處機要
寶信尚公主,駕復幸其宅,親戚咸蒙官賞
鳳母鮮于段孝言從母子姊也,為此相參附,奏遣監造晉陽宮。
德信馳驛檢行,見孝言役官夫匠自營宅,即語云:「僕射至尊台殿未訖,何用先自營造
」鳳及穆提婆亦遣孝言分工匠為己造宅。
德信還,具奏聞。
及幸晉陽又以官馬他人乘騎上因發忿,與提婆除名
亦不露其罪。
仍毀其宅,公主離婚復被遣尚鄴吏部門參。
後主晉陽走還,被敕喚入內,尋詔復王爵開府領軍大將軍常在左右
仍從後主走度河,到青州為周軍所獲。
鳳被寵要之中,尤嫉人士,朝夕宴私,唯相譖訴
崔季舒冤酷,皆所為也,每一賜與,動至千萬。
恩遇日甚,彌自驕恣意色嚴厲未嘗與人相承接。
朝士諮事莫敢仰視,動致呵叱,輒詈云:「狗漢大不可耐
唯須殺卻!
」若見武職,雖廝養末品,亦容下之。
,位終於隴州刺史
宦者寶業、盧勒叉、齊紹、秦子徵神武左右,唯閣內驅使,不被恩遇
天保皇建之朝,亦不至寵倖,但漸有職任
寶業至長秋卿,勒叉等或為中常侍
武成時有曹文摽、夏侯通、伊長游、魯恃伯、郭沙彌、鄧長顒及寶業輩,亦有至儀同食幹者。
唯長顒武平中任參宰相干預朝權
寶業及勒叉、齊紹、子徵後並封王,俱自收斂,不過侵暴
又有陳德信亦參時宰,與長顒開府封王,俱為侍中左右光祿大夫,領侍中
又有潘師子崔孝禮、劉萬通、研胥光弁、劉通遠、王弘遠王子立王玄昌、高伯華左君才、能純陀、宮鍾馗、趙野叉徐世凝、苟子溢、斛子慎、宋元寶、康得汪,後主之朝,肆其奸佞
敗政虐人古今未有
多授開府,罕止儀同,亦有加光祿大夫金章紫綬者。
多帶中侍中中常侍,此二職乃至數十人
出入門禁往來園苑趨侍左右通宵累日
承候顏色競進諂諛發言動意多會深旨
一戲之賞,動逾巨萬丘山之積,貪吝無厭
猶以波斯狗為儀同、郡休,分其幹祿神獸門外,有朝憩息之所,時人號為解卸査
諸閹或在內多日,暫放歸休,所乘之馬,牽至神獸門階,然後升騎。
飛鞭競走十數為群,馬塵必坌諸貴,爰至唐、趙、韓、駱,皆隱査趨避不敢為言
、盧、、鄧之徒,亦意屬尚書卿尹宰相不為致言,時主亦無此命。
唯以工巧矜功用長顒為太府卿焉。
神武時倉頭陳山提、蓋豐樂,俱以驅馳便僻,頗蒙恩遇。
魏末,山提通州刺史豐樂嘗食典御
又有劉郁斤、趙道德、劉桃枝勝郎、辛洛周、高舍洛、郭黑面、李銅鍉、王恩洛,神武驅使
天保大寧之朝,漸以貴盛
至武平時山提等皆以開府封王
不及武平者則追贈王爵
賜與無貲顧眄深重乃至陵忽宰輔,然皆不得干預朝政
武平時有胡小兒,俱是康阿馱、穆叔兒等富家子弟,簡選黠慧數十人以為左右恩眄出處,殆與閹官相埒
亦有至開府儀同者。
其曹僧奴、僧奴子妙達,以能彈胡琵琶,甚被寵遇,俱開府封王
有何海及子洪珍,開府封王,尤為親要
洪珍侮弄權勢鬻獄賣官
其何硃弱、史醜多之徒十數人,咸以能舞工歌及善音樂者,亦至儀同開府
閹官猶以宮掖驅馳便蕃左右,漸因昵狎以至大官
倉頭自家人情寄深密,及於後主,則是先朝舊人,以勤舊之勞,致此叨竊
至於小兒等,眼鼻深險一無可用,非理愛好排突朝貴,尤為人士之所疾惡
其以音樂大官者:沈過兒,官至開府儀同王長通,年十四五便假節通州刺史
時又有開府榮宗,常自雲能使鬼。
及周兵之逼,言於後主曰:「臣已發遣斛律明月大兵在前去。
」帝信之。
經古塚,榮宗舍人元行恭:「是誰塚
行恭戲之曰:「林宗塚。
」復問:「林宗是誰?
行恭曰:「郭元貞父。
榮宗前奏曰:「臣向見郭林宗從塚出,著大帽吉莫靴,棰馬鞭,問臣:'我阿貞來不?
'」是時群妄,多皆類此
【論】
論曰:古諺有之,「人之多幸,國之不幸
然則寵私為害自古忌之。
大則傾國亡身,小則傷賢害政率由斯也,所宜誡焉。
《詩》曰:「殷鑒不遠,近在夏後之世。
」觀夫魏氏以降,亦後來殷鑒矣。
為國家者,可無鑒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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