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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七唐臣传第十五 (自动笺注)
朱弘昭馮贇
公元926年
朱弘昭太原人也。
少事明宗為客將,明宗即位,為文思使
安重誨有隙故常使于外。
董璋東川節度使,乃以弘昭副使
西川孟知祥殺其監軍李嚴弘昭大懼,求還京師不許,遂相猜忌,弘昭開懷待之不疑,頗重其為人
軍事,遣弘昭入朝弘昭乃免。
左衞大將軍內客省使宣徽南院使鳳翔節度使
孟知祥反,石敬瑭伐蜀,久無功,明宗安重誨督軍
是時重誨已有間。
重誨鳳翔弘昭迎謁,禮甚恭,延重誨于家,使其妻妾侍飲食。
重誨弘昭厚己,酒酣具言天子厚恩,而所以讒間之端,因泣下。
弘昭奏言重誨怨望,又陰遣人馳告敬瑭,使拒重誨
敬瑭糧餉不繼,遽燒營返軍。
重誨亦以被讒召還,過鳳翔弘昭閉門不納,重誨由此得罪死。
樞密使范延光尤惡弘昭為人,罷為左武衞上將軍宣徽南院使
久之,為山南東道節度使
是時,明宗已病,而秦王從榮禍起有端,唐諸大臣皆欲引去避禍
樞密使范延光趙延壽日夕更見,涕泣求去,明宗怒而不許
延壽使其妻興平公主入言於中,延光亦因孟漢瓊王淑妃進說,故皆得罷。
弘昭馮贇延壽延光弘昭入見,辭曰:「臣廝養之才,不足大任
明宗叱之曰:「公等皆不欲在吾目前邪?
養公等安用!
弘昭惶恐,乃視事
馮贇者,亦太原人也。
其父璋,事明宗閽者
兒時,以通黠明宗所愛。
明宗節度使,以進奏官
明宗即位,即為客省使宣徽北院使
河東忠武節度使三司使
公元927年
明宗病甚,大臣稀復進見,而孟漢瓊王淑妃用事弘昭並掌機務於中,大事皆決此四人
及殺秦王而立愍帝,益自以為功。
其所用多非其人,給事中陳乂為人險譎好陰謀,嘗事梁張漢傑,又事郭崇韜兩人皆輒敗死弘昭乃引以為樞密直學士,而用其謀。
是時,弘昭漢瓊,召愍帝入立,而留漢瓊權知後事
明年正月漢瓊入朝弘昭議徙成德范延光漢瓊北京留守石敬瑭延光鳳翔潞王從珂敬瑭
三人者皆唐大臣,以漢瓊故,輕易其地,又不降制書,第遣使者監其上道從珂由此遂反。
公元947年
從珂兵已東,愍帝大懼,遣人召弘昭計事
弘昭謂其客穆延暉曰:「上召我急,將罪我也。
兒婦,君之女也,其以歸,無使及禍
」乃拔劍大哭,欲自裁,而家人止之。
使者弘昭入見甚急弘昭呼曰:「窮至此邪!
」乃自投于井以死。
安從進聞之,亦殺于家,母新死,子母棄尸于道,妻子皆見殺。
有子三歲,其故吏守素匿之以免
漢高祖即位,贈弘昭尚書令中書令
劉延朗
公元313年
劉延朗宋州虞城人也。
初,廢帝起於鳳翔與共事者五人節度判官韓昭胤掌書記李專美牙將宋審虔,客將房暠,而延朗孔目官
初,愍帝即位,徙廢帝北京留守,不降制書,遣供奉官處愿促帝上道
疑惑,召昭胤計議昭胤等皆勸帝反,由是事無大小,皆此五人謀之。
又喜鬼神巫祝之說,有瞽者張濛,自言事太白山神,神,魏崔浩也,其言吉凶無不中,素信之。
嘗引見帝,聞其語聲,驚曰:「此非人臣也!
使問於神,神傳語曰:「三珠一珠驢馬沒人驅。
歲月甲庚午,中興戊己土。
不曉其義,使問曰:「神言如此,我能傳之,不能解也。
」帝即以館驛巡官
公元934年
帝將反,而兵少,又乏食,由此甚懼,使傳神語曰:「王當天下,可無憂!
於是決反,使專美檄書,言:「朱弘昭馮贇明宗病,殺秦王而立愍帝
年少小人用事離間骨肉,將問罪於朝!
」遣使者馳告諸鎮,皆不應,獨隴州防御使相里金遣其判官薛文遇計事
得文遇,大喜
延朗調率城中民財給軍
王思同諸鎮兵圍鳳翔廢帝懼,又遣問神,神曰:「王兵少,東兵來,所以迎王也。
已而東兵叛降
京師即位之日,受冊明宗柩前。
冊曰:「維應順元年,歲次甲午,四月庚午朔
回顧曰:「張濛神言,豈不驗哉!
由是見親信,而專以巫祝用事
既立,以昭胤左諫議大夫端明殿學士專美比部郎中樞密院直學士,審虔為皇城使宣徽北院使延朗莊宅使
久之昭胤樞密使延朗副使,審虔為侍衞步軍都指揮使,而薛文遇亦為職方郎中樞密院直學士
由是審虔將兵,專美、文遇主謀議,而昭胤延朗機密
初,晉高祖俱事明宗,而心不相悅
入立高祖不得已來朝,而心頗自疑,欲求歸鎮,且難言之,乃陽為羸疾灸灼滿身,冀憐而遣之。
延朗多言敬瑭可留京師昭胤專美曰:「敬瑭趙延壽皆尚唐公主不可獨留
」乃復授高祖河東而遣之。
是時,契丹數寇北邊,以高祖大同振武、威塞、彰國等軍蕃漢馬步都總管,屯于忻州
屯兵忽變,擁高祖呼「萬歲」,高祖懼,斬三十餘人而後止。
於是益疑之。
是時,高祖悉握精兵在北,饋運芻糧遠近勞弊
延朗等日謀議,而專美、文遇迭宿中興殿廬召見訪問,常至夜分而罷。
是時,高祖弟重胤為皇城副使,而石氏公主曹太后居中,因得伺動靜言語以報高祖高祖自危懼。
使者勞軍,即陽為羸疾自堪因數解總管以探帝心
是時,帝母魏氏追封宣憲皇太后,而墓在太原,有司議寢宮
高祖建言陵與民家相雜不可立宮。
高祖欲毀民墓,為國取怨由此發怒,罷高祖總管,徙鄆州
延朗多言不可,而司天趙延義亦言天象失度,宜安靜弭災,其事遂止。
後月餘,文遇獨直,夜召之,語罷敬瑭事,文遇曰:「臣聞『作舍道邊三年不成』。
國家之事,斷在陛下
敬瑭徙亦反,不徙亦反,遲速爾,不如先事圖之。
大喜曰:「術者言朕今年當得一賢以定天下,卿其是邪!
」乃令文手書除目夜半學士院草制
明日宣制,文武兩班失色
居五六日,敬瑭以反聞。
敬瑭上書,言明宗子,而許王從益次當立。
得書大怒,手壞而投之,召學士馬胤孫答詔,曰:「宜以惡語詆之。」
延朗等請親征帝心憂懼,常惡言敬瑭事,每戒人曰:「爾無說石郎,令我心膽墮地
」由此不欲行。
延朗等屢迫之,乃行。
懷州夜召李崧問以計策
文遇不知而繼至見之色變躡其足,文遇乃出。
曰:「我見文遇肉顫,欲抽刀刺之。
曰:「文遇小人,致悞大事,刺之益醜。
」乃已。
是時,契丹已立敬瑭天子,以兵而南,惶惑不知所之
遣審虔將千騎白馬坡踏戰地,審虔曰:「何地不堪戰?
雖有其地,何人肯立于此
不如還也。
遂還,自焚
高祖京師延朗六人皆除名為民。
初,延朗與暠並掌機密延朗專任事,諸將當得州者,不以功次先後納賂多者得善州,少及無賂者得惡州,或久而不得由是人人皆怨。
暠心患之,而不能爭也,但日飽食高枕而已
延朗議事,則垂頭陽睡不省
及晉兵入,延朗一騎南山,過其家,指而嘆曰:「吾積錢三十萬于此,不知何人取之!
」遂為追兵所殺。
晉高祖聞暠常不與延朗事,哀之,後復以為將。
歲餘卒。
專美事晉為大理卿開運中卒。
晉之將起,廢帝昭胤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出為河陽節度使,與審虔、文遇皆不知其所終。
嗚呼禍福成敗之理,可不戒哉!
張濛神言驗矣,然焉知其不為禍也!
予之所記,大抵如此,覽者可以深思焉。
廢帝之起,所與圖議者,此五六人而已
考其逆順之理,雖有智者為之謀,未必能不敗,況如此五六人者哉!
故并述以附延朗,見其始終之際云。
康思立
公元926年
康思立,本山陰部人也。
少為騎將,從莊宗破梁夾城,戰柏鄉,累以功遷突騎指揮使
明宗即位,歷應嵐二州刺史宿州團練使昭武軍節度使,徙鎮保義,皆有善政
公元566年
潞王從珂反於鳳翔愍帝王思同等討之,思立捧聖羽林屯兵千五百人,乃以羽林千人思同
思同鳳翔,軍叛,降于從珂
思立聞之,欲盡誅羽林千人家屬未及,而從珂兵已至,思立乃以捧聖城守從珂兵傅其城,呼曰:「西兵十萬策新天子,爾五百人其能拒邪?
徒陷陝人於死耳!
捧聖兵聞之,皆解甲思立開門從珂
廢帝即位,以思立初無降意,頗不悅之,徙安遠,又徙安國,以年老罷為右神武統軍
石敬瑭太原廢帝思立北面行營馬軍都指揮使
廢帝懷州,遣思立從駕騎兵出團柏谷張敬達,未至,而敬達死,楊光遠降晉,思立疾,卒于道。
晉高祖入立,贈太子少師
康義誠
公元926年
康義誠字信臣代北三部落人也。
騎射晉王莊宗時突騎指揮使
明宗趙在禮,至魏而軍變義誠前陳莊宗過失,勸明宗南嚮
明宗即位,遷捧聖指揮使,領汾州刺史
從破朱守殷,遷侍衞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領河陽三城節度使
出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復為親軍都指揮使,領河陽,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秦王從榮素驕,自為河南尹,典六軍,拜大元帥,唐諸大臣皆懼禍及,思自脫獨義誠心結之,遣其子事秦王府。
明宗病,從榮謀以兵入宮,唐大臣朱弘昭馮贇等皆以為不可,而義誠持兩端
從榮已舉兵,至天津橋弘昭等入,以反白,明宗涕泣義誠,使自處置,而義誠卒不出兵
馬軍指揮使朱弘實以兵擊從榮,從榮敗走,見殺。
公元313年
三司使孫岳嘗為馮贇言從必敗之狀,義誠聞而不悅。
及從榮死,義誠引兵河南府,召檢閱從榮家貲
岳至,義誠乘亂,使人射之,走至通利坊見殺,明宗不能詰。
義誠已殺,又以從榮故,與弘實有隙
愍帝即位,弘實常以誅從榮功自負義誠心益不平
潞王從珂鳳翔王思同諸鎮兵圍之,興元張虔釗叛降從珂思同走,諸鎮兵皆潰。
愍帝大怒,謂朱弘昭等曰:「朕新即位天下事皆出諸公,然於事兄,未有失節諸公大計見迫,不能獨違。
一至此,何方轉禍?
吾當左右往迎吾兄,遜以位,苟不吾信,死其所也!
弘昭惶恐不能對,義誠前曰:「西師驚潰主將怯耳。
京師兵尚多,臣請盡將以西,扼關而守,招集亡散以為後圖
愍帝以為然,幸左藏庫,親給將士人絹二十匹,錢五千。
是時,明宗山陵未畢,帑藏空虛
軍士負物揚言曰:「到鳳翔更請一分
」朱弘實見軍士鬬志,而義誠盡將以西,疑其二心,謂義誠曰:「今西師小衄,而無一騎東者,人心可知
不如見兵京師自固,彼雖幸勝特得虔釗一軍耳。
諸鎮之兵在後,其敢徑來邪!
義誠怒曰:「如此言,弘實反矣!
」弘實曰:「公謂誰欲反邪?
」其聲厲而聞。
愍帝兩人,爭於前,不能決,遂斬弘實,以義誠招討使,悉將禁軍以西。
公元934年
愍帝衞州
義誠行至新安,降于從珂
清泰元年四月,斬于興教門外,夷其族。
嗚呼
五代為國興亡以兵,而其軍制後世無足稱焉。
侍衞親軍之號,今猶因之而甚重,此五代遺制也。
然原其始起微矣,及其至也,可謂盛哉
當唐之末,方鎮之兵多矣,凡一軍指揮使一人,而合一州之諸軍,又有馬步軍都指揮使一人,蓋其卒伍之長也。
自梁以宣武建國,因其舊制,有在京馬步軍都指揮使後唐因之,至明宗時,始更為侍衞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
當是時,天子自有六軍諸衞之職,六軍統軍諸衞將軍,而又以大臣宗室一人判六軍諸衞事,此朝廷大將天子國兵舊制也。
侍衞親軍者,天子自將私兵也,推其名號可知矣。
天子自為將,則都指揮使乃其卒伍都長耳。
然自、周以來,其職益重,漢有侍衞司獄,凡朝廷大事皆決侍衞獄。
是時,史弘肇都指揮使,與宰相樞密使並執國政,而弘肇專任以至於亡。
語曰:「涓涓不絕,流為江河
熒熒不滅,炎炎奈何
可不戒哉!
然是時,方鎮各自有兵,天子親軍不過京師之兵而已
方鎮名存而實亡,六軍諸衞又益以廢,朝廷大將之職,而舉天下內外之兵皆侍衞司矣。
則為都指揮使者,其權豈不益重哉!
親軍之號,始於明宗其後又有殿前都指揮使,亦親軍也,皆不見更置之始。
今天下之兵,分屬此兩司矣。
藥彥稠
公元926年
藥彥稠沙陀三部落人也。
初為騎將明宗即位,拜澄州刺史
王晏球王都定州,遷侍衞步軍都虞候,領壽州節度使
安重誨矯詔河中指揮使楊彥溫逐其節度使潞王從珂
以彥稠為招討使明宗彥溫所說,戒彥稠得彥溫毋殺,將訊之。
彥稠希重誨旨,殺彥溫滅口明宗大怒然不之罪也。
長興中靜難軍節度使,党項阿埋、屈悉保等族抄掠方渠邀殺回鶻使者明宗遣彥稠與靈武康福會兵擊之,阿埋等亡竄山谷
明宗以謂党項知懼,可加約束綏撫之。
使者未至,彥稠等自牛兒族入白魚谷盡誅其族,獲其大首領連香等,遣人上捷。
明宗謂其使者曰:「吾誅党項,非有所利也。
軍中所獲,悉與士卒分之,毋以進奉為名,重斂軍士也。
已而彥稠以党項所掠回鶻進奉兩團及遺秦王金裝胡䩮等來獻明宗曰:「吾已語彥稠矣,不可失信
」因悉以賜彥稠。
又逐鹽州諸戎,取其所男女千餘人
公元936年
潞王從珂反,彥稠為招討副使
王思同兵潰,彥稠與思同東走,為潞王所得,囚之華州獄,已而殺之。
晉高祖立,贈侍中
彥稠與思同俱以敗走,時愍帝猶在,唐未亡二人歸國,於節未虧,異於元行欽之走也。
思同辭義不屈,其死可嘉
稠直執見殺爾,餘無可稱,故不列於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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